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台湾后,蓉宇就决定忘记那个阿兜仔,也不要再想起日本那件事,至于报仇嘛——
听说那些同学们全被警察扣留,并且罚款,后来又拘留了好一阵子才被遣送回国,并且十年内不能再入境日本,这样也算是有报应了,她就不特别去找那只韩国沙猪算帐。当然,如果路边不小心遇到的话,她还是会让他“好看”!
而,被人设计到还被人救,这对一向自诩独立又好强的她来说,是件很丢脸的事,而且还是救她的还是她最讨厌的阿兜仔,这让蓉宇更加气闷。
不过闷气生的再久,也是会消失的,回到台湾,她日子过的清闲没人管,每天都悠哉得很,想出门去玩也都是一个人居多,她最常去的地方,就是自家开的度假中心——徊澜梦士。
而在台北,除了关照罗桑之外,就是做她自己想做的事,要是吃下午茶、喝咖啡,或者逛街的时候不小心碰上那些会来找她麻烦的人,就陪他们过过招,像遇到高胜华一样,让他们气得吐血又无可奈何,这也算是她的生活乐趣之一。
一年就这么悠悠哉哉地过了,现在那家伙却莫名其妙出现了!
即使很不甘愿,但欠他一个人情是事实,蓉宇再不情愿也不会赖帐,所以隔天早早就起床。
“蓉姊姊,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九点要上班,七点就起床,然后准备早餐的罗桑讶异地道。
通常不过九点,蓉宇是不会起床的,现在才八点多耶!
“我有事。”蓉宇坐下来,先喝了口咖啡,然后拿起罗桑烤好的三明治咬了一口。“小桑,你真是愈来愈贤慧了。”
“哪有,还差小骥和宇大哥很远呢!”两个男的才是他们家的大厨师。
“你做的已经非常好了。”对这一点,蓉宇是很佩服的,因为她自己才没耐心弄这些东西。“想到你以后要为蓝司做三餐,我突然觉得真是太便宜他了。”
“便宜我什么?”本来也是作息极度不正常的蓝司,现在为了接送心爱的女友上下班,也是天天八点起床。
“蓝司,快坐下来吃吧!”罗桑招呼着,自己也坐着吃。
“便宜你这个家伙,有罗桑替你做三餐。”蓉宇边吃边道。
“有时候我也会准备三餐,我们这是互相。”蓝司更正。
他才舍不得让小桑太劳累,是小桑不喜欢吃外食,他才天天陪她去买食材,然后让她做自己喜欢吃的餐点。
当然啦,有时间的时候他们就两个人一起在厨房里做菜,顺便亲爱一番,多么地甜蜜。
“你是『有时候』,小桑是『常常』耶!”所以,她比较辛苦。
“蓉姊姊,我不觉得累。”罗桑赶紧缓势,免得他们两个又要吵起来。
“你呀……是单纯的就算被蓝司骗去卖了,还是会很高兴替他数钞票的那种女人。”蓉宇瞄了她一眼,摇头兼叹气。
“你是一天没跟我吵架,就觉得生活乏味吗?”蓝司横视着她。
“哪有?”蓉宇无辜地道:“我是爱好和平的人耶,怎么可能没事找人吵架?我只是太诚实了,所以说的话都是事实而已,但是如果有人觉得这个事实让他心虚,非要恼羞成怒不可,那我还能说什么呢?”
换言之,自己气量狭小,别把罪过推到她头上哦!
蓝司瞪她一眼。
“我看,你是唯恐天下不乱。”跟她生气伤身又伤肺,蓝司决定好男不与女斗,也免得小桑看的又担心起来。
“哪有,我只是在提醒你,像小桑这种女孩子是很珍贵的,提醒你对她好一点。”蓉宇笑了出来。
苞自己家人吵架,斗斗嘴是好玩,伤了和气就不好了,蓉宇是很知道分寸的。而且,吵赢自己人实在没什么乐趣可言,还是把这种精力留待需要的时候再好好发挥吧!
