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你怎么了?”
“你、你、你!你怎么可以在人家面前月兑衣服?”马小川捂著脸侧过头不敢看,她觉得自己的脸热得都可以煎蛋了。
“游水本来就要月兑衣服,这有什么不对吗?”
“……”马小川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我……我不习惯啦!”
不对!不对!当然不对!他不是男人,但她是姑娘家嗳!她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著一个男人在她面前宽衣解带?她忍著一肚子骂说不出口。
“咱们都是男人,有什么关系?”
“谁说的!我才不是……”
“才不是什么?”关龙好奇地凑近马小川。
“你你……别过来!站在那里就好!”马小川头低得几乎快贴到地上。“我才不是像你们这些敢在别人面前月兑衣服的人啦!”
“没想到你这么害羞。”关龙的声音有著浓浓的笑意。“好吧,那我只好自个儿去了。”
“好、好……你去就好。”马小川腾出一只手来挥了挥,仍是不敢看关龙。“我还有很多衣服要洗,不过等你游够了要上来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一声——”好让她把眼睛遮起来。
“是——”TONTON声传来,关龙已经月兑掉身上的最后一件衣服。
“那,我下去喽。”
“小心一点。”马小川虽然不敢看他,不过她还是很关心他的。
涉水声音传来,她听出了关龙正一步步走进溪里,走向水流较深的地方。
半晌,她才敢抬起头来看他,这时当然只是见到他宽阔的背影。
天!她猛地倒抽口气!全身热得快烧起来,她以为自己已经等得够久了,不会看见什么不该看、很令人难为情的画面……没想到,她还是看见了他、他……光果的臀部隐进水里的那一刹那——她看见了……怎么办?怎么办?他被看见已经很可怜了,总不能还要他负责任吧?
啊!她这是什么想法?这也没什么好可怜的呀!是他自己故意让人家看的,不然她怎么会看到?
算了、算了!马小川愈想愈头大,最后干脆决定视而不见,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还是继续洗她的衣服好了。
对……对了!她想起什么似的停下洗衣服的动作,直看著身边关龙的衣服……小竹笛就在那儿!
懊不该、该不该假藉暂时保管的理由,把它收进自己口袋里?这样还给他的时候,她就更有机会问清楚来龙去脉了!
可是,她又犹豫著,他就是因为信任她,才敢在她面前下水,要是没有经过他的允许就私自拿走他的东西,万一让他起了反感怎么办?
她踟蹰了半晌。
“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马小川自顾自说著,打消拿走竹笛的主意。
大雨夹带著轰隆轰隆的雷声淅沥沥直落,两道人影在石子路上一前一后地奔跑著。
“嗳!小川!前面有间破庙,我们先进去躲一躲。”关龙回头问著落后他几步远的马小川。
“好!”
必龙帮马小川抱著洗衣的木盆,马小川则拿著关龙的上衣,两个人迅速跑进破庙,躲这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雷雨。
“伤脑筋!怎么会突然下那么大的雨?”关龙放下木盆,发上、脸上、身上的水渍也跟著滴了下来。“看样子一时恐怕停不了了。”
“唉——”马小川站在门口仰望著乌云密布的天空,叹了口气后视线转向木盆,又回到两人身上。“雨实在下得好大,看看咱们才淋一会儿,能湿的统统都湿了……哈——啾——”
视线触及他的胸膛时,她连忙别开眼,看看自己手上还拿著关龙的衣服——它们已经被淋湿了,正滴著水……她其实还是不大敢正眼看关龙的,因为关龙果著上半身。
“会冷是不?”
“嗯,有一点。”马小川一听他说冷字,还真觉得有些冷,糟糕!她马上意识到另一件事——自己现在已经全身都湿了,那……那……胸部的曲线可能会很容易就被看出来!
她赶紧用双手环住双臂,免得被关龙瞧出什么端倪来。
谁知,她这个动作,却让关龙误解为她真的觉得很冷。
“小川,你忍耐一下!”关龙有些慌张地四下寻找著可以生火的东西。“我升个火一下子就好,这样会让你暖和点。”
结果他先在墙角发现了一件旧的蓑衣,他拿起来很仔细地检查一下,再抖掉蓑衣上的灰尘……这一切,都看在马小川眼里。
“小川,来——”关龙拿著蓑衣走到马小川身边,帮“他”披上蓑衣。“这件你先披著,才不会著凉了,再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一下,我会很快把火升好。”
“关龙,谢谢你。”马小川愣愣地看著他,只觉得内心溢满感动。也许,他真是个值得依靠的好男人。
“哪里,我是担心万一你感染了风寒,我可就很难向你娘交代了。”关龙恢复爱说笑的本性。
“放心,我身体壮得很。”马小川得意地仰起下巴。“倒是你……我听说不爱穿衣服的人最容易感染风寒唷。”
“是吗?”说话当儿关龙已经升好了火,一会儿庙里的空气也跟著暖和起来了。
“万一感染了风寒……那就要有劳你照顾了。”
“哼!我才没有这个义务呢!”
