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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女的地下情人 第五章

這次相親的對象,說實在的,路曉聰看了也覺得滿意,如果再早個那麼幾天,她也許會考慮和他來往看看。

可惜的是,這幾天正好是她和他感情迅速上升的時刻,所以,錯過這麼好的對象也是沒辦法的事。

不過,今天她在相親宴當場拒絕對方的事,又惹毛她父親了;因此,這會兒路曉聰正襟危坐的坐在自家的客廳里,等她父親把正事辦完。

唉!真是大姊難為!她只不過是想轉移父親的注意力,怎知事情會鬧到這般無法收拾的地步,好像自己非得盡快找到對象嫁出去不可。

心里一陣嘀咕,路曉聰也在同時听見父親下樓的聲音,這使她立刻站起身走向父親。

陳韋全看著大女兒臉上那明顯的擔心,哪里會不明白女兒心里在擔心什麼。

打從小就她最听話,也最討父母歡心,所以今天在相親宴上,她會那麼做著實教人感到難以置信。

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兒,為什麼三番兩次在相親宴上出狀況,想必事出有因,陳韋全于是決定好好和女兒聊聊。

「爸,今天中午我棗」

「來,坐下來說話。」陳韋全拉著女兒坐下。

路曉聰于是坐在父親旁,等他開口問話。

「曉聰,你是不是不想相親?不要否認,我看得出來。」陳韋全伸手阻止女兒開口。

「爸,我知道今天的對象很不錯,可是,我不能和他來往。」

「為什麼?」陳韋全不難想像女兒的答案是什麼。由曉聰靦腆的表情,身為父親的他已略知一二。

「爸,我已經有地……呃……男朋友了,所以,我不能再和別人相親,誤別人的時間。」事到如今,她只有把展孝勛搬出來了。

以前不想提起,是因為不夠相信他,但現在他所做的一切,讓她決定信任他,所以也該是爸媽知道有這個人的時候到了。

「已經有男朋友?你這孩子!應該早一點讓我們知道啊!」路星樺原本在廚房忙著弄飯,一听見女兒提到已經有男朋友,馬上放下手中的菜刀,跑了出來。

「媽,一開始連我都不相信他,叫我怎麼告訴你們!而且現在說也還不遲啊!」

「都讓我和你爸出丑丟臉了兩回,你還說不遲!你這孩子真是的?」路星樺沒好氣地。

「那麼,現在可不可以把他帶回來給我們瞧瞧了?」陳韋全突然冒出一句。

「爸,不好吧!我只是……現在帶他回家太早,我不希望他以為我是想借著帶他回來見你們,而希望他娶我。再說,我不是一定要嫁給他,才會把他供出來,你們千萬別抱太大的希望期望,以為我已經找到結婚對象了。」她以防萬一的說。

「我們也沒說一定要把你嫁給他,瞧你這孩子著急成這個樣子,八成心里是這麼希望吧!」陳韋全丑著女兒,見她羞紅臉,頓時哈哈大笑。

「爸,你胡說什麼!我才沒這麼希望,我和他真的還不是那種關系,一直到現在,他只牽過我的手而已。」路曉聰面紅耳赤地辯解。

「只是牽手!這個男人是不是有毛病啊?你和他交往多久了?」陳韋全很是訝異。

「差不多兩個半月。」

「那他肯定有毛病。在現在這種速食愛情時代里,男女往往認識不到一天,就可以在床上度過,更別說我當年在追你媽的時候,也是先有了你,才進禮堂的,你那個男人是怎麼回事?」

「韋全,你干嘛跟女兒說這種事?人家男孩子肯尊重曉聰是好事,你以為天下所有的男人都跟你當初一樣啊?」路星樺斥責丈夫。就算再開明再民主,也沒有這種父親在教自己女兒變壞的。

「對自己喜歡的女人,哪一個男人不?我看你還是把他帶回來,我讓看看他。」陳韋全有他這麼做的想法。

「爸,我看如果沒事,我先上樓休息。」路曉聰怕自己沒辦法和父親討論這麼私人的事,只好借故告退。

「曉聰,晚飯就要好了。」

「知道了。」她回道,消失在樓梯間。

等女兒走離視線之外,路星樺才轉向自己的丈夫,有些指刺地看著他。

「別發火,我這麼做是有原因的。」陳韋全解釋。

「原因?」

「你想想看,曉聰就快二十五歲了,如果我們可以在這一年把她嫁出去,不管是不是先上車後補票,還是買票後再上車,兩者之間有何差別?重要的今年一定要把曉聰嫁人,你說是不是?」陳韋全把他的理由說出來。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你也不該把話挑明講,弄得女兒很不自在。」路星樺還是以女兒的感受為重。