“我对小桑一向很好。”这点不用谁提醒。
自己的女人,当然要自己疼,蓝司对这点是非常大男人的。但是,除了他心爱女人之外的女人,他可就没耐心得很。
“小桑,你听到了哦,有人在对你宣誓会一辈子疼你哦!”蓉宇推推小桑,不小心把她推到蓝司怀里去了。
蓝司神情一亮,蓉宇则忍住笑。
瞧他乐得跟什么一样,男人啊……真是的。
“蓉姊姊,你在笑我。”小桑脸红地道。
“没有啊,你现在是有专属护卫队的,我哪敢笑你,万一那个护卫队发飙了,我也是很难应付的。”蓉宇吃完三明治。
蓝司挑眉看了她一眼。
“你知道就好,所以,三餐请记得自己做,不要再吃小桑煮好的东西。”多煮她的份,其实蓝司也暗暗念很久了。
“我喜欢煮东西给你们吃,所以,你们不可以再吵了。”小桑努力用制止的语气说话。
“我们没有吵。”难得蓉宇和蓝司居然异口同声。“只是在练口才。”
说完,大家都忍不住笑出来。
“好了,我不占用你们上班前甜蜜时间,你们慢慢来吧,我走了。”喝完咖啡,蓉宇起身拿起背袋就出门去。
蓝司低头亲了小桑一记,才把她推正坐好。
“快吃吧,不然上班要迟到了。”
“嗯。”小桑红着脸回应,赶紧吃早餐。
蓝司则喝着咖啡,一脸深思。
斑鹏宇和罗骥不在,罗爸和罗妈也不在,他就是这两个小女人的守护者,斗嘴归斗嘴,但不代表蓝司的敏锐度就下降,察觉不出蓉宇的异样。
蓉宇这两天似乎特别烦躁,是有什么事在烦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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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接下来几天要当她最讨厌的阿兜仔的地陪,招待他到处玩,蓉宇的心情怎么可能好得起来?
避开第一波赶上班的人潮,蓉宇在早上十点前搭捷运到北投站下车,然后在转新北投捷运的月台等候。
台北市平时的交通状况,就是塞车、塞车、塞车,再有气质的女生一开了车,都会变成泼妇,所以蓉宇就算有驾照、有能力,也从没想过要买部车来训练自己的修养,反正捷运很方便,要去哪里都不成问题。
当地陪的第一天,她跟那个第一次来台湾的阿兜仔约在这个月台,逾十点不候。她一点都不担心他找不到位置,而是非常希望他最好迷路来不了,这样她乐得轻松。
但是,老天爷最近大概太忙了,听不见她的心声,在约定的十点前两分钟,那个阿兜仔就到了。
“早。”杰克·霍曼的笑脸在她眼里看起来就是很欠扁。
“早。”不像他精神奕奕,她的语气闷得很。
“怎么一早就不开心?”杰克还没呆到看不出她的脸色。
蓉宇瞄了他一眼。看到他,哪里还会开心?
杰克笑了笑,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你要一整天都板着脸吗?”
“不要你管。”
“如果我就要管呢?”
“你能怎么管?”小姐她心情不好就是心情不好,怎、样?!
“如果你再板着脸——”他倾近她耳畔,“我就吻你。”
蓉宇睁大眼。“你——”
“这个大。”他替她接了下去。
蓉宇忍不住噗笑了出来,想板住脸都来不及。
“很好,你承认自己是,算你有自知之明。”她用力哼声道,不想笑的太多。
“我这不是有自知之明,是对你骂人的话太难忘。”紫色的双瞳温柔地睇凝着她。
蓉宇心一跳。
“你这么怀念被人骂的滋味吗?”这家伙还真会放电。
“当然不是,但是——你骂人,真的很令人难忘。”她装傻,他更是脸皮厚得子弹都穿不透。
“男人一旦开始甜言蜜语,就表示一定言不由衷,要开始拐女人了,这种男人最讨厌。”哼,她又不是一听到好听话就昏头的小女生,想用这种话拐到她,去作梦吧!
“如果是真心话呢?”她真的好刁钻,比一年前更难缠,却也更令他——心动。
“那也看是谁说的。如果是我讨厌的人对我说好听话,我只会想一脚把他踹到天边去。”
“你呀……真的会吓跑所有想追你的男人。”
“那最好。”她也懒得跟男人打交道。
“不过,你吓不跑我的。”杰克轻点了下她鼻头,惹来她白眼两颗。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坐离他远一点,保持距离,以测安全。
“你怕我?”他好得意地笑。
“谁怕了?!”她一被激就反弹。“是不想被你趁机吃豆腐。”
“我有吗?”他讶异。
“没有?!那你刚刚是在干嘛?”才一分钟前的事,他不会就健忘了吧!
“刚刚,当然是在调戏我的女人罗!”他笑笑地回道。
“调戏?那还不是一样,就是揩油吃女生的豆腐。”她皱皱眉头,然后水眸一瞪,“你的女人?!”
“你。”她,就是他认定的女人。
“谁是你的女人,少乱说!”她差点跳起来。
“我很认真。”他的口气依然不疾不徐,沉稳的让人想抓狂。
“认真个头!少打我的主意!”她跟阿兜仔这辈子只有一种关系,那就是将军碰上元帅,一见面就是死棋。
“蓉宇,你太大声了。”大家都在看了。
“哼!”她不理他,迳自走进刚进站的空车厢里。
杰克当然也跟着她走。
“台北的捷运做得挺不错。”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搭捷运。
以往他出门,都是专车侍候接送,凭他的身分,哪里可能会去买票跟人挤捷运?
