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尹伯義終于可以出院了,因為正好是星期日,段邑載著尹小遙準備到醫院接她父親出院。
途中路經一家花店,尹小遙便對段邑說︰「等一會兒,我想買束花送給爸。今天算是他重生的日子,我希望他日後能振作起來,過得積極些。」
「嗯,去買吧!」段邑微笑地朝她點頭。
說完,她便走向花店,再出來的時候,手里已多了束香水百合和卡斯比雅、紫星辰搭配的花束。
「你父親酗酒多久了?」待她坐車上,段邑不由問。這段日子以來,他也大概明白她家的狀況了。
「十幾年了吧!」這段歲月是她最不想憶起的日子。
「的確是該戒了。」他再次開車上路,「我也會幫你勸勸伯父的。」
「那太好了!其次這幾天去看爸,我發現我爸似乎很喜歡你。」她甜甜笑說。
「喜歡我?!」
「是啊!他似乎很中意你這個未來的女婿,所以,你的話他一定會听的。」說起這些,她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哦∼∼那我可得好好利用我的三寸不爛之舌!」他伸手拍拍她的腦袋,兩人含情脈脈地對望了眼。
抵達醫院,停好車後,兩人一塊兒步向尹伯義的病房。
才要走進病房,主治醫生正好出來,見到尹小遙便說︰「尹小姐,我剛才已把檢驗報告交給你父親了。」
「我爸還好吧?」她緊張地問。
「他的肝指數過高,如果他再繼續喝酒的話,遲早會有大問題,一定要勸他戒酒。」主治醫生殷殷叮囑。
「我會的,謝謝醫生。」尹小遙朝他點點頭後就步進病房內。
當看見擱在小桌上的檢驗報告時,她連忙拿起來看。
「爸,醫生說你酒喝太多,傷了肝,千萬得戒酒才行。」天!拔指數果然很高。
「可我一天沒喝酒就難過呀!」尹伯義一想到「戒酒」兩字,就渾身不舒坦。
「伯父,您不戒酒的話,怎麼對得起小遙呢?剛剛她才說以後要天天為您下廚,讓您多補充一些營養。」段邑插話道。
「這……」尹伯義無言了。
「對嘛!你如果再喝酒就別回家了。」尹小遙見老爸一副離不開酒的樣子,不禁動怒了。
「段邑,你看這丫頭,簡直無法無天,居然管我管到頭頂上去了。」尹伯義忍不住向段邑抱怨。
「這點我倒是有同感。」段邑揚唇扯笑。
「你們兩個一搭一唱的,就會欺負我。」尹小遙不依地噘高小嘴,但最後也噗哧一聲跟著笑了。「爸,這束花給你,希望你能順利的戒酒。」她立刻將花束獻給父親。
「還有花可拿,真好。」尹伯義接過手,聞了聞,「真香哪∼∼還記得你母親最喜歡這種花了……這好像叫什麼百合的?」
「香水百合。」尹小遙立刻說。
「對對,就是香水百合。」望著花,尹伯義忍不住淌下老淚。
听見父親這麼說,她居然覺得好心酸,眼眶跟著紅了。
「是不是該整理東西,準備回去了。」段邑開口道,既然是重生的日子,就不該沉浸在悲傷的情境中。
「對,快收拾。」尹伯義起身想先喝口水,但桌上的水杯已經空了。
「爸,我去幫你倒水,順便去樓下買些飲料,邑,你要嗎?」尹小遙立刻拿過杯子。
「也好,一杯咖啡。」
她點點頭,立刻走出病房。
望著她開心離去的身影,房里的兩個男人都笑了,那是種久違的幸福與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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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伯義回到家後,尹小遙果真大顯身手,煮了頓豐盛的晚餐,這倒是讓尹伯義驚奇不已。
「小遙,什麼時候你也會做菜了?」吃過午餐,尹伯義不禁問出心底的疑問。想想過去十幾年來,自己還真是白白錯失了美好的時光呀!
