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逻春勉强躲过危机,一转眼,见珍宝被毕逻宣保护得密密实实,他不禁抗议,“哥,你怎么不救我?”
珍宝嘴角翘起,笑了。毕逻宣先保护她呢!
“毕逻春!”一声厉叫凶猛的响起!“你的死期不远了!”
十几道黑影急速奔近,前后左右围绕住他们。
珍宝和毕逻春吓得魂不附体,一人抓住毕逻宣一只手。
“这几个也是来逼婚的?”毕逻宣睨了来者一眼,阴郁的揪起弟弟的衣领,直觉他隐瞒了什么秘密。
毕逻春抖了抖肩头,可怜的看向他。“我、我、我……”
刀光剑影令珍宝不敢眨眼,她躲在毕逻宣身后,听见这一伙人朝他们叫嚣道:“无关紧要的人,识相的快滚!”
她正是无关紧要的人呀!珍宝正欲告别,视线却凝结在毕逻宣的胸膛上。他平实刚强的胸肌一阵起伏,似乎蕴含着一股即将爆发的蛮力。
她呼吸一窒,眼中发出陶醉的星光。从未见过有人的肌肉像他这般诱人可口!
“在我家乱放暗器,还敢现身对着我大喊大叫。”毕逻宣出人意料的笑了。
珍宝看见他额际隐隐浮现青筋。
“毕逻春,把东西交出来!”来者不理睬毕逻宣亟欲发作的怒火,径自招摇的宣告。“否则,我们──”
“混帐!”一声暴喝!毕逻宣目露杀机。“你们当我府邸是什么地方了?”精纯的内力通过他的嘴,进发出无限威力,他吼得风起云涌,震落立在四面八方的敌人。“滚!”
毫无戒备的珍宝跟着受难,脑门一片空白,耳鸣心跳,捂着耳朵东倒西歪。好惊人的内力啊……她痛苦之余,不忘加深对他的敬佩之意。
“你……你是威远将军吗?”敌方头头不支倒地,颤声询问。
毕逻宣冷硬得不近人情,他交代珍宝和弟弟。“使劲塞紧你们的耳朵!”
珍宝不解的瞠大眼睛。
毕逻宣双唇微张。
有了前车之鉴,珍宝立即听话的堵住双耳。
毕逻宣果然放声狂笑,震出一波波气功,流窜整片府邸,掀起狂风肆虐。
厉害!眼见敌人们纷纷昏厥,珍宝忍不住倒在毕逻宣脚边,崇敬的看着他。
“英雄!”她一定要得到他啊!往后谁敢欺负她,派他出马铁定所向无敌!
男人好吃好看又好用──是谓极品中的极品!什么国色天香,闪边去吧!她的心全向着毕逻宣了!
“妳开心什么,怎么全身抽搐?”毕逻宣惊奇的唤回珍宝的神志。
她任由毕逻宣搀扶起身,情不自禁的偎向他的身躯,尽情呼吸他清新舒爽的体味。
“隆咚隆咚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什么声音?”毕逻宣发出疑问,目光扫向毕逻春。
“隆咚隆咚镪──”由远而近,急速逼近。
珍宝竖起耳朵。“好像是锣鼓声。”
毕逻宣揪起缩在他脚边,面色惊惶的弟弟,“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明白!”
毕逻春悲伤的指向月光明亮处,“你自己看。”
珍宝依言望去,震撼的抱住毕逻宣的手臂,防止自己跌跤。
月光清亮处依稀可见一面迎风飘扬的旗帜,逐渐朝府邸中心逼近;旗帜下方有大片人影,如潮水般汹涌来袭。
“大哥,快召集你的兵马吧!”毕逻春看着旗帜中那个清晰的“南”宇,痛苦的拉开毕逻宣的衣襟,躲近他的胸膛。
“你──二更夜啊!所有人都在睡觉,就你这祸害给我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毕逻宣大掌一盖,尚未到达毕逻春的头顶,珍宝已眼捷手快的拉开毕逻春。
“别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没妳的事。”毕逻宣不甚愉快的给她一记冷眼。
珍宝抽气,有些受伤。他怎么能对她那么凶!
“死小子!你说回家是为了躲避司徒一门的女人,其实是幌子吧?”毕逻宣握紧拳头逼问弟弟。
“英明啊!大哥,被你看出来了!”目光闪闪动人。
“你这次究竟得罪谁了?”毕逻宣没心思教训他,赶紧问明敌人的身分。
“南天宫……”毕逻春可怜道。
四大美男其中一人的组织。
“南天宫!”珍宝惊恐大叫!她可以不知道国色天香,却不能忽略天下最凶残的刺客组织。
毕逻宣平静的微挑一眉。
“还有……”毕逻春难为情的垂首,“海市蜃楼……”
四大美男另外一人的帮派!
