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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新娘 第三章

「喂!電話,起來!小子,你的電話,方找你!」

睡得正舒服呢!方的震吼就在耳邊,無情地打斷美好的睡夢,袁媛臭著一張臉,迷迷糊糊坐了起來。

「唔……」袁媛坐直了還不斷打著盹。

「喂!電話拿去,難不成還要我伺候你!」方將無線電話遞給他,在一旁睨著他看。

真受不了,睡覺穿著牛仔褲、包得密不通風的,會舒服嗎?越是看他,方就越覺得他有著男人所不該有的女性柔媚神情,尤其他現在剛起床那迷蒙的眼神,十足的女人味道!

走出房門前,方又眯起眼來,深深地打量著他片刻,他……呃……他真的是同性戀嗎?

「喂……」袁媛神智不清地接過電話。

「袁媛!你要嚇死人啊,聲音要死不活的,真是好恐怖喔!」方在電話那頭嚷著。

「人家好想睡嘛!你好吵喔!」袁媛搔搔頭,眼皮千斤重似的睜開又閉上。

「你在我哥哥身邊竟然還會想睡覺?真是暴殄天物!你不覺得我哥帥呆了,你一點點心動都沒有嗎?竟然還睡得著?」

「嗯,他是看起來很好吃沒錯,可是,睡覺還是要睡啊!你都不知道,你那個哥哥啊,簡直會整死人,脾氣又不好,我好累喔!」

「袁媛啊,你多跟扮相處一陣子,就會知道他是一個好男人,不是我要夸自己的哥哥,他事業有成又多金,臉蛋帥、身材好,真的是一個好男人喔!除了脾氣有點不好、人太頑固、唯我獨尊、自我中心、嚴肅沒情趣、還外加稍微冷血沒有感情、講話難听實際了點……其他都很好喔!」

「這樣還叫很好喔?我最怕像他這樣的男人了,尤其是講話難听實際的男人,我最受不了!」瞌睡蟲去了大半,袁媛逐漸清醒。

「他是刀子嘴豆腐心啦!」

「才怪!」袁媛不屑咬了句。

兩人抱著電話吱喳了許久,袁媛掛上電話,梳洗完畢晃到房外,方已經準備好了早點。

「過來吃早餐,吃完早餐我帶你去健身房。」他講話依舊是冷冷的嚴肅調調。

「健……健身房?」袁媛楞住。

「沒錯!你沒有去過嗎?」

「沒有!我最討厭運動了。」

「你應該要好好鍛鏈!」

「呃……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

***

結果,袁媛不得不屈服,方的冷酷臉色讓她沒膽拒絕,所以她還是被方強迫了去。

搭乘他那輛高級座車,她如坐針氈般,別說話都不敢說一句,連氣都不敢吭一聲!

半個小時的車程,袁媛隨他出現在市區一家私人且高級的男性健身俱樂部。

「嘿!方,听說最近不錯唷!」

正在健身的幾名男子見到方,全圍攏了過來熱絡寒暄著,想必都是他的好友。

「還好!」方客氣地回答,不過,容光煥發的臉上是難掩的得意與自負。

他那股大將之風的磊落氣質,形成一股瀟酒的耀眼風采。

「太客氣了啦!鮑司股票漲了不少嘛!賺了不少錢喔,現在這個時機股票還能連開一個月紅盤,讓人羨慕死!」

袁媛痴呆地立在一旁,這兒毫無她說話的空間,方一到這里,就成了偶像明星似的,人人都圍了過來。可見他的工作事業經營得不錯吧?方的工作能力想必十分優秀,這麼多人抬舉地以崇拜的眼神投注在他身上,他就像一個集合眾人目光的發光體,袁媛也看傻咧!

