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南企业财阀董事长方振远的别墅在今日举行一场盛大的晚宴。
方振远在商场上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与黑白两道都维持良好关系,也使得远南的企业能够扩及至世界各地。
他今年已逾六十八岁,仍稳坐远南的董事长宝座,原因无他,只因他中年得子,儿子今年也才二十岁,由于尚需多加训练,所以至今远南仍由方振远掌管。
今日的晚宴是为了庆祝远南于商场上屹立不摇四十年,许多人远从国外赶至台湾参加,连在北、中部马首是瞻的大帮派——昊明帮,今日也出席此次的宴会,而且代表出席者是极少露面的帮主刘老大。
鲜少人见过昊明帮帮主的真面目,平常都是由一名唤明闻的男子及帮主直属的六个手下日、月、星、风、火、冰来管理帮务。今日便有人是慕昊明帮帮主之名而来,想亲眼目睹这位鲜少露面的刘老大。
宴会尚未正式开始,已有不少人到达会场。在会场的一个角落,项、慕尘玲及江云琮三名女子聚在一起。
她们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场盛宴之中,该归功于拥有一张BabyFace,看起来永远像是十八岁的江云琮。
她一出世就注定用来骗人的脸蛋永远带着天真,以至于二十八岁的她,至今还会收到高中生给她的情书。别人面对此事可能会倍感困扰,但她却乐此不疲,甚至回信给那些高中小男生时,会在上头写着“我刚满十八岁”,天晓得她早已满十八岁十个年头了!
而当她的年龄被拆穿时,她总是嘟着嘴,一副无辜至极,仿佛一切的错全与她无关的模样,教人无法狠下心怪罪她,甚至稍微数落一下她都觉得是种罪过。
而今日盛宴的少主人——方晟禹,也是心仪的江云琮的男孩们之一,当他知晓她的真实年龄后,不免槌胸顿足的恨自己怎么晚出生了十年,最后只能将所有爱慕之情转换成友谊。而她们三人出席此次的宴会,也是方晟禹所邀请,甚至由他亲自开车至朴林月接来她们。
“云琮姐。”方晟禹现在都这么称呼江云琮,好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再放下感情。“今天我爸爸要我多跟在他旁边,没有办法招呼你们,请你们别介意。”
“没关系。”江云琮漾着天真无邪的笑容,“你忙你的,我们会照顾自己的。”
方晟禹干笑着搔搔头,“那我过去我爸爸那边了,待会儿见。”
“嗯,待会儿见。”她微笑目送他离开。
待他离开后,项捺不住性子的开口,“好啦,子琮,你就别再诱拐人家了。”
“我哪有?”江云琮摆出一副无辜样。
“少来、少来!”慕尘玲也插上一脚,“你这招对我们没用的。人家都已经极力克制对你的爱慕之情了,你还老是露出那种天真笑容,存心害人家无法自拔的爱上你吗?”
“可是……很好玩啊!”她还是那一副无辜模样。
项和慕尘玲简直快被她打败,殊不知人家都快压抑出病来了,她竟还说“好玩”?最没良心的人非她莫属。
三个女人说说闹闹,直至项突然的惊呼声终止了她们的谈话。
“子玲、子琮,你们看!”
