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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的恒心 第五章

新的一年总会带给人们新希望,但章翼觉得接下来这一年他可能不会太好过。世界越是欢乐,他就越郁闷。

从袁家回来之后,他试着提笔写作,但怎么写都不对劲。有时好不容易挤出一段,他却忍不住胡思乱想,这些文字会不会造成什么不良后果?会不会被人抗议?越想越心虚,结果又把心血结晶全删了。

他现在已成惊弓之鸟,不知该如何复原。

最后他离开电脑,整个人摔在床上,恨不得把烦恼全摔开。

以前不会这样的。他不是第一次独自过节,也不是第一次失恋,更不是第一次缺乏灵感,然而,没有一次像这次一样寂寞,而且焦躁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好像心里被挖了个洞,某个很重要的东西消失了,他却不知从何找起。

啊啊啊,真是烦死了!

电话响了,他有气无力地接起,只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元气十足的声音,“啊啰哈!新年快乐!”是章骥。

“爸……”他感觉脸部在抽筋,“新年快乐。”其实新年早就过了。

“我们现在在夏威夷度假,刚刚罗莎琳还去学跳草裙舞,她说想在婚礼上跳给大家看。可惜你的婚礼取消了,不然我们就可以一起跳了。”

原来他是从夏威夷打来的。背景是海浪声和吵杂的人声,还有罗莎琳在高喊:“啊啰哈!亲爱的儿子,Iloveyou!”

“呵呵呵……”他的心里在吶喊,儿子孤苦无依,做爸爸的却跑去享受夏威夷的阳光,这有天理吗?还“Iloveyou”哩,Love个头啦!

虽然他已经决定要祝福爸爸跟罗莎琳了,但是说归说,光是想到他们两个打得火热的景象,他就会鸡皮疙瘩直冒。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从被抛弃的阴影走出来了吗?”电话里不时传来奇怪的声音,显然罗莎琳正黏在他爸爸身上做一些难以启齿的事。

章翼慢吞吞地说:“还好。”

“还好?你的口气听起来不太好哩。怎么?被退稿?”

乌鸦嘴!章翼忍着气回答,“不是,是没灵感,写不出来。”

“真的?那我就帮不上忙了。”

没人要你帮忙啊!章翼差点大叫出来。

“干跪你也来夏威夷好了,放松心情玩一玩,灵感自然就来了。喂喂,别这样,很痒,哈哈哈……”后面的话当然是对罗莎琳说的。

“现在早就买不到机票了。”就算买得到,要是真跑去夏威夷看这两个家伙打情骂俏,别说灵感更加生不出来,搞不好他还会脑溢血身亡。

“说得也是,那你只好靠想象的了。来,闭上眼睛,假装你在夏威夷,想象沙滩、海浪、椰子树、红得像要烧起来的夕阳,还有数不清的性感美女……”章骥努力想把眼前的美景灌输到儿子脑中,“怎么样?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章翼有气无力地回答,“我觉得我还是先想象一下晚餐吃什么比较实在。”

章骥对儿子的不领情大为不满。“真无聊,这么没想象力的人怎么当作家?既然这样,你就想想过去,回忆一下你第一次写作的情况好了。顺便问问自己,当初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写。”

他愣了一下。第一次写作?这么久以前的事谁记得?

“好了,我得挂电话了,你自己保重。”电话里又传来喁喁私语,“哦,罗莎琳要我替她吻你一下。来吧,啾!”

啾……

币上电话,他越来越怀疑自己的身世。

忍不住又想起父亲--回忆一下第一次写作的情况,问问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写。

第一次写作他是真的想不起来了,他当初到底为什么而写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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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星实在是气极了。

她后来才知道,元旦那两天,祖母和母亲把所有时间都拿来翻阅成堆的相亲相片,对每个人都端详半天、品头论足,一共替她挑了六个相亲对象,从头到尾都没征询过她的意见。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问她也是白问,反正她一定是反对到底。

看来这回这对婆媳是吃了秤坨铁了心,非把她嫁出去不可了。

接下来几天,恒星活在相亲地狱中,天天被祖母和母亲架着去和那六个人之一相亲,让她苦不堪言,满肚的埋怨。

她可是刚出院的病人耶!她们怎么可以这样折磨她!

