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馴妻有術 第八章

喜歡你好像花一朵般的燦笑,

天真……

看!靜謐的院子開滿了桂子天香,

石階上堆著花的眼淚,

不是溫柔的掬靜,

是哀傷的泣訴,

冷焰……

愛,何日再來?

韓履冰在圓月湖找到孔芸初。

她一個人獨坐在楊柳樹下,遠遠的看去,不知道心里在想什麼?

他走近她,帶著滿心的罪惡感。

她知道他來了,轉身主動朝他扯開一抹僵硬的笑。

「請你忘掉昨夜的事。」她說。

他一顫,心里充滿憐愛。「為什麼?我……」

她搖搖頭,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你要告訴我,你會負責任對不對?」

他心里有些著急,本以為她會對他歇斯底里的哭喊,可是並沒有。

她這麼年輕,不該這麼冷靜的。

「我們……結婚吧!」他向她求婚。

她一笑,「我知道你會這麼說,不過我還是老話一句,我不會嫁給你的,不必覺得對我有虧欠,你不欠我什麼。」

「可是昨晚……」

「昨晚怎麼了?我不記得了,昨晚我喝了酒覺得頭暈,所以就先回家了,你一定是做了一場夢,把夢境與真實弄混了……」

他打斷她的話,心疼的喊道︰「為什麼要這樣?你想罵我就罵吧,不要不在乎的對待我,我不是冷血動物。」

孔芸初臉色蒼白得幾乎要暈過去,心情其糟無比的她卻必須表現出堅強大氣的一面,她提醒自己不能讓他覺得又欠了她什麼,他有權利去追尋他的往日情。

為了她失去與藍言萌復合的機會,是愚不可及的事。

「我知道你也不想發生那樣的事,不是你的錯。」她諒解的說道。

他搖搖頭,「我該提防的,若我不喝酒,也不會酒後亂性。」

「教授,我好累,想回家休息。」她虛弱的說道。

「我送你回去。」韓履冰拉她的手。

她掙月兌他的手,「不需要,今後我們最好保持距離,若有閑言閑語,我在這個地方將無法立足,請不要把我逼到絕境。」

她要說的是,他在這個地方將無法立足。

驚覺自己想要保護他的心情,同樣讓她措手不及,孔芸初的心一揪。

難道……她對他有了不尋常的情愫?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芸初,你不該受這樣的委屈,我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我不是禽獸,不知為何昨晚會發生那樣的事,相信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是君子不是小人,更不可能趁人之危。」他越說越亂。

「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我現在不想去追究那些是是非非,我想要的,只是一份平靜。」

「會的,我會給你平靜。」

「所以讓我自己回去,求你!」她哀求道。

他點點頭,讓開身子。

她笑了,笑眼里有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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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亞敲了敲韓履冰研究室的門。

「進來。」

一夜無眠的她想了很多事,直到現在她都不認為她的出發點是錯的,也許為了達到目的,她的手段陰險一些。

「你昨晚為什麼先走?」她故意問道。

韓履冰轉身看向她,他想知道這件事與程亞有沒有關系?她不是一個過分熱切的人,可她這次對于慶功宴表現出來的殷勤態度,與平日的她不符。

「我沒有先走。」他低落的說道。

「那你去哪兒了?我以為你和你的小未婚妻先走了。」她的演技很高明。

「我喝醉了,雲初也喝醉了。」

「所以你們到飯店的某間房間休息?」程亞曖昧的看著他,有點取笑的意味。

「你猜對了一半,我們是在飯店的某一間房間休息。」他盯著她。

「真是浪漫!」她羨慕道。

他繼續探問︰「我以為房間是你事先安排好的。」

程亞失笑,「我沒這麼周到,房間不是我事先安排好的。」

「那就好,不然我還不知該如何感謝你呢!」

「你要感謝我?此話怎講。」

「如果房間是你安排的,我得好好感謝你的細心,喝醉的人就怕失態,有間房間休息是比較好的安排,只是我昨晚喝得並不多,不知道為什麼會醉成那樣?」

「你喝了烈酒嗎?」

程亞有些緊張,她感覺他不知在懷疑什麼似的套她的話。

「沒有,你知道我不喝烈酒的。」

「那就怪了,我想可能是你空月復喝酒吧,一般人以為一杯酒是醉不了人的,不過如果是空月復喝就很難說了。」她心虛得不敢看他。

「或許是因為我空月復喝酒的緣故。」韓履冰點點頭。

程亞看了看手表,「我要去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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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並未落幕,同一日下午,王計豪推開韓履冰研究室的門,以一種君臨天下的姿態出現。

