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危險戀人 第七章

淨依心滿意足地偎緊沈昊,走在街頭。周日假期的夜晚天氣又漸冷,大家都早早窩上床休息,所以街頭居然出現了少見的冷清畫畫。除了道路上來回穿梭的汽車,人行道上就只有他們倆相伴的身影。

在路燈忽明忽暗地掩映下,她抬頭凝望著沈昊英挺的側面,如果沒有那些現實的問題該有多好?什麼事情部不用管。

注意到淨依的凝望,沈昊溫柔地伸手,細心地替她找好外套,讓外衣包緊她。「冷嗎?還想走?」

她太快樂了,根本感覺不到涼意。今天他們玩了一夜,沈昊破天荒地表現出他難得一見的耐心,現在還陪她散步。

「我好希望快點找到我親生的父親,從我母親改嫁後,我就不曾有過他的消息。我常在想,他可能早就忘了有我這個女兒。」她看著漆黑的夜色隨意地閑談著,卻掩不住語氣中的苦澀。

「你繼父對你好嗎?」那個曾經用暴力對待她的人,會不會是他?

「很好。他把我當成是親生女兒看待,對我期望很高,幾乎把他身上所有的技能、知識都教給我了。」

「哪種技能?」他敏感地感覺到大掌中的小手不自然地瑟縮了一下。

「很多。其實,找到我親生父親是我母親的遺願。」

她在轉移話題,他靜靜地听著。

「媽媽說,不管如何要讓他知道,這二十年來我們過得很好,她知道當時的分開是不得已的,媽媽到臨死前始終都沒怪過他。」

「有進展嗎?」不太對勁,後面有其它聲音跟著他們,他警覺地繃緊,不在意地搭腔。

「沒有。」她搖頭,「我很矛盾,想快點找到他,可是又希望不要這麼快找到……」找到父親就代表她得離開這里,離開他身邊。不要,她不願意離開他,心底泛著對沈昊濃濃的依戀。

真的不對勁。沈昊小心地護著她,技巧性地加快腳步,邊梭巡著附近的環境,希望能甩開對方。針對他而來嗎?為什麼老是有些討厭的蒼蠅跟著他呢?煩悶透頂!他嚴厲地繃緊下額。

「走,快點。」沈昊命令著,聲音緊繃,死命地拖著她拐進公園里。

「怎麼了?力什麼要進來公園?」深夜里的公園冷冷清清的,沒半個人影,恐怖極了,誰知道躲在暗夜中的是什麼。她感覺到沈昊緊繃的肌肉,所以她急急地邁動雙腿,想跟上他的步伐。

「別問。」果然是針對他來的,他判斷有三人。

鮑園里亮著光線微弱的路燈,他們在樹木陰影下穿梭,沈昊盡量想著月兌身的方法。如果只有他自己,他絕對不會想避開,那不是他慣有的行為,但是此刻身邊多了淨依,那又另當別論了。

他把淨依拖到樹後,嚴肅地吩咐著:「你听我說,等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別回頭,你先走,我會追上你。」

「到底怎麼了?那三個人在找你嗎?」遠遠走近的人影很明顯在找尋些什麼。

「別問。」他捧起她的臉強勢地命令著,「听活。」他溫柔地親吻淨依的額頭,堅定地轉過她的身子,「走!」他推她往前離開。

他不希望淨依看見接下來一定會上演的血腥畫面。

沈昊盯著淨依遲疑離去的背影,緩緩地勾起冷笑,轉身預備繞到前面,給這幾個人一個小驚奇。

「分開搜,別讓他跑掉了。」帶頭的男人握緊手上的槍,小心地移動著。

猛然地,陰影由後方襲來,他脖子紫縮,右手一麻,手上的槍已經換了主人。

他的腳被動地隨行被勒緊的脖子而墊高,耳邊不帶人氣的冰冷聲音穿透夜幕︰「在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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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依遲疑地跺著腳,明知道不照著他的話做,沈昊肯定會火冒三丈,但是心里不好的預感阻住她離去的步伐。她想起她下午听見的片段,難道真的有人要對沈昊不利?