“海市蜃楼!”珍宝凄厉再叫。呜……她不想死啊!她还没嫁人……她看毕逻宣一眼。她能不能先离开毕府,等灾难过后再来探望他?假如那时他还活在人间的话。
毕逻宣镇静如常,丝毫不见紧张。“这么说,『色』和『天』都被你逼来了?厉害嘛!专门得罪些烫手人物,怎么不连『国』也一起冒犯?”
毕逻春含着唇辫,小心翼翼的看他。“有啊……他应该也带着都不追来了,过几天差不多会到吧!”
珍宝下巴月兑臼……她要回家了!呜~~魔头会集啊!
“如此一来,国色天香就要在我府邸齐聚一堂了?”毕逻宣瞥了瞥珍宝,联想起司徒家的女眷们。
乱了,有得闹了!
珍宝与他目光交会:心思连成一线,“国色天香?我一家子堂姊堂妹姑姑阿姨……”
毕氏府邸不得安宁了!
毕逻宣沉思片刻,深深的吸口气,然后──“混帐!统统给我滚!谁敢来打扰老子睡觉,我就让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我有话要说。”珍宝与毕逻春有默契的同时举起手。
毕逻宣扫视他们一眼,冷酷道:“快说!”
毕逻春先审慎道:“根据今夜的星象,明天九成是阴天,没有太阳。”
珍宝紧随其后,指明道:“我们已经打搅你睡觉了。”
毕逻宣弯了弯嘴角,笑了笑,突然,又暴戾了。“我先让你们没有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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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闪耀的毕家府邸,已被正邪两道的极端门派包围。毕逻宣为了保护弟弟,不得不带他和珍宝一起走向安全的密道。
“蠢货,你何时和他们有过节了?”
毕逻春怯声回答,“他们在争夺一件宝物,正巧宝物的主人是我朋友,他要我帮忙保管。他们得到线索,派人追缠我,最近又遇到司徒家的女人逼婚,我只能溜回家避难。”
“为何不坦白告诉我?”
“我怕你赶我。”毕逻春神色不定。
“我是那种人吗?”毕逻宣在前方带路,不一会儿便来到密道前。
“可我从小到大一直给你添麻烦,呜……”
“小蠢货。”他悠悠回头,手掌揉过毕逻春的额。“我早习惯你这麻烦了,你不在的这两年,大哥还真有点不适应。”
珍宝旁观着他温柔的表情,心房有些塌陷,忽然羡慕起毕逻春。
“大哥!”毕逻春张开双臂,扑进他怀里。“春儿好喜欢你!”
“分开!”珍宝连忙制止他们相拥。“分开!”
不远处,叫嚣声响起。
“毕将军!”首先开口的是南天宫。“玄武湖内外已被包围得密不透风了,你们还是及早觉悟,交出宫主要的东西!”
珍宝闻言,甩了甩衣袖,袖子随风飘扬。
“有风!”她噘嘴,告诉毕逻宣。“他在说谎。”
她可笑的动作令毕逻宣展眉。“那只是比喻。”
“交出毕逻春!”另一敌阵也出声,蛮横的表示要开打了。“我们可以网开一面,留毕氏门人全尸。”
毕逻宣挑了挑双眉,似在思虑对方的话。接着,他回身,取出一锭银子,内力一推,将银子抛掷到放话之人的所在方位。
“你在做什么?”珍宝不明所以的追到他身边。
毕逻宣拉开嗓门,回应敌方的威胁,“收到银子了?老子赏你买茶叶的钱,捡起来快滚吧!看你要碧螺春还是龙井玉片!”
“啊──”对方正巧被远远袭来的银子砸中了头,气愤的下令,“杀了他们!”
“大哥,得罪他们不妥吧?”毕逻春贪生怕死的挽住他的手臂。“必要的话,我可以将友人委托的东西交出去,请他们离开。”
“畏畏缩缩的,算什么男人?!”毕逻宣拍了弟弟一掌。“在我毕逻宣的地盘,哪轮得到他们猖狂!”
勇猛哪!珍宝着迷的凝视毕逻宣。不傀是她看中的男人,威武不屈!
“你──”位处密道外的毕逻宣打开入口,揪起弟弟将他丢人密道内。“给我去避难!”
“我不要离开你。”毕逻春伸手出密道,死巴住他不放。
“你除了添麻烦,没别的用处了──滚!”
珍宝站在毕逻宣身边,赞同的用力颔首。
“妳点什么头?”毕逻春越看她越不顺眼,开始后悔与她合作了。“关妳屁事!”
