躂!躂!躂!马蹄声由远至近缓缓的往浥勇侯府趋近。
“呼呜……停……”常骏抵达在大门口前,将马儿停下,一跃而下将缰绳交予门前的卫士后,跨进府内迳往自己府内的居所——“逍遥居”走去。
在道遥居门前的小径前,常福等主子回府等到快要打起瞌睡,猛见主子回府赶忙上前。“侯爷,有位巧儿姑娘,在偏厅等您许久,您要不要见她?”
“巧儿?哪个巧儿?”常骏努力地搜索脑海里任何有关这个人的事情,渐渐地,一个模糊的女子身影在脑海中若隐若现。
“她手持着一块令牌,说是侯爷送给她的。”
是了,令牌,他是将令牌送给了巧儿,而她似乎也送他一块玉佩。常骏朝腰间模索了一会儿,即拿出玉佩在手中把玩着。
咦?这个刻纹好熟悉,好像是“璟王府”特有的玉兽刻纹。“她找我何事?”
常骏表面平静的问道,心头却浮出了千头万绪。
“呃,小的瞧她坚持见您那副执着的模样,便没问这么多。”那姑娘凶巴巴的,一点儿也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若非她和朱祐香两个人的身材比例不同的话,她的脾气跟朱祐香有得比了。
“如此,我去见她。”
常骏于走向偏厅的途中,仔细地审视着,玉佩努力地研究着,但见玉佩镂空之设计,在正面除了刻有如意纹以外,还有方才他发现的“璟王府”特有的玉兽刻纹,而反面则刻了“永有巧思,永拥涵碧”八字并列的小字。
以他读过皇室宗族中各家传家物,他没有记错的话,此即是传说中跟随着当年刚出生不久的小郡主失踪十多年的玉佩,白巧涵怎么会有这个玉佩,而且还给了他?看来他得好好地调查此事不可。
“阿骏,我来找你了,你开不开心呀!”白巧涵才睇见常骏踏进偏厅,随即兴奋地向前拉起他的手,仰着小脸道。
“巧儿,你……好吗?”常骏俯视着白巧涵秀丽的脸庞,那颗本未将她放在心上的心有点动摇。
“嗯,一点儿也不好。”白巧涵脸上蒙了一层小小的阴影,垂下眼帘晦暗道。
“噢?生病了吗?”他不由自主地反手抚模白巧涵细致的粉脸。
她跟爹爹呕气,心里不舒服;爹爹说阿骏不是好人,也让她不舒服;最令她感到不舒服的是,她好想见阿骏。“阿骏,这里,我这里生病了。”白巧涵红着眼眶指指自己的心窝。
常骏没察觉自己的心,自然而然地为她生病之事担忧。“我请大夫来瞧瞧你。”语方歇,他欲招来常福到府外请大夫去。
“不要、不要,我不用看大夫,见到你我就不会不舒服了。”白巧涵将头摇得如波浪鼓般,脸露浅笑。
他是该愧疚的,这些天他居然忘了她的存在,不,应该是说自己刻意遗忘她。“傻姑娘。”他略微心疼地搂搂她。
“我不傻,爹常说我聪明过了头,只是……”提到白威,她的脸色又随之一暗。
“怎么了?”她爹是不是发生事情了,她才会如此地不快乐?
“前些天,我为了和爹争论你是好人,呕气跑了出来。”
前些天?她到今天才来找他,那她这些天住哪儿?“那你为何到如今才来找我呢?”
“我跑到……”不行!如镜姐姐交代过,不可以说自己住在她那边,免得被阿骏误会自己不清白。“跑到一位认识的姐姐家住,因为好想来找你,所以就来了。”
瞧她吞吞吐吐的模样,事情绝对不简单。“是吗?”他眯眼质疑着。
“当然是罗,她还教我要找你去向我爹爹证明你是好人,然后替我去跟美须大叔,噢,就是璟王爷啦!”白巧涵连珠炮似的话语后,一哂道。“跟他讲我是你……你的未婚妻,这样璟王爷就不会动我的脑筋,要纳我为小妾了。”
璟王!对了!王府的玉佩,我得问问清楚。“巧儿,你送我的玉佩是不是璟王爷送你的?”他忆起了他们几天前初次见面,就是璟王送聘的当天,如果这块玉佩不是失踪的小郡主所有,那应该极有可能是聘礼之一。
“阿骏,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耶!我送你的玉佩是我自小就戴在身上的,跟美须大叔没有关系的。”白巧涵迷惑了。
“从小戴在身上?巧儿你没骗我?”
