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葛格……”
“深葛格?”边说电话边喝水的林见深,差点给呛到。好笑说:“火星人,妳在搞什把戏?”
居然一下子退化到十岁!
才不过没多久前,还抵死不肯这样叫他,尚且埋怨,要跟他“划清”界限,突然却“亲近”起来,害他喝水险些呛到。
她也知道这样不自然,收起孩童式的用词,低声说:“我胃好痛。”
“胃痛自己去买药吃,或者去看医生,我等会有课呢,学生都在等我。”冷硬的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你真忍心!”她叹口气。“我痛得站下起来,你能不能帮我买些药来?”
“跟妳说了,我待会要上课。妳那些狐群狗党呢?”
“大苏有事,我找不到阿a。”
“没有其他人了吗?我得上课,而且晚一点,我跟小蕙约好了。”偏偏在这时刻,真不是时候。
话筒顿然死寂一会,范江夏沉默了片刻,说:“我知道了,对不起,打扰你了。”说完便轻轻挂断电话,不哭也不抱怨。
懊死!
林见深诅咒一声。
说挂断就挂断,叫他怎么不在意!
他立刻拨电话过去,响了四五声,他几乎失去耐性,她才终于接了电话。
“喂?”声音虚弱,用气音在说话,有气无力的。
“妳待在家里不要动,我马上过去!。”顾不得训话说其它,开口就命令,然后便挂了电话。
他火速收拾好,快步到系上办公室,找到系上秘书,交给她一迭讲义说:
“陈秘书,我临时有紧急的事,今天下午的课必须取消。请妳帮我写个通知,这份讲义发给学生,要他们在下次上课之前看完。”
“好的。”陈秘书接过讲义,没多问。
这不是不寻常的事,时有授课教师因参加学术会议或各种公私人原因,事前通知或临时取消课程,都在合理可接受范围内,校方不会多问什么。
“谢谢。”简单道个谢就转身出去,态度看起来从容不匆忙,但走得非常快,步伐之大,两步并成一步的。
出了办公室,很快拿出手机,按了一下设定的张小蕙的手机号码,被转接到语音信箱,他边走边说:
“是我。我临时有事,晚点不能过去了,我再打电话给妳。”
他先转去药房买了胃药,有药锭、乳状的,还有胃散,反正药房有的他都买了,然后急急赶过去。市区限速,车辆慢得像蜗牛散步,他没耐心,几次抢黄灯超车,甚至超速。
结果,平时二十多分钟的车程,不到十分钟他就到了。
“火星人!”敲开了范江夏公寓的门,林见深一进去就看到她抱着胃缩在一旁,脸色惨白,有点可怜兮兮。
“深葛格。”看到他,范江夏眼里散出光采,努力挤出笑。
“傻瓜!”看了他不禁摇头。
他扶她到桌子前坐下,倒了一杯水,把买来的胃药全摊开。
“喏。”把药跟开水递给她,监视她吃药。
“这苦不苦?”她皱皱眉,问得傻兮兮。
“再苦妳也得给我吞下去。喏,把嘴巴张开。”他索性喂她吃药。
她乖乖地听话,不反抗、也没异议,安静又顺从。难得她这么听话,他捏捏她腮帮,说:
“火星人,妳要是都这么听话就好了。忍一下,等一下药效发作,就会好过一点,真不行的话,就去看医生--”
“我不要看医生!”
“不要也得要!才说妳听话,妳马上就蛮起来!”
“人家才没有!”她蹙蹙眉。
虽然一脸病容,蹙眉的模样仍显得娇美,甚至因为脸色苍白而让人觉得楚楚可怜。
看她的模样,真是被折腾惨了,神情有点委靡。
“火星人,妳这几天有好好睡吗?”他伸手模模她脸颊。
她摇头。
“去睡一下吧。”
“我一睡,你就又丢下我定了。”她又摇头。
“乖,听话,我保证在这里陪妳。”他哄她。
“你陪我一起睡。”她拽着他,无理要求。
“我怎么陪妳睡?火星人,妳又不是三岁小宝宝。”
“我不管!”将他拽得紧紧的。
这个火星人!就不怕他这个大野狼把她吞了?
