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不必出门找工作,可以睡到自然醒喽!殷秀心里打着如意算盘。
可是……
窗外天色才蒙蒙亮,门外就传来敲门声,接着是姚世宁隔着房门的喊声:“该起床了。”
殷秀不悦地皱着眉头,翻了个身,瞥床边的闹钟——天啊,才六点!
不要,她已经连着两天一早就爬起床,今天说什么都要赖久一点。被子一拉,盖着头,她装作没听见,继续睡。
“喂,该起来弄早餐了。”姚世宁的叫喊声有几分微愠。
“不不不……我还要睡。”殷秀蒙着头,躲在被窝里咕哝。
姚世宁站在门外许久,发现里面依然没有动静,抿着嘴讪笑,“你以为不开门,我就拿你没辙?”
转身走到客厅,打开橱柜的抽屉,翻找那间房的钥匙。
姚世宁手拿着房间钥匙,一笑,“非把你从被窝里揪出来不可。”
走回殷秀所睡的房间,他轻而易举地开启她的房门,看见床上弓起一团的被子,想也没想地大手抓住被子一角,“喂,该起床弄早餐了。”
被子用力一掀,他的眼睛刹那间发直!
末着寸缕的娇躯侧缩着,如春雪般的肌肤漾着亮光,笔直的腿匀称修长……刹那间,体内如触电般流窜着颤傈感,整个人彷佛着了火似的。
殷秀慵懒地半睁眼,伸出脚将被子往前一勾,再用手一捞,覆住她的身体,“让我再睡一会儿。”
姚世宁连忙拉回心魂,低头瞅着毫不在意的殷秀。当一个女人果睡被男人无意撞见,不是应该惊讶和尖叫,她为什么没有?
这似乎不太合乎常理……莫非她在美国的生活非常靡烂,毫不在意男女之间的关系?
姚世宁倏然记起美国银行寄来的刷卡账单,上面有服饰店、餐厅、俱乐部……俱乐部!他怎么会忽略了她有这项支出?
姚世宁不由得怒气冲天,朝着床上的人大声嘶吼:“该起床了!”
如雷声般的吼声,震得殷秀掀开被子一角,探出头,睁着迷朦的双眼,瞅着姚世宁,“让我多睡十分钟行不行?”
“不行!”姚世宁坚硬的回复。
“不行?”殷秀皱起眉,“今天我又不必出门找工作,让我多睡十分钟不行吗?”
姚世宁拧着眉,冷眼瞪着殷秀,“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是不必出门找工作,但是别忘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这个家的女佣。”
殷秀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将还未苏醒的大脑极力唤醒,“对唷,我答应你,从今天起接下这项工作了。”
“你总算想起来了。”姚世宁犀利的眼神牢牢地盯住她,“我现在等你的早餐。”
“早餐?”殷秀又傻住。
姚世宁漠然注视她,“不然你以为女佣是做什么的?在家做少女乃女乃吗?从今天起,你不仅要打扫屋子,还要下厨做三餐。”
“嗄?”殷秀震惊地坐起身子,覆在身上的被子缓缓滑下,露出圆润的胸部。
姚世宁错愕地张大眼睛,脸上一阵臊红,手指着滑落的被子,“请你……”
殷秀低头,发现的胸部,迅速拉起被子,羞红着小脸怒斥:“转过去!”
姚世宁乖乖地转了身,心里漾着冷冷的笑,原来她还是懂得羞怯。
“哪有女孩不穿衣服睡觉?”
殷秀跳下床,飞快地找出衣服往身上套,不时注意他是否会偷看,“果睡可以让人完全放松。”
“会吗?”姚世宁质疑。
殷秀望着背对着她的姚世宁,“不信,晚上睡觉时自己亲自体验一次就知道。”
扣好胸前的钮扣后她说道:“可以回头了。”
“确定真的可以回头?”姚世宁还是不放心,再询问一次。
“真的可以。”殷秀给他一个非常肯定的答复。
姚世宁转身,瞅着穿好衣服的殷秀,“果睡时不怕有男人闯入?”
“闯入?谁敢?在美国有阿金把关,又还有楼下的管理员……”殷秀顿了一下,“在你之前,好像有人掀过我的被子……”她突然瞪大眼质问姚世宁,“你是不是进来掀过我的被子?”
“我?”姚世宁一阵心虚,可是殷秀的表情好似不确定有人掀过她的被子,“有没有人掀过你的被子,你会不知道吗?”
