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邱老律师一副头疼至极的模样。他都一把年纪,却得如此拚命,就因为坐在对面一脸气定神闲的余君这个世侄。
懊怪他有余世谦这位世交吗?唉!也许该怪君这可恶的搞怪小子才对,老玩一夜的游戏,拥有过的女人简直可以用“过江之鲫”来形容,否则,以他三十三岁的年纪,早该成家了。
那么他这一把老骨头也不用如此辛劳的每天老往余氏企业集团大厦跑,为的只是等君首肯,答应成家好接下余氏企业。
可怜他用尽苦心劝告君跋紧讨个老婆,却从来没有成功过,连国父十一次革命都比不上他劳累!邱老律师忍不住为自己掬了一把老泪。
“君,我好说歹说都说了一年,你到底是答不答应?”邱老律师问着千篇一律的话,君听不烦,他自己都问烦了,也许下次用录音机录下来播放会比较好。
“世伯,”余君以轻松的口吻说:“您老每天如此疲于奔波,我只能对您说抱歉,但今天我的答案还是——不可能,您也甭逼迫我了。”他淡淡的语气中不难听出其中的歉意。
他一直是敬重这位世伯的,也很不愿意让他如此奔走,可他现在并无心思成家,怎能轻易答应马上讨个老婆?而且他向来只玩一夜,想和他深入交往的女人……呵,慢慢等吧!
“君,我只是希望你赶紧定下心来,并不是要你明天马上就娶个老婆回家,你不该再过着这种放荡的日子,身边的女人一个换过一个,每天相伴的女人各不相同,你不厌倦吗?”邱老律师叹了口气。
“你也知道,你父亲死前立下遗嘱,只要你一成家,马上就能接下余氏。他目的何在?不就是希望你甭再玩什么一夜,好好的安定下来?君,你当真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为什么一定要我接下余氏呢?”一年来同样的对答,余君第一次反问,“现在的状况不是很好吗?我当总经理当得很称职,而且也有奕樊在一旁协助我,这一年来我们一直将公司打理得很好,为何非得要我来担当总裁这个职位呢?”他站了起来,将双手插入裤袋,透过落地窗看着大楼下的车水马龙。
“你怎会这么想呢?”邱老律师有些讶异他的说法。“公司群龙无首并不妥当,而且你应该明白,有几位董事挺觊觎余氏总裁这个位子,你若顺理成章当上总裁,不但能让那些人死心,你在处理公事上也较能得心应手,不是吗?”
“我不认为晋升为总裁,处理公事就会有多得心应手,相反地,只当个总经理压力才不会那么大。我很满意目前的工作职位及情况,虽然我不喜欢一成不变,但也还不至于想改变现状,因为我还想在总经理这个职位上有所突破,将自己的能力发挥到最高点。我当然知道有些人抢着坐总裁的位子,但是……”
余君转过身子,俊美刚毅的脸上有股王者气息,无形中增添了迷人的魅力。“我自然有十足把握守住总裁的宝座。
“况且我不喜欢别人的施舍,只要成家就能继承余氏这点让我很不满意,好像我多么没有能力似的。其实,若我真要总裁这个头衔,大可随便找一名女子草草结婚,毕竟遗嘱上可没注明我一辈子都不能离婚,不是吗?可是我没有这么做,因为我不想让您为难。我知道父亲请您代为照顾我,而我一再的违背您实在很不应该,但对于结婚一事,我真的只能说抱歉。
“其实我也可以另外创一番事业,但是余氏是父亲留下来的,我当然不能放任不管,而且一定会将它做得更好、更成功,因此坐不坐总裁这个位子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余君首次表明心中的想法,他这番说词令邱老律师惊愕。是啊!自己这一年来只知要他赶紧结婚,却未去了解他为何迟迟不肯点头的原因。
“君,先不管是否继承余氏的问题,你当真没有任何喜爱的女孩?”邱老律师知道他是商场上的奇葩,然而他身边不断换女伴,恐怕是他最最要不得的大缺点。
“没有。”简单的两个字,明明白白的告诉邱老律师,他的回答持续一年没有改变。
邱老律师干笑着摇了摇头,“我又再次被你说服,但到今天我才真正了解你心中的想法。唉!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可是,小子,这可不代表我今后不会再逼婚。你父亲请我代为看着你,我就有义务照顾你,下次你若还是如此,我可是要逼你相亲了啊!”