「我這里有幾張照片,也許你有興趣看看。」

韓履冰從一堆統計數字上抬起頭,接過王計豪遞過來的相片。

韓履冰的表情從冷峻轉為震驚,「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相片?」

孔芸初要他忘掉昨夜發生的事,但是昨晚的事卻在這疊照片里無聲無息的重現,他像頭餓虎般撲向溫柔的綿羊,對她做著現在想起來都會覺得羞慚的事。

「有家雜志手里握著原底片,連我也沒辦法拿到,不過也不是不可以談,只要你表現出誠意,一切好辦。」

「要多少錢?」韓履冰眸光轉黯,知道自己被設計了。

「不要錢,錢不是這場交易最重要的部分。」王計豪邪邪一笑。

「什麼才是這場交易最重要的部分?」

王計豪把照片一張一張仔細的攤開,「玩弄少女身體的感覺如何?」

韓履冰忍住想要揍人的沖動,他明白他越是表現得在乎,他的談判籌碼越少。

「說吧!你要什麼?」

「我要的不多,我只要你現在坐著的位置。」

韓履冰並不驚訝,「你要我的所長位置?」

王計豪慢慢的將照片收回牛皮紙袋。「你不笨嘛!怎麼會被人設計呢?」

「我沒想到那個設計我的人是你,我可以知道原因嗎?至少讓我死得瞑目。」

「很簡單,因為我覺得我可以做得比你更好,我們的研究所可以在我的帶領下發展得更出色,至少我不會像你一樣,只會注重學術上的表現,忘了行銷我們的優點,你看看別的學校是怎麼樣推廣教育的,你的方針根本是錯的。」

「你想當所長可以直接跟我說,我不是非要佔著這個位置不可。」

「是啊,只是那個快死的老太婆不會支持我,她跟大部分女人一樣,都被你的外貌迷住了。」王計豪不以為然的說道。

「你要我怎麼做?」

「我會把這些照片拿去給老太婆看,由她領軍下的老派人馬一定會大吃一驚,我真是等不及想看他們的表情,很久沒看到這種養眼的相片,一定會臉紅心跳,不過我怕他們心髒病發掛掉。」王計豪自鳴得意、自顧自的說道。

韓履冰皺一下眉,「你的目的只是要我退下來,為什麼還要去驚擾老人家?」

「不,我要你離開這所學校。」要斷就得斷得干淨。

「就這麼簡單?」

「你不要以為我是隨便說說的,你對這所學校的貢獻讓我引以為恥,隨便一個人都可以做得比你更好。」王計豪豁出去了。

「如果我不照你的話去做,你會怎樣?」

「我會讓你看見新一期某周刊的封面故事,斗大的標題寫著——S大教授婬亂生活教戰手冊,我的目的一樣能達到。」

「芸初也是你的學生,你傷害一個女學生的名譽是不道德的。」

「我的學生多得很,不必特別去在意誰,再說要成就大事業的人,能顧得了這許多嗎?我不認為你之所以有今天,用的方法全是符合道德的。」

他道不道德不必向王計豪說明,「我要拿到底片,並且你必須保證這些照片絕不外流,我可以承諾幫你坐上所長的位置。」

「離開這所學校呢?你做得到嗎?我可不想讓你在我的手底下做事。」

韓履冰瀟灑一笑,「沒有什麼做不到的。」

王計豪朗聲一笑,「沒想到你也會有今天吧!不過你也別怪我,是你行為不檢讓我有機會抓到你的小辮子,如果不是你與女學生亂搞,這些相片不可能出現。」

「王計豪,我沒有和女學生亂搞,孔芸初是我的未婚妻,如果不是因為芸初不願意,這件事情完全可以公開。」韓履冰一臉凜然。

王計豪聳聳肩,一副不在乎的模樣。「這有差別嗎?怎麼說都是羞恥的相片,媒體一刊登出來,更正的新聞是沒有人看的。」

「所以你還是會刊登是嗎?」

「不知道,因為底片不在我手上,我無法預測其他人怎麼想。」

「這件事還有別人參與?」韓履冰頭一次嘗到被背叛的滋味。

「你問我也沒用,因為我一個字也不會說的,這只能怪你自己,平常不做好人際關系,自然要小心隨時被人捅一刀。」

韓履冰對人性不再抱持善論,昔日的好同事居然會為了權位做出這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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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王計豪離開三個小時後,韓履冰接到王計豪打來的電話。

