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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甜心 第九章

西门滢万万没料到事情发展比她想象的还要棘手。

用过晚餐后,巩季泽陪西门女乃女乃坐在客厅里聊天,只见巩季泽逗得西门女乃女乃笑得合不拢嘴,她和其他四个哥哥几乎插不上话,只能坐在一旁陪衬。

人家是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有趣,西门女乃女乃可是看孙女婿愈看愈满意。

碑季泽微微用眼角扫视一旁西门家的人,西门澈无聊地猛低头瞧时间,西门深则哈欠连连,西门洌低头扳弄着手指,西门沁索性手撑着头小憩,西门滢则一脸茫然的望着他。

看来这个家因为他这个外人加入,而破坏了原有的气氛。

碑季泽借机低头瞄了一下时间,接着用不舍的语气对西门女乃女乃说:“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西门滢立刻迫不及待的从椅子上跳起来,“我送你出去。”

西门女乃女乃好笑地瞥她一眼说:“是不是我霸占季泽太久了?”

西门滢粉颊顿时一阵火红,羞涩的说:“不、不是。”

西门女乃女乃突地握住碑季泽的手,语重心长的道:“我将滢滢交给你,你要好好地疼惜她。”

“我会的,女乃女乃。”巩季泽微笑地将手覆在西门女乃女乃的手背,宛如是一种真诚的承诺。

西门女乃女乃安然地微笑颔首,“时候不早,早点回去休息。”接着目光飘向西门滢叮咛道:“妳送送季泽。”

“嗯。”

碑季泽礼貌地辞别西门女乃女乃后,步出客厅的大门,而西门滢亦步亦趋紧跟其后。

她望着高挺坚定的背影,始终想不透,婚姻大事是件多么神圣的事,他怎能如此认命的接受?

一想到此,她快步追上巩季泽,“你为什么会答应女乃女乃的无理要求?”

“无理要求!?”巩季泽顿住脚步,诧问。

“因为我们之间根本没有感情,再说关于那一晚……”

“滢滢。”巩季泽轻唤。

西门滢深深呼吸后道:“我知道,你曾经说过,婚后建立的感情更加坚固,可是这关乎你一辈子的幸福,你怎能连考虑都不考虑就答应女乃女乃?”

瞧见她那自责的神色,他无言地把她纳入怀中,脸孔贴在她发上,试图将禁锢在内心的思慕释放出来。

“相信我,这辈子我有妳就是最大的幸福。”他瘩哑的对她说。

她震惊无比又惶惑不解的看着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倘若不是对妳有好感,我会天天挖空心思为妳准备早餐吗?”

她再一次震惊地望着他,无法说话。

“嫁给我,滢滢。”他的大拇指又轻又柔地抚弄她的面颊,将满怀的爱意传给她,“我会用一生的爱去疼惜妳。”

“可是我们认识没多久,再说你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被我的家人逼婚……”她实在没有信心。

“滢滢,妳犹豫什么?妳在怀疑什么?难道妳觉得我是个不值得信任的男人?”

“我没有!我很清楚你的为人。我怕你是为了顾全我的清白,而答应这桩婚事,这样对你来说很不公平。”

“我不是因为这原因而娶妳。”他坚定地反驳她的话,“从一开始我对妳的感觉就不寻常,相信我,结婚后我对妳的爱也永远不变。”

他认真严肃的表情使她心花怒放,却又不安地问:“真的?”

他用双手捧住她的脸说:“我这辈子再也没有比现在更认真了。”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之前是否真的有个未婚妻?”

他蓦然不语,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你不是一个会说谎的男人,你的缄默已经告诉了我,你真的有个未婚妻!”原本充满甜蜜喜悦的心情瞬间化为乌有,她的心痛得有如被人拧绞。

“滢滢……”

“既然你已有了未婚妻,又为什么答应这门亲事?你的未婚妻又情何以堪?”

“滢滢……”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等一下我会跟女乃女乃……”

他一时情急大声叫嚷:“我不反悔!”

“那你未婚妻怎么办?”

他来到她身边,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其实我的未婚妻已经嫁作人妇。”他不得不说谎。

西门滢质疑的瞅着他,“开玩笑的吧?要是她已经嫁人,你为什么还挂在嘴上?”