「這種事本來就不好當女兒的面說,我已經盡力說得很委婉了。」陳韋全其實比她還在意。

「韋全,我知道你很著急曉聰即將二十五歲,但我們還有時間,慢慢來,既然曉聰都已經有男朋友,還怕沒人要嗎?」路星樺對自己女兒相當有信心。

「至少可以不用再像前些日子一樣,急著為她找對象了,我們現在只要靜觀事情如何發展下去就好了。」陳韋全點頭表示老婆說的沒錯。

「的確,就等看事情怎麼發展了。」路星樺對著丈夫微笑。

陳韋全立即起身將把擁入懷。對于娶了一位巫女,他一直不曾後悔,是眼前這位小女人給了他三位可愛的女兒,以及無窮盡的快樂。

他為什麼從來不吻她?路曉聰看著正拉著自己的展孝勛,這會兒也覺得很奇怪。爸說得對,一個和自己交往兩個多月的男人,怎麼可能會這麼守規矩?

當然不是說她希望吻,只是她真的很好奇,他難道都不會想親吻她?

既然喜歡她,怎麼可能不想吻她呢?

「怎麼了?」展孝勛回頭就看見她迷惑的神情,是以停下腳步問道。

因為正在失神當中,一個沒注意,路曉聰就把心里在思忖的疑惑不知不覺地說了出來。

「我在想,你為什麼從來沒吻過我。」

話才說完,路曉聰一愣,隨即回過神,當她意識到自己所犯的錯誤時,才想再開口說些什麼話補救,整個身體已然被展孝勛納入懷中,聞听他穩定的心跳聲。

霎時她臉蛋兒一紅,直覺想推開他,頭一抬,卻再也收不回他低頭捉住的紅唇,驚呼一聲,身子一軟,像是沒力氣般整個癱向他。

這就是男人的吻,和當年十六歲時和男朋友之間初嘗的吻大不相同。

這是一記奪人心魂的吻,他似乎一點也不溫柔,狠狠地分開她的唇,她渾身一顫,感受他的舌頭伸了進來,他的手滑下她的背,將她虛軟的身子拉得更近。

他的吻饑渴而熱烈,就好像要將她整個吞沒似的。這一刻,路曉聰再也不會懷疑他不喜歡吻她,反而十分清楚他定是強忍了不少日子,才會一吻上她,熱情便一發不可收拾。

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被男人這麼吻過,十六歲的初吻和展孝勛的熱吻,可說是小孩子的家家酒,簡直無法比擬。

路曉聰全身滾燙,脈搏興奮地狂跳,她的嘴唇也在他的熱吻下輾轉嬌吟,使她開始不由自主地以同樣熱情回應他。

這一吻變得愈來愈熾烈,路曉聰感到一股陌生的激情洶涌地沖刷過來。當他放開她時,她甚至覺得腳下虛浮,呼吸困難,幾乎沒注意到展孝勛正輕柔地掰開她不知何時繞上他頸項上的手。

一直到展孝勛伸出手輕拍她的臉,路曉聰這才從迷亂的里回過神。

這一回神,她馬上脹紅臉,不是因為他吻了她,而是為了她竟然被一個吻影響自己。

「噢!」她用手掩住臉,羞愧得想當場殺死自己!不過是一個吻而已,她竟然也能這麼醉,真是要笑死人了。

「怎麼了?」展孝勛不是不受這幾乎令人心蕩神馳的吻影響,只是他擅長隱藏自己的感受。

不過,有一點他真的很納悶,為什麼她一副不曾讓人吻過的處女模樣?

難道她真的經驗純熟到已經可以把自己的反應做到收放自如了?

展孝勛心里一陣懷疑,如果不是有伯父的警告,要迷上眼前這個女人,是多麼容易的事?

