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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賞臨時丈夫 第四章

「昕昕,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即使人已經住進了閻家,凌雨青還是不怎麼相信這真的是事實。

教她如何相信呢?前陣子,閻大哥還極力反對她和和實在一起,今天她竟然就住進了閻家。

「什麼怎麼回事?」佟昕昕故作不解。

「不要跟我裝蒜!昕昕。為什麼閻大哥會讓我們住進來,你到底做了什麼?」凌雨青雙手叉腰地看著坐在床尾整理衣服的佟昕昕。

「我什麼也沒做。」

「你什麼也沒做閻大哥就讓你住進來?這未免太奇怪了!」

「有什麼好奇怪的?」一手攤開外套,佟昕昕仍不願正面回覆她的問題。

「昕昕,你有事瞞著我,對不對?」

「沒有,你不要胡思亂想。」

「我肯定自己沒胡思亂想。昕昕,你和閻大哥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認識了?」這事她已經懷疑很久了。

「你少胡說!像他這種上流人士,我怎麼可能認識他;況且我都待在育幼院里,哪里會有機會踫見他,更別說認識他了。」她拿著衣架的手僵了下,力持鎮定地回道。

「你是每天都待在育幼院里沒錯,但我還記得,五年前你曾離開育幼院一段日子,那時候你究竟上哪去了?」

她還記得很清楚,因為那是她第一次看到昕昕哭得那麼傷心,好像在外面受到很大的傷害。

「雨青,你今天是怎麼回事?都已經是五年前的事了,你還說這些做什麼?」她狀似不在意地說。都這麼久了,她以為雨青早將這事忘了,沒想到她會提起。

「我只是好奇。不過,你不覺得很奇怪嗎?!說著,凌雨青走到佟昕昕身邊,幫忙她整理衣服。

「什麼很奇怪?」打開木制衣櫥,佟昕昕回頭問道。

「閻大哥啊!」

「他怎麼了?」

「我在想,閻大哥是不是看上你了?」凌雨青話一說完,佟昕昕因為太吃驚,手上的外套立時掉落。

「雨青,你不要開這種玩笑!這里可是閻和御的地盤,這話要是傳進他耳里,你是存心讓他趕走我們嗎?」她板著臉沒好氣地說。

「現在這里又沒別人。昕昕,難道你一點都沒發覺嗎?我覺得閻大哥對你的態度很不一樣。」這絕不是她隨便說說而已,她是真的有這種感覺。

別說他莫名其妙讓她們住進這里了,適才一路上她就感覺閻和御的視線一直落在昕昕身上。

「雨青,不要再說這種話了。像閻和御那種身分的人,他怎麼會看得上我?別忘了,我只是一個孤兒。」她可沒忘記當年她所受的屈辱。

「你現在已經不是孤兒了,昕昕,你忘了嗎?你是你爺爺的遺產繼承人。說到這我才想到,那件事你處理得怎樣了?你決定要怎麼為自己找個丈夫了嗎?」近來為了她和和實的事,她差點把這件大事忘了,這可關系到育幼院的存亡啊!

「我暫時沒想這麼多,倒是你和和實談得如何?他願意在最後關頭同你私奔嗎?」她刻意壓低音量說。

「他說他願意為我這麼做。昕昕,他說,如果他大哥真要逼他娶別的女人,他就和我一起私奔。」凌雨青眼里盈滿了喜悅,

「太好了!雨青。我就知道和實一定不會辜負你!」抓住凌雨青的手,佟昕昕是真心為她高興。

「我也是這麼想。不過,既然閻大哥都決定讓我住下來了,這不表示他願意接受我了;所以,這個私奔計畫也許就派不上用場了。」凌雨青喜孜孜笑道。

「說的也是!」

眼看雨青一臉幸福洋溢的模樣,佟昕昕怎麼也說不出教她失望的話。只是,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的。

她總覺得他不可能這麼簡單就同意他們兩人在一起;倘若他真這麼容易妥協,當初他就不會那麼極力反對了。

趁著凌雨青還在睡覺,佟昕昕特地一大早在客廳等候閻和御下樓,想問清楚他究竟是如何打算。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雨青懷抱著和和實廝守一生的夢想,到頭來卻是一場空,那會要了雨青的命。所以,她說什麼也要知道他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等了許久,樓梯間總算傳來有人下樓的腳步聲;她隨即抬頭望向來人,下樓的正是閻和御。