“我……”殷秀嘟起小嘴,“刚才好像清醒,又像似在作梦……”
还好她搞不清楚自己是清醒还是作梦,否则他就难逃侵犯这项罪名。
“暂时别想这问题,请问你早上要弄什么早餐给我吃?”姚世宁转移话题,意图将她带出疑惑的思绪中。
他果然顺利地转移她的注意力,她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我不会做早餐,也不知道要弄什么给你吃。”
姚世宁不让她有逃避的机会,“煎个荷包蛋,外加一杯牛女乃、两片烤吐司,这总会吧?”
“这个呀……”殷秀没有把握地皱起眉,“我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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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殷秀胆战心惊地走向厨房,姚世宁则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今天上庭的资料。
坐在桌前,姚世宁想着,殷秀这个被宠坏的女人,不帮她订一个工作计划表,她一定不知道要从哪做起。
于是他拿出纸和笔,将家里要做的例行家事,列出一张时间表——八点打扫、九点洗衣服、十点买菜……
列完表格,姚世宁满意地抿嘴微笑,“只要依着表格时间工作,相信够她忙一天。”
姚世宁握着工作计划表,打开房门,一股烧焦味立刻扑鼻而来。
姚世宁快步冲进厨房,让冒着白烟的烤面包机里的吐司弹出来,然后朝着一脸惊慌失措的殷秀大骂:“你在做什么?”
“我以为面包烤好了,人自动弹出来,推知道它会烤焦。”殷秀一脸无辜地辩解。
姚世宁定定神,瞅着好似经过世界大战的流理台,上面有着蛋壳,还有淌在流理台上的蛋液,以及泼洒出来的牛女乃……
天啊!
姚世宁深知对她不能太苛求,毕竟她从来没做过,只好万分无奈地卷起袖子,收拾起流理台,“做完饭要记得将厨房清干净。”
殷秀怔怔地看着他从容地将流理台擦干净,不由得对自己的笨手笨脚感到愧疚,“我知道了。”
姚世宁扭开水龙头,清洗手中的抹布,扭干后摊平晾在一旁,“看清楚了吗?每一样东西用完后要归位。”
“我知道了。”殷秀认真的看他做完每一个动作。
姚世宁转身询问殷秀:“我的早餐呢?”
殷秀指着餐桌,“在桌上。”
“桌上?”姚世宁走向餐桌,望着盘子内的一团蛋糊,不禁慨叹,“请问那是什么?”
“荷包蛋。”
“那是荷包蛋?”姚世宁怔了一下。
殷秀知道自己又没做好,撇一撇嘴,“我已经很努力想煎好它,可是蛋不听我的指挥,要它翻面,它硬是不肯翻面……”
“等等。”姚世宁实在听不下去了,“锅子里有没有放点油?”
“什么?”殷秀愕然地眨了眨眼,“要放油?”
姚世宁真的被她的无知打败了。
“小姐,锅子里不放油,怎么煎蛋?”他几乎是用吼的。
殷秀觉得好委屈,“我从来没下过厨房,哪知道煎蛋要放油。”
“从来没下过厨房!”姚世宰咬牙切齿地重复她的理由,“好歹你也看过你家佣人下厨吧!”
“没有!”殷秀想也不想地出声还击。
姚世宁气恼地猛吸着气,试着让清新的空气平复满月复的怒气,“不管有没有,今天之后这些全都是你的工作。”他转身走进厨房,拿起搁在一旁的公事包和刚完成的时间表,折回她的面前,“请你依着我规划的时间工作。”
殷秀愣愣地接住时间表,低头审视他上面规划的工作与进度,眼睛因震惊而瞠大。
“八点打扫,九点洗衣服,十点买菜……”愈往下念,心愈慌,这些事情她完全没碰过,要怎么做?
“上面都标示得一清二楚,你只要依着时间做每一项工作,就不会手忙脚乱。”姚世宁愈说愈胆战心惊。连一个荷包蛋都煎不好的人,他还能指望她做好每一件家事?
殷秀惴惴不安地低头注视自己的双手。行吗?她能胜任这份工作吗?
“有问题,打电话给我。”姚世宁不放心地提醒她。
殷秀一脸无奈地点头。
姚世宁低头看了一下时间,“今天上午要出庭,没时间了。”拎着公事包,他急急地走出家门。
殷秀颓丧地跌坐椅子上,手里握着他拟定的时间表,不禁摇头叹气,“这么多事,一天之内怎么做得完……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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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法院的路上,他接到殷秀的求助电话,问他洗衣机怎么操作。他捺着性子,详尽地为她说明每一个操作步骤,最后电话彼端传来愉快的答谢声。
之后他再也没接到殷秀的求助电话。
姚世宁心里有些疑惑,难道他所列出来的家事,她都能得心应手?
