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的手機剛剛留在會議室,是你拿給我的嗎?」
離開桑若亞飯店後,夏日烈模著口袋里的手機。
「什麼?手機!」于薔搖搖頭,「我不知道你把它留在那里了。」
「那還真是奇怪,不知道是誰把它扔在地上,也不交到我手里。」他眉一揚,怎麼也解不開這個謎。
「呃……真的呀?那壞了嗎?」她剛剛是一時月兌手落地,又怕被發現所以趕緊溜了,當真不是故意的。
「沒那麼容易壞。」他撇撇嘴。
「哦……」她閉上眼,心想︰沒壞就好。可為什麼他不肯告訴她,他剛剛跟誰見面?聊些什麼?
「對了日烈。」她邊走邊說道︰「上次你答應我,如果我落選了,要讓我看看入選的作品。」
「當然可以,看你哪時候有空。」
「我還想認識那個提出企畫案的人,可以嗎?」她轉首望著他。
「她?」他一震。
「是啊!我想知道她是怎麼發想,能做出讓你們滿意的作品。」于薔定定地望著他,想從他眼底發現一絲她所不知道的真相。
「這……過一陣子吧!」他就怕小愛會給她難堪。
「為什麼?」
「這廣告再過幾天就要推出了,這段時間對方應該會很忙,等推出之後好嗎?」他會利用這段時間好奸勸勸小愛,別再把心思放在他身上。
「那好,就等她有空吧!」于薔回頭對他說,「我自己回公司,你不用陪我。」
「你可以應付得來?」
「我可以的。」回公司見過董事長之後,她打算一個人靜一靜。今天一整天發生太多事,她需要沉澱一下。
「那好吧!我送你上車。」他與她一塊兒走到車邊,「對了,這三天我得南下出差,可能不在公司。」
「那就等你回來!」她對他笑笑,「不必在意我,公事為重。」
「好的。」他忍不住將她拉進懷里,輕柔地抱緊她,「想我就打電話給我,我也會打電話給你,再忙也要天天听到你的聲音。」
他的話讓于薔心口瞬甜,漾出抹沁心的微笑,「好,我會吵得讓你做不了正事。」
「我甘之如飴。」
「那我走!」坐上駕駛座,她從窗內定定看著他俊逸的臉孔好一會兒,這才與他道別,然後踩下油門上路。
這一路上,她不禁想著他的好、他的體貼,應該不會再讓她又一次受傷。可如果天不從人願呢?倘若再失戀一回,她到底會變成什麼模樣?她能再次振作起來嗎?
不,她應該相信他,一定要相信他。
「對,他是愛我的。」就這麼,她打起精神開車回到公司。
莊永發早已得到這案子的結果,知道她回來,立刻來到她辦公室問道︰「現在你打算怎麼做?」
「怎麼做?」她微愕。
「對,你好好想想。」他蹙起眉頭。
「我想董事長應該不希望我再留在公司吧!沒關系,我早有了心理準備。」說著,于薔便打算收拾桌面。
「等等。」莊永發搖搖頭,「我怎麼會要你離開呢?」
「因為我失敗了,實在沒有臉見董事長,我必須負起責任。」她緩緩抬頭看著莊永發。
「算了,競爭者這麼多,何況你的作品名列第二,已經很不錯了。」莊永發嘆口氣,「其實我是太看好你,才會抱太大的希望。」
「你怎麼知道是第二?」
「我派人去打听過了。」莊永發望著她那張蒼白的臉色,「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我只是覺得有點累。」
「那就放幾天假好好休息吧!」莊永發當然知道于薔這陣子天天留在公司加班,現在事情告一段落,不管結果好與壞都該休息一下。
「董事長!」于薔想了想才說︰「那我能不能請長假?」
「做什麼?」莊永發挑起一雙微白的眉。
「我想出國走走。」想起夏日烈的提議,她說道。
「好,就給你半個月的假,不過回來後可要加油,拿出你的專業爭取其他CASE。」他笑著點點頭。
「是,謝謝董事長。」終于有件開心的事讓她稍稍放開心。
至少去放個假,她可以好好放松,就把那些煩人的事都先拋到一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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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日烈出差的這三天,于薔並沒告訴他請長假一事,為的就是不影響他的工作情緒,好讓他早早將事情辦完。
直到他今天回台北,她才打電話打算告訴他,「日烈,你回台北了嗎?」
「坐了夜車,剛到,你呢?這時間該去上班了吧!」他低頭看看表。
「嗯。」頓了會兒,她才繼續說︰「你前兩天不是問我,我們董事長可有怪我?」
「我是問了,但你神秘兮兮的總不肯說。」為了這件事,他還直掛在心上呢!
