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子揚的生日,魔笛的工作伙伴們包下一家DiscoPUB為他舉辦一場熱鬧滾滾的Birthdayparty.唱片公司的同仁都是愛玩會笑會鬧型,氣氛十分歡樂沸騰,但只有一個人強顏歡笑——壽星聶子揚,因為家倩還是沒出現。
「看開一點。」區維平拍拍他的肩,低聲道︰「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如果你和小倩真的有緣無分,那也只能認了。」
「可是她不是一朵普通的花啊!」聶子揚低聲咕噥著,這幾天,家倩真的像消失了一般,連他也找不到她。
如果情字這關這麼容易看破,自古以來就不會有那麼多為情所困的例子。自家倩國三那一年他就一直耐心地等她長大,十年來除了她,聶子揚從沒正眼看過第二個女人,就算把世界小姐擺在他身邊,他眼底、心里還是只有易家倩一個人!聶子揚為她投下的感情超過自己想像的地步,他愛她甚至超越自己!
曲終人散後,聶子揚帶著一身薄醉回家。一進屋里就看到客廳中央擺著一只大禮盒,是公司同仁送來的嗎?‘好大的禮物!
有些醉意的聶子揚慢慢解開彩帶,打開盒子,大盒子中又有小盒子……小盒子下又是一個更小的盒子……又——個小小的盒子……
誰開的這種玩笑?聶子揚按住耐心一層層抓開禮盒,地上散了一大堆彩帶,紙盒蓋……終于,拆到第十二個盒子時,謎底終于揭曉——在那小得不能再小的精巧盒內,有一把鑰匙!
鑰匙?聶子揚傻了眼,好眼熟……天!這是他臥房的鑰匙嘛!哪個家伙無聊到極點,跟他開這種玩笑?一定是宜傳部鬼點子最多的小陳;或是那古靈精怪、無惡不作的丹卉?!
好吧!以玩游戲就玩到底吧!聶子揚啼笑皆非地拿著鑰匙去開臥房門——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竟有人回到家後,竟要一層層地去尋寶,才能進得了自己的臥房,上床睡覺?才推開臥房門,突然有人撲向他,「HappyBrith-day!子揚!」
「你……」聶子揚呆若木雞地瞪著眼前那張巧笑嫣然,嫵媚迷人的臉蛋——易家倩!
「恭喜你又長了一歲!」家倩在他頰上留下一香吻。
「意外吧?我請鎖匠開門讓我進來的。」
「家倩?你……」聶子揚只覺全身輕飄飄的,仿佛置身雲端般……老天!我是不是醉了?產生家倩的幻影。
「知道我為什麼會來嗎?」家倩勾住他的脖子,甜甜地說︰「你猜猜我這次回台南遇見誰——程玉苓!我在麥當勞喝咖啡時遇到她,她和老公帶著老公帶著女兒去麥當勞玩。程玉苓一臉好幸福的模樣,她告訴我她嫁的不是當年交往的那些公子哥兒,而是一個老實本份的高中老師。但對她好好、好疼她。」
「程玉苓還主動向我解釋當年讓我誤會的那一件事。」家倩接著說︰「那次我上台北找你,看到程玉苓從你的房間出來,衣衫不整,而你……你果著上半身在睡覺,我氣極了,掉頭就走。程玉苓告訴我,其實你們之間根本沒什麼,她去宿舍還你筆記,你正在睡午覺,本來就沒穿上衣,她由窗口看到我正要上樓,就故意把自己的頭發弄亂、衣領敞開……好讓我誤會。因為她那時很喜歡你,而你卻無動于衷,她才故意把我氣走。」
「子揚,對不起。」家倩環住他的臉,臉埋在他胸前,「我竟為了一個誤會氣你這麼久……可是,情人的眼底是容不下一粒沙子的,人家當時真的好氣好氣嘛……」
聶子揚真是……無語問蒼天!禍從天降嘛!原來這就是這麼多年來家倩一直不肯理他的原因……無妄之災!整個事件就兩個女孩在那玩來玩去,他這男主角完全被置身事外不說,還得隨所有的過錯……
唉!一想到那個程什麼苓的早八百年前就和老公、小孩過著快樂幸福,恩恩愛愛的日子,而他和家倩竟為了一個誤會嘔氣這麼多年……真嘔!太浪費時間了。
「小揚揚,你不會生氣吧?」家倩仰起臉,愛嬌地在他頰上親一下,女人們,記住哦,撒嬌永遠為最上上策,「天下無難事」!