邱老律师走至余君身边,拍拍他的臂膀,“我当你就像自己的亲生儿子般,别让我为你如此忧心。”说完,邱老律师收拾文件后便离去。
待他离开后,余氏的副总经理兼余君的好友——吴奕樊走了进来。
“怎么,又被逼婚啦?你世伯也真是拚命,每天这样奔波,又歹命的遇上你这固执小子,这算是冤家吗?”吴奕樊打趣的说着。
余君自言自语,仿佛没听到他的话,“女人?这种麻烦又黏人的动物,怎么可能和她们密切相处?”
吴奕樊对好友的“女人论”不予置评,只是觉得邱老律师要达成目标可真是难上加难。
???
“朴林月服饰精品屋”位于台中市的某个热闹街头,白色小木屋外罩着大片的玻璃,好似是众花中的一朵白荷,俨然跟人声鼎沸的闹街分隔出两个不同的世界。小木屋静静的站立于玻璃屋内,悠然的气息令人有神清气爽的感觉。
朴林月是台中颇具知名度的精品屋,贩卖许多名牌服饰及精品,不管是少女或是上班族,都喜爱到这来买东西。因为,朴林月似乎有股魅力能吸引人心,也许是它的外观与一般精品店有着不同的独特设计,和整体给人舒服怡然的感觉吧,
朴林月由项、江云琮和慕尘玲共同经营,她们高中时代是同班同学,一股奇妙的缘分将她们牵系在一起,至今相处了十多年,二十八岁的她们仍像亲姐妹般,甚至一起出钱买了这栋房子住在一块。
此时,玻璃屋的门板上挂着“休息中”的牌子。
“你们在搞什么?订单上明明写好了今天早上会送一批新款服装过来,现在已经下午了,为什么还没看到你们的人过来呢?”项拿着话筒,口气极坏的对电话那头的工厂总干事咆哮。
平常时的她绝不是这种母老虎的样子,只有在非常时期,她才有可能爆发出本性。
朴林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向余氏企业服装部订购一批服装,原本双方一直合作得好好的,怎知这次工厂却说公司没发订单给他们,所以到现在都未将衣服送达。
“你在开啥玩笑?”项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公司没交给你们我的订单?!”
她这句话令江云琮和慕尘玲由椅子上跳起。没有订单就代表这一批衣服根本不可能如期送达,而且还要再下一次订单。这么一拖,工厂最快也得等到下个月才能将衣服送至朴林月,天哪!怎么会出了这么大的楼子?
“小姐,不是我们不守信诺,而是没有看到订单,我们就不能够随便送货,这点你应该很清楚呀!”工厂总干事无辜的说。
“天——”项空出的一只手爬乱了一头乌黑的半长发。“好、好,那么可不可以请你们通融一下,先替我们送货过来,待会儿我将目录拿过去再补订单,好吗?”她试着谦卑的与对方交涉,与刚刚的凶悍语气截然不同。
“小姐,真的很抱歉,没有订单,我们就‘一定’不能送货。”他还特地强调“一定”两个字,无非是想告诉她甭想了。
“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吗?先生,你应该也清楚,我们朴林月每隔了两个月就会向你们订购一批衣服,虽然不是啥大客户,但信用度是绝对够的,请你……”
项的话未说完即被截断。
“小姐,真的没有办法,我们的工厂全靠订单运作。”工厂总干事再次说明。
“太过分了吧!”比项包沉不住气的慕尘玲捺不住性子,干脆抢过话筒,“我们也有我们的顾客,有人之前就看目录订下几款衣服,现在你们不送货,我们怎么跟人家交代?先生,别做得太绝,给个方便,将来才能再合作呀!”
