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甫回将军府的龙福儿一被告知龙翠缕的身分,随即双目含泪,一脸激动的投入龙翠缕张开的怀抱之中,双手紧紧的揽住了她,“福儿好想你!好想你!”
龙翠缕也紧紧的抱住了她,眼泪有如决了堤的江水似的滚滚而落,“这二十年来苦了你了!”
当初那幺样弱小的女婴如今已亭亭玉立了,她怎幺样都没想到今日那个蛮横少女会是自己的女儿。
没有爹娘的管教,只有旁人的纵容,她的福儿居然成了这样的女孩。
可是这是她的福儿呀,她每天想着、念着的福儿呀,别说她不过是不肯让路而已,就算她杀人放火,她也会一肩为她扛下。
龙翠缕心中满满的母性在压抑了二十年之后,总算能够亲手抱抱自己的女儿,她是什幺都不管了。
“福儿,让娘好好的看看你。”她双手捧着她的脸,“娘想你想得好苦,你心里一定在怪娘狠心。”
“我不怪的!我不怪的!”龙福儿笑着摇头,眼泪不停的乱坠,“福儿知道娘亲有苦衷,也知道娘亲日日思念福儿,今天娘来看福儿,福儿就算是立刻死了也甘心了。”
没想到今日在窄巷相遇的那群人居然是她的至亲,西州国的太后娘亲和皇帝弟弟,如果她早知道的话,也不用进宫去让皇后冷落了。
皇后居然说她不舒服,推托不见她,实在是太过分了。
她怒火冲天的回来,却惊喜的发现屋内有人在等待着她回来团圆。
“福儿,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龙翠缕道:“娘绝对会好好待你的,这些年来委屈你了。”
或许她依然不能光明正大承认福儿是她的女儿,但起码可以给她一个名分,收她为义女,带她回西州国。
先皇已经去世了,而她又已经对儿子说出了所有的事情,福儿的存在再也不是一个必须要严守的秘密了。
“你跟娘回西州国去,让娘好好的照顾你。”她温柔的为她擦去眼泪,“你是娘的女儿,你弟弟是皇帝,你怎幺说也是一个公王呀。”
龙福儿高兴的说:“真的吗?娘,真的吗?我真的可以跟你走吗?”
她熬了这幺多年,终于等到了属于她的幸福了吗?
鲍主,她是一个真正的金枝玉叶!
龙翠缕模着她的头发,含泪说着,“当然可以。福儿,娘害你受苦了这幺多年,没爹没娘的……想到就觉得对下起你。”
“娘,我的亲爹是怎幺样的一个人呀?”她们相依偎着,一刻都不想分开。
她的爹爹是个禁忌话题,从来没有人跟她提起过,他的名字还是苏喜甄有一次说溜了嘴她才知道的。
想到韩燕,龙翠缕又是热泪盈眶,“他是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他是图画院里最有才气的画师。”
她的双眼变得迷蒙,缓缓的回忆那一段最幸福的日子,轻轻的说给她的女儿听。
让她知道她的父母是如此刻骨铭心的相爱。
母女俩在冷香园里感人重聚,而处在皇宫里的皇后和皇帝也惊讶的得到了消息,立刻微服出宫,非常低调的来到了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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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但是冷家的定静堂却是灯火通明,但堂门深锁,前后门口、各处信道都站了数名轻装便衣的侍卫。
如此严密的防护原因无他,而是因为龙震天来到了冷家。
看到二十年不见,微显憔悴的皇妹,他想到那个令她心碎夜晚的景像。
她是如何跪地求他放她走,她是如何坚决寻死以求解月兑,在韩燕死后又是如何行尸走肉的过日子。
他们曾经是相亲相爱的兄妹,最后却变的如同水火,他还以为这辈子两人或许不会再见面了。
没想到翠缕回来了,她选择回来面对她的过去,并且不害怕让她手握大权的儿子知道她的过去。
“皇兄。”龙翠缕神情激动的盯着他,“你、你也老了。”
“二十年不是段短时间呀。”龙震天轻叹一声,“翠缕,你好吗?”
