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打从某朵桃花偷走某大美人的初吻后,就孬种地消失得无影无踪,让大美人寻仇不成,为维护形象又得在外人面前强装端庄娴雅,一把熊熊怒火只能在心中闷烧,含恨咬被入眠。
接连着几日,前来贺寿的宾客皆已纷纷告辞而去,只有少数几名年轻少侠们还逗留在伍家庄不走,各出奇招争讨美人芳心,就盼获得青睐,求亲成功,迎娶美人当对只羡管鸯不羡仙的佳偶。
这日,伍家庄的花园内,众星拱月景象再现,只是话题依然围着好些日前那个破坏寿宴气氛的赫连烈身上——
“那赫连烈真不知羞耻,明明当日伍盟主已是拒绝过他的求亲了,竟然还日日派人来骚扰,实在令人气愤!”楼钰堂不满哼道,好似是自己的娘子受外头轻佻男子骚扰般的气愤。
“寿宴那日求亲不成,如今倒日日派人送来金银珠宝试图讨取芳心,伍姑娘岂是那种会被俗物所收买的人吗?”慕容秋白批评赫连烈的同时,也暗暗捧了下大美人。
“大家说得没错!那赫连烈当日无礼,这些日又不断送来金银珠宝,以为伍姑娘是个贪慕虚荣的人,实在是太污辱人了!”唐容语抱不平,真恨不得好好教训那赫连烈一下。
“是啊!是啊!”附和众人地猛点头,杜怀安结结巴巴道:“伍……伍姑娘这么好……好的姑娘,不会……不会贪图那些俗物的……”
怯畏结巴的嗓音才开口,众人忍不住又投以隐含讪笑与忍受的眼神,其实很想要他别在这儿破坏画面,毕竟鹤立鸡群是很抢眼没错,但鸡混鹤群中也很突兀啊!
呜……她很想被那些俗物给收买啊!
众星拱月中的明月——伍春风心中悲愤呐喊,想到这些日,除了找不到桃花来捏碎报仇,让她心情不好之外,更让她泣血的是得眼睁睁的退掉那些金光闪闪、瑞气千条、价值不菲的“俗物”,这……这简直是在刨她的心啊!
呜……经过那一夜,那个赫连王八蛋肯定是猜出她的本性了,所以想以此诱惑她下嫁。
哼!可惜那赫连王八蛋错估情势了,姑女乃女乃她虽贪财,倒也没傻得以终身大事来交换。
心下瞬间闪过一连串思绪,伍春风脸上却笑得好温婉,轻声细语羞怯道:“各位少侠说得极是,金银珠宝乃是身外之物,春风怎么会因此而动心呢?春风不求未来夫婿是什么大富大贵、独霸一方的男子,只求他能懂我知我、疼我宠我,那就心满意足了。”谎话!谎话!以上全是谎话!别说她不想嫁,就算她要嫁人,那个男人有没有大富大贵她不管,但最基本的一定要有座黄金屋让她在里头仰天长笑才行。
就见她这娇滴滴、羞怯怯的模样,霎时骗死一干年轻俊秀,尤其那一番透露着择婿条件的言语一出,更是令众人精神大振,欣喜若狂,总觉得自己就是她说的那个男子,各个忙不迭抢话表达自己的心意——
“若在下有幸娶到如伍姑娘这般温婉美丽的女子,别说捧在手心疼宠了,必定是揣在心口小心守着、护着,一辈子怜爱……”
“若能与伍姑娘相伴一生,那真是夫复何求……”
“在下虽不才,但倾慕之心绝对不输旁人,若能获得伍姑娘芳心青睐,此生愿足已……”
就见众人谁也不让谁,纷纷倾诉爱慕之心,听得伍春风脸现赧意,酡红着双颊娇羞轻语——
“各位少侠的心意,春风甚为感激,只是春风舍不得爹亲,还想在爹亲膝下多承欢几年,以表孝心……”以上言论,更是谎话连篇。她不嫁是因为还想在家里作威作福,多管训爹亲几年。
当她故作孝女样,毫不知羞耻地扯着满口谎话时,忽地,一串再也忍俊不禁的狂笑猛然自花丛处爆起——
“哈哈哈……”
这笑声……美眸一眯,迅速闪过一抹无人察觉的凶狠精光,伍春风悄悄握起拳头。
好啊!缩头缩尾逃了这么多天,这朵该死的桃花总算现身了,她绝对要让他死得很难看!
