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纽约后,曲线去了南非。
她挑选了一些天蓝色钻石。清澈、深邃、浩瀚,有一种幽深的神秘,就像他的眼睛。
正要离开时,突然被橱窗里的一个首饰吸引住了目光。
两个由纯铂金雕制线条简约的铃铛吊坠,将三枚平滑优雅的纯铂金镯子串在一起,令手镯更富流丽动感,飘逸轻巧,散发出纯净无瑕的光芒。有两个款式一样,却一大一小,大的是脚镯,小的是手镯。上乘品质与精湛工艺显示出价格不菲。
老板见她有意,便将镯子拿出来给她细看。
镯子拿在手上,发出悦耳的声音。小铃铛的表面,刻着“库可拉”的英文字母。
平静的脸庞闪过一丝诧异和迷惑。
老板笑着为她解释:“‘库可拉’在希腊语的意思是‘布女圭女圭’。这款首饰的设计灵感来自精品店里的布女圭女圭。”
曲线心不在焉地听着,“设计师是谁?”
老板淡笑,“买首饰是要买对那份感觉,如果它能给你带来感觉和情绪,又何必在乎它是否出自名师之手?”
曲线没再追问。即使对方不说,她也知道这款镯子必定出自名师之手。不过他说得对,既然找对感觉,其他已经不重要。于是,她买下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来南非之后,总感觉有双眼睛在背后盯着她。每次回首,却什么也没有。
缅甸魔谷那边打来电话,她立刻飞往目的地。
电话里,古亘告诉她,魔谷有个珠宝商,手里有一块天然的红宝石,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上帝之泪”。
抵达魔谷,她马上找到那个珠宝商。当看到那颗红宝石时,她惊呆了!久久无法言语。
红宝石浑然天成,双泪成心。地球上5克拉以上的红宝石已经极为罕见,成为人间极品,而眼前这颗,重量为3000克拉,将近一个男人拳头的大小,也就是一个男人心脏的大小。一种纯净饱和得近乎神化般的色彩,没有丝毫褐色和蓝色的折光,颜色强烈得像一颗正在跳动的心。
曲线受到极大的视觉冲击,灵感更是受到从未有过的震撼。
但是,她并没有买下它。
因为这个珠宝商给她讲了一个故事。
十六年前,魔谷发现了两颗双泪成心的红宝石,一大一小。小的被Tiffany公司得到,被珏丝卡夫人设计成“心光”;而大的这颗,却鲜为人知。一个富可敌国的男人秘密购走它,并要求对方保密一切。丈夫将这颗心状红宝石送给妻子,对她说:“这是我的心,你要好好保管它。”妻子好好保管了十六年后,她的儿子爱上一个正在寻找“上帝之泪”的女人。妻子将这颗“上帝之泪”交给儿子,并对他说:“现在,它是你的心,你可以交给你心爱的女人。”
讲到这里,珠宝商静静问道:“当这个儿子将‘上帝之泪’交给他心爱的女人时,你认为他会说什么?”
曲线的脸色一片苍白。
珠宝商静静地说下去:“我想,这个儿子一定会说‘这是我的心,你要好好保管它’。但是,他什么也没说。不管这个女人是好好保管它,还是拆碎它,他都不会有任何怨言。但是,又有谁那么狠心切割这颗心?”
