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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頭怕怕 第10章(1)

循著小智通風報信的地點,雖不是很明顯,還好這個地方是後郊區,沒有絮雜的巷道,戶戶比鄰而居,于是駱子塵很快找到了目標。

遠遠地,他便看見風妮正在屋外的空地上,剪著叢生的九重葛,那副因努力賣命而致灰頭土臉的模樣博得駱子塵一笑。

他慢慢靠近樁桿,雙手瀟灑的垂放在木條上,含著笑意的他並不打算出聲喚她,只是靜靜地待在一旁,看著眼前的小女人與九重葛搏斗的趣味情景。好個可愛的女人!

最後她疲累地癱在草地上,怒瞪著正前方的那堆雜草,有副無奈又不甘的情緒微微在她百變的小臉上泛起。

「需要我幫忙嗎?」

駱子塵充滿磁性的嗓音在她身後揚起,風妮一時傻愣在當場!

「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喔,一定是我媽,她就是不听我的話。」見了他,他不禁心蕩神馳,沉溺在自己的猜測中。

「天底下,可能只有你這個女兒的要做媽的听你話」他笑說。勁瘦的身軀頂天立地的站在她面前,擋住了她眼前的陽光。

「不是我媽,那麼是誰?」風妮這下就搞不懂了,會是誰有順風耳,千里眼,知道她季風妮藏身何處!

本來她是想請唐世禮陪她一道來的,就怕他那張大嘴巴關不住,因而作罷。

「我不能恩將仇報。」他皺皺鼻子,故意吊她的胃口。

「你不說——」風妮抓住他肩膀,佯裝一副要捏他的樣子。

「事實上,我當真不知道他是誰。」駱子塵雙手環繞在她腰間,絲毫不在乎,反正她那股力道……他撇嘴一笑。

「我不相信。」風妮全然不知道,她的嬌嗔足以令駱子塵神魂顛倒。

「那麼看你要怎麼罰我,我都接受。」他抬頭挺胸,雙眼期待著她的反擊。

她轉過身,躲過他灼人的視線,「不說就算了,我的氣還沒消呢!你回去吧廠

「我就是來幫你消氣的。」迫女人,首要臉皮厚,這點對風流倜儻的駱

子塵來說並不困難,反倒輕就熟。

「你貧嘴,我不想理你這卜花心大蘿卜。」

「你當真誤會了我和薏拉,她約我去飯店是有隱密的話要告沂我。」

「隱密!多隱密!隱密到非得去房間習才能談嗎?」她遲疑地看向他,

氣憤的心已有些動搖。

駱子塵黝黑清亮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凝睇著她,「我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她找我去房里是有求于我,他要我救地和她的兒子。」

「她有兒子了?」

「是她與崎村一岩的小孩。她現在已是崎村的妻子,卻得不到他的信任,得不到幸福的她心里其實也滿難過的。」

「這麼說她就是代表崎村組來談判的?」風妮恍然明了!老天,她不

懊遽下結論,誤以為他與杜薏拉有什麼……原來她將一切假設都建立在

虛妄不實的幻想上!

駱子塵點點頭,看樣子風妮是相信了他,他如釋重負的輕吁了口氣。

「我一直好奇,她是怎麼復活的,難道這也跟崎杓’組有關?」自從跟了駱子塵後,她的邏輯能力也似乎強了些。

「也對,這一切說來話長,日後我會慢慢告訴你。現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嗎?」

這當然也是他最希望的,已經熱絡的家里一時間變得冷清清的,真令他難受。

「我……我想暫時在這里住一陣子好嗎?我喜歡這里的新鮮空氣,

自由的空間,而且我已答應媽咪要潔身自愛。」

事實上,他的一言一詞早已烙進她的心潮里,激起了無數的漣漪;只是「同居人」的身分讓她卻步。

「我答應你,馬上和你公證結婚,喜宴等這陣子忙過後,一定立刻舉辦。」駱子塵也明白這些天來委屈了她,但崎村一岩的事尚未解決,只能先暫時公證。

風妮笑了,「我才沒麼急,再說趕鴨子上架的事我也不屑去做呢!」

「你的意思是?」他的預感似乎不佳。

「我還是先住這兒,等你忙過後再來接我。」這樣也好,太過親呢的日子過久了容易麻木,小別勝新婚嘛!不是嗎?