方無所謂地拋下那些阿諛奉承。

「去換衣服。」他大手一攬,搭上袁媛的肩。

袁媛瑟縮了下。「換衣服?」

「不換衣服怎麼運動?你要穿著這身衣服嗎?」他斥道。

在這純男性的空間里,沒有人對袁媛的性別起疑,秀氣、瘦弱的袁媛站在陽剛的人群中,也未引起旁人多大的注意。

「你帶來的朋友?」一旁的人問起方,打趣地看著袁媛。

「帶他來運動、流流汗。」方回答。

「這小男生太瘦了點,是該鍛煉、鍛煉,要不他這白白淨淨的模樣,可能會被當成女人。」

「我也這麼覺得。」方臉上浮起嘲訕似的笑意。他若是女人,可會是個美人胚子!老天待人太不厚道了,把這小男生長成這女人的德性。

他太秀氣,一頭短發下的大眼清澈得單純,就像剛畢業出社會的小男生那樣,削瘦的肩膀與白皙的胳膊,未禁鍛煉、弱不禁風的感覺。小而挺的鼻、性感微噘的菱角小嘴,分明該長在女人臉上才對!那股清靈的氣質更是奪去他該有的陽剛,讓他看起來像極了女人,方覺得他的模樣神似一個港星「袁詠儀」的味道。

袁媛遲疑地跟著方進入更衣室後,看著他大方地在她面前月兌去上衣,那雄壯威武的健碩身材,在袁媛面前一覽無遺。

「你不換?」方問。

「呃……等一下!」

「婆婆媽媽!」方看不慣。

他接著月兌下長褲……

還好,他並沒有連里面那件都給月兌了,要不然袁媛沒有窒息而死,也會流鼻血昏倒!

但那精壯的身材,還是令袁媛的目光流連忘返。

「你的胸膛好壯喔!可以讓我模一下嗎?」袁媛受不了誘惑、情不自禁開口問道。

他那結實的,教她好想觸模、感覺一下。

方抬高一道劍眉睨著他……男人模男人?惡心!

「不行!」他語氣不悅。

「小氣。」她咕噥了句。

「還不換?你真要穿這樣運動?」

「呃……」

看著他利落套上健身的運動服,袁媛動也不動。

「月兌衣服會不會?要我幫你?」方不耐地催促。

「不、不、不!我自己來、我自己來。」袁媛連忙拎起自己的衣服,匆忙鑽進廁所。

「喂!都是男人,你躲什麼躲?娘娘腔!」方啐了句,不理會他,徑自走往外面運動去了。

袁媛苦著臉月兌了衣服,換上衣服後,她盯著T恤下微隆的曲線。

苦惱地偏著頭思考,怎麼辦咧?她是個女孩子耶!雖然胸前並不偉大,只有二十二,但好歹C罩杯的尺寸,運動起來也是會有震動起伏的嘛!

靈機一動,她打開包包,翻出一條超大的長毛巾,然後撩起T恤,圍在自己胸上,當作束胸拼了命的勒緊。

勒、勒、勒!勒到滿意後,她翻下T恤,跑了跑、跳了跳,確定這女性象徵不會被發現後,才放心走出去。

「動作真慢!」方出聲喚住袁媛。

袁媛在一台舉重機前看到他,他正賣力地反覆訓練,袁媛看著他隨著力量而鼓起的手臂肌肉,看呆了、傻眼了。

「哇!好結實、好大的肌肉喔!」她蹲在一旁,眼神痴迷地看著,伸出一只手指頭戳了戳。

這男人!平日衣物的包裹下昂藏著這麼棒的體魄,恐怕沒有幾個人知道吧,袁媛覺得自己的眼楮好幸福喔!因為誰能像她這麼有眼福,可以常常這樣犒賞那寂寞的雙眼呢!

「羨慕?你這個瘦皮猴,想像我這樣,就好好苦練!」他對自己的身材相當自豪。

「……」袁媛起身在他一旁的跑步機跑了起來。算了吧!我一個女孩子練成你那個樣子還能看嗎?誰理你!方的視線突然落在袁媛短褲下的長腿……

這小子!一雙長腿如此勻稱柔細,若忘了他的性別,光是看他下半身這雙腿,是男人都會給迷了去,瞧那均勻的曲線、白玉似的無瑕膚質多誘人!

方向來喜愛欣賞美腿,他感覺自己體內竟有股為之蠢動的異樣感覺,胸口也悶熱、躁動了起來?

懊死!他有問題嗎?竟然對一雙男人的腿有感覺?

