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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婚新娘 第六章

奔宇臣看完最后一份文件,在文件的下方签上名,合起来放在一旁,顺手抬起手腕上的手表看了眼时间。才刚过四点而已,但他的心已经飞离办公室。

他按铃要秘书进来拿签好的文件,顺便问她:“等会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秘书愣了下,恭谨地回答:“今天没有了。”

“那我先下班,今天不回办公室了。”辜宇臣推开椅子起身,把披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取下来挂在手肘上。

“欵?现在?!”才四点多耶!秘书忍不住发出惊讶的呼声。

苞随他工作五年,她从没看过他准时下班,而最近他几乎天天准时下班,今天甚至四点就打算离开了。

“怎么,你有意见?”辜宇臣停下脚步,锐利的眸扫向她。

“呃……不是的!”秘书尴尬得直摇头,嗫嚅地说:“只是……您以前都满晚下班的,但最近好像都下班得满早的。”

“是啊,因为我在追一个女人。”他微笑著顺口说道。

“欵?!追一个女人?”错愕的秘书又成了雕像。

“先走了。”辜宇臣没再多说什么,笑笑地转身走了,任凭秘书想破头,猜测他到底要追谁?

如果她知道他要追的正是自己的前妻,一定会跌破眼镜吧?

“呵呵呵……”他闷闷的笑声,回荡在电梯里。

开著车到达杨嫸芸的住处,却正巧看到庄大伟从她的公寓大门走出来。

他脸色一沉,阴惊的黑眸缓缓眯起,紧盯著庄大伟。

真是冤家路窄!庄大伟也看见他了,心里直呼倒楣。

然而既然相遇,总不能够不打招呼吧?所以即使身上快被辜宇臣瞪出两个大窟窿,他还是硬著头皮上前寒暄:“辜总裁!来看女儿啊?”

“是看女儿,也看女儿的母亲。”辜宇臣冶眼睨著他,语带玄机。

“呃?看……杨小姐?”庄大伟有点不明所以,也有点疑惑。他想……

“我打算接她们母女回来。”辜宇臣正大光明宣布自己的打算。

“可是你们已经离婚了呀!”庄大伟惊讶地道。

“离婚可以再结婚,身为律师的你应该不可能不知道吧?”辜宇臣哼了声。

“可是……”庄大伟怎么都没想到,会有这种结果出现,整个人都傻了。“杨小姐她……她同意吗?”

“她会同意的。”辜宇臣一如以往那般有自信,毕竟她从来不曾对他说过不,他相信这回也一样。

“你正要离开吧?恕不远送了。”辜宇臣淡淡勾起嘴角,转身要上楼。

庄大伟看著他离开,一股不服气突然涌上心头,高声朝他背影喊道:“我不会这样就放弃的!”

“什么?”辜宇臣停下脚步,蹙眉回头。

“或许你比我更具优势,也或许她真的爱你,但那又如何?我就是倾慕她,想与她厮守终生!这么说或许太狂妄了,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是不会拱手相让的——即使对象是你!”庄大伟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坚定心意。

“好气魄,那就请好好加油了。”辜宇臣维持著基本的风度,没有冲上前一举揍倒觊觎嫸芸的家伙。

“我会的!”庄大伟大喊。

奔宇臣略一颌首,勉强算是道别,随即转身进入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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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宇臣明知道不该将庄大伟刚才那番话放在心上,毕竟他比庄大伟有地位、有财势,外貌也较出色,庄大伟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然而想到庄大伟提起杨嫸芸的仰慕神情,他还是不由得忧虑。

心事重重地来到杨嫸芸的住处,想说带她们母女出去走走,过去他很少陪她们,今后他会多挪出点时间带她们出去走走。

“嫸芸——”

他戛然停止呼唤,因为他发现她眼眶泛红瞪著他,脸上也没有任何喜悦之色。他不解地问:“我们不是要出去走走吗?”

“我不会跟你走!不管是你的家,或是任何地方。”她怨恼地转开头。

“你怎么了?”辜宇臣这下真的确定她不对劲。“你身体不舒服吗?”

