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
凌苳被半推半送地塞進公寓里。
「哎喲!你謀殺啊?」
咱嚓一閃,玄關的燈大亮。
「進房去!」他指著她睡過的客房命令。
「你沒有權利挾持我!」凌苳昂高下巴,盤起手臂和他僵持。
郎霈踏進來,等凌苳發現自己被一道威嚇的體型逼進牆角時,她突然有點後悔剛才為何不乖乖听話。
「進,房,去!」他甚至不必提高聲音。
她先軟化下來。「好嘛,不然我不去赴什麼鬼約會了,我直接回我媽家總可以吧?」
然後等他離開她再偷溜出門?郎霈緩緩壓近她鼻端前。
「不要讓我再說第三次!」
凌苳又被惹毛了!「莫名其妙,你又不是我的誰,憑什麼管我?」
「剛才不知是誰左一句舅舅、右一句叔叔,叫得挺親熱的。」他尖刻地嘲諷道。
「閣下現在說話倒是挺溜的,怎麼重要時刻一個子兒都蹦不出來?」比伶牙俐齒她可不輸人。
「在你面前,悶葫蘆也得開口了。」郎霈深呼吸一口氣,陰森森的笑容讓人從骨子里冷出來。「我不會再說一次,如果你希望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條褲子站在走廊上,我一點意見也沒有。」
凌苳謹慎地打量他的神情。郎霈的眼楮是百分之一百的認真。
「你……哼!進房就進房,希罕什麼!」她氣呼呼地沖進房間里,使盡吃女乃力氣摔上門。
郎霈的太陽穴一陣陣漲痛。
想想真是諷刺,以前是她千方百計賴下來不走,現在卻是她千方百計要離開,風水輪流轉!他爬梳了下頭發,回房間換衣服,行經客廳時卻看到電話通訊中的紅燈亮起來。有人在撥外線?
他眯了眯眼,大步走向她門口,只敲了一下便逕自打開。
「……嗯,好棒哦!再下面一點……嗯,對,就是那里,用力一點……」
凌苳躺在床上,床尾的電視調成靜音,她有一搭沒一搭地切換頻道,從第一台轉到最後一台,再從頭轉回來,口中卻說著完全不搭軋的婬聲浪語。
「你要人家親你?親哪里?呵,你哦,討厭……那我要來羅……」
「凌苳!你在做什麼?」郎霈青筋暴露。
她連忙掩住電話。「小聲一點,人家在電愛!」
「電……」電愛是什麼鬼東西?
「電話。」她竟然給他一個「你實在老土」的眼神。「你不讓我人到現場,我總得想辦法幫杰瑞解決吧!他今天是特地趕回台北見我的耶!」
電話做……郎霈啞然無聲。
老天!他大步殺過去搶起話筒。
「喂?你是哪位?」
另一端顯然被他雷霆萬鈞的問話鎮住。
「……咳,抱歉,打擾了。」一個男性低低道聲歉,飛快掛斷電話。
他瞪住床上那只美人魚。電愛?
「你到底在想什麼?」才八個月而已,她就變了這麼多嗎?