“是谁?”
众人大惊斥喝,不约而同往笑声方向看去,就见一满脸桃花相的男子笑不可遏地自花丛后窜出。
“原来是醉卧楼的千老板!”楼钰堂率先认出人,语带不满哼声,“躲在花丛后窃听,并非是君子行径。”
“我从来就没说自己是君子啊!”笑得直抹眼角泪水,千岁赖皮回应,让人拿他无法。
遇到像他这么无耻的人,楼钰堂也没话好说了,当下又是一记藐视轻哼,不想与他多费唇舌降低自己格调。
“千公子,春风不懂你笑什么?若有什么有趣的事儿,不妨分享给大家听,让大家也开心一下。”端起迷死众人的招牌微笑,纵然心底已经火到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一顿狠打,伍春风倒还没气昏头,依然不忘挂起假面具,维持她那优雅端庄的形象。
千公子?她叫他千公子耶!炳哈哈……以往不是听她连名带姓的喊,就是高兴时喊声“千大老板”,火大时怒吼“姓千的”,今儿个听到“千公子”这三个字还真是……一阵恶寒加别扭啊!
偷偷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看出她眸底无人察觉的光火,千岁俏皮地眨了眨眼。“伍姑娘,我笑的原因可多了,不过……”嗓音一顿,嘴角勾起诡异笑痕。“还是别说的好!我怕说了,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
炳哈,他方才自然是笑某人做作功力高竿,不过可没傻得泄她的底,否则恐怕将会死得很难看。
算他识相!
伍春风不傻,自然明白他大笑的原因,当下心中暗啐一口,可脸上依然盈盈含笑。“既然千公子不方便说,那春风也不敢强人所难,只是千公子笑得这般开怀,小心物极必反,乐极生悲哪!”最后两句,隐带着凶残警告。
“多谢伍姑娘关心,在下会小心的。”收到警告,千岁吃吃猛笑,甚至还得意地抛了一枚秋波相赠。
这朵桃花还要不要脸啊?
差点没被那枚秋波给气得吐血,伍春风青筋隐冒,险些没飞身扑上去开揍。
一旁,众人对两人你来我往的交谈隐隐感到有些奇怪,可又说不出究竟是哪儿不对劲,正当心感纳闷,满头雾水之际,雀儿再次适时的从小径的另一端急奔而来。
“小姐……小姐……”边喘边喊,实在辛苦。
总算来了!这丫头莫非又先去找酒喝才这么晚来救她月兑离苦海?
心中嘀咕,娇艳脸蛋假兮兮地顶着体恤笑容,柔声细气道:“雀儿,喘喘气,有话慢慢说,别呛着了。”
呃……小姐嗓音越温柔,她越想打寒颤啊!
偷偷的搓了搓手臂,雀儿深吸了口大气,这才飞快将方才得到的消息告知。“小姐,那位赫连公子又来求亲了,现在正在大厅上呢!”
那个赫连烈又来了?
招牌笑容瞬间僵住,伍春风当下只想粗鲁地仰天大吼一声——格老子的赫连王八蛋,快滚回塞外去吧!
“我知道了!”心中暗咒无数次,她依然笑笑的端庄点头,甚至不忘礼貌赔罪。“各位少侠,春风想至大厅瞧瞧怎么回事,先告退了。”
“我们陪你一起去吧!”
“没错!我们一起过去看看那赫连烈又想如何?”
“是极!是极!大伙儿一起过去看看!”
那就烦劳各位少侠了。”羞滴滴地娇声致谢,伍春风在众人簇拥下,莲步轻移往大厅方向而去,果然是众星拱月啊!
望着一群人远去背影,雀儿搔了搔头,疑惑询问身旁的千岁。“千公子,你不去吗?”哎呀!那位赫连公子又来提亲一事,那些江湖少侠们都急得不得了,反观和小姐最“熟”的千公子怎么气定神闻得很?怪了!敝了!
“去!怎么不去?”闻言,千岁眉梢一扬,搓着下巴嘿嘿笑了起来。“有这等热闹事,岂可不去凑个一脚!”
呵呵……伍大小姐这朵娇艳牡丹花还真是招蜂引蝶,实在有够麻烦,不过……谁教他喜欢她那泼辣性子,再多麻烦也值得啦!
