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龍寶珠就這麼失蹤了近十天!
楊臣寓派了不少江湖人士去追查櫻木花盜的下落,其中還不乏鼎鼎有名的武功高手,卻連櫻木鄔都無法進入便空手而回。
這個消息不斷傳到楊臣寓耳中,簡直令他氣極敗壞,整個人已被激怒得不成人形,痛苦使他的臉部肌肉變得猙獰恐怖,但諷刺的是他卻連人家身旁的空氣都抓不到,又如何奪回七龍寶珠呢?
「稟少爺,听說卡穆達國師也持續派人在海拉山附近找尋櫻木花盜的賊窟。」陸總管自以為忠心地提供他所得到的一些馬路消息。
「難道卡穆達對咱們柳家的七龍寶珠也懷有野心?」楊臣寓憤懣不平地起了疑心。
「或許吧!誰不愛寶物呢?有件事……屬下不知該不該說?」陸總管附在他耳畔,做出難以啟齒的模樣。
「說吧!」
「你想,那朵黃色櫻花會不會是卡穆達故意留下,打算嫁禍給櫻木龍越的詭計?我想櫻木龍越若真被鎖住了魂魄,又怎麼能行動呢?」陸總管故作謹慎地小心道出。
「哎呀!」楊臣寓一拍掌,「我怎麼沒想到這點?他表面上裝得是不可思議,骨子里卻存著欺瞞我的想法。」
「所以說了,少爺還是少跟他打交道,多提防他吧!」
卡穆達向來不苟言笑,對待下人更是頤指氣使的,陸總管早就看他不順眼,除掉這個眼中釘是必須的,否則以後哪里還有他說話的份。
「我去找他評理。」沖動之下,楊臣寓未加深思,便打算興師問罪去了。
「少爺,你別輕舉妄動,挲粵堂那幾個家伙武功都不弱,你去了根本就是以卵擊石呀!」陸總管可不想讓他這個唯一的靠山被擊垮,當下攔住他。
「那你要我怎麼辦?乖乖的坐在這里等嗎?」楊臣寓對他的話倒不怎麼苟同。
「不,你一樣可以去找他談談,但是得客客氣氣的,必要時探探他的口風,看他是否真的已奪去寶珠。」
陸總管小心翼翼地提供意見,深怕惹惱了楊臣寓這尊大佛。
「好,我會盡可能控制好自己的性子,我現在就去挲粵堂。」他迫切地想知道寶珠的下落。
「我陪你去。」陸總管就擔心他會鬧事。
「不用了,你留下守著陶碩,他現在是咱們手上唯一的籌碼,還好上回沒讓阿骨力他們帶回去,否則我就真的什麼都完了。你好好守著他吧!」
交代數句後,他立即甩袖而去。
※※※
「楊少爺,今天會光臨咱們挲粵堂還真是難得呀!」當阿骨力看見楊臣寓挾著火氣踏進門時,心中對他的意圖已約略了解。
「我要見卡穆達國師,請他出來。」在楊臣寓眼中有著不容駁斥的堅定。
雖是如此,但還是被阿骨力給技巧性地拒絕了,「國師現正值閉關中,還是請楊少爺過兩天再來吧!」
阿骨力豈會不知楊臣寓腦子里在打什麼算盤,失去寶珠的他已經呈現半瘋狂狀態,對每個人都抱持懷疑的態度,此刻不就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過兩天!那時候你們已經拿著七寶龍珠離開了。」
「楊少爺此話何意?我怎麼听不懂呢?」
「要我說得更難听嗎?你們分明是監守自盜!」
陸總管就是怕他獨自前來會逞一時的口舌之快,這下可好,果真應驗了。
「去——」
