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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魔登徒子 第九章

灯火通明的优雅花园,烛光摇曳的殷家大厅正传来极美的钢琴协奏曲,里头举行着一个约末一百人参加的庆祝会。

晚宴是为了殷柔而举办的,她以第一名的优异成绩毕业于爱丽丝女子中学,又身为风头矫健的学生会会长,因此她的崇拜者,包括了同学与学妹,她们为她举行了这个宴会。

既是女校,出席的也就自然几乎都是女性面孔,其实参加的男性就只有六名,分别是殷邪、江忍、严怒、章狂和伍恶,还有硬被殷邪给邀请来的陆拓。

砂衣子也在受邀的行列之中,而且还是殷柔亲自打电话邀她来的,这对她来说,委实有点受宠若惊。

不是她要这么妄自菲薄,而是她向来就知道殷柔对自己有敌意,这次的主动,她暂时将之视为她与殷柔友善的第一步,虽然她知道那有点天方夜谭。

“砂衣子,你千万别客气,多吃点,我朋友多,就不陪你了!”殷柔像只花蝴蝶似的扑到她身边甜甜一笑,又像阵风似的卷走了。

她一点都不介意殷柔的轻慢,反而很开心的吃起自助餐桌上精致的食物来,食物美味考究,她吃得兴致盎然。

“美女的身材都是这样吃出来的吗?”殷邪笑盈盈的晃到她身边来。

今天的他非常英俊潇洒,一套猎装将他烘托得挺拔尊贵,依然像过去所有公开场合一样艳惊四座。

“你杀出重围了?”砂衣子笑了笑,她看到他适才几乎被曼妙的少女身躯簇拥得难以开月兑。

“她们很热情。”殷邪给了结论,顺手取用她盘中食物,并吃得津津有味。

微怔一下,殷邪的自然动作引发砂衣子一阵悸动,她对自己心跳加速的情况一点办法都没有,不禁莞尔失笑。

看着他,她轻声说道:“看到你,我想任何人都会变得热情大胆。”如果不是有所顾忌,她会把手搁在她渴望已极的部位……他结实的腰际上。

“是吗?”他幽柔的眼光盯着她,“那么你呢?你似乎不够大胆,也不够热情。”

这样露骨的问话,她答不出话来。

自从那次在教室里知道了关于他已故妹妹的事情之后,他们就一直维持着这种不冷不热的纯友谊关系,除了偶尔不着边际的谈话,他们什么都没有,连触碰都像有罪。

她实在想念他浓烈得化不开的吻,十分的想。

“哥!你在哪里?”殷柔急促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不语的相互凝视,“老天,你在这里!”

“有什么事吗?”殷邪对妹妹微微一笑,“别紧张,香槟还很充足,你的朋友可以慢慢享用。”

他已经原谅殷柔幼稚的行为了,只因她是自己在世上惟一的手足。

殷柔抱住他手臂,语气急切,“爸妈刚刚传真来,好象有紧急的事,哥,你快上去看看,传真在爸的书房里!”

殷邪拢起了眉,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他步伐稳健,很快的穿过人群弯上楼去,推开二楼大书房的门,经过设计的门扉自动轻轻阖上,他意外的看到书房中已有人在。

“嗨!”陆苓慵懒的坐在书桌后的牛皮高背椅里,她对他楚楚妩媚的一笑,衣着几乎是半果的,香肩及半片酥胸性感可见。

“你怎么会在这里?身体不舒服吗?”急切,但殷邪依然维持着礼貌,“陆苓,如果你不舒服的话,隔壁有客房,你可以去那里休息。”

“我在等你。”她暧昧不清的笑了笑,扬扬手中的纸张,“哪,你要的传真,来拿吧!”

殷邪会对她心动的,他会忍不住碰了她的,只要他看了她的躯体,她有把握,绝对有把握……

殷邪淡瞥了陆苓一眼,她眼中那抹混浊不清的笑意像是个阴谋,他依然一个大步向前,他根本不介意她出现在这里的真正理由,即使有阴谋他也不介意。

“谢谢。”

手才接过传真,不意陆苓却像烈火一般的缠住了他,湿润丰满的唇钻进了他耳廓,对他进行燎原的诱惑。

“陆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殷邪轻挑眉,徐缓问声顿时令陆苓又恼羞又难堪,连喝止都没有,显然已没有将她放在眼内,他根本不为所动!

