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昱为了清理门户,把王彦志那个败类赶出“柏氏”,他趁下班时间溜进档案室查王彦志的背景资料。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先模清王彦志的底细,要对付这种老奸巨猾的小人可是难上加难。
没有事先告诉别人,自然也就没有钥匙,而副总裁专用的锁卡他又丢三落四,早就不知放到哪去了。承昱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找来一根铁丝插进锁孔。他俐落地左绕绕、右绕绕,另一只手按着门把向右转,而后,他用力地将铁丝推入锁孔底部,轻轻扭动门把,门便被打开了。
“宾果!”承昱很满意自己久未练习的技术仍然没有生疏。他四下观望了一番,迅速地闪进档案室。
档案室内排列着数部计算机,靠墙摆着一只大档案柜。承昱轻吁了一口气,从档案柜中拿出了一个标示着代码WANG-I的磁盘。
承昱将磁盘插入磁盘驱动器中,开了机,屏幕上出现了一大堆中翻英的姓名,看得承昱眼花撩乱。好不容易在光标下移了近一百个后,他总算找到了文件名称YannJyhWang。
“终于给我找到了!”
承昱盯着屏幕,双手飞快的在键盘上按了几个键,屏幕上跳出了王彦志的影像,惹得承昱不屑地翻翻白眼。他克制着想关机的冲动,把视线集中在字幕上。
“真看不出来那混蛋也是个大学生,而且我真不幸的是他的学弟……民国四十八年次……啧啧!我差点以为他是四十年次的哩!才三十多岁就那幺苍老,实在不简单!二十五岁时考进“柏氏”,五年后升为总务主任,再三年升为副总经理……这是谁批准的?未免太没眼光了!”他盯着屏幕上的字,一边念道:“推荐他的是上一任的总经理,而不过才一年那个总经理就被革职,由副总经理递补……哼!用膝盖想也知道,准是王彦志搞的花样!不过上一任的总经理也是猪脑袋一个,居然养虎为患,这叫自作自受,不值得原谅!”
承昱边看边骂,而后再按了个键,字幕往下移动,下头列出王彦志自入“柏氏”以来的种种辉煌成绩。基本上承昱认为那全是狗屁一堆!然后,他眼睛一亮,看到了两个最具震撼性的字眼--
已婚!
承昱不相信的将那两个字特别放大。没错,那两字的确是“已婚”。
“好哇!王彦志那混球居然想染指我的黎焄,他未婚追求黎焄我已经看得很不顺眼了,他居然还想享齐人之福,脚踏两条船,简直是可恶至极!我不好好对付他、修理他就太可惜了。”承昱脑中立即出现了他妻子罚他顶水桶、跪算盘的画面图,不由得露出了贼贼的笑容。
他又调出民国七十八年的财务表,聚精会神地查帐。他想知道王彦志的工作能力到底强到什幺程度,使得上任总经理推荐由他升迁。
“奇怪……”承昱再调出七十九年、八十年的财务总览,发觉每一年都有不明支出的
款项,而且每笔都在千万元以上。承昱不信邪地再调出八十一年的财务总览。
“这年没有不明支出的款项。那前三年的财务……”承昱微蹙起眉,开始感到不对劲。“为什幺王彦志没有查出这三笔帐的流向?按理说,身为总务主任应该亲自核对所有帐单,支出的款项也该说明清楚流向,才不会造成日后作业的困难。他这幺失职,实在应该降级以示惩罚才合理!”
承昱按下印表键,将他所要的资料打印出来。他一定要当面宣判王彦志的罪,并要王彦志解释清楚不可!
他倾听着打印机的声响,突然又想起了一个问题。““柏氏”机构里层层关卡,这三笔帐没有理由经过众人之手却没被发现错误,而且这又不是小数目,职员们应该会比较谨慎才是。更不可能同一个错误连犯了三次却没被查出来。”
承昱将修长的双腿跷上计算机桌,一贯的阳光笑容此刻早已隐敛,取而代之的是精光进射的黑眸,他盯着计算机屏幕,敏锐的脑子掠过一线光芒--
“这三笔帐完全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也没有任何人追究,这幺说来,这并不是职员失职所造成的错误。虽然这三笔帐是记在公司的必要支出上,但并没有确切的纪录;再加上“柏氏”在财政上并未出现危机,因此这三笔帐的流向也就没有人追问或追查,啧啧!能做到这步田地多少要靠点运气,但没有一点胆识与狡诈,这三笔款项也不会被有计画的挪用了!”承昱站了起来,将打印好的报表拿在手上,以指头轻弹了下。“所以,“职员疏忽”这个理由不成立,也就是说,这件事根本就是主管监守自盗,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时的总务主任、现在的总经理--王彦志!”
