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市某住宅区,有一栋名为“幸福”的公寓大楼,而公寓的八楼住了两户人家,A户姓高,B户姓罗。
斑家夫妻在十八年前离了婚后,又各自嫁娶,谁也不愿意将两名儿女带在身边,于是A户就只剩下高家一对儿女独自生活,除了每天固定的钟点女佣来打扫外,家里根本没大人。
罗家夫妇同样有一对儿女,自从自家儿女跟隔壁家的儿女打成一片后,他们同时也发现这对兄妹根本没人照顾,于是在晚餐时间、休假时、过节时,他们就将高家兄妹一起纳入计画,让这对被父母遗忘的小孩也能享受到家庭的温暖。
罗爸和罗妈很随和,就当自己生了两个小孩,老天爷又多送给他们两个,所以他们总共有四个小孩。而这四个小孩,从来不用他们多操心,因为两个男生,自然会把两个女生顾得好好的。
只不过,顾得再好,两个天生迷人的女孩,还是前后被拐跑!
继两年前将自己的女儿罗桑嫁出去后,今年,另一个女儿也要出嫁了,罗爸罗妈每每想到这一点,就一阵不舍,忍不住怀念起从前,又回想到现在孩子们各自的状况——
斑鹏宇,男,二十八岁,“洄澜梦土度假中心”的董事长,兼任辛氏“辛·北投温泉饭店”的总经理。
斑蓉宇,女,二十六岁,三年前被杰克·霍曼拐去英国住,先订了婚,婚期却在蓉宇的拖延下,今年终于可以举行。
罗桑,女,二十五岁,两年前被著名的音乐界才子蓝司拐进礼堂,婚后依然在“辛氏传播”担任总经理特助。
罗骥,男,二十三岁,取得麻省理工学院研究所文凭,应美国“龙门生技”特聘,担任某一研究室之负责人。
虽然不同姓,不过两家的小孩倒是有一个共同点——
罗家是姊弟,但弟弟却是柔弱姊姊的保护者,从小把姊姊照顾得无微不至。直到罗桑结了婚,保护者才换成蓝司,但他对姊姊的关心依然不变。
斑家是兄妹,哥哥是倔强妹妹的依靠,无论妹妹做什么事,哥哥都是她最大的后盾。即使蓉宇去了英国,鹏宇依然关怀着妹妹的情况,总是细心的在妹妹未开口前,就知道了她的心思。
于是,在四个孩子私底下的排行,就变成这个样子:高鹏宇、罗骥、高蓉宇,最后才是罗桑。
想到这里,罗妈开始觉得担心。趁着晚饭过后,鹏宇在厨房收拾的时间,她拉着罗爸到客厅说悄悄话。
“孩子的爸,你觉不觉得……鹏宇和小骥实在太关爱蓉蓉和小桑了?”
“身为男人,保护自己的姊妹,天经地义。”罗爸一点也没有感受到任何值得担心的事。
“话是没错,我们也一直认为这样很好……”孩子们感情和睦,他们为人父母的哪会觉得不好。“可是这样下去,真的不太对劲。”
“哪里不对劲?”
“你看,小桑嫁给蓝司后,幸福美满,现在蓉蓉也要嫁了,可以想见杰克也绝对会把蓉蓉『惜命命』,但、是,”语气沉重的一顿。“鹏宇和小骥一点也没有因为这样就少了对小桑和蓉蓉的关怀,即使一个在美国、一个在英国、两个在台湾,他们之间还是一样好。再这样下去……鹏宇和小骥,根本不会有心思去注意别的女人嘛!”
难道她两个优秀的儿子,就这么孤孤单单的,除了工作,没别的伴了吗!?
“孩子的妈,别太担心,儿孙自有儿孙福。”罗爸总算明白罗妈在担心什么。“再说,他们两个还年轻,不急。”
“什么年轻,岁月不饶人啊!想当初我们结婚好像也不过是昨天才发生的事,结果你看看现在,我们不但退休了,女儿也嫁出去了,时间在过是很快的。”年轻,是很短暂的!