就在她蛮缠着他的片刻,门把转动的声音传来了,另一个人推门而入。

眼前的画面不啻是会令人面红耳赤,陆苓在殷邪身后紧紧搂住他,一腿勾上他腰际,鲜红的唇停留在他耳中,表火焚身,情难自己,任谁都会相信这是一幅男女欢爱的开场戏码。

有丝错愕,砂衣子却只微微一愣,眼光与殷邪交会旋即开口,“抱歉,殷柔请我上来的,她担心你……”

蓦然地,整栋偌大宅子突然间停电,一片尖叫与黑暗顿时降临。

“砂衣子!”殷邪警觉的喊她的名,扬手唰地一声拉开窗帘,要就月光看清室内。

“我在……”

砂衣子的声音、拉窗的声音、恢复供电的声音同时而来,但视线光明后,室内却只剩两个人,砂衣子已然不知所踪。

***“这个帮会叫”稻合会“,帮主泽田刚在一年前死于仇怨暗杀,其子泽田秀一继任帮主之位,二十岁,是一个性情异常冷酷乖僻的男子,未婚,对女人没有兴趣,是个同性恋者,与其属下高木康男有不寻常的关系,关系尚在维持中。”

啪地一声,灯光骤亮,标示着组织图的幻灯片被取下了,偌大的会议室中冷气充足,除了适才的主席殷邪之外,还有他的四名伙伴。

这是砂衣子在殷家书房无故失踪的第三个小时,夜晚十一点钟。

“既然是个同性恋,这男的抓砂衣子干么?”伍恶大奇,难以了解这种心理变态的家伙。

殷邪开启大型计算机,他追踪藤真砂衣子的路线一目了然的呈现在超大屏幕上。“泽田掳人的动机不明,这是目前惟一追查不到线索的地方。”

确认动机是精准营救的首要条件。

严怒挑挑眉,“但是他确实已神通广大的将藤真砂衣子给送出境去了。”这是他托警界朋友给的数据。

“”静川会“和”稻合会“没有宿仇吗?”江忍开始思索。

“从表面纪录来看是没有啦!”伍恶大剌剌的喝了口茶,发挥他特有的黑道专长,“这两大帮派一直井水不犯河水,”静川会“是京都的强龙,”稻合会“则是北海道的地头蛇,向来都相安无事。”

殷邪点头同意伍恶的说法,“恶现在所说的,与我计算机所搜索到的数据完全吻合,因此已初步排除仇怨机率。”

章狂撇撇唇,双臂环胸,“依情势看来,邪,你可以考虑把你那位犯了罪的妹妹抓进来会审了,我想她要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一声才落,一声即起。

“不必了,我来自首,你们要问什么,就问吧!”殷柔走了进来,她背脊挺得直直的,但却神色苍白,步履有丝不稳,不知道已经站在门外偷听多久了。

“小柔。”殷邪盯着她,阴帜的眸子里闪耀着火焰。

她几乎不敢逼视那道骇人的眼光,她咽了口口水,艰涩而困难的说:“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我不知道那些人对砂衣子另有企图,我……”

老天!殷柔在心里申吟一声,她的心肠并不恶毒呵,她只不想再看到藤真砂衣子而已,而那些人也承诺过她,他们的目的只是要将藤真砂衣子送回日本,绝对不会伤害她,谁知……

懊死的,她竟还找了陆苓来合演这出戏,什么传真、什么急事都是她一手导演的。“小柔,你可能会害死砂衣子。”殷邪正色看她,神情古怪。“不!”殷柔悚然一惊,脑中轰然一片空白,这是她想都没想过的结局。

“邪,别吓她了。”江忍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了。

殷邪轻咳一声,缓缓露出笑容。

“哥!”殷柔仍在惊悸当中。

“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殷邪微微一笑滑坐回椅中,示意殷柔坐下,“现在你可以说了,回答我们每一个问题。”

“小柔,你是如何结识上”稻合会“的人?”严怒问得凌厉,稻合会是连日本警方都难以缉拿的帮派,殷柔居然会跟他们扯上关系?