「但是——」

就在他據理力爭的同時.手機突然響起,「喂,駱子塵。」

「子塵嗎?崎付有急事找你,趕快回來吧!」是喬勛的催促電話。

「他怎麼突然來了?」

「電話里講不清楚,快點!」線路突然斷了.駱子無奈地只好收線,,

他攀住風妮的細肩,仔細看著她婀娜綴麗的容顏,「我先走廠,告訴找電話號碼,我好與你連系。」

風妮點點頭,抽出他上衣口袋中的金筆,調皮地在他筆挺的襯衫領上寫下一連串數字。她俏皮地對他眨眨右眼,「這件衣裳不能丟喔!否則你就聯絡不著我了。」

「放心,我絕不會丟的,連洗都不洗。送我一個吻吧?」他俯下頭。

「不要,我不喜歡吻別,觸霉頭的。」風妮捂住嘴,認真地後退了一步。

「迷信!」他點了下她的小鼻尖,「我先走了,等我的電話。」

以額對額,近距離的眼神傳遞情意,久久他才拉遠視線,在微笑中折返黑幫。

當駱子塵回到黑幫時,除了喬勛,楚寒森在場外,尚有崎村一岩與杜薏拉,可謂之風雲際會之大集合。

「真難得呀!今天是什麼日子,能見到日本首屈一指的老大崎村一岩,」

他右手高高舉起,搭在門邊,趣味盎然的臉往里面擺了下,眯直細眸含笑道︰「還真是精采呀!東西大合並嘛!」

「你還開玩笑,崎村是誠心來向你道歉的。」喬勛笑看這位頑劣的好友。

「向我道歉?為什麼?」

他饒富玩味地看著崎村,明知故問。

崎村拉著杜薏拉趨前一步,「檢驗報告已經出來了,強尼當真是我兒子。」他看向杜薏拉,臉上帶有愧色。

「這是我早就料想到的,不要你來告訴我。」本來嘛!孩子不是崎村的,難道會是他的?

「我來向你道歉的。」崎村一岩謙卑地道。

「跟我道歉?免了,還是對你妻子道歉吧!嫁給你後她承受了多少冤屈!」駱子塵清磊的俊容飄上一層揶揄,唯一讓他欣慰的是依崎村的意來看,杜薏拉應可以獲得該有的幸福了。

「我知道,其實我是愛她——」

「卻誤會她的不貞而鄙視他。」駱子塵的一句話就堵得他啞口無言。

「沒錯,是我對不起她。」

「你別這麼說,只要你能改變個性,我就很開心了。」杜薏拉緊握住他的手。

崎村點點頭,「對了,駱先生,有關合約我想取消,其實在黑道事業上我並不戀棧,能得知薏拉的心才是我最需要的。還有,過去崎村組的手段太過卑劣,我會設法改進的。」

「很好,不過我卻不能食言,這樣好了,有關毒品進口管道,我分你——部分。」在黑道上做事得重信與義,他不能枉顧自己的信用。

「謝了。還有,我來這里的另一個目的是要告訴你一個不利于你的消息。」

「什麼消息?」倒是喬勛先問道;駱子塵卻不當一回事。

「這也都該怪一岩,他為了對付子塵,聯合了俄國佣兵,與他們交易黑槍。前陣子不是子塵給瓦解了行動嗎?現在听說他們準備對付他,取回他們該得的里一部錢。」杜薏拉代崎村說出俄國佣兵的陰謀。

「子塵,你得小心點。」楚寒森道。

「沒事的,他們那些人我哪會放在心上。」他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著,氣定神閑得彷若這不關他的事。

「俄國佣兵的勢力雖不大,但听說他們這次為了對付你請來了不少日本殺手前來紐約。」崎村一岩鉅細靡遺地解釋著。

「沒錯,崎村在日本的眼線曾向我們通報,大約有十人的頂尖高手昨日已搭機來美,也許已經到了。」杜薏拉補充道。

「子塵——」喬勛與楚寒森打算為他洗腦。

「別說了,我累了,想回去洗個澡。」

駱子塵隨即離開了黑幫,不在乎背後那數雙不能理解的眼神;喬勛待他消失後,立撥了桌上的電話,聯絡上了仇雲。

俄國黨所派遣的殺手,全西裝筆挺的聚集在俄國佣兵臨時集合的地方。這里是郊外一處鳥不生蛋的空貨櫃集散地。

緊閉的空間非常隱密,但空氣也異常棍濁,幾個大男人擠在一個貨櫃內,空間顯得狹縊。

「準備得怎麼樣了,可以行動了嗎?」一個長得類似金毛獅王的頭兒,口嚼著根雪茄,口齒不清地說著。

站在一旁近十個日本殺手,一致點頭,雖是東方臉孔,但各個面目可憎。

「那好,今晚就動手,我一定要看見那姓駱的尸首才能解我心頭之恨,接下來則輪到黑幫,還有那個臨時轉向的崎村組。」金毛獅王揮了揮煙灰,肥厚的下巴一張一合地叮囑道。

「是。」數人一齊開口,看來訓練有素。

「趕快去準備準備,今晚我要听到你們的好消息。」

「是。」

「要命,我花大錢請你們來不是專門听你們光講‘是’的。」金毛獅王瞪了他們一眼,受夠了日本人些不標準的洋腔洋調。

幾個日本人面面相覷,卻誰也不敢再開口,因為他們的俄語就學會「是」這麼一句,想再掰其他的,看來很難。

金毛獅王搖搖頭,陡地站了起來,「你們去行動吧!凌晨三點我們再到這里集合,希望我能看見駱子塵的尸體。」

「是。」

齊發的聲響讓金毛獅王濃眉糾結,但繼而一想,他們不會說俄語也

就算了,只要身手好,逮得住駱子塵他別無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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