他不客氣的告誡韓履冰︰(一切都來不及了,雜志社最近沒有什麼聳動的消息可以寫,已經決定將那些照片放進封面,做這一期的特別報導,你最好有心理準備,內容絕對不是歌功頌德。)

韓履冰掛上電話,心里反而寧靜,他現在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孔芸初面對這樣的風暴會怎麼樣,她的名譽遠比他的重要。

周刊三天後出刊,韓履冰運用一些人脈試圖壓下這件事,但是卻沒用。

他回家後發現她一個人坐在窗欞下發呆,心痛的將她摟進懷里。「你哭了。」

她拭去淚,吸了吸鼻子,「我們解除婚約吧。」

「經過昨夜,你認為我會答應你嗎?」

「你不在乎那些丑聞嗎?周刊要刊登的那些相片會毀了你,你不害怕嗎?」她楚楚動人的哭著,任何男人見了都要心碎。

不知道是誰告訴了孔芸初周刊的事,「你知道了?」

她點點頭,「王老師打電話到家里找你,全跟我說了。」

「我對他們一直沒有提防的,也從不知道要提防,沒想到為了所長的位置,他會做出這樣的事,連累了你。」

「你放了我吧,我們在一起只會引來更多的蜚短流長。」

「我們一起面對,相信我,世上沒有過不去的風浪。」

她搖搖頭,「我累了,只想過平凡的生活、只想好好念書、簡單的呼吸,我不是野心勃勃的人,你應該找一個與你旗鼓相當的人,我知道那個人不會是我。」

她想起了藍言萌,多麼登對的兩人啊!罷剛她還打電話來,說是要找他吃飯。

面冷心熱的他、不擅表達感情的他、一向堅強的他,卻無法好好處理感情,十年前是這樣,十年後還是這樣,他始終留不住他愛的人兒。

愛,他從來不曾對任何女人說過愛,最多只是喜歡,他離開愛太久了,久得分不清那是什麼感覺。

奇怪的是,當他覺得自己可以說出口時,意中人卻要離開他。

「芸初,看著我,感覺我。」韓履冰握住她的手往他的胸口擱著。

孔芸初縮回手,「不要,我不要這樣的生活,我們不適合,你應該找一個年齡相近的女人,我有……喜歡的人了。」

說出這句話後,她愣住了,韓履冰同時也愣住。

「你有喜歡的人?」

「是的,他比你年輕許多,我覺得跟他在一起自在多了,不需要把自己弄得比實際年齡老、不需要說服自己去听老歌、不必說著成熟的話語,只為了配合你。」

她說的話字字句句都鞭笞著韓履冰的心,年紀一直是兩人之間最大的鴻溝,不是他要越過去,就是她要越過來,現在她累了,不想假裝自己樂在其中……不,她從來不曾樂在其中,是他自以為是的強留住她,以為可以因為近距離的相處而讓她對他改觀。

原來,他把事情想得太美了,真愛是很難尋的,就算找著了也不能確定它是什麼模樣。

她的話說得他一點反擊的余地也無,她已經告訴他她不快樂了,他還能把她鎖在身邊嗎?他不能,他不可以再犯同樣的錯,他怎能自負的以為自己可以改變世界、可以改變她的心,結果卻弄得兩人傷痕累累。

「我明白了,你走吧!今後不需要再听老歌、不需要陪我說成熟的話語、不需要裝老,只為了配合我。」他受傷的說道。

她哽咽的說︰「謝……謝。」

離開韓宅前,孔芸初撥了通電話給程亞。「程老師,我要離開韓教授的家了,希望你答應我的事不要忘了,你說你可以說服王老師的。」

程亞在電話中信心滿滿的承諾她一定能說服王計豪,不讓周刊刊登那些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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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怕,我只要想到我的指導教授是那樣的人,我就覺得心寒,我可不可以換指導教授啊?」馮從愛憂心忡忡的問道。

