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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三公子 第四章

“笨蛋!不是告诉过你们要隐瞒身分,假装成意外吗?”隐在黑暗中的中年女人厉声斥道。

四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蛋!

“我们也没有暴露身分啊,他们并不知道我们是谁。”四个大男人都颇觉无辜。

“说出目标就等于是自曝身分!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你们不是醉汉,是去暗杀凡妮.

普特的,以后他们就会提高警觉,想暗杀她就没那么简单了。”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而要装成意外?”让他们四名职业杀手装成醉汉已经够呕了,他妈的还嫌东嫌西,早晚干掉这个见不得光的女人!

“暗杀人需要理由,意外就不必了。”她完美的计画如今让这四个笨蛋给破坏了,早知道就干脆自己动手。

“理由!对了,你为什么要暗杀凡呢.普特?”这个男人早晚会死于好奇心过于旺盛。

“你不需要知道。”中年女人以极冰冷的语调吓阻。

“接下来你要我们怎么做?”

“不必做了。”

“什么?!那我们的钱……”

“一毛钱也不会少给你们。但是你们记住,这件事情从此不准再提,否则我会让你们死得很凄惨!”

一股森冷无形中窜入四个男人全身上下,令他们不由得对这个隐在暗处,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女人打心底害怕起来。

其实她可以杀他们灭口,却只打算给钱了事,这女人应该是和当厉害的,起码他们已经吓得当场发誓不再提起这件事。

“走!”中年女人一声令下,四名杀手一下子全走光了。

“一群笨蛋!”她由另一个房门走出来,脸上冰冷的神情多了一份恼怒。“看来我只好自己动手了。”

她其实不想的,真的很不愿意亲自杀先凡妮——艾雅的主。

※※※

记得她在接近天亮时才在沙发躺了一下,怎么一睡就睡掉五、六个小时?!

“凡妮,谢谢你送我到医院来。”伊尔一直看著她,那张坚定而美丽的容颜在沉睡中显得更为纯真且毫无防备。

“是我应该向你道谢,你救了我。”凡妮走近床沿,忧心地察看他的神色,“你还好吗?”

“如果你答应跟我交往,那我可以立刻陪你约会。”伊尔幽默地说。

奇怪地,她现在可以了解他的用心,他以轻松的方式想让她放心。凡妮很讶异自己对他居然不再排斥了。

“如果你不介意我是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才答应跟你约会,那等你伤好了以后,我可以考虑。”借口!谤本是自己想跟他约会,可是拉不下脸直接答应他。

伊尔瞅著她不自在的神色,蓝眸闪烁著欢愉的光彩。

“你都不介意我使用苦肉计了,那还会有什么问题。”他扬起自信而迷人的笑容。

凡妮抬头瞄他一眼,为什么她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不可能,他怎么可能猜透她的心思?一定是自己心虚的关系。

“你的伤疼不疼?”想起他昨晚流了好多血,她就心悸。

“不疼。”伊尔拉起她的手贴到胸口。

凡妮这次没有抽回来,视线落在略渗出血丝的白色绷带上,轻轻移动手指抚过伤口。这儿昨晚流出好多血……她的喉咙又是一阵酸涩,焦距逐渐模糊。

从来没有人为她受伤过,她是第一次知道这种感觉,如果可以,她希望受伤的人不是他。不是他救了她,而是别人的话,那么她大慨不会有那份椎心刺骨的心疼吧?

受了重伤,他依然撑著保护她,虽然教她心安又感动,可是一想到他昨晚居然还笑嘻嘻地叫人家一起围上来,她就忍不住怒气直往上冒,“爱说大话!万一他们真的又围上来,你就死定了!”气得干脆捶他伤口出气。

“哎唷!你搞谋杀啊?”居然往他的痛处打,而且还那么用力,他怎么会看上这种不懂待“怜香惜玉”的女人?伊尔紧皱著眉头,小心翼翼地护住伤口远离魔手。

也不想想昨晚是谁在旁边助阵,差点没把他吓出一身冷汗,现在居然反而怪起他来。伊尔颇有怨尤的眼神斜睇过去,发觉这个他认为成熟妩媚的女人也有凶悍暴戾的一面,而且骂起人来口不择言,像昨晚踢打杀伤他的人,还一边不停咒骂的场面,他可还记忆犹新。

“怎么,你有话想说吗?”凡妮也记起昨晚情急之下不小心显露本性,这会儿只得端起架子,尽量摆出优雅的一面,多少弥补一些回来。

伊尔拉开嘴角,摇了摇头。唯恐伤口再遭毒手,他是敢怨不敢言。

不过比起一遇危险就哭哭啼啼的女人,凡妮的勇气反倒能获得他较多的欣赏。

凡妮倒没有注意他的凝视,转头四处看了看。

“怎么没看见祎祺,他人呢?”这时候才想起他。

“他回去了。”

