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
麻烦俏女郎 第九章

傍晚时分,夜幕轻轻地盖上一匹黑纱于天地闲。

晚风凉爽宜人。舒舒服服得;如飞起来般轻松。

被物质文明淹没的都市偏偏不懂享受风的沁凉,独钟窝在人工冷气房中将快乐留给自己,痛苦留予他人。

台北这个繁荣的夜都市,人夜后愈加热闹。

座落于台北市区的“星夜茶坊”是喧闹中的一股清流,十分耀眼。

只是今天,净僻一角有些诡异气息。

“他还没死心?”真不可思议。

“你真的是见色忘友的最佳代表。”

“现在你身边不是有个超级大帅哥,要我何用?”

“送你好了。、”看那个笨蛋忙得要死,连这一点小小的公事都搞不定,找他来岂不是砸自己的么口?

“谢谢!

“不客气……”那不是……“他来了!”他就不能别来烦她?她一火起来可能会动粗的。

“繁星,你好厂排开人群,不速之客彬彬有礼地向躲在一边的老板打招呼。

不好!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凌繁星生平第一次觉得很无力地站起,求救的眼神不时飘向旁边忙著喝饮料的俏丽女子。

“别来无恙?”其实才一个星期没见,怎么她一来茶坊,他就尾随而至,该不会是在她身上装了什么追踪器巴!。

“不介绍一下?”朱蔚雯享受够了被人哀求的快感,起身道。哼,凌繁星,整人一世,被缠一时,终于蹋到铁板了吧!

演戏细胞绝佳的凌繁星立即环住朱蔚雯的腰,‘小雯,这是我的朋友林裕禾;林先生,这位是我的‘女’朋友,朱蔚雯。”她不仅大大地强调“女”这个字,远在称’呼上分出亲疏。“你!”她竟然真的不把他的爱放在心上。那位林裕禾先生觉得心都碎了。“你不愿意嫁给我没关怀,我们可以先试著当男女朋友,好不好?真的,我不会逼你的。”深情款款地执起哭笑不得的凌繁星的手.只差没有举起右手来发誓。

神经病!不逼她?

凌繁星欲哭无泪地甩开他的手,不著痕迹地向后退了一步。这个,我想不用了,我们还是当普通朋友好了。”造孽啊,她高中时怎么会因为爱玩而跑去参加一大堆活动,认识了这位号称对她“一见钟情”的老兄。

“难道是因为她吗?”愤恨的手指向一脸无辜的朱蔚雯,林裕禾受伤了。“你不要自甘堕落好不好?我是男人,正常的男人也,你竟然宁可要她而不要我?”他像是。要今凌繁星“振作”些似地猛力摇晃她的肩膀。

可恨!从高中时追她追到现在,她不领情就是不领情,从他第一次在电话中隐约透露爱意的那一刻,她就像躲瘟疫般躲他,每次听他提到相同的话题,她就支吾带过,从来都不肯正视他。难道她真的不能接受他的爱意?

凌繁星不知道该拿他如何是好。他对她的关心她不会没感觉,只是她真的只能把他当作单纯的好朋友,不可能再进一步发展。

说他烦人,她又没什么道理狠狠地给他一些教训。她喜欢整人,却不喜欢伤人。何况对一个只是顺从自己真心、努力追求的男人?不接受就算了,再跟他过不去世不是她的作风。

唉!难道太有魅力也是一种错误?

“告诉你,我喜欢的是女生。”凌繁惺转转帅气的篮球帽,说得咬牙切齿。

其实她只要狠狠地揍他一顿就可以今他死心了,只是她心肠太好,不愿意对一位痴心男子痛下级手。这也可以算是她性格中的一种缺陷吧!

“不可能……”林裕禾死都不信,“你??二…我就是喜欢你,不是喜欢上你的聪明、成就、容貌。我爱上的是灵魂,而且我相信我爱上的灵魂绝对是女性。即使它淡泊。潇洒、漫不经心,我仍确定也有温柔。”她如果不温柔,怎么会不和他撕破脸呢?