他轻轻叹息,温柔地将她的头倚靠着他的肩,“我没骗妳,之前我不愿意说出真相,无非是想阻挡朱丽雅的亲近。”

“真的吗?”倚在他的怀中,她紧绷的心情逐渐松弛。

他将面颊紧贴着她的头,心满意足的微笑说:“是真的,妳也明白朱丽雅,她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女人,倘若让她知道我没有未婚妻,妳想,我现在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妳身边吗?”

“这个嘛……”是啊,整个法务部孰不知朱丽雅喜欢着他。

“妳还不相信我的话?”突然的沉静令他不安。

西门滢望着那张英俊无比的脸,她不禁想着,怎么有人能够好看到这种程度?

“不是,我只是在想这一切是不是爱神在开玩笑?”

“绝对不是。”巩季泽释然的报以微笑。

这抹笑容揉碎了她心里所有的疑虑,她伸出双手抱紧他,“嗯,我相信你。”

他微笑的看着掩不住笑意的西门滢,“可是到现在妳还没回答我,肯不肯嫁给我?”

“我当然肯,而且还是一千一万个愿意。”她兴高采烈的回答。

她的回答令他欣喜若狂。

于是他吻了她,他的吻充满温暖、小心翼翼,好像怕伤害到她,他的手指深入她的发间,想到可以一辈子与她相依相偎,就让他很满足。

“滢滢,我会全心全意的爱妳。”这是一句由衷的承诺。

世上再也没有比这句承诺更令她感动,“我会用一生一世回报你。”

两人在黑夜中静静相拥,让幸福甜蜜的感觉浸润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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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婚事就在巩季泽的坚持下成了定局,她心里纵然仍存着一丝质疑、惶惑,但面对人品优、气质佳的他,她实在无法不心动!

一思及未来的幸福,她的嘴角牵起柔柔笑意。

法务部的感应玻璃门从两旁缓缓拉开,西门滢前脚才踩入门内,就看见一堆惊愕的眼睛迎向她。

西门滢的心猛地扑通、扑通地跳,她尽量维持镇定的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其中一人站出来说:“恭喜妳。”

“恭喜我?”她何喜之有?

那人手指着背后的布告栏说:“这样的大事,妳不会不知道吧?”

大事?

西门滢茫然的靠近布告栏,接着她念出公告上面的字:“巩季泽与西门滢订于九月十八日(农历八月十五日中秋节)结婚,特允准假一天……”

她双眼逐地睁大,双颊一阵火热直烧到耳根。

她没想到巩季泽的动作这么快,才过一晚就呈报到上头去。

就在她羞涩不知所措的当儿,倏然人群里响起一道讥讽的掌声,朱丽雅宛如鬼魅般飘至她面前,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说:“恭喜妳。”

听到这声音,西门滢咽喉间的气息顿时冻结。

“真不能小觑现在的小女生。”朱丽雅斜睨她一眼后,随即发出一串刺耳笑声。

西门滢急忙解释道:“朱检察官,婚事是季泽提出的,不是我……”

“是吗?”朱丽雅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遍,随即掩嘴大笑,然后对围在周遭的同事说:“你们大伙都听见了,婚事是巩检察官提出的。”

顿时现场一片鸦雀无声,围观的同事似乎都在隔岸观火。

西门滢做个深呼吸后,回应:“不信的话,妳可以亲自问他。”

朱丽雅冷冷的笑说:“我为什么要问?我不是一个自讨没趣的女人。”

“既然妳不想多问,届时还望朱检察官大驾光临。”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竟敢当着同事的面邀朱丽雅参加她的婚礼。

“妳……算妳狠!”朱丽雅先是一怔,接着眼中窜过一丝怨毒的光芒。

面对朱丽雅的怒气,西门滢笑了笑,“朱检察官妳太抬举我了,这门婚事是季泽亲自跟我家长辈提亲的,可不是我逼他。”

朱丽雅置若罔闻的继续讥诮说:“法务部上上下下有谁不知,巩季泽是个洁身自爱的人,我不信他会在极短的时间内,看上一个才进来没多久的助理!”