顺着项的手望去,慕尘玲及江云琮看见一名高大的熟悉身影,是个身着黑色劲装,戴着一副墨镜,脸上毫无表情的男子,他的身后跟随着同样有着慑人气息的三名手下。
“那不是刘笃铭吗?”项愈看愈发觉得相似。
“真的很像耶!”慕尘玲也附和着,但随即又说:“但他应该不是刘笃铭吧,他跟我说今天他要出国去找他弟弟。”
“他不是刘笃铭啦,他是昊明帮的帮主。”江云琮也加入三人会议,“他身旁那三个则是他直属六个手下的其中三个——风、火、冰,是帮主的贴身保镳,而另外三个日、月、星则是昊明帮的智囊团,分散在各国管理分会。”这都是江云琮听来的小道消息。
“你怎知道得那么清楚?”项不免佩服起江云琮,在心中鼓起掌。
“呵呵,人厉害,啥消息也弄得到呀!”江云琮被这么一夸,下巴抬得老高。
“可是他真的好像刘笃铭哦。”慕尘玲愈看愈怀疑。“虽然他比刘笃铭冷好多,给人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子玲,你过去问问他好不好?”项提出了意见。
“问他?问什么?”慕尘玲一脸疑惑。
“哎哟!你怎么难得笨了起来,去问清楚他是不是刘笃铭啊!”江云琮用似褒似贬的语词替项回答,但随即她又道:“不过呢,他一定不是刘笃铭,刘笃铭憨憨的气息和这人酷得要命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况且刘笃铭不是拉保险的吗?怎么可能会是昊明帮的头儿。”
“子琮说得对,而且今天我还去机场送机,亲眼看着他过出境室。”慕尘玲也几乎放弃猜臆的想法。
“可是,也有可能是刘笃铭故意瞒骗你,男人可没有做不到的事。”项随口说。
她随意的一句话,却引起另外两个女人极大的注意,两人同时睁大眼盯着她。
“干么这样看我?”她感到莫名其妙的回看她们,“我是随便说说的啦。”
“可是你说得很有道理。”江云琮与慕尘玲异口同声答道,充分发挥她们之间的默契。
慕尘玲盯着昊明帮的帮主直瞧,而对方像是接收到了她的目光,也转过身与她相对视。
她无畏他凌厉慑人的气息,仍与他正视,并一步步走向他。
在他身前约一公尺处时慕尘玲没有再前进,因为他的三个手下已经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她仅能与他遥望。
“嗨,刘笃铭,你怎么在这里?”慕尘玲露出了一贯的笑容。
风、火、冰听到她道出“刘笃铭”这名字,先是惊愕的愣了下,随即转头看向老大,发现他仍面无表情后,他们自动将她归为爱慕老大的女人之一。
“喂,你赶快走。”脾气较暴躁的火自动站出来赶人。
慕尘玲不甚在意的睨了火一眼。啐!她又不是跟他说话。
“刘笃铭,你今天不是去你弟弟那儿了吗?”虽然她已快沉不住气,但仍很有耐心的询问。
“小姐,我劝你赶快走开,不要来骚扰我们帮主。”火干脆移步挡在她身前。
慕尘玲翻了一记白眼,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垮下。
“刘、笃、铭。”她说得咬牙切齿,目的是想告诉杵在那一动也不动,甚至连表情也没有的刘老大,若他更是刘笃铭,赶快趁她大小姐未发脾气前快点承认,否则她的怒火可会一发不可收拾。
刘老大仍是文风不动的伫立着,仿佛没听见她所发出的警告。
“小姐……”火再度欲开口,却被她给截断。
“喂!你到底烦不烦哪!”慕尘玲的火气已被全然挑起,像母夜又似的瞪着火。“我是在跟你说话吗?你叫刘笃铭吗?你知不知道在别人讲话时插嘴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没人教过你吗?就算我认错人了,难道你没有认错人的时候吗?真是奇怪了你!”她撇过头,一副不屑的模样。
“你这女人真奇怪,知道自己认错人了还不快走!”火的口气也好不到哪儿去。
“哟,我站这儿碍着你了吗?这儿可是宴会的场地,任何人都有权站在这里!”慕尘玲也毫不客气的顶回去。
“你……”
风和冰看不下去,赶紧上前劝架。
项和江云琮见苗头不对,也走了过去。
“子玲,你怎么和人家吵起嘴来了?”项挽着慕尘玲的手问。
“没事,被一只疯狗咬到了。”她没好气的说。
“你……”火简直气炸了,“要不是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早揍人了!”
“呵!来呀,你想打就来呀。”慕尘玲挑衅的看着他。“论打架,我的经验可也不少。”
在学生时代,她们三人要是遇上了不怀好意的追求者,都是由慕尘玲出面解决,几年下来,她打架的纪录可说是相当辉煌。
慕尘玲的视线又与刘老大对上。奇怪,他明明戴着墨镜,她却觉得他的眼神充满笑意。他在笑什么?
