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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饮狂情 第六章

“飘雪……”

这样精雕玉琢的完美躯体,他在第一眼看见时,就已深深迷恋上了。

她诱人的曲线包裹在单薄的亵衣之下,如凝玉脂的肌肤白皙无瑕。风云一生阅尽天下美女,却不曾有过如此奢侈的视觉享受。

而这样的享受却折磨着他如被火灼烧的身躯,尤其他胸前的伤口几乎要撕裂般地剧痛着,他知道此刻的他已无法抑制地想拥有她,但却又深怕吓跑她。

啊!他真是苦极了。

“飘雪,你知道……你就要把我逼疯了吗?”他将她压倒在床上,不容她的抵抗,也不给她挣扎的机会。

他的唇始终没离开过她的,在他吻得她呼吸困难,面红如火,感受到她身体的热度高升之时,他的手早已不听使唤地褪去了她的衣裳。

“不……”好不容易觅到一个开口的缝隙,她立刻呼求。

尽避她的心跳狂乱,她残余的理智也在崩溃,但她仍被太多世俗仇恨、姐妹阅墙的矛盾情感捆锁着。

他很可能是她的世仇,她怎能让他碰她?怎能任他的手如火般焚烧她滚热的肌肤,而自己无助的颤栗,竟是难以言喻的欢愉?!

“飘雪,别怕,别躲,相信我好吗?”

他的温柔呢喃轻易地掳获了她不安的心,轻易地击溃她摇摇欲坠的理性。他的吻蔓延在她身上每一寸发颤的肌肤,他的手更肆无忌惮地覆上她胸前一片柔软,陌生的感觉窜起。

她羞红了脸,咬紧了唇,压抑着身体被他挑逗所带来的反应。

“别咬疼了。”他的嘴回到她湿润肿胀的红唇上,心疼地吻去她胀红的颤抖唇片。

他轻轻地褪上的衣物,她的眼中纳入那一片令人脸红心跳的结实体魄,当他胸前缠绑的白纱映入她眼底,她的眼神无法说谎的流露出心疼后悔。

风云微微一颤,惊愕地望着她合起泛着泪光的长睫毛,一双雪白的小手轻覆在他胸前的白布上。她微微倾身,娇女敕的红唇怯生生地印在他的心门。她一剑刺入他身体的伤口,她含着泪水吻进这疼痛。

风云再也忍不住地俯下头狂吻住她,一把撕去她身上最后一件遮蔽物。

飘雪!受尽风寒的飘雪,让我使你融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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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岚和飘霜一同回到了朝天寺见无愁道姑,她们的女乃娘也随侍一旁。

“无愁女乃女乃,请您告诉我,我爹娘是怎么死?”飘岚神色激动的问,让无愁与女乃娘都楞了一下。

十年来她们都不曾询问此事,为何此时却一再追问?十年前的那场杀戮,她们都被藏在阁楼里,直到敌方攻破城墙,寒龙天迫不得已才带出她们逃进密室。

“岚儿、霜儿,我不是告诉过你们了?寒家家道中落,债主逼迫,因此……”

“不要再骗我们了。”飘岚叫道,“既然如此,姐姐何必学武功,而且一见到云哥哥就要杀他报仇?!”

“云哥哥?”女乃娘闻言一惊,“谁是云哥哥?”

“他叫风云。”霜儿回道。

女乃娘震骇的几乎一退,无愁道姑也错愕不已。

“她人呢?飘雪现在在哪里?”女乃娘急道。

“应该和云哥哥在落日峰的半归亭吧!”霜儿茫然地回答。

“他们说要决斗!”飘岚接门。

“糟了!”女乃娘立刻仓皇而去,更令两姐妹狐疑。

她们将满月复的疑问都丢给无愁道姑。无愁道姑一叹,看来,不对她们说明白是不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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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皱了一床被褥,却是满怀的余韵犹存。风云在曙光微弱地斜映窗门时醒来,昨夜的激情尚未褪去,他一睁开眼就急于探索那张绝艳的面容。