西门滢脸上的笑意立即消失,一股愤怒在心中激荡。“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

“西门滢。”

倏然背后响起如雷的唤声,周遭的温度一下子降到冰点。

西门滢惊讶的转过头,直视逐步逼近的巩季泽,她不禁屏息轻颤。

“都已经过了上班时间,还在这儿磨牙。”巩季泽旁若无人似的紧盯着西门滢。

“噢。”西门滢低着头回应。

碑季泽自知她的委屈,疼惜地将她揽进臂弯,在她的耳边悄声说:“我已经为妳准备好了早餐。”

西门滢像被催眠似的仰望那张漾着微笑的俊脸,天真纯挚的美眸透着一丝狐疑。

“真的。”巩季泽抛给她一个淘气的微笑,挤眼暗示西门滢。

他这样的举动看得她整个人迷醉、融化,她娇笑的猛点头。

“恭喜巩检察官。”

“巩检察官,你们真是天作之合。”

“祝贺巩检察官,有情人终成眷属。”

突然有个人起了头,所以恭喜的声音立即此起彼落,巩季泽搂着西门滢向祝贺的同事微笑颔首回礼:“谢谢、谢谢。”

当他的眼神一碰到朱丽雅,立刻警戒地瞇起眼睛,“届时欢迎妳参加我和滢滢的婚礼。”

他分明故意让她当众出丑!

朱丽雅也带上冷静沉着的面具迎战,“我会尽可能抽出时间。”

碑季泽不理会她的挑衅,径自搂着西门滢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走进办公室后,他似乎还不舍抽回肩上的手,于是西门滢羞怯地从他的怀中逃开,“那个……你怎么这么快就呈报上头了。”

“我要让妳知道,我是真心要娶妳。”

“我已经答应嫁给你了啊。”

“这就对啦,所以我趁机宣告天下,这样一来妳就没有逃避的理由了。”他戏谑的意味浓厚。

西门滢暗暗一惊,原来他看出她心中所想……

唉,她认了。

西门滢报以微笑说:“那么结婚后,不知道谁会先爱上谁?”

“这个嘛……”语顿,他直勾勾的看着她,投以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妳认为呢?”

她丢出去的问题又原封不动的掷回来。

她的思绪变得凌乱无章,“我不知道,我猜……我会先爱上你吧。”

“真的吗?”他深邃的眼眸惊喜地绽出光芒。

“我相信应该是这样。”西门滢低语。

“理由呢?”

他举步靠近她,却教她心慌的往后退一步,“因为你太优秀,是女人都会不由自主爱上你。”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相处的这段时间,妳为什么没爱上我?”

登时,她被问傻了。

“为什么不说话?”

“我……”要她说什么?说她始终对他无动于衷吗?这岂不是自欺欺人。

“说啊。”闪着笑意的眸光在她脸上打转。

彷佛不逼她说出来誓不甘休似的,西门滢顿时羞得小脸红通通,像朵盛开中鲜艳欲滴的花,“你太优秀,我不敢高攀。”

他僵了一下,随后欺身上前,就在她像弹簧跳开的当儿,一把抓住她的胳臂,“傻瓜。”

他一句傻瓜真的让她傻住。

他慨叹地吐口气,声音轻柔的说:“这辈子我只爱妳一个,我会全心全意爱妳,请相信我。”他眼里的坚定表露无遗。

她用清澈的大眼凝视他,继而正经的说:“我也会配合你,绝不会让你收回这句话的。”

她的话惹得他想大笑,所以他也学她装出正经的表情和很认真的语气说:“谢谢妳,让我成为言而有信的人。”

两人都为彼此脸上刻意做作的表情,忍不住捧月复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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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工作的男人永远吸引女人。

西门滢工作之余不时偷瞄近在咫尺、低头阅读公文的巩季泽,她激赏他迷人的风采,作梦都没想过不久的将来,他将成为她的丈夫。

叩、叩、叩──

她惊慌地连忙将目光拉回工作上。

“巩检察官。”一名送件小弟从门边探头进来。

碑季泽抬头瞟来人一眼,“你来的刚好,中午帮我订两个便当。”接着他掏出皮夹,准备拿钱给小弟。

“巩检察官,我是要通知你,检察长请你过去开会,听说要出任务。”小弟立即说明来意。

碑季泽怔了一下,冷着俊脸说:“好,我马上过去。”随即起身抓起外套,瞅着西门滢无奈地露齿一笑,他充满歉意的说:“我现在要去开会,中午恐怕不能陪妳吃饭。”

“没关系。”西门滢微笑答道。

碑季泽凝视她的脸,露出一抹款款深情的笑靥后,立即转身走出办公室。

西门滢不禁心醉地隐隐娇笑,莫非这就是爱情?