见他笑咪咪地也尾随而去,雀儿独自一人呆呆的伫立在原地搔头挠耳,心底万分疑惑……
唉……千公子明明对小姐“一吻定情”了,怎么别的男人要来求亲,他不但不紧张,还笑得那般乐?不懂!不懂!真的不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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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内
“赫连公子,你这是干什么?”瞪着那一箱箱比上回还多上十倍的金银珠宝,伍阳天简直头疼。
“伍盟主,方才在下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是求亲的聘礼。”冷冷勾笑,赫连烈不达目的,誓不罢手!
这阵子,他已浪费太多时间在求亲这档事上,不想再继续拖下去了。
“赫连公子,在下不也说过了,还想将女儿留在身边多宠几年呢!”笑笑回应,伍阳天依旧是老借口。
“伍盟主还是不肯允婚?”锐目精光微闪,他口气明显一沉,阴戾神色若让胆子小些的人瞧见,恐怕会吓得尿了裤子。
然而伍阳天武林盟主可不是当假的,恍若未见他难看脸色,依然轻松微笑道:“赫连公子,在下早说过强摘的瓜不甜,你又何必执着?”哼哼,女儿飙起来比这家伙恐怖多了,他比较怕女儿啦!
“伍盟主,在下敬你是中原武林盟主,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森然冷笑,赫连烈已经毫无耐性了。
“哈哈哈……我说赫连公子,在下敬酒、罚酒皆来者无拒,就是不喝你强逼的喜酒哪!”朗声畅笑,虽然他在塞外威名赫赫,可伍阳天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岂会被他给威胁。
闻言,赫连烈厉眸一眯,耐性尽失,个性中强取豪夺的一面被激起,正待翻脸动手之际,一道娇嗓忽地扬起——
“爹,您在说什么敬酒、罚酒哪?”受众人簇拥,伍春风噙着浅笑来到爹亲身旁,故作什么都不知地娇声询问。
“我说女儿,赫连公子硬要逼爹喝你的喜酒,可爹舍不得你嫁到塞外那么远的地方,若出了事儿,爹也无法马上赶到你身边照应你啊!”握着女儿的手,伍阳天一副慈爱宠溺样,表情显得……有点夸张!
“爹,女儿也舍不得您啊!”一脸感动,美眸瞬间蒙胧,她泪眼婆娑地轻啾着赫连烈,唇瓣微颤轻启,“赫连公子,春风舍不得家中爹亲,你的垂爱,春风感激,但我还想承欢爹亲膝下几年,暂不作婚事考虑,真的很抱歉。”话完,衣袖轻拭眼角泪光,好一副楚楚可怜样。
啧啧啧,这等演戏功力真是可敬可佩啊!一旁,尾随而来的千岁看得暗赞不己,只差点没大声鼓掌叫好。
不过,赫连烈就没这么懂得欣赏,甚至还勾起冷笑——
“这是前些天夜里潜入我房内的那位伍姑娘吗?”有意揭穿她人前人后两模样的底细。
“赫连公子说些什么,请恕春风听不懂。”美眸圆瞠,一脸无辜,无论如何就是打定主意死不认帐。
闻言,赫连烈冷哼一声,性情残暴又孤傲的他早已无耐性,懒得再费唇舌看她演大戏,当下沉声道:“在下最后一次询问,这桩亲事,你们答应是不答应?”
“女儿,你说呢?”伍阳天呵呵笑了。
“赫连公子,春风是不会离开我爹身边的。”螓首轻摇,婉转拒绝。
“要知道,嫁给我,无论是荣华富贵,抑或是金银珠宝,只要你要的,我都可以供你享用不尽。”那夜的交手,让他知晓她贪财的弱点,也懂得以此相诱。
好!她知道她的弱点被掌握了,但那又怎样?她可没傻得卖掉自己。
脸色微白,伍春风捂着心口一副受辱样。“赫连公子,春风不是贪图富贵、嗜财如命的人!”
