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和御和佟昕昕兩人已經冷戰了一個星期,兩人誰也不肯低頭,更沒人願意先開口和對方說話,兩人在房里各睡各的、因為不想和他睡同一張床,佟昕昕從冷戰第一天便自行睡在房間里的沙發上。
因為睡得不是挺舒適,一到夜晚她的手就特別疼;—連幾天,她根本連睡都睡不好,有時甚至睜著眼到天亮也是常有的事。
但為了爭一口氣,她就是不願開口回床上,她情願痛死也不願開口。
如此一來,她不但日子過得不開心,而且連個談天的對象都沒有。和實和雨青在結婚第二天就去度蜜月了,但她和他別說是度蜜月;才結婚第一天她就摔斷了手,連出門都受到限制,簡直跟個囚犯沒兩樣。
今天跟往常一樣,天未亮她就醒了過來,她也知道這會他一定不在床上。從結婚第一天開始,她就發現他經常等她熟睡之後便一人跑到書房,而且一待就待到早上他去公司為止。
就不知道他每天待在書房究竟在忙什麼,他的事業真要讓他忙到連覺都不用睡嗎?
她也曾想利用他去公司時,特地去書房探個究竟;無奈書房上了鎖,她根本連進都進不去,更別說想探知他秘密了。
緩緩走出房間,看了下時間。佟昕昕決定,今天她無論如何要到育幼院一趟,任誰也別想阻止她。
心里這一想,才一走下樓梯就見到管家已等在樓下恭候她。說恭候是好听,實際上,她明白這老管家擺明了是要監視她。
「太太,你醒了!我已經準備好早餐就等你下來。」老管家帶著和藹可親的笑容。
「我不想吃。」
「太太,先生交代我一定要看你吃完早餐,你不會為難我這上了年紀的老人家吧!」
「我……」她本想拒絕,但見老管家一臉期盼的神情,她就是狠不下心。
閻和御夠高明,他聰明得知道要利用老人家令她心軟。該死的他!
「好,我吃。可是,吃完早餐後我要出去一趟。」拗不過老管家哀求的眼神,她轉身走向餐廳。
「可是,先生交代……」
「不要再跟我說他交代什麼,我一定要出去!」她氣呼呼地打斷他。
「太太,我這份工作就在你一念之間啊!」老管家垂下眼瞼,一臉哀怨。
又來了!
「太太……」
「我知道。可是我一定要出門一趟。您老人家如果真的不放心,不如就跟我—起出門,您說好不好?」
「這樣行嗎?」
「不行也得行!反正我是一定要出門,不管您同不同意、跟或不跟!」她揮揮手,迅速俐落地將餐桌上的牛女乃喝得—乾二淨。
「可是——」
「您還沒作好決定?那我先走了!」
「太太,我跟你一起去!請你先坐下來用完早餐,你這樣吃很傷胃的!」對於一點太太架勢都沒有的佟昕昕,老管家是打心底關心她。
「可是我趕時間,走吧!先跟我去一個地方。」說著,她抓起老管家的袖子,拉著他直往大門方向走。
「等等!太太,我先幫你拿件外套,外面太陽大。」
「不用了!你又不是我老媽子,不要婆婆媽媽了!」
「好吧!太太,你走慢點!當心你又跌倒了。」
「知道了!你別再嗦了,快走吧!」
「對了!太太,還有一件事。」老管家被她一面拉著走一面說。
「你還有什麼事?」
這閻和御是打哪找來這一個老人家來管她?分明是她的克星嘛!