珍宝回瞪过去,碍于在毕逻宣面前,不便还击。
“她长得与你有几分相似。”毕逻宣另有盘算的看了看珍宝,再告诉弟弟,“我让她假扮你,引开别人的注意,你从密道离开。”
珍宝一听,双眼险些掉出眼眶。
“你说什么?”她张大嘴巴,无法相信意中人居然死没良心的要她去当替身。
毕逻宣剥了弟弟的外袍,踹他入密道,随即关闭了入口。
“妳,换上他的衣裳!”他冷漠的命令珍宝。
“我不要!”珍宝大叫,心底难过极了!
武林中的事,她虽不甚了解,但也多多少少有所耳闻,有些门派单单听到它的称号,就足以让人胆战心惊了。
“怎么抖成这样?”毕逻宣看珍宝惶恐的半蹲着身子颤抖,有点于心不忍。
“南天宫,传说中的那个南天宫呢!”她伯嘛!
“天下无双一手缔造的杀戮组织。”
“海市蜃楼,传说中的──”
“秀色可餐掌管的迷幻都城。”
“我想回家……”好吃懒作是珍宝的本性。若非为了探知毕逻宣的心意,她才不会煞费苦心的接近他。如今,她对他依旧茫然,他却打主意陷害她代替毕逻春受罪。
这样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值得她喜欢吗?
“如今妳也走不了了。”毕逻宣沉了气势,温和道:“整片玄武湖,必定被团团包围。”
她沮丧的模样有些无助,使得她娇柔的外表更加惹人怜惜。男人最受不了女人可怜兮兮的样子了。
“放心,在我的地盘上,若不能保妳毫发无伤,我活着做什么?”毕逻宣安抚兼担保。
“你要保护我?”珍宝纠结的心绪陡然放松。因他一席话,她不再伤脑筋了!
她另眼看待毕逻宣。他为了弟弟萌生了恶毒的念头,尽避对她不利,但她可以谅解!真是世间罕见,疼爱弟弟的血性男儿啊!
一个照顾手足的好兄长,将来一定爱护家人!况且,他承诺过要保护她呢!若没实现,他要为她死呢!珍宝心里美妙得无法形容。
毕逻宣……依然是值得她喜欢的吧?
“当然。”毕逻宣不懂珍宝原本黯淡无光的脸蛋,怎能在一瞬间焕发灿烂的光彩?他非常想了解其中的奥秘。
“算你有良心。”珍宝感动得脸红心热。
“妳究竟多大了?”毕逻宣再问一次。她时而青涩,时而妩媚,诱人探索。
“我不是说过了?”
毕逻宣转开视线,盯着她端详很容易走神。“我们走。”
“走去哪?”珍宝左右张望,发觉毕逻宣仍站在密道外,并无移动。“仍是这个门吗?”
“同一个入口,机关决定不同的出口。”毕逻宣指示出隐藏在暗处的开关。
“一条通往安全之所,一条连接外面,最后一条……”
“你方才按的开关是这个?”珍宝凭着记忆,伸手模了机关。毕逻宣送毕逻春去的地方,应当是安全之所。她也要去安全的地方!
“别乱模。机关的位置相同,转动的方向不同……”毕逻宣正欲说明白,脚底的土地隐隐发出震动。“什么声音?”
珍宝双肩无由的发抖,指住开关,“去安全之所怎么启动?”
“往左边转。”毕逻宣低头看了看脚下反常的震动。“往右转是启动通往外头的路。”
“如果我不小心按了中间……”珍宝悲伤的看他。
“陷阱!”毕家祖宗耗尽十八代的智慧以及心血,创造出的杀人坑!“世间最危险的……”
毕逻宣话未完,他们所站的土地轰然一响,坍塌了。
“啊──”珍宝哀号。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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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诸位傻蛋,掉落毕家无命道──
珍宝顺着走道墙壁的字,一个接一个默读。一句完结,旁边还画了个笑容满面的老人。
“有配图呢!”她惊奇的叫着毕逻宣一起欣赏,转眼,却见他凶狠的看她。
“你为什么瞪我?”她胆怯的问。
走道狭窄,只能容纳两人。毕逻宣过于高大,与她凑在一起,让她大受压迫。
“妳很怪异!”毕逻宣借着安放在走道两旁的明珠光芒,仔细的审视珍宝。
“怪异?这是褒还是贬?”她目光熠熠的问。
毕逻宣目测走道,要走出陷阱大概需要一段时间。“姓名!”
这一段路程里,希望她不会再制造麻烦。
“啊?”她一脸痴傻。
“妳的姓名!”早该问个彻底了,延误至今才问都是毕逻春那蠢货害的!
