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干麼?」
琥珀才正要開會,就被人給請了出來,原因是有客到!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君總裁。
瞟著在眾人中鶴立雞群的他剛出院就作亂,也不在家里好好休養,他一出現,她公司的員工全都不用工作了,男女老少全都圍在他身邊笑得花枝亂顫,沒由來的一股酸氣在她胃里發酵。
兩人的關系浮上?面後,整間公司里的人大至總經理,小至清潔歐巴桑,和警衛身邊看門的大黃狗都知道他。
「琥珀。」君子祺朝她招手,迎上前,對她板著一張晚娘面孔不以為忤的微笑,「下班時間到了,我是特地來接你的。」
「琥珀姊,你怎麼可以對君總裁那麼凶。」
「就是說,君總裁百忙里抽空來探望你,你應該放下工作陪陪他。」
大伙你一言我一句。
琥珀瞪著那笑得似狐狸的家伙。好人都他當,壞人都她做!整間公司的人都被他那張虛偽的笑臉收買!被他吃了也就罷,而今還落得眾叛親離。
「我工作還沒做完。」話一字一句自她齒縫擠出。
「我知道,沒關系,我可以等。」
「琥珀姊,工作不會長腳,男人不好好把握可是會跑。」現在連季熙悌也站在他那一邊鼓噪。
到底誰才是這里的老大?
「沒關系,別勉強琥珀,她認真工作,盡忠職守,我就喜歡這樣的她。」君子祺對眾人溫柔淺笑,電得大伙心兒怦怦跳。可憐堂堂大總裁淪落到與工作爭風吃
醋,打死他他都不承認有這回事。
「唉,琥珀姊,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嫉妒撻伐聲響起。
「琥珀姊,這樣好的男人你打著燈籠也無處找。」
大伙你三言我一句,琥珀臉色僵硬,「既然他那麼好,大家夾去配,我不希罕。」重重放下資料就走出辦公室。
君子祺忙喚,「琥珀。」她看起來氣得不輕。
一別叫我。」她頭也不回,看到電梯門開就一古腦沖了進去。現在她最需要的是一個人冷靜。
電梯里每個人都對她指指點點,交頭接耳。
「該不會是談判破裂了?」
「難道君子祺真的喜歡男人?這也難怪他一百不結婚,他根本不愛女人,琥珀姊好可憐。」
琥珀深呼吸才能克制自己對這群人大吼,隨著電梯往下到了一樓,她率先走出去,可是看到玻璃帷幕外守候的現場連線sNG車,還有一群女人在外頭對她橫眉豎眼,她立刻停步。
要不是這兒有保全,只怕那些人早沖進來。
突然,警衛的爭執聲引起她的注意。
一個身材高大壯碩、金發藍眼的外國人正跟大樓警衛糾纏不清,幾句蹩腳的中文夾雜著英文讓人听得一個頭兩個大。
「先生,你不能隨便亂闖。」
「iWanttOseeJaCk-找子祺。」
「這里沒這個人,你快出去。」
「伯伯,等一下,讓他進來。」琥珀站在門邊,玻璃門外立刻鎂光燈閃爍。自從跟君子祺糾纏不清,她的生活由彩色變黑白。
「我知道鳥。」金發男子擺月兌警衛進來後,興奮的朝她大叫。
「鳥?」琥珀愣了下。
「鳥屎子祺的女人。」你是子祺的女人。
她黛眉輕顰。
這時候一個人氣喘吁吁的擠過人牆,通過警衛層層關卡進來,「安迪,你怎麼跑到這地方來了。.」
琥珀視線一轉,「羅文,這金毛猩猩哪跑來的?」
羅文下巴快掉到地上。
「金毛猩猩是什麼東西?」安迪一頭霧水。
「噗哧」的笑聲自琥珀背後揚起。看來他是多慮了,她的審美觀異于常人。
「子祺。」安迪沖上前抱住君子祺。
玻璃帷幕外的人群驚抽了口氣,鎂燈光閃爍不停,另一種版本的流言立刻成形,君子祺是個雙性戀。
「這里不好說話,到我家吧。」君子祺朝門外的記者和人群擺出嘴角上揚四十五度的標準迷人微笑。
接著一群小女生尖叫,人群又起了騷動,眼睜睜的看著偶像跟俊美無儔的金發男子相擁進電梯離去。
另一版本的流言甚囂塵上
「因為那名金發男子的出現,使得君總裁的戀情發生變數,大總裁情歸何處。是男人,還是女人?」
「子祺,大事不好了。」才進電梯,安迪就顧不得形象的抓住君子祺的雙手,惹得琥珀不禁眼紅。