倏地自床上一跃而起,寒飘雪何时离开他的房间,他竟浑然不觉。烦恼地撑着刹时一片空白的脑袋。真该死!为了一个女人,他连最基本的警觉性都快失去了。

飘雪啊!你真是把我冻坏了。

寒飘雪一个人坐在厨房火窑旁,呆望着旺盛的红色火焰,陶磁壶直喷而出的白烟,伴随浓郁的草药味弥漫四周,她已完全陷入了失神的境界。

老天,她到底做了什么?灭门之仇未报,她非但辜负了爹爹的遗嘱,还做出离经叛道的事来,她怎么面对他?怎么面对两个妹妹?怎么对得起寒家堡的人呢……

飘雪失落茫然地将熬好的汤药倒入碗中,却一个不注意,滚烫的热汁直接冲向她雪白的玉手,痛呼与惊喊同时响起——

“飘雪?!”

风云箭步而来,立刻握住她烫伤的手往一旁的冷水浸泡,撕下一块衣布迅速地缠住她瞬间红肿的手背。

“怎么这么不小心?疼吗?飘雪。”他心疼地直将她的手凑近唇边吻着。

寒飘雪从他的疼爱怜惜中回神过来,立刻抽回自己的手,别过身去。让风云当场又是一怔。

“别碰我,不许你再碰我了。”她垂着头低喊。

“飘雪……”他走近一步,寒飘雪就往旁一退。

她仰头,瞪眼道:“你听不懂吗?不许你再碰我。”

风云微蹙起双眉,凝望着她与昨夜判若两人的反应,她又将自己变回了那个冷傲无情的女子,他的热火一靠近她,她就用漫天冰雪将之摧灭。风云觉得有些受伤,但同时,也更为她心疼。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我听你的,不会碰你,但那绝动摇不了我愈爱你的心。飘雪,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深爱的女子,也是风云抛弃红粉,愿随左右的原因。”

他诚挚的言语,温柔的注视,几乎快将她的冷绝再次击溃。

“我说过你可以恨我,但绝不能阻止我爱你。”风云朝她柔柔一笑。

寒飘雪咬着发颤的唇,忍着快夺眶而出的泪,内心翻腾如巨浪,让她胸口一阵泛疼。

她狠下心来、反过身回道:“把药喝了,我们得马不停蹄上天山,别再耽搁了。”

语毕,她几乎是逃出厨房,一路直奔回自己的厢房。沾了一身雪花,她扑向床沿,双膝落地,娇喘不已。

无助地抓紧了冰凉的被褥,埋首于柔软的床被中,其实她是慌的不知如何是好?她早已失去方寸了。

她何尝不爱着他呢?但花名满天的风云,又极有可能是她仇人的风云,她能够义无反顾地去爱他吗!她实在害怕极了,慌乱极了。

又是箫声!她倏地一楞,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徐徐转过头去,却不见其影,只闻那凄瑟的萧声,谱着忧伤泣人的旋律,回荡在雪花盈落的天地之间,悠扬的乐曲动人心弦。

寒飘雪跌坐于地,痴望着开敞的门口迎风飘卷的雪片,她渴望看见他出现,问一问他为何将这箫声吹得这么苦?苦得她心都快碎了。

“寒烟冬愁泣人间,飘零无语问苍天,雪饮苦酒泪满盈,汝心有痴不能云,吾心堪忍此伤情?风笑痴来诉不尽,云泣寒雪不倾心。”

箫声落,诗云起,两颗心深深牵引,隐隐作疼,一夜激情深埋心底,再也无语。寒飘雪没有看见他的人,但她知道,如他所言,他无时不刻随之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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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势较小了,寒飘雪独坐一骑,快马加鞭,企图以这疾风冷冽的冰霜,冻结自己紊乱的情绪,她知道不管她跑的多急,风云一定就在她身后。

马不停蹄地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终于来到犹如世外桃源般的天山绝境,虽然大雪覆盖遍地,却不失盈绕山峦间的道然仙气。枯树白了枝头,倒也优雅,原野染上霜白,却不失生气。霖。‘,智子久生案。