意識到自己的心里竟然這麼想,展孝勛直覺事情「大條」了。長久以來,他從未對任何女人傾心,甚至感到迷惑,如今一個心如蛇蠍的女人,竟然讓他的心湖起了變化。如此,不但證明了她的確不是等閑之輩,也更說明了他要完成伯父的交代的確不是容易之事。

經他這一問,路曉聰更是丑得不知所措。總不能坦白告訴他,這是她生平第二個吻,所以心跳加速,慌亂不已吧?

「你一定吻過不少女人,對不對?」她試著轉開話題。

「怎麼說?」展孝勛沒有回答,反而奇怪的看著她,一副她怎麼會這麼說的表情。

「因為……因為我就是這麼覺得啊!」

「算起來我吻過的女人就是不少,嘿!不要瞪我,是你要我說的。」展孝勛舉起手來接住她揮過來的手,哈哈笑。

路曉聰心有不快地怒起嘴巴。一想到他吻過不少女人,心里竟是酸酸的!

她知道自己八成是戀愛了,戀上眼前這個大帥可。

「你干嘛要這麼老實?」她沒好氣地白他一眼。

展孝勛為此仰頭笑得更加大聲,似乎一點也不在乎旁人好奇的眼光。

像是這才發現路人好奇的眼光,一想到不久前自己在這兒當著眾人的面和他接吻,路曉聰霎時臉蛋一熱,面色潮紅地抓著展孝勛急急走離「是非之地」。

展孝勛被拉著走,笑聲是不斷的。

「你擋在我前面做什麼?」路曉聰走出巷子口,十分納悶地看著擋在她身前的男子。

她好像曾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男的,可是又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他。

「路小姐,我只是想來告訴你,請你最近小心一點。」陌生男子突然冒出一句奇怪的話來。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路曉聰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從他誠懇的語氣听來,她知道他不會是一個壞人,可是,他為什麼要警告她最近小心一點?

「我只是心血來潮,覺得應該告訴你,我覺得你不是個壞女人。」

「壞女人?我看起來像嗎?」路曉聰看看他,又訝異地看看自己。

在別人眼中,她像是個壞女人嗎?

「你是不是拋棄過很多男人?」男人試探地問。

「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我幾時拋棄過很多男人?!你少污蔑我,再者,我又不認識你,你憑哪一點認為我是個壞女人?」路曉聰頓時火冒三丈,看也懶得再看他一眼,閃過他想走開。

