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允盯着跪在脚前,不管是神态还是身姿都透着倨傲的女人。“你可知这个天下间,任何一个女人都没有资格对本王说这样的话?”他厉声问。
她下巴一扬,很是清冷地说:“芸姝知道,可仍是要争上一争,绝不做无骨无魂受人怜悯之妇,更不愿意将自己的喜怒束于人手,把自己的男人拱手让人,芸姝无论如何也要把握自己的命运,由自己来主宰悲喜。所以,不管是尚书之女还是任何人,敢跟我抢人,我都不会轻易退让。”这话,透着刻骨的狠戾。
蓦允一震。“好个放肆的女人!”他蓦然扼住她的手腕,将她的身子拖起,深沉的注视不逊的她一会后,忽然拉着往内室方向去。
苏槽惊,怕她受罚,忙道:“殿下,那萧原之女来了,人在外头,是不是先见过人家,再处置春侧妃也不迟?”
他想用缓兵之计,待主子先见过萧原之女,缓缓情绪后,脑子对春芸姝的话没那么气愤,说不定她的下场就不会太惨了。
蓦允哼了一声,将她的手攥得更紧,拉着她大步朝里头走。“让那女人滚,本王的女人做了什么由不得她感到委屈,专程上门来告状,那是无脑了。”接下来,只听得“砰”的一声,一扇门被踢开,他将自己和春芸姝关进寝房里了。
“二小姐——”凤佳担心主子,便要冲去撞门了。
“没事了,你主子死不了的。”苏槽把凤佳给拦住。
“哪里死不了,您没瞧殿下那怒气沸腾的样子,他会伤了二小姐的!”
“伤?怎么伤?像前三天那样的伤吗?那我保证,你主子可乐着。”他笑说。
“啊?”凤佳脸红了,主子被殿下锁在床上三天,今早才放她下床,自己替主子更衣时,身上大小红痕不少,问主子疼吗?她只绯红着脸傻笑,这……该是乐的,而苏大人的意思是主子这回也是这种“皮肉伤”?
他笑得暧昧。“放心吧,我本来也忧心主子脾气来了会对春侧妃不利,可你没听出吗?主子哪有怒气了,倒霉的会是那尚书千金了。”虽说萧谨慧是太后的人,可主子没将太后放在眼底,想不理会也就不理会了,若那女人敢不识趣的再闹,真会倒大霉的。
凤佳闻言想通了,是啊,主子仗势欺人将尚书千金修理了一顿,对方找上门讨公道,殿下却让对方滚,这不是明摆着护主子吗,想来主子应该如苏大人所言没事才对。她忍不住朝内室方向望去,低低笑了,殿下似乎对二小姐也没辙呢……
寝房内,蓦允狠狠吻着春芸姝,吻法都有些凶残了!
他耳边仿佛不断听见她说——我春芸姝就是胆大包天,只要我一日还是您的人,您这一生便休想娶正妃!
他完全明了,这些的狠戾之言她不是信口而出,真不容自己再拥有别的女人,对这样自傲自大的女子他该厌恶的,但他心下却未产生半点不喜,分明是纵容和默许。
好吧,就让她无法无天了,只是,身下的女子脾性之差,自己再不镇压管制,将来只怕会翻了天,骑到他头上去,若真到这一天教他君威何在?
然而怎么镇压管制,这是一个问题,大大的问题。
这女人顽劣,可不好管啊!
他将她的衣物剥尽,凑上她的颈窝重重咬下一口。
她吃痛,给咬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痛……”
“痛得好,你春芸姝想做本王唯一的女人,那得有好本事。”猛地,他抓起她的手,伸向自己的下月复处……
在当着摄政王蓦允的面轰了八位美人,以及当街修理了想高攀摄政王的萧原之女萧谨慧后,春芸姝的妒名算是响彻京城了。
皇宫内,太后正发着愁。“哀家本想着春芸姝出身普通,又只是侧妃,不足为患,怎知这女人越来越得宠,这会还将妒名传遍天下,麻烦的是蓦允居然也不当一回事,依旧将她宠上天,缇儿,你说,莫非蓦允对春芸姝是真宠?”