现在,她坐在一家高级餐厅的包厢里,等着跟六人中的最后一个见面,祖母和母亲坐在她两边,虎视耽耽地监视她。

前几次相亲的时候,她们两个还傻傻地回避,想让两位主角单独相处,谁知恒星逮到机会就开始捣乱,居然告诉对方,她十五岁的时候曾经生下一个私生子,现在下落不明,相亲对象当然立刻逃之夭夭。所以这次,她们决定一定要全程监视到底。

恒星这次的相亲对象程文智坐在她对面,对三人露出亲切的笑容。他是袁家两位夫人在众人选中最满意的一个,学历高,事业有成,而且相貌堂堂,还有一双诚恳又深情的眼睛,女性一接触到他的目光,无不满脸红晕。心中小鹿乱撞。两位夫人虽然对亡夫忠心不二,对这年轻人还是特别有好感。

程文智显然对恒星抱着极高的兴趣,谈话相当积极。

“请问袁小姐,平常喜欢什么娱乐呢?”

恒星正要回答,旁边的袁艾玫却用力抓住她的手,让她痛得说不出话来,然后袁汤媛代她回答,“我们这孩子的个性比较内向,平常都是看看书、听听音乐,有时还会下厨做菜,她的手艺很不错哦。”

“哦,那请问小姐喜欢看什么书呢?”

袁艾玫抢着回答,“她哦,还不都是看些爱情浪漫小说,女孩子总是比较喜欢作梦嘛。”

恒星有些不满地瞪了母亲一眼。其实她最爱看恐怖小说,尤其是那种死掉一堆角色,血流满地的书,最擅长写这种作品的作家,大名就叫做章翼。

由于怕恒星又作怪把人家吓跑,婆媳俩几乎包办了所有的谈话工作,程文智问的任何问题都由两人代答,不让她有机会开口,她从头到尾只是静静坐着,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

十几分钟下来,程文智忍不住疑惑,这袁小姐为什么都不说话?难道她是哑巴吗?

“袁小姐,我想问的问题都问完了,不晓得妳有没有问题要问我?”

袁汤媛抢着说:“恒星她想知道……”

程文智客气地阻止她,“对不起,老夫人。我比较希望袁小姐亲口问我。”

“哦,也对。恒星,妳自己说吧。”袁汤媛只得让步,不忘丢给孙女警告的眼神,提醒她安分一点。

恒星客客气气地开口,“我有个小小的要求,可不可以让我模模程先生的头?”

在座三个人全都瞪大了眼,程文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请问,妳说什么?”

“我想模你的头。”

“什么?”

袁汤媛连忙打圆场,“她是开玩笑的,你别介意。”

恒星楚楚可怜地望着。“不行吗?”

他实在不好意思拒绝美女的请求,只好把头凑过去让她模,她的纤纤玉手模遍他的脸颊、额头、后脑勺,感觉其实还满舒服的。

模完以后,她赞叹道:“程先生的头型真漂亮,你的头骨一定长得很好!”

“恒星!”袁汤媛婆媳齐声斥责,程文智则是双眼瞠得眼珠都快要掉出来了。

“头……头骨?”

“是啊。”恒星不顾两只手快被母亲捏断,故作天真无邪地说:“我最近在看一本法医探案的书,所以对骨头、解剖之类的东西特别有兴趣。”

袁汤媛真恨不得塞住她的嘴。

“可是,夫人不是说妳喜欢看爱情浪漫小说?”

“没错啊,小说里的法医就是边解剖边谈恋爱,真的很浪漫。”

眼看程文智的脸部肌肉开始抽搐,袁艾玫连忙解释,“程先生,这孩子从小就爱胡说八道,你千万别相信她!”

程文智心想,哦,喜欢胡说八道是吧?这种女人妳们居然想推给我?