「那我現在告訴你,我們董事長非但不怪我,還讓我休半個月的假,半個月我們可以去很多地方。」她笑語晏晏。
「這麼好的消息怎麼現在才告訴我?」他揚高聲調。
「因為怕你太高興,沒心情工作嘛!」于薔甜甜說道。
「我是很高興,那你想去哪兒?只要你想去的地方,我都答應。」听她雀躍的聲音,他也跟著開心。
「我想去法國,听說那里很浪漫。」一想起兩人要一同出國旅行,于薔便感到好興奮。
「法國?!可以,就當做提前度蜜月吧!」他說著笑。
「度蜜月!」她輕笑,「還早呢!就當是我們先……」于薔忽然沒了聲音。
「先什麼?」
「先了解彼此,多了些相處,就能多知道對方的生活習慣,不是嗎?」她心底質疑著許多事,卻不敢問出口。
「好,想多麼了解我都能讓你了解。」夏日烈又想了想,「出國的手續由我來處理,我會盡快辦好。」
「那就這麼決定了。」于薔收了手機後,這才開車前往公司,打算等夏日烈排定時間後,再向董事長請假。
到了公司外,她才下車,就見一個女人朝她走來,近距離一看才發現她不就是那天和夏日烈一塊兒交談的女人?
「你應該記得我吧?那天在桑若亞飯店的會議室,我們見過面。」林愛朝她伸出手。
于薔也伸手與她握了下,「你好,我是于薔。」
「有空嗎?」林愛指著街上的咖啡廳,「我們去聊聊,不會耽誤你多少時間。」
「好。」朝她點點頭後,于薔就隨她一塊兒走進那間咖啡廳。
點了咖啡之後,于薔望著她,「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當然是關于日烈的事。」林愛笑望著她,「你曾听他提起我嗎?」
于薔搖搖頭。
「那你一定不知道我和他認識多久了吧?」她眯起眸,手指畫著水杯的杯緣,笑得極為嫵媚。
「我是不知道,但我想應該很久了。」從她和夏日烈那天的交談中,便可以听得出來。
「你說的沒錯,但我們的交情比你想象中的還深,我從出生就認識他,而從小我就寄住在夏家,人家都說我們是青梅竹馬,還說我就是古代的童養媳呢!」林愛一手托腮笑望著她,「那你呢?和他認識多久了?」
「嗯……不到三個月。」
「天呀!不到三個月,怎麼敵得過二十五年呢?」林愛看她的眼神轉為犀利。
于薔當然可以感受到她的敵意,「我不懂你對我說這些的目的。」
侍者送上咖啡,林愛端起喝了一口,「我的故事還沒說完呢!說完後你就知道我的目的了。」
「好,那你說吧!」深吸口氣,于薔給自己心理準備。
「日烈從小就很關心我、愛護我,甚至可以犧牲性命救我,還記得我十七歲生日那年,我們在月光下對著月亮發誓,今生非對方莫屬。」她閉上眼,恍似陷入回憶中。
于薔只能緊抓著裙擺,要自己堅強。
她不懂,既然他有了這麼要好的女友,又為什麼要追求她,只是覺得好玩、覺得刺激嗎?還是他從早到尾都在耍她?
「你一定是想,既然我們有這麼深的感情,他怎麼會追你?」林愛為了打听她,可是請了征信社將于薔的所有事情都調查清楚了。
于薔一愣,沒想到她會這麼了解她心底的想法!
