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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殿下 第10章(2)

皇上希望她离开兰非?

欧阳瀞脸色变了变,最梭竭尽所能地保持平静道:“皇上,民女配得上钰王爷,民女要当他的王妃。”

她不会离开兰非,也不认为皇上真会强迫兰非娶公主,她不会退缩,要奋力一搏,向皇上证明能成为兰非妻子,王妃唯有她才能胜任!

兰昕眸底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彩,佯怒道:“真敢说大话,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县令之女!”

“可是民女敢肯定,钰王爷娇生惯养、任性妄为,只有民女敢要他。”她抬起眸,无惧地直视当今最有权威、能以喜怒治她罪的男人。

兰昕眸里的光彩更甚,但他继续佯怒道:“你说非儿娇生惯养、任性妄为?你竟敢当着联的面批评朕的手足!”

欧阳瀞立即跪下,脸上却没有一丝畏缩神色,“皇上,您应该了解钰王爷的性情,他可不是一般金枝玉叶的公主能应付的,但民女有足够的自信能驯服他。”

驯服?兰昕真不敢相信会从一个姑娘口中听到这两个字,他再也装不了恶人,忍俊不住地大笑道:“不愧是非儿倾心的女子,欧阳瀞姑娘真的是独一无二!朕说要让非儿和赤龙国公主成亲是开玩笑的,你就安心的当你的钰王妃吧!”

原来只是在测试她。真被皇上给吓到了,她松了口气,却有些欲言又止,“谢皇上成全……”还有件事,她不知该不该说。

“说下去吧。”皇上看出她还有话要说。

她绽出温娴微笑,“其实王爷平日很少笑,但有次他提起皇上时,笑得格外温和好看,令民女很难忘,而前些日子看皇上每天都来探视他,如今还用心测试民女够不够格当他的王妃,让民女心里颇为感动……民女是独生女,很羡慕这样的手足情深呢!”

“是啊,非儿小朕十岁,朕自然放不下他,有时候真觉得他是朕的孩儿呢。”

兰昕心情愉悦地朗笑出声,忽地又正色道:“欧阳瀞姑娘,你就把他带走吧!”

那孩子化身为他的影子,身不由已地代他做了太多肮脏事,他早就有想放非儿自由的打算,终于,时机到了。

虽然往后少了非儿,做事会很不顺利,但他还有文武百官辅佐,也一定还能找到能让他用性命信赖的人。

“什么?”欧阳瀞一时错愕。

兰昕淡笑,没多解释,下一句话又令她感到十分震惊。

“欧阳瀞姑娘,朕打算让安知县成为游览的胜地,让百姓们多些赚钱的机会。朕打算派非儿那儿监督修建道路、河场、屋舍等工作,察看是否有舞弊现象,你觉得如何?”

让安知县成为游览胜地?这可是大大的恩典啊!

欧阳瀞高兴得几欲喜极而泣了,“太好了,谢皇上……”她深深叩拜,没多久却面露迟疑地道:“可是,钰王爷他会答应这件差事吗?”

安知县不比富裕的京城,没有豪华的酒楼、住的宅子也没京城舒适,吃的更不精致,他受得了这种平淡朴实的生活吗?

兰昕眸底精光闪动笑道:“怎么问朕?你不是很会驯服他吗?”

半个月后:安知县内。

欧阳瀞这几天很忙,皇上的圣旨下来了,她得帮爹集结县民宣布要事,说明皇上拨款欲将安知县规划为游览胜地,届时会需要大量人力,县民若有意愿,可至镇衙门登记,可以领到酬劳。

而欧阳辅在经过被诬害,差点命丧黄泉这横祸后,性格也变得不那么死硬、认定世事非黑即白,对某些无法单以是非论定人事,他也愿意去倾听、包容,伸出援手。

今天,在协助她爹向县民宣布皇命后,欧阳瀞和宝儿绕到市集去买菜,阿权则紧跟在后,帮忙提重物。

“小姐,今天的鱼货很新鲜,买几条回去吧!”买鱼的阿婆热切地招呼。

“看起来真的很新鲜呢,给我六条,我们家里吃饭的人多。”欧阳瀞看阿婆身上的旧衣不能御寒,多塞了点碎银给她,“去买件厚衣来穿吧。”