恒星仍是兴致勃勃。“我才没胡说,那本书很好看耶,程先生有没有兴趣?我可以借你。”

“呃,我想不用了。”他作势看了一下手表,“对不起,我待会有个会议要开,先失陪了。”

“那个……程先生!”袁汤媛急着想挽留他,但他已经走出去了。

恒星松了口气,如果这男人再不放弃,她只好开口提出要求,请他归天之后把漂亮的头骨送她作纪念。

“恒星!”袁汤媛简直快气疯了,“出门前我就警告过妳,绝对不准乱来的!”

她一脸无辜。“是他坚持要我讲话的,我只是说实话而已啊。”

“事关妳的终身幸福,妳居然还给我胡闹?”

她理直气壮地说:“胡闹的是女乃女乃跟妈吧?妳们根本不管我的感觉,只想随便把我塞给一个男人了事,到底拿我当什么?”

“我们只是不希望妳一直对章翼这么执着,死守着一份没结果的感情而已啊!”袁艾玫反驳她。

“妈,妳自己说过要支持我到底的。”

“我们是支持妳追求章翼,可不是支持妳不惜血本为他牺牲奉献,自己却什么都得不到!再不然,妳就去跟章翼讲清楚,叫他娶妳!”袁汤媛抢白。

恒星嚷叫了起来,“那怎么可以!要是他拒绝,我们不就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吗?”

“既然如此,我们当然要逼妳放弃啊,这种只有付出没有回报的爱情有什么意义?”袁艾玫苦劝女儿,

恒星月兑口而出,“是谁规定爱情一定要有回报?又不是在做生意!”

袁汤媛不以为然,“没有回报不就只是平白受苦吗?这样妳怎么会快乐?”

“快不快乐由我自己决定,好吗?”她又气又急,红了眼眶,“不管他爱不爱我,不管他跟谁在一起,只要能够为他做点事情,只要看到他过得幸福,我就会很快乐!为什么妳们硬要一口咬定我在受苦呢?妳们这样太霸道了!”

袁家婆媳面面相觑,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说得没错,不计较得失,全心全意付出,这才是真正的爱,不是吗?

但是,要她们眼睁睁看着至亲骨肉为爱情牺牲到这种地步,又怎能不心疼?

恒星伸手拭泪,站了起来。“我要回去了。下次妳们再要逼我相亲,就请妳们拿铁链来拖我吧!”

罢走出餐厅门口,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好精彩的相亲。”

她大吃一惊,居然是刘子杰!

“你……你怎么知道?”

刘子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刚好在妳们隔壁包厢聚餐,妳们说的话我全听到了。”

恒星羞傀得满脸通红,她的真心话全给他听进去了!这人本来就不喜欢她,现在岂不是更看不起她?更重要的是……

“拜托你,千万不要告诉章翼,好不好?”

看到她焦急的表情,他不禁苦笑,看来在她眼里,自己真的很机车哩。

“妳放心,我不会跟他说的。”

她星松了一口气。“谢谢。”

“妳身体还好吧?”

“我已经没事了。谢谢。”被他问候,她有点受宠若惊,他今天对她的态度比以前温和很多,可能是看在她出车祸的份上吧,“对了,请问章翼最近怎么样?写作还顺利吗?”

他轻叹一声。“这个……他现在碰到瓶颈,有点伤脑筋。”

“是吗?”恒星不禁担心起来,“那,我想去看看他,不晓得方不方便?”

“脚长在妳身上,要去就去啊,何必问我?”

“我是怕又给他惹麻烦……”

刘子杰笑了起来。“我知道我上次说的话很过分,我道歉。不过我现在知道了,章翼那个人就是需要别人给他惹麻烦,所以妳不用客气,尽避去骚扰他吧。”

恒星噗哧一笑。“我知道了,谢谢你!”

看着她脚步轻快地离去,他轻叹一声。

听了她在包厢里的一番话,他不由得对她改观了。

不需要回报,只要对方幸福她就会很快乐。为爱无怨无悔,这是人性难以达到的境界,为什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却做得到呢?

