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了紅茶攤小妹遞給她的特大杯珍珠女乃茶,季采茵開心的睨了身旁的「金主」一眼,「付錢吧,總經理。」她滿足的喝了口冰涼香甜的女乃茶。
嚴盛勛無奈的笑了笑,將錢拿給了紅茶攤的老板。
有人付錢的感覺真好,哈!她真想仰天長笑,「你確定真的不喝嗎?他們的珍珠很Q的唷。」她誘惑的拿著手中沉重的紙杯在他眼前晃晃。
他搖搖頭,對這種甜膩的飲品不太感興趣。
「吃得好飽。」她撫撫已經鼓起來的肚子,心滿意足的呼口氣,「好了,回家吧。」
「夠了嗎?」他笑問。
「嗯,塞不下了。」她點點頭,現在吃飽飯散步回去剛好幫助消化,「你下班都不用去應酬的嗎?」她邊喝邊問,咀嚼著嘴里彈性十足的粉圓。
「今天沒有。」他劃開了唇邊一道笑弧,「為什麼問?」
「沒有呀,因為我听說男人或是一些公司的大老板常常下班後就跑到酒店去談公事,每天都喝得爛醉才回家。」
「你覺得我也應該如此?」他挑起眉,並肩走在她身旁,她看起來好小、好縴細,站在她身邊才發現兩人身高上的差距,她甚至不及他的下巴,平常的她看起來總是耀眼而充滿活力。
「我可沒有這麼說喔。」她急忙澄清。
他微微一笑,「與客戶的應酬是免不了,但如果我不想去的,我大都推給別人去。」
「真好,不想去的就找人代打。」她羨嘆道,如果不想上班可不可以也找別人去?
她睨向身旁的男人,取笑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喔,總經理,顯然你的身教並不成功。」
他只是淡然的一笑,沒有接腔。
靜寂幽暗的長巷,讓人的感覺也變得敏銳起來,灰色的柏油路上響起兩對規律卻不整齊的腳步聲,季采茵覺得此時的氣氛很好、很舒服,但卻也怪異的很,她從沒有這種奇怪的感覺,她喜歡和嚴盛勛在一起,可是又覺得好像不太對勁,真的很奇怪,她以前和別的男孩子相處時都沒有這種親昵卻恬淡的感覺呀,會不會那時是和一大票男孩子,而今天只有嚴盛勛一人的關系?而且他們都是一批男孩子,嚴盛勛卻是個成熟的男人,所以才沒有那種玩鬧的氣氛?
季采茵沉默的啜飲著手中的珍珠女乃茶。
打開了公寓大門,嚴盛勛看向直通上層的樓梯,將觀線轉向身旁的人,「沒有電梯?」
「沒有。」她答得干脆。
「你住幾樓?」
「五樓。」季采茵率先跨步往上走,頭也不回的接著道︰「沒有電梯的房子,租金比較便宜。」
嚴盛勛跟在她的身後,兩人的腳步聲回蕩在寂靜的樓梯間。
將鞋子往地上一丟,季采茵走進了她租賃的小套房中,一坐上她鋪了塑膠拼裝地毯及抱枕四散的地板上。
「你一個人住?」嚴盛勛跟在後頭進門,環視了這間小、但還勉強稱得上是整齊的房子。
她含糊不清的應了聲,因為嘴里吃著珍珠的關系。
「家人呢?他們放心讓你一個女孩子住外面?」
「他們都在南部。」她揮了揮手,「你沒看我的人事資料嗎?」
他笑了笑,他可以肯定季采茵不是那種擅用心計的女孩,她有時神經粗到令人意外,像現在,她居然就這麼輕易的讓他進門,根本沒考慮到他是個男人,如果他心存歹念的話,她絕對敵不過他的力氣的,也或許,她根本沒把他當個男人看吧,嚴盛勛皺了皺眉,這個可能性實在有點打擊到他的男性自尊。