伊尔似乎不打算把委托祎祺调查的事告诉她。

“回去?他当这里是旅馆吗?”睡一觉就回去,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凡妮皱起眉头。

“他看我没事就回去了。”口气好似祎祺一点也不关心他这个兄长的伤势,挺有抱屈之意。

“这家伙改天让我遇到,非给他一点苦头吃不可!”凡妮忿忿地喃喃自语。

伊尔湛蓝的眸底掠过促狭的光芒,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

“凡妮,你知道昨晚想杀你那些人的目的吗?”他正色道。

“完全不知道。”凡妮摇摇头,想不走来自己做过什么值得被追杀的事,或者得罪过哪一派角头老大。

“我听说你是普特企业的负责人。”伊尔要她往这方面想,商场上尔虞我诈,较容易和人结下梁子。

“最近公司发展平稳,过去也不曾得罪过谁,应该不会有问题才对。”凡妮仔细回想一下,依然不得其解。

“其他方面呢?例如情场纠纷?”这倒是他一直想了解的,他甚至不知道凡妮是否已经有情人。

“你不认为这种事情比较有可能发生在你身上吗?”凡妮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他至今没被人砍打过才是不可思议哩!

“我很高兴你为我吃醋,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吧。”伊尔笑嘻嘻的。

“自大狂,现在也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吧。”凡妮睇了一个冷眼色制止他过度膨胀自己。

“好吧,那么当我吃醋好了,你到底有没有背著我乱交男人?”那张愉悦的俊颜上完全看不到一丝酸味,根本不知道他讲真的假的。

有人吃醋还嘻皮笑脸的吗?凡妮莫名的想冒火。

“你搞清楚哦,我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就是交十个男人你也管不著。”听得出是不被重视下发泄的恼怒。

伊尔笑得更加灿烂,其中还多了一丝满意。

“你确定我管不著?”

“当然——”

语未竟,她已被伊尔一把拉入怀里。

他用没受伤那只手臂牢牢将她锁在床上。

“有我你就要知足了,还想交上十个男人,我可没有这种度量。”

湛蓝的眸子紧锁著她,几乎吸走她的魂魄,凡妮的心脏猛跳,体内的血液到处流窜。

“我的事你管不著!”她硬是不承认自己为他著迷。

“还说我管不著。”伊尔接近她的唇瓣,眼神里闪烁著要胁的光芒。

“你最好别这么做。”凡妮死盯著他迷人的唇形,语出警告。

“如果我要呢?”伊尔不听劝苦,贴近他渴望攫取的红唇。

凡妮不发一言,伸手往他的伤口拍打下去。

“哎唷,痛死我了!”伊尔猛地放开她,抱著肩膀差点没疼出眼泪。

“早告诉你不要了。”凡妮依然坐在床上。

“有人打完才说的吗?”这女人简直要他的命!伊尔现在颇能够领悟祎祺的忠告了。

“这是给你小小的警苦,别以为我是你身边那群蝴蝶里面的其中一只,我对你这公子可一点也不会著迷,更加不会留恋。”凡妮离开床沿,别过头不看他一眼。

醋味好重哩,都可以盖过病房内的药水味了。伊尔掀起嘴角。

她不是蝴蝶,她是蜜蜂!

而他这颗花心早被蜜蜂螫去了。

凡妮拿起传讯机和玛小姐联络,昨儿个一晚没回去,她肯定担心极了。

可能要挨骂了!

“玛小姐,是我。”萤幕上出现玛小姐紧纠著眉头的模样,凡妮赶紧陪笑脸。

“你还知道要和我联络啊?坏女按,一整晚你跑哪去了?”玛小姐立刻斥道。

“抗让,你明知故问。”她上哪儿、做什么事,可都事先向她这位管家兼秘书报备过了。

“我就是知道才问你一整晚都在哪儿。”玛小姐没有点白,尖锐的语气倒是很清楚在责问她该不是真的跟男人混了一整晚吧?!