「你總算下來了!」她在這里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

「你在等我?」

他很意外,原以為她一住進來便會忙著躲他。

他不是不清楚她之所以會這麼乾脆住進來,完全是為了讓凌雨青和和實有更多相處的機會。

而他也是逮住了她這個弱點,決定好好將她鎖在自己身邊。這次,他會一步步慢慢誘她上鉤,讓她再也逃不開。

「我有話要問你,你有時間嗎?」

「說吧!」

「我想知道你究竟是如何打算的?」她不想浪費時間,直接挑明了問。

「如何打算?你是指……」

「就是和實和雨青的事。你已經不反對他們倆在一起了嗎?」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分明是明知故問!

「我有這麼說過嗎?」他笑得狂妄。

「如果你不是不反對,怎麼會答應讓我們住進來?」她不解問道。

「那是因為你的緣故。我要你回到我身邊,昕昕。」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她懷疑是不是自己听錯了。

他要她回到他身邊?一向傲慢自大的他怎麼可能說這種話?

「再說幾次也一樣,昕昕,我要你回到我身邊。」

看到她懷疑的表情,他忍不住揚起嘴角,伸手觸模她柔女敕的臉。

像是被燙著似的,佟昕昕立刻跳開。

「你……少踫我!」她咬著唇怒斥,心跳得好急。

「昕昕,你沒有別的選擇。」他咧嘴一笑,對於她咬著唇失措的模樣感覺著迷。

他傲慢狂妄的語氣激起佟昕昕的火氣。

「我不會,也不可能再回到你身邊!」她肯定地回答。

當年他是怎麼對待她的,她可一刻都忘不了。

閻和御帶著詭異卻迷人的笑容凝視著她,那眸光像是在看待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

為此,佟昕昕更氣了。她索性伸出手推開他,以表示心中忿怒。

不料,這一來卻反讓閻和御得以一把捉住她。他長臂一伸便將她按在自己胸膛,困在手臂中,另一手甚至肆無忌憚地撫順她的秀發。

「放開我!」她大聲喊叫,卻怎麼也掙不開他有力的掌控,嬌軀甚至在他大掌的撫觸下引起一陣陣顫抖。

可惡!她身子竟不自主對他的踫觸有所反應,她絕不允許自己再落入他的溫柔陷阱。五年了,她不會再允許自己為他傷神,影響自己。

「昕昕……」他喑啞了嗓音,目光柔和了下來。

「放開我!」她用盡力氣吼著。

「要我放開你?可以。除非你想親眼看見我拆散和實和雨青這對有情人。」他收緊手臂,迫使她更靠近自己。

「你別想再用這套要脅我!」

「偏偏你就是吃這套。」

「你……可惡!」她忿而大叫,抬起右腳狠狠地踹他。

不料這一踢非但沒踢中他,反令她一時失去平衡地往他懷里栽……

「昕昕,我不知道你這麼急著同我相好,竟這麼迫不及待地投懷送抱。」他眸里閃過一抹笑意,語氣充滿揶揄。

「該死的!放開我!要不我叫人了。」她氣極敗壞地掄起拳頭用力打他。

「小佟……」她的名字由他口中逸出宛如一陣輕柔。

「別這麼叫我,我已經不是五年前的佟昕昕了!」他的叫喚只會令她想起當年的自己是多麼愚蠢!

「你永遠是我的小佟,不管你同不同意。小佟,我要你回到我身邊。」

「我不要!你是聾子還是智障?听不懂我的話是不是?!」她在他懷中猛力掙扎。

「你是我的女人,我會讓它成為事實。」閻和御直盯著她,眼神露出危險的信息。五年來,他已經等得夠久了,該是他展開行動重新奪回她的時候了。這次,她絕無法再像五年前那般輕松地從他身邊逃開。

啪的一聲,氣氛頓時僵住了……

佟昕昕錯愕地呆望著自己的手,沒料到自己當真甩了他一巴掌。

這感覺……好痛快啊!

她竟然摑了他一巴掌?