温柔?“拜托,林先生你搞清楚哟,繁星就算有温柔也是对我,不可能是为你。”朱蔚雯努力扮演好“爱人”角色。“何况‘温柔’是中性字眼,你怎么能说繁星的温柔是女性的?我就觉得那是男性的温柔。”恶,像繁星这种没血没眼泪的动物会有温柔,她才不相信!

虽然嗤之以鼻,朱蔚雯仍装出一副小鸟依人的娇弱模样,靠到凌繁星的肩上。

演起同性恋来驾轻就熟的凌繁星亲呢地以脸碰碰朱蔚雯。

“亲爱的,说得好。”她刻意伪装的痔哑口吻差点令爱人同志怀疑她是不是认真的。

“你真的不是同性恋?”天啊,她好怀疑。朱蔚雯小声地问在她身畔吹气的凌繁星。

“你想当我三姨太?”

“想都别想、”抡起拳头,朱蔚雯用力打向笑得皮皮的凌繁星。

“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无视她们打情骂俏的场面,林裕禾哺哺自语、他一直以为她与其他女生亲密的举止仅是友好的表现,原来——“那么你当初离开…??,”不是为了他?

原来他误会的是这个。

“不是因为你,”凌繁星直接否认,“我只是不愿意把每个周日都泡在那里罢了。”现在真相大白,他会死心吧!

惨遭三振的伤心男子倒退一大步。“我懂了,”原来他完全不能影响她一丝一毫。忍住心痛,林裕禾向她告则,“我不会再来打扰你。还有,祝你们幸福。”他意味深长地看朱蔚雯一眼后,决绝地离去。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于门口,朱蔚雯有点惋惜地坐回座位,“他是真心的也!

所以不能再害他了啊!凌繁星耸耸肩,一脸无奈。

“你不可惜?”她好心痛不能看到繁星失魂落魄的样子。

“笨蛋。”凌繁星敲敲她的头,“本小姐那么多人爱,台湾又没有一妻多夫制,我哪有办法变出分身给他们?””你很践哦!”

“不要太称赞我,虽然我真的是人见人爱,可是你这么赞赏,我会不好意思的。”从凌繁星的表情完全看不见不好意思。

人见人爱?她在说什么笑话!

朱蔚雯极不屑地冷哼一声,“你哪里比得上我可爱。”恬不知耻的家伙。

“但是你已经死会了啊!”凌繁星凉凉地反驳她。

“死会可以活标啊。”智商真低!

听听,她说这什么鬼话?她一定要录起来给常君漠那位听说很冷酷的大帅哥听。

“喂,活标的死会,”凌繁星挥手招招朱蔚雯,“今天晚上你有空吗?”

“于嘛?”有阴谋吗?

“让你有活标的机会啊!”

“哦,去哪儿?”她八成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凌繁星非常轻松地旋起身,拍拍,“看月兑衣舞男。”

“我是不是幻听还是脑神经衰弱,刚才我怎么会听到你说——”朱蔚雯的大脑皮质拒绝传送这项讯息到神经中枢。

“去看月兑衣舞男。”凌繁星不厌其烦地重复一次,大眼中闪著光辉。

她的耳朵真的有问题,“我要去看医生。”朱蔚雯打算起身。

“你没听错。’凌繁星佩服自己的好修养。

“真的?”

“真的。”

“你脑袋有问题啊!”总算听进这项惊人消息的朱蔚;雯,以万夫莫敌之态势吼向凌繁星。

“淑女说话不能那么大声?”被吼得头晕脑胀的凌繁星仍不忘教训她?“一句话,去不去?”

“不去!”这么丢脸的事,人家还以为她是欲求不满的老处女哩!