「今天早上來了個男人,說是要應徵園工。正好家里園工在前兩天突然不來了,所以我自作主張讓他留下來,不知道太太你——」
「你都決定了就不用問我了,再說這事你去向先生報備就好!」
「先生說過家里的事要問你——」
「行了!那就讓他留下來吧!現在我們可不可以出門了?」眼見時間已經十點整,他已經浪費了她整整半小時。
「還有,他說他叫林添財,大家都叫他阿財——」
「我管他叫什麼名字,走啦!你再浪費我時間,我就真的要一個人出門了。」她再次翻翻白眼。
噢!真是服了他老人家。
佟昕昕先和老管家來到孟漢生的律師事務所,並將她結婚的消息告知孟漢生。只見孟漢生一臉詫異地望著她,表情充滿不信。
「你結婚了?!這麼快!」
不過才短短兩個月她就把自己嫁了出去,這……動作也太迅速了。
「我結婚了,所以接下來該怎麼做你應該知道。我要你將所有財產全部登記在仁愛育幼院的帳戶,但捐款人的名字不能寫我。」佟昕昕要給院長媽媽一個驚喜。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孟漢生又一次睜大了眼。
「我為什麼要開玩笑?」
「這是筆巨款,佟小姐。你這麼輕易就將它全數捐出去,這……你是不是該仔細考慮一下?這樣好了,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等你考慮清楚之後再告訴我。」
天底下有誰不愛錢,她怎會如此不經考慮就將一筆巨款轉贈他人。
「不用麻煩了,我考慮得很清楚。不管這筆財產究竟有多少,我就是決定好要捐給育幼院。」
「可是——」
「孟律師,這是我的錢,沒錯吧?」
孟漢生一愣,點點頭。
「那麼,我要怎麼處理它們是我的自由,你身為委托律師,是不是只要把客戶交代的事處理好就行,其它的就不必多管了。」
氣氛沉默了一會,孟漢生終於開口說話——
「好吧!這是你的選擇,別人勉強不來。等我確定你當真有個合法丈夫之後,我就立刻為你處理這捐款的事。」他停頓了會,接著又說︰「你有把結婚證書帶來嗎?」
佟昕昕將結婚證書放在他面前,站在她身後的老管家則一直沒開口。他被眼前這一幕搞得一頭霧水,完全沒插嘴的余地。
「閻和御,三十歲——」念到這兒孟漢生突然詫異地抬起頭,望向她身後的老管家一眼。「原來你丈夫不是你身後這位老先生。我還以為你為了得到這分遺產,竟然襤竽充數隨便找個老男人嫁了!」他笑了笑,因為觸及她不悅的瞪視,笑容立即收住。
「他是我的管家。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我沒找個老人把自己嫁掉。」
即使她覺得老管家煩人,但幾天相處下來,她已把老管家當長輩看待,自然不喜歡有人笑話他。
「佟小姐,我沒有惡意,我是你爺爺生前最好的朋友,所以你未來是否幸福,我同樣很關心。我只是擔心你會因為這分遺產,而隨便把自己的一生幸福葬送了。」孟漢生由衷表示。
「當初你找上我,就已經把我的未來擺在危險路上了。」她沒好氣地反駁。
「佟小姐,這全是你爺爺的意思,你可別怪罪到我頭上。我只是替人做事而已。」他攤開雙手無辜地說。
「隨便你怎麼說,反正你們當律師的就靠那張嘴吃飯。我還有事,我先告辭了。」她轉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佟小姐,那捐款人的名字你想用誰的名字?」孟漢生喚住她腳步。
佟昕昕沒有回頭,反而問起跟在她身後的老管家。
「老管家,請問你如何稱呼?」
「瑞昌。」老管家想也沒想地便報上自己的姓名。
「孟律師,你听見了,就這個名字。我們走吧!老管家。」說著,她掛著一抹惡作劇的笑容離開。
路上,老管家再按捺不住心中疑問,開口問道︰「太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就你看到听到的那麼回事。老管家,你也認為我很傻嗎?竟然把那分遺產轉贈給育幼院?」
老管家沉默地直視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知道嗎?我是在育幼院長大的。從小,因為我是個女孩子,所以即使我長得再可愛、再甜美,那些想領養小孩的人,他們選擇的仍是以小男生為優先考量。真有一天,輪到有人要領養我們這些小女生時,別人會注意的,也只是那些比較會撒嬌的小女孩……就這樣一年又一年過去,我的年紀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沒有人要我。他們都說因為我已經懂事,肯定會記得自己曾在育幼院待過,所以沒有人要我……」
「太太……」
老管家一陣鼻酸,他不知道原來太太有這麼一段辛酸的過去。
「所以,我等於是育幼院養大的,沒有育幼院就沒有我。今天,我把那分遺產交給院長媽媽,不就等於把錢拿去孝敬將我養大的長輩們一樣,所以沒有什麼該不該、值不值、傻不傻的問題。院里有太多跟我一樣遭遇的小孩,我希望他們能過得比我好。」說到底,她仍是為了院里那些同她一般可憐的小孩。
「太太,你是個好女孩,你一定會得到幸福的!」老管家給予她鼓勵的笑容。
「是嗎?」
她會幸福嗎?在和御根本不愛她、不在乎她的情況下,她會幸福嗎?她一點把握也沒有。
「一定會的!」
至少,他敢肯定先生絕對是在乎她的!