「放開放開,兩個男人拉拉扯扯成何體統,也不想想外面謠言傳得多難听。」她氣呼呼的捍衛自己的所有權。
君子祺莞爾不已,被她保護的滋味還不賴。
「子祺,她就是你的女朋友?大美人一個,很高興認識你。」說著安迪就要上前來個熱情的擁抱,君子祺不著痕跡的伸出腳,攬過琥珀到身側。
「啊」身形魁梧、粗枝大葉的安迪絆到他的腳,整個人踉蹌往前沖,站在他面前的羅文機警的側身一閃,而剛巧電梯門打開,安迪當場沖出去,砰的跌個狗吃屎。
「唉,你那麼大個人了還走路不小心。」笑容可掬的君子祺步出電梯;伸出手拉起地上狼狽的安迪。「要不要緊?」
「我怎麼知道會絆到東西。」懊惱的安迪低頭找尋害他跌倒的元凶,當然他是找不到的。
琥珀忍住笑,有些同情被君子祺整的安迪。
「你好,我叫乎琥珀,你可以稱呼我琥珀,很高興認識你。」她上前一步,表示友善的伸出手。
安迪眉開眼笑,「我叫安迪.魯爾,子祺的好朋友。」
沒有記取教訓的安迪想找死!為免犯下殺人罪,君子祺迅速插入他們之間。
「你不是說有要緊的事找我?」他皮笑肉不笑的問,笑不入眼底。
「對,子祺,你要救救我。」單純沒有心機的安迪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驚惶失措的爬著一頭金發。「她的男人說要殺我,他追來台灣了,我該怎麼辦?我還不想死。」
「早叫你改掉來者不拒的惡習,不要見什麼母的都上,一點都不忌口,有得吃就咬,這下咬到舌頭了。一羅文涼涼的道。
「子祺,茉莉是你前任女朋友,而那個商予強又是你的好友,你幫幫我。」安迪激動的抓著君子祺的雙手。
旁觀的琥珀總算听出個所以然來。
眼前這金毛猩猩招惹上個麻煩的女人叫茉莉,而那個茉莉曾是子祺的女朋友,後來跟他分手,改跟商予強在一起,然後商予強得知他的女人被金毛猩猩偷吃了,氣得想殺人,金毛猩猩只好躲,來找子祺求救,
「我已經很久沒跟商予強聯絡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君子祺沒告訴安迪已經幫他挨了一槍的事,不想增添他的煩惱恐慌,他兩手一攤,一你希望我怎麼幫你?」
「你去跟商予強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我事前根本不知道茉莉是他的女人,若是知道我根本不會動她,我跟她完全是一場意外。」
哇勒!發生事情就推卸責任,琥珀最瞧不起這樣吃了不擦的男人,還要他人替他收拾善後。
她冷笑道︰「還真多意外,那你怎麼沒摔下樓跌斷禍根?或者被車撞死省事?」因為安迪的亂交,惹得她的男人遭殃,這筆帳她還沒跟他算,他卻自己送上門。
「你‥‥子祺,你的女人好凶悍。」安迪畏縮在君子祺身邊。
「別黏我的男人,滾開。」拉過君子祺,琥珀掄拳恫嚇,「我警告你,自己制造的爛攤于自己收拾,別扯進我的男人,否則我就制造意外給你,讓你永垂不朽,名留青史,成為中國史上第一位外國太監。」
炳哈哈‥‥再也抑不住笑意的羅文抱著肚子撐著牆壁,笑得好痛苦,「老大,你的女人真是個寶。」
君于祺嘴角微彎,這一點他早就知道,所以先下手為強。我的男人,嗯,這句話的感覺真的很不賴。
「你們在說什麼,什麼是太監?」丈二金剛模不著頭緒的安迪好學的問。
羅文強忍著笑,拍拍他,「她的意思是勸你別動她的男人的歪腦筋,否則就讓你沒有小弟弟去把小美眉。」
「不可以,我不可以沒有小弟弟。」安迪一臉驚恐的看著握起拳頭,一臉凶神惡煞的琥珀,連忙用雙手捂著,驚嚇過度的彈跳後退。這恐怕是他第一次看到女人會怕。
他這舉動惹得在場的人全笑翻了。
冉寺寺
上了車,琥珀坐在君子祺和安迪中間,以防所有物被覬覦。
「我們現在要去哪?」有君子祺在,安迪就像吃了定心丸,一顆愛玩放縱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
「送你回動物園。」
被人追殺還不安分,琥珀橫了眼一旁的安迪,發生事情只會躲起來避禍,也不怕連累別人,她最瞧不起這樣無能的男人!