「你光跑這個,沒有什麼效果的。」方結束重力訓練,有此焦躁地想轉往另一部機器。

「我、我、跑、這個、就……夠了!」開玩笑,她已經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還要她怎麼樣?

「真沒用!才跑個幾分鐘,喘成這個樣!」

隨著方的話尾,袁媛覺得腦袋發昏似的難受極了,胸前勒緊了的束縛讓她覺得缺氧,不行,胸口好疼、好喘,她好像快掛了……

「扮!等、等一下……我好像快休克咧……」

話說完,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她臉色發紫從跑步機上搖搖晃晃癱軟地跌下。

鐵臂一勾,方適時攬住。

一群人圍了過來,七嘴八舌討論著。「這白面書生這麼弱不禁風哪!怎麼這樣就昏倒了?」

「大概不常運動吧!」

「看看!那一雙腿,比女人還美!」眾人的目光,集聚在袁媛短褲下的一雙長腿上。

方攬著袁媛的腰抱在懷里,繃著一張臭臉。「小子!醒醒!」

他在袁媛頰上輕拍著,試圖喚醒袁媛的意識。

這柔弱的軀體,軟綿的觸感還挺好的!方有絲意外,懷里抱著的,若不是早知他是男人,要不他真的會錯覺這是一具女兒身,尤其,手掌刷過他細致的臉龐肌膚,那膚觸,一度讓他心弦微震……

「方!我看這樣不行,他會不會休克了?你趕緊幫他人工呼吸。」一名男子意識到嚴重性,出口提議。

「我?」方惡啐。「開玩笑!他是男人哪!叫醫護人員快來。」

「救人還分男女?等醫護員不如你先試試看,別遲疑了!」

「這……」方看著袁媛,心里有股掙扎……

終于,他皺眉、深吸了口氣,捏住袁媛的鼻,俯下頭去……

印上那唇瓣之際,方體內那股躁動霎時從兩唇之間迸發,忍住那股異樣的沖動,他將氧氣送入他口中……

袁媛慢慢蘇醒,眼簾微掀……

「啊!醒了、醒了。」

袁媛听到旁邊的人嚷著。

然後……她瞪大了眼——

「哇!!」

啪!一記響亮的巴掌打得方莫名其妙,袁媛用力一推掙月兌他。

方怒容滿面忿瞪著她。「小子!不知好歹!我這麼犧牲,你竟然敢打我!」

捂著熱燙的臉頰,方的語氣萬分惱怒。

「你、你……,干嘛親我?好惡心、好德心!呸呸呸!」袁媛回過神,猛抹唇瓣,她萬分在意被他吻過的嘴唇。

「你有完沒完?你休克了,我救你有錯嗎?什麼!誰親你了!你當我跟你有一樣的癖好?」方不滿地指責,惱怒著,何必救他這娘娘腔的同性戀?

「啊?我……我……」袁媛羞窘、愧疚、難堪、無措地怔楞在原地。

圍觀的人群紛紛識相地散去,方今日的運動興致全消,臭著一張臉走往更衣室。

袁媛回過神來,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後。

「對不起啦……」她小小聲地說,扯著方的衣角。

方悶不吭聲,袁媛看著他走入淋浴間,一件件褪去他的衣服。

她迅速垂下頭去,馬上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天……天哪,這里頭全是赤果果的男人哪!

一堆男人光著身子,有的月兌光了衣服準備沖洗、有的正月兌掉衣服……

方看他呆頭呆腦、頭垂得低低的,沒好氣出聲。「月兌啊!運動完不洗澡?」

他的話引來旁人的注目。

一雙雙眼楮紛紛轉往袁媛這兒來,盯著她看。

「我……」袁媛閉緊了眼,滿臉通紅尷尬得要命。

「隨你便,我不管你了。」說罷,方一邊褪去他下半身最後一件遮蔽。

「啊——」

一抬眼,更衣室力的所有目光聚集在她身上,一排排精壯的屁屁在她眼前……

噢……好多、好多怪物……害她鼻血都快噴出來了。

天……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但她只是傻傻的、魂被抽走了般無法反應,她的一雙眼,噴火地鎖住方的下半身。

「鬼叫什麼!」方吼了聲,往自己身下看了看,再看看他。「你自己身上沒有啊?大驚小敝的!」

「我、我……」我怎麼會有呢!袁媛快哭出來了,她還是頭一遭親眼目睹這種家伙,羞死她了啦!

