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要回来自取其辱,亲眼看着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举行盛大婚礼,然而新娘却不是她?
她真的是被骗得好惨,就像楚妍所说的,她活该被人骗得团团转!
在看到关靖崴签下结婚证书的那一瞬间,楚黛马上转头逃离,再也不想继续看下去,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跑着,像是要耗尽所有心力一样,只想逃得远远的,假装根本就没有这一回事发生。
真是可笑,她居然还亲手帮他设计了那一对婚戒,让他套在另外一个女人的手上,这真的是全天下最可笑约笑话!
“你这个该死的男人……天杀的大混蛋!”
她的心好痛、头好痛,无法再承受这样的打击了,所以一路上都是浑浑噩噩,失魂落魄,等她恢复了些意识时,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回到关耀饭店,回到关靖崴的房门前,就顿在门前一动也不动,久久都没有离开。
她回来这里干什么?再让人羞辱一次吗?
不对,她来这里是要讨回一个公道,等着他给她一个交代!
“没错……他是该给我一个交代,要不然我不会甘心的……”
颓丧的坐在房门前,楚黛屈起双脚,将头深深埋入,忍不住开始啜泣起来。她真的是一个蠢女人,他说什么她就信,居然还真的乖乖照做,完全没了自我,结果换回来的却是欺骗一场。
从前的美好回忆,现在想起来倒像是一场又一场的骗局,或许她还应该感谢楚妍的恶意破坏,才让她彻底看清事实。
她从来就不是他所选择的那一个,她始终是枚烟雾弹而已,利用完了,就可以随手丢弃,成为没有价值的垃圾……
不知道过了多久,饭店顶楼的电梯门终于打开,有人从电梯内走了出来,一看到坐在门前那个蜷缩的身影,那人马上加快了脚步来到她面前,语气是藏不住的激动,“黛黛?”
必靖崴曾试着在结婚仪式结束后找她,但她早已不知所踪,他只能暂时放弃,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了她。
一听到这让人愤恨不已的声音,楚黛抹掉脸上的泪痕,倔强的站起身,狠瞪着他,“关靖崴先生,你没有资格这样子叫我。”
“黛黛,妳听我说……”
“我不想听你说,我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
知道现在的她正在气头上,很难听进他所说的话,他只能顺着她,“好吧,妳要问什么就问吧。”
“你为什么始终瞒着你的身分不告诉我?”
“不只妳,大家都不知道我的真正身分,要是只告诉妳一个人,我担心会替妳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与困扰,所以干脆暂时不提。”
“暂时不提?哼……你的暂时到底是多久?如果不是我突然回来,我想我大概是全世界最后一个知道你才是关靖崴的那一个大笨蛋!”
必靖崴无法反驳,只能黯下眼眸,淡皱起眉,“黛黛,对不起。”
他一直打算等这里的事情都结束后,才找机会向她坦白的,并且希望她能够原谅他。为了降低对她的伤害,他才会想办法先让她到英国去,只可惜现在已经没任何用处了。
“现在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反正你已经欺骗了大家,欺骗了我!”
“黛黛,我知道妳现在非常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但我要妳明白一件事,我对妳绝对是认真的。”
“你对我绝对是认真的?”楚黛不敢置信的失笑,“那你当着大家的面娶袁依依是什么意思?你说呀!”
她再也不敢相信他对她的情感,那让她感到可笑,尤其这句话还是从才刚背着她娶另一个女人的男人口中说出来的!
直到此时,关靖崴只好全盘托出,“因为,她是我爷爷遗嘱名单里的二十人之一。”
楚黛不解的拧起眉,“什么意思?”
“我爷爷的遗嘱里,除了载明我必须在三十岁以前结婚之外,他还附加了一个条件,我的结婚对象一定要从他所列出的二十位名单里挑出来,要不然我依然没有继承的资格。”
“那你爷爷又是怎样定出那二十个名单的?”
“看身家背景,他是个非常重视门当户对的人,所以想进关家的女人,没有一定的身家背景他是不会允许进入的。”
这让楚黛想起,当初她母亲将变相选妻宴的请帖给她时,也说过类似的话,所以楚妍在那二十个名单里面,但她没有。
“就因为他的古板,我叔叔最后没办法和心爱的女人结婚,便打算抱定独身一辈子,以此作为反抗,爷爷他怕我也来搞这么一招,才会以继承权为饵,逼得我不得不顺从他的心意。”
“这么说来,你从一开始就打算和其它的女人结婚了,是吗?”