「不說這個了。我現在就帶你去看看我成人的地方。」她轉憂為喜,笑眯眯地說。
「走吧!我也想去看看你成長的地方。」老管家也一臉笑意。
佟昕昕點點頭,走了幾步,突然有個人擋在她身前。她嚇了一大跳,隨即往後退了一大步。
「我們又見面了,佟小姐!」
佟培源臉上瘀青仍未完全褪去,青一塊紫一塊的很是嚇人。
「是你?!你怎麼還敢出現在我面前,你不怕我先生再揍你一頓?」她斥道。因為他的緣故才使她和和御冷戰未歇,他還好意思出現在她面前?
「你結婚了?」
佟培源听到這消息,眼中同時出現兩種神色。一是欣喜,欣喜他總算不用再為那分遺產四處奔波,受到他老爸威脅。因為她既然已經嫁人,就等於她已順利取得那分遺產。
但同時他也感覺失落沮喪。
不知怎地,自從上星期見到她第一眼起,他就一直忘不了她,她的倩影更是時時浮現在他腦海。
他……當真是對她一見鍾情了!即使明知她是他堂妹,可他卻阻止不了自己一再想念她的心。
「對!我結婚了。听以請你不要再對我說那些惡心肉麻的話!」她不客氣地反駁回去。
「昕昕,我是真的對你一見鍾情!我忘不了你,明知不該,但我還是忘不了你!」
「你……」佟昕昕退得更快。
「你這個渾小子想做什麼?!」老管家上前一步阻擋佟培源的逼近。
「讓開!你不要阻礙我。昕昕、昕昕,我愛你!我是真心愛你的,明知你是我堂妹,我還是愛上你了!昕昕、昕昕……」佟培源一把推開老管家,大步欺身向她,兩手硬是抓著她不放。
「你是佟家的人?!」佟昕昕吃驚得扭動身子想擺月兌他。
「我是!可是我愛你!我可以不踫你,可是我要每天看到你!我要你在我身邊。你可以當我的模特兒,你可以——」
「不要!你恐怖、你變態!你——放開我!」望見他低頭想親吻她,她嚇得花容失色,身子直往後退。「和御,救我!」
「你這混帳東西!放開她!」老管家從佟培源背後抱住他。
「你這個臭老頭!把手拿開!」佟培源大叫。
佟昕昕趁機掙月兌他掌控,雙眼充滿了驚恐。
「太太,快走!先生的公司就在前面,去找他求援,快!」
「可是你——」佟昕昕不放心將他一人留下。
「快走!」
老管家一吼,佟昕昕再不敢多作停留,立即轉身跑開。
「昕昕,你別走!我愛你啊!你別走!」佟培源在老管家手臂里掙扎著,一面朝前方大吼。
佟昕昕一路跑到閻和御的辦公室,張克勇一見到她,立刻起身迎上前。
「佟小姐,你來找總裁是吧?」
「他在哪里?」
「總裁人在里面,只是——」張克勇話未說完,佟昕昕便一古腦沖進去。「佟小姐——」
這下糟了!總裁正和重要客戶在談生意呢!張克勇連忙追上去。
佟昕昕推開大門,一看到閻和御坐在辦公桌後方的皮椅上,她邊哭邊跑地撲進一臉愕然的閻和御懷里。
「小佟,你怎麼會……」
沒理會一旁的客戶正詫然地睜大眼,閻和御這會只關心這個他最在意的小女人。
她為什麼會哭得這麼傷心?兩人之間的冷戰早被他忘得一乾二淨。
「好恐怖、好可怕!他……那個人他……」她話不成句地哽咽道。
「誰?」閻和御眼神迸出凶光。
「他自稱是我堂兄,可是他卻說他愛我,他……我……」她抽抽噎噎地說。
「你的堂兄?」
這是怎麼一回事?她不是孤兒嗎?