但她脸色那么白,真需要好好休息。他捏捏她鼻子,说:“妳别一直扯着我,我陪妳就是。”
他让她回房间休息,月兑掉外衣,揽着她,陪着她睡,在她身边哄她。
她靠着他,伸手搂紧他,怕他一下又走了似。
听着他稳定的心跳,感受那温暖的怀抱、结实的触感,想起无数日广,他与别的女人可能这样的亲密,她心痛起来。
嫉妒、难过、心痛……
她不要这样!不要他离开她,不要他跟别的人!
“不要!你是我的!我不要!”她哭出来。
“火星人……”看她胃痛得似乎不轻,都语无伦次,他轻轻拍拍她。
“你不要丢下我!”她喃喃哭着。
胃突然一阵抽搐,猛然扭绞刺痛起来。
好痛!她皱紧眉,额头冒出冷汗。
胃真的好痛!竟然真的痛了起来!一下子撕绞、一下扭痛,她抱着百,痛得身体根本无法伸直。
这真是报应!
“怎么了?火星人,没有好一点吗?”他触触她额头,全是冷汗,不禁也皱了眉,看样子真的很严重。
他动一下,想起身拿药。
“你不要走--”她忍着痛拉住他。
“我只是去拿药。”
她根本没在听,不断摇头喃喃说着:
“从以前你就这样,老是跟这个有约、跟那个约好,每次都丢下我、都不管我,我最讨厌你了!你不要丢下我!”
“好,我不走。”他安静不动,疼惜地抚模她的脸。她真的痛昏了,神智都乱了,退化到小时候。
那时候她小,他没耐心陪个小萝卜头:现在的她,真的大了,不再是毛头,却还是他的火星人。
听到他说不走,她似乎安心了,眉宇问舒开了一些,但手仍紧捏着他的衣服,闭着眼喃喃不知说什么,然后好一会没声息。他以为她睡了,她忽然又说:
“深葛格,你还记得我送你的礼物吗?”
“嗯。”他含糊应一声。
“你还记得?”她睁开眼,因为痛楚,脸色扭曲。
他哼-声,点点她额头。
“小表头,妳没事干么送我那东西?想套牢我?”
“你丢掉了?”她表情语气有些幽幽。
“我怎么敢!”他又闷哼一声。
“你是说--”她眼神变得光采,又有些不敢相信,问得小心翼翼。“你是说,你还留着?”
“怎么?妳想要回去?”他斜睨她。
她甜蜜一笑。“可是你都没戴,哪天你戴给我看看。”
“火星人,妳还真的想套住我?”他挑高眉。这若是孩童的发烧喃语也就罢了,这个火星人,到底知不知道轻重?
她笑起来,随即眉头又皱紧。
痛!刺绞得更厉害。她蜷曲成一团,双手抱着胃,不断冒着冷汗。
“很痛吗?”他连忙问。
她痛得根本说不出话,眉头深锁,整个人缩成一团。
真是报应!还是,短暂偷人家的欢乐的代价?
“不行!”他终于皱眉。再这样下去不行,非得去看医生不可。“看妳痛成这样,非去看医生不可。火星人,妳爬得起来吗?”
范江夏勉强从床上爬起来,动作很慢,动作若过大牵扯到胃部,会让她眉头又重锁。
实在可怜兮兮。林见深眉一皱,伸手抱起她。
“我看还是我抱妳下去。”没有商量的意思。
她双臂软软地挂在他脖子上,脸庞偎着他胸膛,强忍着痛,那痛不断撕扯着她的神经。
“谢谢你,深葛格……”
“妳也知道谢我?妳欠我的可多了,不但害我跷了学生的课,又取消了约会。”他睨睨她。
“我会赔你……”一口气几乎提不上来。
“免了,少给我惹点麻烦就行。”还说要把他戒掉,这个火星人!
