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游女郎?!”
两张帅脸同时一征,下巴微掉地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四颗眼珠甚至有掉出眼眶之虞。
乍听惊人之语,纵使是阅女无数的胡天枚也有无语的一天。
而向来有冷面笑匠之称的曹千深也好不到哪去,虽然他很快地恢复镇定,可是从他拿下眼镜,不断擦拭镜片的动作来看,可见他有多震撼。
如果不是深知好友的为人,他们八成会把夏弄潮的玩笑话当真,她娇美可人,笑容可掬的像广告看板上的明星,哪里有专业秘书的味道,根本是每个男人都爱的小情人。
可是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形象最端正的蓝总裁,他连未婚妻都能晾在一旁任她结网发霉了,怎么可能弄个无敌可爱的小女生在身边。
惊讶、错愕、不信、唾弃……种种情绪一拥而上,胡天枚和曹千深目先复杂的对视一眼。
“容我再介绍一遍,她是夏秘书,我新聘的员工,可以停止你们脑中乱七八糟的意婬。”
“是审度,请别用错字眼,有损我胡大少人格,我怀疑她是带有超级病菌的危险源,有立即隔离的必要性。”舍他其谁,他愿为全人类栖牲小我。
“是欣赏,难得有赏心悦目的风景,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一审。”推了推眼镜,曹千深笑得和照无害。
一个是色欲薰心的风流鬼,一个是笑里藏刀的阴险鬼,两人同时发出不满的杭议,又不约而同地互视一眼,露出彼此才知的深意,勾唇一笑。
不过这一笑可让某人非常刺眼,深眸一沉地瞪着“据称”是他好友的男人。
“是审度也好,是欣赏也罢,离她远一点,不许缠着她问东问西,保持三公尺以上的距离。”这两人居心叵测,不得不防。
胡天牧勾着曹千深肩头,哥俩好似的露出白牙。“你说错了吧!是要我们别有非分之想才对,千深哥哥,你看他是不是在吃醋,酸味好重!”
太明显了,让人想视若无睹都不行,工作狂人的他何曾为了个女人而给他们脸色瞧,甚至还有点火气呢!
“别叫我千深哥哥,很恶心。”曹千深横瞪一眼,但并未拨开他横搭肩上的手。
“哎呀!你不喜欢没关系,咱们就找个讨喜的,来、来,弄潮妹妹,来天牧哥哥这边,让哥哥好好疼疼你。”他不改本性,故意朝水灵灵的小秘书勾勾食指,一副大野狼诱拐小红帽的模样。
兔子不吃窝边草,他交往过的女人多不胜数,可是他从不打公司美眉主意,他声称是原则问题,实则是怕麻烦,担心不肯好聚好散的女朋友们死缠他,硬在公司闹事。
所以他对新秘书虽然看得顺眼,但没真的打算追求,口头上故意说两句轻桃话,无非是想刺激明明想一口吃掉人家,却一副道貌岸然模样的好友。
“胡执行长,你数过自己身上的骨头有几根吗?”蓝雁行冷冷地警告。
“两百零六根呀!怎样?”他吊儿郎当的挑碎,笑得有点赋。
“也许你该去住院捡查,说不定一会后多出七、八根断骨。”他亲手击断。
笔天牧眼眯笑着,神情好不愉快。“瞧你一身的酸味多哈鼻,你就认了人家又怎样,我是“义气帮”的天字第一号,不会跟你抢的。”
“你……”他眯起眼,正想堵住那张话多的大嘴巴。
“我们真的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非常单纯,请别胡乱臆侧,造成总裁的困扰。”艾瑞克是她的朋友,她理所当然地站在他这边。
夏弄潮当仁不让的跳出来为上司说话,他收留她,给她工作,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她若不回报一二就忘恩负义了。
不过她不说便罢,一说就有越描越黑的嫌疑,加上她挺身相护的偏担,要说两人之间没一点点媛昧,还真是难以说服人。
“啧!啧!啧!弄潮妹妹好清纯,看得哥哥我好心动,要不要跟哥哥约会?逗妹妹开心是哥哥的贵任……吓!你谋杀呀!”一个东西砸了过来,他退速一闪。
胡天牧定神一瞧,不正是他送他的生日礼物——一只麒麟纸镇,仿古的翠玉。质地坚硬,砸到人肯定痛个半死。
“你再拿她当捉弄的对象试试?”下回他不会丢偏,正中目标。
胡天牧模了模鼻,笑得有点欠扁。“你好激动呀!看得我热血沸腾,要是你有点动心就赶紧占为已有,否则机会错失就没了,妹妹人美笑容甜,就算我没兽性大发,你挡得住外头见色起意的言生吗?”
