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蕭曄便前往後山練功,江瑋凌卻因為一夜無眠直到現在才睡著,倒是睡飽的婉兒精力十足。
她一下床就請小丫鬟香兒為她梳洗、換裝,接著便打算溜出房。
香兒及時拉住她,「小姐,今兒個不能亂跑,晌午會有夫子來上課。」
「夫子?!」她大大的眼楮不解地眨呀眨的。
「就是教你念書寫字的夫子。」香兒搔搔腦袋說。
「哦,你是說老師?」婉兒對她笑笑,「我一定會快點回來,我只是去馬廄看我的小牝馬。」
說完,她立刻朝後面跑了去,連香兒都追下上她,「唉!小姐的兩條腿跑得還真快,連我都追不上了。」
婉兒一到馬廄,立刻喊著,「將子、將子……」
「小姐,來看你的小馬是吧?」將子一見是她,立刻將小牝馬牽到她面前。
「將子,它叫什麼名字?」婉兒開心地問。
「她是小姐的馬,當然讓小姐自己取名!」將子笑著說。
「我可以替它取名字?哇……好棒。」她跳著直拍手,「那我們先騎馬,名字我晚點再想。」
「好,那麼去後山騎馬好了。」將子將婉兒抱上馬背,然後牽著馬往後門出去,就在後山空曠的地方繞了一圈。
「將子,我什麼時候才能自己騎馬呢?」馬兒被拉著的感覺總是少了點什麼。
「小姐,凡事得慢慢來,過幾天等你習慣馬性,就可以試著騎了。」將子才剛說完,就听見遠方有著霍霍練拳聲。
「那是什麼聲音?」婉兒側耳听著。
「我想是將軍練功的聲音。」將子記得以前每天早晨都可听見這聲音,但當將軍將自己關進石屋後,便再也听不到了。如今這聲音听在耳里,還真懷念。
「我爹?」婉兒立刻跳下馬背,直朝那兒走去。
「小姐,別過去,惹惱將軍可不好。」將子拉住她。
「你怕我爹嗎?他是丑了些,可娘說不能嫌他丑,他是好爹爹。將子,你牽小馬回去,我去找我爹。」
婉兒才說完,就直接朝發聲處走去,將子追了幾步只好作罷,最後只能牽著馬兒回府去。
婉兒則是偷偷躲在樹後看著爹的功夫和利落的身手,眼底也浮現欽佩、景仰的光芒。
爹爹好厲害,他會飛耶!雖然才一只手,可隨便一畫樹葉就落了一地!她也好想學哦!
婉兒朝他走了過去。遠遠就听見有可疑腳步聲的蕭曄立刻放緩速度,一回頭居然看見婉兒小小的身影站在前面,還直對著他笑。
「爹……」她甜甜地笑望著他。
蕭曄頓覺疑惑,大家看見他都會害怕,孩子見了他這張臉甚至會嚇哭,為什麼婉兒卻能開心的面對他?
「婉兒。」他深吸口氣,蓄意接近她一些,好讓她看清楚點,他已不想一輩子逃避自己的女兒。
「爹爹,教我飛好不好?」沒想到婉兒不但不怕,還直朝他撒嬌,軟了他的心。
「你不怕爹?」他直接以左臉向著她。
「你是說你的臉嗎?」婉兒怯怯地伸出小手,模上他的半邊疤臉,感覺上面凹凸不平的,「婉兒剛看會怕,可模過後就不怕了。」
「為什麼?」他不懂。
她吸吸鼻子,居然哭了,「爹爹一定很痛,如果是婉兒,一定痛到死掉。」
蕭曄沒想到她竟然會哭出來,而她哭不是因為他丑,而是因為他會痛!