两个人全笑了起来,又斗嘴斗了几句后,火堆烧得更旺了,关龙开始试著在火堆旁架起简单的架子。
“小川。”他朝马小川招手。“快坐到这边来吧,顺便帮我把衣服拿过来。”
马小川这回没有很明显地畏缩或抗拒了,她乖乖坐到关龙身边,几乎是有些著迷地看著他被火光映红了的俊脸,虽然她一个姑娘家看著一名男子著胸膛实在很难为情,但无可否认的,他那结实精壮的胸膛,其实还满赏心悦目的,不是吗?
她发现自己,还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哩!
“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看著我?”关龙顺著马小川的目光对自己打量一遍,才又继续烤干衣服的动作。
“看你长得英俊潇洒呀。”
“呃——”关龙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搔搔头。“没有啦,是你不嫌弃。”
“有什么关系?人家夸你,你就要大大方方接受呀!哪像我,生得又黑又瘦小,想让别人夸奖还没有这种机会哩。”
“你……你希望被夸奖吗?”关龙顿了一下,很慎重地说著。“其实每个人都有优缺点,是不能以外貌来衡量的,我就觉得小川你很好呀!蚌性独立、活泼开朗又大方,我很荣幸与你做朋友哪。”
“你这是在‘夸奖’我吗?”马小川“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拜托!你别一副很正经的呆样行不行?谁需要被夸奖来著?我跟你开玩笑的啦!”
必龙也笑了,敲了下马小川的额头。“真是的!害我以为你很在意这种事呢!”
两个人距离拉近,马小川刻意缩了缩,避免尴尬地触到了他胸膛的肌肤。
“还是很冷吗?”关龙误解了马小川的意思。
“不……不会。”
“再等一会儿,衣服就快干了。”关龙将衣服再做一次翻面动作。
“咦!雨已经变小了哩!”
“是啊,是比刚才小多了。”关龙收下架上的衣服,递到马小川面前。“小川,来——”
“做什么?”这不是他的衣服吗?
“我的先借你穿,把湿衣服换下来烤吧。”关龙说得理所当然。
什……什么?要她在这里、在他面前换衣服?
“不……不用了!”马小川下意识地拉紧身上的蓑衣,身子连忙往后缩了缩。
“那怎么行!你不是会冷吗?老穿著湿衣服会感染风寒的。”关龙不死心地逼近马小川。
“不、不会、不会!我一点都不冷,真的!”马小川一只手一阵乱摇。“啊!你看!
雨停了!我们可以回去了!”她急忙站起来,赶著要回去。
“等一下!”关龙有些焦急地拉住马小川的蓑衣,可能是力道太大,这一拉,竟将整件蓑衣全扯了下来。
“啊!你干什么?”马小川惊叫一声。
“对不起!我太大力了。”关龙迭声抱歉。“赶快把衣服换下来吧!我担心‘你’
真的会感染风寒。”
“不、不——真的不用了——”马小川还是死命地摇头拒绝。“雨停了,我们赶快回去吧。”
“马、小、川!”关龙不得不端出架子。“你到底换是不换?”
“不!绝不——”
“为了你的身体著想……那——我只好帮你换了!”关龙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手。
“啊!放开我!”马小川惊愕地大叫,挣月兑他的手,一下子就退离他好几步远。
“我跟你说不用就是不用了!”
“马小川,还不快过来,你非要惹我生气才甘心是不是?”
“不……”马小川才要出口反驳,关龙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追了过来。
“啊!啊!必龙!你不能这样!”马小川边闪边叫。“你再过来,我就……我就要揍人了!”
“叫你换个衣服又不是要杀了你!咱们一样都是男人,有什么关系?”他实在搞不懂这小家伙到底在忸忸怩怩个什么劲儿?
有关系!当然有关系!马小川心里在尖叫……她是女的呀!
门口就在眼前,马小川得意地转头想向他扮个鬼脸。“你自个儿换吧——啊——”
话才刚说完,关龙已经稳稳地逮著了“他”。
“你换是不换?”关龙抓住“他”双臂,像拎小鸡一样又把“他”拎了进来。
“不换!不换!”
