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門鈴聲吵得受不了,展佑麒忍不住走出來。
「喂,你有沒有一點公德心,很吵你知不知──」展佑麒一開門就破口的怒?,?那間止于看見對方的臉孔時,他蹙起濃黑的眉問︰「是你?」
奇怪,這家伙不是和尚竹茵同居嗎?忘了帶鑰匙啊?干嘛猛按門鈴?雖然心底很嘔,可是昨晚尚竹茵明確拒絕了他的感情,難以接受的打擊卻讓他確切死了心。
算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他又不是沒人要!
一時的情緒低潮,並沒有阻礙他昨晚再去獵艷的腳步。
不諱言的是,他認定受傷的心更需要安慰。女人傷了他的心,就該由女人替他撫平,在他來說是很公平的道理──雖然替他療傷的女人不是單數。
靶到有些不甘心,也許是被尚竹茵說中了。他只是很少遇到不屑于他、漠視他存在的女人,所以才老是注意她的一舉一動,?生喜歡她的錯覺。
全然的死心後,反而讓他的心更?敞開。
天上的太陽很大,街上的女人很美,身價列?黃金單身漢,他干嘛委屈自己暗戀別人?尚竹茵昨晚離去前的話都說對了。
「她在你這里嗎?」沉吟了會兒,Aston直接問道。
「哪有,她昨晚不就回去了,怎麼可能還留在我這里?」不用問也知道他在說誰,展佑麒搖了搖頭。「不過,她下班時間還沒到吧?」
那大小姐會不會像昨晚一樣,又坐在車里發呆?真是搞不懂那女人,車子再寬敞也不會比房子大,她怎麼會愛待在駕駛座里頭。
「她今天提早下班,所以……」
望著他好一會兒,展佑麒終究還是嘆口氣,勉強大方地道︰「如果你忘了帶鑰匙,來我家等她回家吧。」
「不用了,我……」他奇怪展佑麒的動機。
打斷他猶豫著拒絕的話,展佑麒忍住想吐血的感覺,悶悶地嗤道︰「你怎麼跟那女人一樣膽小,好像來我家坐幾分鐘,就會被我連肉帶骨吃了一樣?我對她沒興趣了,也不會對你這個男人有興趣,你們兩個大可放心。」
難不成,他看起來像是男女通吃的色胚嗎?
「你說對她沒興趣了,是什麼意思?」Aston不太確定追問。
「不就字面上的意思。」展佑麒不太情願哼了哼,看見他滿臉滿眼的疑惑,還是補上話︰「喂,我也是有自尊心的好不好?她都表明只喜歡你一個,我干嘛在後頭死纏爛打當討厭鬼。」
「她說……只喜歡我一個?」Aston倏地屏住呼吸。
難道說……老天!
「是啦、是啦,你要我這個手下敗將,親口跟你說幾次你才爽?」君子雖有成人之美,偏偏一想到自己輸掉了面子的時候,展佑麒心底還是有幾分懊惱,語氣不免隱含諷刺,酸酸地說道︰「從今天起你大可放心睡,她昨晚說得夠清楚,我不會再去纏著她了。」
自曝實情,他真懷疑自個兒是不是有問題,好心過了頭。
人家恩愛甜蜜得很,干嘛要他幫忙加溫感情。
看見他傻不愣登的表情,展佑麒不免也感到疑惑──他們兩個人,到底是在什麼樣的感情基礎下同居的?真讓人匪夷所思!???
