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多月的忙碌,蒲川和三位朋友终于把他们的“暗堂车行”打造完毕,同时各类执照也都顺利拿到手。现在,一群年轻人热血澎湃,继续着对汽车改装的执着。
“蒲川,妳要多吃一点,最近瘦了很多。”
晚餐时,蒲母拼命往她的碗里添菜。她这个女儿虽然看起来像个长不大的小女孩,但做起事情的那股认真劲,还真令人刮目相看。
“谢谢妈妈!爸爸,哥哥今天又不回来吃了吗?”
“嗯,听他说最近公司很忙,所以要常常加班。”
“那雅纪也一定很忙喽!”她随口说,语毕,连自己都感到纳闷,她怎么会想到他呢?
“雅纪?就是妳哥哥在巴黎留学时结识的那个朋友?”蒲母询问。
“对啊。”
“蒲川,不可以没有礼貌!他比妳哥哥大半岁,怎么可以直接叫他的名字。”蒲父提醒。
“哦。”她虽然口头答应,却是满肚子委屈。她也不想这样称呼他,可礼貌的叫他雅纪哥,他根本就不搭理她呀!在几次没回应之后,她只好叫他的名字。
“咦,如果他比哥哥大半岁的话,马上就到他的生日了!”她扳弄着手指头计算。
“差不多吧。”蒲父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听到儿子提起过叶雅纪的生日,但具体日期却不清楚。
蒲川若有所思的吃着饭。既然他为暗堂付出过不少时间和精力,她应该送给他一份生日礼物表示感谢。可他的生日到底是哪天呢?等老哥回来再探听情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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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凌晨,蒲辉拖着满身的疲惫回到家。
“哥哥你回来啦,我等你好久了。”蒲川耳尖,听到了他的脚步声。
“妳还没睡啊,我要去睡了。”他可是快累垮了,如果没有叶雅纪的帮忙,就算他忙到天亮,也搞不定那些恼人的财务报表。
她尾随至他的房间。
“哥,今天我和爸爸打赌了!”她拐弯抹角的套情报。
“赌什么?”他一下子躺在松软的大床上。
“我们赌雅纪哥比你大多少天。”这是她千辛万苦才想出来的理由,虽然稍稍欠缺逻辑性,但也只能凑合了。
“无聊。”他疲倦的脑袋已无力去思考妹妹的话,直接表明自己的想法。
“所以我在等你的答案啊,我要看看到底是谁的答案比较接近。”
“那么认真干什么?”
“当然要认真,赢了的话可是有好处的!”
“小孩子!我算算啊……雅纪比我大……一百八十七天……对,就是这个数字!妳去算算看你们谁赢了,别烦我了,去睡吧,我撑不住了!”蒲辉动用最后一点精神进行了艰巨的运算后,连忙打发她走。
“谢啦,老哥晚安。”
呵呵,傻蛋老哥,你上当了!她偷笑不停,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回到房间,蒲川开始查看电子日历。
一百八十七天……算算看……那么就是下周六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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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得知叶雅纪的生日之后,蒲川便开始苦思到底该准备何种礼物,思来想去还是没有什么新颖的主意能带给他惊喜,最后她决定来个最简单的──亲自为他制作一个生日蛋糕。
周六一大清早,她和朋友讲明今天不去车行后,便去超市买了最新鲜的牛女乃和水果,又去礼品店买了一些包装纸和缎带。
回家之后,她便钻进厨房,兴致勃勃的做起蛋糕。
因为在美国时学过制作蛋糕,所以她做起来得心应手,简直是游刃有余。
还没到中午,令人垂涎欲滴的水果蛋糕就呈现在她眼前,她吮着手指上的女乃油,开心的笑了。
接着,她打电话给哥哥,询问他今天加班到几点,此举的用意就是间接了解叶雅纪的下班时间。
在了解他们今天大约会在五点左右下班之后,她心里有了底。
蒲川计算着时间,到了差不多的时候,便拎着精心包装的蛋糕出了家门,临走时还不忘让佣人帮忙传话给出门未归的父母,说她给朋友过生日去,会晚些回家,要他们不要担心。
而当她站在叶雅纪家门口时,正好是他们下班的时间,可是她猛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如果叶雅纪去和朋友庆祝生日那可怎么办?