她回頭, 看不見他的身影,她定在原地猶豫著。才半轉身過去,「嗄?」她傻愣地發不出聲音來。

幾步之外,一把手槍正對著她。

「別動。」持槍的男人靠近她,「跟我文見文哥。」男人推著她。

噗!那是消音槍的聲音、淨依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遠方傳來男人痛苦的申吟聲。

沈昊……」淨依擔憂地抓緊自己的衣服,心髒慌亂地跳動著。他受傷了嗎?她心急地往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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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派你們來的?」沈昊的聲音還是維持慣常的平靜,但是語調中的寒氣卻叫人不寒而栗。

坐在地上的男人神情委靡地看著正捧著腿傷哀嚎的同伴,那是他遲疑回話的下場。那槍雖然不會要人命,但是傷在大腿上,那種痛徹心扉的滋味也絕對不會好受。而沈昊始終都是維持著面無表情的冷峻神色,毫不遲疑地扣下扳機,連眉頭都不曾皺過。

「文華會的年輕當家,手段果然不凡。」男人的聲音在黑夜里回蕩,淨依被動地被推出,男人壓著她冷笑地開口:「文哥,久仰大名!」

沈昊的日光緊緊地鎖住淨依,他清楚地看見她听到這段話陡然蒼白的小臉和不相信的呆愣表情。

「放下槍!你不想她的腦袋穿孔吧?」男人進一步地威脅著。

「你的對象是我。」他倨傲地瞪著眼前的男人,判斷著對方的來歷。

「別受威脅!」淨依掙扎著。沈昊真的無所謂地聳肩、彎腰扔下槍。

本來縮在地上的男人一看見情勢扭轉,馬上掙扎站起身撿起槍對著沈昊。

怎麼辦?有槍對著沈昊……淨依心慌不安地扭動著。

「別動!」身後的男人加重手力,大力地扭扯淨依的手腕,讓她痛徹心扉。淨依細細地哼著,忍著手腕的劇痛。

「別傷她。」沈昊听見淨依的細哼,神經緊緊地繃著,眼神銳利如刀,冷冷地警告著,「如果她有半點損傷,我發誓,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狂狷地拋下威脅。

「你別管我。」她要求著。她心里只剩下沈昊有危險的念頭。

「我們有過節嗎?」沈昊諷刺地詢問著。

「我們兄弟是拿錢辦事。」被沈昊射中大腿的男人,正勉強地被同伴扶起。他一站起來,馬上不甘心地朝沈昊揮拳。

槍聲和男人吃痛的呼叫聲,幾乎是一同響起。

站在淨依身後的男人反應快速地想轉身,但是脖子和腰側連續受到的重創,讓他痛得握不住槍癱倒在地上。

一股力量把淨依拉扯開,撲倒在地上轉了幾圈。

「小泵娘,你沒事吧?」她抬頭看見一個年紀不大的男人正自顧拍著衣衫上的灰塵,白牙在黑夜里閃著白光,看來,方才拉扯她的人就是這位先生了。

「起來。」沈昊冷冷的語調听不出關心的意味,他大手拎起地,快速地借著昏暗的光源低頭查看她的全身,「你受傷沒?」他的聲音悶悶的。居然有人敢在他面前傷他的人,他的怒火陰陰地燒著。

