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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倦鸟早已归巢,在外饮宴作乐的人也该散了。
有家的回家,不想回家、还意犹未尽的,大可在紫苑住下,只要拿得出银子,多好多精緻的房间都有,还有年轻貌美姑娘服侍,儼然是个温柔乡。
不过温柔乡里,也有不怎么温柔的景况。
“啊!”门一开,姑娘就被狠狠推进去,摔倒在地。
这姑娘说起来还真辛苦,今天就给摔了两次,前一次是被赵爷凶,这一次则是景四端。
只见景四端兇狠地把门用力拍上,一转身,浓浓怒气弥漫在那张一向温和的俊瞼上。
“白大人,是秋云伺候得不好吗為何如此生气?”秋云楚楚可怜,合著盈盈欲坠的珠泪,抖著娇嗓问。
景四端冷冷一笑。
“秋云?”嗓音也很冷很低沉,透著危险的味道,“名字真是越取越俗了。我喜欢“小眉”多一点。”
“大人说什么,奴家听不懂……”
“给我问嘴!”他展现了相识以来最强悍的魄力,怒道:“要不然,我会亲自堵住。”
“我只是想……唔……”
很快地,有人说到做到,而有人则是再也无法出声分辩。
他的唇是火热的,还带著淡淡的酒味,狠狠封住她的。
这男人霸气十足,搂得那麼用力,吻得让人透不过气,一点也没有早先饮宴作乐时的怜香惜玉,毫不顾念怀裡蹂躪的娇软人儿,可还是黄花大闺女——
是,她是个大闺女,只不过再度偷偷易容化妆成青楼艳妓。又刚好被抓包而已。
可恨,这次明明画得特别用心,应该天衣无缝才是啊
两人好不容易分开,景四端气息凌乱,雁依盼也好不到哪去,脸儿红透,被吻得红女敕的小嘴嘟了起来。
“我只是想帮忙……你很奇怪,生什麼气啊我这次还特别花了心思,应该看不出来才对……你怎么、你做什么啦!”景四端冷笑著,顺手拿起桌上的茶壶,摔掉壶盖,把自己的袖子浸湿之后,毫不客气地在她脸上用力抹。
湿答答的擦完,如画的原来眉目已经露了出来,只不过她的衣服也被弄湿了,前襟暗了一大块。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别再擦了,会疼——”
“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直到把她脸上的浓妆擦乾净了,景四端才罢手,但依然怒气未消。“说,為什么不乖乖的待在员外府,又这样跑出来作怪你不是才答应我,要等我回去再讲紿你听的?”
“我可没有答应。”她还是一脸顽劣,“而且看你自己瞎忙了大半个月,也没查出什么、问到什么进展,让我帮点忙有何不可?”
“让你帮……”
一个皇上钦点的查案大将,居然被如此看不起,景四端怒火更炽。何况这小妮子毫无悔改之意,用哄的不理,用骂的不怕,到底是要怎么办
在如意楼的时候,他放心让她易容乱走,是因為对来往的客人与姑娘们都有把握,不会出事;但现在面对的是赵爷这种难以捉模的对手,连自身的安危都觉得遭到威胁之际,看雁依盼突然现身,他真的一口气突然提不上来。
有人还在出餿主意,“我看赵爷只是脾气有点孤僻,如果再让我跟他聊久一点,应该可以聊出点——你、你做什么?”
“做什么?”薄唇一撇,他的眼眸再度闪烁危险光芒,动手扯著她已经湿掉的衣襟,“我看你演欢场女子演上癮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陪你演。”
“呃.可、可是……”
真的是玩火者终自焚,雁依盼这才发现景四端是真的动怒,而且一向谈笑自若,啥天大的事都看似漫不经心的男人,整个人认真起来的时候,竟然有这么可怕。
亟欲分辩的小嘴儿又被堵住,她再度尝到如烈酒般浓烈的滋味。啊,他今晚也喝了酒,更是火上加油。
她被吻得快没气了,忍不住轻轻挣扎;但越是反抗,就越是激发男人的脾气。今晚的惊慌与怒气,加上这阵子以来朝夕相处,暗中滋生的情愫……全都混在一起,转化成难忍的情潮。
“你、你的手……别、别乱来呀!”
“别乱来我叫你别乱来,你又听过我的了?”景四端紧绷而沙哑的嗓音幽幽传来。
像是被烈酒淋了全身似的,雁依盼浑身火烫烫地烧著。她好难受,却也好舒服;害臊得几乎死去,心底深处,却又有股难言的兴奋缓缓流转著,就像要做天大的壤事一般,比私逃出京时还更紧张,却更期待。
欲火,焚身。
“你要玩,我就陪你玩到底。”他哑著嗓子,在她被吻得红肿的小嘴儿边低低地说。
“难道……你把我当……青楼裡的女子吗?”雁依盼轻喘著,眼眸水汪汪的望著他,眼波盈盈,有著流转的羞涩,还有一丝怨慰。
景四端扯唇一笑,俊美中带股邪佞。“自然不是。但可是你自己爱扮青楼艳妓的,别怪我顺水推舟。”
“顺水……推舟……”这人在这种时候,还是能讲出让人气死的话?
“或者该说……趁火打劫?”他笑著亲吻她嘟起的小嘴。
“那这样……我还怎么……嫁人?”因為是初次,雁依盼紧紧抱著他的宽肩,在他的压制之下颤抖著,细细羞问。
“你……还想……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