“我的身体没有不舒服,不舒服的是我的心。”她直到今天才知道,自己那般不值!

“你的心怎么了?嫸芸,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清楚?”辜宇臣真的完全被她搞糊涂了。

“好!那我就说清楚。我问你,你明明跟我离婚了,为什么又突然找来,千方百计地接近我们?”

奔宇臣有些不自在地转开视线说:“因为,我发现自己弄错了。我以为自己爱孙孟青,但其实不然,我对她连基本的男女都没有,我只是把她当成聊得来的红纷知己。”

杨嫸芸强将心头悄悄浮起的喜悦压下,继续问:“就算你不爱她,那也不代表你爱我,是吗?告诉我,你爱我吗?”

她冷冷地质问,看著他挣扎为难的表情。

“我无法明确告诉你,我是不是爱你……”爱情从来不在他的人生课题之中,他也不知道什么样的感情,才能算是爱。“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是真心想挽回你,我想与你及芫芫一起生活。”这是他唯一肯定的。

“但过去你从未这么想过,不是吗?如果有,你就不会轻易与我离婚。是什么让你改变决定?是什么原因让你发现,自己真的很想和我们一起生活?”

“这……很难一次说明。”他也是自从失去她之后,才一点一滴慢慢领悟的。

从一开始的若有所失,到后来整日怅然若失,对一切失去兴趣—包括他的工作。过去充满挑战与活力的日子,只剩无尽的空虚,那时他才逐渐明白,拥有孙孟青,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他想念过去的生活,他想和她在一起。

“是啊,真的很难说明,你怎么好意思告诉我,你是不甘心有人追求我,所以才回来找我的?”

“你在说什么?”辜宇臣惊讶地说:“你怎么会这么想?没有这样的事!”

“那你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决定想和我们一起生活,来挽回我们的呢?”

“那是——”辜宇臣想了下说:“大约是在一个月前吧。”

“不对,应该是在三个礼拜前。”杨嫸芸冷然纠正。

“就算是吧!那又如何呢?”辜宇臣不解。“什么时候确定要挽回你们,这很重要吗?”

杨嫸芸心寒地凄然一笑。“当然重要!你是知道庄律师想追求我,所以才兴起追回我的念头吧?你不是真的在乎我、希望我回去,你只是不想让庄律师追我。我就像一根你啃过的肉骨头,即使你不要了丢在地上,也不许别人去捡……”

“你在胡说什么?”辜宇臣被她莫名其妙的推理弄得哭笑不得,“肉骨头?你这是在污辱你自己,还是在影射我是狗?你有这些荒谬的想法,是不是庄大伟跟你胡说了什么?”

他想到这个可能性,肃杀的眼凌厉地眯起。

“不是!”杨嫸芸摇头。“他只告诉我他辞职以及和你谈过这件事,其他的是我自己想的。但那也是事实,不是吗?”

“当然不是!”辜宇臣不敢相信她真有这么荒谬的念头。“我想挽回你,和别人想追求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若是不在乎她,他管谁要追求她?就是因为领悟到对她的依恋,他才决定挽回这段婚姻。

“那你为什么想挽回我?”她又质问。

“我刚才说过了,是因为——”

“因为你发现自己弄错了?这些我已经了解,现在我只想知道,你爱我吗?”

饼去四年,她从来没有问过,但是今天她执意问个清楚。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辜宇臣避而不答,他觉得毫无意义。

口头上说得天花乱坠就是爱吗?以行动来表现不是更实际?

“你不想回答,是因为你回答不出来,你根本不爱我,我说得没错吧?”

奔宇臣紧抿著嘴不说话,懒得在口头上争论这个没意义的话题,而杨嫸芸却认为他是默认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她早该知道,她对他没有任何意义,说要挽回她,也不过是一种莫名的意气之争罢了。

见她擅自将他定罪,辜宇臣真是又急又气,忍不住反唇相讥。“那你呢?你又爱我了吗?当初我说要离婚,你可是半滴眼泪也没掉,痛快地答应离婚!”