“澳洲帅哥,平均一百八十五公分,身体健壮,还有你最爱的蓝眼睛哟!”

啊?“不去就是不去。”这次她说得挺无力的。

“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哦!”凌繁星努力不懈地诱惑她。

这个……“不好吧。”就算她再怎么喜欢外国帅哥她也不会——意志力真坚强,“听说会只剩一条丁字裤哦厂’凌繁星干脆使出撒手纲了。

繁星怎么可以这样,害她这个清纯的小女生部心动了。

“去不去?”她就不信小雯会不答应。

“去……去就去嘛!’或许这是上天给她的考验吧!

“夭鬼假细字。”凌繁星难得说一句台语。

“你搞清楚,本姑娘是怕你寂寞难耐就跟著人家走了,我是为了保护你的清白地!”她说得好像确有其事一样。

“很是,很是。”凌繁星不做任何抵抗。

“说起来我还是被迫的呢厂她愈说愈慷慨激昂。

“很是,很是。”凌小姐继续敷衍那位“义正辞严”的“受害人士”。

“都是因为我太有爱心的缘故。”朱萧雯不等凌繁星开口,代替她回答:“很是,很是。”

“你愈来愈了解我了。”不愧相交八年。

“哼。”’她变态得远真彻底!.

“你鼻子有问题吗?用“斯斯”。”不知是少根筋还是故意的,老板头也不抬地拿帐单背后的空白来书她的漫画人物,专注地修饰它的手部线条。

好想揍她!“谢谢你哦,不过我不用“斯斯’。”朱蔚雯皮笑肉不笑地抽搐著脸部肌贝。

嗯。手指可以再细长一点。“难道你宜接用‘通乐’解决?”凌繁星满意地欣赏自己的大作。啊,像图中这个宇宙级帅哥只怕在少女漫画中也很难找得到吧!

通——他妈的乐啦!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鼻孔是马桶?”她比较像是火山的鼻腔宜喷气。

“你看他帅不帅?’”大漫画家晃晃手上的精心之作,兴致勃勃地让怒火冲冠的朱姑娘评鉴一下。

忙著安抚宜立头髯的姑娘不感兴趣地瞄一眼,“还好啦。”没有他好看。不对,她们前帐未清。“交代清楚为什么我要用‘通乐”。”今天这个浑帐如果不给她一个满意的交代,她绝对不放过。

“对啊,雷公看我这么可爱,一定很想找我去跟他作伴。”

啊!气死人。“请不要以为我在称赞你。”跟她对话好累。朱蔚雯猛力灌下一杯饮料。

“不是啊?”凌繁星凉凉地拌著杯中的冰块,‘“那你是在爱慕我罗!”

她的脸皮比铜墙铁壁厚多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啊?”及早转移话题才是智者的行为。

“走吧!’凌繁星站起来伸个懒腰,一把拉起朱蔚雯,帅“人地接住由服务生手中抛来的车钥匙。

她轻佻地模了女调酒师的下巴一下,“记得想我,亲爱的。”出门之际还不忘丢个飞吻给她。

“你下次再非礼我,我就辞职。”调酒师气极地瞪著老板大人嚣张的背影。

老板真的是同性恋啊?其余的服务生满腔疑惑地回去做事。

※※※

“喂,你很重也。”凌繁星扶著醉得七荤八素的朱蔚雯。不会喝又爱喝,难道“男色”的吸引力真的有这么大?

“本小姐体态轻盈、艳冠群芳——”醉人儿踩著不稳的步伐摇晃前进。

受不了!“好,你最美了,乖乖的不要动哦。”凌繁星让朱蔚雯乱摆的脑袋瓜靠在她肩上,右手抱著她,左手拿出背包中的行动电话,忙著拨号码。“叫你不要乱动啊厂’好像有一条毛毛虫在身上的感觉。

十声、十一声……要命,不会没人在吧!她自己一个人可没办法带这个没酒品的女人回家。

“喂,我是常君漠。”电话那一端低沉的嗓音让凌繁星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是凌繁星,小雯的朋友……你不要乱走,小心跌倒——”凌繁星连忙扶稳摇摇欲坠的朱蔚雯,“请问你现在有空吗?”既然小雯迟早会成为他老婆,烫手山芋就直接扔给这位先生接管好了。

“有——”常君漠答得迟疑,“你有事吗?