陌生男子又追了上來,口中喊著︰

「等一下,我向你道歉。」

「免了!」她揮揮手,頭也不回。

「別走。」這次男子直接抓住她的手,阻止她離去。

「你把手放開!你到底想怎樣?我要喊救命了。」她警告。

「我沒有惡意。」

「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在還沒有論及婚嫁以前,你還有其他選擇。」

「可是我不喜歡腳踏兩條船,而且除非我的男朋友不要我,否則我不會拋棄他。」這是她心里的話。

「我很有錢。」男子猶不肯放棄。

「你有錢干我屁事!」她嗤聲道。

想以錢誘拐她?她又不是沒看過錢,也不是那麼膚淺的女人。

「跟我交往,我的錢歸你管。」

「拜托,我不想要你的錢,我喜歡我男朋友,除非他先對不起我,否則我會永遠和他在一起。」

「你是認真的?」陌生男子眼中現出了贊賞。

「百分之百的認真,我勸你還是找別人去吧!」她冷然道。

「好吧!不過,路小姐,還是奉勸你小心一點。」男子說著,放開她的手,退開一步。

「我也奉勸你下次想追女人時,別以為把錢掛在嘴上,就會追到女孩子,拿出你的真心吧!」路曉聰這會兒總算微笑地向他揮手,朝著公車站牌走。

「路小姐,我姓張,你一定要記住我的話。」

張舜仁一直目送著她上公車離去,才緩緩地走向他的車。趁著還有時間,他決定先去找一個人。

「孝勛,我覺得她不是一個壞女人,你可以停止你的計劃了。」張舜仁站在展孝勛的床旁,把他心里的話說出來。

「你見過她了?」展孝勛套上襯衫,不是很高興的看著張舜仁。

張舜仁很快地點頭。「我是去看過她,所以才會覺得伯父告訴你的那些話肯定有問題。」

「你被她裝出來的樣子騙了,我不是要你別去找她嗎?」展孝勛臉色相當難看。知道張舜仁跑去找路曉聰,一股氣沒來由的往上冒升。

「我覺得有必要去證明她是不是如伯父所說的,是那種只知道勾引有錢男人的女人。孝勛,我覺得她不是,她看見我開BMW,也听見我說我要追她,但是她全都無動于衷,只告訴我她有男朋友,除非男朋友先對不起她,否則她要永遠和男朋友廝守在一起。她說的是你,孝勛,如果她是個專門勾引男人的女人,她早就在看見我時勾引我了,可是她沒有。」張舜仁說了這麼多,就是希望他能打消主意。

身為朋友,他有責任勸展孝勛別做傷天害理的事,就算是為了報恩也一樣。

「舜仁,我只能說你被她的美麗外表迷住了,所以看不出真偽。」展孝勛嘆了口氣,無奈地說。

「你才是那個被恩情蒙蔽的傻子,如果你真的不听我的勸告,孝勛,你會後悔。」張舜仁惱火地踱著方步。

「我不會為任何事後悔,你就別婆婆媽媽,老當我的良心了。」展孝勛整裝完畢,轉身走出房間。

張舜仁跟了上來。「孝勛,為什麼你不認為是伯父有意欺騙你?」

「伯父沒有理由欺騙我。」

「那他為什麼要你去做這種事?一年多前,伯父因惡意縱火而被逮捕的事,你為什麼不去了解原因?」張舜仁真的希望能喚醒他。

「那個時候我人不在台灣,等到我回台灣,他們父子已經身在監牢里了,想調查也無從查起。你不會不知道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有岳楓的消息,也許他是唯一可以為這一切解答的人。」

「也許你該等我找到岳楓以後,再來決定要不要進行這件事。」張舜仁抓住這唯一的希望。

「來不及了,再過一星期就是伯父出獄的日子,我必須提早行動,才能讓伯父有不在場的證明。」

「一個星期?你真的決定了?」張舜仁知道此刻再說什麼都于事無補了。

「舜仁,不要覺得她很可憐,一句話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展孝勛如是說,不肯理會腦中浮現路曉聰那溫暖、含著笑意的雙眸。

「孝勛,我已經不知道該對你說什麼了。既然勸不听,我也只能希望你會後悔你今天的決定。」張舜仁遺憾地看了他一眼,無奈地走出他的公寓。

「你是說有人在你上班途中攔住你?」展孝勛在車上佯裝驚牙地挑起眉毛。

「你干嘛這副表情?你以為除了你以為,就不會有別的男人對我有興趣啊?」

「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展孝勛立即賠罪似的笑笑。

「我看你就是這個意思,不過你是對的。」路曉聰突然低下頭。

「什麼我是對的?」展孝勛側頭看她。

「其實我只交過一個男朋友,真的,我沒有騙你。那年我爸說我只有十六歲,不能交男朋友,我就和第一個男朋友分手,一直到你的出現,我都不曾再認識別出心的男人。妹妹、朋友都說我長得很美,其實長得美也不一定會交很多男朋友,像我只想要一個能夠和我爸一樣深愛著我媽,這樣的男人就可以了。」路曉聰抬頭笑著看他。

展孝勛心中的警笛響起,同時張舜仁的話也在腦中浮現棗孝勛,我覺得她不是個壞女人。

當時他曾斥責張舜仁說他被路曉聰所裝出來的樣子騙了,而早上才說過的話,難道他現在全忘了?

這女人不簡單,他承認。

連一直是朋友的張舜仁都只是見過她兩次面,就能被她迷得團團轉,也難怪每次她一說這種沒交過男朋友的話,他的心就會有一股震撼。

可是這種女人他已經看多了,也見識過她們迷惑男人的花招,那往往讓人心神動搖。

也許,玩弄她的事可再緩一緩,他該先將她的家人處理完,以免節外生枝。

「展孝勛,我帶你去見我父母,如何?」路曉聰不知他心里的打算,只知道也許可以帶他回去讓爸媽看看。

「你是說見你父母?你不怕他們發現我和你的事?」展孝勛知道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見她的父母,事情會更加順利,可惜的是她將會十萬分後悔引狼入室,他想。

「我已經跟我爸媽提過你的事,就在前天相親結束後。」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想念你是真心對我好,所以我不能一直隱瞞你的存在。」她展露笑臉,喜孜孜地說。

展孝勛突然沒了笑意,他等了好久,就是等待這一刻的來臨,他總算讓她真正信任自己、喜歡自己,為什麼心房深處總是有一道聲音警告他再等一等?