现在他才知道,原来当时他也很受伤,虽然是他先提出的,但是发现自己的妻子对自己没有半分不舍,答应得轻松痛快,那滋味还真是不好受。

“你想知道我有没有掉眼泪?好!如果我告诉你,你提出离婚那晚,我痛哭一整夜没睡,还必须在你起床前,先用冰块敷眼一个小时才勉强消肿,你是否会满意一点?”她语气颤抖地问。

奔宇臣听了,脸色一变:心疼又愧疚地说:“我不知道……你没有告诉我!”

“告诉你能改变什么吗?我也有我的尊严,不要认为别人的心都是铁石做的,不会痛!”

“我没有这么想!”辜宇臣微恼地低吼。

“还有如果我再告诉你,其实我很爱你,你是否会更高兴一点?”

她不管辜宇臣诧异的表情,含泪嘶喊:“是的!我爱你,打从嫁给你之后,我就不知不觉爱上了你!”

“嫸芸……”听了她的告白,辜宇臣只觉惊喜万分。

原来她一直爱著他,而他却不知道——他真该打!

“可是我的爱对你而言,毫无意义!”他还来不及说什么,她又接著说:“曾经我以为自己很幸福,能够陪伴在心爱的人身边,为他生儿育女,看著他,我就会觉得很满足。我也以为自己的一生,就是如此平静地与他度过,可是有一天,他突然告诉我,他要和我离婚……”她颤抖著,哽咽得说不下去。

“嫸芸——”辜宇臣歉疚地喊她,他以为她也对他没感情,从不知道自己伤她这么深。

“他说他爱上别的女人,而他从没爱过我,我只是他的妻子——奉父母之命所娶的妻子。”杨嫸芸的泪水不断淌流,眼神空洞地继续说道,把这些日子的悲伤与委屈全部说出来。

“所以我答应离婚,搬离我生活了四年的家,因为我不想惹他生气,我不希望连我走了,都还被他厌恶著……”

“嫸芸,你听我说!我对你并不是那么——”

愧疚至极的辜宇臣正想再对她解释什么,忽然身后传来孩子的哭泣声,他还没转头去看,杨嫸芸已飞快冲过去,抱住罢睡醒的芫芫。

“哇……妈咪……”芫芫午睡醒来没见到妈咪,睡眼惺忪走出房却听到爸妈大声争论,紧张肃穆的气氛把她吓哭了。

“乖!芫芫不怕,进房里去,妈咪再陪你躺一下。”

杨嫸芸抱起啜泣的女儿走到房门前,停下脚步,头也没回,漠然地告诉他:“你可以走了!我不会跟你回去,芫芫也不会,我没打算再嫁,你可以安心。”

“我——”

奔宇臣根本来不及为自己辩驳,杨嫸芸已走进女儿的房间,并且关上房门。

他情绪复杂地站了好一会儿,扬声对房里高喊:“我对你并不是毫无感情,无论有没有人追求你,我的答案都是一样,我要你回到我身边!”

房里依然悄然无声,他不知道她听见了没有。

就算没听见,他也会当她听见了。

他要他的妻子女儿回到身边,他是不会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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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的早晨,杨嫸芸带著女儿前往公婆家,准备将芫芫托给他们,好开始去找工作。

她牵著女儿的手往捷运站走,心情是澎湃汹涌,复杂难言。

度过了堪称风平浪静的一个星期,辜丰臣没再来“骚扰”她,就连电话也没来一通,她应该高兴才对,不知为何却感到一点点惆怅。

被她说得那样,他——应该是不会再来了吧?

不自觉捏紧手心,却听到女儿一声哀号。“妈眯,痛痛!”

她回过神赶紧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将女儿的手握得太紧,难怪她喊疼。

“呀,对不起!”她赶紧道歉,轻柔地搓搓女儿柔软的小手,再吹几口气。“妈咪呼呼,不痛了。”

“嘻!”芫芫被妈妈吹得手心发痒,扭著身体发出嘻嘻的笑声。

杨嫸芸爱怜地看著她,忽然某个迎面走来的人和她剧烈擦撞,她没追究是谁的错,立即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小心——”

然而等她抬头一看,却登时愣住了。

一名苍白而削瘦的女人站在她面前,用一种阴沉诡谲的目光瞪视著她。

她认得这个女人,她是徐谨书的书迷,那苍白乾瘦的脸庞令她印象深刻!

