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流远离,台北暖冬懒阳耀白日,一只小麻雀栖在镂花栏杆上,歪着头打量阳台内两个争执不休的人儿,
两把椅子靠在一起,小圆桌上铺着大大的拼图。
“这块放这里。”霍婕儿在未完成的拼图左缺口补上一块。
“不不。”徐灏摇头,“放这里才对。”他挪至右缺口:
“才怪,是放这里。”她坚持己见地又改回来。
“相信我,绝对是放这里。”徐灏很认真的瞪着她,努力隐住唇边笑意,她皱眉不悦的样子好可爱。
霍婕儿倏地站起,手擦腰,居高临下嘟起嘴瞪着他,“我拼拼图很多年了,你这初出茅庐的小表敢跟我呛声!"
“哗!叫我小表!”徐灏佯装生气,站起身,以强势身高形成一道阴影笼罩她,“我拼拼图也很多年了,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矮人敢呛声!”
“说我矮?!”霍婕儿皱皱俏鼻,脸蛋气愠地泛起红晕。
发现不敌他那宽得不可思议的肩膀、厚实到无法动摇的胸膛,她气呼呼地伸出手指戳他。
“你哪里拼拼图很多年,明明就是我提议拼,你才拼的!”她黑瞳闪闪发光,软软抗辩的嗓音瞬间点燃徐灏的欲火,
“你错了。”他沙哑低语,握住她小手,揽她人怀,一并跌人木椅中。
“哇!”霍婕儿低呼,一坐上他大腿,双手环住他颈子,她抬眼责难地瞪他,却陷入他如深潭的双眸、
他额头抵着她,气息滚烫,“我寻寻觅觅那么多年才找到你,婕儿。”他叹息般唤着她,铁臂搂得死紧,仿佛想将她揉进他体内.坚毅下巴搁在她头顶,嗓音漂浮在空中
“我妈妈离开后,我的世界成了缺了阳光的一角,任凭我怎么填补也补不起,就像我永远也做不出一模一样的玫瑰天竺葵舒芙里。”
“灏……”霍婕儿听得心好疼,她小手爬上他俊雅脸庞,傻傻地望着他,“你很想念你妈妈吗?”
他拂开她颊边发丝,轻柔地塞至她耳后,缓声地说:“睫儿,你知道吗?我妈妈曾搂着年幼的我,对我说,小灏,妈妈离开以后,你要怎么活下去啊……”
他低低地倾诉,像剖开自己的心,呈出那残缺的一角。
“可是她走后,我还是好好地活着,为了躲避债务,我和爸爸居无定所,我不喜欢出风头,因为我不想带给别人期待,我也不期待任何人。这世界没有谁会因为失去谁而活不下去,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为什么还是这么痛苦呢……”
她眼眶泛红,“你有恋母情结啊!”她甜软的声音带着哽咽,一点也没有骂意,只有暖暖的爱意。
“也许吧。”他淡淡地笑,笑得好凄怆。
她捧起他的脸,眨去眼前的朦胧,“那好吧,把你的心寄放在我这里,以后,不要为了谁再痛苦。”
“把心寄在你那里,如果你走了,我不就活不下去了?”凝住她纯善美眸,他的心因她而悸动。
“说什么傻话。”她轻轻打他一下,扬起一抹好温暖的微笑,“我不会离开你的,你有我,就算你失去所有,你还有我。”
“婕儿,你真的、真的很厉害……”他环紧她的腰,抱高了她,将脸埋人她颈窝,汲取那香甜美好,她仿佛知道他无可言喻的寂寞与悲伤,她的微笑轻易让他心深处的伤痛暖得一塌胡涂。
霍婕儿柔柔抚着他颈后发梢,软软轻语,“我才不厉害哩。
我这么傻,这么笨,只有你会喜欢我,我哪儿都不去,绝时死死缠住你。”
他感动得胸腔紧窒,情不自禁在她稚女敕肌肤烙下一吻,越吻越往下,当他吻上她柔软的胸房,她浑身战栗,像有人在她身上放了把火。
她窘红了小脸,手掌摊在他胸膛推了推,“放开我啦,好热喔。”
“热吗?”他抬眼,眼神邪恶得令她面红耳赤。
他忽地将冰冷双手自她毛衣下摆伸人,贴在她温暖肌肤上,她触电般惊跳起来。
“这样就不热了吧?”他笑得好放肆、好性感。
“你这坏蛋!”她又气又羞地打他。
他大手一伸,搂住她纤腰,封住她甜蜜红唇,结实地给她一个热情如火的深吻。
小麻雀好奇地吱喳低叫,明明不是春天哪,怎地—一下子气温升高呢?