许缇儿神情复杂。“这……臣妾也不知。”
“不知?你自小出入蓦府,与蓦允怎么说也有交情,就因为这样哀家才让你做皇后,可瞧瞧,你自进宫后到底帮了哀家和兴儿什么,那蓦允对你可没多给什么好脸色,靠你去向蓦允说项的事一件也没成,就说江西那哀家好不容易凿出的几个钱窟,也让蓦允给刨了,这事让你去求情,他要杀了那几个办事不力的草包没关系,但好歹给哀家留下一些钱,可结果呢?哀家一毛钱也没保下!”太后不满的抱怨。
“江西的钱母后还不舍做什么,有道是财去人安乐,您若要留财,蓦允怎可能放过您,钱比命大呀。”
许缇儿一说,太后怒气才收敛了些,是啊,本以为自己必受牵连,但这事办到徐横宽就止了,也算万幸,不过提到徐横宽她又有指责了。
“那钱的事就算了,可那徐横宽,他可说是哀家在朝中少数几个叫得动的人,居然也被拔官下狱,妻儿同样入狱,家眷全沦为官奴,哀家让你去想想办法,你一样一点忙也帮不上。”太后又气呼呼的说。
“徐家之事,母后别怪臣妾无能,他可是春芸姝大姊的夫家,蓦允不照样没留情面。”
“那是因为徐家休了春芸姝的大姊,蓦允是替春芸姝出面修理徐家,拿徐家出气,你分明不如那春芸姝,这时说什么废话,哀家真是后悔选了你这无用的人做皇后!”太后气怒的说。
许缇儿满脸难堪。“母后,臣妾是您的儿媳,春芸姝哪能跟臣妾相提并论。”
“怎不能?你确实不如春芸姝,瞧那丫头有能耐靠着蓦允横行霸道,妒悍出名,可你在那男人面前有这本事吗?”太后冷言,说穿了,她要的不是儿媳,而是能控制蓦允的人,想当初就是瞧蓦允对许缇儿有几分好脸,而许缇儿也表明愿意色诱蓦允,助儿子夺回皇权,她才让儿子立了许缇儿为后,可几年下来她空得后位却什么忙也没帮上,在蓦允面前就是一般人,哪里特别了?她才惊觉被许缇儿给骗了。
许缇儿被说得面红耳赤,可又不敢得罪太后,只得认错道:“请母后原谅,蓦允那儿,臣妾会再加把劲的。”
“哼,哀家靠你不如靠春芸姝,只是上回那丫头走时,哀家没给好脸色,连参也没给,她说不定记恨了。”太后又愁起来了。
“母后若还想拉拢春芸姝,臣妾倒有个办法,咱们可以说宫女上回忘了将参交给她带冋去了,这回请她再入宫来取,母后便可利用机会好好同她说说。”许缇儿忍气吞声提议。
“这主意不错,不过,那丫头与谨慧当街闹上的事众所皆知,谨慧是哀家的侄女,那丫头又知哀家有意让谨慧做摄政王妃,会不会也恨上哀家,不肯进宫?”
“春芸姝虽傲慢,但母后毕竟是太后,她不至于完全不给您面子的,让她入宫还是会来的才对。”许缇儿说。
“若真如此就好办了——唉,其实谨慧在街上被辱后来找哀家哭诉过,让哀家给她做主,可春芸姝有蓦允护着,哀家也只能让谨慧忍耐了。然而话又说回来,谨慧才是哀家的自己人,这会冒出个春芸姝从中作梗,万一真碍了谨慧的前途,这事也难办。”太后想起这事又烦恼了。
“这事不难办,母后如果烦恼谨慧得罪春芸姝进不了摄政王府,不如这次也将谨慧找来,由您从中协调让两女和平相处,两人若都成了母后的人,那将来摄政王府还不是掌握在母后的手中。”许缇儿积极进言,藉此平息太后怨她无用之事。
太后闻言一扫愁绪。“母后方才骂了你,你倒不怨,也不怪母后再找谨慧去色诱蓦允,瞧在你大度的分上,将来咱们大权在握,母后还是会好好对待你,不会让兴儿轻易换皇后的。”
“臣妾多谢母后维护。”许缇儿低垂着脸庞,让人瞧不清她的面容。
“春侧妃这边请。”太后召见,春芸姝入宫,一名宫女领着她前往见太后。
“等等,慈宁宫我去过,不是这个方向,你这是要带我上哪去?”春芸姝疑惑的问。
爆女笑了笑。“太后娘娘得了株西域来的凤凰果,极其珍贵,凤凰果要在冰库里保存,皇宫内恰好有座冰库,太后娘娘请春侧妃移驾过去瞧瞧。”
“西域来的凤凰果,这倒新鲜。”她起了些兴致。
“冰库就在前面不远了,请春侧妃跟奴婢过来吧。”宫女道。
她点头,加快脚步跟她去了,可走了几步路,迎面来了个美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与她在街上打了一架的萧谨慧。
“谨慧见过春侧妃。”萧谨慧见了她不仅没有横眉竖眼,还脸带笑容先行见礼了,模样像是之前不曾与她有过节。
“萧小姐怎么也进宫了?”既然对方笑脸迎人,她也不是没风度之人,回以笑脸。
“太后娘娘召见,所以进宫。”萧谨慧说。
她挑了眉。“太后娘娘也找你来?”