在尚竹茵終于洗好臉、能見人的時候,門鈴聲自然沒響了。她在一個深呼吸之後,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把大門打開。
「原來你在家啊?怎麼那麼慢才來開門?」看見尚竹茵開門,展佑麒頗?詫異地道。這女人開門也開得太慢了吧,他們都站在外頭聊了快五分鐘耶。
「我在上廁所不行嗎?」她撇著唇。
「可以,當然可以,如廁是人生大事之一嘛。」自認為會錯意,展佑麒不免苦笑。「既然你在家,他就不用去我家坐了。」
「你要回去了?」看見展佑麒轉身要回家,她忍不住喊道。
展佑麒奇怪地轉回身,望著她笑了下,「不然怎麼樣,你還會舍不得我不成?」曾經避他惟恐不及的人,態度竟有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時候。不過,他可是沒有當電燈泡的興致。
「我才不會──」
「既然不會,那我就回家。」展佑麒聳聳肩,便轉身走回家。
就算想開了,也得給他一些時間調適心情,他還沒有辦法全然不在意。短時間內,他沒有看著他們親親熱熱在一起的度量。
「你喜歡他嗎?」沉默許久之後,Aston突然開口問。
「什麼喜歡,我為什麼要喜歡他?」尚竹茵收拾心情面對他,不由得蹙起眉頭。就算不討厭,他們依舊只是最普通的鄰居罷了。只是他專程來問她這怪問題,是否太無聊了。
從她的口里听出答案,Aston不免有些百感交集。他不該沒弄清楚真相妄下結論,造成此刻萬般皆錯的情況。
「能不能請問一下,你到底來做什麼的?」她冷淡的口吻讓人听不出情緒。
「我有話想和你談談……」想著該怎麼挽回,讓他頭痛起來。
「一切都結束了,我們之間沒什麼可以談的。」她轉身想走。
「不,你別忘了我們有過白紙黑字的約定。」情急之下,Aston扯住她的手臂,不容人忽視他的認真,清楚地道︰「第一條就是──在我同意之前,你不可以選擇惡意離棄。」
「惡意離棄?」尚竹茵扯起一抹冷笑,眼神眯了起來。
「Mr。Schuttler──也許你貴人多志事,可還記得是誰在我家牆上,留了一張「I'mleaving」的紙條?」無法忘懷的屈辱在她眼中蔓延開來,她更明白地道︰「你說過那紙合約不只針對一方,既然先選擇離開的人是你,而我也沒有拿合約砸你的臉,你有什麼資格用合約牽制我?」
懊死的男人,還要不要臉!
早該明白,她不是會任男人擺布的女人,有著不服輸的強烈性格。一時之間,Aston無言以對,而大門已在他面前砰然關上,徒留驚人聲響。
唉,要挽回她的信任,恐怕是難上九重天了。???
不管Aston如何解釋,尚竹茵卻沒有妥協的?象。
終于有一天,她消失了。
Aston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四處打听她的消息,最後找上梁筱如。輾轉打听到她父母家的住址,便直接朝尚家去找人。
尚家人一字排開,愣愣看著眼前帥到會發亮的外國人。
電視上是有很多外國人沒錯,他們出國也看了不少外國人,可是說到這種足足高了他們一個頭以上、還帥到亮晶晶的外國人,他們還是頭一次在這麼近的距離看到。在尚家人眼中,Aston跟稀有人種沒兩樣。
「老……老ㄟ,你問他找誰啦!」在Aston開口之前,尚母推了推丈夫的手。
「阿……阿妹啊,你問問他找誰啦!」
尚父額頭冒起冷汗,立即將任務推給小女兒。出國玩全靠導游,連二十六個英文字母都背不全,他哪能和外國人溝通。
「不用問,他一定找老姐啦!」不好意思用破破的英語開口,尚巧音直接說道。一家四口,只有在外商公司任職的姐姐,才有機會認識外國人。
「說的也是,那你姐不在,怎麼跟阿斗仔說?」尚母緊張地望著女兒。
「你們每學期看我的成績單看假的喔?又不是知道我英文破爛,我不知道怎麼說啦!」尚巧音對著母親猛搖頭,急忙推卸責任。
「啊,都是你太寵阿妹啦,就說英文還是要念咩!」尚父對著老婆抱怨。
「阿妹就說她不喜歡,念不好我有什麼辦法?」尚母委屈地道。
采放任教育是他們夫婦倆養孩子的方式,就像放牛吃草一般,對孩子要求從來不高。在這時候把責任推給她,實在很不公平。
女兒又不是她一個人就生得出來,一個人就養那麼大的!
「別討論我的破英文好不好啦,阿斗仔怎麼辦?他還一直看著我們耶!」被Aston直直一看,尚巧音紅了年輕的臉龐。
「Joan沒回來嗎?」听著他們的對話,Aston有點哭笑不得地問。「那你們知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聯絡她呢?」
「啊──原來你會說國語啊?」尚母驚奇地叫道。
不用說,听見他會說標準的中文,尚家人同時松了一口
氣。一點也沒覺得先前的對話丟臉,他們臉上全寫著──太好了!