不知什么时候,美丽的黑眸已经蒙上一层水雾。最终,她仓皇地逃离了这个地方。
她去了很多国家。无论她走到哪里,直觉使她感到有人跟随着她。每次,她环顾四周,却只看到飞驰的车流,和来去匆匆的人影。
最后,她结束了三个月的旅程,回到香港。
六月的香港,开始步入炎热的夏季。
风铃咖啡屋里,情侣或挚友们正在浅啜咖啡,愉悦闲聊,享受着安谧祥和的气氛。
咖啡屋的老板叫风铃,二十六岁,端庄美丽,性格温和细腻,是个浑身上下散发着母性温情的女子。此时,她正站在敞开式的料理台泡咖啡,系着粉色围裙的身子纤细、窈窕。
将四杯咖啡放置在托盘上,她小心端起,走出厨房。
咖啡屋角落,有处高出一级阶梯的平台,铺着一块杏色地毯,摆上一组柔软的沙发,是个谈天说地的幽雅之地。不过这个清幽的角落并不招待客人,一直以来,都是几个知己聚会的专用场所。自从曲线去了美国,风姿去了瑞士后,就只剩泰蜜丝在周末的时候来陪风铃。
今天,四人终于齐聚一堂。
“准备在香港待多久?”泰蜜丝,与正义女神Themis同音,人如其名,职业是裁判官,铁面无私,绰号大人,二十九岁,给人一种威仪、凛然而不可侵的感觉。与曲线的高贵深沉和脆弱不同,她理智、冷静、内敛,虽美丽动人,却散发出一种十分强韧的生命力。
曲线动了一下,戴在右手腕和左脚踝处的镯子便流泻出清脆悦耳的乐音。
“不走了。”优美的红唇浮现一丝笑意,却掩饰不了眼中的空洞。
今天,她身着一条黑色为底粉红、大花为点缀的细肩带连衣裙,纤细的腰身缠绕着一条黑色的丝绸带,在左腰侧略下的部位打成一个蝴蝶结,蝴蝶结的两条丝带垂落至膝盖处。裙摆长及小腿,边沿环绕着黑色的蕾丝花纹,脚下是一双粉色的平底淑女鞋。如果她坐着不动,别人还真以为只是咖啡屋的女圭女圭装饰。
“真的?!”风姿欣喜若狂,“布女圭女圭,我很久没抱着你睡觉了。”
她曾经是飞车王,绰号老大。长相和风铃一样,性子却南辕北辙,热情似火,脾气如风,来去匆匆,是个桀骜不驯的火爆美女,与柔美、雅致的风铃全然迥异。曲线之前的粗鲁和豪迈就是从她身上学来的。
风铃嫣然浅笑,表达就含蓄多了。
曲线从包里拿出三个精美的盒子,分别递给她们,“这是我到各国寻找材料亲自设计的首饰。”
活了二十六年,她的世界一直是封闭的,她几乎没有什么朋友,除了身边这三个知己。而异性,连走近她的机会都没有。
风铃拿到手的是一条珍珠项链。由名贵的塔希提岛珍珠相连而成,珍珠白色稍带玫瑰红色,光泽柔和、晶莹夺目,颗颗走盘。戴在明润光洁的脖子上,将她温婉娇媚的气质表露得淋漓尽致。
风姿的则是蛇形链子。铂金蛇身,双眼镶嵌两颗水滴形红宝石,将神秘气息、原始韵味和诱惑魅力完美地集于一身。箍在上臂,一条长而精致的蛇蜿蜒而下!这样的女子当然是野性十足、出挑出位,气质火辣迷人。
送给泰蜜丝的是橄榄枝胸针。铂金和蓝紫色钻石的完美结合,绽放出璀璨的光芒。搭配她脖子上的米色丝巾,自然渗透出一种雍容华贵。
每件首饰,只是计算材料费,已经是天价。
“这是我接触到的最奢华的东西。”风铃说。她的世界很少接触奢华品,而且生性恬淡的她,也不喜欢贵重物品。但这串珍珠项链,她却爱不释手。
“你是唯一敢送这种厚礼给我的人。”以前有男人送她礼物,一定会被她痛扁一顿。久而久之,她恶名远扬,连女生都不敢给她送东西。
“这是我唯一收下的贵重礼物。”泰蜜丝浅笑,从喜悦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非常喜欢这款橄榄枝胸针。紫色和蓝紫色,是她最喜欢的颜色。她的丈夫富可敌国,但她从不稀罕他的一分一毫,连结婚戒指,都被她拿来压箱底。
这时候,门被推开了。一个出色的男人牵着一个六岁左右的女女圭女圭走进来,颀长的身躯挥散出尊贵和威仪。
曲线无意中望过去,猛然怔住了。
赛恩特·撒督,撒督医院的掌门人。他怎么会在这里?