「沒有。」淨依搖頭,這才發現現場除了救她的年輕男人外,又多了個穿著件淡紫色衣衫的女人,削薄的利落短發讓她添了分英氣。

她握著槍指著眼下這三人開口︰「文哥,你還好嗎?」

「誰叫你們來的?」很明顯,沈昊並不領情。他瞪著眼前這對男女,男的是季洋,女的是葛子耘,都是由長老團挑選出來從小訓練的助手。

季洋聳聳肩笑嘻嘻地回答:「華哥的命令。」這個盾牌夠大了吧。

「子耘,帶開她。」沈昊把淨依推給子耘。

「誰付的錢?每問一次沒答案,我就射一槍。」陰寒的聲音充分表示他絕對不是在開玩笑的。

「不要這樣。」淨依知道沈昊絕對是說到做到的,而且沈昊陰狠的表情讓她恐懼,她推開子耘擋在沈昊的眼前。「別開槍,讓他們離開。」她拉住沈昊的衣角哀求著。

她討厭槍械!為什麼她老是無法躲開這種血腥的殺戮?人和人之間為什麼要這樣毫無理性地嘶殺?

「婦人之仁。」子耘冷談地評論。

「閉嘴。」沈昊斥喝著子耘,非常不樂意听見她對淨依有這種不客氣的輕蔑評價,雖然他自己也恨不得搖醒她。

「走開!」沈昊放沉聲音壓抑著怒火。

這三個人惹惱了沈昊,他是真的會開槍,淨依從他冷硬的眸光中讀到這樣的訊息。「你握有槍,並不代表你就可以隨意地決定別人的生死。」為什麼人只要擁有了武器就會失去人性?沈昊眼神中的陰寒和那些她曾經見過的人沒什麼不同。

「滾!你忘了方才他們正想要我的命。」他咬緊下頷。

「可是沒有發生是不是?我不要你握上槍便變成毫無人性的屠夫,不要……」冷酷的槍聲、哀嚎聲、血液的腥味……她記憶里的晝面自動播放。

子耘握著槍不屑地開口:「這個女人頭腦是不是壞了?難道她不知道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酷嗎?」她是對著季洋說,但是很明顯是在提醒沈昊。

沈昊強迫自己要講理,不想在子耘和季洋面前給淨依太多難堪,「我告訴你,現在放了他們,日後只要一有機會,他們還是會毫不遲疑地拿槍斃了你,你懂嗎?」

「不會的。」

「天真!」子耘冷冷的批評又傳來。

「走!」沈昊忍下胸腔激烈忿恨的熱燙岩漿,抓起淨依的手拋下命令,「季洋,這里交給你,明天告訴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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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沈昊毫不溫柔地把淨依拽入書房,關上房門,「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火焰沉在平靜的聲音下,但是他身上泛出的寒氣,卻足夠讓她明白他的怒火。

她垂著頭,感覺自己似乎正和危險的美洲花豹關在同一個籠子里,隨時有被撕裂的危機,尤其他正虎視眈眈地瞪著她。

「說!」他的聲音不大,也沒有大吼,只是冷漠地讓人感受不到一點人氣,倚靠在書桌前,僵硬著身體,冷冷地定住她。

「我不想看見到你拿槍殺人。」方才沈昊那種冷悍的陰沉模樣嚇住了她,就像想象中噴血狂魔該有的形象,沒有心,不在乎別人。她握緊小手,希望他能了解她的用意。

「他們是來殺我的,剛才只要晚一步,那倒下的人就是我了。」他的長腿輕易地縮短了兩人的距離,郁悶地逼問著,「你不在乎我的生死,是嗎?」這個可能讓他的胸腔升起窒悶的感覺。

「那我問你……」她忍住胸中的澀意,輕輕地、卻吐字清晰地開口,「為什麼有人要殺你?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不是說你只是個經營餐廳的普通商人?你騙我。」不能再逃避了,沈昊根本不是普通的商人,其實她早就知道只是逃避地不去想。