“大哥,我们子玲就是性子急,但她是刀子口豆腐心,你就别和她计较。”江云琮捉着火的衣袖一角,拚命使出自己擅长的うㄞ功。
就在情况尚处于一片混乱之中,刘老大一语不发的转身离去,风、火、冰只得跟着离开,临走前火还送了一记卫生眼给慕尘玲。
慕尘玲见状更气了,这回她气的不是火,而是刘老大的态度。
“哼!他什么啊?什么玩意儿,要是他真的是刘笃铭,我早和他翻脸了,什么态度!”
“子玲,别气了。”项有点愧疚的说:“是我看错了,我不知道他会……哎哟,反正你别气了,要不然我会觉得是我害你生气的。”
“子,这不关你事,我就是看他们不顺眼,混黑社会就那么,真想踹他两脚。”慕尘玲仍是忿忿不平。
“好啦!咱们都别再提这档事了。”江云琮拉起她们的手,“走,咱们去吃东西吧。”
当这三人遇到令她们感到气愤的事,就会用吃来发泄,幸好她们都拥有吃不胖的体质,否则世上又会多出三个小胖妞了。
慕尘玲深吸了几口气,三人才一同走至点心区发泄去。
吃完东西后,果然气消许多,她们干脆为宴会里的男人们打起分数来。
“哇,你们看穿蓝色西装那个男的。”慕尘玲边吃着水果冻边用眼神示意项与江云琮。
“嗯,人倒长得算是一表人才,可是……”项皱起了双眉,打算让江云琮及慕尘玲接下她的话。
“他的行为实在令人不齿,瞧他一直吃别人女伴的豆腐,正是咱们最讨厌的类型。”慕尘玲自动接下她的话。
“哎,又是一个纨子弟,铁定是仗着自家小有名气的败家子。”江云琮下了结语。“子,这个由你评分好了。”
“我给分哪?那就五十九点九九吧。”她马上打了分数。
“哇!好狠。”江云琮为那名男子惋惜,“怎么给就是不及格。”
“不会、不会啦!”慕尘玲也及时插话,“没给个十几二十分就很不错了。”
江云琮突地噤声,望着离她们约莫十公尺处的一名男子。
“子,子玲,你们瞧那个穿白礼服的男人。”
“哇!好个一丝不苟的男子,瞧他西装笔挺,一定出门前才烫过衣服。”慕尘玲道出她的感觉。“嘿,你们等等,我过去瞧瞧哦。”项好奇心起,索性走向那名穿白礼服的男子。
她鬼鬼祟祟的在他身旁晃来晃去,边又竖直耳朵偷听他与别的企业家谈话,看来暧昧极了,像是亟欲捉奸的妇人。
直到男子不耐烦的皱起双眉,问:“小姐,请问有事吗?”
“嘎?”正在偷听的项被突如其来的问话吓得登时哑口无言。“没……没事啊!呃……我东西掉了,正在找,你们继续。”
回以一个甜美的笑容,她一转身便暗自吐了吐舌。喝!被捉包了。她快步走向两位好友。
“子,你的动作好好笑喔!”江云琮忍俊不住的糗她。
“你还笑,我是为了满足你们的好奇心耶,真丢脸,还当场被捉到。”项扁起嘴抱怨。好心没好报!
“好嘛、好嘛!你最辛苦了,来,槌槌背。”慕尘玲当下就帮她按摩起来。“怎么样?你探到什么消息?”
“我刚刚听他和另外那个男的谈话,他好像叫什么……曲晔的,嗯!对,是曲晔没错。是个大律师,特地从美国赶来参加这场盛宴,反正也是大牌人物啦。”
“曲叶?”江云琮搔了搔头,“我老公好像也姓曲,还是姓叶的,好巧,他刚好叫曲叶吗?”