她一落马就被这股仙气盎然的气氛深深打动。

“这样的绝境,只有天下第一人才有资格拥有。”风云的声音在她身后出现。

寒飘雪回头看他,一抹淡雅的微笑挂在他帅劲逼人的脸上,在此处出尘的山林之间,他迷人的脸庞更添一份豪气。

“我不知道,无心大师有收弟子。”她轻声启口。

虽然武林四绝威震八方,但无心大师的大名更是历久不坠,普天之人尊称其为天下第一人,可见其武艺智谋都令人畏惧,无心大师的武功有多高,恐怕连四绝都模不着底细。

“你也不知道,武林四绝都是师兄弟,我是老三,不过是功夫最烂的一个。”他顽皮地笑道。

就算是四绝中武功最差的一个也够雄霸天下了,寒飘雪不禁秀眉轻蹙,她这才发现,其实自己对他的了解实在少的可以。

“虽然四个人以入门早晚来称兄弟,最早来天山的应该是我,不过当时我皮的很,师父教训我都没时间了,哪有空教我功夫!后来我学乖了,甘心练武,才算正式拜师,而白虎冷无痕和黄豺莫独行已经开始学艺,反成了我师兄了。”

原来如此,寒飘雪这才了解了。

“所以,无心大师和家父可说是拜把兄弟,也可以说是我义父。未驰城与寒家堡血仇之谜,他一定清楚整个来龙去脉。家父四处行医,行踪不定,但一有时间他一定会来拜会师父,我相信,事实真相很快就会揭晓。”

寒飘雪缓缓转过身去,她的心此刻起了一阵矛盾的挣扎,她渴望赶快知道事隋真相,却又害怕知道后的结果。她真的不希望……风云会是她的仇人。

“飘雪。”正当她的心起伏不定时,他温柔的呼唤又响起。

她不敢回头看他,她怕看见他那双眼睛,她又会无所遁形,甚至会选择逃避真相,她宁愿苦着,也不愿接受他就是灭门之敌的事实。

“飘雪。”风云却直接将她扳过身来面对自己。

寒飘雪微之一楞,总在他深情凝望的注视下,她的思绪就无处可逃。

她不经意的颤抖,无意流露出无助的眼神,微慌而启的朱唇,她的美丽一再地揪疼他的心肠,她曾下的警告,又让他不敢越雷池一步,真的快折磨死他了。

“我想你耽忧的和我一样。”

寒飘雪一怔,木然地望着他。

“我真的不希望我们是仇人。”他露出一个苦笑。

飘雪胸口一疼。她颤抖地启口:“如果……是呢?”

“你就报仇吧!”他不加思索地回道。

寒飘雪大为一震,眼泪几乎在刹时夺眶而出。

看见她的眼中有泪,却倔强的不让泪而落,风云的心疼化做一声叹息,俯下头深深望进那双盈盈水眸。

“通融一次,让我吻你好吗?”

飘雪又是一颤!这一颤,让强忍的泪成串而落……还来不及坠落于寒冻的雪地之中,风云炙热的唇片就为她一一盛接这断线的珍珠。

在他眼中,那颗颗晶钻皆是无价的珍宝,他怎舍得让它崩落于地?怎堪让它一再泛滥?!

风云揽住她的纤腰紧贴着自己的身体,隔着彼此的衣物,飘雪可以感受到来自他火热的躯体传递给她的讯息。她无力抵抗,他的火舌焚烧着她的理智,狂惮地在她艰涩的呼吸中,蹂斓她的无助颤栗。