「對!他說他愛我。和御,我不要他愛我,我不要!他抓著我不放,他還想吻我……」
「你說他想吻你?!懊死!他在哪里?!」他青筋爆起地抱著她站起來。誰想踫他的女人,誰就該死!
「老管家絆住他不讓他追來,可是老管家一定撐不了多久。快!和御,我們趕快過去!」
閻和御二話不說拉著她大步離開,將客戶遠遠拋在腦後。
兩人來到事發現場,沒見到佟培源,卻見到老管家已倒在路旁,額頭上有明顯的擦傷。
「老管家!」佟昕昕急忙走向他想伸手扶起老管家,臉上是又擔心又懊惱的。
「我來,小佟,你一手扶不動老管家。」閻和御一手便將老管家攙扶起來。
「都是我、都是我!我不該將老管家一個人留下來。」佟昕昕咬著唇自責。
「不是你的錯,太太。是我人老了不中用,連個年輕人也打不過。」
「老管家……」
「我沒事!」老管家安慰道。
「我們先去醫院檢查檢查,順便讓太太換石膏。」冷戰了一星期,連要帶她去換藥他都差點忘了。
「先生,不用麻煩了。」
老管家不想麻煩主人;再者,他只是額頭受到輕微擦傷,根本沒什麼。
「跟我一起去嘛!老管家。我的手經過這一路折騰,現在疼得要命。你忍心看我一直疼下去嗎?」為了教老管家和她一起去醫院檢查,佟昕昕故意皺著張臉。
「太太,你別折騰我這老人家了,我跟你去就是。」
在一旁靜靜看著他們兩人一來一往,閻和御一看就知道——連他花錢請來的老管家也被她收買了。
她就是有這本事,不論老少,甚王連她堂兄都能被她迷得團團轉。他不也是難逃她撒下的漫天情網嗎?
「老管家,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回到家中,閻和御將佟昕昕安置在房內後,便來到老管家房間。
老管家一見到閻和御,不由得有些慌亂。
老實說,經過一上午折騰,現在他只想好好睡個午覺。
「先生!」
「你坐下來說吧!」閻和御隨意找了張椅子坐下。
「太太執意要出門,我拗不過她,後來她就提議要我跟她一起出門……」老管家仔細陳述著。
「你們去了哪里?」
「我們去了……」老管家停頓了會,突然想到這事不該由他說。
「怎麼,不敢說?」他臉色一沉。
「不是,只是這是太太的事。」
「她是我的妻子,你是我請的人,你以為有什麼是我不該知道的?」
「這……」
老管家只好一五一十轉述了事務所的事。
「你是說,她把全部遺產都捐給了育幼院?」他深思皺眉道。
「是的,先生。我只知道那是筆巨款,可是,太太她說她想報答育幼院的恩情,想讓那些小孩都能受到良好的照顧,所以太太才會這麼做,你千萬不要責怪太太。」
老管家有點急了,以為閻和御在意的是那筆巨款。
「老管家,我不是因為那筆巨款生氣,你不用著急。」閻和御不覺好笑地拍拍他的肩。
「先生,你的意思是……」老管家被弄糊涂了。
「她能把那筆巨款捐出去是件好事,我不缺那些錢。只是,你們是怎麼踫見太太的堂兄?」他真正關心的是這件事。
「我們是在前往育幼院的時候,那個自稱是太太堂兄的男人,突然擋在太太面前,還莫名奇妙地對太太示愛。在拗不過他的瘋狂舉止後,我才讓太太趕緊去找你……」老管家一一陳述著。
「謝謝你為太太做的,老管家!」閻和御由衷感謝他。
「這是我分內的事,只是,有件事我想應該讓先生知道。」
「什麼事?」
「先前太太在被那渾小子硬抓著不放時,她開口求救的人是你。先生,我想不管你和太太之間有什麼誤會,太太心里還是愛你的;只是太太在育幼院長大,根本不敢期望有人會愛她……」老管家語重心長地說。
有這個可能嗎?小佟其實是愛他的?那麼當年她又為何要不告而別?再者,她口中那個叫賈岩的男人又該作何解釋?