“这个……一时也说不清楚,不过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回去我再向你解释清楚就是了。我很快就回去,再见!”凡妮赶紧收线,免得玛小姐又追问下去。

“这个玛小姐是谁?”伊尔开始打算一点一滴介入她的生活。

“我的管家、礼仪教师兼秘书,就像我的家人一样。不过呢,这不关你的事!”凡妮睇给他一个“少管”的眼色,走过去把传讯机交给他,“我要回天一趟,你有事再找我。”

“你回去做什么?”伊尔不希望她离开,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他会担心她的安危。

“我留在这里做什么?”凡妮反讥他。问那什么话嘛,也不瞧瞧她身上沾满他的血,不回去换衣服行吗?何况她一晚没回家,玛小姐还等著她回去解释,她总不好做得太过分。

“留下来陪我谈情说爱如何?”伊尔调侃她。

“医浣多得是温柔体贴的护士,你可以同时跟好几个谈到天荒地老也不会有人干扰!”这家伙真是没一刻正经!凡妮想不嘲讽他都不行。

“那倒也是……你还留在这儿做什么?快走吧,不送了。”伊尔欣然接受了她的建议。

凡妮一愣,气得差点踹他下床。

幸而她是极理智、极成熟、极稳重的女企业家,还记得念在他伤是为自己而受,他才能幸免于难。哼!

“自己保重。”凡妮把一口白牙磨得震天响,笑容却是无比灿烂。

伊尔不由自主往后仰,瞪著她潇洒离去的背影,打从脚底开始发凉。

这女人笑得诡异,又想做什么坏事了?伊尔狐疑。在她走后才接通传讯机。

萤幕上出现祎祺那一张扑克脸。

“干嘛?”一看是伊尔就没好口气,八成钱拿到手了。

“现在没时间陪你抬杠,凡妮离开医院了,你去保护她,直到我再见到她为止。”

“喂,你搞清楚,我这里不是便利商店,还能任你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祎祺板起面孔。

“我另外付费,要多少你自己拿,别啰唆!”这一次他倒成了内行人,学得还真快。

“那你不早说,我知道了。”祎祺收了线。

市侩的家伙,还怪他说得慢哩!伊尔放下传讯机,心想等他伤好一点后一定会好好“感谢”祎祺一番。

有人敲门了。

“进来。”不是医生就是护士吧?

门开了,结果是一位打扫的欧巴桑。

“早上已经有人来打扫过一遍了。”伊尔笑容可掬的告诉她。

他一向很懂得敬老尊贤。

“不……不是,刚才……一位小姐……指派我……过来,我……是这儿的……护士。”穿著白衣、说话结巴的欧巴桑走进来。

伊尔的笑容僵在嘴边,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那丫头居然这样整他!

“哈哈哈……”伊尔爆笑出声,吃醋吃成这样子,真服了她!

“先……先生,你……不能笑……否则……”

“哎唷!好痛!”伊尔笑得肩膀抖动,触痛了伤口。

“……会……伤口会痛。”虽然已经慢了一拍,体贴的护士还是把忠告说完。

丙然是她请的好护士!伊尔扭曲著一张脸瞪著这位高龄护士,再也笑不出来了。

※※※

榜瑞特宅邸“爵爷身体不好,同夫人一块到别墅静养了,王子。”格瑞特家的总管战战兢兢回答伐尔斯的话,他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是第一次见到王子本人哩。

榜瑞特公爵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全出嫁了,儿子性喜漂泊,自从斐斯出世后,更是经年不在家。

“不过小少爷应该很快就可以赶回来了,请两位王子到大厅等候。”总管一接到史维和伐尔斯莅临的消息,就立刻通如斐斯了。

不久,斐斯由学所赶回来。

“伐尔斯,这是我的表弟斐斯.格瑞特。”史维.艾雅介绍道。“斐斯,我不必向你介绍他是谁了吧?”

“当然,伐尔斯王子一直都是我的偶像。”算起来斐斯远比伐尔斯小了七岁。“王子今日大驾光临,使寒舍蓬荜生辉、添光不少。”面对伐尔斯,斐斯认真地拍起马屁来。

“斐斯……你的前途无量。”史维搭著他的肩膀,略一思索后,万分佩服的说道。

“你也要吗?”斐斯倒是不介意也顺便恭维他,毕竟他们表兄弟一向难得见面。

“谢谢,我就不用了。”史维回以微笑。

“格瑞特公爵身体还好吧?”伐尔斯基于礼貌开口问候。

“家祖父只是有一点风湿的老毛病,多谢王子关心。”斐斯极客气地说。

“我本来以为来探望他老人家,顺便可以请教一些事,真是不巧。”史维颇觉遗憾。

“你想知道什么?或许我可以提供。”斐斯遣退大厅的下人,一脸很有把握的表情。

“你……莫非也知道平儿的事?”史维挑眉,倒是不介意也让斐斯知道这件事。

“是祖父告诉我的。由于只能暗访不能明查,使整个搜寻工作有如大海捞针,根本很难找到线索。”斐斯也一直在各处打听消息,连校园也没有放过。

“说得也是,就算年龄定在十九岁,又有金发、叶形胎记两个特征,全国十九岁的金发少女何止万千,一个个查也不容易。”史维黯下神色,看来想在短时间内找到平儿是不太可能了。

