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你吓死我了!”冉凰此边哭边搥着眼前人厚实的胸膛。“呜,你害我打得手好痛……”
“不痛、不痛。”李凤雏将她带回寝殿,搁在丝棉柔床上,牵起她的手轻吻着,看见她颈项上不深不浅的伤口,叹气,起身取药替她抹上。
“你吓死我了!”打不够,冉凰此又扑上前,咬他,到最后紧紧拥住不放。
李凤雏也任她咬任她抓,更是抱不还手,由着她撒泼使坏,发泄到底,最后哭哑在他怀里,他清楚地感受到她的爱情在她的肢体语言间无法遮掩,使他深深感动。
“这么一来,妳就明白那日本王进良鸠殿救妳,是什么样的心情。”有力的臂膀将她圈得好牢,就怕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不见。
“那你是在报复我吗?嗄?是不是?!”她从他怀里抬起梨花带泪的脸,哭得很凶、很野,表情却很可怜。
李凤雏浅笑,亲吻着她泪湿的颊。“本王报复妳做什么?说到底,全都是妳不听本王的话,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妳说,方才紧张担忧的是谁?”
是谁呀?她扁嘴扁得很哀怨。“你刚才还放声大笑!”让她小小怀疑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有多重。
“因为本王感觉到妳的在乎。”
闻言,冉凰此先是瞠目结舌,接着只觉好气又好笑。“在那么危急的时候?”就因为他感觉到她的在乎,他就开心得当场大笑?
“不成吗?”伸出湿热的舌,他极其暧昧地舌忝去她像是绵延不绝的泪。“本王还以为,妳又要怪本王杀人了呢。”
“你确实是答应过我——”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不是她挟持妳,本王又岂会做绝?更何况,妳要知道,若是妳有事,死的可是两条命。”他淡淡打断她的话。
她不解地看着他。
李凤雏轻掬起她纤白的手。“妳要是死了,本王绝不独活。”
“王爷……”
“这一方世界里,权势名利不过是过眼烟云,但是妳,只有一个妳,也只有妳能教本王念念不忘,若妳不在了……若妳不在……”说到最后,他神色竟有些恍惚,目光迷离难聚。
“我在、我在、我在!我不就在这儿吗?我哪儿也不去啊!”捧起他的脸,她拚命往他嘴上轻啄。“不准你再说那种话,听到没有!”
他这么说,她是又甜又难受,甜蜜他的生死相许,难受他的执着不离。
锐痕缓缓地凝聚在眸底,李凤雏愉悦她笑瞇了眼。“怎么,今儿个才成了贵妃,初识权势,就想对本王下马威了?”
不准?真是个令人愉快的字眼,已经有多久没听见有人这么对他说了?
“才不是呢,我是以冉凰此的身份跟你说的!”她嘟嘴娇斥。
“唉,本王怕妳有了权势之后,会恋权爱势。”搂着她,两人双双倒进柔床。
她眨眨眼。“王爷,你的不可一世,是因为得了权势之后才有的吗?”笑嘻嘻地反问。
“妳说本王不可一世?”他微瞇眼。
“这样还不算不可一世?”不用皇上开口,就由他册封贵妃,由他调动守城禁卫军和几个大臣到后宫,还不够嚣张吗?
“本王是一样的性子,从未变过。”他哼了声。
“那就对了,王爷的本性未曾变过,我的本性亦不会变。权势也许可以腐蚀人心,但改变不了我对王爷的心意。”
这样一番动听的情话,是该得到一些奖赏的。李凤雏邃远的黑眸噙满温润月华,唇色邪气勾起。“冉才人,妳今晚别想睡了。”
“我是贵妃捏~”
“刚才不是才说以冉凰此的身份与本王说话的吗?”他闷笑。
她又嘟嘴。“……那是刚刚,现在是现在。”
“都一样,在本王眼里,妳还是本王初眼瞧见的冉才人。”一样的傻气,一样的天真,像是初生之犊,突地出现在后宫这片可怕的森林里,让他没有办法不理睬她,不能不管她。
问他爱怜的情意是从何生起的?他不知道,只知道回过神后,她已经走进他的心里,而他孤寂的心,终于有了色彩,有了声音……
修长的指轻挲着她细腻如瓷的颊,看着她迷蒙羞涩的星眸,他心旌动摇着,张口吮住着她的唇。
“等等、等等,王爷……”
“等什么?”他的舌滑入她的口中,吸吮她的甜美,挑诱着火花,要她随着他一起共沉沦。
“外头……大伙都在忙,我们、我们……”两个人窝在房里卿卿我我,好像不太对吧。
“妳想反悔?”他抬眼,锐眸紧瞇,迸裂厉光。
她理亏的低头,超哀怨的。
这是一桩交易,若能让她顺利收养李隽,她就答应他一个条件,而他说:“本王要夜宿在妳的寝殿里。”
所以,他现在索讨,算是有理。
“不是要反悔,只是……”
“如何?”他眸色微黯,没有不耐,但很明显地不悦。
“……这样,别人会怎么说你?”只要他在这儿过夜,要说两人是处子童贞也没人会相信好不好!
