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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宜解不宜結 七月七日晴——結局篇

之一——(文/王素貞)

七月七日,屏東——

一位老婦人走到兩座相連的墳前,將一束艷麗的菊花放在墓碑前。

「瀚宇,天晴,你們還幸福嗎?我過得很好,嫁了位愛我的丈夫,日子還算平穩,已有個七歲大的孫女,很湊巧的,她是在七月七日生的,為了紀念你們,我將她取名為天晴。只願她能像天晴般開朗樂觀——」

「呵,沒想到我竟然跟妳一樣。」

驀然出現在身後的聲音讓她驚嚇地轉身。

眼前兩鬢己星星斑白的男人讓她覺得眼熟。「你是——」

「唉!沒想到妳竟然認不出我來,真令我傷心,我不禁要懷疑原來我已是這麼老了,才讓妳對我如此陌生,唉……」

「難道你是——齊光彥?!」

「不然妳以為我是瀚宇啊?」他白了她一眼。

可惡,現在才認出他來,虧她還是他大學時代的「唯一」一個女性好友呢!

看清楚,是「唯一」喔!看她多麼地偉大。

「你剛才怎麼說你和我一樣?」她趕緊岔開話題。沒辦法,據她對他的了解,他這人可是出了名的愛記恨,就算是經過歲月的洗禮,大概還是和從前一樣容易記恨。

「因為我也有一個孫子啊!」他露出笑容。「名叫瀚宇。所以我現在腦中有一個想法,妳猜得到嗎?」

她的孫女叫天晴,他的孫子叫瀚宇,難不成……

「你——」

「妳滿聰明的嘛。妳孫女呢?」

「我把她放在瀚宇生前的房子庭院前,那你孫子呢?」怎麼不見人影?

「和妳一樣。」

她頓悟他話中的涵義——他把小瀚宇丟在庭院。

小小身子努力、努力地往樹上爬,終于,她爬到樹上了,她坐在樹上抹掉額上的汗。

「呼……好累……」

忽然,她看見樹上掛著青綠的東西。「啊,有楊桃!」好興奮,抱穩樹干站起身,摘下眼前還青綠綠的楊桃,隨便擦了下,她張開嘴,咬了口——

是立即地,眉心蹙起。「好酸!」她要跟女乃女乃說她永遠都不要吃這種水果了!雖然酸,但她還是痛苦地把嘴里的楊桃吞下去,因為女乃女乃說不可以浪費食物。

唉,沒辦法,她真是個乖小孩啊。

「在樹上很好一玩嗎?」

小天晴把視線往地上看。「你是誰?而且我在樹上好不好玩又關你什麼事了?」

「是不關我的事,但是妳會掉下來。」因為她所站的那根樹干已出現裂縫。

她插著腰,很得意地對他說︰「哈哈哈!我才不會被你騙到呢!我爬樹的技巧那麼好,才不是你說我會掉就會掉啊——」話才說到一半,正欲斷裂的樹干卻很不給面子硬生生地斷了。

「小心。」小瀚宇張開手想接住她,可是……接是接到了,但不是手,而是身體,此時的他被她壓在下面。

她趕緊從他身上爬開,看著他緊皺的眉頭,她心慌。「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會不會死掉啊?

天晴的淚,一滴又一滴地落下,滴在瀚宇的手臂上。

「我這受傷的人都沒哭了,妳哭什麼?」他用著很輕很輕的力道擦拭她臉上的淚。

「我怕你出事嘛……」看著他擦破皮的小腿及手臂,淚水瞬間蓄滿眼眶。「會不會痛痛的?」望著他受傷的四肢,她的心悶悶的,好難受。

「不會痛。只要妳沒事就好了。」

「我再也不要爬樹了。」她忽然冒出這句話。

「為什麼?」

「因為你受傷了。」她的心,也像跟著受傷,痛痛的。

他溫柔地模模她的頭。「下次妳掉下來的時候,我會接住妳,也不會讓自己受傷的。」

下次掉下來?說得好象她一定會再爬樹似的。

「真的?」

「真的。」

「那你叫什麼名字?」

「齊瀚宇。妳呢?」

「秋天晴。女乃女乃說,這個名字是她朋友的名字,而且啊,我的生日剛好和她同一天呢!」她講得好開心。

「哪一天?」

「七月七日,就是今天喔!每一年的七月七日都下大雨,害我都不能在我生日的時候出去玩,今天天氣晴了,女乃女乃卻帶我來這里,把我放在這里,害我好無聊喔……人家想放風箏,看著風筆自由地飛翔著……」她靠在他身上,說著說著,她的眼皮變得好重好重,困了……