「生氣!非常地生氣,我氣得想殺人!」聶子揚故意板著臉。
「啊!」家倩嘟起小嘴。「那你要我怎麼辦嘛?」
「怎麼辦?」聶子揚慢吞吞地由地板上撿起彩帶,往家倩頭上一綁,眼神開始邪邪的、壞壞的。「你不是要將自已當一個禮物送給我嗎?那你說——-下一步該怎麼辦?」
「哇!不要」家倩粉臉緋紅,直往牆角躲。
「往召逃?」聶子揚將她緊緊地按在自己懷里,「看你怎麼彌補我的損失……唔,整整六年沒親到你了……我為你‘守身如玉’這麼多年……」
熾熱急切地雙唇糾纏著一排山倒海而來的千情萬愛淹沒兩人……壓抑已久的狂愛相思宣泄而出,相擁的有情人雙雙跌入那蜜蜜柔情的溫柔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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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丹丹戴著鴨舌帽、大墨鏡和大口罩,四處東張西望,才躲躲藏藏地閃入一家咖啡廳內。一坐下,對面的歐浩文就噗哧一聲笑出來,「哈哈!你干嘛打扮成這德行!人家還以為你剛去搶完銀行和我分贓的。」
「閉嘴!你還笑?」丹丹拿下墨鏡瞪著,「都是你,十萬火急把我找出來做什麼?不準你再打電話去我家,萬一被維平接到怎麼辦?」
「不找你可以,幫我做一件事。」歐浩文斂去笑容,俊美的臉龐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把易家倩找出來!」她到底躲到那個地洞里去了?我找遍她台北的住處、雜志社、魔笛唱片、她主持節目的廣播電台,甚至她台南的老家、我全找遍了,就是不見她人!「
「家倩姊?」丹丹神秘地一笑,「你死心吧!沒指望了,她呀……現在正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什麼意思?」歐浩文傾身向前,十分緊張地問。
「和聶子揚恩恩愛愛地飛往歐洲度婚前蜜月,年底前結婚。」丹丹干脆說出來,讓歐浩文以後別再騷擾家倩。
「什麼?!」青天霹靂、五雷轟頂、山河變色、天地不仁……均不足以形容歐浩文此刻的心情……不不不!怎麼可能?他才幾天沒見到家倩,竟來個局勢大逆轉?世事也未免太多變了!
歐浩文捉住丹丹的手,「把他們去歐洲的行程表給我,她人現在在哪一國?住哪一家飯店?」
「你想做什麼?」丹丹嚇了一跳。
「千里尋妻!」歐浩文堅定地說︰「我要去追尋我今生的最愛,家倩太傻了,她不知道最愛她的人其實是我,我一定要去搶救她,不能讓她鑄成大錯,她嫁給聶子揚後會後悔的!」
「你神經病!」丹丹用力摔開他的手,「歐浩文,你少自作多情了,人家家倩和聶大哥感情好得很,他們已認識十幾年了!家倩該不該嫁給他她自己心里最清楚,還要你這外人來操心!」
丹丹覺得她這表哥什麼都好,就是太自負了!令人受不了!
「我不是外人,我是她未來的老公!不行,你一定要告訴我家倩現在在哪里?我今晚飛過去找她!」歐浩文又捉住丹丹的手。
「你無聊!放開我——」
「放開她!」隨著一聲震碎屋瓦的怒吼,區維平像頭盛怒的獅子沖進來,他簡直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一切——丹丹竟和另一個男人幽會?而那該死的還捉著她的手!
今天下午,區維平本來要和丹丹去選新家具,但丹丹說要去YMCA上課而作罷。丹丹剛出門,區維平就在房間發現丹丹在YMCA的學員證,心想她要上課沒帶證件怎麼進教室,便立刻追出去。
維平一直跟著丹丹坐的計程車,但丹丹沒去YMCA而在一家咖啡店下車,同一個男人走過去…跟到此的區維平已隱約知道事情的真相,但又不願相信,不不……他要丹丹親口告訴他!
「放開她!混帳!」又一聲大喝,區維平憤怒地揪起歐浩文的衣領給他狠狠一拳,「鏗——」歐浩文跌坐在地,咖啡杯碎了一地。引起別座客人的驚呼。
區維平又揪起地上的歐浩文,又是狠準有力的一拳!
