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瀞跟郎哥在床上互瞪了好一会,始终想不透眼前这才几个月大,可爱又无害的小家伙,下午时是如何变身为可怕野兽的?要不是亲眼所见,她真不敢相信。
她满月复心思,直到门上发出喀的一声细响,才紧张地向门口处望去。
慕容雨霜回来了。
她不安的瞅着他的脸色,而他倒是一派如常的进屋,见郎哥占据在他床上的位置,伸手便拎起它要丢出去。
郎哥本来张牙舞爪的正想反击,但抬头一见是他,呜呜两声,虽不甘愿,却也任由他揪起自己后颈上的肉皮,放到床底下去了。
郎哥虽只认褚瀞做主人,但对慕容雨霜却是本能的惧怕,没敢在他面前张狂。
“那个……您应该都听说了,欧阳夫人伤得不轻,对不起……郎哥我虽已教训过了,但您若觉得不够,还可以再罚。”她像个尽责的母亲,孩子犯错受罚她虽心疼,但绝对不宠溺护短。
他未说什么,径自在床缘坐下,自己动手月兑靴,郎哥这时爬出床底,冲过来咬他的靴出气,他未恼,反而模模它的头像是奖励什么,而它仿佛也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奖励,不咬他的靴了,改而得意的添了添他伸过来的手。
她瞧着他们的互动,蹙着的眉益发纠紧。“郎哥做错事伤人,是该罚不是给奖励,您怎么可以一点都不生气?”他未罚郎哥,她反而怪起他了。
郎哥虽只是想保护她,但不管如何,伤人就是不对,欧阳夫人离去时手掌几乎废了,这令她非常愧疚。
“我为什么要生气?我将它送给你的目的就是让它护卫你,它年纪尚小,做将还不够好,等它再长大些,会做得更出色。”他竞然还这么说。
“所谓“做得更出色”是让它咬死人吗?”她听了气结,原本也担心他回来会重责郎哥伤了他的姬妾,但见他对郎哥赞许的模样,反而引起她的不满,他这分明是要助长郎哥成为一头恶犬。
他末否认,只是沉默的望着她,教她不禁一室,他真是这个意思?!
“它伤了人,而且还是您的姬妾啊,您怎能漠视?她忍不住低呼。
“那女人原本要伤你不是吗?”
“她只是想给我一点教训,若打个耳光就要毁去一只手掌,这太不值了。”
他冷笑。“她若不挑畔你,郎哥又怎会伤她?毁去一掌是她咎由自取。”
“话不能这么说,她的手伤得非常严重……”
“她的伤势会有人照护,你不用担心。倒是你的疤……转过身去,让我瞧瞧。”他没有再继续谈的意思,这会只关注她背上的疤是否更淡了些。宋太医精通美容之术,能将疤痕从有化无,这便是他特意找上此人为她疗伤的主因。
“不要,我现在谈的是您那位姬妾受伤之事,您……啊,可恶!”她被强迫翻过身,上半身趴在他腿上,衣裳瞬间被剥至腰间,香白的果背毫无遮掩地展霖在他面前。
然而床下的郎哥这会见她被欺负,倒像习以为常,甩尾扭头的跳到一旁绣墩上舒适的闭眼了,就当没看见。
她脸蛋立刻热红起来,这男人居然这么蛮横?!
“您!”
“宋太医说过疤痕会渐渐消失,果然没错。抚着她已然光洁无痕的美背,他轻声赞叹。
她生气的话霎时消失在舌尖,只因他抚着她的手异常温柔,温柔到令她颤栗。他对她总是既霸道又温柔,几乎把她当宝捧在手心呵护……然后,经常拿出来强制观赏!