“噗——”一道刺耳又突兀的笑声猛地自千岁口中逸出,立刻惹来众人的奇怪注视与一双晶亮美眸的火辣狠瞪,让他只好连忙憋笑致歉。“抱歉!抱歉!你们继续,我不打扰。”
这一笑,登时将赫连烈注意力吸引过去,随即眸光一凛,目光如炬瞪视。“千老板,真有缘,我们又见面了!”这男人让他尝到生平的奇耻大辱,他此生都不会忘记他的。
“可不……”笑嘻嘻的,千岁下意识就要挥手招呼,却马上感受到一双火眼怒瞪而来的灼热视线,当下举了一半的手立即又缩了回去,很孬种地缝上嘴巴不敢多吭一声,灵动地桃花眼东瞟西瞄的,当作没听到赫连烈的话语。
深沉眸光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和伍春风一眼,像似察觉到什么,赫连烈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诡谲冷笑,随即转而注视伍阳天,将话题拉回。
“伍盟主,说到底,你伍家庄就是不愿缔结这桩亲事了?”
“太好了!赫连公子你总算明白了。”伍阳天简直想额手称庆,觉得他好难沟通。
脸色一沉,赫连烈嗓音森寒。“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用强的了!”
“难道赫连公子想抢亲不成?”伍阳天气定神闻反问,随即神色一冷,厉声喝道:“我伍阳天是由得人爬上头顶撒野的吗?赫连烈,在塞外是你的天下,在中原可是我的势力,你以为可以在你的地盘那般恣意妄为?”
“我们可以试试!”残笑,眸底迸出嗜杀的血腥光彩。
霎时,大厅内气氛僵凝,双方人马纷纷戒备地拔出刀剑相向,随时有可能一触即发下,一条人影忽地匆忙奔入,神色焦急地附在赫连烈耳边窃窃私语,未久,就见他下颚一绷,以着比先前更为骇人的气势沉沉凝看下属。
“失踪了?”黑眸微眯,他嗓音意外低柔,低柔到令人感到恐惧发寒。
“是……”那奔来禀报消息的下属,身躯不由自主发抖。
“废物!”眸底风暴骤起,赫连烈大袖一挥,劲流震得下属往后滚了好几圈,无视在场众人的诧异与不解,对下属们丢下一句“即刻启程返回”后,便头也不回地跨出伍家庄大门,迅速离去。
情势突然的转变,让众人看得傻眼,只能面面相觑,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某朵桃花像似诡计得逞般偷偷窃笑不已。
“呃……现在是怎样?谁失踪了?”纳闷到极点,伍阳天悄声询问。
什么嘛!本来以为有架可打了,心底还挺兴奋的,谁料到那赫连烈说走就走,连声招呼也不打,真没意思!
“我怎知道谁失踪?”偷偷横眼眶瞪,伍春风小声耳语。“反正现下没事就对了!”
“说得也是啦!”还是有些失望。
敝了!爹的表情怎么好像很沮丧?
奇怪瞄了一眼,伍春风没时间去理会他,如今她的心思全落在一朵桃花上……好啊!那个赫连王八蛋走了,她总算有时间来料理这个把她初吻偷走就躲得不见人影的可恶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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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假山后
“大小姐,这样会不会……太急了点?”被以很粗鲁的方式强拖至假山后,千岁暧昧笑道,一双桃花眼还故作委屈地眨啊眨。“可若你真忍不住了,那……那我可以委屈一下的。”
伍春风可不是笨蛋,当然听出他口头上的轻薄,当下倏地涨红脸,嗔怒低吼,“姓千的,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可恶!她是被这朵桃花气坏了,憋了好些天的火气,无法忍回到墨竹苑再发作,终于在半途中见四下无人,直接将他拖进假山后发飙。
“是是是!”连忙作出举手投降状,他一脸无辜笑道:“我又哪儿惹你了?”
“你惹到我的地方多着了!”粉拳紧握,很具威胁性地在他面前挥来挥去,愤怒质问:“说!这些天怎么不见你踪影?”
“你想我了?”扬眉哧笑反问,表情很是逗人。
“对!我想你!”玉女神拳猛力往他肚子揍去,伍春风火大残笑,“我好想揍你啊!”
“唔……”摔不及防她忽出贱招,千岁吃痛闷哼一声,惨绿着脸控诉。“大小姐,你好狠……”呜……她这一拳虽没运上内劲,伤不了五脏六腑,但皮肉上的疼痛可没减少啊!