「三年前我遠在西德工作的父親終于回國了,我也打算搬回家住,可那時我才知道我爸之所以回來是因為得了絕癥,半年後病情加重,就在臨終前夏伯伯與日烈同時向我爸保證,說會照顧我一輩子,夏伯伯還以長輩的身分為日烈向我求婚呢?」她邊說邊玩著胸前的別針,「這就是日烈上回送給我的禮物。」
于薔閉上眼,直覺心在顫抖,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你還沒說到重點。」
「哦對!為什麼他要追你?那是因為他想刺激我,刺激我答應嫁給他,好吧!我承認我愛他,經不起這樣的刺激。」
「所以,你們打算結婚了?」于薔的心好痛!
「對,而我也要代日烈向你說聲抱歉。」她笑得好幸福,接著拿出一張支票,「這是日烈開的支票,他不好意思當面拿給你,所以……他托我走這一趟。」
低頭一看,于薔看見那張支票的確是夏日烈的簽名。老天!他……他為什麼要這麼傷她,為什麼?
他明知道她曾經受過傷害,居然狠心的再傷她一次——
「拿去吧!如果想罵他就去罵個夠,我不會有意見的。」將最後一口咖啡喝下,林愛站了起來,「我走了。」
她之所以敢讓于薔去罵夏日烈,不過是招反激將法,讓她反而不想去找他。
眼看她就這麼離開,于薔望著她離去的身影,突然想到什麼拿了支票追出去,「等一下!」
「還有什麼事?」林愛故作溫柔的回頭。
「我不需要他的錢,請你拿去還給他,告訴他我不會去找他,被他的甜言蜜語所騙是我笨、是我傻,讓他拿這些錢去淹死他的良心吧!」
將支票塞進她手里,于薔便往前直奔,直到進入辦公大樓內,她才一手撫著胸、一手按著牆面,不停喘息著。
「老天,我該怎麼辦?」由于正值上班時間,大廳里人來人往,她只能強力抑制痛哭的沖動。
「我該相信誰?我該怎麼做?」就在她快要站不住時,雲琴正好走過,一見她如此虛弱,嚇了一大跳!
「經理——」她趕緊上前扶住于薔,「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沒事。」搖搖頭,于薔強迫自己要鎮定、要堅強,「可能最近太忙,頭有點暈。」
「要不要去看醫生?」看她的臉色真的很差,雲琴擔憂道。
「沒事,我等等去請假,然後回家休息。」對她笑了笑,「麻煩你扶我進電梯。」
就這麼,她發現自己的雙腳好像踩在浮冰上,既害怕又不安;回到辦公室,她先喝了杯熱茶,又休息了會兒,這才向董事長正式請了長假。
與同事們道別後,她再度走出辦公大樓,心想這十天她該去哪兒?
她該向夏日烈問個明白嗎?還是就這麼算了?
或許是她膽小,居然不敢面對事實,就怕……就怕這一切就跟林愛所說的一樣,那她可能會就此一蹶不振,徹底跌入深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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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擔心,可是于薔還是前往桑若亞飯店想要探听夏日烈。
可是,她該用什麼樣的身分去問才不會啟人疑竇,引起不必要的懷疑呢?