他不放心。
中午时分,这场辟司到了一个段落,他神色匆匆地赶回家一看究竟。
姚世宁小心翼翼地开启大门,害怕迎面而来是另一场灾难……
但是,情况还好。
看见客厅安然无恙,他大大地松口气,响起愉悦的声音:“我回来了。”
半晌,没有任何回应,姚世宁的心又开始悬在半空中,他走向屋后的院子。
天哪:小小一块空地几乎被白色泡沫淹没,而洗衣机里仍不断冒出泡泡,泡泡堆里还有个娇小的身影,双手不停地清除那些泡沫。
“殷秀——”姚世它火药味十足地大喊。
殷秀低着头,努力清除这些清不完的恼人泡泡,“现在没空理你。”
姚世宁愣了一下,她居然回他“没空理你”!
“你总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吧?”
殷秀终于肯停下来,挺直酸痛不已的腰,一手插在腰上,一手握着扫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洗衣机会冒出这么多的泡沫。”
又是“不知道”!他真的快被她的“不知道”逼疯!
“你有依照我的指示操作?”
“有!”殷秀也愤怒地大声回应。
“有?!”姚世宁不信,“那你放了多少洗衣粉?”
“整包。”
整包?!他记得昨天才新开一包洗衣粉……天啊,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大小姐!
姚世宁也顾不得自己的怒气,卷起袖子,月兑掉脚上的鞋袜,亲自动手善后。若是指望她一个人清除这些泡泡,只怕天黑了她还是没做好。
他小心翼翼地踩在滑溜溜的地板上,来到她身边,“扫把给我。”
姚世宁接过了殷秀递过来的扫把,开始清除泡沫,“你进去,别妨碍我做事。”
“哦、哦。”殷秀转身跨出一步,可是地板太滑了,一个重心不稳……
“啊——”
姚世宁听到尖叫,转身想扶她,可是慢了一步,殷秀整个人已经滑坐在泡沫里了。
姚世宁伸出手想拉起她,可是非但没将她拉起,连自己都遭了殃。两个人四脚朝天,跌成一堆。
姚世宁和殷秀狼狈地从泡沫堆里坐起来,乍见彼此狼狈的模样,不禁笑了出来。
殷秀伸手拂去沾在他脸上的泡沫,“对不起,我又弄砸了。”
“算了,骂你也没用,再说你从来也没做过,我不能太苛责你。”伸手,他也帮她拂去脸上的泡泡,“刚才有没有摔疼?”
姚世宁暖暖的手指滑过粉颊,为她带来异样的刺激。那是殷秀从未体验过的颤傈感。
学校里有许多男同学为她的容貌着迷,总会似有若无地偷模她的脸,满足他们的绮思,自知被吃了豆腐的她,总是不以为意地一笑置之。但是他……为什么会带给她一股震撼的悸动?
为了掩饰内心的悸动,殷秀俏皮地模模自己的,“还好本来就是两半,没摔成四半。”
姚世宁小心地从湿滑的地板站起来,伸手要拉她,“来。”
一次的教训就够了,殷秀不想来第二次,“不了,我自己可以站起来,免得又摔个四脚朝天。”
姚世宁忍不住莞尔一笑,“好吧,自己小心点。”
才发出警告,殷秀一个没站稳,整个人就撞上他,姚世宁张开双臂,将她稳稳地接住,圈在怀中。殷秀一张小脸顿时如着火般发烫。
姚世宁俯视着怀中的殷秀,“没事吧?”
这会儿是跌进他的怀里,当然没事……哦,不,有事。跌在地板上只是疼,这会儿心脏是失序地狂跳,她的心脏该不会出了问题吧?