「我會的東西可多了,只是你不曉得而已。」她得意地切好水果端到客廳。
「我看你是為了某人改變的吧?愈來愈賢慧了。」尹伯義看看她,又看看段邑,忍不住笑出聲。
「爸,你真討厭耶!」她一張臉頓時從雙腮燒到脖子了。
經歷過這回的事件後,父女倆的感情突飛猛進,也開始會聊天說笑了。
「呵……既然嫌我討厭,那我就不待在這里礙你們的眼,我回房去睡午覺了。」尹伯義不想當小倆口的電燈泡。
等父親進房後,尹小遙撲進段邑懷里,兩人打情罵俏著,忽然,她像想到什麼似的,欲言又止。
段邑發現了,于是笑道︰「有什麼話就直說,這樣吞吞吐吐的真不像你。」
「邑,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別再在『達慶』工作了?知道你在仇家的公司上班,我心底就是覺得不舒服。」她垂著腦袋,遲疑地道︰「我知道這樣要求你很強人所難,但是如果可以的話……」
「放心吧!我自有主張。」他笑著捏捏她的鼻尖,「事實上,朱德發也有不少錢放在那里由我來操作。」
「什麼?」她赫然抬起臉。
「所以,我敢說他還不至于對我下手,但我會找機會離開達慶的,你放心吧!」他扯開嘴角,「別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時間還早,我們出去走走吧!」
「邑!」她突然又抱住他,仰頭在他胸前問道︰「當初你和我姊交往時,可曾……可曾喜歡我?」
「怎麼這麼問?」他不解地問。
「我只是想知道,就算答案是沒有也沒關系,告訴我好不好?」她張著一雙充滿期待的眼神,倒讓他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行嗎?」他明白女人對于感情的事都特別敏感。
「我不會難過或生氣,說啦!」她搖著他的手臂要求著。
他眯起眸,最後決定老實說了,「當初我對你也有一些好感,但是……你姊還是在你之上。」
「我就知道!而你會對我有好感,也是因為移情作用吧!」她斂下眼,嘴角淡淡扯出一絲苦笑。
「唉∼∼你果然生氣了——」早知道就不說了。
「我沒生氣呀!只是……」尹小遙搖搖頭,又笑了笑,「沒事,我們出去走一走吧!」
「嗯。」見她似乎釋懷了,段邑這才松了口氣。
「那走吧!」挽住他的手,尹小遙開心地與他出門去。
兩人輕松愜意地在大街上散步。
在經過一家電器行時,放在玻璃櫃里的電視正在播放新聞,赫然在報導警方將朱德發逮捕歸案的消息。
段邑與尹小遙被新聞報導吸引住目光,雙雙停下腳步觀看這項最新消息。
尹小遙張大眼,開心極了,「天……抓到了、抓到了……抓到他了。」
「這下你總可以放心了吧?」這樣的結局是最好的了。
「嗯,我終于可以安下心,否則你每天去上班,我都直忐忑不安呢!」尹小遙高興地跳到他背上,「我要你背我。」
「好,那你要抓緊了,我要沖!」他轉頭對她笑道。
熱鬧的大街上,就見一對男女奔跑著,笑聲不絕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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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段邑現在還在公司加班,都沒空吃晚餐呢!」剛剛尹小遙打了電話給段邑,卻听他這麼說。
「你若要幫他送飯就去吧!」尹伯義知道女兒現在心底最重要的人就是他的準女婿了。
「爸,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了解我了?」她訝異地說,過去她總以為父親什麼都不關心呢!
「我正在學習。」尹伯義感慨一笑。
「爸……」見父親像變了個人似的,菸酒不沾,作息也正常許多,也開始會關心她了,尹小遙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欣慰。
「別讓段邑餓著了,買些東西帶過去。」他鼓勵道。
「好。」她點點頭,既開心要去見段邑,卻又有些擔心。
穿上外套走出家門,她仰首看向夜空。
怎麼辦?到了達慶,萬一遇見舊同事,被他們認出來,她該怎麼應對?
可她又不放心段邑,知道他一旦埋首于公事中,就什麼都給忘了,更別說吃飯了。
實在怕他餓肚子,最後她還是壯了膽,決定送消夜去給他吃。
到了他的辦公大樓附近,她先買了一些消夜,然後才打電話給他,「邑,我買了消夜過來,你下來拿好不好?我就快到了。」
「你上來呀!在下面等多冷呀!」知道她不辭辛苦為自己送消夜過來,段邑感到窩心極了,又怎麼舍得讓她在下面吹風?