「動物園?我要去,听說台灣的木柵動物園很有名氣,什麼企鵝、無尾熊都有。」興致高昂的安迪渾然听不出她話中的諷刺。
「是啊,我們動物園還缺一種金毛猩猩標本,你去正好。」琥珀冷嘲熱諷著,
听不懂人話的白痴。
「琥珀。.一君子祺搖頭淡笑。
「你沒什麼話要對我說嗎?」琥珀雙手環胸的睥睨怡然自得淺啜咖啡的家伙。
「你想知道什麼?」君子祺一臉無辜。
「算了。」她又不是他的女朋友,有什麼資格質問他的交友關系,她只能算他喜歡的眾多女人之一。
車內琥珀和君子祺之間氣氛凝滯,只有單純的安迪一個人兀自興奮得像個孩子。
君子祺幽幽嘆息,他從來沒學過怎麼安撫女人,他一向習慣用金錢禮物或微笑擺平一切,可是這兩樣對琥珀都無效,她是吃軟不吃硬。
「唉,茉莉以前是我的直屬學妹,我會照顧她是理所當然,成為男女朋友也是順理成章,不過那都已經是過往雲煙,我跟她現在不過是普通朋友。」
「好個順理成章,如果你沒有意思,兩人哪曾在一起。」琥珀嗤之以鼻。
君子祺不發一語,他不否認她說的有一半接近事實,有個女朋友做掩護總比每天被一群煩人的女人包圍得好,他向來不太喜歡浪費時間去應付女人這種麻煩動物。
一現在可好,惹來麻煩了,而你還想幫金毛猩猩,這麼好心,我看你去當主耶穌算了。」還神愛世人。
君子祺啼笑皆非,「安迪是我的朋友。」
「是,比女朋友還重要的好友,在你眼中,女人根本不算什麼。」
「.不,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這甜言蜜語你對幾百萬個女人說過?」想到她不一定連排第一萬名都排不上,她就覺得嘔。
還幾百萬,她當他種馬啊!「唉,說真心話卻沒有人願意相信。」
「誰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的?」
「你可以模模看,我的心只為你跳動。」毫無預警的他接住她的手觸踫他火熱的胸口。
「人,你別亂來,這里還有別人。」琥珀碎了一聲,心髒猛烈跳動,慌亂的趕
緊抽回手正襟危坐。
「請當我不是人,我是司機,另外一個是飛禽走獸。」羅文幽默的道,順便把車中央的黑幕關上。
「你們在說什麼?」安迪一頭霧水,听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好啦,我相信你就是。」按著膝蓋的掌心依然能感受他胸口那灼燙的熱度。
「我愛你。」他貼近她耳後,熱氣輕拂著她敏感的耳朵,說著情人之間才會有的柔語呢濃。
「知道啦!」被挑逗得臉紅心跳的琥珀撇撇嘴,甜在心坎里,但臉上依舊是晚娘面孔,「如果你還想要小命,就給我乖乖坐好,再給我哩巴嗦,當心我把你踹下車。」
君子祺好笑又好氣,就算她對他老是惡言相向,從沒擺好臉色,他還是不由自主的愛上她。
看到他笑,傻愣愣的安迪也跟著笑。
琥珀不禁搖頭,對君子祺壓低嗓音,「我們要不要順便繞到醫院,替他安排看精神科?」
君子棋只能失笑的搖頭再搖頭
豐中寺
當警衛通知有個女人來找君子祺,琥珀送他一個大白眼。
來到大樓會客交誼廳內,一臉梨花帶淚的臉龐看來楚楚可憐,身為女人的琥珀看了都心軟,何況是男人。
「君大哥。」那個女人投進君子祺懷抱里。
琥珀咬牙冷笑,雙手環胸。
君子祺只能苦笑,安撫著茉莉,「你來找我也沒有用,你向來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我不過是你生命中的陪襯。」
琥珀冷眼旁觀,瞧他貶抑自己說得多委屈,而事實呢,大家都被他那張偽善的假面具給玩弄了,以親切溫柔的微笑戲弄著所有人,她是最大的受害者,不但丟了人還丟了心。
「去找商予強說清楚吧,你遲早得面對他,感情的問題只有當事人才能解決,你不去面對,問題永遠在那。」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謝謝你,君大哥。」茉莉朝面色不善的琥珀點頭一笑,「平小姐,君大哥是個好人,希望你能好好珍惜,千萬別像我朝秦暮楚,現在落得一無所有。」
「謝謝你的忠告,我會謹記在心。」琥珀勉強一笑,面對君子祺的昔日情人,她無法強顏歡笑。
「我先走了。」茉莉轉身離去,落寞的身影讓人不勝欷吁。
琥珀勾著君子祺的手臂,走向電梯,「真看不出來你以前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君子祺淡笑,「只能說緣分吧!」
「你不理她沒關系嗎?」
「你希望我關心她嗎?」她敢把他推給別的女人。
「.不希望。」琥珀悶悶的道。「可是她剛才哭得好慘。」
「眼淚是她擅長的,曾經我也是笨男人。」
「現在知道自己笨也不算晚。.」
「笨女人配笨男人剛好一對。」說完打橫抱起她進入屋內。
「你干麼啦,放我下來‥‥啊。」
腦海里浮現他古銅色的胸膛,偉岸結實的男人體魄,還有那昂首的陽剛,登時她覺得全身著了火似,沸騰的血液宛若火山噴發,從腳底直竄腦門,他讓她變成。
她的嘴被強悍的佔據,他貪婪的吻幾乎抽光了她肺中空氣,她感覺一陣頭昏。
「你以後再把我推給別的女人,我就再這樣吻你,我個人是滿喜歡這處罰方式。」
「你是大惡魔,‥‥」面紅耳赤的琥珀氣喘吁吁,逸出聲音的嘴再度被封住。
不管前塵是非恩怨情仇,現在最重要的是把握現在,管他是什麼鑽石男,現在他是她的老公,歸她管轄,她不曾給他機會和力氣去「爬牆」的。
沉浸熱吻中的琥珀撐開一只眼,眸底閃過狡獪的光芒,誰算計誰,這還是未定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