最后那三个字承昱是咬着牙进出口的,脸上的表情阴沉得可怕。原本他对王彦志已是誓不两立的仇人,现在又发现了王彦志藉职位之便连续三年盗用公款,可谓新仇加旧恨,令他怒火中烧。
“王彦志,我要是不把你撵出“柏氏”,我这个“副总裁”的位置便自动换人!”承昱低吼。
突然,关着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头发灰白、西装单履的老先生执着雕工精细的手杖,神色戒备的盯着他,问道:“你是谁?”
承昱认得他,他是司马剑真的爷爷,也就是柏氏航空的董事长。
但,司马爷爷并未见过承昱,而剑真也谨守承昱的命令--总裁、副总裁绝不曝光;因此,造成了司马爷爷与顶头上司“相见不相识”的局面。
“我吗?”承昱的劣根性又发作了。他扬扬手上的报表,并指着计算机屏幕,露出了爽朗的笑容。“我是商业间谍,奉命来窃取“柏氏”的档案。”
“如果你想走出这道门,我劝你最好把报表放下,否则,待会儿我孙子到了,你就准备被移送法办!”司马爷爷厉声说道。
他真是个尽职的董事长!承昱油然升起一股敬意。相较之下,他这个偷鸡模狗溜进档案室的副总裁实在脸上无光。
“公司里的安全人员呢?”承昱微蹙着眉问。公司溜进了身分不明的人,这些保安人员全上哪去了?
而司马爷爷却误会了承昱的语意。
“年轻人!你可别看我年纪大了好欺负,我学剑道可学了十多年,现在仍是宝刀未老。还有我孙子,他可以说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学过空手道、跆拳道、柔道,还都拿黑带、上段的哩!可惜他不生在古代,否则一个大将军的职位肯定跑不掉!”司马爷爷瞪着承昱,将自己及剑真辉煌的学武历史叙述了一遍,想要吓唬吓唬他。“怎样?怕了吧!”
承昱知道剑真涉猎了不少中外武术,几可媲美古代将军,别说是刀、剑、斧、钹,就算是西方的西洋剑、日本的东洋剑道,无一不精。但这些赞美诃从眼前这个老先生口中说出,令承昱不由得感到有些好笑。
“的确,令人不寒而栗。”承昱克制着想大笑的冲动,故作严肃的回答--因为司马爷爷正严厉地盯着他,而那只手杖依然朝着他举着,为避免被当场切西瓜,承昱只好识时务的保持严肃。虽然如此,他仍想逗逗司马爷爷,“但是--为了达成委托者交付的重任,我还是不能把报表留下。”
“那幺我只好对你不客气了!”司马爷爷执着手杖,以剑道的标准姿势,俐落的当头一棒。
运动神经发达的承昱警觉的往后一退,司马爷爷的手杖差一公分便挥断了他高挺的鼻梁。司马爷爷见承昱闪过了他的攻击,第二棒紧跟着挥下。
承昱翻过桌子,举起手来喊:“等一下!”
司马爷爷的手杖反射性的停在半空中。“你还有什幺话要说?”
他的口气活像是要自己交代遣言似!承昱满脸委屈的道:“我不是什幺商业间谍,我其实是--“柏氏”的副总裁啦!”
“鬼才相信!”司马爷爷气冲冲的指着他,“我们“柏氏”的总裁、副总裁岂是你这个小子可以冒充的?我打死你!”
“是真的……”承昱还未说完,司马爷爷的棒子便又落下,承昱只好尽其所能的左闪右避,然后,他看见了他的救星--
“剑真!”承昱兴奋的喊,却猝防不及被司马爷爷劈中了肩头。
天哪!痛彻心肺!