“我最讨厌别人说谎了,我当然不会骗你。”
他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如不弄清楚,他是无法完全把她完完整整地放在心上的。“巧儿,立刻回家去!”常骏厉声道。
好凶哦!“不要。”她感到委屈的嘟着嘴拒绝。
“听话,我还有事情要办,过两天再去找你。”他自觉口气太凶,和缓地安抚白巧涵。
“好吧,你一定要来找我唷!”
“会的。”他轻轻拍着她的颊,招来常福。“常福,送巧儿姑娘回家。”
“巧儿姑娘请。”
“阿骏,你不可以骗我。”白巧涵临行前不住地交代着。
他会的,他会带着答案去找她的。常骏凝睇着白巧涵如同白色粉蝶的身影如是想道。
凝结的气氛环绕在金碧辉煌的金銮殿上,端坐在龙座上的成化帝正怒不可遏地瞪视着违抗其命令的孽臣,而环视整个大殿均是被成化帝怒气吓得发抖的大臣。
“常骏,你可知抗旨拒婚的下场?”成化帝寒着脸质问这个他向来宠信的臣子。
他本有意将自己的女儿赐婚于他,怎奈于皇姑母永成长公主的威势,只得下旨赐婚于璟王之女朱祐香,但偏偏这个不识抬举的常骏当殿拒婚,让他堂堂一个皇帝脸上无光。
“臣宁死,也不愿娶祐香郡主。”常骏一想到那头母狮就头皮发麻,为了自己终身幸福,毫不松口道。
“你……”成化帝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没料到这小子会如此不识大局,不晓得这桩婚姻对他的重要性,他不想降罪于常骏身上,但又不想得罪自己的皇姑母,更不愿自己的皇权受到挑战,简直让他这个一国之君伤透了脑筋。
事情就这样在大殿上僵持了有半个时辰之久,成化帝眼见自己的威严将尽失,面子就快挂不住了,他为了表现自己身为皇帝的度量,便为自己也为化解常骏的抗旨之罪,找个台阶下。
“常骏,念你平日对朕忠心耿耿,若你将拒婚理由说得足以说服朕,朕非但不降罪于你,还会收回成命,不再提起此事。”
理由?天啊!他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璟王府的祐香郡主,脑满肠肥、品行不端、声如狮吼、心如蛇蝎……等等,这些足以让一个普通男子拒婚一百次的话吗?
这个答案当然是——不!在场可是有为数不少眼睛被屎所蒙蔽,对朱祐香存有爱慕之心的人,他可不想才说完这些话,马上血溅当场,见不到今晚的月亮。
常骏在作了一番的思索后,突地脑海中闪过一双慧黠的眼眸,他当下有了主意,就用她来当挡箭牌吧!
“臣启皇上,只因臣已有相知相许的红颜知己,臣不愿辜负于她,担负前朝陈世美的骂名。”
“常卿多虑了,自古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更遑论常卿贵为浥勇侯,顶多香儿为正,那女子为偏,届时常卿多宠爱着她不就成了。”
“臣启皇上,若事情像皇上说的如此简单那就好办,但事实却不是如此。”等他查出真相,事实会证明事情并非这么简单。
“哦?朕愿闻其详,你快快奏上下情。”成化帝心里亦不愿常骏成为璟王府的郡马爷,若非碍于璟王妃娘家厂卫的势力,他才不会当着满朝文武对常骏不假辞色,常骏可是自己培植的另一股新势力,自然不愿他和西厂扯着关系。
“启禀皇上,只因臣的红粉知己,性子刚烈,和一般女子不同,臣只怕她得知臣另娶他人,恐怕会来个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她敢得罪当朝的天子,不怕朕下旨抄她个满门。”他有些佩服那名女子的胆量,但场面话又不得不讲,当皇帝真难!