“是啊,谨慧只比春侧妃早了半个时辰入宫。”
“这样啊。”她皮笑肉不笑,大概猜出太后同时找她们进宫的打算了,这是想替萧谨慧求一条到摄政王府的顺道。
“春侧妃、萧小姐,太后娘娘还在冰库等着呢,两位先过去吧,别让太后娘娘等太久了。”宫女上前提醒。
“不,冰库太冷,太后娘娘身子受不了寒,已不在冰库了,这会改移驾前方的温室赏花,太后娘娘特意让我来通知春侧妃一声,并且带她过去,这儿没你的事,你可以下去了。”萧谨慧说退宫女。
春芸姝暗自冷笑,太后特意让萧谨慧来领她,这是借故让两人独处,软化关系,太后可真用心良苦。
“既然如此,那奴婢就先退下回慈宁宫了。”宫女朝两人行礼后离去了。
“春侧妃这边请。”萧谨慧这便领她去见太后。
春芸姝点头跟着她过去了,皇宫她不熟,这趟算是第二趟,但瞧萧谨慧却是相当熟悉,东行西绕丝毫没有迷
路,由此可见她与太后的关系非一般亲昵,才能经常行走于宫中。
萧谨慧带着春芸姝行经一处暖阁,门外守着两名侍卫,看见萧谨慧便自动退开让她进去。
“等等,这里不像是种花草的温室,这是哪呢?”春芸姝觉得有异的问。
萧谨慧微笑。“去温室前太后娘娘交代要喝些温茶,她老人家喜欢喝我泡的茶,我是来取茶具过去的,本想请你帮忙,不过你若嫌麻烦也没关系,我自己进去取即可。”
萧谨慧都这么说了,她哪好说不,遂笑道:“帮拿东西而已,走吧,进去吧。”
萧谨慧感谢的点了下头,领她到阁内一处装饰俗艳的房内,里头还散发着一股浓郁的作气,让春芸姝闻着直打喷嚏。
“什么味道?”她捂着鼻受不了的问。
“听说是西域的异香,能安神的。”萧谨慧说。
“味道这么浓,只让人闻了头晕想吐,还能安神?”她蹙眉。
“这个……你若觉得味道不舒服,在这稍等一下,我绕进去将茶具拿出来便是。”说完就径自消失在她面前了。
这味道实在呛人,春芸姝哪里愿意在这继续待着,转身想走,身子却猛然一空,整个人被抱起,她大惊正要张口尖叫时,嘴却被捂住了,身子旋即被向上一抛扔到一床被褥中,身子也教人压住,后颈传来一阵恶心的湿热令她浑身僵住。
她心惊,怎么回事?!
挣扎着转头去看竟是个衣衫不整的陌生男子抱着自己猛亲,她不由怒火中烧,敢吃老娘豆腐,还得了!于是反过身来冲着那人弯唇一笑,他让她这一笑炫了目,也跟着痴笑起来,可他的笑容维持不了多久,下一刻,她脚一曲,狠狠朝他鼠蹊部撞去,他吃痛,脸色大变。
“大胆的贱蹄子,敢伤朕的身子!”他反手给了她一个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
她气结。“大胆的是你,你这只猪还不放了我!”她气急的说。
“贱蹄子敢说朕是猪,你不要命了!”他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伸出双手槌打他的胸,但吸不到气,双手无力,打在身上根本不痛不痒,撼动不了他分毫,焦急中想起这人自称朕,该不会是皇帝李兴吧?!
若是李兴,他怎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对她起了色心,就不怕蓦允宰了他?莫非,这人根本不知她是谁?否则怎么敢……
“住手,我是……蓦、蓦……”她挣扎着要告诉他自己的身分时,忽然颈上的压力不见了,她的唇却被一股咸湿给堵上了,他的舌头硬挤入她的口内,粗鲁绞得她口腔生痛,王八蛋!她在心里痛骂,但不一会,她竟然觉得身体燥热了起来,仿佛有火在烧……理智告诉她不对劲,想起空气中散发的味道……不好,这若不是迷香就是助兴的药……
完了,落入这个兽性大发的混帐手中,她清白恐怕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