她根本敌不过他的力气,若想自行穿回衣裳是不可能的,除非他瞧够了,否则她就只能这般趴着,任他看到满足为止。
随着时间流逝,她小脸越来越红,却也不敢乱动,不然不是后头春光外泄而己,就连前头的风光也铁定不保。
“褚雀儿,过几天我有惊喜给你……”他语气淡淡的,为她拉好衣裳后,才让她坐起身来。
她俏脸依然红艳,这家伙真当她是他的所有物了,要碰要看全不避讳。
“什么惊喜!”她正恼着,没好气的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微笑地卖关子。
她撇过脸去。“哼,我不希罕,”
他笑容扩大。“那到时可别后悔。”
“您实在是……”她声音消失了,因为他的手又抚上她的脸颊,在上头来回摩挲着。
“褚雀儿,谁都不能伤你,那女人我明日会要人送走,就连其他姬妾我也要她们不许靠近你。你若要见她们,则依你的意思,但她们不是我的女人,只是为我暖床的丫头,如此而己。你以后别再傻乎乎的让人骑上头顶,我知道你不屑与人争宠,可你不争,我也要你争,为我而争,并且视我为必争的唯一。”
面对这样强势说爱的男人,她动容得说不出话来了。
今日王府出奇的热闹,原因无他,正是朝中大权在握的慕容雨霜寿辰。
一早,上王府贺寿的人就络绎不绝,大臣争相前来,只因这是一年来唯一一天他们能够“亲近”这位王爷的日子。
平日想拍他的马屁,可是难上加难,他从没给人机会过,但每遇到他的寿辰,皇上抱病也会前来,卖皇上面子,这时他脸色会好些,大伙也较能与他说上话。
王府内有座四层楼高的楼阁,其内外皆绘彩余金,豪华气派,寿宴即设在此处。
“王爷可别藏私啊,听闻您那舞娘艳冠群芳,在今日这等大日子怎么没让她出来舞一曲?一来为您祝寿,二来也让大伙开阔眼界,看到底是怎样的半姿能博得王爷如此厚爱。”几杯黄汤下肚后,有人大着胆子要求。
正耐着性子陪皇上有一口没一口浅啜美酒的慕容雨霜,闻言锐目轻扬,冷冷一笑,虽未说话,但拒绝之意己相当明显,让那提议的人当场酒醒,闭嘴不敢再吭声。
“王爷,您这般宝贝,只管自己享乐怎么行?今日皇上也在这里,好歹也给皇上一个面子,让皇上观赏一下所谓“王府第一舞娘”的舞姿吧。”偏偏还是有人醉眼昏花,没瞧见他面容阴沉,仍在酒气冲天的起阔,还连皇上也一并拉下水,以为抬出皇上,他总不好再推迟。
哪知,他仍是重重一哼,“皇上喜好淡静,对歌舞观赏向来无特别兴致。再说,皇上来了也有一阵子,喝了几杯酒有些微熏,是该回宫歇息了。”他不仅不买帐,干脆连皇上的人也赶了。
这下众人可全都清清楚楚的明白,他的宠姬绝不与人分享,那最后说话的人碰了一鼻子灰不打紧,这回连皇上也给将罪了。
皇上恼得瞪人,平白扯上他,让他也灰了脸。
“呃……雨霜说的极是,朕是有些醉,该回宫了。”都被主人赶了,哪好意思再多留,皇上起身匆匆就要走。
其他人见皇帝都不敢留了,自已还敢待着吗?因此也纷纷想起身告辞。
这时,一抹纤细身影翩然入内,令正要离去的众人好奇望过去,这一看,不禁讶然,她可不正是王爷藏着不给见的宠姬舞娘吗?她怎么出来了?
众人立刻打住离去的脚步,等着看有什么热闹。
慕容雨霜见她蓦然出现,原先状似漫不经心的情懒艰神立即变将恼怒而严厉。
“谁让你出来的?回去!”他声音中透着不可违的气势。
她却站着不动,对他嫣然一笑。“早上才将知今日是王爷寿诞,我也想为王爷祝寿,但身无分文无法送王爷任何贵重之物,唯有舞上一曲抑表心意,还请王爷笑纳。”她说。
他眯了眯眼,若有所思的盯着她。“不必,你退下去……一”
“王爷何必客气,就让我为您及皇上还有所有的贵客舞上一曲助兴吧。”她裁断他的话,随即旋动起身子,才一瞬间就抓住了场中所有人的目光。
扬扬盈盈的舞姿飘忽轻盈,艳光四射,众人何曾见过这等仙灵下凡?包括皇帝在内,全都瞧得目瞪口呆,就连一干奴仆也全忘了工作,呆若木鸡的注视着她。
见到众人的反应,褚瀞并无意外,她己知自己的舞再加上不凡的容颜,对人有种致命的诱惑力,能让观者痴迷,而今日的机会正是她所要的,能不能重新得到自由,就看这一舞了。
她衣带当风,身子拢如一道佛风掠影,全场飞扬。她使出浑身解数抓住每个人的视线,舞到极致时现场抽气与赞叹的声音更此起彼落。
她瞧差不多了,大家都几乎被她迷得反应迟钝,接着身段轻盈的送上几个跳跃,身子后头的不远处即是敞开的窗子。
她回眸朝慕容雨霜轻轻一笑,杏目晶莹宛如秋水荡漾——他脸色大变,倏然由椅子上站起。
“停下,褚雀儿,你敢?!”他蓦地怒道。
所有人迷醉于她的魅力,根本没听清楚他喊什么,直到她朝那四楼高的窗台翻身而下,众人才骤然惊醒。
这一跃非死即伤,所有人“啊”的一声冲上窗台往下看去,就怕见到一具断头尸首,可当大家睁大眼睛向下望去时,只见下头一片干净平地,什么也没有。
她从这么高处的地方落下,竞平空消失了?!
“来人!立刻关闭王府所有出入口,把人给本王找出来!”在一群人还未回神时,慕容雨霜己一个跃身跳下,站在底下怒不可遏的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