「不可能換的,這種事很麻煩的,不會有別的教授敢接下這樣的學生。」周橫見多識廣的打斷她的念頭。

「那怎麼辦?這些人怎麼都是人面獸心的禽獸?芸初,你當初真不該住進韓教授家的,我想你是對的,保持距離才是上策。」馮從愛一嘆。

孔芸初在舉目無親之下只得投靠好友,偏偏馮從愛是個守不住話的人,只要她知道的事,差不多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

「程老師會不會反悔呀?」周橫不樂觀的問道。

「誰知道,我覺得學術界也是很黑暗的,大家戴著道貌岸然的面具,真的不能不小心。」馮從愛看向孔芸初,「我覺得你不能和韓教授解除婚約,這麼一來周刊真的要登,至少你是他未婚妻的身分,會是一個保護傘。」

孔芸初沉下臉,「不會有人相信的。」

「社會大眾才不喜歡看事實呢,我說所長的位置很快就會換人坐了,搞學術的人真的不能不小心,每一步都要走得很謹慎。」周橫有感而發。

「所以你以後也要潔身自愛,你們那些博士生太會送禮了,一直巴結老師好嗎?我都要看不下去了。」馮從愛不客氣的對周橫說道。

「你們碩士生不也愛送禮,那天我就看見方中昌拎了一大盒的水果禮盒準備送給程老師。」

「我們碩士班送的禮才不算什麼,你們博士生送的東西才夸張好不好?又是鮑魚又是燕窩、魚翅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還喜歡私底下開著雙B轎車去接送老師,本校的學術風氣都是被你們搞壞的。」

「你從哪里听來的,根本沒有那樣的事。」周橫有些激動。

「哎呀!別不好意思承認,其實也沒什麼,要是我有一輛車,不必雙B啦,普通的小車都好,我也會在老師面前跟前跟後搶著接送。」馮從愛大剌剌的說道。

「你還說我們搞壞了風氣,你自己還不是一樣。」

「我只是說說而已,你可以問問芸初,看我有沒有送過一份禮?程老師這麼愛收禮的人,我連一包衛生紙都沒送過。」

兩人持續五十步笑百步的逗嘴,孔芸初一點加入他們的心情也無。

等待的滋味比死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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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計豪,你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你說你不會毀了履冰,為什麼現在又出爾反爾?」程亞聲嘶力竭的吼道。

「雜志社又不是我開的,他們要登我也沒辦法啊,我對他已經夠仁慈了,我本來要找警察把事情鬧大的。」

「我真不該相信你的,你利用了我。」程亞看穿了王計豪。

「你也不是沒沾到好處不是嗎?孔芸初離開了韓家,正如你意。」

「我是要她離開履冰,可是我沒要你把他給毀了,周刊一把那些照片登出來,你說履冰在學術界還能活嗎?」

「他不一定非待在學術界不可,他可以出國,可以做生意,可以去做中學老師,教小學也沒關系,你不必為他擔心。」他說得一派輕松。

程亞破口大罵︰「你不是人,你騙了我,我真是聰明一世,胡涂一時,你怎麼可以把他搞垮,我要那樣的男人做什麼?我不要一個失敗的男人、我不要落魄的韓履冰,我受不了那樣的頹喪,你實在太殘忍了。」

王計豪撇了撇嘴,「原來你喜歡韓履冰的身分、地位,不是喜歡他的人,所以我讓你看清了這個事實,不也是做了一件功德。」

程亞掄起拳頭打他,「我恨你!恨死你了!你怎麼可以打碎我的美夢?我要我的男人像一個真正的男人,他必須有一定的社會地位。」

王計豪一把抓住她的手,「醒醒吧!世界上不是只有韓履冰一個男人。」

「求求你,不要讓周刊登出那些照片。」硬的不成,程亞改用軟的。

「不可能了,所有的東西都送去印刷廠了。」

她含恨帶怒的問道︰「你為什麼那麼恨他?」

「因為他搶走了我喜歡的女人的芳心。」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他正色的看著她,「你。」

