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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性美人 第七章

“女乃女乃!”岳汶珊对着坐在大厅沙发上的卓颛凤恭敬的叫着。

“卓女士!”金汶柔则是一反汶珊恭敬的态度,冷淡的叫着。

“柔柔!”汶珊闻言,立即出声阻止,不希望再听妹妹唤出更可怕的叫法。

“没关系,珊丫头。”卓颛凤出声喝止汶珊,微笑地道:“我只要听柔柔叫我什么,就知道她的心情如何。”

“女乃女乃!”汶珊无奈地喊了声,她觉得女乃女乃实在太纵容妹妹了,她转向妹妹微愠地道:“柔柔!”

“大姊,你别凶嘛!”汶柔理直气壮的说:“我这样叫,是有我的原因。”

“看你还能办出什么歪理!”汶珊好整以暇的看着汶柔。

“才不是歪理,而且就算是歪理,也是女乃女乃造成的。”汶柔嘴一扁,不服气的说。

“那你倒是说说看!”汶珊无奈的看着汶柔。

虽然她只和汶柔差两岁,可是,她却能感觉得出,她和汶柔之间的隔阂,比她和小珀间的隔阂还大。

“女乃女乃虽然是咱们的女乃女乃,但可能是因为保养得宜,或是其它理由,所以倒像是我们的阿姨或是姑姑!”汶柔胡扯了一个理由,不想因白己的情绪而影响到其它人。

“这些我们从小就已经不知听过多少次了,每次一有亲戚来访,哪个人不是如此夸赞。”汶珊实在不懂汶柔想传达的意思。

“所以我才不称呼“女乃女乃”,而称呼“卓女士”。”汶柔隐藏心中的想法地道,站在祖厝里,有时会让她想起当年受伤害的感觉。

卓颛凤看到汶柔说话的神情,似乎对她有颇多的怨制上”感觉令她心恸不已,

她明显得倒吸一口气,“柔柔,你对女乃女乃是不是有什么不满?”她声音略带哽咽。

“女乃女乃!”汶珊望着祖母,又转向妹妹,一时之间不知道气氛怎么会变得这么僵。

“不满?我……怎么会有不满?”汶柔苦笑的道。

她知道她大姊很担心她会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她知道自己不会,也不想。但从她知道父母婚姻内幕的那一刻起,她对祖母虽仍有尊敬,却更有着满腔的怨邺,祖母是促成父母婚姻的始作俑者,以至于……

见到两位孙女,卓颛凤真的感觉到自己老了,她已是六十五岁高龄的人,虽然保养得当,外表看来像是只有五十出头般,但,她的身心俱疲,这一点却不是只要外表看起来年轻即可掩饰得了。

对于三位出色的孙女,她最欣赏的就是汶柔,而汶柔在个性、思想各方面也都跟她最像,可是三位孙女中,就数汶柔和她最疏远。

“珊丫头,我有事想和柔柔谈谈,你何不去替我看看午餐准备得怎么样了。”卓颛凤慈祥的看着汶珊。

汶珊看看祖母再看看妹妹,虽然不放心,但还是柔顺的点头走出书房。

望着汶珊渐渐掩没在长廊的尽头,汶柔开始有些慌乱,从来她不会害怕面对祖母,但今天-她不知道自己的慌乱,所为何来。

今天上午,她和大姊连袂回到这栋位在天母占地约三百坪的祖厝。虽是祖厝,

却一点也不古老、破旧,甚至是天母第一栋,也是最豪华的欧式建筑。

这栋祖厝虽是占地三百坪,但实际建筑物所占的坪数却只有一百一十坪而已,

其余皆是草坪、游泳池、花园……建筑物本身是一栋四层的欧式建筑,当初因卓颛凤喜欢欧洲的古堡,所以在设计时特别要求,在外观与内部的隔局也完全仿制欧式古さ男问健?br/>

结果,房子完成时,果然不失欧洲古堡的风味。整栋房子从外观看来,散发着一种高贵却不失活泼、灵巧的气息。而内部的隔局是仿欧洲宫廷式的装演,只能用金碧辉煌来形容,任何家具,天梁、圆柱,甚至客人来访所用的器皿,也清一色是欧式餐具,而许多装饰用的花瓶、图画也都是身价百万以上的古董。