楊臣寓忽覺背脊一陣涼意,才要回頭,即被卡穆達的隔空飛掌給襲上背部,當下飛出五尺之遙。
「國師,你怎麼出關了?」阿骨力恭謹地問。
「我已練成了「鎖魂大法」的第三重功力,再也沒有人會是我的對手了。」
即便櫻木龍越他們打算以「麒麟雙劍式」來攻擊他,在不知他要害的狀況下,依然會是個的手下敗將。
「恭喜國師,賀喜國師。」
「卡穆達,你當真沒拿我的七龍寶珠?」楊臣寓撐著站起身,搖晃至他面前。
「我一生只愛武學,珍珠寶物根本不屑一顧,那寶珠在你們心里是寶貝,在我心里卻比砂石還不如。」
「你居然將我們楊家的傳家寶比為砂石?」楊臣寓擰眉道。
「難道不是嗎?我可以告訴你,櫻木龍越必定是死了,那朵黃花的確是有人栽贓,目前我正在查栽贓是誰。」
這數天來,卡穆達不僅一次派人前往海拉山貝爾湖畔尋找櫻木花盜的落腳地,可幾天下來,別說是櫻木花盜,就連他們的影子都沒瞧見,想必是躲起來了,哈……「卡穆達,想不到你也有估算錯誤的時候?」
門外遙遠處驀然發出一陣狂野的男音,以內力隔空傳音至他腦中。卡穆達立即破窗而出,看見的卻是櫻木龍越斜倚在圍牆上,他的嘴里輕嚼著一根蘆尾草,渾身充滿了豪放不羈的浪子氣息!
「是你?」卡穆達重重地抽了口氣,眉尖微擰,眼中宛如死海般陰沉無光。
「怎麼?為我的死而復生而高興?」櫻木龍越單手撐著牆頂躍下,臉部的笑紋冷硬到了極點。
「你當真沒死?」卡穆達大為錯愕。
「國師,我就說嘛!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一開始就敗在過度的自信之下。」楊臣寓忍不住潑他冷水。
「你給我住口!」卡穆達本想再對楊臣寓施以一道掌風,怎奈方才練功已耗去太多內力,現在櫻木龍越又出現在他面前,他不得不謹慎為之。
「卡穆達,你作惡多端,又助紂為虐,今天我們就是來廢掉你的武功的。」
不知何時,陶憫憫已由側邊進入庭園內,嘴邊噙著一抹鄙夷及嘲弄的笑意。
「憫憫姑娘!」見了她,楊臣寓的口水都快滴出來了,過去的她荏弱中帶著嬌媚,而今的她,容顏更是浮上了層紅光,美麗得不可言喻。
櫻木龍越雙手交錯于胸前,半眯著眼瞧著楊臣寓那種垂涎的惡心表情,一股厭惡感悄悄滲進了他的心頭。
只見他眼光一黯,一片黃色櫻花瓣自他袖口疾飛而出,不偏不倚地將楊臣寓的鼻頭削掉了一塊,登時鮮血四溢,沾滿了楊臣寓整張臉。
卡穆達見狀心頭怵然一震,中了他的鎖魂大法不但未死,內力居然更為深厚且收發自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很驚訝吧!事實上,這全得拜七龍寶珠所賜,它不僅救回我和憫憫的一條命,更將其中精髓全部輸入我們體內,現在它已成了普通的明珠,楊臣寓,你要還是不要?」櫻木龍越往前垮了一步,說起話來陰陰冷冷。一見他靠近,楊臣寓嚇得渾身泛起雞皮疙瘩,心髒強力地敲打著胸膛。
「你說的全是屬實?」他怯生生的問道。
「當然。」櫻木龍越帥性的輕笑,又往他欺近了步。
「你別過來!」楊臣寓連忙喝止他,如果真如他所說,櫻木龍越已吸干了七龍寶珠的精髓,那寶珠對自己還會有用嗎?