迷惑的同时,她发现泰蜜丝的神情完全变了,变得面无表情,对朝这边走来的男人视而不见。
赛恩特放开手,女女圭女圭以一种跳跃似的步子走向泰蜜丝,双颊红扑扑的。
“妈咪!”小小的身子随即扑入她柔软的怀抱里。冰颜瞬间融化,绽开笑靥,亲亲她粉嘟嘟的小脸蛋儿。
妈咪?!两双眼睛“刷”的一下转向她。
“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女儿?”风姿叫,大受刺激的模样,“我们怎么不知道?!”
未等泰蜜丝回答,赛恩特已经走了过来。他礼貌地对女士们露出淡淡的笑容,视线落在曲线身上时并无诧异。
风铃站起身,让出位置给他坐,然后转身去准备咖啡。
“我突然有事,要离开香港。”他的声音低沉,却平淡,视线专注地落在泰蜜丝优美的侧脸上。
泰蜜丝逗弄着怀中的女圭女圭,对坐下来的男人熟视无睹。
赛恩特笑了笑,对她的冷淡不以为然,“这次可能要离开一个星期,麻烦你照顾苑苑。”
泰蜜丝依然不理不睬。曲线静静地望着,风姿则忘了要怎样反应。
他吻了吻女儿,把她的衣服拉平整了。他站起身,目光落至泰蜜丝身上,眼神复杂而有深意,“我走了。”
没有意外,泰蜜丝无动于衷。他对曲线和风姿两人颔首微笑,有礼地转身离开,和捧着饮料点心的风铃擦身而过。
三双眼睛望着他离去,然后慢慢拉回目光,转到了泰蜜丝身上。
“你什么时候生了这么大的孩子?!”风姿又问。
“不是我的孩子,是他前妻留下的孩子,我们长得很像。”
“这是他娶你的原因?”曲线问。
泰蜜丝点头,神情平淡。虽然她是强悍无比、高高在上的法官,但这个婚姻却是被迫的。就算被迫嫁了,但以她刚强的性子,也不会委曲求全,结婚以来,她从来没把这个丈夫当回事。
“他用什么强迫你?钱吗?”除了这个,曲线想不到其他。如果是这个,她马上可以帮她解决。
“不是,是一宗法律案件。”在她迷惑的目光下,泰蜜丝解释了缘由。
风姿仔细审视苑苑粉雕玉琢般的精致五官,又忍不住回头问:“你确定不是你自己的骨肉?”
“不是。”
“你确定自己没有失忆过?”
泰蜜丝低头,看着小苑苑正乖乖坐在她身边喝牛女乃,并对递给她点心的风铃甜甜地道谢,“……我还是处女。”
所有目光匪夷所思地望着她。
“天哪,你二十九岁还是处女?不过,你确定吗?”风姿还是不愿意相信。
目光微黯,泰蜜丝别开视线,“一次喝醉酒我们差点发生了关系,当时的感觉我很清楚。”
“这个男人给我的感觉很不错。”曲线淡道。很少人能得到她的认可,特别是有钱的男人。一旦认可,将意味着这个人有着不凡的修养、品德和能力。
“凭什么这样认为?”风姿难以置信地回视她,“你不会不知道他那些风流韵事比《辞海》还要浩瀚吧?”
“感觉。”曲线回答,同时又沉思地看了泰蜜丝一会,“‘穆先生’永远是神话,不属于现实世界。这个男人同样值得你去爱。”
泰蜜丝的笑容渐渐敛去,直至面无表情。
靶觉气氛有些沉郁,风姿忙将话题扯开:“今晚有什么节目?”