由她对付相亲对象的作法,可以看出她并不笨,以前之所以突槌连连,真的只能说是运气太差。看来他的确太小看她了。

瞧她离去时的笑容是多么灿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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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翼?!”

走进他的书房,赫然发现他正头下脚上地贴在墙边,整张脸涨得通红,恒星牛声惊叫,“你在干么呀!”

章翼被她的声音吓得摔倒在地上,眼冒金星。“哦,妳来了啊?好久不见。”

“你在发什么神经?”

他一本正经地摇头。“发神经?此言差矣。身为作家,偶尔就是要尝试不同的角度来看世界,视野才会更宽广,得到更多的领悟……”

恒星翻了个白眼。“是吗?我看你是因为稿子写不出来,想让多一点血流进脑子里,让脑袋转快一点吧!”

这话可真戳中要害了,沉默了几秒,章翼终于自暴自弃地承认,“好啦好啦,反正我就是狗急跳墙、死马当活马医啦!妳尽避嘲笑我好了。”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那篇酒店小姐的小说呢?我上次给你的材料还不够吗?”

“也不是不够啦,只是总觉得构想不是很清晰。”他连忙补上一句,“妳可别又给我跑去酒店取材哦!”

“到了这种地步,再取材也没用啊。”眼珠一转,她想到一个主意,“我看啊,你这不是没救了,干脆放弃写作吧!”

“喂!当初是妳一直叫我不能放弃的欸。”

“我改变主意了,你没听过女人是善变的吗?与其一直为没有灵感而烦恼,还不如直接放弃算了。”

“好啊!那放弃写作以后我要做什么?”

恒星拉住他的手。“现在你要做的事,就是陪我出去玩!走了!”

“喂!”他被她不由分说地拖了出去。

一整个下午,他们看了电影,去游乐场玩大型电玩,最后还去溜冰。章翼很清楚,恒星是要帮他放松心情,对此他十分感激。

别的不说,光是忙着教她溜冰,看她一次又一次在溜冰场上摔跤的糗样,就足以让他把烦恼抛到九霄云外。

真奇怪,只要恒星在身边,虽然工作上的问题仍然没有解决,但他觉得心情好轻松。

他们两个向来是这样,虽然总是互相漏气求进步,却一直分享着彼此的喜怒哀乐,彼此支持与关心。这种感情,远比家人、朋友更深厚,根本找不到适合的字眼来形容。

如果将来他跟恒星各自结婚以后,这种感情还能继续吗?

心头顿时像莫名卡了块石头,怎么也放不下。

恒星看他脸色阴沉了下来,关心采问:“怎么?还在担心稿子的事?”

章翼苦笑一声,没回答。总不能说他是在为还没发生的事烦恼吧?

“我看你干脆换个环境吧。你家不是有个山间别墅吗?到那里去住一阵子,没人打扰又可以呼吸新鲜空气,处在幽静的环境里,搞不好灵感就生出来了。”

他觉得她说得有理。“我考虑看看,对了,妳也好久没去那个别墅了,要不要一起去?”

她愣了一下。“一起去?只有我们两个人?”

章翼这才想到,他提出了个多么尴尬的提议,眉毛一挑,露出邪恶的微笑。“怎么?妳怕我吃了妳是吗?拜托,妳对我来说跟男人没两样,我又不是同性恋!”

恒星白他一眼,“你再扯啊!谁不晓得你是想拖我去那里,帮你煮饭洗衣当老妈子?我才不上你的当!”

“哎哟,被看穿了,真可惜。”两人又笑闹成一团。

其实,跟章翼在山间别墅单独相处,对她确实是个很有吸引力的提议,但她要是真去了,女乃女乃和妈妈不气死才怪。因为她拒绝相亲,她们已经很不高兴了,她觉得还是不要再刺激她们比较好。

在这同时,在袁家的起居室里,两位夫人正焦躁无比地等待着恒星。

“这孩子是跑到哪儿去了,到现在还不回来?”袁艾玫连最爱的连续剧都看不下去了。

袁汤媛的脸色同样难看。“这还要问?当然又跑去找那个小子了。我还以为我们家只有妳是爱情剧中毒,没想到她中的毒还比妳严重!”