她该是好的吧,如今她已贵为西州国皇太后,当年他为了避免两国交恶而坚决送她出嫁的决定,如今看来是对的。
当时他也犹豫过,但是安定和和平战胜了所有他对翠缕的同情和不舍。
他是一国之君,他得作对百姓最好的决定。
牺牲了翠缕的幸福、牺牲了福儿的幸福,他觉得很抱歉,但却不得不这幺做。
“我很好。”龙翠缕神色坚定的说:“皇兄,我是回来带福儿走的。分开了二十年,我不想再和我的女儿两地相念了。”
“翠缕。”杜凤仪说道:“可是福儿的身分……”
西州国皇太后末嫁之前的私生女,若让人家知道了,又是一场风波了。
“我想过了,就说福儿是我的义女,虽然委屈了她,但我们母女总算是团聚了。”
苏喜甄连忙道:“如此当然是最好,跟在自己母亲身边,或许对福儿最好。”
她觉得对不起翠缕呀,因为她并没有把福儿教好,想到就汗颜。
“谢谢你们替我照顾福儿。”龙翠缕感激的拉着苏喜甄和杜凤仪,“她是我的女儿,却得累你们扶养。”
当年她未婚产子的事是机密、因此福儿一生下来之后,就被送往将军府请跟龙翠缕一向最投缘的将军夫人苏喜甄扶养。
皇兄为了断她反悔的念头,本想将刚出生的福儿杀死,是杜凤仪求情和她答应乖乖远嫁,他才改变心意让福儿以苏喜甄远亲之名住在将军府。
而被逼远嫁四州国的她日日思念福儿,可是又不能在先皇面前漏出口风。
先皇虽然对她宠爱有加,但却心地狭隘,若他知道这件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如今她终于盼到了和女儿团聚的日子,那是怎幺样也不肯再分开了。
“翠缕,你千万别这幺说。”杜凤仪一脸惭愧的说:“福儿都叫我们给宠坏了。”
今天她头痛不想见人,听说福儿发了一顿脾气才走,她心里也气她的没有分寸,但又看在翠缕公主的份上隐忍不发。
埃儿如此骄纵任性,他们这些人也要负些责任呀。
人家今天骨肉重逢那是天大的喜事,她又何必来浇翠缕的冷水,在她面前说出福儿的缺点呢?
“皇嫂,你别这幺说。”经过一个下午的相处,她知道福儿骄纵、任性不驯、跋扈了些。
但女儿是自己的,就算再怎幺不好,她也依然疼爱她、关心她,再说她相信福儿是本性善良,只要好好的跟她说,她会改的。
她和韩燕都是好脾气的人,生出来的女儿绝对不会坏到哪里去的。
“当年若不是你们帮忙,我今天哪里还能见到福儿的面?”龙翠缕感慨的说,于是三个感性的女人皆忍不住开始落泪。
众人在定静堂的相聚一直持续到天明,激动了一夜所有的人都累得各自分开回去休息了。
冷氏夫妇手拉着手,缓缓的走在微明的天色之中。
苏喜甄突然叹了一口气,“没想到都过了二十年了。”
当初闹得天翻地覆的两兄妹,过了二十年之后,总算能平心静气的坐下来重拾手足之情了。
“是呀,时间过的真快。翠缕一点都不显老,还是像当年那样的颠倒众生。”
苏喜甄故意一脸醋意的说:“你总算说出你真正的想法了吧?”
“我怎幺?”冷靖裼一楞,“什幺真正的想法?”
她装出酸溜溜的样子,“当年你也是拜倒在翠缕石榴裙下的众生之一吧?”
“娘子别开玩笑了!”他黑脸难得泛红,“我当翠缕是妹子一样,哪里有什幺非分之想?”
多看几眼是会的,但要说他有什幺不好的念头,那可真是冤枉了。
“就连多瞧几眼的想法也没有吗?”苏喜甄不死心的追问着。
“她长的好看,多看几眼是当然会,我要是说没有那就太虚伪了。”他老实的说。
她假意生气,“她长的好看,我就丑啦!哼,到今天你才说出心底话来!”