文華會!她知道那是什麼,她听繼父提過。

她好累,為什麼繞了個圈,還是在不知不覺中又陷入她一心想逃避的環境?她痛恨那種環境,表面粉飾良好,內在卻充滿著污穢不堪的勾當,她曾經被欺騙了整整十五年。

淨依視而不見地看著他,臉上那種哀傷的表情讓沈昊有種感覺,她離他越來越遠,甚至是厭惡他了。這樣的覺悟,像細針刺入心坎的酸疼滋味。

「淨依--」沈昊的聲音再也維持不住表面的平穩,他極力想安撫下她。

她面對他,柔如秋水的眸中浮動著淚光,「你是文華會的龍頭對不對?」她聲音更輕地說,」文華會,美國最大華人幫派。」

沈昊無言地面對她,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她突然激烈地朝沈昊逼問?:」文華會,努力想漂白的黑道組織。你們不是宣布不再介入黑道活動,要完全合法的經營事業體?那怎麼會有人拿槍追殺你?騙子!只要踏入黑道,永遠都不可能漂得白,永遠都不可能離外的……」

「你听我說。」沈昊握住淨依的肩膀,試圖解釋著,「文華會確實已經退出黑道,只是……」

「你的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你曾經下令冷血謀殺或間接害死過多少人?」黑道分子的那一套,她知道得太清楚了。

「對,我是文華會的龍頭。我身上有?這樣的血統,這是我的責任。」沈昊陰沉地點頭咬牙承認著,明知道淨依對黑社會分子有?異樣的痛惡。

「我恨死黑社會的人。恨死那些拿槍任意決定旁人生死的屠夫。」她甩開沈昊的掌握,紅了眼眶,連語調都是氣息不穩地指責,「知道我繼父怎麼死的嗎?他是被謀殺的。某個手上握?槍的男人,自以為擁有無上的權力,可以決定旁人的生死,所以他扣下扳機。我母親受不了這個打擊而過世,而我……」

淨依想起那段不停忍耐、驚懼、恐慌、無助的歲月,淚珠緩媛地流下她蒼白的兩頰。曾經她那麼努力地想逃開這一切,而今……胸腔蓄滿的忿恨不平情緒,使她失聲地喊著:「你是個冷血劊子手。」

她無情的指責狠狠地打擊著沈昊的心,他從來不曾懷疑過自己的作為,他從小就被文老太爺訓練出對組織負責的態度,他身為龍頭的責任之一,就是保護自己人不受傷害。

沈昊逼靠近淨依,扣緊她的肩膀,掙扎著辯解:「我們和那些人不一樣……」

「野狼能披著羊皮說我和綿羊一樣溫馴嗎?」她扭動著想掙開他的鉗制。

「我接任文哥的位置後,已經發誓要和弟兄生死與共。我的責任就是保護所有的弟兄不受欺侮。」

「對!溫飽自己;卻不去管這些溫飽由何而來,不擇手段,甚至不在乎踩過別人的尸體。因為在你眼中,別人都只是利用的工具,重要的只是你自己、你們的組織。」她發狂地吼著。為什麼上天安排她遇上他?她又為什麼要付出她的心?

「告訴我,你要我怎麼樣?拋棄文華會文哥的位置嗎?你以為我曾有過選擇的機會?」他陰森的低吼像動物的咆哮。

當年他是被老太爺選上的,為了替母親爭口氣,他咬牙忍耐地熬過艱苦的訓練。他想起外公到今天仍要母親叫他老太爺,也不願意听她叫他一聲「父親」。這幾年,他看多了惡心的事情,連心都開朗不起來,他一直是沉郁寡歡地拒絕旁人的親近的。

他低頭看著淨依,眼底閃著濃烈的感情。直到這一刻他突然領悟到,她的出現改變了多少事情。她像冬日的陽光,溫柔地照亮他的心底。他不想放開她,也不能,他摟住淨依不停扭動的身子,不知道該如何讓她冷靜下來听他解釋。