「你一個人所需的開銷真的有那麼多嗎?」依他看來,公司發的薪水應該很夠了,不至于需要她再到處去兼差打零工,除非她賺那麼多錢是為了名牌衣飾香水等東西,不過,看她身上一件輕便的T恤,怎麼看也不家是出自名家之手。
季采茵頓了頓,眼楮轉一圈,決定老實招了,「其實我只是想盡快存一筆錢,然而每個月還要寄一些錢回老家,薪水加加減減當然是不夠用,所以才要拚命兼差呀。」
「你可以不用找那麼危險的工作。」他不知為什麼自己會那麼擔心她,想到她騎著機車在街上橫沖直撞,他就提心吊聰的怎麼也無法放松下來。
「那不然要找什麼樣的工作?」她皺起眉,「現在要在這個社會生存很困難耶,雖然每天工作那麼累,但領到薪水那一刻卻很有成就感呢,最起碼那是我辛辛苦苦賺來的錢,既不偷也不搶,也不是出賣換來的。」嚴盛勛饒富興味的挑了挑眉,之前不知是誰甘願用吻來交換一餐的,不過看她的樣子,顯然不把這件事列為相同的一事。
「但這樣的生活會讓你失去許多的東西,當別人下班後都在和朋友逛街喝荼,你卻必須為了生活到處兼差打零工,不累嗎?」
「這也是一種人生歷練呀。」她不以為意的聳聳肩。
她對生命的熱忱讓他對她有了新的著法,原本對這女孩只是單純的抱著一種新奇且有趣的印象而接近,但漸漸的,他發現一切都不太一樣了,愈接近她就愈會被她吸引住所有目光,嚴盛勛這時才發現,其實,她長得也滿漂亮的。
季采茵才剛咽下醇甜的女乃茶,一抬眼就著進彼端那雙子夜般采的黑眸,尚未理清那雙眼瞳中閃現的光芒深意時,她腰上已纏了只男性的臂膀,兩人間的距離瞬時縮短為零,她怔愣住。
貝起了一抹性感的微笑,嚴盛勛好整以暇的攬臂將她圈在目己的懷中。
他的氣息徐徐的呼向她,像有張無質無形的魔網,牢牢的網住了她動彈不得,再笨的人都知道,他要吻她,季采茵不是無知的小女孩,當然曉得他的舉動與此刻的氣氛代表了什麼意思,她也還記得他們之間的那個約定,但,這種感覺好奇怪,她從來沒有和他靠這麼近過。
當然,上次在車內那一吻不算在內的話(如果那也能稱為吻),不過,季采茵顯然忘了。
他挺直的鼻梁踫到了她的,如此近的距離讓她不由自主的合上了雙眼,接著,屬于男人的陽剛氣息包圍了過來,他溫熱的雙唇含住了她柔潤的菱唇,輕柔的吮吻著。
季采茵覺得整個人像被下了魔咒一般,只能軟錦綿的倒在堅實的臂膀里,任他摟著,她能感覺雙唇濕熱而酥麻.殘存的一絲意識輕飄飄的浮在腦海,奇怪?他怎麼會吻這麼久?
她很困惑,但幾乎已潰散的恩緒卻找不回任何反應能力,只能放任情況持續下去。
但很顯然的,他並不因此而滿足,溫熱的雙唇開始變得較具有侵略性,半強迫式的誘哄她張開了嘴,他的舌頭隨即伸探過來,戲挑著她的。他……他在做什麼?季采茵一僵,不太明白此刻的行為代表什麼意思,她覺得這麼親密的舉動好……好可怕,可是又很刺激,她有些僵硬的任他摟在懷里,承受他激情的入侵,一雙手不自覺的捏緊了他胸前的白色襯衫,就橡一個初學的新手首次見識到震懾人心的調情技巧。
好半晌過後,還是因為季采茵逐漸缺氧、呼吸困難,所以他才放開了她。
嚴盛勛一放開她,她就立刻回過神來推開了他,「你……你為什麼吻我?」她的聲音克制不住的顫抖著,就連兩手都在微微發顫著,不知是因為激情還是因為對這陌生舉動的驚駭?