“又碰面了?”吕秀美脸上笑著,但那笑容却使人不由得发寒。

“呃,你好!”杨嫸芸礼貌地笑著打招呼。

“好可爱的小朋友,是你女儿啊?”

吕秀美蹲下来伸手抚著芫芫的脸庞,鸡爪般的指端,留著尖而长的指甲,当她的手在芫芫脸上移动时,那长长的指甲也轻刮过芫芫细女敕的皮肤。

杨嫸芸看了觉得不舒服,但也不妤意思阻止她碰自己的女儿。

“妈妈!”芫芫畏惧地拉紧母亲的手,躲在她身后,眼前的阿姨令她好害怕。

“我想劝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听进去。”吕秀美起身望著她,脸上笑容末减。“我劝你做人不要自私,徐老师不是你一个人的,不要一直霸占他,知道吗?”她像在教导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好轻奸柔地劝道。

杨嫸芸惊讶至极,连忙解释道:“我没有霸占他呀!我和谨书只是很谈得来的朋友,会在公园碰面,也是因为孩子玩在一起,请你不要误会。”

“如果只是那样最好,否则我想你应该不会愿意看见,这么可爱的孩子发生意外……”她故意没把话说完,让这句话听来更具威胁性。

“你为什么这么说?请等一下—”杨嫸芸慌乱惊恐,想再把话问清楚,但吕秀美没理她,神秘又诡异地低低一笑,自顾自地走开了。

“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杨嫸芸望著吕秀美瘦得可怕的身影逐渐走远,脸色也变得和她一样苍白。

吕秀美这是在——威胁她会伤害她的孩子吗?她下意识颤抖了起来。想到芫芫可能受伤害,她便慌了头绪。

心神不宁地来到公婆家,却发现更令人震撼的事情等著她。

“爸,妈,麻烦你们。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杨嫸芸牵著女儿走进客厅,正想麻烦公婆看顾芫芫,忽然看见她不陌生的高大身影在里头,她惊骇得陡然高喊起来。

“这是我家,我的父母住在这里,我回家来探望他们,应该很正常吧?”正在餐桌前享用早餐的辜宇臣喝了口咖啡,淡淡朝她一笑,那从容不迫的优雅,更使人气愤。

“昨晚宇臣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心血来潮跑回家来,还留宿了一晚,他好久没回来住了,连我们都吃了一惊。”柳清玥招呼她们母女一起坐下来吃早餐,同时笑著说道。

“才……才不……”才不是!

她敢发誓,他一定是知道她今天会带芫芜过来,所以故意昨晚就装成孝子回家来,好逮住今早会带芫芫来托育的她。

“什么?你好像想说什么?”辜宇臣放下咖啡杯,假装无辜地扬起眉毛。

“我……没事!”她很没胆的把满月复的嘟囔全吞下去。

奸臣!他在商场打滚也好几年了,要比老奸巨猾,她斗得过他吗?还是乖乖闭嘴算了!

“爸妈,我把芫芫留在这里,麻烦您们了。我赶著去面试,得先走了。”她匆匆把话说完,掉头就想走。

“等等!”辜宁臣喊住她,拿起餐巾拭嘴。

“还有什么事吗?”杨嫸芸勉强停下脚步,但是故意不回头。

她听到他推开椅子,朝她走来的脚步声。

“嗯,我应徵了一份工作,对方请我今天过去面试。”她闻到他身上清爽而熟悉的气息,立刻闭上眼,感到一阵醺然欲醉。

“我们自家就有公司,何必屈居他人篱下?”