她的双颊滚烫如火、心跳狂促,他的吻实在杀伤力太强了,无论再怎么严密酷绝的防备,总叫他轻易地就破解了!征服了!寒飘雪的冰冷全沸腾了起来。

倏地一楞,居然临时刹车的人是他。寒飘雪一时迷乱,怔怔地望着他突然的睁开眼、抬头直视前方而变得僵硬的表情。

“师父?!”风云很快地恢复,惊喜一唤。

这一唤也把寒飘雪给震愕住!她立刻回过身,澄澈的水眸纳入一名威慈柔善,道骨仙风的老者。白发如银,长须似雪,伫立在崖边凛凛而威,足下翻腾云海,身后漫天飘雪,他的高贵仙气仿佛与天地合一,灵气逼人。

寒飘雪不由得心生敬仰,此生竟有幸可过此高人。

风云迎着一脸促狭的笑意走向无心大师,手上潇洒的转着赤箫。

“师父,您老人家不躲在家里避寒,神出鬼没的在这里偷看年轻人谈情说爱,徒儿真被您吓着了呢!”

寒飘雪红着脸,又不禁一吓,他竟敢用这么轻率的语气对无心大师说话?!

“天山岂是谈情说爱的地方?云儿,你胆子愈来愈大了。”无心大师抚着长须,笑里藏刀地盯了他一眼。

“师父说的是啊!此地可是师父修道养身的清圣之地,弟子真是罪过啊!带美女上圣地就算了,还在师父面前卿卿我我,刺激了师父您六大皆空的神圣心境,该打,该打啊!”风云耍嘴皮的模样,还真让人想痛打他一顿呢!

无心大师早就习惯他的油嘴滑舌了,谁想无聊的和他唇枪舌战下去,肯定先被他逼的神经错乱,脑筋打结。

不过为表师威,无心大师还是皮笑肉不笑地一挥衣袖,瞬间雪花冻结,颗颗坚硬如石,纷落在风云头上、肩上。他痛的哇哇叫,寒飘雪则看的目瞪口呆。

“师父,你还真打啊?很痛耶!”风云到了无心大师面前,就变成一个顽皮的小孩儿似的。

“是你自己讨打的。”无心大师一付不关其事的模样。

教导四个个性全然不同的弟子,他也以四种不同方式对待,风云好玩,他就跟他玩。

寒飘雪大开眼界地望着无心大师,她突地一楞,无心大师小露这招凝雪为冰的功夫,她似乎似曾相识?她想起来了,乐人缘佬!那位神秘的老者也曾露过一手!

“你受伤了?”无心大师一眼就看出风云有伤在身。风云趁机告状。“被冰雪砸的。”

“姑娘你也受伤了?”无心大师一笑,目光投向了寒飘雪。

寒飘雪一楞,她?她下意识地低下头看着自己之前烫伤的手背,但也不甚严重到受伤的程度,她仰起头,不解地望着无心大师。

“身外之伤可以痊愈,心伤却难寻良药。”无心大师笑道。寒飘雪闻言一震。“大师……”

“姑娘可是寒家堡的遗孤?”

寒飘雪震惊的不能言语,她睁大了眼睛,讶于无心大师的未卜先知。

无心大师却以从容白若的语气回答她:“你配戴的寒雪剑告诉我的。”

无心大师只手托背,缓步而行。“寒家堡之主寒龙天曾是武林十大剑客之一,他自创的寒流剑式所向披麾,尤其他以寒雪剑阴寒之气,使出寒流剑式最俊一式『雪花流萤』,一招击败当年有『剑魁』之称的陆青生,而一夕成名,江湖上对寒龙天便无人不知不晓。但自从十年前寒家堡突遭噩耗,寒雪剑不知去向,寒流剑式也失传了。”

他的一席话让寒飘雪心如泣血,悲惭难耐。

她手中紧握的寒雪剑是女乃娘交给她的,而寒流剑式,她根本来不及跟爹爹学。思及被灭的家园血亲,她就悲从中来,同时也怒不可遏。

“寒家堡是被未驰城灭的。”寒飘雪含泪怒道。

无心大师顿下脚步,将眼光移向一旁的风云,只见风云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无心大师慈霭地笑了笑,再看向寒飘雪。

“你从何得知?”

“爹亲口说的。”她冲动的叫道,“我亲耳听见爹爹喊说:寒家堡与未驰城誓不两立!”