她一说完,项和慕尘玲才猛然想起,五年前她早已结婚了,但新郎和新娘只在法院露一面,结束仪式后就各自分飞,从此互不相见,因为那也只不过是桩交易婚姻罢了。
“我猜他是处女座的。”江云琮突然冒出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话。“瞧他从头至脚一身白,头发也抹了发油,没有一绺乱发掉下来,我想啊,是不是连灰尘不小心飞到他身上,都会自觉是天大的过错?”
项噗哧一笑,“对哦!瞧他全身白得都会反光了,也不怕刺眼。”
“这个我给九十四分。”慕尘玲给了他高分。
“我给九十五分。”项也给他极高的评价。
“那……我给九十七分。”江云琮很欣赏他。
慕尘玲叫嚣起来,“哇,给这么高分!”
“我觉得他很顺眼吧。”江云琮说明给如此高分的原因。
三人又同时看向那名男子,突然一名俏丽的女子奔向他,亲密的挽起他的手。
“可惜死会了。”江云琮略显失望的说。
于是,三人又继续找寻下一个评定分数的目标。
???
余君眼神诡谲的盯着数公尺外的项,他已经注视她好一会儿了,看得出她与她那两位好友之间的深厚情谊,但也疑惑着她究竟是怎样的一名女子?瞧她刚刚还举止怪异的在一名男子身旁晃来晃去,而她与她的好友又是以什么身份出席此次盛宴?
“喂,君,你失神的在想什么?”吴奕樊唤了他一声。
“我在看她。”余君的视线仍未从项身上移开。
“她?”吴奕樊不解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见三名不同风格的女子边说笑,边打量着会场上的人们。“喔,是你提过的特殊女子吗?是哪一位呢?”
“她穿着红色长礼服。”他仍旧注视着项。
吴奕樊打量着项,她那毫不矫饰的动作的确与一般做作的女子截然不同,但更吸引他目光的是一旁身着白礼服的羞涩女孩,女孩吹弹可破的白女敕肌肤隐约覆着一层红润,天真无邪的笑容更是引人汪目。
“那,另外穿白礼服和黑色礼服的那两位是她的朋友吗?”他提出疑问。
“嗯,她们是室友兼好友。”余君终于与吴奕樊正视,并回答他的问题。
“那位穿白色礼服的看起来年纪比她们小很多。”吴奕樊随意道出,话中难掩对江达琮的欣赏之意。
“你对她有意思?”他直截了当的问。
“对了,你怎么没过去和她们打招呼?”吴奕樊未作正面回答,反倒问起他来。
“喔,不,我想在这儿多待一会儿。”他又将视线落在项身上。
吴奕樊不再追问,干脆径自走向她们。
“项小姐,你好。”他礼貌性的先打个招呼。
正专注于评分的三个女人停下了交谈,全转头看向他。
“请问你是哪位?”项自然的漾起微笑问。
“我是余氏的副总,也是君的好友,吴奕樊。”他递出自己的名片。
接过名片,项心想,余君应该没来参加此次盛宴,否则怎会没来和她打个招呼?
“请问有事吗?”她询问道。
“喔,不,我只是过来打个招呼,因为听君提起过你。”吴奕樊解释着,而后望向她身后的江云琮。“另外这两位是项小姐的朋友吗?”
项了然一笑,原来他是有目的的。
“是啊!她们是我的合伙人,也是室友和好友。”
“可以为我介绍一下吗?”他道出自己的本意。
“当然,你想认识哪一位?”项直截了当的问。
“呃?”吴奕樊一愣,接着老实回答,“我想认识一下穿白礼服的这位小姐。”
项回头对江云淙使了个眼色。哎!又一个男人栽在子琮手里了。
“那么我觉得你应该自己去问她比较好。”她说完便走向慕尘玲,两人又吃起东西来。
吴奕樊先是呆了呆,但随即恢复风流倜傥的模样,走向江云琮。
“小姐,你好,在下吴奕樊。”他再次递出名片。
“你好。”收下名片,江达琮脸上还是老字号的天真笑容。
见她没啥反应,他干脆自动询问,“请问小姐芳名?”