“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失踪,一定是被人抱走。当时女婴出生,府内上至公爵、下至佣人、临时工人等,全部在场人员的名单可曾列出来过滤一遍?”伐尔斯面无表情地询问。

“有的。听说在场所有人员全部调查过了,尤其针对临时工人、新进不久的佣人特别深入调查,但没有一个人有嫌疑。”这当然是格瑞特公爵告诉斐斯的。

“那份名单是否还在?”伐尔斯若有所思。

“还保留著。王子想重新调查?”斐斯倒是没想过这一点。

“当时都已经查不到可疑之处了,何况事隔十九年,再查有用吗?”史维不抱希望。

斐斯也是抱此想法才没有再一次调查。

“查过格瑞特公爵吗?”伐尔斯神色不改地问。

“外公?他怎么可能抱走自己的外孙女,这不合理。”史维摇头否决。

“斐斯,查过吗?”伐尔斯再一次询问。

斐斯愣了一下才摇头,“没有。”

“那就是说还有遗漏的人了。”伐尔斯并非针对格瑞特公爵一人,只是想证明即使列出名单,也有人是直接略过未查,而这些人当然是格瑞特家最亲近的人了。

斐斯和史维对看了一眼。

“你认为犯人可能是亲属中的人?”史维瞪大了眼睛,表情极不可思议。

“不无可能。”伐尔斯从来不对没有证据的事做直接肯定。

“王子思虑得是,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斐斯频频点头。身为格瑞特家族的一员,他当然会信任身边每一个亲人,自然也就忽略了亲人也可能是犯人这重要的一点。

“这么说倒也有理,但是目的呢?偷走一个婴儿做什么?格瑞特家每一个人都不缺钱,当然不可能为了金钱贩卖亲人的孩子。再说我母后亲切又善良,一向与家族亲人相处融洽,没有纠葛,没有仇恨,谁会忍心抱走平儿,置我母后于失女深痛中呢?”史维眉头深锁。如果真是亲人所为,对于艾雅王后来说又是一大打击。

“这就值得调查了。当然不能肯定绝对是亲人所为,但是当初在府内被疏忽的对象都有重新调查的必要。”伐尔斯站在客观的立场分析,比较能够不渗入私情。

“那么我把名单找出来,再重新查一遍。”斐斯仿佛抓住了一线曙光,眼中光彩乍现。

伐尔斯点点头。

“你真的认为这有用吗?”史维是太心急了,并非怀疑伐尔斯的判断。

“起码有迹可寻,也比大海捞针容易。”伐尔斯一向冷静。

斐斯离开了一会儿,取来名单交给伐尔斯。

“格瑞特家族全员都在上面,一共有二十一人之多。”有格瑞特公爵、夫人,艾雅王后的兄、嫂、姊姊、几位叔叔、婶母及堂兄妹。

“人数还真不少,这要怎么查?”史维靠过去浏览了一遍,除了家族成员,还有不少是亲信、老仆,这些也都是当初比较被忽略的。

“敌暗我明,最好是别轻举妄动,危害到令妹的生命。”伐尔斯考虑道。

“王子,你能够确定平儿还在人世吗?”斐斯虽然一直在帮忙寻找,心中却对平儿公主的生死存疑。

“斐斯,不许你诅咒平儿。”史维一眼斜睇过去,他可是一直相信平儿还活得好好的,至少这是艾雅王后的直觉,凭著母女连心这一点就不需怀疑。

“当场杀先一名婴儿要比制造失踪容易,犯人如果有心置婴儿于死地,就不必费心思将她带出格瑞特宅邸了。”伐尔斯分析道。

“这倒是。还是王子英明!”斐斯一下子消除了疑虑。他自己也曾考虑过这点,不过没有伐尔斯这么敢肯定。

“你倒是不会忘记随时为自己的前途铺路嘛。”史维调侃斐斯。

左一句偶像、右一句英明,真会巴结!

“你还有心情说笑嘛。”斐斯很和气地扬起嘴角。

这小子看起来正经,想不到说起话来还夹枪带剑。史维瞪起眼睛。

小小年纪不学好!

“我可以介绍可靠的朋友调查名单上的人,他是这方面的佼佼者,交给他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也比我们出面来得安全。”伐尔斯完全是站在当年那名女婴的安危上考量。

“这也好,是你介绍的肯定没问题。他是谁?”史维也认为可行。

“祎祺.米南利。”

“祎祺?莫非是伊尔的弟弟?”斐斯是听伊尔提过他弟弟搞了一家万能社,倒不知道名号如此响亮,连伐尔斯王子都认识。

“怎么,你也知道?”史维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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