Aston苦笑,突然覺得這家人……有趣極了。
比起尚竹茵,她的家人似乎是把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全然不懂得掩飾感覺。在這樣的家庭里,尚竹茵的個性顯然算是怪胎。???
Aston萬萬想不到,她會躲到他住餅的公司宿舍里。
拿了心無城府的尚家人交給他的鑰匙,他不費吹灰之力進入屋里。看見被她聲稱丟掉的家具全數還在,他才恍然大悟被她耍著玩的事又多了一樁。
敝的是,他一點也不在乎。
對她的感覺強烈過一切,他在乎的是她肯不肯重新接納自己。記得曾對她說過,喜歡是種淡淡的愛,愛代表了深深的喜歡;此時他深深的喜歡,卻早成了濃濃的愛,怎麼可能計較所愛的人,是否會經戲弄過自己。
視線梭巡一遍,他終于發現尚竹茵就蜷縮在那張長長的沙發椅上。
看來,她倒是挺喜歡那張他特地從德國空運來台的長椅;
否則,她應該不會舍棄舒適柔軟的床鋪,寧願蜷縮在不及身長的沙發里入睡吧。
放輕足音,Aston走到沙發前蹲,發現她沉睡的臉龐上,竟有著明顯的淚痕,他的心立即被內疚所啃噬,心疼地輕撫著她的臉。
「別哭啊,我親愛的女孩……沒人知道我有多?愛你……有多?想要擁有你,在我心靈深處……你對我而言是如此的重要哪……」
對他來說,她早已是無可取代的存在,而她依舊不懂他有多愛她,才會在夢里哭泣吧。Aston不由得對沉睡的人兒,訴說著心底的情意。
睡夢中的人兒不會知道,他有多舍不得她流下的眼淚。
忍不住,他低下頭輕吻她的眼睫,想吻去她所有的傷心。
尚竹茵驀地睜開了眼,愕視著近在咫尺的臉龐。她無法否認自己有多想念他,卻無法接受他突然出現的方式,不由得怔問︰「你怎麼會在這里!?」
「當然是來找你。」他幽幽訴道。
為了找她,他差點弄瘋了自己,甚至遷怒總試著親近他的鐘雪麗,嚇得她因此珠淚懸眶好幾回,最後只好避他避得老遠,免得再受無妄之災。
別說鐘雪麗不了解,他又怎能相信自己無法控制的沮喪與懊惱。
他一心擔憂,就是無法接受她的行蹤不明。
「門……你……」怎麼找到她、怎麼進來屋里的?
「你母親給的。」他不隱瞞地聳聳肩。
「我媽!?」難怪他能如此輕易找到她,如人無人之境的登堂入室!隨隨便便把鑰匙給人,又不了解他的底細,就不怕他對她女兒怎麼樣嗎?該死的老媽,她給她鑰匙只是方便她來做飯,可不是讓她用來出賣親生女兒。
「是我硬跟他們要的,你別怪他們。」他不想牽連她的家人,立即解釋道。
「他們!?」哈!原來還有幫凶,老爸和巧音絕對跑不掉關系。
等她回家,有帳可以慢慢和親愛的家人算了。
「他們只是想表示友善……」
「我看他們是看到外國人傻了眼,就自動把鑰匙掏出來給你了吧!」自個兒家人是哪種個性,她還會不了解。
生長在那種家庭,她能一路平安長大可謂神?。
「Joan,我們需要好好談談。」無話反駁,他喟然嘆了口
氣。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你要我告訴你多少次?」強抑背叛自己的心,她一臉凶神惡煞的表情,怒斥︰「結束了,全都結束了!」
躲開,就是想理清自己的思緒,偏偏他像個討債鬼窮追不舍。
「不!」心頭強烈地疼痛,Aston用力的抓住她,直視著她閃爍不定的黑眸,強硬地道︰「我不會讓你就這樣結束了我的感情。」
「別忘了,那是你造成的結果。」尚竹茵瞪著他,幾乎有種被打敗的感覺。是誰結束了誰的感情啊……「我解釋過了,那是因為我誤會你和──」
「簡單來說,你對我沒有半點信任,才會連求證都沒有就放棄了我。」字字譴責刺進Aston內疚的心,她何嘗不難過傷心。「既然如此,你何必回頭!」
他的解釋,徒惹來她心灰意冷。
「為什麼你就是不懂,我當時是太在乎才負氣離去?」
「沒錯,我不懂,也不打算懂!」她狠下了心。
「Joan!」她怎能如此絕情?從她眼底看見的在乎,難道全只是他自作多情的錯覺嗎?如果不在乎,她何必獨自流淚……「你走吧,別再來煩我。」霍然起身,她揮了揮手趕人。
她還需要更多療傷的時間。
「你要怎麼樣,才肯原諒我?」疲于解釋,他開始覺得好累了。「難道你忘了,你曾經為了要我當你的情夫,做過多少過分的計劃嗎?」
他不計較,?何她就不能原諒他一次?