☆☆☆
有徐灏相伴,十二月过得好仓卒、好紧凑。
饼年的气氛越来越浓烈了。他们常常相偕一起到各处旅游。到阿里山赏日出,在人烟稀少的山径上,他敞开大衣欢迎她的依偎,她像只小鸟儿栖息他怀中。
“你若将我一人抛在这荒烟蔓草中,我可是会哭到死的。”
他在她耳畔沙哑低语。
“真的假的啊?”她不信地瞟他。
“不信吗?”他挑眉,那模样坏得好危险,“我有恋母情结的,婕儿妈妈。”
居然叫她妈妈!她呵呵低笑,踮高脚模模他头,“那好,你乖乖的,我就不抛弃你,买糖果给你吃。”
“我才不要吃糖。”他唇边勾着一抹魅力十足的微笑,凝住她双眸低喃,深邃的黑瞳仿佛要摄去她神魂,
“哦?”
“我要吃你……”他像大野狼般扑向她,她尖叫着逃窜。
她跑得浑身汗,蓦然回首,见日光流过他眼角眉梢,流过他精瘦体魄,令她眼儿迷朦,他纵容宠溺的深情笑容刹那烙印在她心版。
他们也去北投泡温泉,在一片氤氲雾气中,她仍不免羞怯紧张,虽然他是君子,但仅裹着薄薄大毛巾同浴一池,她还是很难自在。
他折下池畔早开的山樱花,插在她发梢。
“瑶环瑜玖……”他轻喃,退开一段距离,隔着水雾欣赏她出水芙蓉般容颜。
“啊?”她困惑地眨了眨眼。
徐灏微笑,轻轻地吟着,“娟好静秀,瑶环瑜玫,茧茁其芽。”
“什么意思?”她不解的问。
“就是形容你……”他不着痕迹靠近她,眸神黯沉。
霍婕儿被望得心跳怦然,仿佛是被鹰紧盯上的猎物般动弹不得。
花香逸散弥漫,他低头,状似嗅闻花香般,鼻梢掠过她如云髻发,察觉她的颤抖,他唇瓣滑过她青丝,落在她耳畔,柔声轻道:“形容你美好得像琼玉一般,像空谷幽兰。”
他吻住她耳垂,含住她耳垂,她颤抖得宛如发梢上的山樱花。他吻得她心荡神驰,吻得她思绪紊乱,吻得她四肢发软。
噗通一声,徐灏诧异地瞠大眼,方才他吻着的人儿居然滑倒了。
“婕儿?”他忍不住笑意地打量不断冒泡的浊白水面。
霍婕儿困窘地憋着气,蹲在水底,惨啊惨,她刚刚腿软跌到,居然把毛巾给跌掉了啦!
她伸长一只手出水面,指着出口,暗示他先离开。
“婕儿,你这样会缺氧,会昏倒喔。”徐灏挑眉。
霍婕儿苦皱着一张小脸,要是让他看见她的,她才会羞到昏倒。
“你躲在水里做什么?”他其实已经发现她掉了浴巾,水底下,她姣好的身躯令他眼神一黯,“不回答,那我也一起潜下去喽。”
她惊慌地冒出头,“千万不要!”