她小小的身子抵住了墙,关龙的手迅速地触上她的腰带。
“那我只好亲自动手了。”电光火石瞬间,他已经解开了马小川的腰带。
“啊——”马小川尖叫一声,给关龙伸手就是一巴掌。
“你……你下流!”她紧拉著自己胸前的衣服跑了出去。
留下捂著脸愣在当场的关龙。下……下流!马小川骂他下流?
他哪里下流了?他只是想帮“他”换衣服而已。
“喂!等等我!”他急忙抓起自己的衣服还有马小川的木盆,也追了出去。
“哇!小川!你是怎么回事?”
匆匆跑回庄里的马小川,很不巧地在回廊遇上了正要来找她的母亲,马大娘惊讶地看著一身狼狈的她。
“我……没事!没事!”马小川一只手急忙摇了摇。“下了场大雨,我刚好在河边洗衣服,来不及躲雨,就变成这样了。”
果泳的他、果著上半身与她谈笑的他、逼她月兑衣服的他……这笔让娘知道了那还得了?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逃’回来的样子?”马大娘瞠大眼,贼溜溜的瞟著她,当下已察觉了她并未拎著洗好的衣服回来。
“呃——呵、呵……”马小川打个哈哈。“娘你这不是废话吗?下那么大的雨没地方躲,除了‘逃’回来还能干么?”
“是吗?”马大娘一双贼眼仍兀自瞟来瞟去的。
“娘,好了啦!我们别净站在这儿说话行不行?”马小川拉著母亲快步往自己房间走去。“我得赶快回房换件干衣服好干活去了!对了,娘这时候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对、对、对!我都忘了!确实是很重要的事。”
“那得等进了房里再谈。”马小川用著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说道。
“是什么事啊,娘?”马小川边问,边擦著湿淋淋的秀发。
“刚刚我无意中听到金宝成在对帐房的总管家说……”马大娘凑近她耳边小声地说道:“今天会有一批珍贵的南洋珍珠要进来,而且明天就会把它们转手卖出去。”
“那,娘有没有听到数量是多少、每颗的行情大概是怎么样?”
“我想想……数量好像大概是在二、三十颗左右,至于行情嘛……对!对!我就是要告诉你,行情可高了!”
“有多高?”马小川也相当有兴趣。
“一百两。”马大娘伸出食指摇了摇。“金宝成说一颗的卖价是一百两。”
“哇!”马小川一双眼睁得大大的。“一百两?那……那些珍珠总共不就能卖两、三千两?”
“没错!要是转手到黑市的话,价格还可以再卖到更高,一颗一百五十两绝对没问题。”马大娘沉吟。
“娘是不是打算把它们偷出来?娘已经知道金宝成将它们放在哪里了吗?”这的确很诱人,有了那两、三千两,就可以先拿去赈灾,减少许多无辜百姓的牺牲。
“……事实上,娘还在考虑。”
“为什么?再考虑珍珠明天马上就会转手出去了。”
“珍珠的体积不像夜明珠那么大,其实只有小小的一颗,就算二、三十颗放在一块儿,还是只有一些些,所以除非让人先窥知,否则是非常容易收藏的。”
“娘的意思是?”马小川了解母亲的话还有下文。
“由于明天就要交货了,所以金宝成并不打算把那些珍珠放进金库里。”
“那他想放哪里?难不成把珍珠放进香囊里装著,像他的金库钥匙一样挂著睡觉?”
“哎呀!真不愧是我千手观音的女儿呀!一下子就猜对了!”马大娘很兴奋地揉了揉她的头顶。
“娘,你也拜托一下,这有什么好高兴的?”马小川有些无奈地笑著。“赶快想想要怎么把东西弄到手才要紧啦!”
“哎呀,娘以你为荣嘛……”马大娘掩嘴呵呵笑著。“其实刚刚的事,你只猜对了一半——金宝成的确打算把珍珠装在香袋里,只不过……他并不打算把东西放在自己身上,而是放在……关龙那儿!”
“关龙?他——”那不就表示……要去偷珍珠的最佳人选就是自己了?
“是啊!”马大娘优哉游哉地笑著。“所以娘才在考虑要不要下手,就常理来判断,关龙一定会武功,但会到什么程度我们目前还不得而知,万一你失手的话,麻烦就大了。”
“不过,从好的一方面而言,可以借这个机会探探他的虚实,而且如果运气够好的话,说不定那些珍珠真能到手。”马小川举一反三地策谋著计划。
“所以啦!”马大娘摊摊手。“就看乖女儿你的决定喽!”