“季泽。”一道娇声突地闯进来。

西门滢速速拉回神,“有什么事吗?朱检察官。”

朱丽雅梭巡整间办公室后,问道:“季泽人呢?”

“刚刚检察长派人通知他去开会,好像要出任务。”西门滢据实回应。

“噢,已经有人先通知他了。”朱丽雅耸耸肩,无意间眼角的余光瞥见巩季泽搁置桌上的皮夹,随即故作自若的来到桌前,伸手拿起桌上的皮夹,“怎么这么健忘,皮夹随意乱丢。”她转身走向西门滢的面前,将皮夹往她面前一搁说:“既然即将成为他老婆,妳就应该帮他收好。”

西门滢怔怔的看着皮夹,强笑说:“谢谢。”

但,此刻她心里却纳闷着她的好心。

朱丽雅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她半靠着办公桌,唇边露出邪邪的诡笑,“据我所知,季泽的皮夹里保存着一张他未婚妻的相片。”

西门滢看见朱丽雅的眼中掠过促狭的神色,那是一种不安好心的嘲讽。

“那又怎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

“难道妳不想知道他的未婚妻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吗?”朱丽雅刺激她。

“不、不想知道。”她有些心虚。

朱丽雅讽刺地仰头大笑,“依我看,妳根本不敢看,因为妳怕会败在那女人手里。”

这女人太可恶了!一抓到有反击的机会,就不会放过她。

“不!我和她根本不需要比较,季泽说过,他之前的未婚妻已经嫁人了。”

“是吗?妳真相信他说的每句话?”朱丽雅不甘心地极尽挑拨。

“我当然相信他说的话。”

她双眼瞪着处处与她为敌的朱丽雅,真想不透事实已成定局,朱丽雅为何仍处心积虑的破坏她与巩季泽之间的感情?她的目的何在?难道逼她离开季泽,季泽就会将感情转移到她的身上吗?

她错了!她深信季泽不是这样的男人!

朱丽雅交迭双臂于胸前,她的眼眸霎时利如刀刃,语气充满激愤和挖苦,“既然他未婚妻已嫁人,那为什么她的相片仍如影随形的带在他身边?这表示他至今依然深爱着他未婚妻。”

西门滢顿时陷入沉默,朱丽雅的话带给她不安的动荡,心里忽然有股蠢蠢欲动的好奇,想一探究竟。

她双手紧握着皮夹,疑惑和强烈好奇在心里不断地翻腾。

“妳是不敢看呢,还是自知不如人没胆量看?”

再迟钝的人也听得出朱丽雅的讥讽,她觉得整个人快濒临抓狂了。“看就看,有什么好怕的!”

她偏要赌这口气!

西门滢气急败坏的打开皮夹,剎那间目光被皮夹内泛黄的相片震慑住,两颗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嘴巴吐出模糊不清的低语:“这……这……就是他口中的……未婚妻!?”

这不是她小时候的相片吗?

为什么会摆在他的皮夹内!?

顿时,一片疑云笼罩住她的心……

朱丽雅跟着探头一瞧,立即回应说:“没错,就是她。”

西门滢的手在颤抖,眼眶泛出惊喜又激动的泪光,“怎么会这样?”

朱丽雅看见她眼中的泪光,以为破坏的目的已达到,不禁暗自窃笑,“失望了吧,告诉妳,不要随便相信男人的话。”

西门滢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我要去找他。”

朱丽雅惊惶的一把握住她的胳臂说:“妳忘了啊!他要出任务,妳竟然现在要跑去找他?”

西门滢用力甩掉朱丽雅阻挠的手,“我顾不了这些,我现在非见到他不可。”

她坚决的语气令朱丽雅自鸣得意,“就算妳现在要退婚也不急于一时。”

“退婚?”西门滢惊讶地叫着。

朱丽雅暂收窃喜之色道:“妳不是要退婚,那干嘛急着要见他?”

西门滢掩不住内心的狂喜,拿起巩季泽的皮夹在朱丽雅面前晃着说:“就凭这张相片,这辈子我嫁定这个男人!”说完便如风似的往门外冲。

朱丽雅登时目瞪口呆的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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