殷柔怔了怔,“我根本不知道什么稻合会。”

“哦?”殷邪沉稳地说:“告诉我开端。”

尽避兄长语气缓和,她还是惭愧得不敢直视他,眼睫垂得低低的,声音也弱不禁风,“找上我的人,他自称高木。”

“高木康男?”严怒又挑起眉,这个叫高木的男人在日本道上也是有名的狠。

殷柔蹙着眉心,“嗯……好象是这个名字没错。”

“咦,这倒有趣,帮自己的情人找起女人来了。”伍恶笑得眉飞色舞,“看来内情很不简单,这个泽田秀一要的并不是美色吧,那么他要的是什么呢?平均瓜分道上的势力,嗯,很有可能……”

殷邪对伍恶的推断不置可否,神情笃定,“我已订妥明早的班机到日本,并且直接拜会砂衣子的父亲。”

“明天?”众人皆愕然。

“就是明天。”他勾勒起一抹笑意,“只有我可以找到砂衣子。”

伍恶哈哈大笑,“喂,邪哥,你这样讲就不对了,简直置人家堂堂的”静川会“于废物嘛!”

殷柔担心的望着她大哥,“哥,你一个人太危险了……”她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可是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我的处境不会比砂衣子更危险。”他俊雅面容扬了笑。

江忍看着他,“邪,毕业典礼三天后举行,你……”

“如此盛会怎少得了我?”殷邪微微一笑,笃定的说:“放心,我会带砂衣子回来参加。”

“我随你去如何?”伍恶凑过去,“你先别忙着拒绝我,不是我自吹自擂,静川会是黑道,我黑虎帮也是黑道,而且黑的比他更黑,在日本还有分堂,让我同行绝不蚀本,况且我食宿自理,还有一身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绝技,这样的贴身保镳你哪里找寻?若拒绝了我,绝对是你千载的损失!”

殷邪根本连考虑拒绝的意思都没有,他俊逸的勾起嘴角,“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恶。”

殷邪那么坦然接受,这反而令伍恶愣了愣,他疑惑的模模自己的脸颊,“奇怪,我怎么有种误上贼船的感觉?”他是不是不知不觉的跳进殷邪设好的陷阱里去了。

***从麻药消退的不适中醒来,动动颈子,四周一片明亮,砂衣子发觉自己正置身在一间相当华丽精巧的卧房中,一张极为柔软舒适的床正支撑着她的躯体。

这是一间看不出是女性抑或男性的卧房,只觉富丽堂皇,全是欧洲十七世纪的经典家具,不论是床或椅,每一件都充满了名贵之气。

“你醒了?”戴着黑色口罩、脸颊削瘦的高大男子走向她,斜飞的剑眉有股肃杀之气,他说的是纯正日语。

“你是谁?”砂衣子盯着他,同时发觉自己除了麻药之外,并无被下其它的药。

换句话说,掳她来的人并没有硬性限制她的行动,她甚至没像一般人质般被捆绑着,她的手足均很自由。

“你可以叫我高木,反正日后我们会常见面。”高木康男淡淡的说,如果这名少女属于了泽田,那么她即是稻合会的帮主夫人,他同样必须效忠,就如同他对泽田秀一一样,他们将共享同一个男人。

她轻扬睫毛,盯着他狭长而漂亮的眼睛,“高木,为什么要抓我来这里?我们素不相识。”

“要你,是因为你有价值。”他原本阴幽的眼光更形冰冷,如果不是那该死的条件,他何必千里迢迢逮回这名少女?

“我不明白。”挑挑眉,她确实不明白。

砂衣子看得出来,这个叫高木的男人憎恨她,可是他为什么要憎恨她?总不会与那无聊的殷柔一样吧!

“你会明白。”高木康男冷冷的丢给她一张纸和一枝笔,“把你要留下来的意愿清楚的写在上面,我会送到你父亲手上,还有,从现在开始,你不是藤真家的人了,你姓泽田,泽田砂衣子,明白吗?”

“不,我不愿留下来。”砂衣子十分莞尔,怎么有人可以这么任性的支配他人姓氏,他是修罗吗?假使她要从夫姓,那也会是个“殷”字,绝不会是什么莫名其妙的泽田。

包何况,要她从姓,起码她有权利知晓一下这位泽田君是谁吧?

“你没有选择。”高木康男僵着脸告诉她。

她笑了,“除非你一棒打昏我。”否则她死都要自找方法逃出去,现在台北的殷家和她京都的父亲家,怕不为她的失踪快掀了天吧!

他以不可理喻的烦躁瞇视她,“如果你希望的话,我会那么做。”

“动手吧,我不会写半个字。”砂衣子无丝毫不悦,认命的闭上眼睛。

她确实被打昏了,不过不是一棒,而是一拳,后颈相当结实的一拳。

***日航客机上,头等舱中,有个不象话的年轻男子正风流惕挡的逗弄着每一位经过他座位旁的空姐。

“哈啰,麻烦你给我一杯白兰地好吗?”