“臣的红粉知己自认为有理走遍天下,凡事只要站在个理字,龙潭虎穴她依然照闯不误,若皇上不信,可当殿问问璟王爷,是否为真?”
“璟王,浥勇侯说的可是实情?”成化帝巴不得这桩婚事作罢,连忙将话锋转到了璟王头上。
璟王跟常骏平素并没有交情,有的话也只是他的女儿朱祐香,常常不顾礼教无故跑到人家的府邸,让他这个做爹的感到羞愧。“臣弟不知浥勇侯的红粉知己为何人?故无从查知。”被点名的璟王谦逊道。
“常骏,璟王说不知你红粉知己为何人,难道你想欺君!”这是怎么回事?原来他还希望能将这桩婚事给平息,但是璟王居然回说不知,这叫他这个当皇帝的该如何解决?真是伤透脑筋!
“臣不敢,臣说的句句属实。”常骏道完,再向璟王查询。“璟王爷,莫非忘了前些天胆大包天,那名私闯璟王府的女子?”
他也认识巧儿!怎么这么巧?“浥勇侯是指白巧涵?”璟王爷吃惊极了。
“是的,巧儿即是常骏的红粉知己,璟王爷你可得替我们作主。”常骏一语双关道,一是为了不想娶朱祐香,二是为了白巧涵。
璟王内心有些挣扎,天下为人父母者,谁会不希望自己的子女能拥有幸福?朱祐香和白巧涵无论怎么算皆是她的女儿,常骏娶谁他都没有意见,可朱祐香的脾性
却是太过执拗,偏偏非常骏不嫁,为了两个女儿,他甚至想提议两个共嫁一夫算了。
然而他想起十多年前,自己接受御赐的婚姻所换来的悲剧,他委屈了所爱的女人当侧室,娶了朱祐香的母亲张若当正室,造成了三方的痛苦及不幸福,思及此,他决定不要女儿们也陷入和自己一样不幸福的婚姻。
于是,璟王爷向常骏颔首,表示同意。
“你们的结论如何?可否告诉朕。”成化帝不懂的望着这两个心思各异的臣子问。
白巧涵有着与白苡薇相似的眼眸,却有着不同的性子,若苡薇不要那么的柔顺,或许他们两人仍然相守在一起吧!“臣弟启奏皇上,那浥勇侯的红粉知己确是如他所说,拥有与一般女子不同的胆识。”璟王思付了一会儿后,答道。
“皇弟,此乃事关香儿的婚事,联想听听身为她父王的看法。”虽然成化帝对皇姑母西厂的势力有所忌惮,但是好歹朱祐香也是她的亲侄女,做人家伯父的总得关心、关心,免得让人家说他这个长辈下懂得亲情伦理。
“就当臣女与浥勇侯无缘,臣弟恳请皇上,替臣女另觅良缘。”女儿呀女儿,并非父王不帮你,而是强求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父王绝对不要你步上父王走过的路,只有对你说抱歉。
“既然连璟王都这么说,那婚事就此作罢吧,别再提起了,退朝。”成化帝暗自松了一口气,赶紧退朝以免节外生枝。
“臣等恭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满朝文武在送完成化帝后,即做鸟兽散,处理自己的事去。
呼!逃过一劫,常骏心头就像落下一块石头般,轻松了下少。
“王爷请留步。”常骏在出宫门前,唤住了璟王。
“常侯爷有事吗?”常骏停步,问道。
“王爷,是否可找个僻静之处,本爵有要事和您商量。”常骏严肃地道。
“请。”璟王并未多想,只作了个请的手势。
御花园一隅。
常骏左右搜寻,见无旁人,才缓缓的拿出怀中的玉佩递给璟王道:“王爷,是否见过这块玉佩。”
“这……”璟王霎时间全身的血液凝结住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王爷,您没事吧?”常骏担心的扶住璟王,免得他太过激动而昏倒。
“这个玉佩你从何而来?”璟王由震撼中回神问说。
“王爷先别管玉佩从何而来,可否先告诉本爵,这块玉佩论理应该是在何人身上?”千万别跟他说是聘礼,否则他难保会耐不住脾气,以下犯上。
“这块玉佩是我送给巧儿的母亲——白苡薇的订情之物,本以为随着苡薇的死去,这块玉佩也随着逝去,但我一直深信它一定在我失踪了十多年的女儿身上。”
“那王爷找到她了吗?”真相呼之欲出,让他的心情是愈来愈雀跃。
“侯爷不是认识她吗?”