“好……决定了——我今晚就下手!”说不定她会临时起意,顺道把他的小竹笛偷过来,呵呵……入夜后,除了大自然的天籁之音外,大地已是一片静谧,一户户接著熄了灯火,人们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三更的打梆声敲过后,一道黑影飞快地从马小川房间的窗户跃出,紧接著跃上屋瓦,朝东苑而去。
几个轻巧的纵落之后,一身黑色夜行装、黑头罩的马小川已经来到了东苑的屋顶,身形轻飘飘地落到了围墙与屋子间预留的小走道上,她弓著身子,沿著墙壁极轻巧地、慢慢地朝关龙的房间接近。
到了关龙房间的窗户底下,她用手指沾了些唾液,戳破了窗楼上的纸,露出一个小洞,她小心翼翼将眼睛凑上去,打量关龙房间里的情景。
皎洁的月光透进房里,虽然看得不很清楚,但已经够她了解关龙房里大致的情形了;
而且,他已经睡著了,耳朵灵敏的她听见了他浅而均匀的鼾声。
但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拿出一枝细竹管插进戳破的小洞,向房间里吹进了迷烟。
半晌,估计关龙应该已经昏迷了后,马小川才起身轻轻推开窗户,从窗户进入他的房间里。
即使确定他已经昏迷了,马小川仍然不敢大意,她全神戒备著,像猫般毫无声响地一步步慢慢接近床上的关龙。
她看著他恬适的睡颜,不禁微微一笑,他一定不知道自己已经大祸临头了吧,等他明早一起来,发现珍珠不翼而飞时,他会怎么向金宝成交代呢?不过,这就是他的事了,为了成千上万的灾民,也只好让他牺牲一下了!虽然她不是没有考虑过,万一哪天让他发现了他身边的马小川就是元凶,他们有可能就会成为敌人。
“你就委屈一下吧!”她眼神含著羞意,伸手轻抚了下他沉睡的脸颊,如蚊蚋般柔声说著,慢慢掀开了被子。
丙然,香袋就挂在他的腰带上!
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取下了香袋,而小竹笛,就挂在香袋旁边……要拿吗?要把它拿走吗?她手轻触著小竹笛,一时之间也难以下决定,就算拿走了又能做什么呢?也许正如她当初所想的,那只是一个他挂在身上的装饰品,什么也不是。
哎哎……她猛地一回神,不禁对自己的想法摇头失笑,珍珠都已经到手了,她这个做贼的应该要把握时间赶快离开才对呀!现在居然还为了个陈年往事而犹豫不决,实在太没有魄力了!
正当她触在竹笛的手要缩回来时,冷不防地被另一只大掌抓住了!
“这位小偷仁兄,不可以太贪心哦。”关龙懒懒的声音传出,昂藏的身躯顺著拉住马小川的势子坐了起来。
必龙另一只手可没闲著,电光火石间香袋已经易了主,又回到他身上。
啊!怎么会?他怎么可能没有中了迷烟?
糟糕!他居然比她想像中还厉害!看样子只能照娘的保命守则去做了——财宝放两旁,逃命摆中间!马小川强压下惊慌的情绪,一扭身,袖中的“红线”立刻朝关龙出手!
“红线”是一种很特殊的兵器,相传是数百年前一位兵器名家无意中在长白山上捕获一条千年雪蟒蛇,从蛇的身体里抽出血红的蛇筋制成的,红线外表看起来跟一般的丝线没两样,不过它的弹性与韧性却是天下第一,已达到刀剑不摧的地步,是武林中人人梦寐以求的神兵利器。
红线,马小川多半用它来辅助作案而已,像这样用红线来和人打斗,还是第一次,不过红线在马小川十岁时就跟著她了,她早就把红线视为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可以任意而灵活的使用,凭自己的武功加上红线,她有自信求个全身而退绝对没问题!
“红线?”这下轮到关龙惊讶了,这个小偷的兵器居然是武林至宝“红线”!这小偷铁定大有来头!
对方的兵器不但是红线,而且武功了得,看样子这名偷儿对香袋里的珍珠是势在必得!绝不能掉以轻心!他利落地闪躲著红线无所不在的纠缠。
“哼,算你识货!”为了试探他的武功到底有多厉害,马小川毫不客气地使出浑身解数,不断朝关龙猛攻,并随时逮住千钧一发的空隙,想要再把香袋夺回来!
“你到底是谁?”