倒是卡穆達一直不作聲地觀察著櫻木龍越的動作,試圖分辨出他話中的真假。而他的心中更惋惜自己錯過了以寶珠健體的機會,平白無故的將它送給了櫻木龍越。
「卡穆達,看得出你挺後悔的,不過,這也是你自找的,要不這世上怎會有邪不勝正這句話呢?」櫻木龍越冷冷一笑,成功地打破卡穆達冷靜的外貌,激起了他隱藏已久的怒潮。
「好,我今天就要打翻這句話。」
他陡地一躍,看準了武功較差的憫憫,招招透露出狠毒的厲爪,直攻向她身上多處要害。
憫憫也不是省油的燈,經過這十數天的苦練,再加上體內本就竄流的七龍寶珠神力,她的武功也精進得令人刮目相看,她急速閃躲,非但如此,還將他引入了她與櫻木龍越兩人早就構思好的麒麟劍式中。
「好,我就讓你們的靈魄一起飛離身體,似孤魂野鬼般的永遠廝守吧!」
卡穆達驀然提起近十成的內力,三重鎖魂大法讓他恍若置身在一圈圈刺眼的青光中;櫻木龍越和憫憫背靠背專注地斂氣以待,仔細注視著卡穆達的動作,由于這份心無旁騖產生的熱力,瞬間,他倆身側亦產生紅紅的光束緊緊地將他二人包圍著。
「看招——」卡穆達雙手合掌,再度分開時,從掌心中射出一且且的光簇,櫻木龍越和憫憫立即使出麒麟劍法,招招逼退卡穆達的狠毒攻擊。
「今天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櫻木龍越邪氣的低笑朝憫憫使了個眼神,她立即會意的點點頭,兩人趁卡穆達調息功力之際,雙雙在卡穆達的月復部給予凌厲的一劍!
怎奈,劍梢連卡穆達的皮膚都劃破不了,即被重重彈回!
「不對?罩門不在那里!」櫻木龍越暗啐了聲。
「想必你們是偷了我準備燒毀的「麒麟秘岌」,還好我事先將最後一式給先燒爛了,否則還真不知該怎麼對付你們兩個,不過現在,你們也只有等死的份了。」
卡穆達發狂大笑,這回他使出全部力道,盤腿旋起,飛至他倆上方,準備一舉收伏他們。
「你這個妖孽,休想!」
憫憫擔心櫻木龍越受困,率先拔身往上直沖,準備與他來個同歸于盡,不料一支劍的力道根本無法對他構成威脅,「啪!」地一聲,憫憫手中的劍已斷裂為二。
「你這臭丫頭找死。」
卡穆達正欲對她揮出致命一掌,櫻木龍越的身形如豹般地迅猛一撲,暫時將卡穆達逼到牆角,他狂烈地大吼,「我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
看著眼前這個危險的男人,卡穆達不禁愣了會兒,最後,他也猖狂地大笑,「你們已斷了一劍,再也拿我沒撤了,你們就等著魂飛魄散,同下地獄做對苦命鴛鴦吧!」
「下地獄的人是你。」
櫻木龍越揮動手中的長劍,銳不可當的猛攻卡穆達身上幾處可能的要害處,但每每均徒勞無功,這使得他大受挫折,眼見他就快抵擋不下了。
「櫻木龍越,換我了。」
頓時,風起雲涌,卡穆達閉上眼,雙手做出回旋手勢,憫憫驚愕不已,她記得很清楚,上回他就是使用這種招式收伏住櫻木龍越的靈魂,難道他又要故計重施?
不!她絕不答應!
眼看櫻木龍越已漸漸無法抵抗,憫憫亦不知從哪兒拿出最大的氣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沖向卡穆達,由青絲上摘下水晶發簪,猛然刺向卡穆達那雙發出綠光的掌心!