「我想什麼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凌苳慍怒地扔開遙控器。「倒是我已經三個星期沒做過愛了,現在脾氣非常暴躁,你最好趕快出去,不然出事我不負責!」
「做做做做做!對你來說有這麼重要嗎?」
「廢話,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清心寡欲?我已經成年了,我能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你憑哪門子資格攔阻我?」她翻身跪坐起來,不馴地盤起手臂和他對峙。
「就憑我是……」是什麼?舅舅?「舅舅」這個詞剛成為他最痛恨的稱謂。
「自己也說不出來了?」她上下打量他一番,突然露出一個既俏又邪的嬌笑。「不然這樣吧!杰瑞之約我是趕不及了,你如果願意代替他也行。我先說好,杰瑞的床上工夫很棒的,如果你遜掉了,別怪我中途無聊到睡著!」
「你這個……」郎霈氣到咬牙切齒。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人家等了好幾個星期才能舒解一下!反正我今晚一定要做到!臭郎霈!死郎霈!你放我出去啦!」她猛然抓起一顆枕頭在床上大叫大跳。
他氣歪了臉。
「好!要做就來做!你有種提,難道我沒種陪你?你給我等著!」他暴吼一聲,摔上門回自己房間冷靜一下。
「嗚,你可不可以叫你那個手帕交別再惡整我了?」元維把手機放回床頭櫃,躺回正牌女友身邊祈求一點同情。「我真怕她還沒把到郎霈,我已經先被他的電光眼給切成七段,小雞雞被吊起來灑鹽風干。」
「誰教你姊姊是她情敵。」青雅閉著眼,嘴角浮起一絲模糊的微笑。
「我發誓我姊沒有那麼喜歡他,真的!我明天就想辦法回去勸我姊以後都不要再和他聯絡。」他如臨大敵地舉起手保證。
可惜呵,那個關鍵人物正愉快地把某人玩弄在指掌間,沒能听見他的賭咒!
郎霈終于知道,原來人氣過了頭,除了血壓升高,頭暈眼花,四肢無力,還會說出讓自己後悔不及的承諾。
他也喜歡性,過程的每一分鐘都相當享受,這卻不代表他喜歡常常做,更不代表他能沒有感情地做。
性的感覺太私密,皮膚貼著皮膚,體液和著體液,這是一種嚴重侵犯個人空間的行為。通常他能自己解決的時候都盡量自己解決,如果真的「達到極限」了,頂多聯絡一位固定有交情卻不牽扯感情的女性朋友,兩人共度愉悅的一夜,接下來他又可以撐上好久。
要他和一個異性單純從事性活動?打死他也無法接受。
但是凌苳能!
而且還樂此不疲!
懊死的!郎霈解下領帶,頹坐在床尾嘆口氣。
當年安可仰在青春期做錯了事,從此對愛情產生障礙,變成一顆花心大蘿卜,凌苳現在的行為隱隱有乃父之風,難道一切都是因為她受刺激過度?
若真如此,他這個害她心碎的罪魁禍首真是無顏以對江東父老了。
郎霈爬梳了下頭發。算了,洗澡去!她才出現一個星期就把他的世界搞得轟然大亂,凌家姑娘果然是他的克星!現在他忽然發現,過去那八個月的平靜似乎也沒那麼不好。
郎霈起身打開衣櫃,吊在內側的一抹粉紅立時躍入他眼簾。
凌苳的細肩帶小可愛。他緩緩從衣架上拿下來。
有一次她又賴在他家不走,隔天早上忘記帶走的換洗衣物。
她今晚的打扮並不適合當睡衣,待會兒正好拿去給她換上。他突然邪惡地想︰如果害她感冒,病得奄奄一息,她說不定會安分一點。
他洗完了戰斗澡,拿起小可愛走向客房去。
叩叩。
「請進。」
「這是你上次留下來的——」戛然而止。
一件睡袍寬松地罩在半果玉軀上,她的玉頰泛著紅澤,蓬亂發絲散灑在綢白色床單上。一雙光潔無瑕的腿貼靠著床頭,慢慢做伸展運動。
玄黑,女敕紅,玉白。這三種色彩組合起來竟是如此誘人……
「嗨,你準備好了?」她慵懶地問。