“狠?我还有更狠的!”发狠低咆,粉拳又开始挥啊挥的,她美眸微眯,嗓音阴恻恻。“你当本姑娘什么人?竟敢轻薄完我后,就跑得不见人影!”这把怒火,她已闷烧了许久天了,不找点火的罪魁祸首讨回公道,她就不叫伍春风。
哪知她越是火大,千岁却越是开怀,笑得极端暧昧又逗人。“原来你是想念我的吻啊!别火、别火!来,现下我人在这儿,你尽避扑上来吧!我可以含泪承受你的蹂躏的。”话落,还故作害羞地娇滴滴啾人。
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青筋爆裂声,想起前些日被他夺去初吻的景象,伍春风又羞又赧、又恼又气,一张艳丽娇颜涨得赤红热烫,果真一把扑了上去——
“你这个下流色胚,轻薄我还敢胡说八道,看我撕了你……”愤怒尖叫,开扁不留情。
“哈哈哈……”边笑运忙着阻挡她力道十足的拳打脚踢,唯恐再让她继续打下去,自己可能会吐血身亡,英年早逝,千岁健臂一张,以着让人挣月兑不得又不会伤到柔软娇躯的力道,迅速而坚决地将她紧紧箝制在怀,大掌还轻轻的拍了俏臀一下,垂眸笑骂,“大小姐,你想谋杀亲夫不成?”
“谁是你娘子了?”羞愤大叫,她气急败坏又心慌意乱。“你、你、你……你下流!怎么可以打我那里?”可恶!这男人太过分了,竟然对黄花大闺女下那种手,真不是君子!
“哪里?这里吗?”大掌又往俏臀轻拍了下,俊俏桃花脸笑得好。
“你、你、你……你又轻薄我!”羞怒嗔叫,没想到越说他越故意,感受到他紧贴着自己的伟岸身躯,伍春风羞窘难当,只觉一股热气直往脑门冲了上来。
“我、我、我……我是你『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的未来夫婿啦!”恶劣地学她结巴模样,故意将那夜她说过的话加重音强调,千岁邪气一笑,“当夫婿的吃吃娘子女敕豆腐不叫轻薄,而是叫调情,你懂不懂?”
“我、我干嘛要懂?”从没一个男子对她这般无赖过,伍春风一时之间羞窘交加,只能火烫着艳红双颊嗔怒骂人。“姓千的,我澄清过了,那些话是随便说说的玩笑话而己,你别藉此占我便宜!”
“我也说过,我当真了啊!”耸耸肩,他笑得很乐,打算用她的“失言”赖她一辈子了。
“你、你、你……”气到说不出话,从没想过有人可以这么死皮赖脸。
“唉……别激动!别激动!我可是很委屈地让你以身相许呢!”嬉皮笑脸揶揄人,标准气死人不偿命。
“你发癫了,我才不随你起舞!”怒极,发现越扯他越乐,伍春风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当下粉拳恶狠狠捶他胸膛。“还不快放开我!”
见她双颊艳红,美眸闪着恼怒又羞窘的熠熠光彩,千岁心神蓦地一荡,长指忍不住轻抚上女敕颊,直到在她骤然瞠目的怒瞪下,才噙着一抹慵懒笑意,缓缓松手放开人。
呼——好险!
忙不迭退开他怀抱,伍春风纤手悄悄捂上怦然狂跳的心口,含着嗔恼与羞窘的美眸小心翼翼观察着他。
罢刚,她还以为这男人又要轻薄地偷吻她了,害她紧张得不得了,心跳得好厉害。
“放心吧!我不会扑过去的。”见她防贼似的直盯着他,千岁忍俊不禁地直笑。
呵呵……就算要吃她女敕豆腐,也得出其不意的时候才有趣哪!
娇哼一声,伍春风不太信任地又瞪了一眼,确定这个桃花男人真的不会乱来后,这才稍稍放松戒备,睨觑警告。“姓千的,上回你轻薄偷吻我的事就算了,往后不许你再对我毛手毛脚乱来,听到没?”
呵呵……这人前人后两面人的贪财女没对他要求“遮羞费”,看来他在她心中有着和别的男子不一样的地位,只不过她自己还不明白罢了!
思及此,千岁不由得暗暗心喜。
“我说不许你再对我毛手毛脚乱来,你到底听见没?”没听到回答,伍春风恼火又吼。
“听见了!”掏掏耳朵,他懒洋洋地笑,脸上没半分认真。
呵呵……听见不代表他就答应不吃她豆腐啊!