「啊——」女客們尖叫,場面一片混亂……「維平!不要!」。丹丹自背後扯住像座火山爆發的區維平。
「跟我走。」維平捉住丹丹的手臂向外走去,臉色鐵青陰鷙地嚇人。
「喂!死小子——」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歐文爬起來,不甘心地想撲過去。
丹丹邊走邊回頭給歐浩文一個「不要跟上來!被你害死了!」的眼色,才使歐浩文煞住腳步。
死小子!歐浩文抹抹嘴角的血漬,要不是看在你是我未來表妹夫的份上,非好好地跟你干一架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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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丹瑟縮在沙發上看著煙霧繚繞下的區維平,自一言不發地把她戴回家後,他把她摔在沙發上,鐵青著一張臉站在窗邊抽煙——已經過了一小時了!
「維平,你听我說……」丹丹怯怯地靠近他。
「不要過來!」區維平手一揮,頭也沒回地制止她。他沙啞著聲道,「先讓我靜一靜。」
男人在暴怒之下是沒有理智的,他不願在自己未平靜之前傷了丹丹……綠巾罩頂!此刻的他恨不得先沖出去宰了那男的!
丹丹委屈地又坐回沙發上,不爭氣的淚珠開始掉下來……什麼嘛?這是什麼意思?也不給我解釋的機會!以為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嗎?,又過了半小時,丹丹的耐性用盡了,她決心要和平說清楚。
「維平……」丹丹又靠近他,地上滿是煙,他已整整抽掉—包煙了。
區維平慢慢地回過頭,布滿血絲的眼底之苦澀沉痛令丹丹震動而心疼,他直直地看人丹丹眼底,粗嗄沙啞地說,「告訴我實話,今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丹丹,我可以接受任何事實就是無法忍受欺騙。」
他輕捉著丹丹手臂,十指深深地嵌入自己掌心內。
「對不起……」丹丹眼眶一紅,低下頭,她好心疼也好愧疚自己竟是如此折磨平——這麼愛她的男人!
懊是坦承一切的時候了。
「那個人……他是我表哥。」丹丹起身到自己臥房拿出一份牛皮紙袋,頭低低地交給維平。
「對不起,我一直向你隱瞞我的真實身分,我的本名不是孟丹丹,這里面有我的證件。」
區維平抽出證件一看——成田丹薰,父成田徹,母成田靜蓉。日本皇族成田宮之長女,冊封為丹薰郡主。成田徹乃日本天皇之表弟……
「你——你是……」區維平震驚地看著眼前一張張印著日本皇徽的證件,又看看丹丹……
「這是屬于我家的報導。」丹丹低著頭,又拿出一本雜志交給維平,不安地絞著雙手。
那是一本香港版的日本皇室報導,封面正是皇太子新婚的照片,而身著日式大禮服的丹薰郡主正和父親成田徹站在皇太子夫婦身邊。雜志內還有對通立省大臣——成田徹的詳細報導,並介紹他的全家福,美麗的中國妻子,在英國念書的長子成田寬,和掌上明珠成田丹薰……
「你是……」區維平完全僵住了,他無法置信地看著雜志又看著丹丹,照片上的丹薰郡主的確主濁眼前的丹丹……天!他怎能想像自己正交往的小女朋友竟是堂堂日本皇室的郡主……
「維平!」丹丹害怕地抱住他,「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瞞你的,因為我好怕……我怕你知道我的真實身分後而不願與我接近。至于剛才那個男人,歐浩文,他是我母親那邊的親戚,我的表哥……」
區維平茫然地瞪著前方,老天!他全亂了頭緒……他忽然推開丹丹,在回房間內拖出一旅行箱,拿幾件自己的衣服扔進去。
「維平……」丹丹站在房門口不敢進去,維平怎麼了?他果然無法接受自己真正的身分,要離開這里不願和她同住一屋檐下?
「你也回去整理你的行李。」維平走近丹丹,支著她的下巴,堅定而沉穩道︰「我要和你一起回日本,請他們把女兒嫁給我!丹丹——你願意嫁給我嗎?我只是一介平民,無法給你像皇族般高級尊貴的日子」
「維平!」喜悅的淚水淹迷了她的視線,她緊緊地抱住他,用自己紅灩柔軟的唇來回答他,在心醉神馳、天旋地轉的悸動中,她終于找到了……一份真正屬于她,真摯永恆的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