“噢。”江云琮也递出自己的名片。“小女子乃江云琮是也。”她学他古里古气的说法。
听闻他们交谈的项和慕尘玲在后头吃吃偷笑起来。什么“在下”、“小女子”的。不知情的人还当他们在演古装连续剧呢!
吴奕樊的脸红了起来,想他平时风流非常,却在此时吃了瘪,教他怎不感到尴尬?
“吴先生,”江云琮很有良心的为他找话题,“你怎会想要结识我?”
“不瞒你说,我是见江小姐清新可人,有月兑俗之美,想多了解江小姐。”
“喔?是吗?”她虽面露笑容,但却起了戒心,这不会又是个纨子弟吧?
“不知江小姐芳龄是……”吴奕樊提出了疑惑,他总觉得她实际年龄应该比表面上看起来成熟许多。
失礼、失礼、真失礼,这位仁兄不晓得年龄是女人的秘密吗?江云琮在心中叹了口气。
“吴先生认为我看起来像几岁?”她对此人并没多大好感,决定好好耍他一番。
“嗯……我觉得江小姐看起来应该不满二十岁,但是依我猜测,江小姐应该有二十三、四岁吧?”他说出自己的推想。
项和慕尘玲差点在一旁偷笑到肚子抽筋。二十三、四岁?天哪!丙然是毁在子琮那该死的BabyFace上。
“那么,请问吴先生的年龄是……”江云琮未作正面回答,反倒问起吴奕樊。
“我?”他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不禁怔住。
“是啊。”江云琮又露齿一笑,“你先回答我,我再告诉你。”
“噢,我今年二十七岁。”吴奕樊的话中带有些许傲气,以他二十七岁就能当上余氏副总实属不易。与他相差六岁的余君是他大学同科系的学长,当初他进余氏是余君开见他有才能,而慢慢提拔他至今日地位,两人并且成了死党哥儿们。
“二十七岁啊?”江云琮转过头,向两位好友使了个坏坏的笑容,才又与他正视。“那叫声大姐吧。”
“啊?”他像是未听清楚般,张大了嘴思索她话中之意。
“我二十八岁了,吴弟弟。”江云琮故意在“弟弟”两字加重语气。“对不起,失陪了。”
不管仍处于呆愣之中的吴奕樊,她转身拉起项与慕尘玲的手远离他。
“子琮,你是怎么了?竟然自个儿承认你的年龄,你不是最喜欢戏弄人家的吗?”项好奇的问。“我一看他就讨厌,一副自认为风流潇洒的模样。”江云琮道出自己改变作风的原因。
“喔!反正你就是只喜欢那些纯情小男生啦!”慕尘玲干脆替她明说。
“哇,子玲,你好了解我喔!好感动。”江云琮一脸崇拜至极的模样,整个人倚靠在慕尘玲怀里。“你们好过分,忘了我的存在吗?”项拧眉欲泣的抗议。
“好,别伤心,我‘惜惜’,来,这一边让你靠。”慕尘玲作势为她拭去隐形的泪水,还让出另外一边的肩膀给她。
正当三人玩得开心,突然传来一声夹杂惊喜意味的呼叫。
“咦,这不是朴林月三位美丽的女老板吗?”
闻声,三人马上停止演戏,望向出声者。
原来是某家公司经理级人物发现了她们,而经他的大嗓门一嚷,已经有不少位男士盯着她们看,因为他们都是朴林月的常客,时常带女伴去采购服饰。
不消几秒,她们便被数位男子分别包围住,其中不乏大企业的小开,或是和什么财团有亲戚关系的少爷,都对她们三人颇有好感。
项被三、四个男人围住,他们吱吱喳喳的令她完全插不上嘴。
“项小姐,原来你也出席这次盛宴,原本我还想请你当我的女伴呢!”其中一人邪笑的说。
“项小姐,待会儿赏个脸和我跳支舞吧?”另一人也开口。
“唉,项小姐说什么也该先和我跳才对。”一人直接将项顺势一拉,她一个踉跄,跌入他怀中。三位公子哥儿吵起嘴来,并乘机对项毛手毛脚、吃吃豆腐,每个人都仗着自个儿家里有钱有势,又是朴林月的常客,逼迫她与他们共舞一曲。
项夹在其中,得罪哪个都不对,只能脸上干笑,心里暗自着急。
“她决定要和我跳舞了。”
后上方突然传来冷冷的一句话,只见三位公子哥儿猛然噤声。
项甚至未看见“救命恩人”的脸,便被带入舞池。
他强制的搂住她,带着她随着音乐舞动身体。
项这时才得以看见他的面貌。“余君?!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她非常意外,刚刚还以为他没出席此次盛会呢!