他扬高一道眉,笑望她困窘模样,被泉水蒸得粉红的脸颊,可爱到令他想一亲芳泽。
“我……”真丢脸,他炙热深沉的眸子害她心跳失序。
“你怎样?”他压抑紧绷的,深邃慵懒的嗓音却泄漏浓浓的暖昧。
“我毛巾掉了啦!”她狼狈困窘地低嚷,“我要捡毛巾,你先出……”徐灏忽地低,深深吻住她的唇瓣。
“这次放过你。”他松开她。
霍婕儿怔怔然,脸上恍惚又迷惑的神情让他差点再度吻住她。
趁自己的理智残存时,他捞来岸上备用的毛巾拢住她,用低哑得不能再低的音调诉说他野蛮的饥渴,“下次你要再掉了毛巾……”
霍婕儿哪有胆子听下去,她裹紧毛巾,噗通一声又潜进水里,心头小鹿乱撞,如果真有下次……她脸红到了极点,不敢往下想。
☆☆☆
傍晚五点,夜幕即将漫天降下,电视播映收视率最高的美食节目,主持人是徐灏,他今天要教授的是一道外表看起来很华丽的甜点,草莓千层蛋糕。
“接着,将鲜女乃油打至九分发。”萤幕中,他亲切温和地说明,随即以搅拌器快速翻打铝锅内的鲜女乃油。
“所谓九分发,指的是将鲜女乃油打至泡沫细致,呈硬挺不流动状,可用于抹台、挤花,所以……”说明时,他眉宇流露自信,动作俐落却不失温柔,令人挪不开目光。
“能让徐师傅这么温柔地打着,我也甘愿成为一坨鲜女乃油啊。”来宾花痴一号双手捧腮,一副晕陶陶的样子望着徐灏流口水。
徐灏佯装没听闻。打完鲜女乃油,他开始煎饼皮,每一片薄饼都煎成金黄,令人垂涎三尺。
“噢,徐师傅煎薄饼的样子真是专注认真,好帅呢。”来宾花痴二号忍不住惊叹,巴不得将徐灏拆解人月复般盯着他。
来宾花痴三号接着也说:“唉,这真是两难啊,徐师傅和徐师傅做的甜点,舍其一都会成人间憾事啊!”
徐灏干脆当三个女人是空气,专注的制作蛋糕,而他专业的神态,搭上一身白色厨袍更是衬出他成熟男人致命吸引力,电得三个花痴快昏倒。
“等薄饼放凉,先取一片,抹上一层油亮霜状的鲜女乃油,再铺上切片草莓,如此重复叠了十五层后,最后撒上糖粉。”完成了,徐灏微笑,眼睛炯炯发亮。
“哇,看起来好好吃喔I”花痴们七嘴八舌地看着蛋糕失神。
镜头给精致美形的草莓千层蛋糕以及徐灏各一个特写,徐灏目光熠熠,说明完制作重点,节目进入广告。
贺吉祥伸手关了电视,睐了霍婕儿一眼,“现在可知道你男友有多抢手了吧?”
“是、是啊。”霍婕儿嗫嚅,所以她自己也困惑,为何徐灏会爱上她?
“光说是没用,你要加油啊!”万如意耳提面命,“你恋爱经验少得可怜,我要你多恶补一些讨论两性关系的影集,你是看了没?”
“看是看了。”霍婕儿答得很勉强。可是她不懂电子情书、城市这些影片跟她和徐灏谈恋爱有啥关系?
“看了最好!”万如意给她出馊主意,“你啊,最好打扮美美的去电视台门口等他下节目,当着那群花痴的面揽住他的手,跟她们呛声说,徐灏是我的男人,你们离他远一点!”她睇向霍婕儿,“喂,懂了没?”
“懂……”霍婕儿应得很虚弱。
“懂了才怪!”贺吉祥一眼看穿她的心虚,“婕儿,你根本搞不清楚徐灏主持了哪些节目、他每天干什么、去哪里和什么人见面,对吧?”
“对……”霍婕儿越来越羞愧。
就是因为这样,她头一次与徐灏见面才没认出他是谁,要是知道他那么红,她早吓得跑离他十万八千里远。
“我的老天爷,你也稍微有点危机意识好不好?”万如意抚着胸口,差点没昏倒,“你好歹学学我,我盯方若泉盯得可紧了,电台节目、电视通告通通全程跟监,要有哪个不知死活的书迷敢越雷池一步,我就一脚把她踹到乌拉圭……”
万如意巴拉巴拉地说不完,霍婕儿很想叫她麦搁贡啊,听得耳朵好痛。
贺吉祥冷冷地斜睨万如意,“喂,拜托,方若泉受青睐的程度哪能跟徐灏比?婕儿如果学你,乌拉圭会塞满台湾女人,造成外交危机。”
喝!万如意陡然住嘴。
贺吉祥好厉害的功力,一句话终止魔音绕梁。
万如意瞪了贺吉祥许久,“哼,算你狠!”