“本王?”他很玩味地浅吟。“那又如何?”
“可是,我觉得王爷近来名声才好了些,要是又传出你夜宿玄雀宫,不是前功尽弃了吗?”好不容易众位大臣力挺他今晚布局逮人,也许全都是建构在权势和利益所需的状况下,但至少有人不像以往只是惧他怕他而已了。
“妳就不担心别人怎么说妳?”
“我既是答应你在先,怕也没用。”她不想承认,不过整个后宫大概都知道他跟她的事了,喔,不,今晚过后,应该是连整个朝廷都知道了才对。
“既然妳都不怕,本王怕什么?”他好笑的逼近她,从来就不觉得别人有什么重要。
“可是……”
“没有可是。”他强势而霸道,不容置喙地吻上她的唇,吻得又深又重,吻得她浑身着火,气喘吁吁。
不给她停歇的机会,他动手褪去她身上的彩斑金红色纱绫,露出被马甲圈点得非常诱人的腰线和酥胸。
一双摄魂的眸,像着了火,长指掌过她每一寸女敕肌。
“真美。”他哑道。
冉凰此羞得满面彩霞纷飞,想抓起被子遮掩,却被他制止。
他俯,沿着细致的锁骨往下吻上她半露的酥胸,长指灵活地模索到她背后,解着后头的绳结。
她羞涩地闭上眼,双手环过他颈项,发现他浑身烫得很,隔着衣料也可以感觉到他勃发的,她既害羞又紧张,期待也发慌。
眼见金黄色的马甲逐步滑落,外头却传来急促脚步声。
“启禀摄政王——”
“滚!”李凤雏微恼低吼。
外头的人停在门后,犹豫了会,还是拔声喊道:“皇上驾崩了!”
闻言,他浓眉攒起,暗啧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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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驾崩,后宫皇子只余几个月大的六皇子、被软禁的四皇子,和满十四岁的大皇子。
谁登基?
身着白绫素袍,李凤雏黑眸懒瞥跪在面前许久的百官,久久才收回视线,睇向议事厅外的蓝天,唇边依旧噙着桀骜狂傲的笑。
皇帝?他曾经想过,但现在一点兴味都没有。
当年,为了替母妃报仇,他逐步往上爬,得到了权势,替母妃加封谥号,但那又如何?冠了华丽的追封谥号,母妃也回不到他身边,他又一步步引诱皇上昏婬无道,让他无心朝政,好让自己可以掌权,但如今皇上驾崩,他的复仇来到最后一步,他却没有尝到想象的美好。
因为他厌倦了宫廷乏味的权力斗争,乏透了。
微抹笑意,他沉声说:“依本王看——”他拖长尾音。
文武百官立即抬眼,等待他的答案。
“立李隽为新帝。”他慢条斯理地道,黑眸扫过一张张错愕的脸。“谁有异议?”
百官你看他,他看你,沉默了好一会,在最后一次对看之中,无言交流,达成共识。
“臣等,遵旨。”
摄政王不当皇帝也无妨,反正李隽也是他罩的,现在李隽未及束发之年,那么摄政王就要变成名副其实的摄政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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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举国欢腾,筵席不休,笙歌不辍。
永雀殿上,宫女身着软纱马甲,舞着妖娆身段,扭动绿柳似的软韧腰肢,跳着祈求国运昌隆的九功舞。
冉凰此看得很傻眼。
波波相连到天边……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
爆女身上的朱红软纱像帔子般垂挂在身,襬底是缀上金锁片的五色流苏,那黄金色的马甲几乎要把酥胸给挤出去,每抖一下,她的心就跟着震一下,头都快晕了。
虽说天气已由春快转夏,但还是透着冷冷寒意,穿那么少那么薄那么短,不冷吗?