“小姐,不用了,我孙子阿豪已经征上粗工了……”

“等真正上工、领到薪俸也要一段日子。婆婆,听我的话吧,要是你病了,到时看病还得花更多银子。”

“谢谢小姐……”阿婆满怀感恩地道。

取饼鱼后,她拍拍阿婆的肩,和宝儿、阿权继续前行。

“小姐,鱼买了,青菜也有了,还要买什么呢?”宝儿闷道。

“我们买点枫糖糕回去吧!”她的语气多了几分怀念的怅然。

怀念的不是那滋味,而是曾买给她、看着她吃的人。

“京城里卖的枫糖糕虽然好吃,但还是此不过我们本地的口味……说到这,不知道钰王爷何时才会来……”

听到宝儿提起兰非,她的思念更深了。扣掉五天的路程,她回到安知县已满十天了,当初没跟他说一声就悄悄离开京城,他一定相当生气吧……

皇上要她带他走,她却无法确定他是否愿意和自己一起在安知县生活,似乎唯有先瞒着他离开京城,让他气呼呼的追赶过来,是最容易且有效的方式。

她觉得自己有些卑鄙,利用他对她的感情让他留在不熟悉的地方,因为比起待在富丽堂皇的钰王府当个清闲王妃,她更希望能在家乡的土地上落脚,尽力为县民们做事,皇上算是如了她的意。

“小七公子不知会不会一块来……”

宝儿带着期盼的喃喃自语让欧阳瀞剎那闻回过神,惊喜地盯着她看,“我没听错吧,你叫小七‘公子’?”

宝儿的脸红得直逼提篮里的西红柿,她别扭地道:“小七公子武功高强、忠心护主,叫公子有什么不对……”

看来,她待在宫中照顾兰非的那段时间,一起留下的宝儿也对小七滋生了好感。

欧阳瀞在心里付道,对当红娘这件事可有很大的兴趣,“宝儿,你喜欢小七的话,我可以帮忙喔!”她笑眯眯地毛遂自荐。

宝儿羞窘得跺脚。“小姐,我只是崇拜小七公子而已,你别胡来啦!”

阿权听得哈哈大笑起来,惹得宝儿赏他一记自眼。

买完菜,回到府邸后,欧阳瀞亲自煮了晚膳,做出好几道口味不同的鱼料理,并和仆人们一起享用。

天黑后,她在房里帮不识字的县民写信,一写就写到亥时。

“小姐、小姐,快开门!”深夜里,宝儿忽然猛敲门,活似后头有恶鬼在催。

她怕会吵到她爹,匆匆开门,“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她一拉开门板,就看见宝儿、管家和几名小厮,他们都一副睡眼惺忪、像是从好梦中硬被挖起来的模样,再往后瞧,她对上了兰非那冰冷得令人为之颤栗的视线。在他身后则是小七带领的一群侍卫,以及散放一地的行囊。

宝儿一找到靠山,便一古脑地把满月复的委屈向她倾吐,“王爷三更半夜来敲门,把福伯他们都吵醒了,他们又来敲我的房门,要我带王爷来找小姐你,我说现在太晚了,小姐恐怕已经睡了,王爷却对我说,我动作再不快点,就要把我关在柴房里喂蚊子……"

“丫头,你是在向你家小姐告状吗?”兰非一双锐眸瞪了过去。

“哇呜……”宝儿没胆地躲到欧阳瀞后头。

“兰非,你怎么能这样威胁宝儿?宝儿都吓坏了。”她蹙着秀眉指责。

“你现在还有心情担心别人?”他脸色阴驽地道。

“福伯,我们去准备被褥吧,房间不太够,恐怕要打地铺了……”宝儿心知他是来跟小姐算“恶意遗弃”他的帐,很识相地朝其他人使使眼色,让大家立即撤离。

欧阳瀞见大伙儿一下子都跑光了,廊上只剩她和兰非。数日的相思令她渴切地想靠近他,可想到自己的所做所为,却又有些胆怯地咽了咽口水,“你的伤都好了吗?”