對了,既然他曾經在「征婚試驗所」報過名,那麼她就以那樣的身分詢問看看好了。
她大膽的來到櫃,客氣地問︰「我想見夏日烈先生。」
「夏先生?!」這位小姐看了看她,「你預約了嗎?」
「沒有。」
「那可能沒辦法,我們夏先生很忙,每天有接見下完的客人,得先預約才行喔!」櫃小姐抱歉一笑。
「那他現在在公司嗎?」
「在,不過他剛從野柳回來,可能在休息。」
「對了,據我所知他住在野柳,為什麼要住在這麼偏遠的地方?」不知道她會不會回答,但于薔還是試著問。
「他不住在野柳,那里是我們新飯店的開發用地,看了近期報紙應該都知道這則新聞。」櫃小姐笑笑說。
「天!」于薔撫額一嘆,暗笑自己傻,最近為了他的事,她連報紙新聞都沒心情看。難怪他曾說過,住在那里是為了公事。
這時于薔也才發現自己對他幾乎一無所知,甚至連他的職務都不太清楚,只知道他負責飯店廣告征選的案子。「能不能再請問,他……他的職位是?」
「夏先生是我們未來的總裁,是我們老總裁栽培好幾年的接班人,不用太久就會繼承老總裁的位置。」說起夏日烈,櫃小姐嘴里盡是好話。
「……我知道了,謝謝你,我再跟他約時間好了。」于薔臉色一陣蒼白。
沒錯,記得她在為桑若亞做廣告企畫時,就曾听說桑若亞的老總裁已年近七十,卻因為膝下無子,一直獨立撐著這間飯店。
「原來他即將是這間飯店的負責人!」她回頭看看金碧輝煌的大廳,不禁逸出一絲苦笑,「我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找了張椅子坐下,突見一名記者帶著人走了進來,問著櫃小姐,「我要找夏先生。」
「你是?」
「這是我的名片。」女記者臉上掛著職業性的笑容,用銀鈴般的嗓音說︰「听說夏先生就要和他的青梅竹馬結婚,我們想采訪他……」
女記者輕脆的嗓音傳入于薔耳里,深深打擊她的心。
站起身,她扶著牆走了幾步,這輩子從沒感到這般無力呀!
走到飯店外,她仰首看看刺眼的陽光,這樣悶熱的天氣加上身體不適,令她冷汗直冒。
「夏日烈,你對我到底抱著什麼樣的想法呢?」走在騎樓下,她無神地喃喃自語,突然皮包內的手機響起,驚得她整個人顫了下。
拿出手機看著來電顯示,竟是夏日烈!
猶豫片刻,她還是接起。
「在干嘛?怎麼這麼久才听電話?」
于薔從手機里可以听見他的聲音,還有他身旁窸窸窣窣的交談聲,好像還有剛剛那位女記者的嗓音……
可見記者現在正在采訪他,為何這時候他會來電話?更不明白他既然已找林愛對她攤牌,又何必找她?
「你現在很忙嗎?」既然他不肯說明,她也當做不知情吧!
畢竟揭開瘡疤將是多難看的下場,她不要……她還想保留對他最好的印象,而也極力勸自己別去恨,那都是她的命。
「還好,只是……在開小組會議。」他輕輕扯笑,「得將該做的趕緊做完,才能陪你去法國。」
「你是真心想帶我去法國?」兩行淚淌在頰上,她知道他又說謊了。
「當然了,你的願望,我說什麼都要滿足你。」恣意的笑聲,毫不掩飾的從手機傳出。
于薔隱隱笑了,盡避他騙了她,只要他心里還有她,那就夠了!
這是愛嗎?當愛上一個男人,自己受的傷、被踐踏的自尊,都可以先擺一邊,只想再听听他的聲音、看看他的人……
「如果你心底還有我,為何要拿錢來打發我?」她喃問。
「你說什麼?」剛好那名女記者又在旁邊說話,讓他沒听清楚。
「沒……」裝傻的男人呀!那好吧!就繼續演戲吧!
低頭看著胸前的花瓣墜子,她換個方式問︰「你是真的愛過我嗎?」
「為什麼突然問這種話?」像是听出不對勁,他立即蹙起眉心,認真的說︰「不要再胡思亂想,我當然是愛你的。」
「哦!」那就好,那她就心安理得的將這個墜子帶走,至少可以留下對他的回憶……
真的好奇怪,她明明傷心得要命,竟然可以心平氣和的跟他講電話,或許她並不想承認自己被遺棄,還為他找了欺騙她的理由……
「你有沒有哪兒不舒服?」他急問。
「我請了假,正一個人在街上游蕩,覺得好孤單。」她將頭發撥往耳後,紅著眼看著路上一對對相擁而過的情侶。
「你在哪兒?我去找你。」他有點擔心她的狀況。
「你可以嗎?不是在開會?」她搖搖頭,「不用,我只想自己到處走走。」
「該討論的都已經討論的差不多,不妨礙,你說你在哪兒?」他語氣急促,似乎很擔心她,听他這樣關切的聲音,于薔心想︰即便他對她無心,但至少他的心中仍留有她的位子。
「我在你的飯店外不遠處。」她看了看,「旁邊是一家體育用品社。」
「你來找我,為什麼不上來?」夏日烈隨即站起,也不管女記者仍在場,立刻沖了出去,「我馬上過去找你。」
見他走出辦公室,賴在那兒想勸他接受采訪的女記者一陣錯愕,「夏先生……夏先生……」
「我說了,我不接受采訪,下次再這樣擅闖,我會報警處理。」丟下這話,他便繼續往前走。
真該死,到底是誰惡意散布的謠言,他怎麼可能娶林愛?