「我不上去了,你該知道我和姊姊這麼像,上去一定會引來……」她緘默了。
「這……」段邑當然明白她的難處,雖然他沒將古含柔出賣他的事情說出去,但至少張秘書知道這一切,且對她始終無法諒解。
「好吧!我下去。」他掛斷電話後,便拎起外套準備下樓。
「段先生,你要回去了嗎?」張秘書叫住他,「等一下送件單位就要你決定的資料了。」
「不,我只是去樓下,馬上上來。」對她點點頭,他立即走向電梯。
一走出大樓,他就看見尹小遙坐在外頭的階梯上等著自己。
「小遙!」他快步走了過去,將外套披在她身上,「我猜的沒錯,你果然沒穿外套,真不懂得照顧自己。」
「我不冷。」他這體貼的動作讓她的心口熱了起來。
「才怪,手這麼冰。」段邑握住她的手揉搓著,為她取暖。
「熱騰騰的消夜在這兒,快吃吧!」她拎起消夜笑道。
「好,我們進去吃吧!」將她帶進大樓內,管理員正好到地下停車場巡邏,兩人便在角落坐了下來。
尹小遙為他打開消夜,送到他手上。
「哇……好香的烏龍面,聞得我都餓了。」段邑不由深吸口氣。
「快吃吧!」她一手托頰望著他,發現他就連吃東西的模樣都很帥氣。
如果他不要趕著結束手中的工作好向劉達鈺辭職的話,他們可以到更有情調的地方散步、聊天……對于他為她所做的一切,她直覺好感動,內心的濃熱持續擴散著。
不多久,有電梯下來,一道人影奔出電梯,像在找什麼似的,急匆匆的跑了過來,「段先生,對方正在催著你呢!你手機沒帶,我只好……」
是張秘書!
張秘書一看見尹小遙,立刻張大嘴,顫抖著手指著她,「是你?!迸含柔……你居然還敢來!你——當初虧我這麼信任你,你為什麼要陷害我?!」
「張姨,你認錯人了,她是古含柔的妹妹,叫尹小遙。」段邑趕緊制止張秘書。
尹小遙被張秘書咄咄逼人的語氣給嚇到,小臉都泛白了。
「妹妹?」張秘書眯起眸。「古含柔不曾提過她有妹妹呀!」
「沒錯,好了,別多說了,我馬上上去處理。」他轉身對尹小遙說︰「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
「好。」她不敢看向張秘書,點點頭後便立刻奔出大樓外。
段邑收拾好垃圾後,轉過身,看見張秘書仍直望著尹小遙的背影,「別看了,她真的不是古含柔。」
「怎麼可能?」張秘書很懷疑。
「張姨……」他認為那是她心中的恨在作祟。
「就算雙胞胎我都認得出來,可她們簡直一模一樣,連走路的姿勢都像,她們絕對是同一個人。」張秘書堅持道。這女人再次接近段邑一定有什麼目的!
段邑只感到好笑,推著張秘書走向電梯,「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還是趕緊上去吧!」
「段先生,你要相信我呀!」張秘書轉向他,急切地道,就怕他又被古含柔所害。
「我不是不信你,其實我也曾懷疑過,但只要相處過後,你會發現她們姊妹倆是截然不同的。」古含柔內向文靜,而小遙則熱情活潑。
「若真是這樣,我只能說她的演技太好了。」張秘書眯起眼說道,可這話听在段邑耳中卻只當作是「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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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要辭職?」劉達鈺一听見這消息,可是萬分震驚,突然,他旋念一想,「是因為朱德發的事嗎?」就在朱德發被抓之前,曾與他通過電話,告訴他段邑幫助那女人的事。
「沒錯。」
「就為了一個女人?」劉達鈺笑著搖搖頭,「不對勁呀!以前你從來不會被女人所影響,這回怎麼……難不成『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句話也同樣在你身上應驗?」
段邑撇撇嘴,不置可否,「您怎麼會這麼想?」
「同為男人,我知道當男人迷戀一個女人時,會做出很多不合常理的事來,這點我可以諒解。」劉達鈺笑說。
「或許吧!不過我還不至于黑白不分。」段邑淡淡一笑,話中有話。「上回出的差錯,我也彌補得差不多了,再過一陣子我就會離開。」
「你當真不再考慮?」劉達鈺試圖挽留。
「老總裁,你真不知道尹小遙跟你有什麼關系嗎?那她的父親尹伯義,你應該沒有忘記吧?」他半眯起眸,看著劉達鈺陡變的臉孔。
「你——你是說……那女人是尹伯義的女兒?!」劉達鈺真的震住了。
「沒錯。」他深吸口氣又說︰「當初我之所以會出那麼大的紕漏,其實也是她姊姊從中動了手腳,所以你該明白,若一個人的報復心重,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她姊姊!」劉達鈺赫然眯起眸。
「是啊!您該心里有數吧!」段邑朝他行個禮,「該說的我都說了,我先離開了。」
就在段邑轉身的剎那,劉達鈺突然說道︰「不對,尹伯義就只有一個女兒,那女人哪來的姊姊?」雖然事隔十幾年了,但他對尹伯義一家人還有印象呀!