会做出在大半夜赶来,把别人家闹得人仰马翻这种霸道行径的,也只有他钰王爷了,她不该冀望他会用多正常的方式来找自己。

多日不见,她真的想念他想念极了,真想扑入他的怀里,但端庄的姑娘不该这么做,而且他还凶悍地瞪着她,想想,她还是先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好了。

兰非一声不吭地靠近她,她不自觉地往后退,他却把将她拉入厢房内,关上门,开始兴师问罪。“欧阳瀞,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一走了之!”

他那么需要她,她却说走就走,她一定没想过他看到字条时受到的打击有多大!偏偏皇兄不准他追去,坚持要他等到伤口完全愈合、补足元气后才能出宫,让他心情更郁结。

为了早点抵达安知县,他日夜兼程地把五天的路途赶在三天内走完,还模黑来敲县令府大门。他大可一边玩乐一边慢慢踱到安知县的,何需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疲累,还不都是因为她丢下了他!

欧阳瀞很想叫他小声一点,免得吵醒她爹,但她没不识相到在这时说这些话,“我爹洗清冤屈后想回来复职,我便跟着他一起回来。我有留下纸条,你没看见吗?”

她说得理所当然、没有一点歉意,让他更加火大。“我不是都要你当我的王妃了,以后当然要住在我的王府里,又回来做什么?”

“兰非,你不喜欢这儿吗?”她又问道。

而他的回应是毫不留情的批判,“这儿?就是一个贫瘠又鸟不生蛋的地方,谁会喜欢?我真想不透皇兄怎么会派我来这监工……”

“我不喜欢你说这种话,”闻言,她不悦地蹙着秀眉。

兰非深深吸了口气,忍住想朝她吼的冲动。只妻她蹙一下眉说不行、不好,他似乎就没辙了,真可恶!

“不喜欢也得住下不是吗?”事实上,他原本还想说“这地方能住人吗”?但他不希望她不高兴,硬是把话吞下去,开始抱怨别的。

“我本来可以拒绝的,只要我不答应,连皇兄也奈何不了我,可是你没有跟我商量一声就跑回来,给了皇兄一个好理由,说你喜欢住这儿,派我来这当监工,刚刚好,能让我们俩‘妇唱夫随’……"

她噗哧地笑了出来,原来皇上驯服小弟的功力也不差。

“笑什么?”他恶狠狠瞪她,只觉得一切都糟透了!“皇兄还说他很期待来安知县参加我们的婚礼,有没有搞错?在这种小县办婚礼?”

相对于他的心情恶劣,她倒很愉快,“安知县的县民都很朴实善良,住久了你就会喜欢上这里的。”

兰非无语了,他都站在这块上地上,行囊也送来了,还能说什么?只好想想如何改善眼下的情况,“这间寝房当新房太小了,我要盖间大的,还要用最上等的材料……”

“不要浪费。”她立刻一口否决。

他眯着眼,拾起她的下颚。“你这小嘴居然还说得出这种话?我得惩罚你,让你知道往后不能爬到我头上……”

他倾身攫住她的唇,炽热的唇摩挲着她的,舌探迸她嘴里翻弄着,吻得她晕头转向,融化在他怀里。

“瀞儿,我现在就想要你……”他在她耳畔低语诱惑着。

欧阳瀞稍稍回过神,酡红着脸道:“可是我们还没成亲,不能先洞房……”

“不能吗?我可不管!”兰非嚣张笑道。

她本该坚决拒绝的,但他的吻温暖又迷人,令她不禁想被他吻得更深更久,拥有更多的他。“那……我也不管了……”

她变大胆了?兰非吃惊地抬眸,看到她意乱情迷的眸里氤氲着诱人的水雾,他忍无可忍地将她抱上榻,还故意不拉下帷幔,存心想让烛光照亮她最美丽的模样。

很快地,她的衣袍一件件被丢下了床,包括最贴身的肚兜和亵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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