奔宇臣的话,让她诧异地迅速睁开眼。他的意思是——

“是啊!宇臣说得没错,嫸芸啊,宇臣已经在公司保留一个职位给你,你不用去面试找工作,只要去报到就行了。”辜文治逗弄著孙女,笑咪咪地告诉她。

“什么?!”震惊之后,杨嫸芸瞠怒地瞪大眼。谁允许他这样自作主张?她又没有同意到他那里上班,难道她想拥有完全自主的工作权都不行吗!

她很生气,好想狠狠痛骂他一顿!为了他不尊重她的自主权!然而因为公婆都在,她不好意思在两位老好人面前放肆骂人,不过她没忘记用燃著怒火的大眼睛瞪他。

他实在太过分了!她不愿与他复合,他就藉故用这种方法来报复她。他一定是想利用工作把她禁锢在身旁,以便好好折磨她!

奔宇臣玩味地勾起唇角,他想自己大概是个变态吧?她生气的样子好美,美眸晶亮、粉颊晕红,他真想多看一会儿。

“嫸芸,这是宇臣的一片好意,你就别辜负了吧!”柳清玥确定儿子的真正意图之后——昨晚他已经向他们忏侮了。她更加卖力替儿子与媳妇复合之事说项。

“可是我和宇臣已经离婚了,如果我进入辜氏企业工作,一定会遭人非议,这样实在不妥。”杨嫸芸抿著红唇,委婉地拒绝这个“好意”。

“怎么会呢?内举不避亲,以你的细心负责,我相信一定能将工作做得很好,其他的事你就别担心了。”辜文治笑著说道。

奔宇臣也说:“进入公司之后,你不会和我同一个部门,我也不会大肆宣扬你是我的前妻,所以不可能有人知道,你可以不受干扰地工作。”

目前公司里知道她是他前妻的人,就只有他的秘书,而邓秘书口风一向很紧,只要他吩咐不能说出去,就不会走漏消息。

“真的吗?”杨嫸芸很怀疑。

他真的只是纯粹好心帮她安排工作,没有任何不纯正的意图吗?

“我有必要骗你吗?”辜宇臣神情无奈。原来他长得像骗子!

“嫸芸,你放心!我们会帮你盯著宇臣,绝对不会让他欺负你的。”

“是啊!他若敢欺负你,我第一个打断他的腿。”

奔母和辜父双双提出保证,这让杨嫸芸相当不好意思。

“爸、妈,其实我也不是怕他欺负我,而是……”

“既然不是伯他欺负你,那就去吧?把今天的面试推掉,别去了,嗯?”

“对啊对啊,别去了好不好?”

在辜父辜母的温情攻势下,杨嫸芸难以开口说不,为难到极点,而辜宇臣不再说话,狡猞地等著享受现成的成果,只专心逗女儿玩。

禁不起两位老人家一再拜托,杨嫸芸不得不答应。

“好吧!我答应就是了。”她偷瞪正和女儿玩得开心的男人,哀怨地咬著红润的唇。都是你这个始作俑者害的!

知道目的达成,辜宇臣也毫不掩饰地咧嘴露出得意的笑脸。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他难得一见的孩子气笑容,让杨嫸芸瞧得面色晕红,有些看痴了。真好看……

直到他挑眉似笑非笑地回望著她,她才发现自己竟像花痴般呆呆望著他,这才脸色爆红,困窘地别开头。

奔宇臣没有恶劣地大笑,只是噙著淡淡的笑,把女儿还给她,然后命令道:“打电话取消面试,你今天好好在这里陪陪爸妈,我会回公司去请人帮忙安排你的工作,你的工作和我不会有直接关联,如果你很介意的话,我可以提出保证。”

“思……谢谢你!”其实她根本不需要他的好意,然而辜父辜母在一旁笑吟吟地望著,她也不能说些不识相的话,只好咬著牙根,忍耐地道谢。

“如果你的表情也是这么说就好了。”送上一句调侃,他大笑著离去。

杨嫸芸听了气得差点咬断一口银牙。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她以前怎么不知道他是这么无赖的男人?

可是,即使他这么无赖,她还是爱他!

她宛如泄了气的气球,颓然垂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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