“呃……”爱情剧中毒?她有吗?袁艾玫有些疑惑。

“她爱当情圣是一回事,问题是章翼根本不值得她这样做啊。”袁汤媛连连摇头,“要怎么做才能唤醒她呢?”

袁艾玫想了一下,忽然灵光一闪,“妈,我想到一个办法了,只是……”她脸一红,“这个办法有点不象样。”

“妳说来听听。”

当袁艾玫把她的计划说完,老夫人果然瞪大了眼。“这……真是伤风败俗,不成体统!”

“我知道,可是一旦成功,恒星就会知道,章翼也不过是个用下半身思考的低级男人,这样她一定就会对他死心了。”

袁汤援沉吟了半晌。“说得也是,可是,我们要去哪里找那种人呢?”

这时她忽然想到,在去年的某一天,有个人塞给恒星一张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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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电铃声不停响着,粗鲁无礼的干扰听在忙着绞脑汁的人耳中,当然更是刺耳。

章翼跳起来冲到门口,决定不管来者是谁,他绝对开门就是一阵痛骂。

“谁啊!吧么一直按啦!真是一点礼貌也……”话没说完,他立刻被刺鼻的香水味呛得咳嗽连连,倒退了一步。

两个浓妆艳抹的女郎趁机挤了进来,虽然现在天气微凉,她们的衣着却是十分清凉火辣。

“哈啰,新年快乐!你就是章大帅哥吧!”染着一头鲜艳红发的女人嗲声嗲气地说:“我是丽丽,她是妮娜,今天就让我们两个来让你Happy吧!”

“什么?”章翼如坠五里雾中。现在是什么状况?

妮娜妖娆地倚在他身上,逼得他连连后退。“是啊,我们两个的服务可是店里一流的哦,你想要怎么做?尽避开口,我们一定让你满意。”

“两位小姐,妳们是不是走错了?我没有请妳们来啊。”

“咦,你不是姓章吗?文章的章?”

“这……”他一时词穷。

“那我们就没走错。哎哟,你别害羞嘛,来来来,放轻松,我来帮你按摩吧?”丽丽正要伸手帮他揉肩膀,却被他轻轻推开。

他有点不高兴,因为很明显是有人在整他。

“这种玩笑太恶劣了!是谁叫妳们来的?快说!”

他生起气来相当可怕,两名女子都吓了一跳,然而毕竟是长年在风尘里打滚的人,她们很快就恢复镇定。

丽丽噘着鲜红的嘴。“凶什么嘛!是一个袁小姐叫我们来的啊。她说你心情不好,要我们来让你开心,这样也有错啊?真是不识好人心!”

章翼一听,气得差点当场吐血。恒星!她居然搞这种飞机?难道因为他说酒家女的故事写不出来,她就请正牌小姐来让他“实际体验”?太夸张了!

“对不起,我不需要妳们的服务,请回吧。”

丽丽理直气壮地说:“不行!袁小姐叫我们一定要完成任务,不然她就要把钱讨回去。”

“对嘛!大老远出场服务,却被人赶回来,有损我们的职业尊严!要是传回店里,我们以后怎么混啊?”妮娜也是不轻易妥协。

“我说不需要就是不需要,请妳们快点出去!”章翼的立场同样坚定。

可惜他的怒气影响不了两个女人,她们索性耍赖往地上一坐。“除非你接受我们的服务,否则我们绝对不走!”

“我……”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用拳头赶她们走吧?

望着两个气势汹汹的女子,章翼实在很想仰天大叫--谁来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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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星边哼歌边开车,心情十分愉快。

今天妈妈烤了个蛋糕,要她送来给章翼打气。本以为女乃女乃和妈妈已经讨厌章翼到极点,看来她们还是关心他的,真是太好了。

到了章翼家门口,她有些疑惑,为什么门没有关好?推开门便听见两个娇嗲的声音在喊着,“喂,你快出来啊!是男人就不要躲在房间里当乌龟!”

只见两个似曾相识的艳妆女子正站在章翼房门口,使劲拍着紧闭的房门。“章帅哥,快出来啊!”