「我我我!你只會我我我嗎?真沒見過你這麼別扭的男人。」方不搭理,惱火地拋下他走去淋浴問。

袁媛回過神後,慌慌張張鑽進角落的淋浴間,踫地關上門。

她猛跳的心髒還不停狂顫著……

噢……天!她怎麼辦好?

要是……要是他發現她是女人,不拿把刀砍死她才怪哩!她心慌意亂地猛耙頭發。

不行、不行!她要鎮定!

為什麼面對他時,她永遠都佔下風、永遠都狼狽得要命?

袁媛告訴自己,不能慌、不要緊張,免得她這慌慌張張的模樣泄了底,早晚被他給看穿了!

***

袁媛在方的書房一隅發現電腦時,高興得手舞足蹈,壓根兒忘了他留她住下的期限,忘了她現下應該是用心尋覓容身之處的時候。

「哇!最高級的配備呢!真是帥呆了!」

她雙瞳發亮,一就黏上了電腦桌前的椅子。

確定可以連線上網後,她毫不遲疑打開網頁,進入她最沉迷的網路游戲,開始廝殺起來,今天是假日,網路上可是熱鬧滾滾呢!

「唉……沒有對手,真是高處不勝寒哪!」

一番搏斗,袁媛不勝唏噓地嘆了嘆氣,不覺一個下午過去,她沉迷在網路游戲里絲毫沒有發現一旁有人。

「呵呵,再來一次!」她意猶未盡又進入另一個游戲。

苦戰良久,這一次竟鎩羽而歸,戰敗的她獸性大發,暴躁地大吼。

「可惡!啊——」

袁媛抱著電腦桌上的液晶熒幕,惱火地想砸爛電腦。

「小子!那是我的電腦。」

方冰冷的聲音從她背後淡淡響起。

袁媛一個驚跳,轉過身。

「咦?你什麼時候出現的?」

「是你打電玩太迷了,我早就在這里了。」方坐在他的書桌前,長腿悠閑而瀟灑地跨在桌上,手上翻閱著的報紙擋住了他的臉。

「出現了要發出聲音,知道嗎?你這樣會嚇到我!」袁媛沒好氣地說。

方悠閑地翻過一頁報紙。「嚇到你?誰叫你這麼沉迷,有人在你身後都沒感覺。」他順口數落著。「你這人真不實際,掛在網路上浪費生命,還沉迷到這種走火入魔的地步,真搞不懂你腦袋瓜在想什麼!」

他的語氣滿是不屑與鄙夷,袁媛听得不舒服,瞪著他許久……然後,她眼珠子轉了一圈。

「嘿嘿!扮哥,你一定是電腦白痴吧!你不懂,所以才忌妒我、批評我浪費生命、走火入魔什麼的!你八成不了解網路的奧妙、游戲的趣味,更不能體會這高科技應用在生活中的快感!我猜呀……你這部電腦放在這邊一定是放好看的吧!」

袁媛趴在他桌前,嘲訕的語氣明顯,臉蛋還掛著奚落的得意笑容。

方放低面前的報紙,瞥了袁媛一眼,沒搭腔,又拉上了報紙隔離。

「嘿!不用不好意思嘛,雖然現在社會趨勢已經逐漸邁入高科技時代,可是不懂電腦的人還是很多啊!要不然我教你嘛,網路真的很有趣的耶!你想不想玩玩看啊?我不會笑你的!」袁媛誘惑、刺激著他。

「不用!」方翻閱著報紙,沉聲回答。

「不用?你不好意思啊?沒關系啦,我告訴你喔,現在網路上有很多游戲都很好玩耶,要不然我教你上網跟人聊天,那也很有趣呢!你要不要試試呀,我免費傳授你唷!」

袁媛臉上掛著狂妄的笑,卻不敢笑出聲,偷偷閃到一旁竊笑著,她搖擺著身子晃了開,又晃回來,慢慢走近他。

嘿嘿!想不到這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方,竟也能落到讓她奚落的田地,她可要好好嘲笑他一番才過癮!