坐在龙椅后方,垂帘遮掩的她偷偷瞥向龙椅旁的李凤雏,只见他兴致缺缺的浅啜着酒,而甫成新帝的李隽则是展露出沉稳平静的姿态,目不斜视,笑意得体。她满足地点头了。
很好,这两个男人都很正常。
瞧,坐在席下的百官,从殿内到殿外,哪一个没喝个烂醉,哪一个没瞧宫女瞧得眼睛快突出的?真是丑态百出,难看!冉凰此忍不住摇头。
真的很怪,先帝刚逝,不是要守丧?怎么新帝一登基,大伙都像玩疯了似的?
“那是因为,必须要让所有百姓确认新帝可以引导皇朝走向昌隆,所以筵席愈热闹,就代表未来愈是繁荣盛世。”李隽小声地回答。
很显然的,她刚才一定佷不小心地把话给问出口了。
“但,已经一连好几天了,这样真的好吗?”
新帝登基后,整个后宫也跟着改朝换代,她一个不小心就荣升为太后,而皇后与淑德二妃则陪葬在皇陵,四皇子依旧被软禁在天楼里,未与皇上有过露水姻缘的才人婕妤则被遣放出宫,其余则安置后宫颐养天年。
“这是祖宗规矩,摄政王亦是这么决定的。”李隽应对得体地答。
说到这个,她就有些怨了。
为什么立新帝这么重大的事件,他都不先跟她讨论呢?
难道他会不知道,一旦隽儿成了新帝,她成了太后,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更艰难了……唉,他根本不会想到这个,毕竟他是不可一世的摄政王,什么繁文缛节的,他根本不管。
只是,他不管,她能吗?
得要给隽儿好的身教才成,要不,他日隽儿成了第二个他,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
唉~
“无趣。”突地,有人出声。
瞬间,丝竹声止息,就连宫女全都停下舞姿,所有的目光都射向出声的男人。
“撤。”李隽也不啰唆,大手一摆,青涩俊雅的脸庞已有几分帝王霸势。
爆女立即列队退下,殿上空荡荡的,几个醉得东倒西歪的官员也赶紧正襟危坐。
“不知摄政王是否有其他雅兴?”只醉了三分的宰相狗腿问着。
李凤雏阴鸷寒眸迸现冷戾光痕,看似心情不悦,又像是有几分醉。
摄政王没答腔,谁也不敢再追问,殿堂上,就这么冷场了。
可下一瞬间,唰的一声,李凤雏展开锦扇,微微站起身,邃远的黑眸直望向帘后的冉凰此,随即扬起锦扇,文雅地移步轻舞。
抽气声顿时此起彼落地想起,就连李隽也微愕。
当然,冉凰此也吓到了。没想到他竟然会跳舞,跳得好古色古香,好……奇怪。
他高大昂藏,身着朱红绣金边的大礼袍,束起的发上戴着曳颈金冠,在殿上起舞,不扭腰摆臀,看似没有步子,却又有一定规律。他笑意轻噙,舞姿风雅而清隽,风流惆傥,回眸流转,潇洒俊俏。
“十五和乐。”自呆怔中回神,李隽立即下指令。
丝竹声再起,铜鼓、钟、铙、钹惊起,磬、缶顿起,配上齐鼓、羯鼓、琴、瑟、筑、筝、萧、笳、拍板,听似杂乱,却又曲中有曲,婉转动听,清新如风,配上李凤雏的文舞,异常迷人。
冉凰此看得入迷极了,觉得整个氛围都与方才截然不同。
她不知道野烈霸道的男人,跳起舞来竟是如此儒雅卓尔,才想着,他的舞姿渐幻,变得霸气狂野,且逐步朝她逼近。
等等、等等,现在是怎样?他到底要干么?!
疑问佷多,她却没时间问出口,就在丝竹乍止时,他舞到她面前,单膝跪下,递出锦扇。
抽气声再起,但很快就止住了。
冉凰此不懂他这举动有何意谓,左看右看,只见李隽撇脸低笑,守在他身旁的则影也笑得很低调。
现在是怎样?大家都在笑,很好笑吗?