“我、我、我……没事。”殷秀脸儿发烫。
“回屋里。”姚世宁淡然道。
殷秀一脸愧疚地望着脚底的泡沫,“可是这里还没清……”
“暂时先别管它,都已经过了中午,你不饿吗?”经过一场激烈的辩驳,姚世宁早已饿到全身无力。
“我也饿……可是我一直抽不出时间买菜。”殷秀回眸责怪地上惹祸的泡沫。
“算了,外叫一份披萨就够我们两个人吃。”姚世宁提醒。
殷秀不语,唇边露出甜甜的微笑,赞成他的建议。
殷秀离开的臂弯,突然跑进屋内,冲进他的房间,从衣橱里拿出一件衬衫,再飞快地回到他面前,“换上的湿衣服。”
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姚世宁的心暖了一下,接下她的好意,“你也湿了,快进去换衣服,免得着凉。”
“我等一下,先帮你换下衣服。”殷秀伸手欲要解开他的衣扣。
姚世宁霎时脸色一沉,拨掉她的手,“我自己会换。”
殷秀抬眼,诧异的看着他。他是怎么了?翻脸比翻书还要快。
姚世宁发觉自己骤变的表情吓到了她,手紧握着她好心送上的干净衬衫,“我回房间换衣服,你也一样。”他迈开大步,走向房间,砰地将门甩上。
殷秀被这记关门响声吓得弹了一下,“他又怎么了?”随后若有所思地隐隐偷笑,“害臊了?大男人怕在女人面前换衣服?真受不了。”笑了笑,走进房间,换掉身上的湿衣服。
姚世宁关上房门,大手抚在胸口深深地吸气。眼一瞥,瞅着手中的干净衬衫,心里突然萌起一股异样的暖意。
但想到她习惯果睡,还有那俱乐部消费的帐单,姚世宁不禁纳闷自己怎会有这样的异样感觉,“想太多。”
他不想招惹一个行径浪荡的女人。
月兑掉身上的湿衣服,眼睛注视镜中胸前的那道疤痕。这是十年前,她留给他一辈子都无法磨灭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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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世宁吃过披萨后,回到屋后准备清除那些泡沫。
殷秀站在门口,也跟着卷起衣袖,加入清除行列。
姚世宁见状,连忙出声制止:“拜托你,就站在那里不要动,别再跳进来凑热闹。”
“可是……”殷秀面有难色地望着自己肇的祸,“我惹的祸由你清除……”
“我宁可你站在那里监督,也不愿你跳进来帮忙。”姚世宁黑眸一凛。
不过,殷秀仍不死心地拎起搁在一旁的水桶,“我帮忙拎水。”
“不用。”姚世宁淡然拒绝。
“那我帮忙拉水管。”总有一样她帮得上忙的吧?
“不必。”姚世宁又一次断然拒绝。
“拜托,总有我帮得上忙的吧?”
“你只要站在原地不动,就算帮了大忙。”姚世宁坚持拒绝她任何好意。
殷秀觉得自尊心受挫,难过地低下头,“我好心想帮忙,没有恶意,为什么你一直要拒绝我?”
软软的抱怨声,像一根小剌扎在他身上,虽不会很痛,却让人不舒服,姚世宁只好说:“将水管拉过来。”
听到他的吩咐,殷秀小脸上的哀怨,瞬间被兴奋取代。她迅速来到水管旁,拉起水管,“可以冲水了吗?”
姚世宁将泡沫扫至一旁,“可以开水了。”
殷秀开启水龙头,开始冲刷那些泡沫。花不了多久的时间,泡沫已经冲干净。
“行了,已经冲干净了,把水关掉。”姚世宁叫嚷。
“好。”殷秀转身关水龙头,水随着殷秀的转身而划出一道弧线,从姚世宁的头淋下。
全身被淋湿的姚世宁,发出一记暴吼:“殷秀!”
“什么事?”殷秀转身,看见姚世宁全身湿透的模样,先是一怔,随后爆出大笑。
“你不笑得出来。”姚世宁气呼呼来到她面前,“你准备一天让我换几次衣服?”
