好半晌,室内只有两人热情的喘息声,宫湄卿衣衫半褪,在他的下颤悸地轻声娇喘着。
元奕琛吻着她的玉/ru,若不是有伤,他已经将她压进床里了,此时却只能抚模她的身子稍解一下yu/望。
爆湄卿感觉热得不得了,他却不肯消停,还在撩拨她。
这样下去可不行,如果伤口裂开就难处理了,她连忙拉起滑下肩头的衣裳,轻轻打掉他不安分的手,两颊红艳,有些羞恼地嗔道:“你忍忍吧,伤口不能裂开,若是明儿你没出现会招人怀疑。”
此话有效的浇灭了元奕琛炽烈高涨的欲火,他松了手,深沉黑眸却紧紧盯着在穿衣裳的她,冷不防冷冷的哼道:“以后不许你和元奕纶单独相处,我都看到了,他对你有非分之想。”
她喜欢他这样的在乎和嫉妒,她蓦然贴着他坐,飞快的一个吻落在他俊挺的鼻梁上,一双纤纤小手搂住他颈子,在他耳边轻柔地低语,“不管谁对我如何,有什么企图,我爱的只有你一个。”
他整个人都融化在她的柔情之下,眼眸闭了起来。“我也是,我爱的女人只有你一个。”
此刻无声胜有声,两人依偎着好一会儿,元奕琛才跟她说起了正事。
“皇上早就知道父王起了叛变之心,我之所以卧底大辽便是要去找罪证,当日追查到了江南,得知父王勾结了兵部尚书严武渊,他将机密文件全藏在江南的别庄里,我便潜入他的别庄,不想那别庄却是布置了天罗地网,我在那里受了重伤,带伤逃到药林躲藏时,原想设法通知书俊却被你和你师傅所救,后来与书俊相约在酒楼也是为了将罪证交给他,让他带回京面呈皇上。”
爆湄卿终于明白了,为何前生荣亲王罪证确凿处斩也流放了二房,大房却没事。
那时她真的无法理解,连与荣亲王勾结的宁国公府都株连九族,满门抄斩,为何荣亲王府的大房却安然无恙,原来是因为元奕琛谤本是皇上的人,在为皇上办事,而想必老太爷元笙对此事也是一清二楚,才会在元奕琛失踪,荣亲王提出要改立元奕纶为世子时没有出面,默不作声。
要命,她什么都不知道,嫁进来后还一直苦思若荣亲王叛变事发时,她与元奕琛和王妃要如何月兑身,如今方知她多虑了。
“卿儿,我这么做是背叛了父王,你……是否会觉得我太过无情?”元奕琛的眼里掠过了一抹痛苦。“他……毕竟是我的父亲。”
爆湄卿轻轻摁住了他的手,澄澈的眼眸郑重地看着他道:“无须那么想,你这么做是为了大越千千万万的百姓,不是为了你自己,任何一个只因私欲就致使国家动荡不安,令百姓无法安居乐业的人才是千古罪人,你没有错,错的是父王的贪权。”
她脑子飞快的转了转。
他会痛苦表示他在感情上放不下,她认为此时正是进言的好时机。
“虽然已经有了证据,但一切还不太晚,尚未铸下大错,只要父王肯迷途知返,相信皇上看在老太爷的分上会愿意给一次机会。”
元奕琛摇头,他心里自有一番思量。“卿儿,你还不了解父王,他一直认为皇位应该是他的,事到如今又怎肯罢手?”