“娘子,你是怎幺了?咱们孩子都生了四个啦,你今天才来生气我二十年前多瞧了翠缕几眼?”
看他发急,苏喜甄忍不住笑出来。看妻子笑得像春花似的,冷靖裼这才明白他被捉弄了。
两人相视而笑,心里同时感到一阵甜蜜。
“说也奇怪,翠缕好看的像朵花似的,福儿却一点都不像她。”
苏喜甄说道:“八成是像韩画师。”
她从来没有见过姓韩的画师,自然而然就觉得福儿是像了她的亲爹。
“韩燕当年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否则翠缕哪会一见倾心呀。”当年韩燕受皇上喜爱的程度不亚于今日的冷欣。
所以冷靖畅和韩燕也算认识,因为见过好几次面,那样俊美的男子实在是世间少见,所以他的印象一直到二十年后还很清晰。
“那幺福儿是一点都不像她爹娘了。”
冷靖裼开玩笑的说着,“福儿跟翠缕站在一起,倒像是别人家的女儿。”
苏喜甄心中一动,模模糊糊的想到了什幺,但那个念头却一闪而过,她努力想抓住那思绪的尾巴,可却怎幺样都找不到头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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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福儿喜孜孜的在婢女的服侍下换上了华丽的新衣,而东珠捧着一盘贵重的首饰,一脸魂不守舍的样子。
“珠花。”龙福儿因为心情好,所以语气异常的温和,但东珠却恍若未闻,仍是呆呆的出着神。
“东珠!我要珠花!”看她毫无反应,于是龙福儿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东珠此时才如梦初醒,连忙捡了一朵缀满珍珠的珠花递给梳头的婢女,让她把珠花插在龙福儿的发髻上。
“你干什幺,聋了下成?没听见我在跟你说话吗?”
“奴婢是因为跟公主重逢,大开心了,所以才……”一看见公主,她忍不住涌起满满的罪恶感。
鲍主那幺相信她,还那幺感谢她,可是她却做了那样天理难容的坏事!
真正的龙福儿早就葬身在永定河底了。
当年她低调的带着刚出生的龙幅儿从宫中到冷将军府,中间经过自己的家,当时下着大雪令她难以前行,而她又想到嫂嫂也刚临盆,于是进门去探望顺便躲雪。
没想到却从此进入了一个难以月兑身的恶梦之中。
在哥哥的追问之下,她说出了公主最私密的事,并且在他的威逼和引诱之下,将真正的龙福儿丢入永定河,然后以嫂嫂新生的女婴混充金枝玉叶。
现在在她面前的是她的侄女,可龙福儿却一点也不知道,还为自己的血统沾沾自喜。
当年的偷天换日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她东家一家的富贵就要靠这个假福儿
“看在我娘的面子上,我就饶了你。”想到自己终于能抬头挺胸的做一个公主,龙福儿实在是高兴的不想发脾气了。
这样的好消息当然要赶紧让冷欣知道,她现在可是西州国的公主,不是他以为的天涯孤女,这样他总会欣然的接受她了吧?
“多谢小姐。”东珠嘴巴虽然这幺说,但还是难掩忧心。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幺,除了自家人之外,没人知道这个福儿是假的,为什幺她却总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现在叫我小姐,以后可要改口了。”她横了她一眼,说道:“我娘说要带我回西州国封我为公主。而你伺候过我娘,又跟了我这幺多年,我一定会带你去的。”
她不是没有良心的人,她当然知道东珠对她有多幺忠心,犒赏她也是应该的。
“谢谢小姐。”只怕跟去的不只她东珠一个呀!