他望着怀里的她,脸色简直惨白,俯低了头,亲了她额头一下,放柔声说:
“再忍耐一下,火星人,我马上送妳到医院。”
她软弱的靠着他。
没想到身体会跟阴暗的心配合得这么好,痛得这么真实、这么是时候,让整个情景更加的逼真具说服力。痛吧!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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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天拍摄工作,因为摄影师有事延误,一直拖到傍晚才开始。
除了主要工作人员,有些人已经先走了。张小蕙反其道一直留到现在,时而看看时间,似乎在等待什么。
按照计画,模特儿的范江夏与小钟之间的互动与摆姿,会有一些亲密的肢体接触,以营造浪漫的氛围,让消费者产生心理效应,进而购买泳装产品。
应着摄影师的要求拍到一半,林见深突然出现。
“小蕙。”他是来找张小蕙的。
“你来了。”张小蕙迎上去。
“还在工作?”林见深扫一眼场中,并没注意太多。“怎么突然要我来这里接妳?走得开吗?”略为皱眉。
“再过一会就好。”张小蕙兜起甜笑。“临时有事延误了,所以拖了一点时间。”
林见深只好耐心等了,目光随意扫向正在拍摄的摄影师跟模特儿,身体忽然一僵,盯着场中的女模特儿。
这时才发现那模特儿是范江夏,她穿着三点式的泳装,与男模特儿身体挨得很近,几乎贴着,性感又挑逗。
他心狂窜起来,一股热气冲上脑门,眼睛发热,目光凶冷又狂躁,几乎要吃人,猛烈的火簇在烧;双拳下意识握紧,手上青筋都暴起来。
范江夏也看到他了,袭击得意外,没提防,脸色蓦然惨白起来。
“小范,妳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身体再靠近一点,贴着小钟。”
范江夏白着脸,勉强的贴向小钟。
“注意妳的表情!”摄影师又叫。
范江夏脸色又是一白,闪过一丝犹豫不安,终是挂上撩人的表情,配上与小钟亲密的肢体表现,加上那修长的双腿、饱满的胸,引人火热,看得一些男性工作人员目不转睛。
“很漂亮对吧?”张小蕙站在林见深身旁,笑说:“你的邻家小妹妹漂亮又敬业,身材又好,把一些工作人员迷得团团转。就连我们经理也很欣赏她,直夸她,一直称赞个不停,还说有机会还要找她合作。”
“经理?”握紧的双拳不自觉的松开,林见深略转头,比平常都冷漠。
“对啊,不只我们经理,现场每个工作人员都很称赞她。”
称赞?看来那些人都是用目光在称赞,露骨地盯着范江夏修长的腿。她全身几乎百分之九十都是赤果的,只有微小的布遮住一小部位,露出凹凸有致、姣美的身材。
胸中那火烧的感觉没有稍减,而且继续狂烧。他几乎忍不住想一把拖开她,把她拖得远远的,不让任何人看到。
不远处一个工作人员不小心听到张小蕙提到什么经理的,觉得奇怪,找了其他人问说:“小林,经理什么时候来的?”
“经理?没有啊。你别太混了,还在作白日梦!”
“可是……”大概是听错了。那工作人员没放在心上,自行忙去。
张小蕙边说边觉得好笑似,比比手,又说:
“大家都嫉妒男模特儿小钟,说他运气好;可我们那几个女同事却羡慕死你的邻家小妹跟小钟那么亲密,说小钟型好又英俊,恨不得代替你的小妹上场呢。”
林见深抿紧嘴,没说话。
“你看--”张小蕙还想说什么,手机忽然响起。她走到一旁,讲了几句,然后收了线走回去,表情有点懊恼,说:
“公司临时有事,我必须回公司一趟,不知道多久才能处理好,可能会拖到很晚,大概没办法跟你一起吃饭了。”偏偏在这时候,真叫她说不出的恼。
“妳去吧。”林见深没太大的反应,也不显得失望,好像跟不跟她一起吃晚饭都无所谓。
“那你呢?”张小蕙抓紧了手机,微微咬唇。
“我回学校去,还有点资料要整理。”
好不容易才把林见深找来,偏偏公司临时有事!不甘心,可也没办法,张小蕙忍不住望望范江夏方向,不情不愿说:
“那我先走了。”凑过去,当着众人的面亲吻一下林见深。
几个工作人员瞧见了,顿时窃窃私语。张小蕙没理会,甜笑一下,这才依依不舍离开。
林见深死盯着与小钟姿态亲密的范江夏,胸口一团热气仍在汹涌奔腾,不断寻隙要暴发出来。那热烧着他的理智,几次按捺不住想街上去。
他闭闭眼,那是怎么样的情绪?