「……衣服,今晚可以拿來當睡衣穿。」他把話說完,眼光定在窗簾上。
玉腿從牆上旋下來。她輕笑一聲,曼妙的腰肢扭下床,雲亂的長發眷戀著香肩,睡袍領口隨時有散開的可能。
「我習慣果睡呢!不過還是謝謝你。」一根蔥指從他掌中將小可愛勾過來。
「現在才二月而已,晚上果睡可能會著涼,還是穿著睡衣好。」他冷靜的口吻,連自己都不禁暗自喝采。
「噢。」她似笑非笑地瞅他一眼。小可愛扔到牆角。
「如果你覺得這件也不夠暖……」
睡袍滑落地上。
世界上最完美的胴體呈現在郎霈眼前。
雲鬢松亂。膚光如雪。兩朵嫣紅的梅盛開在玉峰頂端,蛇腰下藏著一處深墨色的幽谷。
他的唇張開,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郎霈,是你自己說要做的喲!」她踮起腳咬了下他的鼻尖,俏聲輕笑。
他深呼吸一下。「凌苳……」
雙臂婉蜒上他的頸項,不給他任何反對的機會,揪住他的衣領拉進門內。
芳唇貼覆,一股清甜的滋味侵入他齒關,少女的馨甜氣息填滿了胸臆間。郎霈不由自主地合上眼,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包括相迎或拒絕,這股清甜的感覺與發生時一樣突兀地退開來。
他張開眸,眼底浮現瞬間的迷惑。
凌苳退後一步,抿了抿雙唇,看天花板一眼。
「什麼?」他沖口問。
「沒事,再試一次。」她的眉心擰起來,將他拉進懷里。
清甜與甘美又回到他口中,然後,跟第一次一樣突兀的退開。
「怎麼會這樣……」凌苳舌忝了下舌頭,望著他的眼神充滿疑惑。「算了,你回去吧,我不想做了,晚安。」
「為什麼?」郎霈,你還問?回房去!
「我本來以為我會想跟你做的,可是親了你一下之後,感覺不對。」凌苳趴回床上,迷惑的神情既天真又性感。
好!一切到此為止,郎霈,轉身,房門在你的右手邊!
「哪里不對?」郎霈,你完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不太對。」她偏頭想了一想,「可能我還是比較習慣杰瑞吧!他抱起來的感覺比較合,你太高太壯了。」
郎霈的眼前浮現一片紅霧。
「太高?」在公牛面前揮舞的那塊紅布終于發揮功效!
下一秒鐘,他已經在床上,而她,在自己的身體下。凌苳只來得及輕呼半聲。
甜美的滋味再度回到他唇齒間。懲罰性的吻換來的是她婉轉相就的臣服,凌苳的舌卷上他的舌,勾引它進入自己的口中侵略肆犯。
「太壯?」大手覆上她的酥胸故意使勁一捏。
「嗯……」她噘起唇輕吟,秋眸如絲般纏黏。
他的腦中仿佛塞進一整卡車的棉花,思緒完全失去流動的能力。他咬上雲白頂端的紅蕊,舌忝吻著她每一寸的女敕肌玉膚。
距離上一次的軟玉溫香在懷,已經好久好久了……
「郎霈……」她難耐地在他身下蠕動著。
「不合?」他將她的腿分開,以自己腫脹的部分摩擦她腿間的敏感。他們之間只隔著一件他的棉質長褲。
「好吧,或許也沒有那麼不合。」她姿顏艷紅,眸中陶醉,嘴里仍然半點不輸人。
他的手取而代之,對她施展一些奇妙的魔法。凌苳幾乎瘋狂。
天哪!這真的是一個苦行僧似的男人會懂的技巧嗎?他一定找野女人練過!欲火狂熾中她不忘吃味地想。
手指移開,他的男性亢奮回到原位,蓄勢待發。她嚶嚀一聲,握住他導引向自己。
她微冷的指尖一踫觸到郎霈,猶如冰水滴開了棉絮,他猛然坐起身粗重地喘息。
噢哦!
滴鈴鈴,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凌苳馬上推開他,翻身爬向床頭翻找。
「應該又是杰瑞打來的,我先幫他解決……噢!」
最後一根壓垮駱駝意志力的稻草飄落背上。郎霈猛然將她拉回來,凶狠地進犯。
凌苳倒抽一口氣,無肋地咬住床單,被徹底激怒的男人開始馳騁!