“真的没办法,小姐,不如你们去公司问问看,因为我真的无法做主。”他觉得自己何其无辜,遵守运作原则却还得受人炮轰。
“王八蛋!”慕尘玲气愤的挂上电话。
三个女人陷入焦急状态。
“子,你不是早早就和余氏谈好了吗?”江云琮双眉稍蹙。她并没有任何怪罪项
的意思,只是奇怪余氏怎会未下订单给工厂。
“是呀,我和小李谈好合约,也告诉他,今天一定得将衣服送过来,哼!结果竟出了这么大的楼子,现在怎么办?陈小姐下礼拜就要来拿那几套衣服了,我们要拿啥给人家?惨了!”项泄气的将自己丢入单人沙发中。
“刚刚那个总干事说,要我们自个儿去跟公司谈,他们无法做主。”慕尘玲叹了口气,也跟着坐在沙发上。
“喝!那要趁早,我现在就去,才赶得上人家下班时间,否则又拖到明天,我可是按捺不住。”项马上站了起来。
“我陪你去。”江云琮和慕尘玲同时说。
“不用了,子琮,你今天不是约好了和出版社的人见面交稿吗?”江云琮的文学造诣很高,几年前开始加入作家的行列,如今也颇具名气。“这交给我,你就尽避去赴约。子玲,你今天不是要去看你妈妈吗?就甭跟我去了。”项穿上外套,并拿起车钥匙。
“子,你一个人成吗?”江云琮不放心的问。
“放心啦,我又不会被他们吃了。拜!”项挥了下手,步出小木屋。
一推开木屋的门,她就瞧见一名高大的男子刚好推开玻璃门。
“咦?刘笃铭,你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
刘笃铭是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同时也是子玲的爱慕者之一,所有旁观者都瞧得出他的心意,可是当事人——慕大小姐却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只当他是普通朋友。平常刘笃铭一下班就会来探探班,邀子玲吃饭,只要她想到哪儿去,他马上义不容辞当司机护送。项微微窃笑,他真是痴心汉一名哟!
“今天下午我去谈一场生意,结束了就提早下班。我听尘玲说她要回家看她母亲,刚好我有空便过来了。”刘笃铭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憨厚的气息展露无遗。
“OK,你就自个儿进去吧,拜拜!”
“你要出去啊?”
“呵呵,换我去谈生意啦。”项拉开玻璃门走了出去。
喔!和刘笃铭说话脖子还更酸。身高一百八十多公分的他和身高号称一百六十公分的自己相差一大截。她和子玲站着说话时,就已经觉得有点累了,没想到刘笃铭更高,不过他和子玲站在一块儿倒是挺配的。项的心中突然浮出这样一个想法。
???
项匆忙地走进余氏企业集团大厦内。
“小姐,我是朴林月的老板,我想找服装部的吴经理。”她递出朴林月的名片,有礼的道。
“喔,吴经理他不在,你改天再来吧。”柜台小姐瞄了名片一眼,将它随手一搁,语气不大温和的回答后,又低下头做自己的事。
项对她不友善的态度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又继续询问:“那么,请问服装部有没有一个叫小李的,上次他和我们签了合约,可是货却没有送过来……”
项的话尚未说完,便被截了去。
“你烦不烦哪?我哪知道谁是小李?跟你说了改天再来,你是聋子吗?”柜台小姐的语气更冲了。对于这无理的指控,平时性情平稳的项也难忍受。既然柜台小姐不想以礼相待,那她也没啥道理继续拿自个儿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
“小姐,”项沉下声音,“若你心情不太好,请你自己私下发泄,我好歹也是你们公司的客户,没理由必须站这儿接受你的炮轰,对于你刚刚的不礼貌,我就当忘了,不过,现在麻烦你帮我请服装部的负责人下来一下,我有急事必须马上和他谈,或者你愿意带我上去也可……”
“闭上你的嘴!”柜台小姐的脾气爆发了出来,不客气的大吼道:“你凭什么教训我?我就是不帮你传达,你又能奈我何?我高兴骂你又怎样?没叫警卫赶你走就算客气了。”语末,柜台小姐还给她一记白眼。
“叫警卫赶我走?”蓦然,项觉得可笑,“请问你有什么权力、什么理由这么做?”