他勾起了微笑,深幽的黑眸依然閃著暗沉的火花,「一餐換一吻,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是沒錯,但……」不該臉紅的,但她的臉燙得像快燒起來,「上次……上次才那麼一下子,為什麼這次……這麼久?」
「吻分很多種,小傻瓜,這也是其中的一種。」他狡黠的笑笑,季采茵在各方面表現都很正常,對金錢也總是精打細算的,卻獨獨對情愛一事顯得有些遲頓,兩種特長全在她身上,真是一個矛盾的女人,卻也可愛的讓人忍不住疼惜。
她轉著寫滿疑問的黑白大眼,上次那頓貴得嚇人的晚餐,他也不過親那麼一下下,為什麼這次才花他不過數百元,他反而親比較久?依她看來,她才覺得他腦筋有點不太正常。
「你會常常吻這一種的嗎?」她問。
嚴盛勛微微一怔,她充滿稚趣的言詞真是讓他驚奇,他忍不住輕笑,「可能會吧。」他丟了個頗富深意的答案。
季采茵為難的垮著一張臉,他要常吻這一種的嗎?可是她不怎麼喜歡耶,那讓她覺得呼吸困難、心跳加速,好像快要死掉一樣,全身的感覺都好奇怪。
「好吧。」她妥協的嘆了一日大氣,抓起地板上的一個抱枕攬在胸前。
他唇邊浮現了一抹性感的笑容,她那迷糊可愛的模樣幾乎使人情難自禁,嚴盛勛本想輕吻她的前額,後來思慮了下,他只要吻她一下就抵了一頓飯,一個吻就這樣輕易的浪費掉似乎有些可惜,所以他停頓的手改為落在她的頭上,輕揉了下她俏麗的短發。
「明天記得準時上班。」他笑笑。
◎◎◎
中午用餐的休息時間,李湘玲偷偷模模的擠到季采茵的身邊去,嘴角掛著一絲神秘興奮的笑容。
「喂,今天要不要去兼差呀?」
「不用啊,怎麼了?」季采茵不解的問。
「走走,到外面再說。」李湘玲推著她,亮開了一張臉,「午餐要吃什麼?」
「隨便。」她聳了聳肩,「還是到那間‘珍味’吃自助餐好了。」
清脆的鈴聲響起,堅厚的電梯門向兩側退開,明亮的四方空間里沒有半個人,李湘玲很快拉著季采茵進去,等到電梯門合上,開始緩緩下降時,李湘玲才轉過頭,直勾勾的盯著她。
「采茵,我們今晚去看跳舞好不好?」李湘玲的聲音及臉上的神色充滿了脅迫性,但唇邊卻掩不住興奮的笑容。
「跳舞?看人家跳舞?」她蹙起了眉,滿臉不解,「為什麼?這麼突然的。」
「告訴你,這可不是普通的舞秀而已,上場表演的清一色全是男性喔。」
「全是男人?那要表演什麼?」
李湘玲抿嘴偷笑,「月兌衣舞。」
小小的空間里回蕩著驚人話語的尾音,季采茵瞪著面前的女人足足有半晌,「月兌……月兌衣舞?你要去看月兌衣舞?」
「當然,我好不容易打听到今天這一場是國外來的團,全月兌的。」李湘玲興奮得雙眼亮晶晶,「前幾次去看的是國內的舞團,每次都只月兌到剩內褲而已,再來就不繼續往下月兌了,╴一點意思都沒有,今晚這場全月兌,而且都是外國人,一定很有‘看頭’的。」她笑得有些婬亂。
季采茵下意識的抬手掩住已向兩旁劃開笑意的唇角,「真的?」
「當然是真的。」李湘玲加重了語氣,抬起肘臂撞撞她,「怎麼樣?要不要去?我已經教我的朋友幫我留了兩張票,位置還滿前面的,今晚帶你去見識見識。」
「好呀!」季采茵點點頭,對那神秘的地方好奇極了,看李湘玲那麼興奮的模樣。早已激起她莫大的興趣。
「下班後直接過去。」李湘玲說。兩個女人相視笑或一團,像達成了什麼共識般,已經有點等不及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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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霓虹燈在夕陽漸沒時亮起,人潮與車潮熱絡了夜的城市。