“老天,你蜜色的小腿肚真是人间绝色!”

“别拒绝我,我一定得要知道你的芳名,因为你长得实在太像我的初恋情人了!”

如此如此,层出不穷的挑逗,乐此不疲的勾搭,伍恶已经兴奋得完全忘了他此行的主要目的了。

“邪,你确定你要这么老远去救一个人?”他眼睛乱瞟,瞟来瞟去,瞟去瞟来,“我建议你干脆换一个女人好了,这里每一个都是上上之选,何必那么辛苦嘛!反正都是女人。”

殷邪微笑,“这或许就是人与牲畜的不同吧,牲畜可以随意换伴侣,人却不行,因为人比牲畜有感情。”

伍恶不怒反笑,“佩服!老是骂人不带脏字。”

“我不会把你的行径告诉晓冽,放心。”

伍恶扬扬眉,“我才不怕她知道哩!”漫口的不在乎,其实他在乎极了,也怕死了,只不过年轻有为的男子汉当然不能承认这等儿女私情的小事喽,否则多可耻呀!“是吗?”他不予置评,随手翻阅报纸。“兄弟,要紧张的应该是你吧,拜见岳父大人耶!”伍恶不怀好意的笑笑,“不过我看你好象一点都不紧张。”

由头至尾,自砂衣子失踪的那一刻起,殷邪就游刃有余且井井有条的将事情分析、安排,没流露过半丝彷徨之色。

他接过空姐特地为他送来的巴西咖啡,把弄着杯沿,诡谲的一笑,“紧张只会坏事,同时事倍功半,况且事已发生,再多追悔也都是无用。”

“那才真情流露呀!”伍恶可不同意殷邪的说法,人家说太冷静也是一种病,邪就是犯了这种超冷静的毛病,像他就不会这样,一定记得时时刻刻对他的晓冽保持高度紧张的态度,那样她才知道他爱她嘛!

殷邪抖出一记迷死人的绅士笑容,挑着微笑,“我喜欢在没有人的地方对砂衣子真情流露。”他说。

***再次醒来时,砂衣子发现自己在移动,哦,不,不是,不是她在移动,而是车子在移动,且移动的相当迅速,就像飙行于美国公路似的,感觉像是永无尽头。

“对不起!”她出声喊前头的人,“请问我们要去哪里?”

前方驾驶座旁的男子回头对她咧嘴一笑,“再睡一觉,到了你就知道。”

不是高木,高木已经不在这裹了,而且她的手也被手铐扣了起来,大概是为了防止她跳车吧,她想。

“那么,这里是哪里呢?”玻璃贴得乌漆抹黑,车速又太快,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置身何处。

“日本。”同一个男子又对她咧嘴一笑,看来不是精神异常,那只是他表达友善的方法。

对于这种无厘头的回答,砂衣子莞尔一笑,“两位怎么称呼?”

奇怪,她遇到的这群绑匪真正奇怪,他们待她都算客气,连同旧金山和新加坡那次,她已经与他们的人面对面接触过四次了,时至今日,她倒是对那位泽田君兴起想见他一面的念头。

“我是原岛,他是崎山。”原岛克雄毫无戒心的介绍自己和同伴,一张带有刀疤的脸,但看起来并不恐怖。

“原岛,你们的主人呢?哦,我是说泽田先生。”,原岛克雄微微颔个首,“我们未来帮主在等小姐你。”

“帮主?”砂衣子疑问顿起,她究竟是落入什么怪组织手里去了?但可以肯定的是,至少不是什么夜总会就是。

“是的。”原岛克雄愉快的说:“帮主一定高兴可以见到小姐,大伙都一直期盼小姐能早点入帮,这一天总算来了,这都要归功于高木先生,若不是高木先生,帮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和藤真小姐结婚。”

又是结婚?砂衣子真的败给了他们。

是什么道理让他们认为她该与那个自己从未谋面过的泽田配成一对?而那个神秘的泽田究竟是什么人?

她脑海里忽然浮现最后一次见到殷邪的画面,殷家典雅的书房里,与他纠葛的艳丽女郎……

她相信殷邪!