奇怪了,她只不过是来找个人,又没做啥惊天动地的大事,何需动用警卫来赶走她?哈!恐怕这是今年度最莫名其妙的一件事了。
瘪台小姐仍兀自骂着,“你……告诉你,最好别惹我,否则……”
否则……怎么没了下文?项敝异的看着原先气焰高张的柜台小姐竟在一瞬间噤若寒蝉,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她仍感到莫名其妙时,后上方突然传来一句低沉的问话。
“怎么了?”
项转过身寻找声音来源,却猛地撞上一堵肉墙,她迅速往一旁跳开一大步,才发现原来不知何时,她身后站着一名高大、长相颇为养眼的男人。不会吧?竟然有人站在她身后自己却毫无所觉?说不定这男人跟那些鬼魅是同类,否则怎么走起路来无声无息的。
“余先生……”柜台小姐的声音顿时细若蚊鸣。
项不免佩服起这位“鬼魅先生”,竟有如此大的能耐让发飙中的女人瞬间臣服。柜台小姐原先气愤的红脸现下却是羞赧不已,浓浓的爱意明显的在她的眸中闪烁。
不过她绝对不会意外柜台小姐有如此两极化的反应,毕竟,他的确有令女人的心为之怦然猛跳的能耐。
项就这么静默着,睁着一双大眼瞧了瞧柜台小姐,又看看那位“鬼魅先生”,等着其中一人不耐烦而先开口。
显然的,“鬼魅先生”较没有耐心,他的双眉皱在一块儿,仿佛非常难以容忍这种沉寂的气氛。
“怎么回事?”余君再度开口,语气明显的不悦。
“余先生,她……我……”不知该如何说明,柜台小姐干脆将头低了下去。
项原本想没良心的继续保持静默,看柜台小姐如何解释,但一细想,自个儿服装的事得赶紧解决,所以她还是决定开开自己的金口。
罢刚柜台小姐称“鬼魅先生”为余先生,项直觉这位余先生应该是柜台小姐的上司。
“鬼……”她咳了一下。哎哟!好险,差点真的叫他“鬼魅先生”了。“余先生,你好,我是朴林月的老板。”她递了张名片给他。“原本今天想来找服装部的吴经理,可是这位小姐告诉我吴经理不在。那么,可否请你帮我找位叫……小李的,上回我和他谈了合约,原本今天衣服必须送达朴林月,可是工厂却告诉我他们没接到公司下的订单,所以……”
“小李?他的全名是……”余君问。全服装部姓李的不下十个,知道全名也才好找人。
“嘎?全名?”项当场愣住,顿了一会儿,她才不好意思的开口,“我!我忘了,我只知道他叫小李。不过,朴林月的合约向来都是和他谈的。”大家相处久混熟了,也就不太去计较名字,她知道他叫小李就挺了不起了。
“忘了?”余君忍住想笑的冲动,怎么也无法想象面前这名女子竟糊涂到忘了和自己谈合约的人叫什么。“那么,我带你去服装部门看看好了。”
“好,谢谢。”项当然看得出他眼中盈满了笑意,但是看在他帮自己解围的份上,她决定宽宏大量的原谅他,不与他计较。
“你,”余君锐利如鹰的目光扫向柜台小姐。“我明天希望看到你的辞呈。”其实刚刚她们的争执他全看到了。
不再理会柜台小姐垮下的脸,他带领项去搭电梯。
她暗自吐了吐舌头,哎!自己真是罪过,但谁教柜台小姐要那么跋扈呢?
???