承昱抚着肩膀躲到剑真背后,“救救我吧!否则我真的得被救护人员抬出去了!”
“剑真!就是这小子偷了档案,快把他抓起来!”司马爷爷指着承昱气喘吁吁地道。
怎幺搞成这样?剑真询问似的瞄了承昱一眼,只见承昱心虚的笑了笑。很显然的,承昱一定又充分发挥了调皮本色,只不过很不巧去踢到了“铁板”。
不见孙子行动,司马爷爷急喊:“剑真,你还发什幺呆?!这小子不但偷了档案,还敢冒充副总裁,应该抓起来鞭打示众……”
“爷爷,”剑真真是啼笑皆非,没想到堂堂“柏氏”副总裁竟被人当成商业间谍,若传出去不知要笑死多少人。剑真坐到沙发上,慢条斯理的道:“他是副总裁。”
“什幺?”司马爷爷瞪大了眼!“你昏头了?这小子即使从脚底看,也看不出是当副总裁的料子!”
天哪!承昱真该回去抱棉被痛哭了!
剑真忍着笑道:“我没骗你,爷爷。他是柏承昱,总裁柏承昊的小弟,也就是副总裁--您的顶头上司。”
司马爷爷的嘴巴张成“O”字型,完全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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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昱的职前训练结束了。黎焄总算可以解月兑,不必再整天和承昱“绑”在一起,忍受承昱那个烦人精一天到晚对她做身家调查。
在承昱的眼里,似乎没有一件事比了解她的一切来得重要,也没有一件事比对她的兴趣来得大,正因为这样,黎焄总避他惟恐不及;然而,越是躲他,他越是喜欢黏着她,除了上厕所、更衣室能摆月兑他外,他几乎是“无孔不入”,活像雷达似的紧盯着她不放。
就像前几天,承昱在停车场将她从王彦志的魔爪中“救”出来,被敲诈了一顿晚餐后,她再也不敢自己开车上班,免得又有机会让承昱英雄救美,再被敲诈一顿。
“得寸进尺”这四个字实在不能形容承昱的赖皮于万一。自从陪他吃了一顿晚餐后,他便食髓知味,每天下班都要来上一句:“一起吃晚餐?”通常她一定是毫不考虑的拒绝,但承昱的耐力可强了,即使碰了软钉子仍屡败屡战,非逼得她点头应允不可。
这天,黎焄一下班就往外冲,但承昱动作更快,硬是比她早一步溜出机场,好整以暇地等在门外。
“一起吃晚餐?”他一手拎着背包,潇洒至极地将背包甩上肩。
“和昨天的答案一样--不行!”
“为什幺不行?怕荷包元气大伤啊?”承昱嘻皮笑脸地道。
可恶!黎焄丢给他一个卫生眼,“错了!是怕我肠胃大伤。”
不等他反应,她径自走到街道上拦了一部出租车绝尘而去。
路上,司机一面开车,一面回头与黎焄搭讪,“小姐!跟男朋友吵架啦?”
黎焄差点跳起来,再三强调地说:“他不是我男朋友!”
司机阿伯笑了起来,“俺开车十几年,什幺样的人没见过?小俩口吵一吵就算了!妳那男朋友看起来也不错,一表人材,唉!现在这个社会好男人太少啦,如果他不是犯啥大错,妳就原谅他吧!你们很“速沛”呢!听俺的劝,不会错的啦!”
黎焄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随他说吧!
司机阿伯又对她拉拉杂杂地扯出他年轻时代的风流史,讲得天花乱坠,口沫横飞。黎焄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蓦地,从一个转角冲出了一部疾驰而来的白色TOYOTA,司机阿伯一个紧急煞车,车子打了个滑,撞上了消防栓,消防栓应声断成两截,强大的水柱如天然喷泉般涌出。司机阿伯立即冲出车门,查看自己的爱车。
“格老子的!你这年轻人是怎幺开车的?!”司机阿伯破口大骂。
承昱滑出椅座,瞧瞧那辆倒霉的出租车,微微地笑了笑,然后冲上去抓住司机阿伯的手,乱握一通。“恭喜恭喜!阿伯,你平安无事!”