「放開我,我恨你!」她憤怒地掙扎著,心里的念頭只剩下:逃開。

淨依恨他。當沈昊清晰地接收到這樣的意念,他的心艋烈地抽緊,就像有人直接抓緊他的心髒般。

他不能讓淨依恨他,他不要她恨他--他腦中反復地轉著這樣的想法。

他收緊兩人的距離,鐵箍般的鉗制存心困住她讓她無法掙扎,所有的反應就隨著身體上做支配。

「不-一」她退縮地推拒?他寬厚的胸膛,驚慌地聲音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剩下的氣息就全數破他所擄獲。

他弧形優雅的唇辦緊緊地貼靠上她柔女敕的菱形小嘴,汲取她的溫柔和香軟。

好久了……似乎他追求的就是這-刻,這種兩人緊密貼合,感受兩人心跳的激情潮涌的滋味。

淨依敏感地感受到他狂熱索求的舉動,他的唇是冰冷不帶溫度的,毫不留情地揉弄她細女敕如玉的唇瓣。他不可以這樣!她吃力地想掙月兌,明知沒有任何逃月兌的勝算,可是她絕不甘心乖乖接受。

靶受到她的抗拒,他體內升起想馴服她的挑戰。緩慢地放柔力道,靈巧地挑開她香滑的唇瓣,收斂下他給人的強勢壓力,讓她學著習慣他,讓她慢慢地忘卻了她的掙扎和不甘心的堅持。

沈昊放縱自己放松心情,領受著這-刻,他好像從來不曾如這一刻般,這樣渴求女性的親近。

他的大手用力地撫?她的背,強迫她柔軟、女性化的嬌軀更加貼近他,嵌合著他的曲線,流竄的熱力轉化成炙人的烈火,灼燒?兩人所有的知覺系統。

淨依慢慢地忘了一切,忘了爭執。她的手緊攀著他,只知道他在她身上點燃了一把火苗,燃起熊熊烈火……貓咪似的輕吟逸出她的口中,更助長他的熱情。

半晌……沈昊略微退開幾許距離,深黑的瞳眸中布滿激烈未退的情潮,盯?雙頰飛紅的淨依。

這樣近的距離,讓他的氣息噴撫著她的鼻尖、嘴唇,讓她幾乎軟了腿。

「放……放開我。」淨依咬養唇瓣,低低地抗議著。

他的眼光流連在她粉女敕濕潤的小嘴上,經他徹底的肆虐後,充滿紅潤飽滿的光澤

「我說放……放開我。」她不甘心地扭動著雙肩。

沈昊控制力道,緊密地圈住淨依。她弱小無用的掙扎,迅速勾起他體內野蠻的渴望。他努力想平撫下內心的翻攪,明知是徒勞無功的動作,他太了解內心的火焰有多猛烈了。

放棄控制自己,他有一絲的放縱心情。他懶懶地勾起唇,性感地彎,男性煽情的音浪撲向她,「我--要一一你-一」他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話,直接宣告意圖。

「你--」淨依呆愣地傻住,方才怒目相向的畫面,卻選擇在這一刻自動在腦中回放。她絕對不會臣服在他臂彎里,不可能的,她咬著唇堅決地拒絕著,她垂下眼嚅囁著:「我不要你。」

「是嗎?」他自信滿滿地哼著,擺明不相信淨依的話。他邪氣地勾起她的下巴,眼楮直勾勾地瞪著她紅艷的雙頰和眼中的閃躲,懶懶地拋下斷語,「違--心--之--論-一」他彎腰,快速縮緊兩人臉部的距離,更沙啞地暗示著,「你拒絕不了我的。」他邪壞地舌忝著她的唇線。

「我可以。」她倔氣地抬頭,「只要你放開我。」

沈昊抵頭看著懷中不安的嬌軀,看見她眼中迷亂的掙扎。「很可惜,我不想放開你。」他把聲音拉長,眼底有著陰狠的影子。無限遐想的暗啞嗓腔,堅定地傳送出來,「你是屬于我的。」他的眼光閃著諱莫如深的神情。