吉祥嘴实在太利,她还没见过哪个人能冷过她的,
时届六点,客人陆续进店,夜膳酒坊照例座无虚席,将近十点,客人渐疏。这时,徐灏带着一朵水晶做成的玫瑰,风尘仆仆地来到。
“送给你。”他将那朵晶莹剔透的玫瑰献给霍婕儿,
“好漂亮、好精致、好……”好到她找不出形容词。
她将花儿放进夜光杯里,两人肩并肩凝望灯光随着水晶花瓣流转,那杯里重新挹注他与她的恋情,不再搁着旧时惨痛回忆。
那朵水晶玫瑰羡煞万如意,她差强人意地瞪着方若泉手里那把大得足以敲昏她的红玫瑰。
方若泉讨好地咧嘴笑着,“如意宝见,我订好PUB包厢,我们去狂欢整夜吧!”
“走吧。”万如意勉强地干笑。唉,真可叹,简直俗不可耐。
那对爱情鸟离开后,寿无疆放了MyFunnyValemtime,法兰克辛纳屈低沉地吟唱声响,贺吉祥独自窝在角落,点燃一根淡烟。
“这么寂寞啊,一个人抽烟。”寿无疆坐进她对面位子。
她懒懒的觑他一眼,“没有情人陪伴的夜里放这首歌的你比我更寂寞。”
“两个人寂寞总比一个人寂寞好,我们一起寂寞吧!”寿无疆笑容灿烂。
贺吉祥轻吐一口烟雾,抖落烟灰,没说什么。
十点过后的夜膳酒坊,是绝对私人、绝对甜蜜的,音乐款款弥漫空气中。
霍婕儿调酒请徐灏喝。“好了。”她颇有职业调酒师的架式,将老式酒杯往徐灏桌前杯垫一搁。
“这叫什么?”徐灏挑眉,望住那看起来酒精浓度绝不低的液体,呵,她想灌醉池吗?
“goodfather。”霍婕儿笑吟吟。
“我看起来像混黑道的吗?”徐灏莞尔。
她眨眨眼,“是不像,可是男人不是对当教父都有一定的向往,就像很多男人都崇拜英雄本色的周润发和狄龙啊。”电影都是这样讲的啊。
“婕儿,你看了太多爱情电影跟美国影集。”他忍不住笑意,他小小的可人儿正努力想了解男人呢。
“会吗?”如意还骂她看太少呢!
“来,我们换位子,我调酒给你喝。”徐灏挽起袖子。
“你真的好厉害,连调酒都会。”霍婕儿惊讶的道。
“不,我原本不会。”他眸底映着她的身影,嗓音低沉深情,“我特地去学了一种,也只会调这么一杯,为了你而调。”
霍婕儿心儿怦怦,他这么说会宠坏她的,她胸腔暖得一塌胡涂,静静地看他调酒,他认真专注的模样真的很帅,难怪那些女人口水流满地。
“AngelTip。”徐灏缓缓地将利口酒杯放在霍婕儿面前,抬眼凝望她,视线直视她唇瓣,声音魅惑至极,“甜蜜得像天使的亲吻。”
AngelTip,咖啡色六分满的可可利口酒上漂浮一层浓白的鲜女乃油,鸡尾酒饰叉穿过一颗酒味红樱桃,横跨在杯面,悬空的樱桃轻触着鲜女乃油。
“谁教你调这杯酒的?”霍婕儿窘红了脸,AngelTip,意味期望能射中爱人的心,能夺取心上人的亲吻,真是,他连调杯酒都这么挑情。
“放心,对方是个男人。”徐灏眨眨眼,黯黑的眼眸绽着坏坏的光芒,“你不喝吗?”