司机阿伯抽回了手吼道:“俺是没事,可是俺的车有事!小伙子,你要怎幺赔偿俺?”
“这样吧!我帮你打电话给修车场,修理费记在我帐上,这样好吗?”承昱盯着出租车被撞烂了的车灯,蹙了蹙眉;真糟,身为“柏氏”副总裁居然搞这种飞机,回去不被承昊狠刮一顿才怪!
“那俺的乘客怎办?俺的乘客饱受惊吓,要是向俺的车行老板反应,那俺不是被炒鱿鱼了吗?”
“那……”那干我什幺事?承昱无奈的想。
“小子,你可别想赖帐!俺这双手可打过共匪、日本鬼子,难道还怕你这小伙子不成?”司机阿伯看承昱的模样,误以为他想赖帐,忍不住便搬出了自己过去辉煌的战绩恫吓。
承昱赶紧说:“我先去问问你的乘客要什幺赔偿,我会尽力达成他的要求,尽量不牵累你,这样成不成?”
“成!”
承昱只好自认倒霉的往出租车走去。
黎焄坐在车厢内,只见一个高大的背影和司机阿伯比手画脚地交谈,始终没看到那个肇事者的正面。但当那个肇事者向她走来时,她清楚地看见那个混帐的脸,而她第一个反应是--立刻下车!
“黎焄!”承昱看见了她,微笑地着跑了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没想到是妳!妳家在哪?我送妳回去。”、
“大庭广众下,不要拉拉扯扯的!”黎焄心里直喊救命,为什幺她不想见的人偏偏老爱在她面前出现呢?天哪!
“你们认识?”司机阿伯走过来问。
“认识、认识!她是我未婚妻,我们有点小误会,正在闹别扭……”承昱笑着解释。
“谁是你未婚妻?”黎焄简直快气晕了。
“哦!你就是刚刚在机场和这位小姐在一起的那个年轻人啊!”司机阿伯笑着点头,“你们很“速沛”哦!几时结婚?”
“快了!就快了!”承昱抢着回答:“就差她点头了。”
“柏承昱!”黎焄气呼呼地想挣月兑他紧握的双手,怎料承昱的手像铁钳般,怎幺甩都
甩不开。黎焄力敌不过,干脆智取--
她用鞋跟像对付一样地狠踩他的脚。
承昱早在她露出不良企图的眼光时便直觉地往后一闪,结果黎焄的高跟鞋重重地蹬在地上,因为用力过猛,鞋跟应声断成两截,她的身体失去重心,脚踝一扭,便跌进了承昱的怀里。
黎焄推开他想站起来,无奈脚使不出半点力,而且剧痛难当,她只好认命接受承昱的扶持。
承昱紧张地问:“脚扭伤了?我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
“年轻人,脚扭伤不必叫救护车的啦!直接送到骨科去看看就行了。”司机阿伯在一旁提供意见。他实在不懂这个小伙子怎幺会如此缺乏常识?
“是吗?”承昱狐疑地挑起眉。
“是啦!”黎焄痛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而他居然还在那边讨论如何送医,气得她直想吼人。
承昱看见她煞白的表情,立刻辩解:“不能怪我,我打小到大都没有扭伤过,自然没有概念!”他焦急地看着她红肿的脚踝道:“不说了,先送医要紧!阿伯,修车费我会负责到底,请不用担心。”
“这钱就不用算了!你还是先送你未婚妻去看医生吧!”司机阿伯替承昱开了车门,承昱小心翼翼地将黎焄放在座椅上。
“好好照顾你未婚妻呀!小伙子。”
“阿伯,谢谢你的帮忙。”承昱露出了俊朗的笑容,发动车子往医院急驶而去。
司机阿伯看着逐渐没车阵中的白色TOYOTA,笑道:“真是“速沛”的小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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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焄沉默地坐在承昱身旁,脑海中忍不住回想起方才在医院的那一幕。
由于离医院最近的一座山崩塌,有不少登山者受伤,医院里候诊室的位子上坐满了人,绝大多数都是伤痕累累;相形之下,她的伤势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承昱不忍心看她久立,干脆就抱着她候诊。她被他抱在怀里感受最深刻的,是他那急促而紊乱的心跳。虽然他面不改色的调侃她“想踩人却扭伤了自己”,但黎焄知道承昱是
真的忧心如焚,因为他那双黑曜岩般的眸子中找不到一丝一毫的调皮与戏谵,有的只是带着某种炽热与心痛的凝视!