「先生,太太是個好女孩,如果你肯用心對待她,太太一定會很高興的。」
「我愛她,老管家,如果我不是這麼在意她,我何必請你看住她、伺候她。」
他終於承認,也否認不了了,他的所作所為全是為了她一人。即使分別了五年,他也從未忘記她;他甚至不顧一切拿和實和雨青的事要脅她,但這一切不過是證明他的的確確愛慘了她!
「先生,既然如此,你就去把這些話告訴太太啊!」老管家催促道。「還是你不好意思?你可是個年輕人,可別讓我這老人家笑話你了。」
「老管家,在還沒確定她的心意前,我什麼也不會說,也希望你能三緘其口。感情的事就讓我們自己處理吧!」
「先生……」老管家失望地垮下臉。
「好吧!就這樣了。今天你好好休息一天,我不打擾你了。」說完,閻和御起身準備離開。
「先生——」
「午安!」閻和御笑著走出老管家房間。
老管家無奈地嘆口氣。
先生已經表明了這事不要他插手管,只是現在的年輕人真教人想不透啊!愛就愛,為何一定要弄清對方的心意才肯表白呢?
閻和御回到房間,看見佟昕昕坐在床上,抱著枕頭差不多是睡著了。
而他的開門聲卻將半夢半醒的佟昕昕驚醒,她一醒來便急急忙忙從床上跳下,抱著枕頭奔向這幾天她睡覺的地方——長沙發。
「小佟,還在跟我鬧脾氣?」他扯開領帶走向她。
「我……你怎麼還不去公司?」她答非所問。
想起先前在他懷里哭得淅哩嘩啦的,她就沒勇氣面對他。
「我累了,這幾天根本沒睡好,你不也是。來!到床上睡。」他伸手拉起她。
「不必,我不想睡。還有,誰說我睡不好,我睡得可好呢!」她努努嘴故意唱反調。
「還在氣我?」他低聲問,臉湊向她。
「沒有!」她隨即撇開臉不想看他。
「沒有為什麼不敢看我?」他誘哄道。
「誰說我不敢看你?」她隨即氣呼呼地回頭正視他。
待她一回頭他便俯首輕輕柔柔地吻上她。
「唔!你——」他的唇一壓上來,她即刻明白自己又上了當。
他就是這麼可惡!可惡到極點,每次都拿話激她。
「小佟,我想念你,想念你的味道、想念你的溫暖,更想念你玲瓏有——」
「你最討厭!你罵我賤女人,你一直——」下—秒她又被攫住了口,堵住她說下去的機會。
等她幾乎要喘不過氣時,他終於從她唇瓣離開,並以拇指輕撫著她柔軟的紅唇。
「還會痛嗎?」
「不會。」她驀然脹紅了臉。
「小佟……」他低語,手指在她柔潤的唇間逗弄撩撥。
佟昕昕訝呼出聲,身子頓時虛軟在他伸出的手臂里。
閻和御很快地抱起她走向雙人床。無邊春色盡在這雙人床上激情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