他赶紧强调,“这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
“但却是个不争的事实,你为了继承权,选择和他妥协了,不是吗?”
必靖崴顿时沉默了,因为她说的没错,他把继承权的事情摆在第一顺位,牺牲了她,她会无法接受全是他一手造成的。
她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残酷近乎残忍的理由,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结果到了最后,他在乎的还是他自己,为的还是他自己,所以她就被牺牲了?!
楚黛的心已经冷了一半,决定对他下最后通牒,“那好,你已经结婚,继承权也拿到了吧?那就马上离婚,甩掉袁依依,你肯吗?”
他先是愣了一下,之后才挣扎的回答,“这件事情我目前还做不到。”
“做不到?呵……所以你说你是对我认真的,那全都是个屁!”她终于忍受不住的再次掉下泪,心已经被撕裂成好几片,拚了命的在淌血,“关靖崴,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她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连牺牲自己婚姻也在所不惜的家伙?她一定是彻底瞎了眼!
她好后悔,后悔遇上他,爱上他、因他而失去自我,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从来没见过他,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心痛了!
看着楚黛崩溃的痛哭失声,像是彻底对他放弃似的,关靖崴心慌的想要挽回一切,伸手抓住她双肩,“黛黛,妳听我解释——”
“你放开我!”她拚命的甩开了他的手,抹掉脸上的泪痕,但依然还是越哭越凄惨,“关靖崴,我对你失望透顶,我恨死你了!”
话一说完,她马上跑着离开,再也不想和他讲上任何一句话。
必靖崴焦急的追上,却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冲入电梯内,让电梯门隔绝开两人的世界。
“黛黛——真是该死!”
他赶紧按着另一台电梯,不安的希望能在楼下追上她,当他好不容易终于到饭店一楼大厅,冲出门外时,却见到她刚好拦下一辆出租车。
“黛黛——”
楚黛完全没有响应他的呼唤,关起车门扬长而去,他终于明白现在就算将她拦下也没有用,她什么话都不会听了。他懊恼的站在原地看她离开,内心也在强烈的抽痛着。
她的出现、他的爱上她,本来就不在他原本的预期之内,这一次他终于顺利掌控计划,不让计划因为她而出现变化,这才是对的不是吗?但为什么……他却有种深深的懊悔,恨不得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这么做?
“哈哈哈……”他忍不住自嘲,“我到底是在做什么……”
此时,手机响了,一看到是玫瑰打来的,他只能勉强振作精神,深吸一口气,强逼自己接起。
“喂?”
“太子爷,算算时间,我应该祝贺你终于把继承权给弄到手了,恭喜呀。”
玫瑰的祝贺,此刻听来却像是在嘲讽他一样,他根本就开心不起来,内心是异常的空虚、茫然,“弘谚呢,他怎么样了?”
自从楚黛到英国后,关靖崴就让玫瑰转而暗中注意陆弘谚的安全,以防他在最后关头会遇上任何意外,果不其然,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他呀,你不必担心,他身手可利落了,没有我的帮助也能自己月兑困……咦?突然有其它状况,不跟你多说,我赶紧过去看看,有进一步消息我再跟你联络。”
知道陆弘谚没有生命危险,他终于可以暂时松一口气,挂断电话之后,又深深陷入茫然当中,无所适从。
不行,他不能现在就自乱阵脚,失心丧志,他还得给庞轲最后一击,要不然这一切的计划就白费了。
至于楚黛,他只希望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她能冷静下来,让他还有再度挽回她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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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的隔天,关耀集团正常运作,关靖崴终于掌握了集团所有大权,再也没人能阻止他做任何事。
庞轲气愤的在走廊上大骂出声,怒气冲冲的往总裁办公室走,完全不让秘书通知,直接不客气的马上推门而入,“关靖崴,你这个狂妄的家伙!”