「什麼?」段邑赫然回頭,「你確定?尹伯義沒有將他的大女兒送人嗎?」
「我當然確定,我老早以前就認識尹伯義了。」劉達鈺跟著冷笑,「該不會是你上當了吧?」
一听他這麼說,段邑的臉色瞬變,再也待不住地往外急奔而出,打算直接到尹家求證。
當尹小遙打開門,看見段邑僵冷的表情時,頓時怔住了,「邑,你怎麼了?」
「跟我出來,我有話問你。」他凝著臉色,聲音不帶一絲感情,讓尹小遙也跟著緊張起來。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好,你等一下。」她進屋拿了鑰匙,這才跟著他坐進車。
兩人漫無目的地開車在路上閑逛,尹小遙一直等著他開口,可他卻什麼話也不說,倒是急死她了。
「想不想吃牛排,我們去吃牛排吧!」他突然問道。
「呃……我不喜歡吃牛肉,吃別的可以嗎?」她小心地望著他。
他抿唇苦笑了下,「看來你跟你姊姊的喜好倒是很像,她也不愛吃牛肉……或者該說——你根本就是雙面人!」
開車在一個區域里繞了好幾圈,最後,他還是回到上次兩人曾經待過的公園。
尹小遙張大眼,頓時忘了該怎麼呼吸了!
「不說話?別以為這樣就可以躲開我的追問。」他忍無可忍地問︰「說!迸含柔是不是就是你?而尹小遙是不是也叫古含柔?」
她閉上眼,控制住想尖叫的沖動,最後還是忍不住大聲說︰「對,我是她、她也是我……那又怎麼樣?」說完,她便推開車門,往公園內急奔而去。
老天,她根本沒有心理準備會這麼快就面臨這件事,她該如何向他解釋才好?她的心徹底的亂了!
段邑見狀,跟著快步追上,緊拉住她的胳臂,「那又怎麼樣?被耍過一次還不夠,我居然又傻得被同一個人耍弄第二次,你說那、又,怎、麼、樣?」他氣得一字一頓的說,只差沒將她的胳臂給捏碎。
「你知道嗎?連張秘書都斬釘截鐵的告訴我,古含柔和尹小遙是同一人,可我卻還是傻得選擇相信你!」老天,他還真是瞎了眼。
段邑懊惱極了!