她微恼地鼓起颊,看见那闪烁星芒的眸眨也不眨地锁着自己,有些挑逗,有些暧昧,有道不尽的意境,看得她女敕颊泛红。
吧么这样看她?是要她接下扇子吗?可是接下扇子后不会要她一起跳吧?她才不要咧!
但,他的眼神很坚持,递出锦扇的手还悬在半空中,欲等到金石为他开的气魄让她不得不低头。
好,她接下总可以了吧。
从帘后探出一截藕臂,冉凰此才刚接过锦扇,李凤雏立即如风般卷进帘后,以恶虎扑羊之姿将她打撗抱起,随即扬步而去。
她瞪大眼,开始搥他,“王爷、王爷,请自重!”
“本王已经够自重了。”他语带埋怨,空出一手抓住她做乱的心手。“本王近日忙着国葬,妳倒好,一点都不想本王?”
“哪有?我也在忙啊,刚迁进太后的青鸟宫,很多东西都还没整理好,后宫还有许多事要打点。”她搬家搬得很累,还得要负责安抚后宫嫔妃,没他说的那么闲好不好!
“全都打发掉不就得了?”一眨眼,他已抱着她回到金雀宫东北方的青鸟宫。
“那怎么行?好歹都是有姊妹感情的,我怎能……欸,你在做什么?!”被安置在软床上,她急忙解释这几天的行踪,却听见吊诡的窸窣声。
“月兑衣服。”李凤雏回得理直气壮,手没闲着的褪去外袍。
“这个时候为什么月兑衣服?”她开始往后退,尽避明知道这个往后退的举动一点用都没有。
“本王累了。”
“那就早点睡吧。”乖,回摄政王府喔~
他掀唇,笑得很邪气。“正要睡呢。”
“王爷要在这儿睡?!”果然!丙然不是她的错觉!
“凰此,别忘了,这是妳答应本王的。”他褪掉中衣,露出精实诱人的完美体魄,然后继续月兑。
“我哪有答应?”她失忆吗?为何一点印象都没有?
况且,只是睡觉,不用全月兑吧?冉凰此赶紧抓起被子遮眼,脸火速通红。
他皱眉,“妳答应过本王,只要本王让妳得到足以保护李隽的权势,便允本王夜宿在妳寝宫。”爬上床,温醇酒气随着他启口轻逸。
“那是之前的事。”她抓下被子,据理力争。
他瞇起黑眸。“妳是打算翻脸不认人?”
“才不是呢,这是咱们先前说好的,可那是我还是贵妃的时候。”她很用力地强调。“我现在是太后了,不一样了。”
以贵妃身份和他来往,就已经让她觉得自己像个红杏出墙的坏女人了,如今升格为太后,再与他如此露骨往来,她是要怎样母仪天下啦!
李凤雏闻言,很忍耐的发言问:“哪里不一样?”
“身份不一样啊。”
“那又如何?”他哼着,硬是将她压上床。
“王爷跟太后有染,这事要是传出去,你要我怎么教育隽儿?咱们得要身教,要不连他往后都废了宫中礼仪,这宫中制度要怎么维持下去?”她死命地抗拒,不让他吻上她的唇。
“宫中制度与本王何干?”头一次被她拒绝,他恼火极了。“妳以为本王为何要让李隽成为新帝?本王亲自辅佐他,妳自个儿说,这是不是保护他的最好法子?妳是不是该因此而感谢本王?”
冉凰此听得一愣一愣,总算明白,原来他是来讨赏的。
他以为这么做,她会很开心?天啊~“王爷!你想错了,我无意让隽儿成为新帝,我只是想保护他,你让他成了新帝,咱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很模糊,往后咱们要怎么在一起?”
“那又如何?妳刚才不是当着百官接下本王的锦扇了?”
“什么意思?”
他蹙眉。“……妳真的不懂?”
“我我……”一定要懂吗?“不管啦,反正你不可以待在这里,除非、除非隽儿答应!”
她现在算是隽儿的娘,隽儿总不可能会答应的吧,况且他根本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私情……唉,她这个太后是不是很失职?