而餐厅的装模更是气派非凡,餐厅大到可以同时容纳六十位宾客同座用餐。而平时,她们三妹妹苦回到祖厝,较喜欢在面对花园的偏厅用餐,那也是她们从小较喜欢驻留的地方。那里离花园近,随时可以溜进溜出,离厨房也近,可以随时进去拿些小点心解馋。

而她和祖母现在所处的地方,则是陪伴她最长时间的书房,里面藏书丰富,俨然是一座小型的图书馆,她们三姊妹读书时所需完成的报告资料,都可以在这里找的到,不必特地花时间去图书馆。搬出这栋祖厝,让汶柔最怀念的就是这间书房。

瞄眼望向那一排排的书架,最先映人眼里的是曾伴她度过惨绿岁月,她最常翻阅的书籍老子,她仿佛取出回忆般的将它自书架上取出。

见汶柔如宝贝般小心的翻阅“老子”,卓颛凤想起汶柔从小就喜欢这本书,从看不懂其意只背诵,直到了解它的每一字每一句的含意。

“从小尽避你还不懂它的意思,但你就最喜欢这本书,到现在仍是如此。”卓颛凤慈祥的说:“我还记得你那小小的身子,被书桌这么一挡,都快看不到你了。”

“那时的我,最快乐了。”汶柔含笑的回忆着,“有不懂的地方,妈妈和你永远有时间,有精神可以告诉我,甚至可以陪我一起读,后来我的世界就变了。”

“后来为什么变了?”卓颛凤心怵的问。

“妈妈死了,你必须重新接管家族企业,怎么有时间再陪我。”汶柔眼中含着泪水,哽咽的说着,“从那时开始,世界变了!我的世界变了。”

“你是怪我没时间陪你!”卓颛凤心疼的看着孙女,“我不是故意的,我是……]

“有太多的事要办、太多的人要见,还要暗自承受丧子之痛,是吗?”汶柔努力的不让泪水流下,微仰着头凝视着祖母。

“孩子!”卓颛凤哽咽的叫着,伸出手想碰汶柔,却见汶柔闪身而过,她心痛的说:“在我忙碌之时,我并没有忽略你们。”

“那是在伤害已造成的情形下,太迟了。”汶柔大声的喊出。

“柔柔,谁伤害你们,告诉我!”卓颛凤惊骇的抓住汶柔的手臂,急促的问,这问题在她心中已隐藏了许多年。

“告诉你又如何?用金钱的力量?还是用政治的权力来打压他们?”汶柔睨视着祖母痛苦的反问,“太迟了,真的太迟了。”

卓颛凤被汶柔的眼神吓退了几步,汶柔眼中的不屑与痛苦,深深震撼着她。

“柔柔,不要这样看着我,你们是我最疼爱的孙女,只要可能,我宁可受伤害的是我,而不是你们三姊妹其中任何一位。”卓颛凤悲戚的说。

“毒蛇咬人致死,你认为该怪谁呢?是毒牙?还是毒液?还是怪那一位倒霉的人,谁教他让毒蛇有机可乘?”汶柔不含任何感情的问。

“你是怪我间接让你们受伤害,我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卓颛凤像是被人抽掉所有的精力般,神情疲惫、声音沙哑的道。

“我……我不知道,我问过自己千百次,我不知道……我该恨你……还是爱妳!”汶柔慌乱的摇着头,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柔柔。”卓颛凤一把抱住汶柔,她能猜得出汶柔所受的伤害是谁造成的。

她永远记得那天她在公司,佣人打电话来告知汶柔不见了,他们寻遍了整栋房子也找不到她的踪影,她飞快地赶回家,加人寻找的行列,最后终于在花园中喷水池旁的灌木丛里找到那羸弱的小身影。眼神呆滞的凝视远方,浑身被淋湿而不自知,正是汶柔当时的写照。

