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忐忑之中安然度过,终于到了大喜之日,凝嫣虽然有千千万万个不愿,也只能认了,这一切都是命。
“嫣儿,淳亲王府可不比佟王府,进了淳亲王府,你可不能再任性而为。”亲手帮凝嫣戴上凤冠,福晋依依不舍的耳提面命。
“额娘,我知道。”知道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反正先点头再说。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你阿玛疼你、宠你,什么事都由着你,可是鎞隶贝勒不是你阿玛,你可别样样都要逞强,什么都想争赢,伤了夫妻之间的和气,得不偿失,你明白吗?”
虽然嫣儿两年前就到了及笄之年,王公子弟也有多方打探,可她和王爷就是舍不得。嫣儿生性开朗、乐观,一直是她和王爷的开心果,尽避嫣儿总是胡闹闯祸,他们也不忍苛责,一切都由着她,谁知他们一时的私心,竟种下今日的无奈。
凝嫣委屈的点了点头,可事实上,她一点也不明白额娘的话,教她顺从那只大婬虫,她宁愿上吊自缢。她可是迫于圣旨,非嫁不可,而他是自个儿硬要娶她的,他当然得多担待点,不是吗?
见凝嫣苦着一张脸,一点也没有新嫁娘的欢喜,福晋实在心疼极了,“都要嫁了,就别再自寻烦恼。”
不忍心福晋对她牵牵挂挂,凝嫣淡然一笑,安慰道;“额娘,我是舍不得离开你和阿玛。”
“别再说傻话了,记着,你不再只是额娘和阿玛的女儿,上了花轿,你就是淳亲王府的少福晋,三从四德,你要谨挂心房。”
抱住埃晋,凝嫣孩子气的将千般的哀怨化成一声呼唤,“额娘!”
这时,喜娘上前催促,“福晋,上轿的时辰到了。”
点了点头,福晋扶正凝嫣,最后一次叮咛,“额娘跟你说的话,你可要牢牢记着,不要任性妄为。”接过小绿手上的喜帕,福晋帮凝嫣蒙上。
顿时间,鼓乐喧天,笙歌聒耳,凝嫣在喜娘的搀扶下,被送上了花轿,浩浩荡荡的让鎞隶给迎进了淳亲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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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着盖头,凝嫣端端正正的坐在床沿,心里却惴惴不安的算计着待会儿该怎么应付?鎞隶那只大婬虫。她绝不让那双邪恶的手碰她一根寒毛,他要是敢乱来,她一定跟他拚了,抵死也不让他称心如意。
可是一个时辰过了,还是不见鎞隶进洞房掀她的喜帕,她再也沉不住气,干脆自个儿扯掉喜帕,取下凤冠。难得她这么安静,新郎倌却不肯出现,那就不能怪她不按着规矩来。
模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凝嫣也顾不得新娘子的形象,对着一桌子的食物大快朵颐,直到撑饱了肚皮,她才心满意足的换下霞披,卸下珠饰耳坠,趴到炕上蒙头大睡,累了一天,她真的好困,好想睡觉……
饼了子时,鎞隶才慵懒的踱进新房,当他见到等在房里的是杯盘狼藉,还有早在炕上睡得又香又甜的新嫁娘,一股恼怒油然而起。
来到床边,淡淡的桂花香味扑鼻而来,他顿时一怔,盈盈秋波灵活生动的跃上脑海。
缓缓的在床沿坐下,鎞隶将凝嫣翻身朝上,望着那张恍如出水芙蓉的娇颜,他失神了,早知瓒麒看上的女子绝非平庸无奇,却没想到她竟有闭月羞花之貌。
用不着求证,他已经确定那一夜的不速之客就是她,他刚娶进门的少福晋,想必那幅画也出自于她。
无法理解的愤怒攫住心房,他掀开棉被,粗鲁的扯开她的亵衣。
凝嫣惊慌的清醒了过来,直觉的放声呼救,不过却让鎞隶及时捂住了嘴巴。
他将她转向自己,让她看清楚来者何人,鎞隶挑衅的一笑,语气轻柔却冷如寒风,“今夜是我和格格的洞房花烛夜,格格若是有此雅兴邀奴婢们前来观赏,鎞隶奉陪到底。”
凝嫣难以置信的瞪着他,无来由得一股冲动,张嘴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手一缩,鎞隶看着掌上深刻的齿痕,唇边漾起一抹兴味的笑意。
“你不要脸!”鼓着腮帮子,她气恼的瞪着他那张狂傲的嘴脸。
“夫妻行敦伦之礼本是天经地义,格格又何必故作矜持?再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格格以为呢?”轻佻的一笑,他不自主的贪恋那张娇艳的容颜。
凝嫣羞红着脸,气呼呼的月兑口就骂,“你无耻、你下流,你这只恶心的大婬虫!”