「啊——」卡穆達往後一倒,看著自己血流如注的掌心,難以相信的看著憫憫,「你知道?」原來手掌心就是他的弱點!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救龍越。」她扶住櫻木龍越,為他輕拭額上的汗水。
「哈……莫非我氣數已盡,竟莫名地輸給了你們的真愛,罷了!」陡地,他舉起手準備擊向自己的天靈蓋。
「你這是干嘛?」櫻木龍越連忙喝止。
「這一刺讓我武功盡廢,活著已無意義,大理國師卡穆達將永留大理人民心中,我不想破壞自己在他們心中的威望。櫻木龍越,今世能認識你,與你過招,我也了無遺憾……」語畢,他毫不猶豫地往自己的頭頂揮掌,登時一代國師倒地,從此在世間消失。
「卡穆達——」櫻木龍越閉上眼,為他這種豪氣而深感欽佩。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嘈雜的聲音,櫻木龍越拉著憫憫出外一看,原來是楊臣寓正打算趁亂開溜之際,恰巧被剛到的櫻木凌澈攔住了。
「讓我走。」楊臣寓被櫻木凌澈那抹深沉的氣勢給駭住了,再加上卡穆達在他面前自盡的一幕,他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可以,但是你得對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櫻木凌澈冷靜的說。
「我……」
「你想不想見一個人?」他詭異的笑容後面藏著一股讓楊臣寓心驚膽跳的感覺。
「誰?」
「你跟我來了就知道。」櫻木凌澈反手一拿,將他擒下,直率地拉他出去。
櫻木龍越轉首對憫憫說︰「看來有好戲可瞧了,我們也跟著去吧!」
※※※
事後才明了,原來櫻木凌澈己將楊尚書從老遠的黑龍江請回,特地讓他欣賞他寶貝兒子與卡穆達勾結的這一幕,加上柳英為證,楊臣寓再怎麼舌燦蓮花也掩飾不了自己的罪行,最後楊維只好忍痛將唯一的獨子發配邊疆充軍。
至于陶碩,當然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在楊維的見證下,將柳英的千金柳依隻許配給他。
為此,陶憫憫開心了好一陣子,陶碩也因有此妹而深感欣慰。
「滿意了吧!懊賞的得賞,該罰的也被罰了,一切都告一段落,只差……」櫻木龍越走進憫憫的閨房,看見她正在銅鏡前點胭脂,俯輕啄了下她那兩片紅灩灩的唇。
「只差什麼?」憫憫垂下首,好像有點兒明知故問喲!
「只差我們兩個,好像沒人搭理似的。」櫻木龍越心里有些不平衡,為何陶碩成親就很隆重的,而他與憫憫卻像是無人理會的棄嬰,任憑他們自生自滅。
「我覺得這樣才好,自由自在的,愛怎樣就怎樣。」
近來大伙都忙于老哥與依隻姊的婚禮,將她和龍越都忽略了,這正好給她一個喘氣的機會,一切終于結束,也落幕了,她也該回歸本位,做她該做的事。
至于是什麼大事呢?當然是和櫻木龍越結伴做個快樂的「神偷俠侶」!
「那麼,能不能告訴我,你現在最愛做的,或是最想做的是什麼?」淡淡的詭譎輕輕地飄進櫻木龍越深幽的瞳眸底,他想知道她和他想的是否一樣。
「嗯……」她沉吟了會兒,忽然說出了一句令他扼腕的話,「偷東西!」
「什麼?」他面帶難色。
「咱們不是說好了嗎?一塊去征服全天下底有錢卻為富不仁的富翁,然後捐給需要的貧苦人家,這個主意不錯,刺激又有趣。」
憫憫雙眸熠熠生輝,那抹得意簡直可以讓方圓五里內的花兒都飄香了!
「不錯,我們是說好了,不過,在行盜仗義之前,難道你沒有其他的願望嗎?」
嫁給他呀!快說呀!櫻木龍越急得冒出一頭冷汗,無奈這缺根筋的小妮子卻是一副丈二金剛模不著腦袋的迷糊樣。
「願望?」她雙眼充滿疑惑,仿佛不懂他干嘛一下子流那麼多的汗,還故作好心。
「不用了,能看看你我就滿足了。」他深邃的輪廓浮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他說什麼?與她訣別嗎?「不,不要!我不準你再躺在那兒昏迷不醒,你不可以倒下。」
憫憫撲進他懷中,抽抽噎噎地低位著,吸取著他身上充滿陽剛的氣息,那味道烘托出一股濃烈的思念,她不要他又舍她于不顧。
「但我可能熬不下去了。」他深深吸了口氣,隱在幽深眼瞳下的是一抹賊賊的笑容。
「怎麼會這樣?你不是完全好了?」她著急不已,定是的看著他愈趨紅炙的臉龐。
「可能是七龍寶珠的功效就快耗盡了。」他陰郁的眼眸閃爍了一下,撫著腦袋輕晃著。
「你還是先躺下吧!」她急急扶他躺上她的軟榻,為他蓋上被褥,「你休息會兒,我去請櫻木大哥來看看。」
「別去,我只想看看你,否則我怕……」她這麼一去不穿幫才怪!