“喔?”无心大师抚了抚雪白长眉,一手又开始抚着长须。

寒飘雪不明白他这声是什么意思?是真是假?她读不出任何讯息。

风云在一旁也急了,他心里比飘雪还想知道真相。

“师父,你快告诉她,未驰城不会做出灭掉寒家堡的事啊,否则你的爱徒身上就要再多好几个洞了。”

无心大师朗声笑道:“我倒希望她把洞打在你的脑袋上。”

寒飘雪一听大为错愕,难道寒家堡真被未驰城所灭?悲怒在瞬间狂涌至胸口,他们注定无缘,天定为仇,今日她一报血仇,他若死……她也决心不独活。

倏地剑鞘落地,锋利雪白的剑身笔直而来,直狠狠地刺向来不及有任何回避动作的风云。

剑尖将至,千钧一发,倏地寒风一动,夹带雪片狂飞,破风乘雪的利剑霎时僵硬,尖锐的剑尖正好抵在风云的眉心。一颗豆大的冷汗瞬间滑下他刷白的脸庞,同时一串晶莹的泪珠也落下寒飘雪白皙的面容。

若不是无心大师以无形的宏大气功封住了她的动作,这一剑,风云是躲不过的了。

“既要杀人复仇,就不应有泪。”无心大师望着她成串而落的热泪叹道。

寒飘雪不能动弹,连声音也受到击制,只能任泪水恣意狂流。

“他不是你该杀的人。”无心大师看了风云一眼。

风云接到示意,缓缓往后退了一步,他的眉宇之间仍沁出一珠血滴。

“寒姑娘,你的心伤太重了,相信此处的空灵绝境能使你恢复少女单纯,放下报仇之心吧!无心大师不忍见你为仇所伤。”无心大师依然面色慈和,语气柔缓。

寒飘雪有口难言,急出一头冷汗,她面白如霜,持剑的手也狂颤不已。

风云急唤,“师父,飘雪她……”

无心大师不露声色地送出一道真气,解开了寒飘雪的禁箝。她浑身一软,风云立刻冲过去抱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十年血恨,叫飘雪如何能忘?大师,求您告诉我,到底是谁灭了寒家堡?若不是未驰城,爹临死前为何那么说?”寒飘雪含泪望着无心大师,悲声启口。

“冤有头,债有主!当年寒家一战,风云人在我身边并未参与此事,也不知此事。”

寒飘雪又是一颤,他的意思是说,寒家堡与未驰城真的有过杀戮,而风云不是她该杀的人,是因他并不知道这件事!

她悲恸不已地摇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寒姑娘稍安勿躁。寒龙天和风云之父风火皆是老夫惺惺相惜的英雄之交,会发生此憾事,吾也倍戚心痛,不过此事恐怕事出有因,未驰城很可能是遭人陷害了。”

此话一出,双双为之楞。

寒飘雪自风云怀中挣扎起身,激动地叫道:“大师请言明?”

“事实真相恐怕得亲自问风火本人才知道。他并未与我提起。”

“他人呢?”真急死人了,寒飘雪根本定不下来。

“我告诉过你了。”风云回答她。

“若你有机会回寒家堡,就会发现你父母的墓造的典雅辉煌,寒家死去的人丁也全数安葬在家园。细想,若风火残害之心已决,还可能为敌方建造墓园,每逢祭日便上前祭拜吗?”无心大师笑道。

寒飘雪一楞,女乃娘带她们上朝天寺之后,她有十年没再踏入寒家堡了。怕触景伤情,也怕承受不了伤心仇恨,她只有努力的练武,十年来只为此目的而活。

“风火重情重义,虽与寒龙天未曾深交,但也有数面之缘,他曾对我说,寒大侠是一名值得敬崇的剑客,我想风火不会因妒才而灭了寒家吧!”无心大师有意要她冷静思考。

“我不知道风火何时会来此,但每逢十五,他几乎都会抽空来与老夫品茶论棋,你们不妨留下吧!”