“换衣服又不难,干嘛气得好像要吃人似的?”殷秀仍然笑嘻嘻的说。
“你——”姚世宁见那甜沁人心的笑,怒气竟然瞬同就化成云烟。
“对不起,是我粗心大意,这样可以了吗?”殷秀脸上的笑意更柔、更美,令人目眩神迷。
“不可以!”姚世事深邃的黑眸闪着火焰。
“不可以?”殷秀错愕地敛起笑意,道个人真是禁不起玩笑!再说,她又不是故意将水喷到他身上。
姚世宁俊脸一凛,大步逼近她。殷秀吓得张大一双美眸,频频往后退。
“不准动!”姚世宁怒吼。
殷秀立即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水汪汪的眼儿畏怯地看着他,当望进那双深邃的眸子时,她的心猛然一跳。
姚世宁大步来到她面前,突然像欧洲中古世纪的骑士般蹲在她面前,从她的脚边抽开水管,然后站起来,“我是怕你被水管绊倒。”
噢,原来是这样。殷秀重重地吁了一口气,“你刚才的样子吓死人了,我还以为你要修理我。”
“有时还真的想好好修理你一顿。”姚世宁没好气地横她一眼。
“真的吗?”殷秀嫣然微笑,还挤眉弄眼。
姚世宁拿她没辙,叹口气,转身,“我要进去换衣服。”
殷秀望着他的背影偷偷地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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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赎罪,殷秀亲手为他泡了一杯热茶。
“我要进来喽。”殷秀轻快地敲了两下门,就闯了进去。
姚世宁光着上身,面对着打开的衣橱翻找衣服,没想到她会闯进房间,他顿时随手抓起一件衣服,遮掩胸前的疤痕。
“你怎么可以随便闯男人的房间?”
闯?太难听了吧,她事前可是敲过门。
“我是送热茶过来。”殷秀不以为意地瞄了他一眼,“都什么年代了,一个大男人还怕人家看?泳池里也全是没穿上衣的男人,我又不是没看过。』
“好了,茶放下,你可以出去了。”姚世宁的声音冷如寒冰。
殷秀困惑地眨眨眼,“你又怎么了?不喜欢我泡的茶?”
不对,他连喝都没喝上一口,哪知道茶的味道?
“不是,你出去。”姚世宁一只手紧抓着衣服挡在胸前,一只手愤怒地指着门。
“怕我看到你的果胸?”殷秀故意刺探。
“我的胸部没什么好看。”姚世宁转身,回避她探测的目光。
殷秀敏锐的第六感告诉她,他不是针对她的好意发怒。另外,那件遮胸的衣服下,可能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要不,他怎么一连两次不让她看到他换衣服。
好奇的殷秀心里暗暗发誓,非探出个究竟不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怕我知道?”她走向他。
“没事,出去!”姚世宁的愤怒声音里隐含着焦急。
“不,一定有事。”殷秀仍步步逼近。
姚世宁即使背对着她,依然嗅出她逼近的气息,于是大手一挥,“滚开!”
他一时心急,没顾虑手劲的力道,硬是趋近的殷秀被打到,霎时像皮球般弹开,整个人撞上了墙面,又弹回地上。
她痛得蜷伏在地上,“好痛……”
姚世宁没想到会打到她,心急地冲上前扶住她,“你没事吧?”
怎么会没事?她现在眼前出现好多小星星……
殷秀手扶着头,轻轻摇晃一下脑袋,“有必要这么生气吗?”
姚世宁绷紧着下巴,没有说话。
殷秀半眯着眼睛看着他,不经意发现他胸前那道疤痕。
她诧异地睁大眼睛,忍不住伸手抚上他胸膛,“这道疤……”
姚世宁惊了一下,掩住胸前的衣服何时飞出去了?
“这……”要跟她说实话吗?姚世宁犹疑。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弄了一道这么长的疤?”殷秀惋惜地轻抚,“难道你就是不想让我看这道疤才生气?”
姚世宁见她好似对十年前的事没有记忆,虽然有点生气,却又安然地松了口气。在没见到她之前,他对这道疤有着复杂的感情,当年是这道疤挽救了家中的困境,但另一方面,也因为这道疤,让他成为同学眼中的怪物。
恩与怨在他心里拉锯,十年后再见到她,那份怨在她不懂世事的天真无知下,竟烟消云散了。
姚世宁握住胸前的柔荑,随便搪塞了一个借口:“这疤太难看,我怕会吓到你。”
“不会的。”殷秀柔笑。
软软的声音柔得教人迷醉,姚世宁深深凝视那晶莹的双眸,一簇莫名的火焰在他眼底燃烧。
姚世宁举起那双小手,温柔地轻吻着她的手心。
殷秀一怔,感受到一股热气流过她全身,她的心开始发慌,却不想制止他,“姚世宁……”
姚世宁的大手倏然环住她的腰,拉近他们之间的距雕。她整个人紧贴在他结实的胸膛,感觉到他坚硬的力量,她开始感到头晕。
他的唇突然贴住她的颈项,轻轻啮咬她柔细的肌肤,然后慢慢地往上移至她的唇,深长地吻住她。
他的手没闲着,占有地抚过她的胸口、小肮……手掌的温热,燃起一发不可收拾的火焰。
初次体验这种感觉,她不觉羞红了脸,“你、你……”眼睛透过浓密的睫毛望着他,她全身只觉得虚软无力。
姚世宁饥渴地沿着她的喉咙而下,印上一串火热的吻,“我要你。”
还没想清楚是要拒绝还是迎合,他健硕的身体已经压向她,让她没时间考虑了。狂野和热烈的感觉在她心中荡漾,一股从未有过的兴奋和欢愉令她难以承受……
他在她身上到处点燃火苗,就在挺身闯入那片甜蜜柔软的刹那,他怔了一下,“你还是处女?”