霍婕儿心里甜滋滋的,这杯酒有特殊的饮法,她拿开插着酒味红樱桃的鸡尾酒饰叉,小心翼翼、避免混淆上下层次地啜了一口,接着,将插着酒味红樱桃的鸡尾酒饰叉放进杯中又拿出。
缓慢地,可可利口酒轻轻浮至女乃油层,在浓白鲜女乃油上绘出咖啡色唇印。
“很神奇吧?我的唇印呢!”
霍婕儿可爱地偏着头打量杯中唇印,微笑抬眼看他,旋即掉进无底的黑潭。
吧台处的昏黄灯光下,黑发不羁地衬托徐灏的立体五官,他交叠在桌面的双臂强健有力,唇边一抹笑潇洒优雅。
他霍然伸手横过两人距离,大掌压在她脑后,霎时霍婕儿心跳漏子半拍。
“AngelTip,我要射中你的心,掠夺你的吻……”他大胆放肆地宣告,不给她羞怯拒绝的时间,他吻住她,吻住AngelTip甜美的滋味。‘
霍婕儿陡然觉得自己错了,她错得好离谱,徐灏一点也不平实沉稳,他是一座沉睡的火山,一旦爆发,一旦跌入其中,必遭烈焰热火吞灭。
☆☆☆
徐灏万万没想到,霍婕儿只饮了一杯酒精浓度二十的An—selTip,这会儿就醉倒他怀中。
“没人告诉过你,她是世界上最可笑的凋酒师吗?”贺吉祥瞅着徐灏,说话一点也不客气,“她一滴酒也沾不得,光是麻油鸡就能醺醉她。”
“我看,你还是让她暂住你家一夜好了,她这样子回家,恐怕……”寿无疆缩了缩脖子,“霍爸、霍妈会拿刀劈了你。"
最后,肇事者徐灏打横抱起霍婕儿回他家,他将她搁在他床上,她微卷黑友云似散在深蓝色床单上,他月兑了外套、卸下领带,落坐地上毛毯。侧脸偎着床单,面对她熟睡的脸。
看着她轻轻酣息的呼吸,他眼角眉梢更显温柔,这城市静谧得仿佛只剩他们两人,这一刻,他感觉幸福会将他淹没。
凌晨三点,霍婕儿恍恍惚惚从梦中醒来。
“灏?”
夜灯中,她发现紧守她身旁睡去的人影,“灏,你不可以睡地上,你会感冒的。”
她坐起身打算摇醒他。
徐灏睁开眼,望住幽暗光线中她若隐若现的轮廓,他眼神深邃温柔的问:“你醒啦,渴不渴?会不会头痛?”
霍婕儿摇头,“我到客房去睡,你快上床休息……”
“我想要你,婕儿。”
他低沉醇厚的嗓音像陈年的好酒。
她错愕的僵住。
微微亮光中,他黝黑的眼眸专注地凝视她,隔着短短的距离,霍婕儿似恍惚又似清楚地与他默默相视,
他苦笑,“你必须拒绝我,因为此刻说出这种话太狡猾,”他缓声低语,“我只想告诉你,我很爱你,婕儿。我对你的感情强烈到连我自己都不了解为什么,我说要夺去你的心,事实上,心被夺走的人是我吧……”
她心悸无言,强烈的占有欲来自于不安全感,徐灏外表自信,事实上他心底却隐藏了惶恐,他怕她会和他母亲一样离开他吗?
徐灏懊恼自己拙劣言语,她被他吓到了吧?他起身背对她,“你快睡吧,我去睡客房,已经很晚了……”
一双自他身后揽住他离开的小手,使他未说完的话打住了。他心猛然震荡,不敢稍动分毫,感觉到她将水落石出脸贴在他背上。
“我爱你,灏。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拥抱你,你不用担心,我比你想像的还爱你。”
他握住环在他腰上的纤手,缓缓转过身面对她,奔腾澎湃的感情难以倾诉,只化为一声动情低唤,“婕儿……”
她跪起身吻住他唇瓣,吻住他所有未竟的话语,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示好。
这一吻深深震慑了徐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