此刻关靖崴正和新任的李特助讨论事情,看到他出现,马上停止了和特助的讨论,“表舅,一早就来打扰,有事吗?”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居然要人锁了我的办公室,不让我进入,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我只是在做必要的动作,免得所有证据会被你心虚的给毁了。”
庞轲愣了下,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奇怪,“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表舅,你以为我找一个替身将你们的注意力引开,目的是为了什么?”关靖崴也毫不讳言,“你私底下挪用集团资金的事情,我已经暗中查得一清二楚,不只你的办公室,其它和你有勾结的高阶主管办公室我也叫人全锁住,让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什、什么?”庞轲惊愕的跟跄倒退了好几步。他本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连关耀都没有发现,没想到却被他给发觉了!
“人事命令今天会公布下来,你和一些相关的主管都会被撤职查办,我现在也只能说——请你好自为之了。”
庞轲咬牙切齿,颤抖的手指着他,“关靖崴,你够狠!”
“不狠一点,又怎能彻底整顿被你搞得一团乱的公司?”他一点都不生气,还扬起了一抹冷淡笑容,“我等着看你自食恶果,保重了。”
接下来的日子,关靖崴大刀阔斧的整顿集团内政,彻底将所有不怀好意的外戚派人员抽起,换上他早已布下的接替人马,一堆该处理解决的事接踵而来,让他忙得昏天暗地,几乎没多少休息的时间。
然而在他最需要信任的帮手一起处理这庞大又混乱的事务时,偏偏有个人故意摆烂,装死都不回来——
“他乐不思蜀,宁愿被自己有兴趣的女人操也不愿回来被你操,我也拿他没办法呀。”在手机那一头的玫瑰无辜报告,“我已经提醒过他好几次,叫他别搞这么久的失踪,他都当耳边风,你说我又能怎样?”
必靖崴额上的青筋猛跳。陆弘谚没事选在这种节骨眼上坠入情海干什么?故意示威呀?“叫他直接过来接电话,换我跟他说。”
“不行啦,他现在正在那个女人身旁,而我被他禁止出现在那女人面前,所以无法这么做。”
“那个该死的家伙!”
“太子爷,请息怒,我的耳朵很痛呀。”玫瑰无奈的叹了口气,再度觉得这份工作真是辛苦,“大不了我帮你想办法弄到那女人的家里电话,你直接打去家里找人,就不关我的事了。”为免自己继续无辜被连累,得听关靖崴炮火连连,她匆匆挂上电话,终于暂时解月兑。
然而不顺心的事情还不只这一桩,关靖崴知道楚黛现在一定不会理他,只好旁敲侧击想得到她最近的状况,结果没想到——
“楚黛.她有回台湾吗?就算有,她也一直没有销假回公司上班呀。”
“什么?”
潘多拉珠宝设计部经理照实回答,“虽然她没有露面,但她倒是曾经发了一封E-mail过来,说她考虑再多请一段时间的假,如果我们不准,她可能会选择留职停薪,否则也可以考虑直接开除她。”
这对他们而言,真的是非常辣手的问题,因为楚黛是个很好的人才,如果他们放走她,没过多久她绝对会被挖角到其它公司去,这对他们来说是另一种更大的损失。
必靖崴的一颗心又被悬在半空中,痛苦得很,但他只能咬牙承受,因为这是他自找的,“那有没有人是和她非常要好,会和她保持密切联络的人呢?”
“这个嘛……你等我一下,我问问看和她比较好的同事。”
饼了一会儿之后,经理终于回他,“我问过了,她们说楚黛虽然和她母亲的互动有些冷淡,但是她的行踪都会知会她母亲一声,你或许可以试试看。”
好不容易终于得到一条宝贵线索,他的压力稍减,“谢谢你。”
“哪里的话,这并没有什么,对了,你要的『东西』已经做好了,是要我们送过去,还是你会派人来拿?”
东西已经做好了,但最重要的人却失去了踪影,那样东西也就完全没有任何意义,这让他显得有些意兴阑珊,迟了一会才说:“我会找人过去拿。”
币断电话,关靖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现在的他并不快乐,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空虚,不管是在他醒着或是睡着时,都在折磨着他,一直折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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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之后,关靖崴终于将关耀集团内部整顿完毕,所有的混乱也一一的归位,重新再次步上轨道,这段时间内,他只能埋首在工作中,以此强压下他对楚黛的思念。
从一结完婚后就从没出现过的袁依依,此刻却突然带着许律师现身在集团大楼内,让大家有些反应不过来,但也没人阻止她直接去总裁办公室找人。
一打开办公室的门,就见关靖崴依旧是埋首在工作中,忙得完全没时间理人,这让她不由得一笑,真是打从心底服了他,“这就是你逃避事情的方法,让自己陷入永远处理不完的忙碌当中?”