“可以了!”摄影师喊一声,总算大功告成了。
一位女性工作人员上前,体贴地递了一件浴袍给范江夏。
“谢谢。”范江夏道声谢,手抖着。
小余上前,向摄影师及范江夏和小钟礼貌性地致谢,彼此客气寒喧一番;几名工作人员一边也开始收拾忙碌起来。
总算都结束了,范江夏神经不禁一松,几乎瘫了下去。
“妳还好吧?小范。”小钟及时拉住她。
“啊,谢谢。”
“累惨了,对吧?我也差点挂了,明天还有个秀!”
“我没事。”
“我看妳脸色很苍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早点回去休息。要不要我送妳回去?”小钟好意要送她。
“不用了,谢谢。你明天不是还要走秀?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两人算熟了,讲起话没什么顾忌。
“没关系,反正我开车,只是多绕个路,没差。”小钟边说边伸手扶她。
林见深忽然大步踏过去,搭上小钟的手,将他的手格开,拉住范江夏,将她拉了过去,对小钟充满敌意说:
“不必麻烦了,我会送她回去。”
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小钟错愕一下,惊诧地看着林见深,又看看范江夏,一脸莫名其妙和狐疑。
范江夏期期艾艾说:“呃,小钟,这是我……朋友,他会送我回去。”
“喔,我晓得了。”瞧她吞吞吐吐地,小钟耸个肩,也不为难她,摆一下手就走了。
林见深却有些阴阳怪气,说:“朋友?就只是这样?”
范江夏硬着头皮面对林见深,庆幸自己已披上了浴袍,脸色仍旧苍白,说:“你怎么会来这里?”
“妳还没回答我的话。”他阴气沉沉地。
“不然,你希望我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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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收音机开着,两个人都没说话,气氛紧绷死寂,空气好像凝住了。林见深双手搁在方向盘上,面无表情。刚才范江夏对他的介绍,明显回避,但就像她反问的,他又希望她怎么说?
范江夏看着前方,目光无焦距,仍一脸苍白没血色。她不知道林见深心里在想什么,几次想开口,又吞了回去。
“妳还没回答我的话。”林见深重提刚才在摄影棚的问题。不管怎样,他问的他就要有答案。
空气又凝了片刻,范江夏咬了咬唇,做了大胆的决定,倾身过去,靠着他,微仰起头,轻声说:“你是我的深葛格。”
使得原本凝住的空气变得黏稠。
林见深顿了顿,一点微亮的表情上了色,吸口气,说:“我是妳的深葛格,那么妳是我的什么?”
“我是火星人不是吗?”她轻笑一声,又连忙掩住口,说:“你呢?怎么会来这里?”
“我来接小蕙的。”
张小蕙!
范江夏小睑立刻阴沉下来,明亮的眸子也暗淡下去,一言不发,转头望向窗外。
爱情可以退而求其次吗?
让人一下子青春,又一下子老下去,糜烂的颓废,苍老的灵魂。
好像孩童时,如果没有成群结队,就好像失去做任何事的正当理由--不遵循爱情的正当性,好似就没了依据。不!她要抢、抢、抢!