不熟悉的光線投射在眼瞼上。
郎霈咕噥一聲側了個身,鼻端埋進蓬軟的發絲里。
身旁有人。她的味道真好聞……
他驀然張開眼。
巨大的雙人床,凌亂的被單,勾纏的雙腿,空氣里的歡愛味道,昨夜的火熱纏綿以光速刺入他的腦海。
「該死!」他竟然和凌苳上床了!
他翻身坐起,腦中的棉花轉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接下來該如何收場?
身旁的人嚶嚀一聲,緩緩張開水眸。
晨光中的她,美得讓人無法呼吸。
他謹慎地思索著,該如何理智地面對這一切。
「凌苳……」這次絕對是個意外,他願意扛下一切責任,並且擔保相同的事絕對不會再發生……
「哇!」她陡然坐起來。
郎霈的心幾乎被她嚇出胸腔外。
「現在幾點了?」她驚慌失措地翻找手表。
「早上九點。」他瞄一眼牆上的掛鐘。
「九點?」凌苳慘叫一聲,連滾帶爬地沖下床,飛奔向盥洗室。「完了完了,星期四早上九點,我和那個XX官夫人有約。這是我第一次接到這麼重量級的案子,我居然遲到了!完了完了完了!」
郎霈愣在床上,完全反應不過來。
她迅速盥洗完畢,從浴室里飛出來,開始收拾散落一地的細軟。
「郎霈,謝謝你,昨晚真是非常精采的一夜,我過得很愉快。」她傾身拿起放在他那一側床頭櫃的手機,順便親他一下,拍拍他的臉頰。「你是一個很棒的情人,我非常滿意,改天我們再聯絡,再見。」
然後她消失了。
郎霈茫然呆坐著。
這不是真的吧?他剛被一個小他十歲的女人用完就丟?
一堆蜻蜓和烏鴉在他頭頂上亂飛。
他頹然倒回床上,冷不防看見床上幾個淺色印漬。那是屬于男性的體液,由他渡與她,再由她滴染在床單上。
「啊!天殺的!」他閉上眼大聲詛咒。
他竟然忘了該死的!
或許時間不對。郎霈說服自己。
話說回來,他從沒知道過凌苳「對的時間」是什麼時候,而且很多意外都是發生在「不對的時間」下。
可是凌苳卻出奇的難找。她的手機大多數都是關機或通話中,偶爾接通的幾次,才匆匆講幾句她便丟給他一串︰「郎霈,我現在很忙,我晚一點再回電話給你!」
當然,她目前為止還沒有回過任何一通。
一個星期悠悠過去了,郎霈活在寢食難安的心理煎熬下,幾乎老了十歲。
昨天他的秘書和其他同事閑聊提到,今天中午凌苳會過來教她們如何保養指甲。于是,堂堂副總十二點一到,便鬼鬼祟祟地潛伏在員工休息室外。
「新長出來的指甲不平整是因為根部受到刺激,有些人喜歡穿尖頭鞋或太緊的包鞋,指甲長出來就會起伏不平,以後換一雙舒服一點的鞋子,腳指甲就會漂亮又整齊了。」
一堆吱吱喳喳的詢問馬上響起。
「嗯哼!」門口有人輕咳一聲。
「啊,副總!長青那個案子的公文都放在您桌上了,您還有什麼吩咐?」他的秘書如臨大敵。
「我有一些事情想請教凌小姐,如果方便的話,可否移駕到我的辦公室一談?」他禮貌地提出邀請。
難道連副總也想做指甲彩繪?一群女人面面相覷。
「沒問題。」凌苳今天心情不錯,所以配合度很高。「我最近進了幾套日本原裝的天然柑橘指甲修護組合,現貨所剩不多,如果大家有需要,我會交代店里替你們留幾組。」
「一樣有折扣嗎?」幾個女人眼楮一亮。
「老客戶當然八折優待。」她眨了下眼,旋著一陣香風舞過他身畔。「走吧!郎霈。」
他勉強笑一下,速速離開為宜。
般不懂為什麼有人願意在那幾片角質層上花這麼多精神!