无耻?下流?大婬虫?鎞隶放肆的大笑,神色急速一转,宛若正伺机而动的猛虎,“那又如何?你今夜就是我的人,谁也阻止不了。”
那充满掠夺的气息教她不由一颤,“你……你想做什么?”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歌管楼台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鎞隶目光幽黯的望向凝嫣敞开的亵衣下,那嫣红撩人的抹胸掩着诱惑的春色,“如此良辰美景,你以为我该做什么?”
随着他的视线,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衣衫不整,赶忙抓紧衣襟,惊慌不安的往后靠去,“你……你不准乱来!”
“你以为你可以作得了主吗?”没让她有反抗的机会,鎞隶蛮横的勾住她的后脑,粗暴的将她按向自己,强取她来不及防备的红唇,霸道的狂卷她口中的蜜津,一点也不留情的纠缠、蹂躏。
这一夜,鎞隶根本不容许凝嫣好好的歇着,休息片刻,又重新展开霸道残酷的索求,直到他甘心了,才跟着她一起沉入睡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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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鎞隶便清醒过来,望着身旁完全不受外界干扰的人儿,他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丝的温柔。
眷恋的抚着凝嫣雪白的臂膀,他感觉体内再度燃起一股强烈的渴望,他好像要不够她似的,一次又一次,怎么也不厌倦……不,他只是一时教她给迷了魂,乱了心,不需要多久,他就会厌烦她,正如同他要过的那些女子,很快就失去了味,教他一点品尝的劲也提不起来。
就在这时,鎞隶耳尖的听到有人推开大厅的门,他逼迫自己抽离凝视的目光,起身坐在床沿,冷然的等候擅闯新房的大胆奴仆。
半晌,瑶红端着洗脸水走进房内,一见到鎞隶光果着身子坐在炕上,她整个魂像是被摄走了似的,一双眼睛贪婪的直勾着他,“贝勒爷,您醒了啊!
她将脸盆搁在桌上,好似没瞧见那散落一地的衣衫、抹胸,千娇百媚的走向床沿,手指爱恋的欺上他宽阔的肩膀,勾引的模着、抚着,“贝勒爷,瑶红先帮您更衣,您再洗把脸。”
“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鎞隶语气轻柔却含着一丝危险气息。
怔了怔,瑶红仿佛这才想起昨儿个是他的大喜之日,她惊慌的杏眼一睁,诚惶诚恐的屈膝道:“贝勒爷请恕罪,瑶红忘了从今儿个起,这松林苑多了一个女主人。”
明知她是在作戏,他却不愿点破,只道:“以后没我的传唤,不准擅闯这里。”
瑶红心一慌,连忙说:“贝勒爷,那谁来服侍您更衣、梳洗、用膳?”
