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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遙歌 第8章(2)

「老天,這種事你也能查得出來,遙丫頭啊,在下佩服佩服。」終于停止了狂笑,白雲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這事說大便大,說小便小,要說破壞武林大會搞不好可能會造成一場江湖大劫,但若放在另一個角度來看,卻其實只是一個任性的孩子搞的一個惡作劇罷了。

也就只有這個女子可以事不關己地將大事化小。

縱是到了自己手里,想必也要懷疑上幾分,等到最後便是知道了,怕也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後果了。

白雲風很慶幸此事是交由她來辦的。

「這個江守月武功極高,卻是個單純的人,水遙認為此事也不用當成什麼大事去理,讓他小小地鬧一鬧,氣出了,人也就會乖了,否則這次縱然阻止了,想必他也會卷土重來,能等了四年還要鬧,這個孩子的脾氣也是極倔的。」放下手中的茶,她輕輕開口。

「好,此事便依你。」白雲風點點頭,這江守月四年前參加武林大會時他也在場,那麼個漂亮的孩子,年僅十五便奪了頭籌,這幫武林前輩們不甘之余卻又打不贏人家,他來當武林盟主確實不妥,那些惱羞成怒的「前輩們」那些帶著嘲諷的話,便是他這個旁人听了,也為那個待在台上委屈的孩子不平。

那孩子漂亮的眼中委屈含淚,卻打死不掉下來,最後恨恨離去的身影,如今回想起來還分外清晰。只是打那一次後,那孩子便隱在劍氣閣中,大事小事都是由他的弟弟江觀月出馬,經久未見,這江湖中人只記得那孩子使得那手漂亮的劍法,卻漸漸淡忘了他的相貌與那極至榮耀之時所受的屈辱。

「四爺,劍氣閣副閣主江觀月求見。」門外傳來伙計低低的通報。

兩人對視一眼,白雲風高聲道︰「有請。」

進得門來,江觀月四下掃視了一眼,屋內坐了三人,白四爺是早已識得,那這兩位便應是哥哥口中的那兩人了。

「四爺好!」微微施禮,江觀月目中詢問的意味明顯。

「江副閣有禮了,這位是我家白五爺,奴婢水遙。」緩緩起身,水遙輕施一禮。

「五爺有禮,水遙姑娘有禮。」不是不吃驚,這位厲害的姑娘當真是個丫頭嗎?听哥哥說時他還當是玩笑,現在看來確實是真的,這白家果然臥虎藏龍,不愧是江湖第一家。

「江副閣主請坐。」白雲風隨手輕揮,一旁的小伙計便機靈地上前引座,上好了香茶。

「此次前來,想必眾位都是知道的,我家的大哥承蒙白姑娘照顧終于不再執著,江觀月滿心敬佩,特來表達謝意,另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姑娘可以移駕來我劍氣閣小坐,那事終是還要姑娘幫忙才好。」江觀月含蓄地開口,實在是不想丟臉說出自家兄弟的呆事。

「江副閣主客氣了,此事我已與四爺商量過了,如過信得過水遙,此事定當略盡綿薄之力。」水遙笑著上下打量著面前的人,穩重成熟的長相與言談,說是那人的弟弟卻真是讓人無法相信,那江守月算來也有二十歲了,卻能和小七一樣地撒嬌,而且還長得那麼可愛,這兩人真的是兄弟嗎?

「多謝白姑娘!」江觀月聞言心中狂喜,面上卻依舊平靜。

他的兄長本玩,隨意天真,卻又是個牛脾氣,一旦下了決心便沒人能拉得回來,作為兄弟,他盡避覺得不妥卻不能放兄長一人,但這幾年忙來忙去總是擔著心,怕是會造成一場武林浩劫。而今,能看到可以讓兄長乖乖听話的人,他實在是太高興了。高興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他也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啊,踫上了那麼個可愛的兄長,和一對縱容兒子一切行為的父母,再加上同樣愛玩的嫂嫂,他只能強迫自己長大,明明他才是最小的那一個不是嗎?為什麼?難道只是因為自己思維比較正常?

笑看著眼前表情怪異的少年,眼中本是狂喜的,臉上卻板著硬是不要笑出來,搞得英俊的小臉蛋微微詭異的扭曲,白水遙開始覺得,這兩人果然真是兄弟。一個長得不似本來年齡的成熟,一個不似正常年齡的可愛,一個總是要撒嬌,另一個卻偏板著臉做大人樣。盡避不大相同,卻都是別扭又怪異。

「五弟,你留一下,我有話說。」叫住原本緊緊跟在白水遙身後的五弟,白雲風眼看著他身上散發出不情願的氣息,臉上卻依舊沒有表情,心中不由長嘆。原本他那個五弟莫要說情緒,常常是明明人是坐在這里,但卻是感覺快要升仙了一般虛無,而今情緒居然強烈到讓人不自覺地也可以感覺到。

斑興是真的高興,懊惱卻也絲毫不少。

明明他們兄弟同樣用心,努力了那麼多年,卻終是比不過那個女人僅僅幾個月的影響。

本是放在哪里不理都不會有感覺的人,如今只是讓他離開一小會兒,白雲風覺得自己仿佛可以看到他原本興奮搖著的尾巴垂了下來。

只是總算還是乖乖地听話坐下,讓他心里稍稍安慰了一點點。

只是才分離了一會兒,整個人便散發出焦躁不安的氣息,讓人無奈之余,也頗為心疼。

他純潔無瑕的五弟居然就這樣愛上了?而且愛得如此之深,仿佛離開了她就失去了空氣,居然如此不安。

而且他顯然是不懂的,不懂自己為什麼開心,為什麼難過,只是這樣跟著感覺去親近,去嫉妒,卻不知自己早已陷了一個名為愛情的牢籠。

「五弟啊,你愛上她了。」想了半天,白雲風依舊不知從何說起,最後只能說出最為簡單卻最容易理解的結果。如果他不說,想必五弟這輩子也不會明白他愛上了那個女人,而以他對那個女人的了解,以那麼重的心防,又不似尋常女子那般對名節似命,如果五弟不說,恐怕她可以就這樣曖昧下去。

拖得越久,怕是到時最後傷了的還是他的五弟,那個女人一旦理智起來,恐怕傷了自身的狠心也是有的,再加上那個女人總是一副會隨時離開,任何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態度,不早早網下,怕是會出亂子。雖然不甘,他還是要幫五弟抓住那個女人。

不過,親手把弟弟送人,感覺好復雜啊。

「愛?」什麼是愛,他不知道,他會讀,會寫,看過書里的生死相許,比翼連理。卻還是不懂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他無法分辨,看到她便開心,見不到便焦躁,觸模到她便心里平靜,見到有人靠近她便會不由自主地生氣。都是因為愛著她嗎?但如果四哥說是,那也許就是愛吧。

「是啊,你愛上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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