「那不同,在我們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時候,我只是做出必須做的選擇。」她冷笑起來,清楚地分析道︰「然而,如果真如你所說你是愛我的,你就不該懷疑我,何況,身為Aston。Schuttler,你又是以什麼心態成全我的請求?」
難忘的羞辱一並涌出,使得她的眼神更加咄咄逼人,冷聲的問︰「你能說你沒有反過來耍著我玩嗎?」
突然間,Aston有種兵敗如山倒的頹喪感。???
「你還需要我。」
對于他突然的聲明,尚竹茵露出疑惑的表情。
「別忘了,你還有個重要的賭約要比,難道你願意在這麼重要的賭約里,輸掉你所有的自尊和驕傲嗎?你是需要我的。」
Aston冷靜地提醒。
「你是在嘲笑我?」看錯人是她輸了這場賭約的最大敗筆。眼神頓時變得更加犀利,他真是欺人太甚。「以你的身份委屈當情夫,豈不是想制造今年度最大的一則笑話!」
別說要他當她的情夫,他要養上百個情婦又有何問題!對于自己的有眼不識泰山,她只覺得愚蠢。
「你要我放棄繼承人的身份,才願意相信我的誠意嗎?」
他平靜地問。為了她,他可以放棄身份,就當人生重新來過也無所謂。
尚竹茵愣了愣,旋即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你這話什麼意思?」她壓抑住突然紊亂的心跳,有些顫抖的問著。
Aston深深凝視著她,伸手踫著她嬌俏的臉龐,輕聲地道︰「如果你希望,我可以?你放棄我的姓氏、月兌離我的家族,只成為你一個人的情夫。」
他希望能給她她想要的幸福。如果她認為,他的家族背景是種壓力,那麼就選擇她想要的生活方式。月兌離家族,他依然有自信闖出一番天地,不過必然會讓父母傷心。
「你以為你是羅密歐?」說不感動是假的,她還是故意諷刺。
他肯定是搞不清楚Schuttler企業,在世界位于何種舉足輕重的地位,是普通人一輩子也達不到的目標。就算她沒離開公司,繼續抬頭顱灑熱血效命幾十年,恐怕也只能爬到副理的位置,怎麼跟他的身價相提並論。
想得愈清楚,她愈明白彼此身份天差地別的懸殊。
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好比高高在上享盡天福的帝王;
她卻只是在地面上辛勤耕耘、努力溫飽的小螻蟻而已。天命不同,她豈敢奢想高攀?