“更衣我自会安排,梳洗、用膳就交由小四打点。”
“贝勒爷,小四粗手粗脚的,我怕他做不来,还是让瑶红来服侍您。”
鎞隶的生活起居一向都是瑶红在打点,所以她虽然身为淳亲王府的奴婢,地位却比其他的奴婢来得高贵,再加上鎞隶不时点她陪寝,更助长她的气焰,当自己跟府里那些卑微的奴婢不一样。
“这么点小事还做不来,他就别跟着我。”
“可是……”
“你在质疑我的话?”鎞隶冷然的瞥了瑶红一眼,这个女人愈来愈不知分寸,还以为上了他的床,身份地位就不一样,在他眼中,她跟花街柳巷的青楼女子根本没什么两样。
“贝勒爷,瑶红不敢。”
这时,鎞隶敏锐的察觉到躺在身后的凝嫣轻轻动了一子,呼吸变得有些紊乱,他知道她醒过来了。
“瑶红,拿衣服过来。”眼底闪过一瞬的算计,他大剌剌的站起身,刻意面向着床铺。
“喳!”赶紧拿来了衣服,瑶红一件件慢慢的帮他穿上。
轻佻的罩住她的双峰,他隔着衣裳揉捏,“瑶红,今晚在书斋等我。”
鎞隶的话像是一帖药,刹那间逗得瑶红心荡神驰,把刚刚所受到的冷漠全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双手不安分的在鎞隶身上东模西模,“贝勒爷,瑶红今晚一定好好的伺候您。”
“很好,今晚就看你的表现。”
“贝勒爷放心,瑶红绝不会让您失望。”
鎞隶洗了把脸,亲密的靠向瑶红,含住她的耳垂,装模作样的轻声道:“你叫小四到书斋等我。”
“喳!”她心花怒放的屈了屈膝,退出寝房。
望着炕上的凝嫣,她微微颤抖的身子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情,鎞隶得意的一笑,转身走出寝房
一会儿之后,凝嫣偷偷睁开眼睛瞄了四周一眼,确定房里只剩她一个人,她气呼呼的坐起身,破口大骂,“大婬虫、下三滥、臭王八、登徒子……”
直到再也找不到任何的字眼骂人,她懊恼的皱起眉头,她在气什么?她不是早知道他是个贪恋美色的大婬虫吗?再说,她也亲眼目睹过他和瑶红之间的暧昧,昨晚她还亲身……可是天晓得她是怎么了,她就忍不住想生气嘛!
虽然她已经筋疲力尽,可是此刻她一点儿睡意也没有,想到他毫不顾虑她,跟个奴婢在那里模来模去,她心里头就不舒服,好别扭,如果不是光着身子,不是为了证明自己不在意,她早就跳起来赏他们两个一巴掌,不要脸、无耻、可恶、该死……
想着想着,凝嫣好委屈的哭了,她以为自己虽是女子,却也懂得潇洒,可是她竟然莫名其妙的在乎那只大婬虫,她怎么可以这么没用?就因为他是她的夫君吗?
不,她才不要为了那个不知羞耻的大婬虫把自己弄得可怜兮兮,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她都不会把他搁在心上,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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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三天,鎞隶像是消失似的,连个影子也没瞧见,凝嫣表面上不当一回事,依旧眉开眼笑,还贪玩的在淳亲王府四处探险,可是心里却又若有所失,她不明白这股怅然从何而来,只能努力的逼自己忽略。
“格格,小绿真是替你抱不平,格格嫁到淳亲王府三天了,贝勒爷也不知道上哪儿去,把格格一个人丢在淳亲王府。”
见到她家格格被冷落,小绿心里头实在很不是滋味,淳亲王府所有的仆人都在窃窃私语,取笑格格很可怜,才刚嫁进淳亲王府就让贝勒爷打入冷宫。她不懂,格格生得这么美,心地又好,为什么贝勒爷不喜欢?
耸耸肩,凝嫣潇洒的说:“管他上哪儿去,格格我又没饿着、冻着。”
“格格,你不知道,那些奴婢都笑你……”
“哎呀!他们爱笑就让他们笑个够,笑完了就没事了嘛!”阿玛老爱说她不肯用大脑,事实上,她什么事都看在眼里,只是不想斤斤计较,每次溜出去玩,她都会发现这世上有许多可怜的人,比起来,她幸福得一塌糊涂,她再不快乐、再吹毛求疵,岂不是难为了自己,难为了别人?
“格格!”
“好了啦,别唠叨个不停,你去准备准备,带点我阿玛和额娘喜欢吃的东西,我们今天要回佟王府。”
“格格要回佟王府?”
凝嫣轻敲了一记小绿的脑袋瓜,“你忘了吗?今天归宁,我得回去看阿玛和额娘。”
小绿恍然大悟,叫道:“是啊,我都忘了格格今天归宁!”