她转念一想,不太可能啊!如果他真的要去庆生,应该会邀请她,至少会邀请哥哥的!可是上午听哥哥的语气,完全没有任何要参加他生日会的迹象。
就这样,对于叶雅纪何时回到家这个问题,她的小脑袋里充满各种假设。
时间滴答滴答的溜过,她的姿势由站着变成蹲着,然后由蹲着变成坐在地上;心情也由期待变为焦急,由焦急变为豁出去的等待。
在漫长的等待中,她最多的想法就是他会不会又去找哪个女人寻欢!
想到这里,她就有股冲动想把蛋糕给砸了,然后拍拍走人。
可她并没有这么做,还是耐心地等他出现。
皇天不负苦心人,经过将近四个小时的煎熬之后,电梯门开了,熟悉的脚步声终于在走道内响起;蒲川激动地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哪知坐得太久,脚麻得要命,一个重心不稳,她重重的摔在地上。
叶雅纪听到一声哀号,愣了几秒钟后,便判断出是蒲川的声音,加快脚步走上前。
“快扶我起来啦!脚很麻!”她坐在地上,怎么也站不起来。
他急忙把她扶起来,“还好吗?”
“不太好,很疼。”她试着活动双脚,但每一动都很疼,就像很多小蚂蚁在啃着她的骨头。
“妳怎么来了?”对于她的突然出现,他满脑子的问号。
“你看!”她提起地上的蛋糕,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心不由得沉了一下。“先进屋吧。”
他接过蛋糕,扶她进屋。
“怎么事先不跟我讲妳要来?”他把她安置在沙发上,帮她揉搓小腿。
“提前告诉你还算什么惊喜啊!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哥哥说今天不用加班的。你是不是跑去和什么女人共度烛光晚餐了?害我等得那么辛苦!”她的口气明显带有抱怨。
“我今天根本没去上班。”他一满脸平静的说,定定的望着她吃惊的表情。
她没听错吧?他说他今天没去上班,那么他去哪里了?
“你真的一整天都没去上班?”
“嗯。”
“今天是你的生日吧?”她开始怀疑起哥哥的算术能力。
“是的。”
“你和朋友去别的地方庆祝生日了?”
“没有。”依旧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难道你真的是和某个女人出游,共度生日?”这是她最后能想到的可能了。
“我从小就不过生日。”他的话坚定而有力,但仔细听来又有几分悲伤。
她听傻了,“为什么?”
“蒲辉没有告诉妳吗?”
“没有。我是从他嘴里套出你的生日的,然后趁他还没下班就出门了,估计他回到家的时候就会知道了。”
闻言,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妳等多久了?还没吃饭吧?”
“等了好久,不过现在已经不饿了。”
“咱们去吃点东西吧,我也还没吃晚饭呢。”
叶雅纪刚要起身去拿衣服,便被她拉住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不过生日的理由,如果哥哥知道,我也想知道!”她坚定的望着他。凭直觉,她认为他一定有不得已的原因,不然怎么会连自己的生日都不庆祝呢。
他顿了片刻,开口问:“妳真的想知道?”
“真的。”
“好吧。”他坐回到沙发上。
蒲川专注地凝视着他,忽然觉得他冷静的语气中有着浓浓的忧愁。
她这样逼人家讲出心事,是不是太过分了?可是她真的好想了解。现在她发现,每接触他多一点,她就越为他着迷!五年前的那种感觉又渐渐回来了!
不,准确的说,现在她对他的着迷,不再是因为他的外表,而是他多面的性情。
“蒲川,坐到这里来。”他指指自己的大腿。现在他好想抱抱她,好像只有抱着她,他才有胆量说出积压在心底的忧和怨。
她按照命令乖乖地坐在他指定的地方,可还没坐稳就被他拉到怀里,轻轻柔柔地拥着。此时,他的温柔和藏在温柔下的悒郁成了她不能拒绝他任何举动的理由。
“蒲川,妳知道吗?其实今天是我妈妈的忌日。”他细长的手指点住她微张的嘴唇,“因为我的出生,才造成妈妈的离开,所以我从来不过生日的。”
“那么你今天是给你妈妈扫墓去了?”