“打赢我再说吧!”马小川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了出奇制胜的方法,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记忆了,她只得含糊地叫著:“‘龙喜欢’——”
必龙浑身一震!“你是谁?是师兄派你来杀我的吗?”
师兄?原来他还有个师兄?这下子连马小川也糊涂了。
必龙这一惊愕便失了神,招数一下子就露出空隙,马小川见机不可失,挥出两掌拉开他的注意力后,红线成功地缠住了他的左手臂。
她打算趁他双臂受制时点住他穴道,让他动弹不得!这样一来她就有机会逃月兑,而且他也无法追出来。
红线已经缠住必龙的左手臂,他只能用右手与这个蒙面人对招,即使如此,他攻击的灵敏度并没有因此减半,他左闪右躲,避免自己仅剩的一只手也落入红线的钳制!同时他也不断地在拆招中寻找机会,想要让左手恢复自由。
天——这个家伙实在不好解决。两个人快速交手近百招后,马小川已经是香汗淋漓,耗掉不少体力,她知道必须赶快速战速决了,否则最后一定是她居下风。那时就危险了!
用力一扯,红线将他拉近,她身形像蛇一样滑到关龙身后去,打算给他来个五花大绑。
必龙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蒙面人转,他当然也跟著蒙面人转,这一转,两个人形成了几乎要相贴的面对面;而且他一双手,还不偏不倚覆在两团浑圆柔软的事物上……马小川和关龙两个人同时呆住了!
最先会意过来的是马小川,她倒抽口气,伸手“啪!”“啪!”就给了关龙两巴掌。
“你……你下流!”气急败坏地骂著。
那两巴掌才让关龙回过神来!他随即触电似地倒退好几步,说话严重结巴。“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你……你是……”
马小川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她再度伸手探向他腰带上的香袋。
“姑……姑娘……不可以……”关龙身形一闪,让马小川扑了个空。
她……她是姑娘家!而且他……他还很失礼地模了人家私密的地方……他实在打不下去了!他应该要跟这位姑娘道歉的,必要时还得负起责任……可是——可是她是个贼呀!
人家来偷他的东西,他还得跟小偷说对不起……唉!必龙很苦恼地想著。这是什么情况呀?还有……他到底该拿这个女飞贼怎么办呢?
“姑娘,住……住手吧,我……我们有事好商量。”他实在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
“商量你的头!”这个色男人还想商量什么?叫她住手,然后把她移送法办?哼!
门都没有!一想到他刚才下流的举动,她就气血上冲!
“那……你究竟打算怎么样?”关龙叹口气。“在下轻薄了姑娘……在下……愿意负责。”
“老娘四十五岁了,你还想娶我吗?”马小川气得口不择言。
“嗄?”关龙愣住了,没想到她竟会这么说,不过他依旧是半信半疑,她的动作、身形与嗓音……还有刚刚触模她的感觉,分明就是个年轻的女子!
“珍珠,把珍珠给我,一切一笔勾消。”
“不——不行!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货明天就要交了,恕晚辈不能给,前辈若喜欢珠宝手饰,在下这儿有些银票。”
“多少?”马小川故意问道,心中盘算著现在不得不改变主意了,他这么固执,珍珠铁定是拿不到了!唯今之计,只能求个全身而退,并且得到他不再追踪的承诺。
“一百两。”关龙还真从暗袋里拿出银票递到蒙面人前面。
“你认为一百两,救得了多少黄河水患的百姓呢?”蒙面人收下银票,轻叹口气。
“前辈是……义贼?”
“不然你以为三更半夜还不能睡觉很舒服吗?”马小川没好气地说著。
“对不住……我——”
“好了好了,我要走了,你的珍珠我已经不想要了。”马小川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我——”他总不能说“请你把它们拿走吧”。“请问前辈尊姓大名?为什么前辈会知道在下的真正名字?前辈是否认识先师?”关龙有一肚子的问号。
“我是——”见他戒心已经松懈许多,马小川朝他走近,冷不防点住了关龙的哑穴及四肢穴道,让他完全动弹不得。
“名字让你知道还得了?为了确保我能全身而退,而且你也不会追出来,只好先委屈你了。”蒙面人一步步走向窗户。
穴道被制住的关龙只能眼睁睁地看著蒙面人从容离去。
蒙面人在跃上窗户前,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回过头来。“对了……刚刚是骗你的,你姑女乃女乃我是二十岁,不是四十五岁,哪天我七老八十了还嫁不出去的时候,搞不好会来找你要你负责任也不一定,……关龙,后会无期呀!”
说完话后,蒙面人的身影像阵风,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