「我恨--」淨依的音浪根本來不及發出,他滾燙的唇早已經成功地堵住下面的話語。

「別說你恨我,我根本不相信。」應該是不要相信吧?他不能忍受他要的女人說恨他。

「我--」又是個霸道火熱的長吻,堵得她說不出話來。

沈昊把頭抵在她的額頭,灼灼爍爍如火深情的眼神,令她堅固的心防接近?堤邊緣。炙人的氣息包裹住她,緩緩發出的熱度幾乎融化了她,他的嗓音雖然異常溫柔,但是潛藏的脅迫卻不可小覷,「你每說一次,我便吻你一次,相信嗎?」

「讓我走。」她不甘心地要求?。在他懷里她連一絲勝算也沒有,遇上他,她的力量顯得柔弱可笑。

淨依想逃離他這樣的意念深深地刺激?他的心。他的心和腦子混亂一片無法思考,只知道他不願意她離開他,也不要她逃離他。他只要她,要她在他身邊,不計後果,不考慮其它。

他貼近她兩鬢,深聞?她發際傳來的一縷縷幽香,仿佛催眠般開口:「我不會讓你逃掉的」粗嗄狂野的嗓音透出傳遞給她,讓她戰悸得揪緊心。

他的攻擊慢慢沿著她柔潤的曲線蜿蜒而下。凝脂般的頸項……細致的肌膚……細密的吻,一如最溫柔的情人般疼惜地對待她。淨依從沒想過沈昊會是這樣柔情的男人。

「我不要你離開我。」這樣低啞的要求,一聲又一聲地撫平她內心的沉郁。因他身份而引起的騷動,那些沉寒在胸腔的郁悶,都慢慢地消退、飛離她的心。

「答應我不逃開?」他的黑眸熾熱懾人地要求、命令著,眼底卻存在著恐慌。

他是在乎她的。她清楚地看見他心底的掙扎。

她心軟了。因為在他堅決的眼眸里,她突然清楚地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不管他是誰,是什麼身份,都來不及收回她的心了。就暫時忘記兩人之間的沖突吧!她只想放縱自己一次。

就-次。也許當天一亮,一切都不同,也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她柔順地任由沈昊在她身上燃起一波波的激情。

理智慢慢飄離她的腦海,只剩體內的渴求,因為沈昊的親近所燃燒起來的風暴。

沈昊抱起她回到他的房里,溫柔地放下她,決定讓身體的貼近來撫平兩人內心的沖突。

沈昊表情認真暗啞地要求?:「永遠不準逃。」

淨依伸手勾住他的頸項,溫柔地送上雙唇,眼里沒有絲毫猶豫或後悔。

在這樣的時刻里,任何的言語都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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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涼涼地吹拂?,透過玻璃窗,天上的彎彎新月散發著柔和的光暈。

月光灑落床間,沈昊仔細地用被單包裹住淨依縴細的身子,惟恐涼沁的夜風侵擾了佳人。他擁抱著淨依,滿足地凝視她在睡夢中的樣子,她習慣像只蝦子一樣蜷縮起身子,他由背後摟抱住她,細細地護著。

他知道自己很卑劣,希望用身體兩性之間的吸引力留住她,明知道稚女敕的淨依絕對抗拒不了他。可是他不希望她離開,連一點可能的跡象都不要有,所以他直接采取行動,毫不遲疑。

激情過去,她是誰這樣的疑問首先冒了出來。她對文華會的事情好像知道得很多。左絨說查不到淨依過去的數據,難道她有什麼特殊身份或是經歷?他的目光鎖住在月光下閃?晶瑩膚觸的玉肌,眷戀地親吻著。

執起她左手腕,不舍地手唇親吻她手腕上的疤痕。她不像是會主動放棄生命的人,她熱愛生活,珍惜時間……為什麼?他腦子昏亂地運轉著,慢慢地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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