温吞的草食男通常只有被发好人卡的分,是男人就该先下手为强,不然其他虎视耽耽的男人就要将猎物叼走了。
像他看到中意的马上伸出狼爪,绝对的肉食性动物,快狠准。
这一点,他一直希望两位好友好好地学习,别清心寡欲到形同入定老僧,对女人爱理不理,视为无物。
“……”蓝雁行眼眸一深,似有所悟的内心荡开一圈圈涟漪。
“如果你心如止水就另当别论,不如让给我……”他话还没说完,危险武器正面飞来。
啊——隆,没闪过。
“胡天枚,小心造孽太多会有报应。”
他一脸可笑的印泥,印着公司大章。“有必要这么狠吗?我是好意提醒你……”
好心没好报,他风流调悦的胡执行长成了跑龙套的丑角,真是好鼻酸呀!
“夏秘书成年了吗?”一旁沉默看戏的曹千深冷不防丢出一句令人震撼的话。
看似无害的他实则有敏锐的观察力,常常一针见血,指出常人看不见的关键。
“我已经十九岁了。”满十六就不算童工了吧,如果这个时代的劳基法没变的话。
“年纪上勉强过关,但学历呢?总裁秘书用个高中刚毕业的小女生似乎不太妥当,总裁,你不是一向最讨厌没有真才实学靠关系走后门的人?”他是故意刁难好友,想看他为难的表情。
开玩笑,难得有机会,不玩玩太对不起自己了。
“我……”她想说自己已经越级完成大学学业,不过,一方面理工背景的她在别人眼里能不能胜任总裁秘书这个职务是个问题,另一方面她也担心透露太多自己的事有不好的影响,想了想,又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夏弄潮不晓得这几个男人的好交情,见到他们针对她的反应,她有些惶惶不安,不知该用何种态度去面对。
“曹总经理,我说她能够胜任她就能够胜任,我的秘书需要什么特质没人比我有更清楚。”不许为难她。阴郁双瞳发出无声的警告。
收到讯息的曹千深低声笑了笑。“你真的完了,变成我所不认识的人。”
变得好,他早该月兑出蛰伏的壳,活出亮丽的人生。
“连你也要来落井下石?”不奚落他两句便不舒服。
曹千深摇着头。“不,我只是来确定看蛹里飞出的是蝴蝶还是蛾。”
“结果?”他倒想听听他的评语。
“危险。”
“危险?”什么意思?
曹千深对上好友的目光,低声提醒,“我看得到你为她着迷,但她似乎没有相同的想法,而且你忘了笑音吗?她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妻,我想她不会轻易放弃的。”
身为好朋友的立场,他希望看到他获得真正的幸福,但小学妹对他一往情深,众人有目共睹,他不认为好友有错,只是希望他可以处理好这件事,爱情里没有谁对谁错,只有爱与不爱而已。
“……我会小心处理。”为夏弄潮的出现,蓝雁行决定速战速决解除与朱笑音的婚约。这回就算母亲再哭闹,他也要狠下心坚持己见。
其实他不是没有跟笑音提过解除婚约,但她也很固执,认为只要他母亲承认她,她就还有希望。
“嗯!那我先去忙了。”曹千深点了点头,没再多言,不过在行经夏弄潮面前时,他略微停顿一下,笑容轻缓地勾起。“你对他的影响是好的,我希望你是带给他幸福的那个人。”
他不赞成及时行乐,以玩为出发点虚掷生命,但他认同把握当下,不让重要宝物从手中流失。
“嘎?!”他在说什么,为什么她有种说不上来的压力?
盯着逐渐走远的背影,夏弄潮还是一脸不解,她和艾瑞克真的是普通朋友的关系,没有过多的牵扯,为什么他要用那种郑重的口气嘱托她?
“喂!你怎么突然走了?咱们还没严刑逼供耶!”胡天枚喳喳呼呼的想叫回已经走向门口的战友,怪他不够义气的抛下他。
“严刑逼供?”好大的口气。
一道冷甩甩的低嗓在耳边回荡,胡天牧打了个哆嗦。“呢!我是说祝福你喜获美眷,可喜可贺。”
“是秘书。”他指正。
“好啦。迷人又养眼的秘书,我也想要一个……”一道冷光一扫,他没用的改口,“是不敢奢望,你留着自个用。”
瞧!他够朋友吧!有成人之美,不夺人所好。
“你该走了。”狗嘴吐不出象牙,留在这里碍眼又坏事。
“你竞敢赶我,未免太不够意思,不过我原谅你,谁教我天生心胸宽广。”日后他一定是伟人,有人为他立碑作传。
胡天枚自负地得意不已,临走前仍频送秋波,刻意要把好友的妒火点燃,笑味味地握起小秘书白女敕女敕的双手郑重交代——
“有什么需要尽避找我,不论白天或黑夜,一天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为美女服务是我的荣幸,请记得和我联络。”
末了,他塞了张名片在她手心,这是他惯用的泡妞手法。
当然,他不怕死的做法成功引起某人的怒火,人家是走着出去,他被人一脚往踹,直接像炮弹一样飞到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