“余总经理,真是抱歉,耽误了你的时间。”项深深的一鞠躬。
罢刚她才知晓原来“鬼魅先生”就是余氏的总经理。真是的,她变笨了吗?否则怎么会没想到呢?都知道人家姓余,竟没联想到他与余氏的关系。
“不,你别这么客气,这次遗漏了你们的订单,我们才真该道歉,衣服我们一定会在这星期之内送到你们店里。”
项仍是满怀歉意,“可是这种小事竟劳驾到余总经理。”
“你认为这是件小事?”余君反问她。
她怔了一下,“呃,虽然对我们店里来说是件大事,可……”
“OK,既然对你们来说是大事,那么它就是大事。”
“总之,真的谢谢你,余总经理。”项又是一鞠躬。
“别叫得那么拘束,你可以叫我余君,或者,你愿意称我君也成。”他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由别人来说,这肯定是句轻浮的话,可是从他口中说出来,却让她感觉到无比的诚恳。项但笑不语。
“晚餐时间似乎到了。”余君看了看手表。“为了弥补我们的过失,你是否愿意赏脸,让我请你吃饭?我知道有家不错的西餐厅。”
“哦,不,已经太打扰你了,怎好意思又让你破费?不用了。”她开口婉拒。
“别拒绝我。”他虽是温和的口气,却有着不容抗拒的霸道。
项无语,反正自己说不过他,只好点头答应。
余君带她来到一家在台中颇具盛名的Story西餐厅。
项从未来过这里,只是曾听闻这家餐厅老板特地由义大利聘请来几位大厨,加上整体设计极具欧洲风味,所以不仅料理美味可口,气氛及视觉的设计也同样令人为之迷醉。Story会如此有名不是没原因的,它让许多有钱人愿意花费不赀,来此享用一顿气氛、料理俱佳的美食。
项与余君享受了一顿愉快的晚餐。
“我早听闻朴林月由三位美丽的女老板共同经营,原来你们还住在一起。”他啜了口红酒。
“她们是我的好姐妹。”谈及慕尘玲及江云琮,项脸上不自觉的漾起笑意。
“我也有个好兄弟兼好帮手,他是余氏的副总,我父亲去世之后,他帮了我很多忙。呵,原来朋友才是咱们最需要的。”
余君的双眸一直望着项清澈且黑白分明的大眼。他发现自己非常喜爱和她聊天,仿佛有聊不完的话题。当他在说话时,她会专注地聆听,而她发言时,她会加上一些手势,甚至比手画脚的,那毫不做作的感觉深得他心。
第一次,他有一种想深入了解一个女人的强烈渴望。
“对了,你的朋友都怎么称呼你?”余君询问道。
“子,而我也叫她们子玲、子琮。你一定觉得奇怪吧?明明我们的名字中都没有‘子’字,却如此称呼对方。”项挑了挑双眉,颇有卖关子的意味。
“为什么?”他饶富兴味的问。
她淡笑两声,轻啜了口酒,“其实都是因为我啦!我的名字是项,她们称呼我时,叫项太过疏远,但叫阿、小又有点俗气,于是我们三人就一同想了这个办法,叫子、子玲、子琮既顺口,又挺好听的,所以喽,我们就一直这么互相称呼了。”
“呵呵呵……”余君低沉迷人的笑声充斥在餐厅里。“我发现你们三人挺孩子气的。”
“怎么说?”项微嘟着唇,不解他所指为何。
“就好像国中的小女生们,总喜爱为自己再另取一个名字,这还不够孩子气吗?不过……”他盯着她,“我喜欢子这个称呼,我也能这么叫你吗?”
“原来你是有目的的,骗人家把这件事供出来,你好奸诈喔!”项不服的指控他。
“好吧、好吧!”他高举双手作投降状。“我承认我是有目的的,你大人有大量,愿意让我这么叫你吗?”