“嗯。”申吟回答了他的疑问。
懊死!他竟然误会她是个放荡女人!
而在知道她是完璧后,那份惊喜莫名地甜沁人心。
姚世宁露出温柔的笑意,“殷秀,让我好好爱你……”
道份爱让他更加格外疼惜,他温柔地吻着她,帮助她放松全身的紧绷,让她的身体随着他的力量,一起飘浮在灼热而甜蜜的暖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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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世宁像珍宝般将殷秀搂在怀里,他万万没想到会和殷秀进展到这么亲密的地步,甜蜜的缠绵驻留在他心中。
殷秀从模糊的幻雾中醒来,回过神,稍早甜蜜的画面浮现心头,她慵懒地偎在他胸前,迷乱的眼眸看向他。
那张严酷的俊颜,浮现一抹魅惑的微笑,这抹微笑软化了他的冷酷,让他显得俊俏且诱人,有一瞬间她看痴了。
“你在看什么?”姚世宁举起柔软的小手,放到嘴边亲吻。
被发现了!殷秀的双颊红得几乎要冒出火,她羞赧地抽回手,“没什么。”
“没什么?”骗人,姚世宁露出揶揄的微笑,“眼睛都直了,还说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殷秀羞涩地翻下他的身,背对着他。
姚世宁侧了身,环住她,让她的背紧紧地贴住他的胸膛,“你会后悔吗?”
姚世宁暖暖的、轻浅的气息拂向殷秀的颈部,让她一张小脸热得快着火,羞怯地说不出话,只是直摇头。
他的手指从胸前慢慢地滑向小肮、大腿,轻轻地揉着细女敕的肌唐,“还疼吗?”
温柔的揉抚非但没减轻稍早的疼痛,才褪去的酥痒又再度袭来。她咬着下唇,小脑袋用力摇晃。
“真的不疼?”姚世宁不放心地问道。
小脑袋摇得更厉害。不要再问了!他难道没瞧见,她全身已经羞红得像是下了锅的虾子吗?
“姚……”
姚世宁亲密地将头贴在她的颈窝,“不要再连名带姓地喊我。”
甜蜜的警告吗?殷秀抿着嘴盈盈地笑,“那你希望我怎么喊你?”
“当然是越简单越好,世宁或是单一个宁,我都乐意接受。”
殷秀翻了身,面对着他,凝视那双曾经布满冰霜而今充满柔情的黑眸,“宁。”
他的眼神令她迷失其间。
他笑了,那抹笑就像温暖的阳光穿透冰层,让人迷眩。
姚世宁温柔的手指抚着她的女敕颊,“秀。”
筒单的轻唤,轻易地拉近彼此的距离。
殷秀的纤手抚在他的胸口,指尖在那道疤上游移,“当时痛不痛?”
他已经不想再记起那段回忆,轻轻地叹口气,“我已经忘记它的痛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唉。”殷秀柔声叹道。
“是我太大意。”姚世宁闷笑。她真的忘得很彻底。
“宁,有件事,请你帮我忙。”殷秀愁眉不展地恳求。
“说说看,只要我办得到。”
殷秀收回抚在他胸前的手指,躺平,双眸蒙上一层哀愁,“我可不可以探望在牢里的爸爸和妈妈?”
姚世宁一点都不讶异,“你想探监?”
殷秀那双美眸刹那间盈满了泪水,“我很想他们,可是我不知道可不可以……”
姚世宁心疼地抱住她,温暖的唇吻去她的泪,“当然可以,我帮你安排。”
殷秀激动地望着近在眼前的俊脸,“真的可以吗?”
“可以,相信我,我办得到。”姚世宁微笑保证。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殷秀情绪激动地抱住姚世宁。
热情且激动的拥抱,再次撩起他体内深处的渴望。
姚世宁箝住她的纤腰,低头覆盖她的唇,很快地,熊熊的欲火就在他们之间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