咚的一声,恒星手中蛋糕盒落地。她还以为自己得了精神错乱,过了几秒才开口,“这……这是怎么回事?”

丽丽和妮娜回头看到了她,理直气壮地说:“妳是哪位啊?有人雇我们来陪章先生,可是他不领情,锁在房间里死都不肯出来,可不是我们拿钱不做事哦!”

“这……到底是谁叫妳们来啊?”

房里的章翼听到她的声音,高声说:“袁恒星、袁大姊!妳搞什么飞机啊?我快被妳害死了!”

“关我什么事啊?”

“不是妳叫她们来的吗?”

“我才没有!”

章翼开了门,一脸疑惑。“可是她们说是袁小姐请她们来啊。”

恒星大为震惊,转向两女。“是我叫妳们来的?妳们有看到我吗?”

丽丽摇头,“不是,我们是用电话联络,钱直接寄到店里。电话里的声音年纪比妳大,听起来娇滴滴的,她说她姓袁,我就叫她袁小姐。”

恒星和章翼都明白了--袁艾玫。

妈!妳到底在搞什么啊!她真想撞墙。

章翼无奈地翻白眼。“我付妳们两倍的钱,求求妳们回去好不好?”

“不行!我们有行规,绝对不可以拿钱不做事。”

“好,那我找事给妳们做,这样可不可以?”他走回房里,拿了一迭照片交给两人,“这是我的签名照,麻烦妳们帮我发出去,好不好?我会付妳们打工费,这么轻松的钱,妳们应该不会不屑赚吧?”

丽丽和妮娜互望一眼,终于同意了这个条件。

此时,在章翼家的巷口,两个身影正鬼鬼祟祟地躲在路灯后,不住朝章翼家张望着,两人都戴着漆黑的墨镜遮住大半个脸,活像身负秘密任务的间谍。

“恒星进去这么久,怎么还没出来?计划会不会失败了?”袁艾玫担心地说。

“别急,妳要有点耐心啊。”袁汤媛倒是稳如泰山,“等恒星撞见章翼跟酒家女乱搞,一定马上就会气冲冲地冲出来。”

门开了,但出来的人不是恒星,而是两个荷包满满、兴高采烈的酒店小姐。袁家婆媳互望一眼,都有些疑惑,照理说第一个出来的应该是恒星才对。

不过她们还是屏气凝神,等待下一步发展。

恒星出来了,她的确是一脸怒气,但她并没有跳上车离开,而是四处张望一阵,然后笔直朝婆媳两人的藏身处走来。两人大吃一惊,但是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恒星来到眼前,摘掉了袁艾玫脸上的墨镜。

“妈、女乃女乃,妳们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袁艾玫还想装蒜,“妳在说什么啊?妈跟女乃女乃只是出来散心,刚好经过章翼家楼下而已啊。”

“不要装了!章翼已经很头痛了,妳们干么还要找人去闹他?”

袁汤媛理直气壮地说:“我们就是知道他很头痛,才想帮他打气啊。妳要知道,章翼毕竟是男人,男人是顺从的动物,不管妳再怎么关心他、照顾他都不会有用的,还不如找那些女人去『安慰』他来得有效。”

“然后妳们再假意要我送蛋糕给他,就是为了让我看到,是不是?妳们这么做太卑鄙了!”恒星气得满脸通红。居然还以为妈妈是一片好心,她真是个大笨蛋!

“卑鄙归卑鄙,但我们都是为妳好啊,”袁艾玫反驳,“如果不这样,怎么能让妳看清他的真面目?”

“我的确是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就是锁在房间里,死都不肯靠近那两个女人。而且被妳们这样一闹,他连自己的家都快待不下去了!”

袁氏婆媳哑口无言。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坐怀不乱?她们还真是太低估他了。

“妳们要这样搞是不是?没关系。”恒星气呼呼地说:“章翼约我去他家的别墅住几天,我本来怕妳们不高兴所以拒绝了;现在我决定,明天就跟他一起上山,妳们再怎么阻止我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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