「來不及?」他的話似有若無地擾亂著她的思緒,沉重的憂傷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真有那麼嚴重嗎?「你別騙我,到底是怎麼了?」
她不要再看他像根木頭似的躺在床上,如雨的淚立刻佔據她的俏臉,恐懼與不安揣在胸口。
「我頭好暈。」他眼瞳半眯,仿佛宣告他就快不行了。
「我不準你再昏過去。」她俯在他身上,緊附著他,深怕他就此一去也不回,這種傷痛她不要再試二次。
「可是……我只能和你說抱歉,我也不想離開你。」他淒然以對,聲音不帶起伏,眼皮幾欲闔下。
「不!龍越,你不能就這麼離開我,不能!」
憫憫吻住他的唇,企圖帶給他一點生命力,她長長的睫毛隨著聲音的抽搐而眨動,在他鼻間擾動著,差點讓櫻木龍越偽裝不下去地笑出聲。
「龍越……龍越……你醒醒呀!我愛你,不能沒有你。」她死命的搖著他,淚眼滂沱,第一次坦承了這份椎心刺骨的愛。
櫻木龍越感動地想將她緊納入懷,最終,他還是隱忍下來了,為的是刺激她更深一層的愛意,並打破她的矜持。
「怎麼辦?怎麼辦?我要怎麼做才能救醒你。」
她如此不設防地在他面前表現出深切的愛意,如果事後得知這只是個的把戲,準會撕破他那張自命不凡的臉。
櫻木龍越有些後悔了,但他還是得硬撐下去。
忽然,她坐直身子,在他面前寬衣解帶了,這是最後的也是唯一的方法吧!雖說事後她將成為一個無靈魂的軀殼,但她也無怨無悔,誰要她愛他呢?
「我知道這世上不會再有第二顆七龍寶珠,也沒辦法見你清醒了,但我要你永遠記住我的愛,是我害了你,理當用我的命來償還,我無怨無悔,誰教我愛到深處無怨尤呢?」
她挨近他,親吻著他的嘴角,繼而沿著剛毅的下巴,舌忝上他凸起的喉結;櫻木龍越頓覺頭重腳輕、天旋地轉了,他不露痕跡地握緊拳頭,就怕泄露了自己這要命的企圖,此時他想喝止,卻已來不及了,他的心徹底地背叛了他。
憫憫捧正他緊蹙雙眉的俊逸臉龐,凝視著他英挺的鼻梁,似乎想將他的容貌永遠刻畫在心底,再也不能遺忘。
「認識你,是我三生有幸。」
她微微一笑,欲用熱情的吻撫平自己全身的顫抖,她在他身上扭動,露出薄如蟬翼的肚兜,若隱若現的粉紅蓓蕾有意無意的摩挲他的胸膛,櫻木龍越頓覺全身肌膚都將被其撕裂了!
他已決定放棄引誘她的計畫,他怕到最後是他被她誘拐得亂了方寸。
不玩了!
他猛一旋身,反壓制她于身下,雙眼灼熱地看著她。
「龍越你——」憫憫錯愕地說不出話。
「若繼續沉溺在這場游戲里,我會死得體無完膚。」他濃濁的呼吸漾在她臉上,男性的味道令她意亂情迷。
但她仍不忘問︰「游戲?」
「傻瓜,是我騙了你,我沒有靈魂出竅,更沒有要死的征兆,這麼做只是想試試你的熱情有多少?我真該死,那次居然連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經過她方才的撩撥,櫻木龍越已能確定她那次的奉獻必定做得更徹底,但他為什麼全然不記得了呢?