“这种事强求不来,也勉强不得,妳再担心也改不了现况啊。”罗爸安慰老婆。“我想,鹏宇和小骥心里自有打算,妳就不必替他们烦恼这个了,还是想想我们到英国参加婚礼的事吧。”
“可是……”
“鹏宇还未满三十,小骥也才二十三岁,妳要他们现在就定下来也太快了,再说,如果他们喜欢的女孩子没出现,要他们随随便便屈就一个,他们才不肯。”对那两个护妹(姊)成痴的儿子,罗爸可太了解了。
“唉。”罗妈叹口气,“我是怕他们两个太关注蓉蓉和小桑,反而忘了自己。”这两个儿子对两个女儿从来都是爱护有加,说成溺爱也不为过,就怕溺爱过了头,他们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忘了。
罗妈和罗爸的“悄悄话”,在厨房的人其实已经听得很清楚了,他的脸上浮出一抹笑。
“别多想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罗爸倒是很看得开。
“你就只有这句话好说吗?”罗妈瞪他。
“这句话最适合。”愈来愈祟尚老庄哲学的罗爸,表情怡然到令罗妈想扁他。
“哼!”罗妈生气,转开身去,免得真的对自己亲爱的老公动粗。
“别想太多了,从小到大,他们两个有让妳担心过吗?”罗爸笑着,从背后抱住生气的可爱老婆。
“没有。”罗妈仔细再一想,还真的没有。
生活、学业、应对进退、出门、回家……这两个男生人做起事来,没有一样不沉稳,没有一样让人担心的。但,也就因为没有,才更让她心疼,总希望这两个心事总往月复里藏的孩子,可以得到最好的。
“他们两个,是让人连烦恼都舍不得吧!”罗爸意会地说。
因为不愿让亲近的人为他们担心,所以他们更加小心;这样的贴心,让人感动,也让人疼惜。也因为事事周全,所以让人无从担心起,却也不免忧虑,他们究竟是不是真的快乐?
“嗯。”罗妈转回头看着亲爱的老公,叹息地点点头。
“所以,多担心也没用。”罗爸以另一种方式安慰道,“不如把这种担心,变成当他们有需要的时候,我们适时的关怀。好了,他们两个的事,妳就放宽心、静观其变,现在还是想想,去英国的时候,妳要穿什么衣服,带什么礼物去祝福蓉蓉,这比较实际。”
想到蓉宇的婚礼,罗妈精神立刻一振。“对喔,嫁女儿绝对不能寒酸,尤其蓉蓉嫁的不是普通人家,我们可不能丢了她的脸……”
呀,要嫁第二个女儿了呢!真的好舍不得……罗妈又感伤起来。
察觉老婆情绪转变,罗爸只好又开始安慰起老婆来。突然他发现,他们家的男人,好像都注定得为他们家的女人伤脑筋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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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大事?他还没有想过这问题,罗妈已经先开始担心了,果真是天下父“母”心。
在高蓉宇举行婚礼的前五天,高鹏宇从台湾、罗骥从美国,不约而同提前来到英国。
“你早到了。”两人下塌在同一个饭店,虽然是前后入住,但却不约而同在餐厅遇见,高鹏宇露出温尔的笑容。
只有面对家人时,他才会有这么真心的笑容,显露出真实的情绪。
“你不也早到了?”罗骥挑眉回应。
两个东方男人就在服务人员的带领下,同坐一桌,也引来餐厅里不少人的注目。
东方人,在各个国家都不难见到,但是,能出色到令西方人都无法不多看几眼的男人却不多。
一个是带点随兴的潇洒,一个是属于少年的玩世不恭,外表同样英俊出众,却散发出截然不同的魅力特质。
“小桑呢?”点完一份道地的英式下午茶后,罗骥再开口,问的依然是他最爱护的姊姊。
“再过两天,她会和蓝司、爸和妈一起来。”高鹏宇笑着回道,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她很好,蓝司不敢让她过得不好。”也舍不得。
罗骥点点头,才又问:“蓉蓉呢?”