他还真没诚意地,“小雯现在跟我在一起,她喝醉了,你能不能带她回去。”不要说酒醉驾车危险,酒醉坐机车也不怎么安全,况且依小雯醉的程度来看,恐怕连爬上机车都是个问题。她还不打算为了一个喝醉的女人犯下“过失杀人”的罪名,到时候不必说法律了,她只怕就会命丧于常君漠之手。

“喝醉?”略显高亢的声音泄露了他的关心,“在哪儿?”

“在……”凌繁星告知他位置的所在后,匆匆收线,静待救苦救难的常副总裁出现。

“你……找谁啊?”头好痛!咦,为什么有两个繁星,奇怪了,她明明记得繁星没有姊妹的啊!

她怎么那么容易醉,她只不过喝了半瓶啤酒而已。凌繁星实在没想到朱蔚雯的酒量如此浅。看来找她欣赏“余兴节目”和喝酒畅言完全是个错误,不但不能好好地疯一下,还得照顾她这位一醉起来就随意找人拚酒的大小姐,一失足成千古恨哪!

凌繁星轻轻叹口气,‘“你男朋友啊?

“繁星,”朱蔚雯指著一脸不耐的凌繁星的鼻子,“有好多个你也!好好玩.你教我怎么变出‘分身’,‘本尊——一个不太够用叹醉得有够彻底‘眼睛闭上然后在心里一宜数羊,每数一百只就会出现你的一个‘分身”了。”非常时期采取非常计划,骗人上当纵使有点卑鄙、可耻,可是替自己找麻烦肯定是连白痴也不屑做的事.

“哦、”醉得无法思考的未蔚雯立刻依言照做,只、两只、三只、四个…?,二十一只、二十二只、二十一。

眼皮好重。二十四只、二十五只……不行,她投降了。抵挡不住与周公下棋的,朱蔚雯合上沉重的眼皮睡去。

“好骗的小睡猪。”感觉到肩耪那肢愈来愈沉的重量,凌繁星摇头失笑?老实说、她也不是有意把小雯灌醉。要不是因为小雯快要走人婚姻的坟墓中,不会再和现在一样自由,她才不会带她来看这种好玩的表演。小雯不久后大概就会被常君漠绑死,再也没有机会做什么玩命、丢脸的事,她只是纯粹想要给她一个永远难忘怀的经验罢了,所以才带她来做“告别单身’的疯狂游戏,准晓得节目进行到一半大小姐就豪气干云地与她干杯,一瓶酒都还没喝完就开始摇摇晃晃。胡言乱语,害得她只有忍痛放弃之后的精采节目,匆匆带著这位醉得一塌糊涂的大小姐走出“星期五俱乐部”

看来小雯还是那种敢说敢做却不能承担后果的人,幸好她即将由常君漠接收,否则世界上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被她荼毒到。

奇怪,那位老兄是住在多偏僻的地方,照理说,由“荧火山庄”开车赶到这里应该不需要二十分钟才对啊,怎么他的速度如此慢?

一辆黑如子夜的跑车由路的尽头化成一道光朝她们的方向疾驶,一个漂亮的煞车在她们面前停止,并由车上走下一个身材颀长、西装笔挺的俊美男子,不过脸色不怎么好看就是。

救星出现!“谢天谢地,你总算来了,你的速度跟乌龟爬得一样慢。”凌繁星边抱怨得把朱蔚雯“移交”到他怀中。

乌龟爬?他从来不晓得在台北闹区时速一百公里已经由“玩命”变成了“龟爬”

凌繁星拉好背包,抢在常君漠向她质问之前说道:‘先生,你女朋友醉得流浪街头,你竟然还记得穿西装打领带后才出门,你有病啊!