“马马虎虎。”交通是便利了点儿,但捷运的缺失还是不少。“我警告你,如果你想我继续招待你到处玩,就不准再毛手毛脚,还有,省省你那些花言巧语,本小姐不想听到吐。”她与他约法三章。
“小的遵命。”杰克很配合地道。“不过如果是真心话,或者你也愿意的时候,你可不能硬是诬赖我哦。”
“规矩是我订的,标准当然也是以我为准,休想讨价还价。”她要是好搞定,就不是高蓉宇了。
不过,杰克也不是全无因应之道的。
“如果你硬要说话不算话,找个理由摆月兑我,那我还能说什么吗?”他只是外地人啊,被她这个本地人欺负也只有认了。
蓉宇狠狠瞪他两眼。这家伙分明在暗指她想毁诺。
“我才不是那种人,”赌着高家人的骄傲,她言出必行。
可说话才说完,她就发现她又中计了!
“那么,未来几天,就拜托你多照顾了。”杰克见好就收,非常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
面对蓉宇这样的女孩子,不能急,却也不能一迳地缓,分寸拿捏非常重要,而他可不想真的惹她生气。
“哼。”蓉宇低哼着别开脸,捷运车厢终于缓缓启动。
可恶,又被他的激将法给设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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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北投捷运站,是在捷运北投线外再规划分出的一条支线,距北投站只有一个站。一出新北投捷运站,就可以看见北投公园,看见一条温泉街。
沿着蜿蜒的坡道往上走,可以看见一家又一家温泉旅馆,而两条道路之间的北投公园,也是一个散步的最佳地点,绿树盎然。
蓉宇和杰克一到新北投就变天了,原本就阴霾霾的天空开始飘下小雨,蓉宇从背包里拿出一把折迭小雨伞。
杰克讶异地看了下。
“台湾的秋天虽然不冷,但是天气变化却很快,尤其是锋面来临的时候,所以出门最好带伞。”看他一脸呆样,蓉宇难得好心情地解释。
杰克露出佩服的表情。
“不过,我只有一支伞,你嘛……自己看着办罗!”蓉宇打开粉蓝色的伞,走出捷运站外,站在阶梯下,俏容含笑地看着他。
终于也有他说不出话的时候——哼哼,淑女报仇,十分钟不晚。
杰克一呆,然后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她还真是记仇。不过,他也不是全没办法的。
两三个大步跨向前,他取走她手上的伞,一手撑高,一手搂住她的肩。
“要共享一支伞,我绝对没意见。”他比较高,当然是由他撑伞。
瞧他说的理所当然的模样,蓉宇当场差点呆到半边天去。
“谁说要跟你共享一把伞啊?!”这人土匪啊!
“我们有两个人,只有一把伞,当然是共享,难道你要让我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客人去淋雨吗?这样太没有道义,也太狠心了吧!”
“是你自己没带伞的,淋雨活该!”她要抢回伞,他却偏偏举高高。可恶,以为他高就了不起吗?!
“听说台北市的雨,是酸雨耶,淋多了是会秃头的,你忍心让我这还没娶老婆、还没有女朋友的异乡游客未老先衰吗?”那她可是得负责的哦。
“才淋一天而已,哪有那么严重?”照他这种说法,台北市的人早就秃了大半了。
“谁知道我会不会就是衰星罩顶?”杰克说的煞有其事。“不然,你答应我,如果我淋了雨出什么差错,你就要负责,那我就甘愿淋雨。”
“负什么责?”
“当然是嫁给我。”他现在钱子、房子、车子俱备,只欠妻子和儿子。
“你想得美!”蓉宇当场白了他一眼。这家伙,就会趁机揩油,逼她答应不平等条约。
“那,我们只好共享一把伞罗!”他搂着她往前走。“现在,我们怎么走?”
北投公园两旁各有一条蜿蜒的上坡路,一边是温泉路,一边是公园路。
“往公园里走吧。”蓉宇扭了下肩,“喂,放手啦,我自己会走。”
“不行,放开你,你会淋雨。”这把伞还真是有点小,只适合一个人撑,遇到大雨大概也无法发挥什么作用。
“我又不像你,一个大男人连淋点小雨都畏畏缩缩的,真是没用。”她耻笑他。
“我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凡事逞强出头,是没好处的。”他柔声说着,一边护着她过马路。
蓉宇才听不进他“布道”的话。
“你明明是外国人,为什么中文说的这么好?”光听他的用字遣词不看人,绝对会以为说话的是个中国人。
“因为我的母亲是台湾人,从小她就只和我说中文,也教我读中文书。”而父亲则是英、法语双管齐下。
蓉宇瞄了他的脸一眼,“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有东方血统。”
“如果你见过我的父母,你就会发现,除了发色外,我长得算很东方。”他的肤色、五官,多半拷贝至美丽的母亲。
虽然他有着西方人的颀长身形、金色的发眉,但有别于西方人深刻的轮廓,他的五官揉合了东方的细致和俊逸,让他的外表比一般西方俊男多了几分特殊的魅力,慵懒间合着无畏的自信。
“你还会哪些语言?”她直觉,他应该不只会英文和中文而已。
“东方的语言,中文和日文我比较专精,俄文只懂一点,欧洲嘛……除去英文,还会法文、德语和西班牙语,义大利语则是稍懂一些。”
蓉宇听得傻眼。
“你还是人吗?”