一想到這,他就忍不住想打電話給于薔,想听听她的聲音,好緩和自己即將爆發的怒火。
夏日烈離開飯店後便朝于薔所說的地方奔去,遠遠地就看見她站在一間婚紗店前,偏著腦袋看著櫥窗里那件高貴典雅的禮服。
「喜歡這種款式?」他的聲音嚇了她一跳。
于薔回頭望著他,「你的速度真快!」
「當然要快。」他可不想被那個煩人的女記者追上。
「這件禮服很美吧?」她笑問,笑容里有一絲悲傷。
「的確。」他看著這套禮眼的樣式,「你的眼光果真不同,很有味道。」
「真的嗎?」于薔微微笑望著他,「如果你下午沒事,我們到處走走好不好?」
「想去哪兒?」夏日烈摟住她的肩。
「我想……想去我們第一次見面的百貨公司,去看場當時沒看成的電影。」她望著他。
「好,就去看電影,我已好久沒進電影院了。」他笑了笑,但又凝眉看看她,「你的臉色很差,好像很累。」
「因為不想開車,所以坐公車過來,剛剛又坐錯站,可能是走了太多路。」她牽強地說。
「那我們回飯店開車。」夏日烈拉著她的手往飯店的方向走。
看了場能夠讓人開懷暢笑的電影後,于薔又說︰「我們去那天你帶我去的餐廳喝酒好嗎?」
「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他察覺她的異狀。
「我只是想喝嘛!就讓我喝一杯。」她對他眨眼一笑。
瞧她那嫵媚的笑容,他也只能搖搖頭,答應了她,「不過你可不能喝多,小酌就好。」
「遵命。」她俏皮的朝他行童子軍禮。
兩人前往那家西餐廳,她挑了上次去時同樣的位子,叫了同樣的酒,一口接一口的喝著。
「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有心事?」他瞅著她那微斂的雙眼。
于薔笑著搖搖頭,「沒……」
「那你怎麼會想喝酒?」
「只是想回味,也將它永遠刻在腦海。」她朝他舉杯,「來,干杯。」她甜甜一笑,看來似乎有些醉了。
「你不能再喝了,我送你回去。」他趕緊付了帳,扶著她走出店外。
「不要……我還想去……還想去野柳海洋世界……」她想再重溫一遍所有與他一起做過的事。
「現在太晚了,下回我們再去好嗎?我先送你回家休息。」夏日烈半哄半騙的將她帶往車上。
于薔坐在車里,看著窗外,反映在眼底的街景只剩下黑白與空乏,「好快……怎麼這麼快天就黑了?」
「已經快七點了,現在這季節本來白天就此較短。」發動引擎後,他說道。
「是嗎?」秋天果然讓人覺得蕭瑟,就如同她此時的心情。
「你說你請假了?怎麼這麼突然,出國的事我還沒辦好呢!」他突然想起這件事。
「不急,慢慢來,我這次說不定可以休息很久很久……」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她卻努力不讓它掉下來。
「怎麼說?」他眉心微蹙。
「因為……我頭好痛。」于薔揉揉太陽穴,回頭望著他,「快送我回家好嗎?」
「好吧!有話明天再說了。」他踩下油門,加快速度送她回到住處。
一路上,于薔不時望著他俊魅迷人的側面線條,心底想著︰日烈,再見了!唯有不再見面,我才能戒掉你,徹徹底底的戒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