“真的是巧儿?”
璟王无言颔首回应着。
“既然她是您的女儿,您却在前阵子对她下了聘要纳她为妾。”真是个老不修兼没有道德观的人。
“本王也是在前些天得知的,本王还在想这件事该如何在不失了面子的情况之下解决呢!”他也很无奈的,妾成了女儿,给人知道他肯定被人耻笑三辈子。
“这个嘛……”常骏思考了一会儿,趋前附耳向璟王咬耳朵嘟嚷一阵。
“呵、呵、呵……好主意,就这么办!我立刻派人跟白爷讲。”虽然理由有点牵强,但他总算可以名正言顺地接女儿进府了,璟王满意地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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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记。
“爹……爹……我回来了。”白巧涵丝毫没有成年女子的庄重,蹦蹦跳眺的跑进了家门,即大声嚷嚷道。
“小姐,您回来啦!”梳着两个髻的丫头小雨亦蹦蹦跳跳地到主子面前,欢迎
着。
“小雨,我爹呢?”好几天没有回家了,怪想念家里一切的。
“老爷他刚刚还在客厅的,现在我不知道。”她只晓得老爷最近都不磨豆做生意,整个人都怪怪的,小姐又不在,害她每天都很无聊。
“嗯哼。”白威慢步走进客厅。
还是快走,免得他们两个吵起嘴来,牵扯到她。“老爷,我去泡茶。”小雨不待主子示意,便一溜烟地跑出了客厅。
“爹,巧儿好想你喔!”白巧涵撒娇道。
“是喔,我还以为你去『倚翠楼』玩得乐不思蜀,不想回来了。”他酸酸地言道。
糟糕!爹怎么晓得她去“倚翠楼”,还是多多撒娇吧!“爹,您别生气嘛!如镜姐姐是我的好朋友,我去找她玩个几天不会怎么样的。”
“要我不生气很简单,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爹非但不生气,还会很高兴。”嘿、嘿,机会来了,他可以好好的把握,让她答应进璟王府。
“只要您不生气,十件事都答应你。”
“明天你得跟我搬进璟王府。”
臭爹!呜……居然要她嫁给老头子。“不要,我不要嫁给璟王爷。”她出声反对。
“谁要你嫁给他来着,我们不过是搬进去陪陪璟王爷,他是很可怜的,王府中那么多人,可没有人可以和他谈谈心,不像我有你可以撒撒娇。”
“那关我什么事?”他难道没有妻子、儿女吗?非得要她不可。
“当然关你的事,你是唯一一个让璟王爷展露笑容的人,他考虑之后,认为当妾是委屈了你,而且还有诸多的限制,所以决定给你个侍卫的职位当当,怎么样?你方才都已经答应我了,可没有让你有反悔的余地。”
只要不当妾,什么都好谈,当侍卫……听起来好像挺威风的。她还可以常常去找阿骏。“好吧。”她想了一下子答道。
“好、好、好!太好了。”白威欣喜自己十多年来,总算没有辜负白苡薇所托,她娘儿俩的冤屈即将昭见天日。
璟王府里头有婉蜒的曲桥,假山、小瀑布,园中还有着收藏不尽的繁花盛景,每座院落皆有不同风韵景致,应是令人感到赏心悦目的。
但对白巧涵而言,简直是一种残酷的刑罚,因为她自搬进璟王府起,即由一名叫做茱萸的丫头带着到处参观,眼见日渐当中,她的肚子发出了本能的呼救声。
“茱萸,我们到底还要走多久?”白巧涵企盼能得到“我们走完了,现在我们去休息用饭”的美妙声音。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茱萸的一番话打灭了她的梦想。
“巧姑娘,我们也不过看了苡园、鹿苑,以及正厅三个地方而已。”
“你的意思是我们从早开始转来转去的,才,走,三、个、地、方,请问我们还有哪里没去?”白巧涵快昏厥过去,这璟王府到底有多大呀!走都走不完。
“巧姑娘,我们还有郡主住的静心园、王妃住的秋坊、王爷住的春暖阁,以及客人住的冬字号,还有佣人住的……”茱萸十分认真的扳指一一算给白巧涵听,白巧涵只觉她的脑袋瓜快爆破了,而无法作思考。
“够了!茱萸妹妹,请你别再扳指算了,我光听你讲就快累死了,请问我们可不可以休息?”