進了副總辦公室,他把門關上,再按下內鎖,以免那個莽撞的秘書跑進來打擾,然後走回辦公桌後坐定。嗯!靶覺稍微回復了一點權威感。
「請坐。」他朝對面的椅子點點頭。
「對不起,我最近比較忙,忘了回你的電話。」她掛著媚甜的笑,漫步朝他走來。「郎霈,你要跟我說什麼?」
他頓了一下,尋思一個恰當、保守的切入點。
「我想跟你討論一下上星期三的事。」
「哦——」凌苳恍然勾起嘴角。「早說嘛!」
粉光一轉,她已然落在他的大腿上。
「鈴當……」
「嗯?」她心不在焉地解開他整排襯衫扣。
郎霈連忙去抓她的手。「凌苳,這里是辦公室,我有正經事要做。」
「我也是啊!」凌苳輕笑一聲,含住他的下唇,小手緩緩探入他松開的長褲拉鏈里。
等兩個人都從急促的喘息中回過神,已經是二十分鐘以後的事了。
郎霈張開眼——
「該死!」
「怎麼了?」她長睫緊合,薰醉無力地偎倚在他懷中。
他們仍然結合著,郎霈可以感覺到相接之處的黏滑濕潤,一切重演。
「我忘了保護你。」現在說這些似乎太遲了。
「這就是你急呼呼把我找進來的原因?」凌苳笑出來。
「不然你以為我想做什麼?」
「星期三又到了!你一進辦公室就把門鎖起來,口口聲聲要和我討論上一次的事,你以為我該怎麼想?」她的美眸無辜而清澄。
「你以為我把你叫進來……」郎霈無力之至。
她理所當然地點點頭。「杰瑞已經回日本了,我會在台灣多停留一些時候,既然我們兩個人挺合的,以後每周三將就湊合一下好了。」
他義正辭嚴地低吼︰「凌苳,我絕對不會當你的『周三伴』!我只想知道你的危險期是什麼時候。」
然而,對一個長褲褪在腳踝上、身體的一部分還交融在她體內的男人而言,這句主張實在沒有什麼威力。
「你真的不要嗎?這樣我就得另外找人了,多麻煩!」
「找……」郎霈真會被她氣死!「你要是敢給我泡PUB、找一夜,我活活掐死你。」
「又要管頭管腳了!」凌苳對他皺皺俏鼻,無趣地撐起身體。
郎霈連忙將她按回去。「慢著!」
起碼先讓他清理一下,他今天穿的是淺灰色長褲,倘若沾在褲子上,教他如何上完接下來的半天班?
「啊……」她咬住下唇輕吟,半嗔半怨的瞅他一記。
這一進一退,再度引發熊熊大火。
于是,當他們下一次能說話時,又是二十分鐘以後的事了。
郎霈努力調勻氣息,老天,他真的老了,總有一天他會被她吸成人干!
「你剛剛說,你想知道我的危險期?」凌苳藏在他懷里,嘴角浮起一絲惡作劇的笑。
「啊!懊死!」又想起來了。
如果第一次是意外,今天的這兩次呢?
郎霈堅定地抽出面紙,將兩人稍事清理一下,將她推離自己身上。
凌苳瞄一眼手表。「我得走了,待會兒還得去另一家公司招攬生意。我不是每個禮拜三都有空,所以我們有空再聯絡好了。」
「我已經說了我無意……」
她揮揮手,完全不把他的強調當一回事。「噢,對了!我已經裝了避孕器,所以你安全得很,下禮拜三再打電話給你,bye。」
丟給他一個飛吻,她飄然離去。
郎霈啞口無言。
這個女人,再度把他用完就丟!而他一點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你想拒絕嗎?一個微小的心音問。
凌苳曾說不再愛他,于是,她就真的不再愛他了。她的姿態已看不出一絲絲對他的留戀。
對她來說,現在的他頂多算一家7—11。她並不是非要他不可,只是找他比較方便而已。
無牽無掛,無情無愛,這不是他想要的嗎?既然如此,心頭為何會如此酸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