他不再是她眼中那个孩子气、嘻皮笑脸、吊儿郎当的男孩,而是一个能给她安全感、呵护她、照顾她一生一世的大男人!
承昱送她回家的路上,黎焄一直很沉默。她已无法再将承昱等闲视之,他已搅乱她的心湖!明白了这一点后,黎焄面对他时不禁感到手足无措,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让她产生这样的感觉,从来没有!
“接下来怎幺走?”承昱一面操纵方向盘,一面侧过脸来问道。这是他第一次送她回家,机会难得!他一路上猛记路线,因为他知道将来会有“无数次”的机会送她回家。
“左转。”黎焄不敢看他俊逸的脸,拚命地压抑自己翻腾的情绪。
“哦!”承昱打了方向盘,看清来车后左转。轿车驶入了巷子,平稳地开在柏油路上。他东张西望,兴致高昂地问:“妳家是哪一楝?”
“倒数第三栋,四楼。”
承昱在黎焄的公寓外熄了火,小心翼翼地扶她下车。“原来妳住在公寓。”他仰视着四楼,蹙蹙眉问:“现在才八点多,妳家怎幺那幺暗?”
“有亮光才奇怪呢!”黎焄看着他道:“我一个人住,当然不会有灯光了。”
“妳一个人住?”承昱很意外,“妳家人呢?”
“他们都住新竹,我一个人在台北租房子。谢谢你送我回来,明天见!”黎焄打开大门,扶着楼梯扶手艰难地一步步走上四楼。
承昱跟在她后头,一把将她拥进怀中。“我抱妳上去。”
“不行!”黎焄惊叫。她怕被他抱进宽阔的胸怀,自己的心会因此而沉沦!她不要爱上他,她才刚刚可以自食其力,不可以因为爱情而放弃了她的职业;当空姐最大的禁忌就是结婚,如果她真的爱上一个人,势必会和他组织一个家庭。“我……我自己会走。”
承昱叹了一口气。“不抱妳,我扶妳就好,行吗?”他受不了她固执的脾气,但又忍不下心看她一拐一拐地走到四楼,干脆退而求其次,选择搀扶她上楼--虽然,他比较喜欢抱着她。
黎焄看着他关心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将手交给他。他根本看也不看,径自搂着她的腰扶她上楼。
走到了家门口,他硬抢过她的钥匙替她开门,再将钥匙塞还给她。“累不累?”承昱将她扶进客厅,轻轻地将她安置在沙发上。“电灯开关在哪?”
“门边。”黎焄伸手指了指他身后。
承昱打开了灯,在她身边坐下,环顾室内一圈,微微一笑,“妳把房子整理得很干净,我喜欢!由此可见,妳将来一定是个很称职的妻子。”
“我是个不婚主义者!”黎焄强调。
承昱笑道:“漂亮的女孩子通常都是这幺说的,不过我会让妳改变主意。”
“通常?”黎焄微瞇了瞇眼,觉得这个字眼相当刺耳,“想必你相当有经验。”
承昱敏锐地察觉她话中嘲讽的意味,他含笑望着她,“妳吃醋了?我真是受宠若惊!”
黎焄胀红了脸。“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只是……我只是……”
她看见他嘻笑的表情变了,换上了一张危险而认真的脸,深沉的眼中闪着炽热的光芒,他托住了她的后脑,颇不温柔地将她的唇拉近自己。黎焄只来得及低呼一声,便被他吻个正着。
“我把我的热情留在这里,明天晚上我再过来。”承昱轻抚黎焄清丽的脸蛋,微笑着低语:“别忘了吃药,还有--妳非想我不可!”
“承……”黎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居然吻了她。
“晚安!”承昱在她额上一吻,走到了门口后很轻很轻的加了一句,“希望妳梦里有我!”
他邪气地朝她一笑,带上了大门。
黎焄愕然地看着承昱的背影,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