“那你还不赶紧去准备东西。”凝嫣好笑的看着她那副愣头愣脑的样子。
连忙点着头,她急匆匆的往外头走,“我这就去准备……不行、不行!”想到什么似的,她又转了回来。
“你又怎么了?”凝嫣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这丫头麻烦真多。
“格格,你没让贝勒爷陪你回去,王爷和福晋一定觉得奇怪。”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这会儿她一个人回去,阿玛和额娘一定看得出来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如果他们知道她此刻的状况,一定很心疼、很难过。
伤脑筋的咬着下唇,凝嫣烦恼的左思右想,最后不得不妥协,“小绿,你去准备东西,我去找贝勒爷。”
“可是,格格上哪儿找贝勒爷?”
“笨啊,淳亲王府这么大,还怕没得找吗?”凝嫣丢下小绿,率先走出寝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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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正因为淳亲王府太大了,凝嫣只能像只无头苍蝇四处乱找,最后搞得她头昏眼花,没办法,她只好厚着脸皮找秦总管。
“秦总管,我有事找贝勒爷,贝勒爷这会儿在哪里?”连自己的相公都要找别人要,这实在有点丢人,不过在这淳亲王府,她的面子早被丢到地上踩,也没什么好计较。
“少福晋,小的不清楚。”
凝嫣狐疑的看着秦总管,微微的扬起眉,“你是淳亲王府的总管,贝勒爷上哪儿去,你怎么会不知道?”
“少福晋,不瞒你说,贝勒爷不喜欢交代他的去处,小的真的不知道。”看着美得灵活生动、娇艳动人的少福晋,秦总管实在不明白他家贝勒爷为什么舍得冷落这么美的娇妻。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很短,可是这个少福晋真是讨人喜欢,她活泼好动,一张脸总是笑盈盈的,教旁人不自禁的感染她那股快乐的气息。”
凝嫣不得已,端起架子逼问道:“你身为淳亲王府的总管,却不知道自己的主子上哪儿去,你这个总管的位子也坐得太随便了吧!”
秦总管一时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应对才好。
就在这时,瑶红走了过来,“少福晋,瑶红知道贝勒爷这会儿在什么地方。”
一见到瑶红,凝嫣心里头就别扭,可是倔强的性格又不允许她小家子气,她沉着气,心平气和的问:“贝勒爷在哪里?”
“贝勒爷现在在瑶红的房里歇着。”瑶红带着炫耀似的口吻说。
不是看不出来瑶红存心挑衅,可是凝嫣就是抑制不了心里头的不快,她唇角轻扬,语带嘲弄的说:“贝勒爷还真是虚弱,这么晚了还窝在房里歇着。”
“少福晋有所不知,贝勒爷昨晚累坏了,直到鸡啼天明才歇息。”说着,瑶红一脸娇羞的垂下眼帘。
“是吗?可惜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他,他只好撑着点喽!”凝嫣笑着说,心里却咬牙切齿的咒骂,大婬虫、死臭虫,你给我记着,本格格跟你誓不两立!
“少福晋,贝勒爷特别交代过我,谁都不准吵他,就是王爷和福晋南游回府,也不可以叨扰他。”
“那如果我坚持要见他呢?”
“少福晋,你别为难瑶红,万一贝勒爷怪罪下来,瑶红可是担当不起!”
再也按捺不住心里头的郁闷,凝嫣没好气的道:“看样子,我只好自个儿回佟王府了,免得落人口舌,说我这个少福晋刁难一个‘奴婢’!”瞪了瑶红一眼,她傲然的转身走回松林苑。
恨恨的望着凝嫣的背影,瑶红默默的发誓,她不会永远当个“奴婢”,当不成淳亲王府的少福晋,她至少也会是个妾。
想着,她唇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其实贝勒爷根本不在她的房里,她是因为听到少福晋在找贝勒爷才跟了过来,存心扯谎教少福晋难堪,反正淳亲王府没一个人知道贝勒爷这会儿在哪里,自然也没人知道她在撒谎。
“她”活该!前天夜里她在书斋等了一个晚上,贝勒爷连个影子也没出现过,一定是因为“她”,贝勒爷才会忘了跟她约在书斋,害她苦等了一夜,这笔帐她不算回来,怎能甘心?