每逢十五?!还有七天。寒飘雪才稍稍冷静下来,已不见无心大师人影了。

她望着飘绕山头的流云雪花,一颗心空空洞洞,让她不知所措。

无心大师的话回荡在她脑海,这么长久的仇恨,她的确背的好沉重,唯一让她心安的一点,至少风云……不是她的仇人。

承接到她投注来翦翦秋眸,带水而澄澈璀灿地令他心动,盈盈泪泪光所倾露的仓皇无助更令他心碎。

她独自被这痛苦的血仇折磨了这么久,叫他怎舍得见她再这么沈落下去?叫他怎忍心看她一再愁眉掉泪呢!

风云向前一步,把浑身冰冷的她拥入怀中,柔声在她耳畔启口。

“你知道吗?你在我身上所留下的痕迹,是一辈子也磨灭不掉的,不管你今天的剑是刺在我心脏还是脑袋,我都会当做是你给我的爱的烙印。”

寒飘雪在他怀中发颤,冰冻而泛白的小手紧揪着他的衣襟,她忍不住哭道:

“这已经是第二次……我差一点就杀了你了……”

“你要不要先告诉我会不会有第三次,好让我有心理准备?”他居然还开得出玩笑。

把寒飘雪的泪逼的更急了。

“别说了,当我的剑刺向你的时候,我早已下了决心,你一死,我就随你而去。”她埋首在他胸前叫道。

“飘雪……”他捧起了她泪湿的小脸,心中万分感动、万分怜惜。

就算被她伤了千百回,有她这句话,风云死也值得了。

“虽然我从师父的话中得到免死金牌,但若未驰城真的有愧于寒家堡,风云这条命仍是你的。”

寒飘雪朱唇发颤,泪眼蒙胧,看见他俊逸的脸庞漾起一抹迷人的笑靥。他似乎经常如此,在她无助、愤怒、伤心之时就笑给她看,他的笑容总能驱走她的千愁万绪。

“虽然你哭的模样实在是美的令人脚软,但我还是不希望见你掉眼泪。”他柔声笑道。

吻着她浓密长睫毛上晶莹的水钻,顺势贴着她的脸颊,一一吻去她滑落的泪珠,沿着那透明的水线滑入她微启的红唇中,让苦涩的泪水在彼此交融的气息中化为甜美的蜜汁。

“飘雪……我好想见你笑的模样,你从来没有笑过,让我好自责……”他深情地在她唇边呢喃。

她不笑?为何他要自责?

靶受到她迷惑地轻蹙黛眉,风云伸手抚平她微皱的眉心,大手细细地磨搓她逐渐发烫的粉颊,留恋不已地在她唇上吻了又吻,良久才肯抬起头来。

“因为让你开心,应该是我的责任。”

她张口结舌,感动的不知所云,只能缓缓地低下头去,轻轻将玉首抵在他胸口。

“十年了……我早忘了该怎么笑……”

“飘雪。”风云紧紧将她拥着,贴着她的秀发,为她拂去发上沾着的雪花,“相信我,我爹绝不会做出杀害寒家堡的事!如师父所言,未驰城一定是被陷害的,江湖险恶,逞毒耍阴的阴谋家不胜其数,真相若大白,不论仇家是谁,风云誓死为寒家堡复仇!”

寒飘雪仰起泪眼,梨花带泪的玉容看了就叫人心疼万怜。

“你何需如此?寒家血仇理当我一人担当。”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明白吗?”

“风云……”

“别哭了,我陪你回寒家堡一探,若师父所言属实,相信你也不会再怀疑未驰城是你灭门之敌了。”

“风云。”她再次埋首于他怀中,肩上的担子实在太苦太重了,她从不曾感到如此疲累,再次回寒家堡,她竟是无比恐惧。

“我真的不想……再想到那件事了……”她无助的哭着。

风云抚着她颤抖的背脊,疼惜地吻着她的发梢,他的吻,连纷落的雪花都温柔了起来。

“放心,有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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