「婉兒!」他笑著搖搖頭,「爹不疼。」
「真的嗎?那婉兒幫你呼呼,每次我摔跤,媽咪……不,是娘都會幫我呼呼,呼了以後就不疼!」說著,她便在他的傷處輕輕吹著。
「爹真的不疼了,有婉兒在,爹再怎麼都不疼了。」蕭曄心悸不已,感動得都快掉淚了,但他強忍鼻酸地抱起她,「婉兒剛剛說想學飛嗎?」
「對,爹爹好厲害,就跟大老鷹一樣。」婉兒嘻嘻笑著。
「婉兒年紀還小,學飛還嫌早,爹抱著婉兒飛好嗎?」蕭曄確定婉兒不怕他,也願意接近他之後,他內心的大石倏然落下,緊鎖的心扉也願意敞開些。
「好呀好呀!我要飛。」她開心地直拍著手。
「那你要抱緊爹。」蕭曄鎖住她小小的身子,猛一提氣便倏然高飛,一大一小身影在樹林間跳躍著。
一醒來得知婉兒跑來後山的江瑋凌也快步找來這里,當她看見這幅畫面時,心中五味雜陳。
這對父女居然這麼開心的玩在一塊兒?她應該感到欣慰,但為何心口還是夾雜著濃濃的感傷?
他已經接受婉兒,那她呢?他何時才會對她展開笑顏?
「哇……好高喔!」
婉兒用手蒙住臉,從指縫往外偷瞧,這副既害怕又好奇的可愛模樣,讓蕭曄發自內心的笑了。
「爹,是娘,娘在那兒。」婉兒眼尖地看見江瑋凌在底下望著他們。
蕭曄也發現了,于是立刻回到地面。
江瑋凌上前抱回婉兒,「婉兒,你爹是個大忙人,怎麼可以纏著他呢?我們走。」
「可是……」婉兒回頭看看蕭曄,「我還要跟爹爹玩。」
「你爹連跟娘說話的時間都沒,哪有時間陪你玩,想玩什麼娘陪你。」江瑋凌仍堅持要將婉兒抱走。
「瑋凌,我們好好說。」蕭曄喊住她,「一塊兒回去吧!」
昨夜他想了好久好久,她已對他表白得這麼清楚,為何他還要鑽牛角尖呢?況且……他並沒讓人去找元分,那些話不過是情急之下說來騙她的。難道真要她就這樣身分不明的住下?
他愛她、想她,昨晚好幾次都在她窗外徘徊,多想沖進屋里抱緊她,問她這些年到底吃了多少苦、問她對他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嗎?
她不嫌他、不怨他、還深愛著他?
只是先撂下狠話的他,怎好意思再說出口呢?
不過今兒個看見婉兒這麼愛他、需要他,他相信瑋凌也是一樣的。表現愛意需要勇氣,他已少了一條胳臂,不能連勇氣也喪失呀!
江瑋凌睨他一眼,而他卻抱走她手里的婉兒,率先朝前走。
「就說你有問題。」她扁著嘴,跟在他們後頭。
「娘,爹有什麼問題?」婉兒回頭看著她,睜著雙崇拜的眼說︰「爹好厲害耶!他好會飛也很會打喔!」
「是呀!爹很厲害,但是娘卻很笨,什麼都不會,所以才讓你爹這麼……」討厭!
「娘才不笨呢!娘和爹都厲害。」婉兒的嘴巴還真甜。
江瑋凌听了忍不住笑出來,「你這小丫頭,難怪誰見了你都愛。」
「爹,那你愛婉兒嗎?」她開心地問著蕭曄。
蕭曄抱著她的手臂收得更緊些,雖然不發一語,但是那力道卻已表達得非常明白,他愛女兒……更愛她娘……
婉兒被他扣得喘不過氣來,「爹,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啦!」
這時蕭曄已步進府邸,將她交給一直等在後院的香兒,「該帶小姐去讀書了。」
「是。」香兒立即帶著婉兒離開。
「等等。」蕭曄走到婉兒面前,蹲說;「什麼是心肝寶貝,知道嗎?」
「嗯,知道。」她重重點點頭。
「你就是爹的心肝寶貝,你說爹愛不愛你?」他拍拍她的小臉,「好好上課,爹以後會教你更多東西。」
「好,我一定會乖乖上課。」她立刻開心的跟著香兒離開了。
「現在換我們好好談談了。」蕭曄回過頭,握住江瑋凌的手腕,直接往寢居的方向而去。
「你要干嘛?昨天我要跟你談你不要,很抱歉本姑娘現在不想談了。」她心底好嘔、好氣、好委屈。
「瑋凌,你冷靜一點。」他強勢地說。