“妳怎么来了?”
她难得也会开口调侃他,“我看你已经把集团整顿得差不多,我想我也该功成身退,把你这个完全没尽到责任的丈夫给休了。”
在袁依依之后,许律师也走了进来,“关先生,应该没打扰到你吧?”
“没有,你们坐吧。”
秘书将茶送进来,放好之后就马上退出,没有多做打扰,当关靖崴也在沙发上坐定后,许律师才将离婚协议书拿出来,交给他。
“袁小姐认为关先生太过注重在工作上,完全冷落她,让她不受重视,所以要求离婚,并提出一干万的赡养费。”
接过这张早已拟好非常久的离婚协议书,关靖崴再次向许律师确认,“我如果现在在协议书上签了字,会违反遗嘱上的规定吗?”
“遗嘱上只载明关先生在结了婚、得到继承权后,不能以任何理由要求和女方离婚,但却没有说,女方不能主动要求离婚,所以并不违反遗嘱规定。”
钻遗嘱条文漏洞?没错,他一开始就打算这么做,所以才会找了最不会缠着他的袁依依配合他演这出戏,让他彻底从遗嘱的规定中解套逃月兑出来。
看着双方都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袁依依终于漾起一抹欣喜的笑容,因为只要拿到这一千万的赡养费,她就可以帮自己真正心爱的男人离开台湾,到国外去闯荡一番事业。
她等这一刻已经等好久了,自己的父母不肯帮没没无闻的他,不认同他,但她不在乎,她可以寻找别的方法帮助他,到了今天,终于可以实现……
看到袁依依难得会发自内心流露出这么真挚的表情,关靖崴心有所触,倒是露出一抹苦笑,“我终于明白,妳当天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答应这件事的。”
之后,妳必须为了这些而失去其它更多的东西,妳还能肯定这对妳来说是值得的?
别人怎么想我不管,只要我认为值得,只要我不会感到后悔,那就够了……
为了心爱的人,她可以牺牲自己的婚姻、牺牲自己的名誉,只为了能实现所爱之人的梦想,只要他能快乐,她当然就跟着快乐,所以,她觉得很值得,并不会感到任何的后悔。
而现在的关靖崴也有这种感觉,只要楚黛愿意回头重新接受他,只要她开口,他会为她抛弃所有,包括好不容易才得到手的这一切。
对他来说,她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东西,没有任何事情比得上,他对她的情感已经彻底凌驾在理智之上,他不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他心甘情愿被她所牵制,只要她能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
“既然你已经开窍了,那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袁依依淡笑着,“反正你现在已经恢复单身,没有任何限制了,我相信集团半天没有总裁坐镇,也不会马上倒,事情还是照常会运行,不是吗?”
“妳这是在怂恿我公私不分?”
她故意耸耸肩,“我只是提个提议而已,你听不听,我也控制不了。”
必靖崴还是坐在沙发内,一动也不动,但神情似乎变得有些复杂,没过多久,就见他突然站起身,抓起西装外套就快步走了出去,连他们这两位客人都不理了。
他果然还是忍耐不住了!袁依依乐见这种情况发生,姿态优雅的拿起茶喝了起来,整个人心情也轻松不少。
但许律师却微皱起眉,无奈的轻揉自己的太阳穴,“袁小姐,虽然离婚协议书签了,但你们俩还没去办手续,妳会不会让他跑得太快了点?”
“呵……反正也不差这半天的时间,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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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靖崴终于打了通电话约出楚母,两人在外头的咖啡厅见面。
坐在咖啡厅里,楚母表情冷淡的喝着咖啡,显然对他没什么好感,“我的确知道黛黛在哪里,但也没有必要告诉你,不是吗?”
她原本还在期待自己的女儿能飞上枝头当凤凰,成为关家太子妃,但在知道楚黛被骗得团团转,受到很深的伤害后,她也不忍心再让女儿面对这样的痛苦,连带开始讨厌起关靖崴来。
他早有预感自己会碰钉子,所以也不意外楚母的态度,“伯母,请让我有机会和她见面,只要一次就好。”
“你和她需要见什么面?不好吧,你都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还想单独和我们家黛黛见面,你是故意想害她吗?”