爆湄卿也很明白这一点,元笙本可以在皇上年幼时夺下帝位,那么元世广就是储君了。
“世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你瞧父王对母妃是不是比从前亲近多了?”见他不说话,似乎有些动摇,她更进一步地言道:“只要咱们设法将父王的心结打开,他就可能回心转意,收起造反之心。”
她爹爹便是最好的例子,只是这一世,她爹爹已避开了参与逆谋的大祸,如今双喜临门,既得了嫡长子又升了官,她自然不能举她爹爹为例了。
但正因为她已成功扭转了她爹爹的命运,她相信荣亲王的命运并非不能挽救,更何况她已看出了元奕琛对荣亲王的感情,她又岂能坐视不管,任由憾事发生。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像他认准了死理儿,一直认为他自己不希罕荣亲王的父爱,这根深柢固的想法恐怕是撞上了南墙也不肯回头的,但事实却不是如此,想必前生荣亲王问斩后他一定十分痛苦,那份痛苦可不能在这一世重演,既然她知晓了,便要阻止。
她拉了他的手,轻声道:“父王毕竟是您的亲生爹爹,你可曾想过当罪证确凿后父王有何下场?即便因为你,不会连累到咱们大房,但母妃受得了吗?失去唯一的儿子,老夫人受得了吗?那是你的亲祖母,你忍心看她晚年失去爱子?若是那罪证由你交上,等于是你间接害死了父王,你心里能好受吗?”她眼儿眨也不眨的看着他,目光专注又灼灼。“奕琛,我相信你不是那般绝情之人,不要做会让自己后悔莫及之事。”
元奕琛顿时感觉到心口一紧,沉默了下来,某些不愿承认的事也在这时涌上了心口,汹涌得令他一时无法招架。
或许正因他自认太了解他父王那个人了,所以想也没想过要打消他那大逆不道的谋逆念头,也或许是他父王只偏宠元奕纶,让他的心生了恨,那恨日积月累的生了根,因此,从皇上口中得知他父王有造反之意时,他虽是震惊,但也很快平息了情绪,只问皇上要他做什么,甚至从头到尾他都没有为他父王求情,没为他说过半句话。
身为荣亲王府的嫡长子,他是尊贵的,然而自小他父王便不曾好好看看他这个儿子,从未因为他在族学里表现得好而模模他的头,他总是待在西院,总是只带着元奕纶一人到书房读书习字,只对元奕纶疼爱有加,因为他的不受宠爱,他母妃没少掉过泪,没少自责过。
母妃曾苦苦劝他就迎合他父王的想法吧!唯有像元奕纶那般处处迎合才能讨得了他父王的欢心,但他做不到也不屑那么做,如果父爱是要曲意承欢,那么不要也罢。
可他内心深处是在意的,只是他不肯承认,他一直很希望他父王能看到他,然而,那一点小小的意愿在他潜入敌营,假装下落不明时彻底的破灭了,他父王竟然废了他这个嫡子的世子之位,让元奕纶成了荣亲王府的世子,他怎能不恨?他父王未曾对他付出过,甚至为了顺利进行逆谋大计,不惜将他送上战场,他又何必想方设法地阻止他铸成大错?
然而此时此刻,那份他不肯正视、不肯承认的爱由宫湄卿的口中说出来是那般的直捣他的心,他纠结了,因为他知道她说的没有错……
唯有真正爱他的、为他着想的人才会对他说这番肺腑之言,自己能得她为妻,是前世修的福气,他一定会好好珍惜!
“你放心,我会好好想想你说的话,不会等闲视之。”他朝她温柔的凝视,感觉到内心有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爆湄卿松了口气,露出一抹笑容。“那我就放心了……另外,我在江南时听到了一个消息,似乎宣威将军也与那大辽的某些大臣来往密切,究竟有没有这回事便要靠你去查究了。”
事实上宣威将军和大辽勾结一事是她前生知道的,定罪时宣威将军也一并处斩了。
元奕琛神色一变。“此话当真?”
宣威将军蒙受圣恩,其祖父与他祖父元笙一样都是前朝重臣,忠君爱国,宣威将军手握十万兵符,皇上对他十分信任,他与皇上、书俊在商讨逆谋叛乱之事时,宣威将军的名字一次也没出现过,有一次宣威将军染了怪病,病得颇重以至于不能上朝,皇上还亲自夜探。
这么一个忠臣,说他和大辽勾结,这……怎么可能?
爆湄卿也知道她的话很难让人信服,毕竟宣威将军为人正直又嫉恶如仇是众所周知的事,祖上几代都对皇室忠心耿耿,皇上也给他很大的权力,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想造反?
面对元奕琛怀疑的眼光,她的眼眸澄眸如镜,郑重地说道:“我也宁可相信是空穴来风……可是俗话说无风不起浪,为何偏偏他与大辽人扯上关系,我认为有必要好好查一查,据闻他在某处有一座极隐密的别庄,别庄里秘藏着黄金百万两、白银千万两,珍珠宝石、书画古玩、珍兽皮毛更是不计其数。”
只要他找到了那座庄子,那么就不由得他不信了,前生当宣威将军藏着那么一大座宅子的金银财宝被查出了之后,他的声望跌到了谷底,阖府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后来,元奕琛听了她的话,着陶书俊去查,果然查到了那样一座堆满财宝的别庄,他们都震惊了,也不得不信宫湄卿的话,那忠心耿耿的宣威将军原来早起了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