看到当天自愿来照顾汶柔她们三姊妹的表外甥女一脸的不自在,她就可以窥知一二,但从此,汶柔就不再亲近她,也变得不爱和人接近。

她恨自己当时没有逼表外甥女说出实情,如果当时就马上解除汶柔的心结,而不是……若不是急着照顾汶柔,她是会一探究竟的。

而今,说这些已嫌太迟了。

“我想去花园走走!”汶柔离开祖母的怀抱!独自往花园走去。

卓颛凤就这么楞楞地伫立,目视汶柔离去的背影,直到汶珊走近她的身边,才回过神来。

“女乃女乃!”汶珊不知祖母和妹妹谈些什么,不过见到祖母黯淡的神情,她知道,方才的谈话一定不甚愉快。

“珊丫头,女乃女乃是不是错了?”卓颛凤仍旧看着花园的方向。

“女乃女乃。”汶珊将她扶到书房的沙发上坐着,柔声的说:“你一生都在为这个家、为我们而奔波,纵使有错也是无心之过。”

“无心之过可以弥补吗?”卓颛凤转头专注的看着汶珊问。

“既是无心,何须弥补。而且若真有心要弥补,又有什么过、什么错,是弥补不了的?”汶珊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真是如此?”卓颛凤再一次将头转向花园的方向,低喃道:“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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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在花园,汶柔企图用花园的花花草草抚平紊乱的心上”里曾是她和母亲最喜欢逗留的地方,母亲常带着她们三姊妹在这里嬉戏!那时的她,有多么的快乐。

随意坐在花园的一角,她仿佛还能听到母亲带领她们玩游戏的笑闹声;带她们认识花园中的花朵名称,教她们要懂得爱惜花木。

“纵使是一株小草也有生命,也有他生存的尊严。”她默默地念着,这段话是母亲以前常告诫她们的。

当时她懵懵懂懂的,只知这是妈妈说的要记住这段话,现在她才真正体会出这段话的意思。!她不知呆坐了多久,直到汶珊坐到身旁她才惊醒。

“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汶珊关心的问。

“想妈妈!”汶柔轻声的说,“想她以前带着我们在这奔跑、玩游戏、认识花草树木,坐在这里好象还能听到妈妈高兴的笑声。”

“我也很怀念那段时光,那时的你,天真、活泼、爱笑,心中藏不住任何心事、秘密。每天总拉着我要告诉我这、告诉我那。”汶珊回忆的说,“可是,你变了,变得不再理人。”

“我长大了。”汶柔冷笑一声后回答,“还记得以前妈妈要求我们不可以任意攀折花木吗?她说这里纵使是一株小草也有生命,也有他生存的尊严。记得吗?”汶柔看着大姊。

“记得!妈妈要我们爱惜生命,要活得有尊严,不要看轻自己存在的价值,而且也要尊重别人生存的权利。”汶珊笑着回答。

“以前我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只知道它很重要,我一定得牢记,等我踏入社会,我才真正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而常常有人根本办不到这一点。现在的社会,自我主义太重,人们喜欢以自我为本位。”汶柔若有所感地说。

“妈妈是一位很有智能的女性,不是吗?温柔善良,又体贴别人。”汶珊回想记忆中的母亲。

“只可惜,她如此待人,别人并不是如此待她。”汶柔感慨的说。

“柔柔,你说什么?”汶珊不确定妹妹刚刚所说的那一句话,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没什么!”汶柔不想多说,站了起来,却被姊姊一把抓住。

“柔柔,你刚刚明明是说:[妈妈待人如此,别人并不是如此待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大姊!”汶柔不想解释,也不希望姊姊跟她一样受伤害,知道别人恶意中伤母亲,或者那是事实。

汶柔望向喷水池旁的灌木丛,往事又掠回那个午后,那两位表姨和表姑……她甩着头闭上眼想忘掉那一幕,那令人伤心的言辞。

“柔柔!”汶珊狐疑的望着神情凝重的汶柔。

“是不是吃饭了?否则你怎么会出来找我,我们快进去,别让女乃女乃等久了。”汶柔索性转换话题,避开扰人的问题。

“好吧!”汶珊知道再问也没用,因为汶柔显然已经打定主意不说了,“进去吧!女乃女乃说,吃完饭有事要宣布。”

“嗯,”汶柔在前往偏厅前,又流连的看了花园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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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人坐下来,我有话要告诉你们。”卓颛凤看着汶珊、汶柔两姊妹。

汶珊柔顺的照着祖母的话坐下,汶柔则依然站在书架前,看着那一排排的书。

“柔柔!”汶珊看了祖母一眼,立刻叫着汶柔,要她照祖母的意思坐下来。

“没关系。”卓颛凤摆摆手,不在意的说,“柔丫头不想坐!就别坐,只要注意听我说即可。”