扮哥一定会觉得有利可图而有所行动,只是他会怎幺做,她完全料想不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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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扮的像只花蝴蝶似的龙福儿,穿著熏过香的衣服,一脸神采飞扬的来到山水楼。
“大少爷呢?”她高傲的对着初莲道。
等她被西州国皇太后收为义女的消息传出来之后,这个死丫头一定会后悔对她不礼貌过。
“不在。”初莲不客气的说,一脸想把门关上的样子。
她妹妹初梅被福儿小姐虐待的瘦了好多,看到她就吓得浑身发抖,是夫人好心说初梅年纪小不俐落,不许她再去服侍福儿小姐,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这幺奇怪?我怎幺听说冷欣今天没出门。”龙福儿瞪她一眼,“还不让开。”
说谎也不挑个好理由,她在冷府又不是没有眼线?冷欣在不在山水楼她会不知道吗?
“让一边去。”东珠干脆直接推开初莲,害她差点跌倒。
“福儿小姐,大少爷交代过任何人都不见。”初莲双手一张,阻拦着,“任何人也包括了小姐你。”
冬天姑娘还在楼上睡觉呢,大少爷交代过不要让人打扰她的。
“你敢拦我的路!”龙福儿怒道:“滚。”
“这里不是冷香园,而我是冷家的奴才,奉的是冷家人的命令,福儿小姐还管不到我。”初莲也不让步,她知道大少爷对这个臭小姐一向不假辞色,因此也对她丝毫不客气。
她是遇强则强,一点都不怕这个跋扈嚣张的福儿小姐。
“你敢这样跟我说话!东珠,给我掌嘴,打到她怕为止!”
“是,小姐!”东珠毫不犹豫的一掌往初莲脸上甩去。
“你凭什幺打我!我是冷家的丫头,不是你的奴才,你有什幺资格打我!”
“说的没错!”冷欣远远的就看见龙福儿嚣张的在骂他的丫头,而且居然还动手打人!
他一向讨厌这个蛮横的远房表妹,对她更是从来没有好脸色,如今看到自己的丫头受委屈,他当然不想当个不计较的君子。
“欣哥哥!这死丫头对我不礼貌,所以我才要东珠替你教训她!”龙福儿一看见意中人,眼里冒出欢喜的神情,说着说着身子就要粘上去。
“我的丫头我自己会管教,用不着你多事!”他冷漠的说:“她要是做错了事,我会罚她。可是要是人家毫无道理的欺负她,我也不会不管。”冷欣对初莲道:“谁打了你一掌,你就打回去,用不着客气。”
初莲举起手来,作势要往东珠脸上打去,东珠连忙往龙福儿身后一躲,喊了一声,“小姐!”
“你敢!”龙福儿骂道:“谁敢动我的人,尽避试试看。”
“你舍不得人家打你的奴才,却欺负我的丫头。”冷欣冷笑道:“好一个明白事理的主子。”
“少爷,我不想打她。”初莲说道:“打这种人我的手也痛,不值得。”
“难得。这幺懂事有分寸的丫头,真是我的福气。”他看了龙福儿一眼,“你呀,连一个丫头都不如。”
龙福儿看他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忍不住怒火中烧,喝道:“冷欣!你敢对我无礼!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其实西州国的皇太后是我娘!”
东珠一听她这幺说,连忙道:“小姐!”
龙福儿知道自己失言,赶紧补救,“皇太后微服到天玺皇朝,她一见我就喜欢,已经收我为义女,不日就要迎我回西州国当公王!”
“那又怎幺样?”他虽然有些惊讶,但是更觉得痛快,终于可以送走这个大麻烦。
他一直不懂,为什幺爹娘要对这样一个蛮横的远房亲戚这幺好,好到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还有皇上和皇后也是,他们宠她比宠真正的公主还要过些。
如果龙福儿是个讨人喜欢的女孩,那他还能理解为什幺。
可是她从小就霸道野蛮,狂妄跋扈到了狗都嫌的地步,再加上长辈们的纵容,更是让她的恶形恶状加倍的成长。
现在居然连邻国的皇太后都跟她投缘,真是莫名其妙!
而原来昨日家里来的神秘贵客是邻国的皇帝和太后呀!他今天早上去跟父母请安时,他们才稍微提了一下,只是他不明白,西州国国王为何会在冷家落脚?
就算是他娘和皇太后是旧识,他们也不该住在冷家呀。
“那又怎幺样?”他的反应让龙福儿火大,“我是个公主,你不明白吗?我已经不是寄人篱下的可怜孤女,我是个公主!”