“我已经和袁依依签字离婚了,所以我才会来找伯母帮忙。”
必靖崴之所以没有立刻找楚母,就是这个原因,他希望能在自己没有婚姻束缚之后再来见楚黛,这对她来说才公平。
他已经伤透她的心了,他不希望自己一再加深她心中的伤痛,所以他忍,忍到现在才终于可以行动。
“嘎?”楚母讶异的愣了一下,“才一个月而已?这么快?”
只见关靖崴自嘲的苦笑,“可是对我来说,这一个月却像度日如年一样。”
“既然如此,那我更不可能让黛黛见你了,你都有办法一个月就抛弃有婚约的妻子,难保下一个被抛弃的是我们家黛黛。”
“伯母,事情并不是妳所想的这样,其实……”
无奈之下,关靖崴只好将一开始就和袁依依协议的事情大略讲过,让楚母了解其中状况,希望她能谅解,并且让他能有再度挽回楚黛的机会。
她不仅是他计划中,更是他生命中的一个意外,这意外来得太突然,让他刚开始无法接受,但等他终于明白这意外的珍贵之后,她却早已离他远去,令他后侮莫及。
听完他解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楚母的神情开始有些犹豫,因为她可以从他的言谈中感觉得出来,他是真的爱着女儿。
然而到底该不该让他见楚黛,并不是她有办法决定的,还是得看楚黛自己的意愿,所以楚母也只能说:“我会帮你联络黛黛,让她知道你的情况,但她愿不愿意见你,我可不敢保证。”
“谢谢伯母,只要妳肯帮忙,我就非常感激了。”
“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也不耽误你的时间,如果你还有事情要忙,尽避先走没关系,我还想再留在这待一会。”
“伯母,那我就先走一步,黛黛的事就麻烦妳了。”
“我会的。”
直到关靖崴岁离去之后,楚母又在原位坐了一下,之后她才来到他位子后方的另一桌,瞧着从一开始就坐在他背后的楚黛。
这里的座位都用一扇小屏风给隔开来,所以关靖崴完全没发觉到,就在他的背后,就在那道屏风后头,坐的就是他思念欲狂的女人。
“黛黛,刚才他所说的话妳都听到了,妳打算怎么办?”
楚黛的脸色非常憔悴,茫然的坐在位子上,一动也不动,桌前的咖啡没喝下半口,早已凉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早已被他伤透了心,只想恨他,再也不想见他,但当母亲打电话来告诉她,关靖崴约她见面时,那一颗沉寂的心却又狠狠跳动着,让她违背了自己的意志,也一同跟到咖啡厅里。
听着他熟悉的声音,但那嗓音中却多了一抹沧桑,让她感到心痛,听他说出和袁依依的协议,以及对她的懊悔,更是让她想哭,他真挚的言语再再软化她的心,让她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继续恨他下去,让两人继续承受无边的痛苦与折磨。
一个月了,她发现自己对他的恨比不过对他的想念,她还是好想他,想着他之前对她的好,两人之间所有幸福的一切,唯独刻意忽略,他对她的……欺骗。
好矛盾,现在的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她真的是一点主意都没有……发现女儿始终没有回话,楚母只好再一次开口,“黛黛?”
“妈,我的心现在好乱,让我冷静思考个几天吧。”
离开座位,楚黛默默来到柜台前,准备结帐离去,当她抽出钞票时,一张信用卡也在这时掉在柜台桌面上,发出了轻轻的声响。
她拿起信用卡,才发现这一张是关靖崴当初交给她的,但她却连一次都没使用过。现在想想还真是可笑,当时她还非常不屑的想,一定要狠削他一笔,才能消了她的心头之怨。
懊还给他吗?还是……
突然之间,一个念头窜上楚黛的脑海,让她顿时下了一个决定——既然她犹豫着该不该和他复合,那何不干脆给他一个考验,看两人还有没有在一起的缘分?
是呀,既然她做不出决定,那一切就听天由命吧,如果他找不到她,她也该死心了,因为这表示……他还不够爱她,无法洞察她的意图。
好好收起信用卡,楚黛准备要去圆一个梦,而这也是他们俩之间最后的一个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