“女乃女乃,您有何吩咐!”汶珊问。

“你们也知道,我已经六十七岁了!也不知还有多少日子可活,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看到你们三姊妹都有良好的归宿。”

“女乃女乃,怎么忽然想把我们嫁掉?”汶珊没想到女乃女乃真的当着她们的面提起此事,虽然小珀早已经暗示过她,但,现在祖母真的提出,她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我现在唯一挂念的事。”卓颛凤严肃的说,“我希望当我往生之后,见到你们爸、妈,我可以告诉他们,你们都有很好的归宿。”

“我想你不会连对象都替我们找好了吧?,”汶柔讥诮的说。

“我是有几位相当不错的人选……”卓颛凤看到汶柔如此排斥,一时不知该如何把话说完。

“原来你早就计划好要如何“安排”我们!”汶柔忿恨的说。

[柔柔!]汶珊惊骇的叫着妹妹,她不懂汶柔为何变得这么不懂事上用这种口气跟祖母说话。

“我只是希望……”

汶素打断卓颛凤要说的话,眯着眼睛看她,一步一步往她走去,“您老人家帮我们找了哪些人选?是财经界的哪位大老的公子,还是政治圈未来的风云人物?还是某位政要之子或是接班人呢?”

“我……”卓颛凤想说些什么解释,但再一次被汶柔打断。

“你安排我父母的婚姻还不够,还想干涉我们姊妹的婚姻?”汶柔再一次恨声逼问:“你有何权利认为你是我们的主宰?”

“柔柔,不可以这样跟女乃女乃说话!”汶珊冲到妹妹身边,希望能阻止她再说下去。

“放开我。”看汶珊紧拉着她不放,汶柔气极的问:“难道你希望被人主宰婚姻、事业及未来的生活?你希望这样“.只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

“柔柔!”汶珊不知该如何是好,“我当然不希望被人控制,可是女乃女乃不会如此对待我们?”

“不会?”汶柔冷哼一声,“难道当初爸妈的婚姻,不就是她老人家一手促成的?”

“可是那也没什么不好啊!爸妈他们的婚姻不是很幸福吗?可见得女乃女乃有独到的眼光!”汶珊没料到她这段话,更助长了汶柔的怒气。

“幸福?他们真的幸福吗?果真如此,那为何经年累月我们看不到爸爸?真的是为事业忙碌?为何妈妈总喜欢待在花园,对着远方叹息?”

“爸是为了事业忙碌嘛,所以才……”汶珊被汶柔的眼光吓退了一步。

“是忙碌,还是不想回家?那妈妈呢?她快乐吗?”汶柔再一次反问汶珊。

“妈妈……”汶珊一时语塞,只能求助的往祖母望去,没想到祖母已经老泪纵横。

“妈妈在我们面前,是很快乐,但那是她刻意表现出来的,当她一个人独处时,你看过她那无神、无望的眼神吗?”汶柔哽咽的说:“以前我还小不懂,不懂

妈妈为何会如此,到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一个人绝望的表情,是对婚姻绝望。”

“你胡说,每个人都知道爸妈是最恩爱的夫妻,每个人都……”汶珊极力反驳。

“那是假象,只是表演给别人看的。”汶柔厉声的打断汶珊的反驳。

“不准你如此污蔑父母。”汶珊大声的吼回去,但见到汶柔眼中的泪水,她不-禁疼惜的喊了声:“柔柔。”

“如果……你认为……认为我是污蔑父母的人,那……那我也……无话可说。”汶柔在泪水夺眶而出的前一刻,转身离去,不理会身后祖母与大姊的叫喊声,快步跑往车库驾车离去。

“柔柔!柔柔!”汶珊被她眼中痛苦的神色给淹没,她知道她真的刺伤了汶柔的心。“柔柔,我不是有意的,原谅我!!”

商场上向来有“超级女强人”封号的岳汶珊,此时却为妹妹眼中的痛苦,与自己无心的刺伤,流下后悔的泪来。

站在一旁的卓颛凤,只知自己又做错了一件事,而从汶柔所谈的言语,她知道,汶柔一定是听到某些疯言疯语,才会……

她现在知道汶柔当初的改变,并不完全是因为失去双亲,而是听到某些流言而信以为真,最可能就是那次淋雨的那天!