程亞呆愣在原地,「你說什麼?」

他松開她的手,用一種控訴的語氣說道︰「我本來不想讓你知道的……沒錯!我喜歡你很久了,可是你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心里、眼里全是韓履冰,你不只眼盲,心也是盲的。」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喜歡我呢?」顯然程亞是被嚇到了。

「我不可以喜歡你嗎?」他凝視她。

「不可能……我不相信。」她還未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你可以喜歡韓履冰,為什麼我不能喜歡你,不過我比你高尚多了,我喜歡你,並不是因為你是某大學的副教授,而是因為你是你。」

「你為什麼不早說?」

「因為我不想自取其辱。」

「現在說就不會自取其辱嗎?」

王計豪聳聳肩,「我不在乎了。」

因為韓履冰將不再是他的對手,因為所長的位置很快就會是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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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周刊一上架,馮從愛立刻買了一本沖回家。

「芸初,你看了千萬不要暈倒,都是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標題下得超級猛,什麼‘S大研究所所長與女學生發生不倫戀’,‘指導教授染指清純系花’……真是夠邪惡的,怎麼辦,你以後要怎麼做人?下午的課你要不要去上?」

孔芸初冷冷的看了看雜志的封面,「去上啊,做錯事的人又不是我,我為什麼要躲起來,我越是畏縮,越是讓人瞧不起。」

「可是下午的課是韓教授的課,你確定要去上?」

孔芸初點頭,「現在只有我能幫他,我越是不坦然,越是會讓他受到傷害。」

「放心,我會站在你的身邊當你的打手,你不要以為同學一定會發揮同學愛,我想一定會有人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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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從愛和孔芸初比上課時間提前十五分鐘走進校園,一踏進教室,詹曉涵旋即不友善的踱到孔芸初面前。

「真是禍水,你把韓教授害慘了,怎麼還有臉來上課?你應該去死的。」

「你他媽的嘴巴怎麼這麼賤!你自己怎麼不去死?」馮從愛立刻跳出來大罵。

「你說誰的嘴巴賤?我看你和孔芸初是一樣的狐狸精。」

「你到底想怎樣?說這麼多廢話不累啊?」

「要你多管閑事,我又不是跟你說話!」詹曉涵也不是省油的燈。

「你不要亂說話,有些事不是你以為的那樣,等一下韓教授進來有你瞧的。」

「誰來都一樣,我抽屜里就有一本XX周刊,剛剛在捷運站的便利商店買的,是不是要我拿出來讓大家看看,到底是誰會有得瞧!」

「什麼周刊,拿出來大家看看。」

同學全圍了過來,詹曉涵得意一笑。「在我抽屜里,你們看了要忍住,不要被那些畫面給污染了。」

孔芸初安靜的坐在位子上低頭看書,她不回應、不生氣、不傷心、不發一語。

同學里也不是每一個人都像詹曉涵一樣刻薄,有幾個也懂得雪中送炭,呂伶便是其中之一,她的友善影響了其他幾個同學對這件事的看法,因為呂伶非常優秀,家世又好,她的意見成了非常重要的參考指標。

呂伶坐在她面前,「听說你是韓教授的未婚妻,是真的嗎?」

她說出這句話是有涵義的,她巧妙的要幫孔芸初解圍。

馮從愛沒細想就道︰「你怎麼知道?這件事在同學里知道的並不多。」

「我也是听說的,我剛知道時也嚇了一跳。」

幾個在教室里的同學馬上被這個最新消息吸引住,紛紛問道︰「呂伶,你說的可是真的?」

「呂伶說的是真的,所長是芸初的未婚夫,芸初十八歲就訂婚了,你們如果不信,等會兒韓教授來可以問他。」馮從愛直率的說道。

呂伶露出羨慕的表情,「多好,你的未婚夫就是我的指導教授。」然後她朝班上同學說道︰「所以未婚夫妻在氣氛和感覺都對的情況下,兩情繾綣應該不會有人反對吧?都什麼時代了!除非你們身為現代人,可是骨子里還是老古板,我們應該譴責的是拍下這些照片的人。」

「是啊,其實這也沒什麼,我和我男朋友還做過尺度更大膽的姿勢。」開始有同學討論起技巧來,完全跳月兌了丑聞本身。

上課前一分鐘,學校學務組通知韓履冰請假,高層緊急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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