收回视线,瑶红这才意识到秦总管正盯着她,那眼神仿佛看穿她的诡计。
怔了一下,她恭敬的屈了屈膝,赶紧落跑,“秦总管,瑶红有事要忙,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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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王府
“嫣儿,让额娘看看。”拉着凝嫣,福晋忙碌的打量着,“怎么才几天,你就瘦了一大圈?”
“额娘,人家想你和阿玛,想得茶饭不思,当然会瘦啊!”凝嫣撒娇的道。
“嘴巴这么甜,你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事情怕我知道?”自己的女儿她还会不了解吗?嘴巴愈甜愈表示她心里头有事瞒着。
嘟着嘴,凝嫣好委屈的说:“额娘,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吗?”
埃晋一笑,转向小绿,“小绿,格格在淳亲王府有没有捣蛋?”
“福晋,格格她……”话到了嘴巴,小绿还是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她家格格一路上唠叨、威胁,教她什么都不准说,否则便要把她卖给别人当丫环。
“嫣儿怎么了?”
“额娘,小绿胆子小,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敝,你可别让她给吓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凝嫣警告的瞥了小绿一眼,教她嘴巴锁紧一点。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那究竟是什么事?”福晋不安的蹙起眉头。
“还不是我从树上掉下来,把小绿吓得魂都飞了。”
埃晋懊恼的一叹,摇了摇头,“你也真是的,千叮咛万嘱咐,教你不可以再任性妄为,怎么还爬树?”
“额娘,整日待在淳亲王府哪儿也不能去,我闷都快闷死了,你教我连树都不爬,那我还能做什么?”还不是小绿,说什么新嫁娘不可以四处乱跑,要不然她早溜出淳亲王府。
“刺绣、画画、作诗,你能做的事情可多着。”
“额娘,我对刺绣一点兴趣也没有,画画、作诗,那也得看心情啊!”关在那个“大鸟笼”里面,她都快烦死了,哪有什么心情诗情画意?
埃晋无奈的摇摇头,“你总是有一大堆藉口,额娘说不过你。”
“额娘,你别操那么多心,嫣儿知道分寸,不会随便乱来。”
“堂堂淳亲王府的少福晋竟爬到树上去,你说这成何体统?”
撇了撇嘴,凝嫣妥协道:“那以后不爬了,额娘总该放心了吧!”
就算不爬树,只怕还有其他的麻烦,这孩子活蹦乱跳,她这个额娘鞭长莫及,如果她的夫君可以容忍她的任性,她又何必多方限制?心里这么一想,福晋突然发现她一直忘了一个人。
“嫣儿,鎞隶怎么没陪你一起回来?”
凝嫣心虚的抿了抿嘴,“皇上找他商讨事情,所以我就自个儿回来。”
“哦?”福晋心里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额娘,我带了好多东西回来给你和阿玛,阿玛人呢?”凝嫣胡乱的朝四下东张西望,藉机转移福晋的注意力。
“你阿玛和你阿哥有事出城,过两天才会回来。”
她有些失望,也松了口气,如果她阿玛在,鎞隶的事铁定不会这么轻易过关。
“嫣儿,用完膳再回去,我让何总管送你和小绿回淳亲王府。”
“额娘,用完膳后我和小绿自个儿回去,淳亲王府会派马车过来接我们。”
“那就好,我让小杏传膳。”
趁着福晋忙着传膳的事,小绿将凝嫣拉到一旁,压着嗓门道:“格格,淳亲王府哪有说过要派马车过来接我们?”
“你别管,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格格……”
“闭上嘴巴,本格格自有安排。”凝嫣神秘兮兮的一笑,她会回淳亲王府,不过等她玩个两三天,高兴了再说,反正那只大婬虫懒得管她,淳亲王爷和福晋南游未归,她用不着晨昏定省,干么关在那个大鸟笼里面?
一见到凝嫣脸上的笑容,小绿不由得一颤,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格格又在打什么馊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