“女乃女乃!汶柔说的是真的吗?”汶珊哀恸的望着祖母。

“珊丫头!”卓颛凤无奈地喊了一声。

“是真的吗?”汶珊语气坚定的又重复一次,“告诉我!是真的吗?”

“刚开始是如此,可是……汶珊,汶珊。”看到孙女往书房门口走去,卓颛凤立即叫孙女的名字。

“女乃女乃,我现在心很乱,原谅我!”汶珊快步的走出书房。

“珊儿,柔柔。”卓颛凤神情哀戚的看着她们离去的方向,哀恸的叫着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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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珊不知自己是如何开离祖厝,也不知要将车子开往何处,原以为安排了一星期的假,正好可以和汶柔到印度去探班,了解小珀拍片的情形。

而今,汶柔被自己伤得遍体鳞伤,看来也不可能和她前往,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她不懂,她实在弄不懂。

一边驾驶着车子,一边回想今天所有的对话,脑中一直萦绕不去的是汶柔受伤的眼神,当她听到一长串的喇叭声回过神时,车子已被剧烈的撞击,她只感觉到双脚似乎被重物夹住,脚上传来的剧痛令她昏厥。

一边驾驶着车子,一边回想今天所有的对话,脑中一直萦绕不去的是汶柔受伤的眼神,当她听到一长串的喇叭声回过神时,车子已被剧烈的撞击,她只感觉到双脚似乎被重物夹住,脚上传来的剧痛令她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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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蔑!

这两个宇一直在汶柔脑中盘旋,明知大姊不是有意,可是仍让她伤心不已,泪水止也止不住的猛流,现在她多么希望有个肩膀可以让她靠一靠。

没有留意自己要去的方向,她只是一直驾驶着车子,不想让车子停下来,直到她累了才停下车来,发现自己竟将车子开到了海边。

走下车,她想藉由海风吹掉所有的烦恼,只可惜海风只将泪痕吹干,烦恼依旧停驻心头,她不知自己站了多久,连涨潮时海风变强地都毫无感觉。

“小姐,涨潮了,小心风浪。”一名垂钓的老人家好心的提醒她。

“啊!”汶柔感觉到有人拍她的肩膀,转头一看一名身穿雨衣、雨鞋,手拿钓竿的老人家正拍着她,“老伯有事吗?”

“我没事,是你有事,站在这里欣赏我钓鱼吗?看你站了这么久。”老人家慈祥的笑着说。

“我……”汶柔道才注意到,这位老人家正是她到海边时,海边唯一的垂钓者,“老伯好兴致,大丰收吗?”

“快乐就好。”老人家愉快的回答,“这里我常来,今天正值涨潮,一个不小心是会被疯狗浪给卷走,那可就糟了。”

“谢谢您,我会注意的。”汶柔对老人家向来有耐心,尤其这位老伯是好心提醒她,“老伯住在这附近吗?”

“不是!不是。”老人家笑呵呵的挥挥手,“我住在市区,可是很喜欢钓鱼,所以只要有空,我就会来,我有几个孝顺的孙子会负责载我来,再接我回去。当然啦!年轻人没耐心嘛,只负责接送我,不可能乖乖的陪我钓鱼。”

“老伯命真好,有这样孝顺的孙子,愿意载您来来去去。”汶柔好喜欢眼前的这位老人家。

“孙子是很好,儿子可就马马虎虎啦!有空宁可去泡妞,也不会陪我。”老人家轻声埋怨着,“再不然就叫司机载我,说穿了,还不是监视我,怕我会惹出麻烦或是一个不小心跑去跟车子亲嘴。”

汶柔被老人家风趣的言词给逗笑了,把车祸讲成亲嘴,一般时下的年轻人或许会如此形容,但由一位年约六、七十岁的老人家的口中说出,那就非常特别了。

“老爷爷好福气,有这样孝顺的儿子、孙子关心您。”汶柔衷心的说。

“嗳!以前是我照顾他们、养他们、关心他们,现在轮到他们来照顾我、养我、关心我,很公平嘛!”老人家搔援头理所当然的道。

汶柔只是笑着专心的听老人家说话。

“碰到妳真好!每天都没有人跟我说话,也没有人愿意听我说话!”老人家埋怨着。

“那您的儿子、孙子呢?”汶柔关心的问。

“忙啊!镑人有各人的事业忙啊旦”老人家看到远处似乎有辆车缓缓驶过来。

“好象是我孙子来接我了!记住啊!不管有什么心事,要先放开心胸,这样才能真正解决事情嘛!一颗心揪得紧紧,人就会烦躁,一烦躁自然什么事都办不好了。”