「我可以陪妳去放風筆。」

「好哇,可是我好想睡覺……等我睡飽之後你要陪我去放喔……」她揉著眼,睡意愈來愈濃。

「好,我答應妳。」

「不可以再食言了,以前你都騙我,我要緊緊握住你,不讓你偷跑……」她把她的小手和他的手十指緊緊交纏,密不可分。

以前都騙她?

可是他們今天才見面啊!

算了,他聳肩。

「我不會再食言了,晴。」一句話,未曾深思便月兌口而出。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那句奇怪的話,但望向靠在自己身上的她,他有一種失而復得的感覺。

睡意侵蝕著他,他也困了。

「喂,你看、你看。」劉心隻拍拍齊光彥的肩。

眼前躺在車地上睡得香甜的小人兒們,讓人感覺好溫馨。

齊光彥和劉心隻相視而笑。

是你們吧?

她抬頭望向湛藍的晴空——

天晴,瀚宇,歡迎回來。

這一年的七月七日,天空好藍,好藍。

遠處,傳來蟬兒的鳴叫,和風,徐徐地輕吹著,葉子,隨風搖曳……

有種名叫「幸福」的種籽,發芽了……

之二——(文/陳怡菁)

追著、跑著……很辛苦地,只是想趕上前頭的他。

她不曉得為什麼要這麼累,到底是為了什麼?

只是……只是覺得前面有一個很重要的人,她得去見他,一定。

赤果的雙足在地上奮力邁開,她不痛,只是心酸,心里有一種酸酸痛痛的感覺,仿佛就是來不及了、遲了,那種空洞茫然的懊悔,無邊無際。

身體輕飄飄的,像是沒有重量似的,很容易地就趕上前面的他。

差一點的,她知道就差這麼一些,他們將永遠無法相見。

還沒出聲,像是約好似的,他回頭了。

見著她,不走了,本是空洞的眼底滲了一絲情緒,她懂,那是愛戀,對她最深的愛戀。

原本快要遺忘的記憶,霎時潮涌而來,讓她差點無法呼吸,好深好沉的情感,是她和他呀。

為什麼會忘記?明明很愛、很在乎的呀,為什麼會不記得?茫然的眼眸滑落後悔自責的淚水。

他緩緩地朝她伸手,她知道,他沒忘記過她,是她不好,錯得太深,竟然將最愛、最在意的他給遺忘,真是應了她說過的話,把心藏得太深,連自己都看不清楚了……

毫不猶豫地奔向他,狠狠地撞進他的懷里,將他抱得緊緊,死也不放。

不怕了呵,什麼也不怕了,不會再有顧忌,只要在這里,就能好好相愛了吧,她好想好想愛他啊。

他拭去她的淚,看著用生命愛上的女孩,小心翼翼擁著她,深怕一用力,她就碎了。

她抬眼,冰冷的小手撫上他。「陪了我,值得?」啞聲問。

安上她毫無溫度的手,他淡笑。「值得。」很理所當然的回答。

她輕輕將自己的唇貼上他的,淺淺地感覺著,溫存著。是了,她要定他,絕對不松手。

一旁的鬼官冷然地開口︰「他和妳不同,妳是陽壽盡矣,他則輕賤壽命,合該過橋受輪回苦。」催促著他,就要他上橋。

「不,他不能走。」她拉住他,緊緊不放。

他嘆息,柔聲安慰著。「別擔心,我去輪回,說不定我們還有機會相見,也許,下次見面,就不會是這種情況了。」

她不放,苦澀地反問︰「如果遇不見呢?如果我沒辦法見著你該怎麼辦?」已經錯過一次,她不想再錯過。

說是簡單,其實他也怕兩人不再有交集。輪回,他是自盡,能有什麼好下場嗎?