“妳确定?”瞇起黑眸,他突然笑得很坏心。
莫名的打了冷颤,“当然。”只要隽儿点头,她就没话说,外头文武百官如何非议,她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等着。”李凤雏倏地下床,套上锦裤中衣,连外袍都懒得穿了,直接离开青岛宫,转向新帝的寝居神龙殿。
途中他走过永雀殿,如他所料,丝竹声早已停歇,那就代表李隽已经回寝殿,走在长廊上,他伸手一挥,阻止太监通报,便有如进入无人之室般,一脚踹开神龙殿的门,就见内殿深处的床上有两抹身影立即分开。
他勾唇,笑得浪荡慵邪。“摄政王给皇上请安。”噙满戏谑笑意的黑眸直瞅着很不自在的两人。
这两人,一个自然是新帝李隽,一个则是则影。
“皇叔……”李隽轻咳一声,忍不住叹气了。“已经很晚了,皇叔还不睡吗?”
“谁是你皇叔?”他哼了声。
“……摄政王。”他改口总可以了吧。
“太后不让本王夜宿青鸟宫。”李凤雏开门见山地道。
李隽无奈地抹了抹脸。“既是太后懿旨,朕也不便干预。”
“喔?是这样子的吗?”撇唇,他望向另一个身影。“则影。”
“……属下在。”
“随本王回府,陪本王睡。”他冷哂。
“慢着!”李隽急急阻止。“摄政王,你要则影……陪你?!”
“不成吗?则影是本王的男妃,他不陪本王睡,难不成要陪你睡?”李凤雏笑得很可恶。
李隽看着他,整个人很无力。“朕明白了,朕立即拟召,就交由摄政王送去给太后吧。”他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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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李凤雏踹开青鸟宫大门,迅速来到冉凰此面前,亮出刚出炉、正烫手的圣旨。
“太后,妳要自个儿详读,还是本王宣读?”
从被子里探出头,冉凰此哀怨地瞪着他,很认命的起身,接过圣旨,只见上头龙飞凤舞的字体写着——
太后,母妃在世时曾与朕谈起,若他日太后想与摄政王结为连理,必得顺太后之意,遂朕乐观其成。
哇,有没有这么开明的皇帝啊?竟然鼓励太后红杏出墙?!
她在心里唉唉叫,有点开心又有点愁,心情非常五味杂陈,而后又瞥见后头还有一段字。
方才摄政王在殿上跳的八德舞,乃是皇朝男子向心爱女子索爱之舞,接过锦扇后,便代表女子芳心已属。
看到最后,她的双眼几乎快要黏在圣旨上了。
“你阴我?!”在文武百官面前向她递扇,而她这胡涂天真的小兔便傻傻跳进他设下的陷阱里了?!
“谁阴妳了?嗯?”
“我根本就不知道有这种事嘛,这还不算是阴我?”骗她这个外来客,他很过瘾吗?
“妳为何不知道?皇朝上下就连孩童都知道的事,为何妳会不知道?”他慢条斯理地爬上床,准备要好好惩戒这不知人间险恶的小兔子,要将她里里外外啃得干干净净。
“啊,就、就是……”能说吗?要说吗?
“嗯?”他强压上她,把圣旨丢到一边,扯开被子,才发现她竟不着寸缕,眸色登时转沉,心情马上变好。“原来妳在等本王?”
“我、我哪有等你?快点盖上,我好冷。”她一把抽回被子,顺便把脸蒙上,觉得自己很丢脸。“真是的,为什么这时节还这么冷呢?”
冬天时还有火盆,勉强撑得过去,可是一入春后,宫里就会把火盆全都撒掉,她好可怜。
“……凰此,妳到底是打哪来的?”扯下被子,他吻上她的唇。“皇朝终年冰冷,为何妳会不知道?”
这一点,他老早就觉得古怪。
初见她时,她把自己包成颗包子似的,这一点,便非常不寻常。
冉凰此瞪着他,最后叹气,主动献吻,生涩的技巧笨拙又可笑,偏偏勾得他起心动念。
“罢了,妳打哪来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妳在本王怀里,妳是本王的人,这就够了。”她不说,他也没兴趣细论,现在,他只想要好好爱她,想要将她嵌入体内,狠狠占为己有。
殿内,缓缓热起,冉凰此身上泛着薄汗和诱人霞彩,偎着他,用他的热袪走她的寒,她知道,这个男人很爱她,所以她愿意为他留下,直到……必须离开的那一天。
上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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