中山北路上,急駛的公車在沖過站牌後約三十公尺處才停了下來,魚貫下車的人群中,兩名都會女子也匆促的從公車上下來,臉上都有著興奮的神秘笑容,那不是別人,正是季采茵和李湘玲。
她們今晚要去的地方其實從外觀看來並沒有什麼特別,一頂半圓形的遮雨棚架,一道黑白雙色相間的單扇松木門,走道上擺了兩盆花叢,一切看來都平凡的難以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有門上一個寫著「炫」PUB字樣的霓虹招牌勉強可以看出是在營業。
「是這里嗎?」季采茵看著那扇有些簡陋的木門問,這地方和她原先想像的有些出人,她還以為會有光鮮亮麗的門面,從門外站了一長排的服務生等著歡迎女客的到來,每人臉上都掛著職業性的笑容,個個英俊又挺拔。
「當然是這里了。」李湘玲掩不住興奮,不由分說的拉著還愣在門口打量外觀的女人進去。
一推開門,里面昏暗的燈光令季采茵眯眼好半晌才適應,震耳欲聾的音樂激蕩人心,門內的確站了兩個男服務生,但長得很普通嘛,季采茵尚未仔細看清,李湘玲已如識途老馬般拉著她往舞池前移動。
這間店的內外差別真大,里頭聚集了許多的女人,架高的舞台,炫目的水銀燈光閃爍不停,造就一個虛幻華麗的動感空間,從外頭看根本猜不出里面是這樣一副景況,一名男子果著上身正賣力的舞動著強勁的身軀,而舞台前圍聚的女人們,為他一個眼神、一個性感挑逗的姿勢皆興奮尖叫不已,季采茵看呆了。
李湘玲拉著愣愣盯著舞男看的季采茵往他邊走去,奮力擠過許多瘋狂的女人,找到她的朋友們,一一打著招呼,不過她們也已進入半瘋狂狀態,無暇理會她,李湘玲轉頭查看季采茵的情況,欣慰她已經回過神來了。
「你……常來這里嗎?」季采茵目不轉楮的盯著舞台上的男人看,哇,他已月兌到全身只著一條內褲了。
「什麼?」
震天價響的音樂迫使季采茵大吼著再次重復剛才的問題。
「來過幾次,都是朋友介紹帶我來的。」李湘玲也尖吼著回答她的話。
「你男朋友知道嗎?他不介意你來看這個?」
「他不知道,我是偷跑來看的,所以你可不準給我說出去!」李湘玲故作凶惡的警告道。
季采茵取笑的戳了她一下。
接下來她們沒有機會再交談,全場的燈光瞬間全滅,只留下舞台上一盞強力的投射燈,PUB的DJ以聳動的語氣說明今晚的重頭戲即將要上演,台下的女人開始尖叫蠢動,瞬間將全場的氣氛引爆至最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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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配合音樂的節奏,舞動的汗水淋灕,古銅色的肌膚加上棕發藍眼,條倏僨鼓的肌肉幾乎令女人為之瘋狂,尖叫拍手聲不斷,只要每走近一位女客,他手上就收了幾張鈔票,當然會更賣力的為那灑金的女客演出,才沒多久的時間,他手上已拿了成疊的紙鈔,還有些女人更是大膽的把鈔票塞進男人幾乎快遮不住雄性象征的小褲褲中,當下更是叫聲不絕。
全場的女人興奮不已,從一開始的全副服裝到現在,大家都鼓噪著要男人月兌掉最後一件、也是最礙眼的衣物,群眾的力量是偉大的,身在其中肯定會迷失自己,季采茵臉蛋紅撲撲的,也跟著大家叫得聲斯力竭。
但台上的男人這邊露一點、那邊露一點,就是不給你看完全部,故意吊得女人心癢難捺,在這興奮刺激的重要關頭,季采茵突然很殺風景的擔心起她的安全帽不知有沒有收好?