“我答应孩子们回孤儿院陪他们。”
“我有份重要的判决书要写。”
所有目光一致望向曲线。
她扯了扯嘴角,“飚车。”
黑夜,正施展魅力,诱惑着追求刺激的人们步入堕落。
几盏路灯黯淡地映照着山顶路面,却不见幽冷。此时人声鼎沸,车灯闪烁,近百人拥在道路两旁。从山顶至山脚,是地下飚车一族的天堂。
在人们期待的目光中,一声巨大的车鸣骤然响起,而后是一道巨亮的强光直射过来。
一记漂亮的漂移甩尾后,红色跑车发出尖锐刺耳的刹车声,不断360度大旋转,刹车痕迹在灰色的水泥地上划出优美的螺旋涡。
顿时,一阵欢呼声暴起,人们举手挥舞,大声叫喊着。他们等待的主角上场了。
曲线走下车,冷静地打量起周围来,对这种惊叹和欢呼已经习以为常。
自从认识风姿后,她开始迷上飚车。对极速的痴迷使她很快拥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飚车绝艺。这条山路的范围就像是属于她的绝对空间,挑战者能选择的只有失败一个结果。
家人朋友都极力反对她飚车,包括风姿。因为以她的身体素质,要承受这种极限运动,必须依赖大量的冷静剂,这对她的身体有着极大的伤害。最主要的是,飚车对于她来说,就像玩命。她只追求速度,不管安全。
风姿走到她身边,满脸痛苦。
“布女圭女圭,我们回去吧。这种游戏已经不适合我们这种年纪的人玩了。算我求求你了,要是你身后那堆人知道我带你出来飚车,我起码要被剥掉三层皮,我还要留下命来抢回我父亲的酒店,你就行行好……”
她风姿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布女圭女圭飚车。纯粹的追求速度上的刺激,干脆去开火箭好了!
“你可以先回去。”曲线无动于衷,静静地打量着今晚的对手。
“要是你有什么闪失,我会死得很难看。”风姿哀号,内心在祈求救星降临。
就在这时候,几辆黑色奔驰朝这边驶来。一共三辆,依次停在曲线前面。古亘走下车,跟着是两名医生和六名保镖。
曲线望向风姿。
风姿急忙摇头,“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
“小姐,你怎么可以跑来这里飚车?”古亘脸色惨白,急得满头大汗,显然受惊太大。
曲线将双手交叉于胸前,淡淡道:“我今晚的兴致很高,不希望有人来扫兴。你们都回去吧。”
“不行!”古亘一脸坚决,“小姐,我们是绝不会让你赛车的。”
曲线眯起黑眸,“你敢无视我的命令?”
迸亘垂首,“属下不敢。但老太爷生前说过,只要小姐作出伤害自己的事,我们可以不听从小姐的命令。”
“不要拿外公来威胁我!”黑眸闪过一丝痛楚和凌厉,长长的黑发在夜风中扬起。
风姿冷汗涔涔地望着眼前的两人,气氛因为曲线的愤怒和古亘的坚持而陷入僵硬中。天哪,还真以为救星降临,却没想到原来是“催化剂”。
双方僵持不下之际,风姿正要出声打圆场,前方街角一道银色的光芒突然闪现,那尖锐高亢的嗡鸣声似乎要将空气撕破。
人群骚动起来,一大片言语唧唧哝哝,猜测着来人的身份。
曲线扯了扯嘴角,眯起眼,以一种估量的目光打量着黑暗中和极速赛车画上等号的休闲跑车迎面开来。
银色跑车在甩尾之后似乎是收不住前冲,车头猛然扭转,在车身经历一个270度的转身后,在距离栏杆五厘米的短距离内刹止。
周围发出一片惊叹!银色跑车转弯的时速绝对超过200,以这个时速进弯角,车子肯定打滑失控。但车上的男人却不减速,凭借高超的驾驶技术巧妙地利用了离心力,顺利而且非常漂亮地将车停稳。
刹车带起的风波撩动着曲线的头发。与此同时,她看清楚了驾驶座上的男人——
她浑身一震,骤惊之下不由得后退一步。
派恩冲下车,修长的背影融入夜色,犹若黑色的魔鬼般愤怒。
“你竟然跑来飚车?!”他失去理智地吼问,平时沉稳内敛的面具完全破裂。
风姿吓呆了!虽然她不知道这位帅得冒泡又气得冒烟的男人是谁,不过她可以肯定这才是真正的救星!老天!他实在气得不轻,几乎是七孔出烟。
曲线的脸色白了白,勉强稳住后退的脚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跟踪我?”