「原來你在騙我!」憫憫氣悶地想起身。
「噓,忘了它吧!算我罪該萬死,但你若現在臨陣月兌逃,我會比萬劫不復還痛苦。」他溫柔地說著,體內陡爆的欲火哪能說滅就滅。
「但你也不能騙我。」她仍賭氣。
「不這麼做,我又怎能讓你主動拋去傳統的束縛。」他壞壞地抵著她的額頭,攫住她的雙臂不讓她逃離,手指更是肆無忌憚的搜索著她的性感隱密處。
「可是……你讓我覺得自己像蕩婦。」憫憫的指甲戳進他的肩膀里,一波波接連不斷的戰栗竄過她全身。
憫憫的輕聲喘息令他迷醉,他感覺她在他的指間濕濡了起來,櫻木龍越發出一陣粗吼的申吟,低首親吻她的頸窩,霸佔她的身體,擠進那狹窄的通道。
「嫁給我。」他粗嘎低吟,隨著抽動的浪潮傳入憫憫耳中。
「好,我就在等你這句話。」她全身沁出喜悅的汗水,再度用手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不肯放。
「這麼說是我傻?」櫻木龍越在她唇上呢喃。
「要不然你要我先開口求你娶我嗎?」她將手指插進他發中,感覺他若再抽動下去,她將化為烏有。「龍越……」她想替他擦拭,「你很熱嗎?」
「是,我是很熱。」被她搞得快急瘋了,不郁悶才怪!
「那我去把窗子打開好……」
「別傻了!」櫻木龍越猛地將她拉進懷中,湊上自己的唇逗弄起她的,心中暗忖︰不好好想個辦法激起她對他的心意,他鐵定明天就會進棺材——被她氣的。
憫憫感到一陣目眩神迷,感覺自他唇舌間所散發出的陣陣熱情與盡其所能的挑逗,令她體虛力乏的發出一陣輕吟,她緊攀住他厚實的肩,真怕自己會因雙腿酥軟而倒下!
「你全身好燙,是不是生病了?」她細柔如綿的手心輕撫上他額頭,使得櫻木龍越體內的僨張因子更為之猖獗。
「夠了!」他緊緊抓住她的柔荑,表情困惑且無奈地道︰「我是病了,靈魂好像又要出竅了。」
「你說什麼?別亂動,快來坐著。」憫憫牽著他在床緣坐下,深情地看著他,幾許憂慮集中在她的眸瞳底,他疲憊的神情緊揪著她的心,「怎麼又突然這樣呢?要不要歇會兒?」
當一切都升華了,周遭的一切像春雪般融化,她的眼中只有滿額汗水的櫻木龍越含笑俯視著她。
「明天就成親?」他說了。
「我不要像依隻姊一樣,新婚那天像猴子般給人玩賞。」她眸光發亮,似乎已有了計畫。
「你的意思是?」
「咱們到月老神廟私定終生。」這才是浪漫的兩人世界。
「這有什麼問題。」他邪魅一笑,「該答應的我全答應了,現在該是屬于我的時間了,別說話,眼楮閉上……」
一股股強烈的波濤又席卷了憫憫的理智,兩人不計後果地投身於呼嘯的狂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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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二哥與二嫂又上哪兒去了?」
自從櫻木龍越與憫憫成親後,他不再與櫻木翩翩鎮日以爭吵為樂,這使得櫻木翩翩覺得又煩又無聊!