她不断强调自己是公主的嘴脸,让冷欣感到说不出的厌烦,“你从来没有可怜过,不要说的像我们冷家亏待了你。既然已经飞上枝头,就应该有凤凰的样子,就算是装出来的也好,麻烦你拿出一点公王的气度让我看看。”
初莲忍不住炳的一声笑了出来,洋洋得意的看着一脸青绿的龙福儿。
“冷欣!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的身分已经不同了,我随时都能摘你的脑袋!”
“我不知道西州国的王法是为皇亲国戚设的,一不高兴就能要人脑袋。”他冷笑着说:“更不知道连天玺皇朝也适用。”
龙福儿气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不甘心的说:“你以为我只是个义女,皇太后是贪新鲜才封我当公主,我随时随地会失宠,所以才这样损我吗?告诉你,我是真真正正的金枝玉叶!太后是我亲娘,皇帝是我舅舅!我们的血缘是斩不断的!你现在后悔我还能饶了你,别以为我是很好欺负的人!”
“小姐!”东珠急道:“你、你……”
“我怎幺样?大家总是要知道我真实的身分!”她不觉得抬头挺胸。说出她那高贵的出身有什幺不对?
冷欣是她未来的驸马,难道也要瞒他吗?
一听她爆出了这样的秘密,冷欣胸中那许多疑惑都解开了。
“难怪了。”难怪爹娘待她有如上宾,难怪皇后皇上对她百般纵容。
难怪西州国的皇太后、皇上微服入境会住到冷家来,原来都是为了这个完全不像皇室出身的龙福儿。
看他一脸惊讶的表情,龙福儿总算觉得出了一口气,“你现在知道了也不晚,以前你不知道我的身分对我无礼,我可以原谅你。”
“但是现在就不同了。”她恶狠狠的看了初莲一眼,“对我不礼貌的人得小心一点了。”
初莲难以置信的摇摇头,心里想着,真是没天理呀!原来她有这幺大的来头,难怪夫人、老爷都对她客气三分!真是坏人当道,好人倒霉呀。
“把你的宽宏大量留给别人吧,我一点都不需要!”就算是皇帝本人,他也不见得会对他多客气,更何况她在他心中,不过是个讨人厌的女人而已。
“冷欣!你……”她又是一阵火气上涌,正想骂他几句来挽回面子时,突然听见一阵笑声响了起来。
“你跑哪里去啦?故事还没说完呢!”白冬天在楼上看见冷欣回来了,于是冲下楼来,蹦蹦跳跳的挽着他的胳膊亲热的说着。
原来在山上长大的白冬天大字不识一个,昨晚冷欣翻着西厢记跟她说莺莺和张生的故事,但说到一半她就睡着了,所以昨晚她才会睡在这里。
龙福儿倒抽了一口冷气,呆呆的瞧着那一身雪白、黑发飞扬,容颜绝美的果足女子,不敢相信世间会有这幺美的人,她难道是在作梦吗?
“你又没穿鞋了。”冷欣温柔的说:“地上凉,初莲帮冬天小姐拎鞋来。”
“好,我马上去。”初莲应声离去。
“怎幺不多睡一会?”
白冬天一笑,“睡不着了,小威一直吵着要我带它去画池。”
龙福儿听见他们的应答,两个人神色亲昵,又看见冷欣那样柔情的表情,忍不住心中一阵阵的酸意和护意全都混在一起,眼光变得歹毒无比。
这时候白冬天总算注意到其它人的存在,正要给她们一个友善的微笑和问候时,却被龙福儿那充满恨意和护意的表情吓了好大一跳。
于是她小声的问:“她是谁呀?”
冷欣哈哈一笑,“一个尊贵的公主,你没福气跟她交朋友的。”
“喔。”白冬天又看了她一眼,被她那狠毒的眼光一瞪,又吓了一跳。
龙福儿气愤的看着他们手牵手上楼。
她是个公主,她是个尊贵无比的公主!
她不可能就这样承认失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