“她呀……正在想理由,看能不能不要结婚。”高鹏宇笑了出来。
虽然笃定杰克是她将依靠一辈子的男人,但蓉蓉就是不想太顺他的意。订婚快三年,才松口答应结婚,可偏偏准备婚礼的繁琐,又让讨厌麻烦的她想悔婚,这可吓坏杰克。
等了三年,好不容易可以娶老婆,他哪肯让蓉蓉改变心意,所以现在每天都拨空陪蓉蓉,免得她太无聊,又想一些有的没的,意图摆月兑婚礼。
“还是这样。”蓉蓉的想法永远都独树一格。
“她和小桑,要变大概是很困难了。”想到她们身旁都有了专属于自己的护花使者,高鹏宇微笑之余,也难免有一些失落。“倒是你,没想到你那么快就看开了。”
“是你说该让她成长的。”所以,当初他才会一个人到美国求学。“依蓝司这三年来的表现看来,他还算当得起『姊夫』两个字。”
要不是蓝司对他那宝贝姊姊的爱护不输任何人,加上自己的确无法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罗骥也不会接受蓝司的出现。
“你呢,认同杰克·霍曼吗?”罗骥反问。
因为长时间在美国,虽然他固定会回台湾、也认识这个人,但相处时间不长,所以罗骥对这个人的看法一直很保留。
“他对蓉蓉够真心,而蓉蓉和小桑不同,蓉蓉需要的,不只是守护,更要能包容她的任性和率性。”
“但是,你依然会舍不得。”罗骥直接指出他的心情。
“是啊。”高鹏宇叹笑着啜了一口茶。英国人爱喝茶,来到这里,自然入境随俗。
“该放手时,就放人。这句话是你说的。”这句话,是罗骥当初不太甘愿自己的姊姊那么早就嫁人时,高鹏宇给他的劝告。现在,他原封不动送还。
“道理易说,要做到就不是那么容易了。”高鹏宇苦笑。
“苦笑不适合你。”罗骥直言不讳。“三年前那么大的饭店危机,你都能谈笑自若,轻易化解,现在不过是蓉蓉嫁人而已,她还是你妹妹、我们的家人。”
“饭店再值钱,也没有蓉蓉来得重要。”财势人人想要,却不是每个人都视之如命。“不过你说的也对,至少我可以肯定,就算蓉蓉嫁了人,也不会因此就变得不像蓉蓉。”
比较有可能的,是号称英国古老家族,有着一套英国生活礼仪规范的霍曼家,得为蓉蓉的率性做一些“弹性”的变动。
“既然如此,你还担心什么?”罗骥一语道破他心里的事。
“小骥,你还是一样敏锐。”高鹏宇摇头叹笑。
明明只是个二十三岁的少年,却有着天才的聪明、比平常人更敏锐的心思,这样还能有无忧无虑的轻狂少年青春时代吗?
话说回来,小骥轻狂过吗?
“有人不坦白,我只好问得白一点。”罗骥耸耸肩。
斑鹏宇笑了笑,端起茶杯与罗骥对饮。
“就算知道杰克不会亏待蓉蓉,就算知道蓉蓉不会乖乖被人欺负,但是霍曼家族毕竟不是一般人家,要说我完全放心蓉蓉,那是不可能的。”一向没什么耐心、行事率性的蓉蓉,要怎么应付那些必须的应对进退?
“只要蓉蓉有心,我相信她可以做好任何事。”罗骥说道。
“问题是,她愿意这么做吗?”
“必要的时候,她就算再不想做,也会勉强做。因为她不会让杰克·霍曼难做,也不会辱没了属于你和她的——高家人的骄傲。”任性也好、率性也罢,蓉蓉外刚内柔,其实很会为身旁的人着想。
“你倒是很了解蓉蓉。”事不关已,关己则乱。他们两个都对自己的妹妹(姊姊)爱护过了头,所以在这种时候,就算理智知道不必担心,情感上还是会想得多一点。
“蓉蓉并不复杂。”罗骥耸耸肩。“爸、妈最近怎么样?”