「他這種壽命未盡卻輕生的人,大多是排不上六道,好一些的也只能淪為牲畜類。」冷面鬼官看著緊捉不放的她說。

她怔愣。「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喃喃低語。

他啞然,不忍地摟緊她,心疼她的脆弱,眼角濡濕,回答不了她的話。

無能為力呀,只是想和她一起過日子,只是想和她一起等著七月七日晴,只是想守著她讓她快樂呀。

就只是這麼一點微小的心願,為什麼不能實現?為什麼他們不能得到幸福?

「我陪他。」她注視著冷眼旁觀的鬼官。

無情緒波動的鬼官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半瞇起眼說︰「他是自作自受,妳陪什麼?」

「他為我,所以,我為他。」

「不許,我不準。」他狠狠地打斷兩人談話。「妳要是敢跟來,我就不原諒妳。」

她大喊︰「不公平,不公平,你就能追著我來,為什麼我不能跟著你去?你太不公平了!」

「那不一樣。」他是怕她一個人太寂寞,怕她哭,怕……自己真的失去她。

「哪里不一樣?」她流著淚,顫聲說︰「如果你又消失了,我該怎麼辦?我不要你又不見了。」

他溫柔地親了下她的額頭。「我答應妳,不會丟下妳。」

她悶聲哭泣,雙手環上他的頸子,埋進他的懷里,不讓他見著臉上的悲哀。

一身白衣的鬼官笑了。「兄妹啊。」

他僵了下,手仍是摟緊她,沒有放開。

一只小表走近,對著鬼官說了些話,白衣鬼官手一揮。「我知道了,下去吧。」小表應聲離去。

白衣鬼官再看了他們兩人一眼,淺笑著。「罷了,問你們呀,現下有一個機會可以讓你們兩人還陽,雖然不是你們原本的身體,但也是一男一女,而且沒有你們在意的血緣關系,你們倆可願意還陽?」

他抿唇。「為什麼?不是該我輪回?」

白衣鬼官別有深意地望著他。「有人代你受輪回苦。」

「誰?」

唇角輕揚。「當然是自願輪回的人。」

會有人自願受輪回苦?他不相信。

「說吧,究竟願不願意?」

他是心動了,能夠沒有關系地重新愛著她,他多想呀!

她扯扯他的衣角,他低頭以眼神詢問,她搖著頭。「我不回去。」

听見她的回答,是啊,是啊,他怎麼沒想到呢?枉費他還是最了解她的人,竟然忘了最深的一層。

不回去,也回不去了,因為即使回去也不再是從前的彼此,熟悉的人是現在的對方,就算面容不一樣,她也不要啊,她要的是完整的他,不論身心,都該是原本的他。

「不走了?」他輕聲低問。

「不走。」她肯定地頷首。

他抬頭回答鬼官。「我們不走。」

「不走?」白衣鬼官輕笑。「這里可不是人間,雖然不必計較什麼關系,卻是永無天日呀,你們確定不走?」

「嗯。」他微微一笑,笑里有著堅定。

白衣鬼官打開手上的折扇,挑眉說︰「好吧,這里對你們而言,也算是一個樂園,你們住下也好。」

「跟我走吧。」說完,先往前舉步。

他牽著她跟上,唇邊有著淡淡的笑;她也是,淺淺的酒窩漾在臉上。

她知道,這里不會有世俗,不會有哥哥。

他知道,這里不會有禁忌,不會有妹妹。

他們知道,這里不會有陽光,不會有晴天。

他們知道,這里不會有兄妹,不會有分離。

所以,沒有晴天也無所謂,他,會讓她覺得每一天都是放晴,會快樂,會幸福。

這次,能幸福了吧。

之三——(文/張詩涵)

永恆

永恆的定義是多久?

一輩子夠不夠?

一秒是否太短?