“可是王爷交代奴婢带你熟悉环境,茱萸不敢违抗王爷的命令。”茱萸一派天真的眼神,认真道。
“那我请问你,王爷有交代你把我累死吗?”
“没有耶!”
“那就对了,你看看时辰都过午了,可爱的茱萸妹妹,你忍心让我饿死在璟王府,让璟王府为外人所耻笑吗?”
“喔!巧姑娘,我都不晓得你饿了。”言下之意,好像她都没感到饥饿似的。
“你不要告诉我你不饿?”白巧涵试探性问道,她无法相信爹爹说她已经很天真了,居然有人比她更天真,而且天真到只能用蠢来形容。
“我忘了肚子饿这件事耶!”茱萸不好意思的笑言,这也不能怪她不懂得肚子
饿,而是她本来就习惯一天只吃早,晚饭,至于午饭,因为在这时间她通常被众同是丫鬟的姐姐们,派去做事忙到没时间吃,所以干脆省下,而以致她中午不食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那我肚子饿了,请问你可以带我去吃饭吗?”一想到热腾腾的饭菜,白巧涵就口水直往肚子里吞。
“我看你还是忍忍,忍过了就不会饿。”茱萸紧紧环住白巧涵的手,继续她未完的任务,她的观念是自己不饿,那别人也不会饿。“别再想了,走吧。我们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
白巧涵受此可笑的待遇,真觉欲哭无泪,哪有人当侍卫没饭吃的,这简直是虐待人嘛!不!她决定不干了,她绝对、一定、肯定要跟爹讲,她要搬回他们那个温暖的家,吃爹的、用爹的、穿爹的、睡爹的,总之,就让她的爹爹养就是了。
怎奈她现在想落跑都跑不掉,因为她被那个端午节才插的茱萸给揣住,无法月兑身。
这时候的白巧涵原本雀跃的心情顿时跌到谷底,她也只能大叹,真是时不予我也!
“什么!”一阵尖锐的女声,冲破了静心园的琉璃瓦,不消多问又是那个被宠溺到无法无天的人——朱祐香的声音。
“小静,你是说父王在金殿之上扯了我后腿,以至于我和浥勇侯的婚事就此作罢。”朱祐香不敢置信自己想尽办法,眼看唾手可得的幸福,被自己的父王三言两语给破坏了。
“郡主,奴婢的意思是……”唉,每次都这样,总是不听她将事情始末说完,郡主就开始发飙,但身为奴婢的她又不好说嘴,只能吞下后半部的话,小静深感无奈。
“小静,父王人在哪里?”朱祐香等不及丫鬟打理已开始整装,准备找璟王爷问个明白。
“回郡主的话,王爷人正在正厅上品茗。”小静与另一名丫鬟赶紧帮主子理衣裳答道,依多年服侍朱祐香的经验得知,凡朱祐香怒气冲天时,她唯一可做的事,即是“多一言不如少一言”以明哲保身。
“小静、小听,快扶我圣正厅找我父王。”朱祐香高喊着,随即摆出一副娇弱的模样,要两个比她瘦弱的丫鬟,硬扶她到正厅。
“郡主,是否要准备软轿,省得劳动了您金枝玉叶的身子。”小听谦卑说,她心里真的很希望朱祐香坐软轿,否则她和小静恐怕会累死,但朱祐香的回答让她的希望破灭。
“本郡主偏要用走的,让父王明白我有多愤怒。”说着伸出其白皙且肥女敕的手,要小静及小昕搀扶。
“是。”两人有气无力的应答,且彼此对望了一眼,眼中满布无奈,她们分别在心中想着,死肥猪没事干嘛学人家裹小脚装娇弱,有轿不坐硬要用走的,讲好听点是虐待你自己,实际上却是虐待我们这些下人,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