常君漠揽紧朱蔚雯的腰,确定她不会有跌倒的危险后,才略显冷漠地开口回答。

“你打的是行动电话,我正在谈生意。”他的眼睛从头到尾没看过凌繁星一眼。

她好像错怪人家了。“是吗?.那这次就不跟你计较,”凌繁星难得好心地开车门让常君漠抱朱蔚雯到车上,并帮她扣上安全带,“你记得要好好把她送回去。

常君漠微微颌首,坐上驾驶座后突然转过头来,挑起眉,“你怎么回去?”

哟,还满有骑士精神的嘛,“骑机车。”她拿出钥匙丢向空中,一个俐落的回身后跳起接住,比比身后的一台银白色重型机车,完全不受刚才喝三瓶啤酒的影响。

两顶安全帽?“她为什么会喝醉?”常君漠觉得有些不对劲,问著一脸散漫轻松的凌繁星。

可能是她把啤酒当白开水喝吧。不过凌繁星哪敢告诉他,她把他的女朋友带去“星期五俱乐部”看月兑衣舞男、喝酒。大好人生还等著她去享受呢!

凌繁星有点心虚地瞄瞄披著常君漠的西装外套正熟睡的朱蔚雯,打哈哈道:“她自己要跟我出来玩的,至于为什么会喝醉,你回家再慢慢问她好了。”她才不笨,现在招供会要了她的小命。

“是吗?”玩什么?“那我先带她回去了。”常君漠爱怜地替朱蔚雯拉好外套。

快走吧。“拜拜!”凌繁星大力地挥挥手,“喂,常君漠,你要小心哦!”她开始发动机车,戴上安全帽。

常君漠一愣,“什么意思?”

凌繁星偷笑地跨上机车,“小心小雯她“酒后乱性”,请务必守住她和你的清白。”诡计得逞的笑声伴著如子弹般飞出的机车扬长而去。

酒后乱性?.常君漠忧郁地看了睡得正沉的人儿一眼。他怕酒后乱性的人会是他。

低叹一声,常君漠将跑车驶出了台北闹区。

※※※

没想到她还挺轻的。

常君漠轻轻松松地将朱蔚雯抱上二楼,用脚锡开她的房门,将她放在床上,替她月兑了鞋袜、盖了棉被后打算离去,毕竟一个大男人三更半夜在一个独身女子的闺房中逗留是不礼貌的事,即使她是他的女朋友也一样。

“嘿……酒好难喝……”朱蔚雯似乎清醒些翻了个身。

醒了?常君漠收住欲离去的步伐走向床边,“不会喝酒就不要喝。”他由床畔的冰箱中拿出毛巾来轻轻擦拭她冒汗的额头。

君漠?朱蔚雯眯起眼咯咯地笑了,“你怎么会在这儿啊?你是堂堂‘荧火集团’的副总裁他,何必赚这种钱啊?”醉得七荤八素的朱小姐八成以为自己还在“星期五俱乐部”,并且遇到了常君漠。

“赚什么钱?”凌繁星所谓的“去玩”到底有什么含意?

常君漠放柔声音,不动声色地打探消息。

“色相呀!”好笨哦,还问她……咦,他没有月兑地,好可惜,这样她就不能欣赏了。

色——相!

清誉被玷污的男主角现在可以想见朱蔚雯刚才“玩”的地方会是何种场所。他的骨节喀喀作响,一张俊脸绷得死紧。

“我没有,”明知道她醉了,他还是郑重否认,“你现在回家了,知道吗?”妈的,八辈子没受过这么大的侮辱。

回家了?这个先不管,好热哦!“君漠,好热——”她全身的肌肤因酒精的刺激而略微泛红。

“是吗?”他漫不经心地拿起空调遥控器,将温度由二十七度降至二十五度,“还会热吗?”他回头质问,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说不出话来。

她竟然……竟然旁若无人地将外衣月兑了?