“哦!司徒珍宝。”她被他高大的身影逼得后背贴墙。
“珍宝?”毕逻宣一阵沉吟。圆眸诱人,菱唇惑人,纤腰豪乳无法遮挡,确实是男人向往的珍宝。为了制止邪念,他快速栘开视线。“妳是骗家司徒一门的后辈?”
“你不是知道吗?”见他目光深沉的将自己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她从头到脚蔓延出一股麻热。
“妳到我府邸是为了找毕逻春?”毕逻宣故意施展男性魅力,双手抵住她左右墙壁,把她围困在胸怀里。
“不是……”一时忘情说错了,她忙不迭摇头,更改答案,“是!是!是!”
“究竟是或不是?”眼一瞇,目露凶猛之色。
“是!”她惦记着毕逻春的嘱咐,绝不能透露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威远将军,否则会被视为攀龙附凤的不轨分子。“我来找毕逻春!”
“妳和他什么关系?”司徒一门的骗子,传说骗术精湛,毕逻宣看了看,始终觉得珍宝说谎的技巧太拙劣了。
她一脸心虚的表情,分明在揭示自己正在说谎!
“啊──没有关系呀!”她才不愿意和毕逻春有关系──啊!不成不成,倘若与毕逻宣有关系,未来她得当毕逻春的嫂子呢!珍宝忙改口,“可我期待将来能和他有亲密的关系。”
后一句话,她说得非常有感情,是真情流露。毕逻宣估量片刻──这姑娘八成与蠢货有奸情。
“你们相识多久了?”他想着她模黑闯入他房里,娇艳的小嘴提起毕逻春就显得特别鲜美……一切全是为了他那个蠢弟弟?
毕逻宣不甚愉快地皱了眉。
“不曾!不曾相识!”她赶紧澄清。
“说谎!”毕逻宣说得斩钉截铁。
珍宝震了震。为何他如此肯定她说谎?
“你们眉来眼去的,以为瞒得过我?”自蠢货出现,毕逻宣已留意到珍宝与蠢货之间细微谨慎的勾结。“老实招来!妳早知道他的身分,也与他熟识了,为何假装不认识?”
“这……”珍宝犹豫不决,身边没人请教,临时编不出谎话。“他吩咐我这说!”
死己不如死人,她闭上眼,推掉包袱。
“妳知道我是谁?”他又问。蠢货和她究竟在搞什么?
“不知道!”珍宝认定了毕逻春的忠告,打死不肯承认!
“我是他哥哥。”蠢货不可能没告诉她。即使没说,刚才第一次见面时,他亦曾表露身分,可她怎么皱起脸儿否认呢?
“哦──”官从一品,封侯威远,镇守帝京,麾下骑军六万……她已倒背如流。但为了证明自己并非因为这些身外物而喜欢他,她坚持地道:“我不认识!”
不认识就不认识,需要说得这么义愤填膺吗?他直觉她有天大的问题等待他去挖掘!“我是威远──”
“我并不清楚呀!”珍宝立即打断,期望他换个话题,别再考验她了!“你说的这些,我都不在乎!”
啊──其实她好想知道他月俸多少啦!被不够她每日每夜花天酒地,不不,是尝遍山珍海味呀?
“妳认识我弟弟,却不知道我?”她一句“不在乎”使得毕逻宣心底非常不是滋味!
论名望、论权势,蠢货仍需仰仗他的庇荫,可小艳女居然说不认识、不在乎他?
“你……你离远一些……”珍宝的双手被迫按住毕逻宣的肩膀,随着他俯首逼近她脸庞,她贴在墙上的脚跟着踮高。“别这么靠近我……”
“不近一些,我看不清楚。”他的鼻尖抵住了她的。
“我……我……”她的脸感受到他的鼻息吹拂,快融成一江春水了。
珍宝双脚已有些凌空。
毕逻宣脸微转,唇擦过了她的脸颊。
她低呼一声,大惊小敝的踢着脚,脚跟重重的撞向背后的墙。
“咿……唔……”奇异的响声乍起,珍宝似乎触动了什么机关。
珍宝与毕逻宣双双看去。
上方的石墙应声掉出一块白玉砖,随即弹出一面旗帜,带有字号,上面写着:恭喜!抱喜!您已开启了特别机关。
第一关:水深火热!
“水深火热?”珍宝瞄了瞄毕逻宣近在眼前的眉眼。
轰隆的声响从前后涌来。
珍宝与毕逻宣惊讶的环顾。
前方冲出一道强猛的水龙,后方滚动出一颗几乎塞满走道宽度的火球。于是,他们终于明白何谓“水深火热”。
“珍宝灾星。”毕逻宣阴鸶的眼锁住艳容凄惨的姑娘。“说实话,妳是不是被派来害我的?”
“呜哇──”人家不是故意的啦!“我是清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