「扮啊!你怎麼不回答我呢?惱羞成怒啊?你心里一定很心動吧?很想試試看,對不對呀!」袁媛竊笑,得意極了!

方仍然報紙高舉、專心看著,沒回答袁媛。

袁媛和他隔著報紙,眼光被面向她這面的新聞標題給吸引了。

她閉了嘴,大眼兒的注意力全放在那標題上。

他報紙掀過一頁,袁媛連忙扯著一角、歪著頭看著。

索性,她跪坐在他椅旁,認真地瀏覽起來。

她碎念著。「全國最大電玩科技公司……游戲蕃茄數位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總裁……當紅炸子雞……全球最年輕五十名排行中的高科技新貴……今年三十……鑽石級身價的單身漢……方……方?」

「啊——」袁媛尖聲叫了開來。

啪——報紙被她粗魯一把扯下,她連忙比對報上那幀大篇幅的照片……

瞄瞄方,再看看報紙。

瞄瞄報紙,再看看方……

方冷著一張臉,不為所動。

「啊——」袁媛大叫。「你……你是游戲蕃茄的總裁?」

沒想到,才羞辱他是電腦白痴,就發現他是著名電腦公司的鑽石級大人物。

方沒搭理袁媛的驚聲怪叫,他挑眉睨了一眼,掀回被扯得一團皺的報紙,目光又回到報上。

「喂喂喂……、扮!」袁媛口拙地叫喚。

「你……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她跪坐在地,搖晃著方的腿,她要好好巴結這個瓖鑽男。

「扮……」她這一聲叫得可甜膩了,甜得方都起了雞皮疙瘩。

「你是男人,別這麼惡心。」

「你不會生我氣,對不對?」袁媛開心地問。

「我懶得跟你計較。」他依舊看著他的報紙。

「我就知道你最宅心仁厚、寬宏大量了。」

「少拍馬屁!」他懶得搭理。

袁媛興奮了起來,她迂回地說︰「你公司出的游戲可以賺錢耶!」

「我知道。」這是廢話!他從不作不賺錢的生意。

「哎呀!我當然曉得你知道嘛!我的意思是說,玩游戲可以賺錢唷!」

「那又怎麼樣?」方當然知道,袁媛指的是把游戲的級數練高以後,可以在網路上販賣到好價錢,游戲蕃茄所研發的游戲程式在網路上風靡的程度驚人,高階的級數是許多人夢寐以求,有些人不惜高價購買現成的高階級數。

「你教我打游戲!怎麼樣可以瞬間提高級數,一定有漏洞的,對不對?究竟有沒有什麼密技啊?」袁媛異想天開猜測著。

「你不是說我是電腦白痴?」他開口損袁媛,慢條斯理折好報紙,放在桌上。

「你怎麼可以記仇?我都說了,大人不計小人過,你好賴皮耶。」袁媛噘起嘴來抗議。

那一瞬間,方覺得與袁媛就好像情人之間在打情罵俏一樣……

他怎麼會有這種錯覺?他是男的呀!

「我就是記著了!」

方頎長的身子站起,大步一邁,頭也不回走了出去。

袁媛癟著嘴瞪著他的背影。

「可惡!你這個獐頭鼠目、心胸狹窄的騙子,可惡、可惡、可惡——」她跳腳叫囂著。

這沒度量的男人!氣死人了!她真想把他碎尸萬段、塞進汽油桶,丟到大海里去喂鯊魚!

方回到臥房里,猶沉思在方才與袁媛的那一幕……

那小子,為何總讓他頻頻陷入深思?

想起他那雙勻稱而修長的腿、他細致的膚觸、他澄淨的一雙眸,掀呀掀的濃密羽睫……

那無數陰柔而清靈的特質,散發著一縷幽幽蠱魅。

分明……是女人才該有的味道。

他……真的是同性戀嗎?

一股酸嗆的醋味兒,冷不防竄上他心頭。

方震驚!自己竟忌妒其他的男人可以擁有他?