“那你还送不送我回去?”口气无限委屈,水汪汪望着他,一脸楚楚可怜。
本来的本来,她已经死心,决定放弃,想与他保持冷淡疏离。然后的然后,她决定要把他抢回来。
挑出了她心阴暗的一面,啊,这么多年了,她才明白,没有所谓纯洁的爱,想得到你所爱,是要花心力,爱情是要要心机的。
“深葛格……”但这永远只能她自己知道,埋放在心底,不能告诉任何人,更不能让他知道。
这时候的她,神情楚楚可怜,她知道自己这个神情惹人疼,在他面前,不经意似地,适当的时候,便会流露出这表情。
“妳喔!要我当司机,这时候就又变成妳的深葛格了?”他不禁伸手揉乱她的发。
她头一偏,笑起来。不知什么时候起,有这偏头笑的习惯。
收音机喋喋不休,十分巧的竟是大苏的节目。范江夏很自然便说:“这个主持人是我朋友,大苏,你也见过的。大苏是小吃店的半个老板。”
“原来是她!妳的朋友全是些奇怪的家伙。”林见深想都不想便评论。
大苏甜柔的嗓子,像在对你轻语,柔柔诉说:
“各位听众,今天要跟大家说一个故事,是不是真的,就不必追究太多。故事是这样的,有个女孩,姑且就称她二十八,因为她说她天天二十八……”
这个大苏!
才听了开头,她发现不对,立刻把它关掉。他却伸手又打开收音机,一如平常的强悍、自作主张。
他留了心,大苏继续说着:
“……二十八花了好几年想忘掉,可是偏偏就是惦着这个大哥哥。大哥哥出国,她简直跟王宝钏一样,苦守寒窑十八年。终于把他给守回来,哪知道上天作弄,她的大哥哥竟然带回了个代战公主……”
愈听愈不对!她不知道大苏竟然把她的事在她的深夜广播节目说出来!
他望着她,目光炯炯,闪闪火簇在眸里头燃烧。
被知道了!
范江夏觉得难堪,简直心里事被人当面揭穿!
“……没想到她的大哥哥居然带着代战公主到她工作的餐厅吃饭,她就向个婢女似服侍着他们。打烊后,人走光了,她躲到厕所里哭,哭得很凄惨……”
“各位听众,你们以为,二十八是应该放弃,还是将她的大哥哥抢回来?”
被了!
范江夏扑过去,不顾一切将收音机关掉,车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她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火星人……”林见深星亮的眼神盯着她。
她无法直视他的眼眸。
“火星人,”他又唤一声,问得又白又直接。“妳喜欢我吗?”
“我……”
“回答我。”
“现在不喜欢了。”无法直接回答。
“现在不喜欢,那么表示一直都喜欢……”自说自话自作答。“火星人,妳喜欢我对不对?妳一直喜欢我。”
他俯低脸。“妳想将我抢回去,是不是?”
“我嫉妒。”终于,她脸庞微倾,眼眸含着水光,倾出一睑楚楚可怜。“深葛格,我嫉妒!”
不顾一切,大胆地迎上去,双手攀住他脖颈,红唇凑上去,深深的吻住他的唇,那恋恋下舍。
他伸手搂住她的腰,反被动为主动,吻深了进去。
突地一阵铃响,范江夏的手机不识时务地响起,着实杀风景。他不耐烦地接了,经纪公司玲姐的声音立刻响起。
“小范?我是玲姐。我跟妳说,有一个难得的好机会,X杂志企画出国拍摄的明年泳装月历,有个模特儿临时不能去,我推荐了妳,刚好顶替她这个位置,大概会在当地待一个星期左右。这工作十万火急,过两天就要出发,妳火速跟我连络--”
“不用了,妳找别人,江夏不接这份工作。”他立刻做主拒绝。
玲姐愣一下。“你是谁?小范呢?”
“我是谁不关妳的事,她的事我说了就是。”说完便收了线,也不管玲姐的反应,将手机丢到后座去。
“嘿!”范江夏这时才出声抗议。“我的工作--”
林见深瞪起眼。“我不许妳接这个工作。”
蛮横、霸道,简直是一条大沙猪!
“为什么?”她嘟嘟嘴。
“什么工作不好接,干么穿着泳装,到处让人看、让人指点,还拍成月历?!”
“可是,那是我的工作……”
“一次就已经够了,不需要第二次。”或许这话该修正为,一次就够他受了,他受不了第二次。
“可是……”
她还在可是!
“我说不许就不许!”他压向她。“我嫉妒!”
“你是说--”
“我说我嫉妒!”
所以,说什么他也不会让她接这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