「他們又去劫富濟貧了吧!」櫻木凌徹為自己倒了一盅烏龍,聞香後一飲而盡。
「他們「神偷俠侶」的名號已經比「櫻木花盜」還響亮了。」櫻木翩翩一洗憂郁,也笑了。
「那好哇!等大伙忘了「櫻木花盜」時,咱們再好好的干上一筆,嫁禍給他倆。」櫻木凌澈笑得可賊了,有股想報一箭之仇的快意。
「大哥怎麼了?」櫻木翩翩探頭到窗外看了看。
「鬼才知道。」櫻木龍越聳聳肩。
「會不會是我們偷錯了東西?」鶴頂紅?嗯,滿怪異的。
「別急,反正明兒個他回來不就知道了。」櫻木藍勛倒是沒多大的疑慮。
「不管他了,憫憫,咱們進屋去吧!」櫻木龍越曖昧的語氣惹得櫻木藍勛與櫻木翩翩全身發毛。
「要演戲,可別在我們面前演。」櫻木翩翩翻了翻白眼。
「行,不過,咱們櫻花鄔隔音不太好,晚上請塞住耳朵呀!」櫻木龍越的笑意更猖獗,摟著憫憫消失在大廳。
「我出去走走。」櫻木翩翩首先開口,免得待會的申吟聲會礙了她的睡眠。
「等等,我想去海拉山練功,一塊兒出鄔吧!」
櫻木藍勛對她眨眨眼,兩兄妹笑意盎然的走出了櫻花鄔,留在這里的,就只剩下滿地的櫻瓣,與房內交纏的人影。
「你們又把人家的嫁妝偷來了?」櫻木翩翩大叫。怎麼又來了?千萬別又暗藏個女人喲!
「這會壞人好事的。」櫻木藍勛也加了一句。
「你又留下白色櫻花?」櫻木凌澈的好脾氣已消逸無蹤了。
「有什麼關系,別大驚小敝的好不好?里面的東西一定會讓你眼楮一亮!」
櫻木龍越兀自蹲下撬開鎖,木蓋一開,里面全是金光閃爍的金銀大元寶,還有一張張的銀票。
「真的耶!這下可救不少貧民了。」櫻木翩翩點頭稱道。
「等等——」櫻木凌澈眼神一閃,犀利的瞳仁驀然掃到里頭一樣特別的東西,拿起一瞧,原來是瓶劇毒——鶴頂紅!
「老天,這是怎麼回事?」那一瓶深黑液體也讓櫻木藍勛怵目驚心。
「蘭家何時成親?」櫻木凌澈急促地問。
「好像是明晨。」憫憫忽然想起。
「糟糕——」櫻木凌澈臉色一僵,聲音冷鷙地暗吼了聲,身影一拔,投向窗外,恍如踏月逐星般疾馳而去!
「大哥,你什麼時候也愛得那麼毒了?」櫻木藍勛也不忘糗他一句。
「毒?會嗎?我只不過是以毒攻毒。」
殊不知,最近櫻木龍越他們太過猖狂,以往他們只是偷偷珠寶珍玉,最近他們居然逾越範圍,盜想他偏愛的金銀財寶,更離譜的是還偷偷留下他的白色櫻花,將罪過轉嫁給他,這簡直是過分得離了譜。
突然,櫻木龍越與憫憫從天而降,兩人扛著一箱子的寶貝。
「大哥,你不能怪我們,誰教金銀珠寶比珍珠瑪瑙要好偷多了,順便替你打響名氣也不賴呀!」櫻木龍越放下木箱,愜意的開口。
「你們這回偷的又是啥玩意見?」櫻木凌澈覺得胸口有點呼吸困難,好似大難臨頭了。
「當然是元寶和銀票!」憫憫也開心的說。
「那麼一大箱子!是哪家的?」櫻木凌澈不禁想弄清楚。
「城北蘭員外的,听說他要嫁女兒,弄得又虛華又招搖,偷他一箱嫁妝不算什麼。」櫻木龍越雙手交錯于前,流露出一抹邪邪的笑意,因為這箱嫁妝讓他想起了柳英的作為。
下期預告︰可想而知,接續的將是櫻木凌澈的故事了,他這麼一沖,會沖出個什麼樣的激情戀史呢?等著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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