常君漠赶紧回过头去。她当真不把他当成正常的男人吗?等她醒来,他一足要狠狠地打她的屁肢几下。

他什么都没有看到,他拚命在心中告诉自己。奈何他经过训练的服力出卖了他,他不想看,可是现在脑子里清清楚楚地印著她白中透出粉红光泽的肌肤、修长的颈项、姣好的身段、浑圆的腿、隆起的胸部……老天!这对一个正常男人来说是多么严酷的考验,更何况他深爱著她。

常君漠大力地甩甩头,想要甩掉脑中那幅绮丽的画面,企图抑止他小肮中那一股奔窜的热流。但显然没用,他脑中不断闪过诱人的画面,令他口干舌燥、心跳加速。

不行,他非得现在离开不可,再待下去,他绝对没有当君子的可能。

他艰困地举起脚步,没有任何勇气再看她一眼,准备逃跑。

“君漠——”她的嗓音甜腻腻地似在勾人心魄。

懊死,她非得用这种声音说话不可吗?

仍然没有回头的勇气,他因激情而瘠哑的问话由他喉间逸出。

“什么事?”他握紧拳头。

她由他的背后抱住他,令他陡地一震。“你陪我好不好?”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跟他在一起,她就觉得安心。

“放开!”他命令的语气在感受到背后的温暖时软了下来。

她再这样下去,他如何有办法克制自己?

意识到他的挣扎,她将温热的身子更贴紧了些。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的声音沙哑得诱人,胸口因她的小手及身躯的贴紧而愈加发烫,几近要淹没他的理智了。“再给你一次机会,放手——”他警告的话因颈畔湿热的唇印而止住。

这是她自找的,他给过她机会,不能怪他。

常君漠狂乱地转过身,搜寻到将他的撩拨到极致的红唇,重重地贴上,刚才聚积的情潮全于这一瞬闻爆发开来。

他不满足于只占有她的唇瓣,伸出修长的手指,爱恋地在她脸上的线条画过,另一手抬起她的头,今他的舌能顺势进人与她交缠,将他的热吻传送到她的灵魂、她的心。

或许是酒的作用,她感到浑身发热,有一股莫名的情人被他带有魔力的指尖点燃。

“我爱你。”她说著,将小手圈上他的颈项,顽皮的红唇一路由他性感的薄唇滑落至他的胸口,再顺著原本的途径吻回去,最后停留在他的下巴上,吊足了他的胃口。

“你会后悔的。”常君漠抱著她跌向床,手指所触她腰际的滑腻肌肤今他残存的一丝理智消失殆尽。

她解著他衬衫的扣子,每解开一个吻一下,以行动证明她的回答。

不行!她醉了,醉到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他不能卑鄙地趁人之危。

软香温玉在抱,但他这辈子还没有这么痛苦过。

“为什么停下来?”朱蔚雯睁著熏熏然的圆眸轻问。他明明不想停下来。

她蓄意地在他的唇瓣上辗转磨蹭,企图彻底撩起他的。

她是有点醉了,但她至少还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你希望我继续?”虽然很艰难,但常君漠以超乎常人的意志力问道。

“嗯。”她小声嘤咛,双手插入他敞开的初衫中揽住他健壮的腰。

突获允诺的他不再矜持,边吻边解下自己和她的衣裳,抱著她易了位,让在下方的她看清他眼底的那一片,明示今夜会是如何缠绵。

他理下头,吻上她的果胸,感觉自身的燥热凡欲燃烧了自己与意乱情迷的佳人。

他们终究停止不了,一个激情火热的良宵花月夜自此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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