“他们啊……”高鹏宇罕见地露出好笑的表情。
“怎么了?”罗骥挑起眉,难得见一向温雅沉稳的男人,会露出这种近乎淘气的表情。
“他们——在担心我们两个的终身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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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太多了。”这是罗骥对母亲的担忧,所作的唯一结论。
“就算是想太多,也只是因为关心你。”
“不如说是你,别忘了正处在适婚年龄的男人,是你。”
“这种事,可不分年龄大小的。”多的是年纪小的人先开花。
“那就看谁的缘分先到吧。”罗骥不在意地耸耸肩。
“看来,罗妈想抱孙还得等很久。”高鹏宇摇摇头,洒月兑一笑。
叙完家常,罗骥回房遥控在美国的工作室,而高鹏宇则到伦敦街头漫步,欣赏与东方截然不同的文化特色与建筑。
历史悠久,拥有一堆名胜古迹跟博物馆的伦敦,的确是一个适合观光的大景点,摒弃那些文化与艺术,高鹏宇特地选择到商业区散步,观察着伦敦的金融动态,却意外看到一个熟悉的标志与名称——“JH”。
H,代表的正是“霍曼”。霍曼家族由飞航工业起家,十年前跨足金融业,并且迅速成为欧洲知名的金控公司。这得归功于杰克的经营策略,因为十年前,正是杰克接手霍曼家事业的时候。
蓉蓉真是替自己找到一个身价不凡的丈夫。
绕着“JH”大楼走,才发这栋大楼占地之广,居然走了五分钟都还没能到达转弯的地方——
“我最后再说一次,让开!”
“我特地来找妳,妳就不能对我和颜悦色一点吗?”
“很抱歉,看见讨厌的人,本小姊只会有踹他的。”婉柔的音色恶狠狠地说道,却一点也吓阻不了人。
“丹琳,我是诚心诚意来邀请妳,不希望我们一家人总是分隔两地,妳何必每次都用这种态度对我?”他,在英国上流社会也是个备受欢迎的美男子,只有她,每次都不给他好脸色看。
“一家人?”她嗤。“抱歉,你是你,我是我,要半路认亲戚麻烦到贫民区去,我相信那里有不少人等着跟你回家,而本小姊,没兴趣介入别人的家庭。”她要走,他偏又挡住路。
“杰弗瑞·鲁斯,我说最后一次,让开。”否则她就不客气了。
“丹琳。”杰弗瑞忽然抱住她,丹琳吓了一跳。“我那么喜欢妳,妳怎么忍心一直拒绝我?”
“你做什么!放开!”丹琳挣扎,偏偏力气比不过人高马大的杰弗瑞。
“丹琳,别再拒绝我……”低沉的男音透出一抹压抑的嘶哑,他低头欲吻她,丹琳及时偏头避开,但吻还是落在脸颊上。
丹琳只觉得一阵恶心。
“放开我,你这个无耻的下流胚,不然你一定会后悔!”她咬牙切齿。
笨蛋才会放开到手的女敕肉,尤其现在四下无人,假日也没什么人会从这里经过。杰弗瑞单手就将她的双手箝制在后,另一手迫不及待地解开她的上衣,因为太过急切,还扯掉好几颗钮扣,但他不管,只忙着满足亲近她的渴望……
丹琳怒瞪着他,趁着两人相距的那一点点距离,右脚膝盖狠狠往上一踢!
“啊——”杰弗瑞发出尖锐的号叫,双手放开了对她的箝制,双腿差点站不稳。“妳……妳……”
说不出话,他不停倒抽呼吸地直喘气。
“活该!”丹琳揪紧上衣,气得又上前,趁他不备,再踢一脚。
“啊——”杰弗瑞闪躲不及,再度发出号叫。
“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对我乱来!”丹琳再怒瞪他一眼,然后,看着自己少掉钮扣的上衣,苦恼着该怎么离开这里才不丢脸。
“妳……妳敢这么对我……”杰弗瑞双手护住胯下,愤恨地不停瞪她。
“胆敢欺负女人,你就要有绝子绝孙的心理准备。”看他此刻的狼狈样,丹琳怒气顿时消了大半,还有闲情揶揄别人。“这是给你一点小小的警告,以后再敢对我动手动脚,你的下场绝对比现在还惨。”
撂完话,丹琳转身就走。
“妳……可恶!”忍着痛,杰弗瑞抓住她,丹琳一时没防备就被他压到墙边,双腿被制住。“我本来不想对妳那么粗鲁,但这是妳逼我的。”说罢,再度扯开她的衣服,也不管这是哪里,就打算硬来。
“你敢!?”可恶,早知道应该多赏他几下!
“当街强迫女孩子,太难看了。”淡淡的男中音响起,杰弗瑞的动作一顿,丹琳松口气。
无论是谁来帮她摆月兑杰弗瑞这个无耻的下流胚,她发誓一定会好好答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