心思没他狡诈奸险,隐隐中,伍春风总觉得他干净俐落得令人生疑,但一时间也想不出究竟哪儿不对劲,当下只能恨恨的又瞪他一眼,当作他是答应了。
“喂!老实招来,这些天你究竟上哪儿去了?”拧盾质问,不知为何,就是觉得他消失这几天的行踪很可疑。
“你真这么想我?”欠揍地又调侃。
“你真的要我杀了你吗?”怒吼,粉拳又紧握了起来,隐隐浮现青筋。
强忍爆笑的冲动,他飞快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眸心盈满笑意。“大小姐,你以为赫连烈为何会突然改变主意,急匆匆地赶着回塞外去?”
“你的意思是?”眯眼,怀疑是他搞的鬼。
“没错,就是我!”笑嘻嘻地证实她的怀疑,千岁可得意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我!”好奇心满溢,急急追问答案。
“只不过就是让手下的眼线去通风报信,让赫连烈的女人得知他欲娶江湖第一美人罢了!”耸耸肩,笑得好邪恶。
“赫连烈的女人?”愣了下,伍春风这才恍然轻叫起来。“那么『失踪了』指的就是……”
“没错!”千岁得意接腔。“赫连烈那远在塞外的女人得知他要娶江湖第一美人后,便伤心欲绝地离去了。”
“……”瞪着他灿烂笑容,伍春风一阵无语,良久后,她才终于开口。“你……真缺德!”明明知道她是不可能会答应赫连烈的求亲,却还去散播这种事,感觉好像在故意制造误会,棒打鸳鸯似的。
“谁缺德了?”瞠目叫笑,他不接受这种栽赃。“赫连烈来求亲是事实,我只不过让手下实话实说罢了。”
见他振振有词,说得也没错,伍春风只好感叹改口。“好吧!你不算缺德,只是奸险罢了!”竟然绕了一大圈进行“迂回战略”,让赫达烈在塞外的大本营产生动荡,只能快快自动退去,这男人有够诈的。
“这个赞美我接受!”点点头,他满意了。
啧戏一眼,伍春风又好笑又佩服。“你还真行哪!怎么我都不知你的情报势力范围已扩及至塞外之地,连那赫连烈有没有心爱的女人,都模得一清二楚外,还有办法去制造麻烦?”她很明白,若非他早在塞外已有布局,短短几日,要模清赫连烈的底是不可能的,更别说有办法让赫连烈的女人伤心远离。
“好说好说!”笑咪咪的,千岁心底还满得意的。
其实,一切都是因缘际会啦!自从两年多前,得知他那霍兄弟的师父兼小爹是叱咤关外的风云人物,他就深感自己情报网的不足,于是开始积极将魔爪伸出中原之外,在塞外布置眼线密探了。
这男人,才夸他一下,都要翘起来了。
笑啐一口,回想起方才赫达烈的难看神色,伍春风心中颇为讶异。“真看不出来那个赫连烈竟然会有心爱的女人。”像他那样性情的男人,真看不出会为了一个女子而脸色大变,改变自己的计画。
“是不是心爱的女人,我是不清楚啦!不过……”嘿嘿贼笑,桃花眼俏皮眨啊眨。“可以确定的是,绝对是个很重要的女人!”否则赫连烈就不会不顾一切赶着回去了。
点了点头,伍春风瞅着他的俊朗笑脸,其实心中颇为感动他竟默默的费了这么大心神帮自己解决掉赫连烈这个大麻烦,可偏偏向来与他斗嘴习惯,几度欲言又止,怎么挤就是挤不出道谢的话儿来,神态不免有几丝别扭。
见她这扭捏样,像似看出她心思,千岁有趣一笑,嘴巴很坏地又调侃起人来。“大小姐,我这么辛苦帮你,你不说一声谢的吗?”
闻言,伍春风瞪他一眼,莫名火起。“谢什么?我又没要你帮忙!”她这人有怪癖,旁人越要讨,她越是不给。
“哈”地骇笑一声,千岁就是要逗人。“你这女人有没有良心啊?这种话你说得出口?”
“怎么说不出口?”斜睨横眼,在他面前,她一向不掩藏泼辣刁蛮的一面,两手叉腰,理直气壮叫笑,“我就是要当个没良心的人,你管得着?”