“我知道了,老爷爷。”汶柔柔顺的点头。

“真乖又温柔,小丫头,有没有男朋友?我孙子不错喔!”老先生微笑地g。

“谢谢您的抬举,可是,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汶柔婉谢他的好意。

“太可惜了,下次若和男朋友闹翻了,记得来这里找我,我把孙子们叫到你面前让你一个一个挑。”老人家拍拍胸脯保证。

“好啊!我会记住。”汶柔笑着点头应允。

“对啦!小丫头,你该不是跟男朋友闹意见,心情不好才跑到海边吧!”老人家关心的问。

“不是,他对我很好。”汶柔马上澄清。

“那好,记住我的话,该回去了,海风很大,你又穿得这么单薄,小心着凉啦!”

“我知道,我再看一下海,马上就回家。”汶柔立刻保证。

“好!好!”老人家满意的点头,“既然不是跟男朋友吵架,有心事何不去找他聊聊,把话找人倾吐也胜过一个人闷着。”老人家往马路前的车子凝望,小声的骂:“死小子!”

“老人家怎么样了?是不是没人来接您,那我送您回去好了,还有东西要拿吗?”汶柔注意到老人家似乎不太高兴。

“不用、不用!他人已经来了,东西我也拿到路边了,只剩这根钓竿,我走到车子那边就可以了。”老人家依依不舍的看看汶柔,“记得,下次心情不好时,来这里找我聊天啊!”

“我会的!”汶柔实在士晷欢这位老人家,马上答应他。

“那下次见啦!”老人家终于挥挥手,往停在路边的车子走去。

“汶柔一直看着老人家,直到他安然的坐进车内,才转过身再度看海,所不同的是,和老人家聊过后,她心情好太多了,而且,巴不得现在马上见到况文靖。

虽然况文靖并不知道,但这却是她第一次承认她有男朋友,而她说这句话时,脑中所想的就是他。

#@#、

“傻小子,楞小子,气死我了。”况世宗气呼呼的说。

“怎么啦?爷爷。”文靖不懂爷爷一上车,为何一见到他劈头就骂。

“还怎么啦?你刚刚为什么不下车?没看到我在跟别人说话吗?”

“看到了,而且还是和一位女孩子,对不对?”况文靖发动车子,驶上车道才道,“怎么你刚是在和人吵架,要我帮忙?”

“帮你的头,爷爷老了,怎么可能动不动就跟别人吵架。”况世宗轻敲孙子的头骂道。

“就是嘛旦我知道爷爷的修养好,不可能跟人吵架,而我又不知道爷爷跟那位小姐要聊多久,为了怕你以为我在催你,我只好先把东西搬好,坐在车上等你啊!我错了吗?”文靖一边用话捧着爷爷,一边装出委屈的样子,希望爷爷能气消,他当然知道爷爷想做什么,果然——

“你是没错,可是刚刚那位女孩子,有礼貌、又温柔,长得又漂亮,我希望我未来的孙媳妇就像那样,正想替你介绍,偏偏你不下车。”况世宗埋怨的瞪了孙子一眼,大叹了一声:“嗳!没福气。”

“爷爷,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文靖早料到爷爷又想替他介绍女朋友,可是,苦连在海边都能碰到爷爷所认为的理想对象,那也太巧了,再不然就是爷爷的眼光大差了。

“看来你们真的无缘。”况世宗叹道:“那位女孩子也说她有男朋友了。”

“那就好了嘛!放心,我这位女朋友,爷爷你看了一定会喜欢的。”文靖大声保证着。

“好吧!澳天带来给我瞧瞧!”况世宗这才露出一抹微笑。

“遵命,爷爷!”况文靖熟练的将车开往台北市区,心中想着,不知汶柔是否已经回家了?

文靖送爷爷回到父亲的住所后,立即开车返柢自己的住所,一踏出电梯就看到汶柔抱着虎克,正倚墙靠在他的门前。

“汶柔!”文靖惊喜的叫出声,讶然的看到汶柔见到他的那一刻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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