***日本京都在藤真家高雅洁净的古朴大厅里,殷邪与伍恶正静待男主人的到来,离适才管家去通报,也不才经过五分钟而已。

“茶的浓度正好,不苦不涩。”殷邪品了口茶,清风拂面,怡然舒适,这就是砂衣子自小成长的地方,他终于来了。

“这点心才好吃。”伍恶猛吃盘里的精致茶点,几乎被他一个人吃掉一大半。“改天你跟砂衣子结婚了,我一定常来玩,到时别忘了准备这种小点心招待我,实在太美味了。”

“说的我好似要入赘。”殷邪勾起微笑。

“如果有这种清幽环境,我倒愿意入赘。”伍恶笑嘻嘻的接着说,“当然啦,首要条件必须招赘的那个人是晓冽,否则免谈!”

两人闲谈笑语之间,主人家已然来到。

藤真武龙没想到女儿在台湾的“朋友”会来拜访,昨日追查出砂衣子落人“稻合会”之手,与义子和帮中菁英彻夜研拟对策,以至于会客时面容稍为严肃了点。

“伯父、伯母,我是殷邪。”殷邪恭敬、有礼,但进退之间又不显生疏,外形英俊挺拔,举止尔雅得宜。

藤真京子几乎一见面就喜欢上了这个俊朗的年轻人,为了砂衣子到日本来,想必与女儿的交情不寻常吧!她一直微笑着、温和的打量着殷邪,想不到她的掌上宝贝也开始谈恋爱了,而且对象还是这么一位出色拔卓的少年。

“嗯,我听砂衣子提过你。”藤真武龙严肃不减。

森高介吾哼了哼,似乎不怎么满意这两个不速之客的来到,“义父,就是这位殷先生的妹妹让砂衣子落入”稻合会“之手,我认为大有文章。”

藤真京子面露一丝惊讶之色,但向来文弱的她,内敛的没有开口。

不懂日语的伍恶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讲些什么,不过看样子也知道很僵,害他连点心都不敢吃得太畅快,以免破坏谈判气氛。

“请伯父原谅舍妹的鲁莽,如果您同意的话,我将用一生来补偿砂衣子这三天所受的束缚之苦。”殷邪的语气不卑不亢,姿态成熟笃定,像是胸有千军万马任他差遣。

“三天?”挑起浓眉,森高介吾更不满意了,“砂衣子已经失踪两天了,你有把握明天就将她安然救回?”

“绝不少一根寒毛。”殷邪微微一笑。

藤真武龙缓缓的问:“殷毓夫是你父亲?”那位相貌端正尔雅的中年男子经常出现在各国的国宴上,显然在国际间地位极为崇高。

“正是家父。”殷邪噙着薄薄笑意。

藤真武龙再问:“殷家是外交官世家,令堂是法国贵族之后?”

殷氏贤伉俪风采优雅,一直是媒体捕捉的焦点,他们的一子一女更被喻为是新生代最优秀的接班人。

“伯父所言,一字不差。”殷邪笑意加深。

藤真武龙锐利的盯着殷邪,“砂衣子是藤真家惟一的继承人,”静川会“属藤真家所创,乃日本三大黑帮之一。”

“此事略有耳闻。”声音裹是一径的从容。

“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他还是紧盯着殷邪。

他微笑了一下,“我将成为您的东床快婿。”

藤真武龙一愣,随即放声大笑,笑声宏亮,显然非常愉快,与他一旁冷峻着脸的森高介吾形成明显对比。

藤真武龙张扬起眉,“你会好好珍惜我的女儿?”

“穷我毕生之力。”他答得真挚,也确是这个打算。

藤真武龙哼了哼,“看来除了把她交给你,我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

“这是您的明智之举。”殷邪这会儿回答得更直接了。

藤真武龙突然偏转头去看向妻子,眸光霎时转为温柔,“京子,你看这年轻小子可以吗?”

藤真京子唇边浮起一个温柔的笑,对丈夫轻轻点头,像是赞美他为女儿做对了选择。

得娇妻欢颜称赞,藤真武龙像是拾到宝贝似的,眷爱的眼光在妻子美丽如昔的脸庞停留了许久。

藤真京子对殷邪深深弯下腰,“那孩子就拜托你了。”

“是的,母亲大人。”殷邪也回以上礼。

步出藤真家之后,殷邪与伍恶优闲的在古都石板路上漫走。

“你们刚才在笑什么?”他真搞不懂那伙日本人,一下子严肃的要死,一下子突然变得那么开心,简直有病。

“砂衣子的父亲说,你吃了很多他家做的点心,从来没有人到他家里吃的像你一样多,他很开心。”殷邪戏谑的勾起笑意。

“真的吗?”伍恶很怀疑,不过他吃得很高兴,这倒是真的。

“真的。”殷邪爽然一笑,从容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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