不是感嘆老天爺的不公平,只是認清本分的人才能過著踏實的生活。
小螻蟻有小螻蟻的幸福,辛勤耕耘之後得到的米飯吃來特別香甜,又怎是帝王茶來伸手、飯來張口時能懂的滿足感。
越過線,未必能讓她過得比較快樂。
「你不是茱麗葉,我就不是羅密歐。」Aston苦澀一笑,可不希望他們和羅密歐與茱麗葉一樣,讓愛情在悲劇中落幕。
尚竹茵咬著下唇,不確定問︰「你是說真的?」
不會吧!他真的寧願當她的情夫,放棄夏特勒家得天獨厚的繼承人身份?現在的她一無所有,他為什麼就是不肯放棄?不管怎麼想,她都不認為自己擁有任何特質,能讓他如此費心編織謊言。
除非,他真的愛上了她。
老天!別又是她一場夢哪……「如果你相信我的身份,就該知道我沒有欺騙你的理由。」他的綠眸里閃爍著無比真誠的光芒,他冀望著,她能明白他的真心誠意。
「我失業了,現在沒本事養你。」眸光一黯,她突然冒出句話。
好吧,就算他真的愛上她,願意放棄自己的身份,繼續當她的情夫好了,現在的她沒了工作沒了錢,還有一棟房子的貸款要繳,哪能付得起兩個人的生活開銷?雖然他的決心總算消弭她這些日子以來的傷心失落,她還是得顧慮現實層面。
王子和公主,也不是光談戀愛就會過得幸福。
「我養你也可以。」听見她終于出現轉圈的口氣,Aston立即答腔。
「你不是要放棄繼承人的身份?」她狐疑地皺起眉。
確定他的心意以後,其實她也不是那麼堅決地要他放棄,事情總有商量的余地。可以想見夏特勒夫婦對他的冀望,她總不希望夏特勒夫婦對她的存在心有怨恨。想到自己的影響力之大,不免讓她心底有一些遲疑。
「你這話很瞧不起我喔!」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Aston露出無悔的眸光對她保證︰「不靠家里,我還是擁有足夠的能力,可以讓你過著衣食無憂的日子;一如你給過我的承諾,我也可以拚命努力工作,讓我們過著不缺錢的生活。」
凡事從基層學習,本來就是他一貫的作風。多年下來,他絕不是少了身份背景,就無法在社會上求生存的人。
他是……玩真的?
一陣陣酸、一陣陣甜、一陣陣心疼他的傻氣,尚竹茵盯著他無怨無悔的俊眸,已無法形容內心涌上的各種滋味。
「不,還是我來養你吧!」
深呼一口氣,她突然燦爛一笑。
「呃?」
在Aston反應不過來的錯愕中,尚竹茵投入想念的胸膛。
她釋懷般自顧自的說道︰「我當不來賢慧的家庭主婦,所以還是去工作比較適合!還要你照顧我、每天煮好吃的東西喂飽
我,當我的情夫呢!」哪有人讓情夫賺錢養的,對吧?
讓他養,她不就輸了賭注?
「你確定?」
她的反應永遠讓他難以預料。
「當然確定!」瞥見他眸底藏不住的沮喪,尚竹茵心底的惡作劇蠢蠢欲動,她興奮地道︰「決定了,我明天就去找工作。」
一年,就給她一年的時間證明吧!
一年過後,她就會解除他的情夫身份,還夏特勒家一個繼承人。從來沒想過一定會嫁人,如今在她心中卻悄悄編織起美麗的婚禮。
呵,無論他同不同意,她已決定在一年後成為他的妻子。
相信他也不會反對。
凝視著想要珍愛的清麗臉龐許久,Aston不能否認自己的確拿她沒轍。只是,在她過于興奮而變本加厲之前,他有件事非確定不可。
「Dear,想問一個問題,行嗎?」想問一個問題,他帶著誠惶誠恐的心。
「什麼事?」
還在暗自計劃著,怎麼利用這永生難忘的一年,所以她的回答顯得散漫,沒注意到他忽然異常緊張的表情。
有那麼一瞬間,Aston陷入難以為齒的沉默。
察覺他的不對勁,尚竹茵總算?起頭,專注看著他,然後不解地追問︰「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難不成他後悔了……她慌亂地猜測,讓她的心緊緊縮了一下。
「你……」深呼吸一口氣,Aston終于咬牙開口道︰「愛我嗎?」他的緊張,證明他有多在乎她的答案。
愣了愣,尚竹茵嘆口氣,帶著莫可奈何的神情,似笑非笑地道︰「親愛的,你顯然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為什麼?」哪里愚蠢了?
「Aston。Schuttler,我的答案是「Yes」……」仰著燦爛的黑眸,她在他懷中幸福的笑了,無比肯定回答︰「我愛你!」那不是傻問題嗎?為他如此傷心難過,當然是因為無可救藥愛上他了。
找到幸福,誰還理會當時邂逅的初衷?
愛上了情夫,那又怎樣?
是吧?幸福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