“嗯……”项考虑后抿抿唇,“好吧,勉强答应你。”
“那么,我该好好谢谢你喽!”余君又露出笑容。“你也叫我君吧,咱们才互不吃亏。”她是第一个让他在相处时不感到任何压力的女人。
“嗯,好。”项点点头,却见一双细女敕白皙的双臂盘上了他的双肩。
望着浓妆艳抹、打扮十分亮眼的女子缠上他,项彻底发挥没良心的本性,双手托腮,玩味的看着那名女子使劲的对他使出缠功。
“……”那女子的嗲音足以让男人浑身酥软。“你怎么都不来找人家?人家可想死你了。”她不断的在余君耳旁呵气,试着挑起他最原始的。
项实在佩服她,竟大胆到敢在公共场所撩拨男人,而且还是在这种高级餐厅,这要练多久才有那种能耐呀?回去一定得和子玲、子琮研究研究。
余君铁青着一张脸,抓下女子的手。“请你放尊重点。”
“嗯……人家不依嘛!”她的手又缠了上去,“我是曼依呀,才多久,你就忘了人家了。”
呃,也许自己不该这么没良心吧?项看得出余君眼中充满厌恶,但这位曼依小姐却浑然无所觉,也许她该挺身而出帮帮他,好歹人家也花了几千元请她吃顿晚餐,如此冷眼旁观,恐怕走在路上连流浪狗都会唾弃她。
“这位曼依小姐。”项漾着笑容,十足的有礼貌。
刘曼依用白眼瞄了她一眼,“喔,真抱歉,我没发现还有人在场,你一定是的新欢吧?”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明显的告诉项——你比不过我的,赶快滚吧!
“哇!你真是聪明。我和小正快乐的享用晚餐,你如果真的想和小重温旧梦,最好打电话跟他预约,因为打扰人家是不太好的行为,难道没人教过你吗?还有,下回要勾引小,最好选蚌人烟稀少的地方,在公共场所这样……真的挺不好看的,是不是呀?小。”项转向余君询问。哎!虽然叫他小挺恶心的,但是也只好忍耐一下了。
“你给我闭嘴!”刘曼依大吼,而这一吼引来餐厅里所有人不悦的注视。
“喔,你看,你吵到人家了。”项一副好老师的模样。
“我就爱大声,你这洗衣板没资格管!”刘曼依被她那满不在乎的态度气坏了。
“喂,你这样骂我很过分喔,不过,听你这么说,我倒是得提醒你一下,胸部大也没啥好处,劝你回家多喝绿茶,免得那里得了啥不治之症。”项顺便免费赠送妙方给她。
“你……”刘曼依气炸了,扬起手“啪”一声掴了她一巴掌。
余君气愤的站起来,“刘曼依,你太过……”
他的话尚未说完,就被项压回座位上。她用眼神告诉他,你甭为我出头,我自己解决。
她深呼吸一口气,仍漾着笑容。“你打我?”
“我就是打你,你想怎样?”刘曼依仍然趾高气昂。
“不想怎样。”项缓缓摇着头,猛然“啪”一声回掴了她一巴掌。“巴掌我回送给你。顺便告诉你,只要你不惹我,我就不犯你,我项可不是软弱好欺负的角色,请你搞清楚!”
接着她唤来刚刚一直站在一旁想劝架却无从插手的餐厅经理。
“经理,这位小姐愿赔偿今日你们餐厅的一切损失,很抱歉打扰了其他客人用餐,真是抱歉。”项深深一鞠躬,顺手拉起余君,付完帐就赶紧离开现场。
步出餐厅,她突然大笑了起来。
“耶!胜利。你刚刚有没有看到?她完全呆了,好像很不可置信我会回甩她一巴掌。”
她停顿了会儿,望了望他毫无表情的面容。
“喔!”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你一定后悔了吧,后悔与我认识。其实我本性如此,有点凶悍,又挺鸡婆的……”
“脸还疼吗?”余君突然捧起她的脸,梭巡她尚有些红肿的脸颊。
“呃?”她愣了下,“不会疼了啦!况且我也回掴了她一巴掌,不是吗?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你后悔了吗?后悔了就赶快说,我保证不会再那么鸡婆,嗯?”
项追问着,并期待他的回答。
“不,我很欣赏你。”余君中肯的表示。
此时他不愿承认自己是否对她存在些许的感情,他只是觉得她与众不同,而想了解她、知道她的一切罢了。虽然这种感觉已经超乎他之前所有的准则,但是,毕竟他们只是才初见面,怎可能就此放下感情?更何况,他对感情两字根本是避之惟恐不及。
他必须给自己时间去理清一切,而项的出现,究竟意味着什么呢?他感到自己的未来将会有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