“我当然是。”杰克笑出来。
“你没事学这么多语言干嘛?”
“有的是公事上的需要,有的是不小心认识了那一国的人,就跟着学了一点。”除了中文和英、法文,其它都是商业需要。
“你的生意有做那么大吗?”需要学那么多国的语言。
“普普通通而已,不过多学一点总是不吃亏。”他轻描淡写地道,然后看见地上铁制水沟盖冒出的阵阵白烟,好奇地问:“为什么那里会冒烟?”
“这里是温泉区,会冒烟,表示底下流过的是温泉。”她解释:“北投从被开发开始,就以温泉著名,就像日本的温泉一样,你想去泡泡看吗?”
“好啊!”日本的温泉相当著名,不知道这里的温泉怎么样?
“那么,这里一些公共温泉,也有专门的温泉饭店,提供私人的泡汤池,看你喜欢那一种,就去付钱泡吧!”她还特地介绍几家著名的温泉饭店,只要沿路走都可以看得见。
“你也一起去。”一个人泡,当然不如两个人泡来得有趣。
“恕不奉陪。”她才没兴趣泡什么温泉,转身准备进一旁的亭子。
“蓉蓉。”他及时把她拉回来。“哪有主人带我来这里,却叫我自己去玩的,这样太不负责了吧?”
“你又不是三岁小孩,难道事事还要人陪啊,”她没好气地回应。
“我是不用人陪,不过,却希望你陪。”他又点了下她鼻尖。
“不要一直碰我啦!”她的鼻子已经够不挺了,不想变成扁的,
杰克笑叹着她的不解风情,拉着她到亭子里坐,收起伞。
“告诉我,为什么讨厌外国人?”从在日本见面开始,她虽然没明说,但对他这种阿兜仔的态度明显非常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坐离他远一点,“反正你离我远一点就对了。”
“就算法官要判人死刑,也要罪证确凿,你总得让我知道,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吧?”
吱,这里又不是法庭,还法官咧!
“你才奇怪,我对你的态度又不好,你干嘛非要我陪不可?”凶恶、不耐,都吓不走他,她才不懂他在想什么咧,哪有人被骂还一点都不介意的。
“因为,你很真。”
“真?”
“你不会掩饰自己的喜恶,不会与人勾心斗角,虽然脾气不太好,但在我眼里,那是你的优点,也是你吸引人的特色。”也因为,她是他——想要的女人。
蓉宇听得搓了搓手臂。
“你这么会讲话,喜欢你的女人肯定不少。”
“别人的喜好,是别人的事,我管不着,我只管得着自己的喜好。”
蓉宇皱皱鼻子。
“你很奇怪。”
“有吗?”他挑眉。
“我相信,能够招待你的人肯定很多,但你却偏偏找我,你一定知道我有多不情愿,却还是要我陪,这就很矛盾。”
“你不情愿,不代表我就不开心;要是换成别人,就变成我不情愿了。”
“你是在告诉我,我在你心里是与众不同的?”她瞄了他一眼。
“你现在才懂啊。”他叹息。不过还好,她不是真的那么麻木不仁。
“哈哈哈。”她直接笑给他看。
“哪里好笑?”他平心静气地问。
显然他刚刚真是高兴的太早了,她根本完全不相信他的话。
但换个角度想,若得到她的心那么容易,她也不会到现在身边仍然没有任何男人了。
“随便相信男人话的女人,很容易被男人骗。”这是看报上副刊常刊载的女人心情表白,所得来的结论。
“人如果老是不信任别人,生活会很辛苦的。”他摇摇头。“你那么担心被骗,是在怕什么?”
“不要你管。”她别开脸,看着亭外细绵的雨丝,觉得烦闷。
“蓉蓉。”他托回她的脸。“我们来打个赌好吗?”
“打赌就打赌,干嘛动手动脚的?”她拨开他的手。
杰克莞尔一笑。
“我们来打赌————我不会骗你,而爱上我,你不会吃亏。”
爱上他?!蓉宇瞪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