天,他喜歡上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同性戀嗎?

他焦躁了起來,手指重壓著額邊的太陽穴,在臥室內來回踱步。

忽然,他的視線被袁媛那袋微敞的行李給吸引了……

慢慢走近那袋行李,他猶豫著,伸出手。

心頭一個震驚!

粉紅色的蕾絲內衣?

這……這是屬于女人的東西!

心一凜!那小子不但是同性戀,還有這種不入流的特殊癖好?

他收集女性內衣褲?

手一松,那件小小的衣物落回她的行李袋。他失神片刻……直覺反應只有一個——

不行!這小子有問題,他不會允許方苞這樣的人交往,這太荒謬了!

「扮!」袁媛在房門口探頭探腦。

方旋即回過頭。

「什麼事?」他隱藏著鄙夷,不帶感情回答。

「方什麼時候回來台灣?她還要在那邊待多久呀?!」

她放棄逢迎諂媚他的念頭,踱入房內。

「怎麼?有事?」他可不準這小子打方的主意。

「沒事,只是問問。」

「她沒有那麼快回來。」他也不準她那麼快回來,送入這姓袁的小子虎口!

「哎!我好想她喔,怎麼辦?」其實,她是盼著方早日回來當她的護身符,要不然她快要覺得混不下去了。

方快速運轉的腦袋,突來試探的念頭。

「你喜歡方嗎?」

「喜歡方?當然喜歡啊!」袁媛不假思索回答。

方緩緩吸了口氣,耐住不悅︰

「那……你也喜歡男人?」

「扮,你這麼說我不懂?什麼意思?」

「你喜歡女人、也喜歡男人?」

袁媛偏著頭思考了下。

「男人……怎麼說,不排斥,還不討厭啦!這世上本來就有男人、女人呀,我覺得都一樣嘛!」

他注視著袁媛,這麼說,他是同性戀、雙性戀,還有特殊癖好?不可思議!

「扮,你看我的眼神好奇怪喔,你干嘛這樣問我?」袁媛狐疑回望著他。

「沒什麼。」他移開視線。

「呵,那我問你,」袁媛好奇地湊到他身旁。「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她很好奇,像他身價行情這麼好、從里到外條件都出色的男人,會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他有女朋友嗎……這是袁媛最想知道的。

「我?!」方意興闌珊回問。

「對啊,你……你有女朋友嗎?」袁媛覺得自己為什麼語氣像是試探一樣?

「目前沒有。」因為沒有女人能固定在他身邊久留。

她傻呼呼繼續問︰「為什麼沒有?你條件這麼好!怎麼可能沒有!那你說說看,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嗯……比如說身材啊,身材要苗條的、還是要豐滿的?」

「我喜歡豐滿的女人。」

「你喜歡豐滿的?那種胸前壯觀偉大的嗎?」袁媛有些失落的感覺……她不是豐滿的女人。

「我所謂的豐滿,是抱起來舒服的那種感覺,不是你所形容得那麼粗鄙,小子!你心術不正!」方別有含義。

「我不懂你說的那種感覺……」袁媛沉吟著,想像他的形容。

「怎麼?有意見嗎?我喜歡什麼樣的女人,跟你有什麼關系?」方不以為然。

袁媛咽了下難堪的口水。「是……沒關系。」

「小子?你沒有喉結呢!」方發現新大陸一般,始終對他警覺、觀察的視線一直沒有松懈過。方伸出手在袁媛頸上探觸著。

袁媛連忙閃躲,尷尬地盯著他看。

「這麼怕我?」他反而故意更接近。

男人也害羞?方越來越不解,這小子究竟心理上有什麼問題?

隨即,他臆測,是否就因為這小子缺乏太多男性該有的陽剛特質,所以自卑的因素造成他不健康的心理?

「我……我……」

袁媛支支吾吾,索性拔腿奔出房門。

她無措!方那麼接近、壓迫著她的氣息,叫她心跳慌張地亂了節拍,她害怕他的踫觸,害怕他那麼濃郁的侵略味道,她害怕那種深深吸引人的男人味兒,她怕……她覺得,自己好像喜歡上他這個霸道無理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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