「我已經夠冷靜了,就因為冷靜,我才願意跟你溝通,我才願意喚回你的愛,可是你不能用這樣的態度對我!」她要的是他溫柔的對待,而不是這樣頤指氣使的態度。
他將她用力拉進房間,再也忍不住摟住她的縴腰,「我承認我激動,但這些是你逼我的,你逼我不得不激動,見了你我激動、看你離開我激動,對你說狠話我更是激動的想殺了自己。」說完,他重重復上她的柔唇,強肆的吸吮她甜美的滋味。
他愛她。他是真的好愛她,此刻他再也不想隱藏,只想將所有的愛藉由這個吻傳遞給她。
「唔……」她繃緊的神經慢慢松緩下來,隨著他強悍的需素,她對他情愛的渴求再也隱藏不住了。
「你愛我……你還愛著我是吧?」她淚眼望著他那雙熟悉又深邃的眸子。
「不是我還愛著你,是我根本不能不愛你。」他眯起眸,「你要我說的我都說了,這樣你是不是可以不再鬧脾氣了?」
「為什麼要等到現在才說?」她眼中閃著淚光。
「因為……因為我不確定你能否接受這樣的我。」他眯起一雙幽深的眼。雖然他左臉被毀,但那張眼依舊有神精銳,邪魅逼人。
「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她抿緊雙唇。
「我是不相信我自己。」蕭曄輕撫她的面容,「知道嗎?你和以前一模一樣,一點兒都沒變。」
「騙人,我在那邊過了七年,你不過才兩年多,沒變的人是你吧?」事實上該鬧別扭的應該是她才是。
「真的沒變,不信可以叫別人來問問,看看我們兩人哪一個老,別人不要說我是鐘樓怪人就行了。」他深鎖眉心。
「你也知道鐘樓怪人?」她瞠大一雙靈燦大眼。
「以前你晚上去上家教時,我因為無聊去書店逛逛,那時曾拿起一本《鐘樓怪人》。」他逸出一陣苦笑,「當時我內心還直感慨著那個人的遭遇,也感嘆他與女主角之間無緣的愛情,沒想到多年後自己也變成這副可怕的長相。」
「這根本不一樣,你是你,我更不是那個吉普賽女郎愛絲梅拉達,他們無緣是因為有壞人從中作梗,但是現在橫亙于我們之問的是你自己的心魔。」她盯著他,含著淚說出這段話。
「你!」他鉗住她的下顎,「你真不怕我?」
「我為什麼要怕你?」江瑋凌瞬也不瞬地望著他,舉起縴縴柔荑輕拂他的臉,「我只為你感到心疼。」
「你……就跟婉兒一樣。」他沙啞地說。
「一樣?」
「一樣善良,讓我的心……天!」他的眸心一熱,將她順勢推向床炕上,用整個身軀的重量縛鎖住她。
「蕭曄……」她看見他眼底的火焰。
「對不起,我為這陣子對你的惡言惡語道歉……那些全不是我的真心話。」他將對她的歉意與愛戀轉化在這熱情的動作中。
「唔……」發現他的大掌在自己身上游移,她忍不住低吟了聲。
他迅速扯開她的衣襟,讓里頭那件薄如蟬翼的粉色肚兜呈現他眼底。
天……好誘人!
「我不太會穿這個,花蘭說這是漢女的東西,最近契丹女子才學著穿……」她害羞的說。
「你穿來好看極了。」他勾唇一笑,見她像極了一只羞怯的小貓,一反剛才「教訓」他的姿態,還真可愛。
「你笑什麼?是不是我沒穿好?」她看看自己,該系的繩她都系上了呀!
「現在有沒有穿好已經無所謂了。」
說時遲那時快,蕭曄已在她錯愕的眼神下將肚兜給挑了開,剎那間她雪白的女敕乳彈出,上頭兩顆瑰瓣隱隱顫抖著,著實媚人呀!
「啊!你這是……」
她害羞的抱緊自己,但是他卻拿開她的手,直勾勾的望著那豐滿的圓潤。
「……放開我。」江瑋凌羞得想逃。
七年了,她從沒讓哪個男人再踫過,如今他的踫觸挑起她敏感的神經,令她的身子都泛紅丫,嬌胴變得更加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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