“是的。我出生在乡下,那个地方的医疗设备比较简陋,所以很难应付妈妈的产后大出血;就这样,我的命保住了,可是她却离开了。”
他虽然只见过妈妈的照片,但妈妈的容貌却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中。
“你是被爸爸带大的?”她的思绪随着他的故事飘远,脑海中不知不觉浮现出他出生的场景,彷佛那时她就在现场。
“爸爸……他恨不得我去死。”
说到这,他非但没有痛苦和怨恨的神情,反而是一种历经多年风雨后的平静。
“爸爸他很迷信,认为我是个克星,克死了妈妈,也会克死他的。所以从我懂事起,他便一直觉得我是凶神恶煞,有时无缘无故的打我,还多次把我扔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希望我永远都不要再回到家。”
“但是你自己都能找到家,对吗?”她不想评论他的父亲有多么愚蠢残忍,只是无法相信他的童年竟会这般凄苦,令她的心中涌出一股想要好好保护他的。
“不是,是我姐姐把我找回来的!我那善良的姐姐……”忆起姐姐,他更是心疼,“姐姐大我五岁,我是被姐姐一手带大的,连名字都是她给我取的,我非常非常爱她、尊敬她。小时候我一被爸爸打骂,姐姐都会护着我,有时爸爸攒足力气想要甩我的巴掌,都落在了姐姐的脸上和身上。我是在姐姐的保护下成长的!如果没有她,就绝对没有我。”
“现在,姐姐看到你这样有成就,她一定很开心!”蒲川由衷的佩服这个伟大的姐姐。
“我真希望她能看到今天的我,但在十年前她就自杀了。”他深深的叹息,“我姐姐不仅人好,而且非常漂亮。当时有很多人来提亲,爸爸看上了一个暴发户的儿子,可那时她有喜欢的人,后来被爸爸知道了,说那个男人穷,不是福相,所以不能接受姐姐和他的婚事。
姐姐一开始并没有顺着爸爸的意思,而是继续和喜欢的人见面,后来爸爸以死威胁,天性善良的姐姐只好违背心意嫁给暴发户的儿子。其实我知道,那个暴发户的儿子只是看中姐姐漂亮的脸,根本不会珍惜这段婚姻。”
“婚后,姐姐……一定过得不幸福吧!”蒲川心想,如果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又有何幸福可言呢?
“是非常不幸福!虽然姐姐回家仍然以笑脸面对我,但我见过她偷偷抹眼泪,而且她的手臂上还有大大小小的瘀青。每次我问她,她都说是不小心撞到的,看来她真的把我当成小孩子。”叶雅纪咬着牙道。
“难道说你姐姐是被逼死的?”她的心不禁揪紧。
“是的。她是因为无法忍受丈夫的毒打,才服毒自杀的。那时她还不到二十三岁。”他的思绪飘到了十年前痛彻心扉的那一天,雨不住的下,所有的亲戚都在哭泣,唯有他的眼睛是干涸的,可是心却在滴血。
听着听着,蒲川觉得好难过,很心疼他和他姐姐,忍不住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将他紧紧拥住,轻轻安抚。
“当时爸爸觉得姐姐的自杀是因为我这个克星造成的,所以他更担心自己的安危,计画着将我赶出家门。就在那时,我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趁着这个机会我就从乡下来到了这里。虽然当时我身无分文,但我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放弃读大学的机会,唯有知识才能改变我的命运!所以我抛开一切顾虑,全心的半工半读。”
“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想到自己从小到大都是在家人无微不至的呵护下成长,蒲川更为他身处逆境却坚持不渝的刚强和乐观而感动。
“算不得什么!我觉得老天还是很公平的,总是留给我生存之路,进入大学后,我一直很活跃,到三年级的时候,被校方推荐为交换生去法国。一年多以后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了妳哥哥,也许是个性相投的缘故,我们便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兄弟。”
“你爸爸现在怎么样?他在哪里?”
“他现在在乡下一间最好的养老院,我每个月都会寄钱过去。”
“你恨他吗?”