“没错。”他承认,绷紧的脸皮难掩疲倦,“我一直跟你到香港,然后回去纽约一天,结果你就给我玩飚车!”
她抬起头,冷冷地望着这个比她高出将近一个头的男人,眼睛流露出不驯的神色,“我就是要飚车,你能把我怎样?”
派恩额头青筋暴现,双眼充满血丝,已气得快要发狂,“我就绑你回去。”
“你敢?”她嘴里逞强,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
派恩深深吸了口气,迅速冷静下来,这才注意到她的打扮。
紧身长裤将她修长直挺的双腿暴露无遗,简洁而不失帅气的绑绳在裤子前端垂下,平滑漂亮的小肮在外。再往上看,是果肩背心,将丰满挺拔的胸部勾勒出绝美的线条,一身黑色,在暗夜中散发着野性的魅力。
在她身后,六个高壮的保镖足已让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却步,但绝对不包括派恩。
他站立不动,脸色难看,“你是要我过去,还是你自己走过来。”
“我两样都不要!”她冷冷挑衅,“你走开!我不要看到你!”
派恩冷冷看着挡在前方的保镖,“你很清楚我的身手,这些人阻止不了我。你最好自己走过来。”
他不是恐吓,而是实话实说。曲线很清楚,她气愤地握紧拳头,曾经的温柔与妩媚已经荡然无存。
“我有人身自由,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凭什么干涉我的行为?你走开!我讨厌你!我不要看到你!”
派恩的神情略微一僵。心,很痛!
“只要你不做伤害自己的事,我就不会阻止你。”
“你以为罗曼那件事阻止了我,其他也可以阻止我吗?”悲愤的感觉从深埋的内心喷发了出来。
“我绝对不会让你伤害自己。”没有犹豫,他迈开脚步,缓缓靠近她,目光锁定在她弧线完美的脸庞上。
“拦住他!”她命令,像个娇纵蛮横的黑道千金,随即不甘不愿地咬牙补充,“小心不要伤害他。”
一声令下,所有保镖快步上前,全身散发出敌意。
话音刚落,高大的身影迅捷地移动,挥出拳头,又快又狠地击中首当其冲的西装保镖。身后空气浮动,风波袭来,他猛然低身,右腿迅疾扫出,正好踢在了来人的左小腿骨上,一个踉跄,那人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第三个冲上来,派恩快速跃起,于半空横扫一个漂亮的旋转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中对方的脸,那人顿时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脸上多了些被鞋底印上的灰尘和红肿。
“给我住手!”曲线脸色发青地喝止,“我从来不知道你是个狂妄自大、专横霸道的沙猪!”
派恩停步,背对着灯光,他的面孔因而显得阴暗,“我也从来不知道你是个任性刁蛮的千金小姐。”低沉的嗓音那么温柔却又那么冷。
“对,我是任性野蛮,你终于认清了。”她用虚张声势的傲慢和冷淡来保护自己那颗疼痛的心,“我不但蛮横自我,还是个心里和脑子都有问题的神经病。”
“够了!”他猛然将她扯入怀中,充满怒气和倦意的脸庞逼近她,“不许你这么说!以后,我不希望再听到这种话!听到没有?”
震惊的黑眸对上了冒火的蓝色瞳仁,秀美绝伦的面容已经离他只有几厘米的距离。灼热的气息连同愤怒喷洒在她脸上,不似刚才的冷傲,她开始有一丝紊乱和不知所措。
“放开我!”
她刚转身,随即又被他使劲扯回怀里,还来不及挣扎,即被那如饥似渴的唇堵住。
曲线手忙脚乱地推拒着他,发出呜咽的抗议声。他竟然无视路人侧目,拥住她就热吻起来。这里有追随她的崇拜者,有保护她的下属们,还有风姿……好友有难,她没有拔刀相助,也没有干瞪眼看着,而是拿出具有拍摄功能的手机进行“现场直播”。
迷幻般的魔力,这一吻狂热得让她的世界天旋地转,承受不起他过分的热情,她一直后退到无路可逃的死角,被这个男人强壮的体魄压制在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