傷腦筋,最近警察取締得很嚴重,老是有一些人不戴自己的,遇到警察時就順手牽羊拿走別人的,藉以逃避刑罰,而她有時會粗心的把安全帽掛在後照鏡上,不知這次是否也這樣?或許會被偷走也不一定,她可沒有多余的閑錢再來買一頂新的了。
季采茵愈來愈坐立難安。
「我出去一下。」她附耳向李湘玲大聲交代,她必須去檢查一下才安心。
李湘玲听見她夾雜在音樂當中的話,點頭揮了揮手。「快去快回,精采時刻快要上演了。」
李湘玲早已沉浸在激動的情緒中,根本無暇顧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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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在附近遍尋不著她的機車,季采茵這才恍然想起,今天,她根本就沒有騎車來,她是坐公車來的。
天哪!她在做什麼?季采茵氣結,真是昏了頭了,還害她特地跑出來,錯過精采表演,現在PUB里面的情況不知怎麼樣了?她可得趕快回去。
但她才轉身走了一步,後面就響起一句叫喚。
「采茵。」
怔怔的回頭,嚴盛勛正站在她的身後。
「咦,你怎麼會在這兒?」季采茵十分意外會看到他。
他笑了笑,「我在對面和人談生意,你呢?你來這兒做什麼?」
「我?」季采菌眼楮瞟來瞟去,心虛的不太敢看他,「我和同事來這兒……有一間PUB……呃……看跳舞……」
「看人家跳舞?」他笑容未變,但有些不解的微微蹙眉,「你自己不下去跳嗎?」
「我怎麼可能去跳那個。」她睜大眼忙揮手。
「那個?那個是什麼?」嚴盛勛開始有些懷疑起來,瞧她臉紅的頗不尋常,態度也曖昧的有點奇怪。
「呃……」她支吾著,吞吞吐吐了好一陣子終于老實招出來,「就是……就是那個……跳……跳月兌衣舞的……」奇怪,她好像在地面前總是藏不住話,就像個听話的小學生一般。
嚴盛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剛才說什麼來著?月兌在舞?「你去看人家跳月兌衣舞?男人表演的月兌衣舞?」
「當……當然是男人,怎麼可能是女人?」她小聲的辯駁著,要看女人看自己的就夠了,何必花錢?而且,有什麼好看的。
「你每天辛苦工作,下了班還跑去兼差,省吃儉用的,現在居然肯把錢花在這種地方?」他愈說愈生氣,到最後聲音已是從牙關進出來的,這個女人簡直大膽的想讓人抓起來狠狠的揍一頓,他的臉色難看極了。
季采茵不知大難已經臨頭,還笑著向他解釋,「可是我覺得他們表演的很好呀,你沒看大家瘋迷的模樣,他們真的滿有魅力的。」她居然還稱贊他們?「你!你簡直……」現在嚴盛勛不止有想揍她的沖動,他還想掐死她!
「什……什麼?」她瑟縮了一下,終于看出他的心情不好了。
「跟我回去!」他不容辯駁的抓起她,強制的拖著地往他的車方向走。
「可……可是,湘玲還在里面……」抵不過他的力氣,她只能頻頻回頭看自己離那間店越來越遠。
「你還想回去看?」他十分凶狠的轉頭瞪她。
季采茵立刻噤了聲,可憐兮兮的垮著一張臉,「我……我只是……」
「閉嘴!」他打開了車門,不客氣的把她丟進車內。
嚴盛勛繞到另一側打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座,等到按下了中央控制鎖,確定她跑不掉之後,他才拿起行動電話撥號。
季采茵在一旁不安且心虛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顯然他是打電話去向客戶取消飯局的。
「呃……得罪客戶很不好喔,人家會生氣的。」她忍不住插嘴。
他瞪她一眼,結果季采茵只好又乖乖的閉上嘴,不敢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