幸福這名詞對我們而言只是偷來的奢侈,

對我來說,

相處在一起的每一刻,

度過每一個的歡笑淚水,

那種感覺便已讓我感覺到了永恆。

獨白•天翔

我叫沈天翔。

見過我的人,都說我的臉和性子像極了我既帥又優秀的爸爸。

听完這些評語,讓我知道何謂睜眼說瞎話。

為什麼呢?唉……我看我還是講清楚說明白好了,雖然故事很老套,反正都是那一百零一種古老又挺乏味的劇情……但怎樣演卻都不爛的戲碼。

在二十多年前,我是一名來過我爸爸診所的病人,在七月七日那天丟在門口的棄嬰。

從此,這天就成了我的生日。

爸爸是到了我上中學時,才告訴我,那時,我沒有太大的情緒,因為我早已有感覺,但真正讓我感到震驚的,卻是接下來的對話——

「你是為了什麼才收養我?」

「……」沉默了很久,正以為獲不了響應的時候,爸爸淡淡的、仿佛自言自語的回答卻比告知我的身世更具有殺傷力。

「如果那時我沒看到你,或許我再也找不到在迄世上繼續待下去的原因了。」

甭獨

2003.7.7

齊光彥永遠很難忘記,那麼失魂落魄的模樣會出現在沈瀚宇身上。

「晴……睡了嗎?等等哥……我馬上就陪妳睡……像小時候一樣……」

沈翰宇不知道這些天自己是怎麼度過的,口中無意識地喃喃自語,神情淒然,他的手一直緊緊握住沈天晴的手。

齊光彥就這樣佇立在旁,什麼也沒做,直到——

「等哥,哥馬上來陪晴,哥再也不會讓晴一個人孤單了!」

听完沈瀚宇的話,齊光彥沖了進來,毫不保留力道地K了沈瀚宇一記,並大聲喊道︰「你在說什麼鳥話!」

沈瀚宇憂惚地喃喃自語說著︰「晴一個人會怕……我要陪她。」

「沈、瀚、宇!」這是齊光彥咬牙忍耐的聲音。

「我不能沒有晴……晴也不能少了我。」

「你……」齊光彥聲音緩了緩,但他也沒廢話地安慰沈瀚宇。看得出這種心已死的人,此刻也听不下任何言語,他只是拍了下沈瀚宇的肩膀,對他也對自己說道︰「我保證我不會讓我的好友,你,去做出任何傻事的。」

重生

2006.7.7AM10︰00

晴,妳好嗎?哥很好。

好久不敢承認晴離開哥的事實,所以這麼久才能來看晴,晴一定會生哥的氣吧!

這座墓碑刻著哥和晴的名字,晴看到了一定會罵哥怎麼做這麼不吉利的事情。

因為哥現在沒辦法陪晴,所以以這種形式,讓哥能陪著晴。

今年的七月七日,依然是晴天。

「好了?」吊兒郎當地叼著一枝草,萬年痞性不改的齊光彥開口。

「好了!」看著痞子樣依然不改的好友,但卻是這些日子以來不斷扶持他、讓他度過這個階段的好友,沈瀚宇這些日子的心境已平穩很多,拍了下他的肩膀,溫聲迫︰「謝謝你!扁彥」

「呃……別這樣,怪噁的,我都起雞皮疙瘩了。」嘴里雖嘟囔著,但也不忘提醒道︰「放心了?」

「嗯……放心了。」

2006.7.7PM5︰00

齊光彥陪他回工作的醫院去,一路上交談很愉快,突然,他話鋒一轉。「你真的不打算再看心隻了?」

劉心隻,這個和天晴一樣他所愧疚的女子,兩名女子都深愛著他,只是……她們真正要的,他,沈瀚宇,從來沒給得起過。

「不了,讓她以為我不在這世上了吧!」他淡淡地說。

「我想也是,那你現在呢,天晴走後,你都沒打算了?」

「日子就這樣了吧,過一天、是一天了。」

「你……唉……算了。」

兩人隨即陷入沉默。快到醫院時,天空飄起細雨,兩人三步並兩步地跑向醫院,沈瀚宇突然在細雨中听到一絲絲的……微弱哭聲……

循著聲音走去,他看到一名被丟棄的棄嬰……沈瀚宇沒想什麼,就把嬰兒連小籃子一起抱向正等著他的齊光彥,對他說道︰「我想我找到了,我該做什麼了!」

翔舞晴空

「翔舞晴空」——沈天翔先生個人書一展

眸光搜尋,你的視線。

腳步追逐,你的身影。

靶情路,雖——糾糾纏纏。

姻緣路,卻——永無交集。

「請問沈天翔先生,這幅您親自題詩的畫作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請問您是否有了心儀的女性?因為無法在一起,以畫作抒發情意嗎?」