不過,當這一道聲音再次出現時,展孝勛隨即甩開它,對著路曉聰說︰

「你說我應該什麼時候去拜訪伯父伯母比較好?」

「明天吧!我會告訴我爸媽,要他們明天在家等我們。」路曉聰回道。

「我會帶著一份大禮過去,準不會讓你失面子。」展孝勛扯動嘴角。

路曉聰微笑地直點頭,幾乎是有點迫不及待地想要讓爸媽知道她交到一個很好的男人。

「你是說明天就是下手的最好時機?」鐵政樟看著坐在他面前的男人。

看著站在不遠處的警員,展孝勛不動聲色地點頭,壓低聲音問道︰

「伯父,你這麼處心積慮想毀掉他們,究竟是為了什麼?」

「這是幾十年前的恩怨,等明天事情了結,過幾天我和岳凱出獄時,再把詳細情形告訴你。在這里怕會讓人疑心,記得,孝勛,別讓我失望,我所有的希望都在你身上。」

展孝勛頷首,心中的疑點越來越多。一切就等伯父出獄後再問個明白吧。

不過恐怕那時候路曉聰的父母大概也已魂飛魄散了。明天,是結束一切的日子。

「孝勛,千萬記得,不要留下活口。」

「爸、媽,他就是展孝勛,你們不是說要見他嗎?現在我把他給帶來了。」路曉聰歡天喜地為他們彼此介紹一番。

「伯父、伯母,打擾了。」展孝勛雙手呈上禮物,微笑地問好。

陳韋全立即密切地打量著他,一面開口問道︰

「展先生,你在哪兒高就?」

「我原來是自己開一家小鮑司,後來買下曉聰在上班的那家公司,現在是她的上司。」

「喂!你說些做什麼!」路曉聰就怕他會連是她的地下情人的事也要老實說出來。

「我只是把伯父希望知道的告訴他啊!」展孝勛無辜地擠眉弄眼。

為此,她氣嘟了嘴,她的父母開懷地放聲大笑。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他們聊得甚是愉快。路曉聰站起來提議道︰

「相信你們都口渴了,我去為你們端果汁,等一下。」她興匆匆地跑開。

「我來幫你。」展孝勛跟著起身,進了廚房。

「你跟來做什麼?你今天是客人,去坐好。」路曉聰從冰箱拿出新鮮果汁,準備好四化上杯子。

「我來倒。」展孝勛接過她手中的果汁,不小心撞倒了杯子,杯子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唉呀!你看啦!我去拿掃帚來收拾,你把倒好的果汁端出去。」說著,她跑出廚房。

而展孝勛等的就是這一刻。他把準備好的兩包安眠藥,分別倒進兩杯果汁,弄混了以後,他端起果汁走出廚房。

等路曉聰打掃完畢,端著另外兩杯果汁出去時,陳氏夫婦手中的果汁也差不多要喝完了。

他們再次有說有笑地重拾原先的話題,談得非常開心。一直過了十來分鐘,路曉聰發現母親開始不停地打呵欠,加父親也是一副疲倦的樣子。

于是她拉拉展孝勛的手臂。「我爸媽累了,你要不要先回去?」

展孝勛看了她的父母一會兒,然後才點點頭,站起身,對陳氏夫婦說︰

「伯父、伯母,打擾這麼久,我也該告辭了,你們請休息,我讓曉聰送我出去就好。」說著,抓著她的手走出客廳。

「我爸媽不錯吧!」到了門邊,她忍不住問他。

「是不錯,他們一定很疼你。」展孝勛明白這是一定的,光看他們相處的情形,也知道他們是喜歡的家庭。

但再過一會兒,這個幸福的家就要毀在他的手中……

「陪我四處逛逛,等一下我會送你回來。」展孝勛命令自己不要在這時候想這個問題。

遂地,他搖搖頭,拉著路曉聰走向他的車子,不曾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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