「我……我不是故意要騙你,只是不敢說。」她捂著臉,已是泣不成聲。
「不敢說?!呵!你的演技倒是挺精湛的,兩種個性可以演得這麼逼真,請問,哪個才是真正的你?」他怒紅了眼,語氣陰惻惻的,活像想吞了她似的。
尹小遙的身子不停發抖,望著他眼中毫不隱藏的凶光,顫著嗓說︰「小遙……我叫尹小遙,這才是真正的我。」
「那麼古含柔呢?」
淚水滑落臉龐,她既難過又難堪的說︰「為了接近劉翌方,繼而讓他愛上我,我特地花錢去學上流社會的禮儀,學美姿美儀……」她的嗓音都哽咽了,「甚至為了打造富家女的形象,我不惜到秀場去表演,賺錢買名牌包裝自己……」
她抹去淚水,哀傷的看著段邑。
「整個實情就是如此,這樣你滿意嗎?」
「你……」他已心痛到說不出話來。
「我想復仇的意念是不是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她苦笑。
「那晚你又為何要以『古含柔』的裝扮去秀場,又為什麼要讓我看見?」他好恨,恨自己遇見她。
「那時候我剛從補習班出來,決定用所學來試試,看看能引來多少男人的注意……」她一雙翦水秋瞳望著他,「但我沒想到會讓你看見,會發生這一切。」
「我還真是悔不當初呀!」他嘴角漾起一絲自嘲的笑,「是老天要懲罰我嗎?」
看他這樣,尹小遙的心都痛了,忍不住表明心跡,「邑,我是愛你的,不管是古含柔或是尹小遙,都是愛你的……」
「住口!」他不想再听她自圓其說的話,「應該說無論是哪一個,都是在利用我。古含柔利用我打擊『達慶』,尹小遙利用我打擊朱德發,好讓我退出達慶,不再為他們做事!」
「不是,絕對不是,我從頭到尾都無意利用你,只是當時我又無法錯失那次機會,這才……這才壓抑著痛苦做了那件事啊!可我真的沒有要利用你打擊朱德發呀!」她極力為自己澄清,上回她因為有仇要報,只好讓他恨她,可這次她不想再失去他……她對他是真心真意的啊!
「你不是千方百計要我離開達慶嗎?這不就是你的計畫之一?」他逸出一絲冷笑,眼光深沉得令人難以洞悉。
「你……你真的認為我要你離開達慶只是在利用你?」他那雙負傷的眼神讓她看得心好痛,眼淚汩汩逸出,不停滑落。
「不要再為自己辯解了,尹小遙。」他嘲諷地一笑。
「那你想怎麼做?」她緊繃著身子問。
「我能怎麼做?」他空茫的聲音里載滿了絕望,內心更是難以承受的椎心刺痛,「從今以後,你是你、我是我……希望你不會再變成另外一個女人出現在我面前,就算會,我也不會再上當了。」他憤恨的握緊雙拳,不敢相信自己全心全意的付出,換來的竟是如此可笑的下場!
聞言,尹小遙最後的一絲堅強已然潰堤,淚水凌亂奔落,「不……我不要,我不要你離開我。」
她緊抓著他的手臂哀求,惹得他心底一陣酸楚,但他還是堅持地揮開她的手,「別讓我恨你。」
「就算讓你恨我,我也不放……說什麼都不放!段邑,或許我騙了你很多很多,但我對你的感情卻是真的。」她依然緊抓住他。
他只搖搖頭,不願再相信她的謊言,「知道嗎?我已經辭職了,不再是個大顧問,你已沒必要再纏著我。」
「我愛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職業,更不是你的錢!」她發自內心的吼道。
「你放手。」半闔著眼,段邑沉下聲音。
「偏不!」她絕不放手,怎樣都要將他緊緊拽在手里,就怕這一放手,他將永永遠遠的離開了。
「放手!」他火炬般的目光射向她,森冷的語氣在她耳畔回蕩。
「不——」她還是不肯放開他。
「你還真是死纏爛打呀!我最不屑這一套了。」他用力地將她的手指一根根的掰開,不惜弄疼了她,而後將她重重—甩,甩得她倒退好幾步,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段邑,你這個混蛋,怎麼可以說走就走?」尹小遙不顧一切的追上他,一顆心慌亂極了。
「你到底還想做什麼!」他壓抑住心底的怒焰,狠狠的瞅著她,「我這麼對你已經夠客氣了!」
「你這麼做只是要逼我走上絕路。」她用盡所有的力氣吼道︰「我愛你,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
「又想拿死來要脅我?」段邑的俊臉立刻拉下,跟著僵冷一笑,「我已經受夠你了,要死要活隨便你!」
她定住身,被他掃過的冷眼給刺傷了……
望著他怒氣勃發的背影,她嘶聲說道;「明天下午三點,我會在後面的那座橋上等你,如果到三點半還等不到你,我就會跳下去表明我對你的真心!」
他沒有回應,坐上車,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段邑,我說的是真的,我說的是真的……」她不死心的對著他離去的方向大喊。
尹小遙整個人像虛月兌似的,坐倒在地上,捂著臉痛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