「請問是受了××大師畫風的影響嗎?這次的作品感覺比較柔關。」

「請問畫作中的男女主角,是您自己的故事還是您的好友呢?」

「請問……」

一連串的問題,沈天翔都溫和地一一回答。但畫作的那首詩,他僅是莞爾一笑,不多作響應,給了充分的想象空間。

記者的訪問過後,沈天翔回到私人的休息室,突然他的後背被猛力一拍——

「嘿!小翔,怎樣,這次的畫展,又大大的提升你的知名度了!」

「光彥叔,托福。」听來人的語調,就知道是爸的至交——痞子光彥叔了。當年頭一次開的晝展,還是靠光彥叔的人脈才有辦法。

「ㄟ……小翔,怎麼還是叫我叔叔呢?應該叫光彥『哥』,來、重念一遍。」唉,被這小子給叫老,以俊要怎麼把關眉呢?堅決否認自己步入中年危機的齊光彥相當堅持。

「呵……」忍住笑。「光彥『哥』,爸呢?」

「等等吧!他要動個手術,不過他說一定會到。」嗯……很爽……雖然這小子的表情欠揍地令人想扁。

沈天翔點頭。爸答應的事情,絕不會食言的。

餅了半小時,沈天翔瀏覽畫作時發現,有個女人,在他的畫前掉淚。

「請問……這幅畫……勾起了妳什麼回憶嗎?」他溫和地詢問迫。

女人愣住,也許從未在他人面前這般失態吧!沈天翔心想,看得出來是名保養很好、氣質不錯的職業女性,隨即見女人優雅地拿起手帕拭淚,邊用泣音道︰「這幅晝的情侶……這首詩……像極了他們!」沒頭沒腦地說完後,女人轉身就走了。

隨即追過來的齊光彥,剛好看到女人離去的身影,他有三秒鐘的呆愕,對著女人的背影說著︰「是心隻!」

這麼久了,瀚宇和天晴深刻的戀情還是難從她心頭淡忘吧!齊光彥無奈地想,思緒縹緲著。

「是爸!」沈天翔的聲音傳出,拉回齊光彥的思緒。

同樣地,沈瀚宇也和劉心隻停在同一幅有題詩的畫作前,從最旁邊的畫開始,女孩的眼神不停地停留在男孩的身上,男孩也將所有的目光停留在女孩身上;再過來,男孩別離……女孩和男孩不斷經歷著情感的折磨,直至最後一幅男孩痛苦地緊擁著已虛弱的女孩。這首像由女孩嘴里吐露出的詩,寫盡無法愛卻渴望愛的痛楚……沈瀚宇有感地悄然落淚了。

歲月流逝,不但沒有磨滅他對她的情感,反而更深刻地,烙印在心版上。

晴,妳過得好嗎,我過得很好。

晴姑娘的小批注︰

看吧、看吧,每次都罵人家變態,你們寫的又比我善良到哪里去?還不是一個比一個更狠!我給過你們機會的,但後來晴姑娘意外地發現,來稿當中悲劇居然佔了超過半數,真是糟糕,你們好象被我帶壞了……

親愛的各位,這回造孽的不是我了哦,獨罵罵不如眾罵罵,老是只怨我多沒意思啊,是不是?這會兒要射飛鏢請找對方向,謝謝!

值得附加說明的是,各位的來稿都很精彩,但是我挑選的方式是,類似的型式當中,我只能挑一個作代表。例如「之一」當中的轉世類型就佔了八、九篇;「之三」的收養類型也有十數篇,也就是說,沒被選上的,不是你們寫得不夠好,而是我只能挑出三種不同的型式當代表,其余必須忍痛割愛,我也很掙扎啊……

再來就是礙于篇幅問題,有些內容不得不刪節,也請見諒。

一口氣連看了三篇不同的結局,過癮了嗎?如果還意猶末盡,改天晴姑娘再找個機會公開前陣子開稿前,無聊耍賤寫的「七月七日晴之小小番外篇」,讓你們一次哭個夠。

再次感謝各位的共襄盛舉,我們下回見,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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