“怎么,我不该在这里吗?”余君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呃,不,以你的身份地位当然应该出席。我会这么说是因为方才我只见到你提过的那位好友吴奕樊,以为你今天没来啊。”项解释道。“对了,你刚刚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对不对?我看那三个人的脸都快吓绿了。”
她偷偷回头瞧了他们一眼,看他们仍是一副气急败坏、槌胸顿足的模样,她忍不住偷笑。
她回过头与余君正视,发现他仍是面无表情,一丝笑意也没有。
“喂,你怎么啦?”项小心翼翼的问,“为什么不说话?”
“应该轮到你说吧。”他只开口丢出这没头没尾的话。
“嘎?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你又是怎么来这的?”他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直接发问。
“我?我和子淙、子玲她们一起来的啊。”项奇怪的看着他,疑惑他为何这么问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你以什么身份出席此次盛会?这是企业界的应酬场合,根本与你们朴林月服饰店扯不上任何关系。”余君的眉头纠结在一块儿,他头一次对女人如此关注。
“喔,原来你是问这个,就是今个儿的少主人,方晟禹,他喜欢我……”
“喜欢你?!”他不自觉提高了音量。
“喂,你小声点,我又还没说完,你插什么嘴?我是说他喜欢我们家子琮,你知道子琮她天生BabyEace,明明是我们三人中年纪最老的,却还常收到高中男生写的情书,真是没天理。”一谈及好友,项开始说个没完没了。
余君一听,心中大大的松了口气,不知为何,他似乎愈来愈在意有关她的一切,难道他对项真有特殊的感觉?
“你知道吗?你那个好友吴奕樊也喜欢子琮耶!”
“是吗?”
见他心不在焉,她又盯着他瞧。
“你……是不是还有话问我?”她见他神色有异,干脆明问。
余君的双眸直直望入她眼底。“刚刚那些人是谁?”他问得直接。
项眯起了眼打量他。
“为什么我觉得你这问话,质疑的意味挺重的?”
“我想知道。”他坚决的道。
“好吧,他们只不过是朴林月的常客,常带一些‘妹妹’、‘表妹’、‘堂妹’的来我们店里挑选服饰。”她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是你允许他们对你毛手毛脚。”余君不甚高兴的指控。
项蓦然脸一沉,“有吗?”
瞧她脸色骤变,余君搂住她的手又更箍紧了些,想传递给她些许温暖。
“而且我又能怎样?我能大喊吗?倒是你,”项笔意不再谈及不愉快的事,恢复了笑意猛盯着他瞧,“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关心我啊?”
“我?”他思考了会儿才道:“我不太喜欢和女人相处,而你,是我惟一谈得来的朋友。”
“喔,那我是不是该说,真是荣幸之至呢?”项顽皮的冲着他一笑,“OK,不说这个了,很谢谢你刚刚替我解围。”
“那不算什么。”
“对你来说也许如此,但对我来说可是感激不尽。哈!你好像老在替我解围,瞧上回我和那柜台小姐争吵,也是你适时出现。”
“是吗?那么,今晚是否让我充当护花使者,由你当我的女伴,免除那些人的骚扰?”余君低头询问项,认真的表情不像是在说玩笑话。
“不,这就太委屈你了,别再如此麻烦,我还得去找子玲、子琮呢!她们铁定会用尿遁法逃月兑的,我要去同她们会合了,待会儿见。”道完,项离开他的臂膀,翩然离开舞池。
他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想,什么时候自己竟开始有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