“恨过,但现在不了。每次回去看他,他那病恹恹、痴痴傻傻的样子,就让我觉得很可怜。其实他这一辈子活得也挺悲惨的,迷信愚昧、食古不化、丧妻丧女,到了晚年没有人陪在他身旁。”
“哥哥知道你的这些事?”
“嗯,因为我信得过他。我不想让这些事曝光,并不是因为我自卑,而是不想给其他人留下一个『他活得很不容易』的印象。如果那样,我就会失去很多公平竞争的机会,我要凭自己的实力去生活!”他的语气中充满斗志。
“那么现在我也知道了,怎么办?”她对他笑了笑,抚上他浓密柔软的头发。
他拉下她的手,印下一个吻,坏笑起来,“妳想要从我这里索取封口费吗?”
“没那么严重,我只想让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她盘算起一件事情。
“说说看。”他宠爱的捏捏她粉女敕的脸蛋,越来越喜欢她了。
“我们一起过生日吧。”
“啊?”
“就算是为了你的妈妈和姐姐。她们一定不想看到你活在过去的伤心中,所以为了她们,今晚你就吹灭这二十八支蜡烛吧。”
她的一席话足足令叶雅纪愣了一分钟,当他清醒过来时,一个漂亮的生日蛋糕已经呈现在他眼前,而那二十八支蜡烛也已经陆续点燃,小小的火苗一抖一抖的燃着。
他的心头涌上一股强烈的暖流,幸福感充斥全身。
“来吧,我特意为你做的。谢谢你对暗堂的帮助,二十八岁生日快乐!”
她把电灯关掉,房间中只剩二十八簇跳动的火苗。
蒲川开心地说:“许下愿望之后就可以吹了。”
“几个愿望?”
“当然只有一个,你怎么可以那么贪心。”
“哦。”他闭上眼睛,默默许下此时唯一的心愿。“好了。”
“那我们一起吹吧,一、二,三──”
两个人一起吹灭了蜡烛,蒲川连忙去开灯。
“你许什么愿望?”
“不说。”
“小气鬼!吃蛋糕啦!”她白他一眼。
叶雅纪拿起水果刀切下一小块放进嘴里。这可是他第一次吃生日蛋糕,虽然小时候姐姐曾攒足钱为他买生日蛋糕,可他倔强的就是不吃;如今竟然轻易就被这个小泵娘说服了,真是不可思议!
“怎么样,不错吧?”她对自己的手艺非常有信心。
“嗯,美味!妳这小丫头还真有一手!”他切给她一大块。
她接过盘子喜孜孜的吃起来,沉浸在美味之中;他则在一旁满足的凝视着她。
“哇,吃饱喽。”她放下食具,拍拍肚子。
“蒲川,这里!”他指指自己的嘴边,向她示意。
“唔?吃到脸上了?”
趁她抹嘴巴的时候,叶雅纪猛地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吻住她柔软的唇瓣。
蒲川知道自己又上当了,可面对他如火的热情,她根本无力抵抗!
随着他的唇舌,她彷佛在一团烈火之中燃尽,而后被一股春风吹散,融入温暖轻柔的晨曦里……
她无意识的一声娇喘撩拨着他的神经,一双大手不规矩的爬上她的胸前摩挲。
她意识到他的手开始不规矩,努力的找回自己的理智,极力抵制他的挑逗;但可怜的她就像一摊泥,根本使不出力,只能半推半就的抵抗。
可这样毫无力量的反抗,更是激起他的欲火!
他的吻顺着她的唇瓣移过颈子,又滑到她的胸前……
就在周身被欲火包围之际,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像一盆水把他的热情全部浇熄。
他极不情愿的离开她身上,去接电话。“谁呀?”
一听到对方的声音,他的恼怒一下子不见了,“好吧,我问问她。”
“蒲川,妳哥哥就在楼下,他说是他上来接妳还是我把妳送下去?”他转述蒲辉的意思,他这个当哥哥的对妹妹,可真是负责到没话说啊!
“我下去!我下去!”她霍地坐起来,匆忙整理好凌乱的衣服。
谢谢老哥!如果没有这通电话,她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币断电话后,叶雅纪整理好衣服后便送她下楼,而她始终回避他的眼神。
一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她就难为情到了极点,教她以后如何面对他啊?
呜呜呜,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下流呀,竟然贪恋起他的热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