“是管不着,不过……”好听的嗓音一顿,千岁啾着她的黑亮眼眸闪着深深的笑意与令人心颤的光芒。“我就喜欢没良心的女人。”
他、他……他在说什么啊?
没料到兜了一大圈又绕回原先令她心慌意乱的话题,伍春风艳颊倏地火热赤红,羞窘啧骂,“你……你胡说什么?别又发癫了!”
噢——这女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脸上呈现什么神态?根本就是要引人犯罪!
暗暗申吟一声,被她那流露着羞赧与窘迫的勾魂美眸一瞪,千岁心下又是一荡,有股一亲芳泽的冲动,事实上,他也真的将想法付诸实行了。
就见他邪气一笑,二话不说,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大掌一捞,飞快将她拥入怀中,低头恶狠狠地覆住艳红朱唇,趁她惊愕傻眼之际,毫不客气地迅速攻占甜美唇舌,长驱直入纠缠掠夺。
他、他、他……他又吻她?而且……而且这次的吻和上次蜻蜓点水般的戏谑啄吻不一样啊!
被他猛烈狂浪的唇舌纠缠给吓到,伍春风一时间竟反应不过来,脑袋一片空白混乱,只能呆呆的任他在自己檀口内放肆地攻城掠地……
直到良久良久过后,当他眸光含情,依依不舍地离开己被吮吻肿胀的艳红朱唇,俊脸盈满激情难耐的神色时,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已浑身无力的瘫软在他怀中。
“你……你……你……”意识从迷眩中逐渐回复,伍春风娇喘不休,结巴到说不出话,若不是靠他撑着,恐怕双腿早已软得瘫跌在地。
“我如何?”重重的又啄吻红唇一下,千岁笑得像只偷吃腥的猫。呵呵……不愧是他千岁看上眼的女人,果然是极品好滋味啊!
“哇——你当我什么女人,占我便宜占得这般彻底!”蓦地,她出乎意料的“哇”地一声放声大哭,当场让某个占尽便宜的桃花男人呆住。
这、这、这……这是他认识的那个泼辣女人吗?怒吼呢?追杀呢?到哪儿去了?
本已经做好被追杀得抱头鼠窜的准备,没料到她却不按牌理出牌,突然给他使出“泪珠乱弹”的绝招,千岁瞬间傻眼,但心中却又忍不住想笑。
“行了!行了!别哭了,再哭会变丑的……”偷笑安抚,其实心中挺乐的,一切只因为……她这种羞窘无措的小女儿姿态实在可爱的不得了,让人不由得心生疼宠,很想抱起来边哄边摇啊!
还有,另一个很乐的原因是……她这番的风情与面貌,只有他一个人得以瞧见与欣赏,其他的男人,没得份!
“哇——你占我便宜还说我丑,你有没有良心啊……”哭得更是涕泪纵横,换她指责他没良心。
“好好好,我没良心,行了吧?别哭了……别哭……”偷笑,双臂悄悄环抱着她轻摇动哄。
“哇——你不要脸!下流……”
“是是是,我下流……”
“哇——”
就听她一声接着一声,像似要哭得无穷无尽,千岁也只能无奈地模模鼻子,不断轻摇着她陪笑认错,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轻柔的喃喃认错低语中,她哭声渐歇息,终至消失无闻。
耶?没声响了!
垂眸偷觑怀中人儿,发现她不知何时竟哭到睡着,千岁不由得摇头轻笑,俊眸荡漾着一片温软柔和。
呵……竟然毫无防备地在他怀中睡着了,这是不是代表她把他当成信任的人看待了呢?
轻轻的,如粉蝶飞舞般地在她额上落下一记轻吻,千岁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随即步出假山后,趁无人时,迅速往墨竹苑而去,转眼间已消失在花园小径的那端。
好一会儿后,四下无人,和风轻拂,阵阵的虫鸣鸟叫声中,角落处的老树后忽地转出一满心愤怒与妒意的男人……
他瞧见了!方才的景象,他全都瞧见了!
没想到他心目中高贵优雅、温婉大方的仙女竟如此不知检点,和男人在假山后嬉笑调情,任由男人轻薄。
不!不该是这样的!他心目中的仙女应该是纯洁无瑕的……应该是纯洁无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