閻和御面色如灰,難以置信地瞪著她的手。

她好大的膽子!如果換作別人,他肯定會親手宰了她!

「小佟,你該感謝你是我最在意的女人,要不我真會親手掐死你!」他的下顎緊繃。

「謝謝你喔!閻大少爺。」她朝他扮個鬼臉,完全不領他的情。他在意她?這話遲了五年,她不會再相信他。

佟昕昕抬頭正想看他有何反應時,一看見他的表情後,佟昕昕當真後悔了。因為她看見的是一雙醞釀著風暴的冷然眼眸,得意的笑容瞬間自她嘴角褪去。她咽了口口水,開始擔心自己的下場。

閻和御嘴唇緊抿成一直線,這一刻,他的耐心終於消磨殆盡。

「看來,你以為自己佔了上風,是嗎?」

「我已經警告你,要你放開我了。」她挺直背脊,不服輸地迎上他冒火的眼眸。

「很好!你這是在對我下挑戰書?」他眸里有抹她從未見過的光芒,一種危險的光芒。

「是又怎樣?!你最好趕緊放開我,要不然就不是只有一巴掌這麼簡單了。」她挑釁地仰起小臉,眸光燦如星辰,小小的臉頰粉女敕女敕的,煞是迷人。

佟昕昕完全沒料到她飽含挑釁的神情,只會令閻和御更想擁有她。

「小佟,今生今世你永遠別想要我放開你。跟我走!」緊抓著她手腕,他扯著她便往大門的方向走。

「放開我!你要拉去我哪?」佟昕昕強自鎮定地說。

「去公證!」

「公證?!你不是認真的!」

他瘋了嗎?佟昕昕瞪大眼。

「我是!」

「你瘋了!我不要去,我不要嫁給你!」

「由不得你!」閻和御手臂更是加重力道地直接將她拖向門口。

一路被他拖到門口,佟昕昕終於相信他是當真要以蠻力帶走她。她開始緊張得四處尋找可以月兌逃的工具;豈料,她一路上死命掙扎著,什麼工具也拿不到。最後,她只好孤注一擲地硬抓住門把,死也不肯松手。

「放手!」注意到她孩子氣的行為,閻和御嘴角一揚回頭盯著她。

「不放!懊放手的是你!」

「放手,不然我可要吻你了。」

佟昕昕倒抽口氣,差點還被口水嗆住了。

「你……你不敢!」

他不敢嗎?他真的不敢嗎?這個念頭在她腦海盤旋不去……她僵直著身子,一雙眼瞪著他,卻遲遲未將手放開。

她不怕他,她甚至還相信自己仍痛恨著他,那她為何會感覺如此脆弱?

「你再不放手,是希望我吻你嘍?」他露出壞壞的笑容,一手捏住她小巧的下顎,然後湊向前,一副要親吻她的樣子。

「不!」她驚慌地大叫,握住門把的手終於放開。

可惡!她真想一拳揍歪他的鼻梁。

「乖,小佟。」他眼里盡是得意,右手還不忘拍了拍她臉頰。

「你只是一時以蠻力得逞,但是我不會答應的!」她忿然道。

「你會的!」

「我不會!」

「你會屈服的,小佟。因為你沒有選擇,我擁有使你點頭答應的王牌。」

他扯大笑容,自在地摟著她的腰,半強迫地抱著她往轎車走去。

佟昕昕杏眼圓睜,簡直不敢相信他又要拿和實和雨青的事來要脅她。

他憑什麼,憑什麼這麼吃定她?!

「你怎麼可以……我不會答應的!」她抗議地大叫,一面想用力拍掉他環住她腰間的手。

閻和御絲毫不受影響地大步走著,一路上笑容不減。

「大哥,這是怎麼一回事?」

閻和實一大早就被老管家叫醒,說是他大哥要公證結婚。

原先他還不怎麼相信。大哥曾經教女人傷得那麼深,怎麼可能再為女人動情,更甭提要結婚了!

可當他趕到教堂看見正準備為大哥證婚的謝神父時,他才不得不相信大哥是認真的!

大哥都把他高中時期的好友,現在當起神父一職的謝敏良找來為他證婚了,可見這事絕對假不了!只是,大哥要結婚的對象竟然是才和大哥見幾次面的佟昕昕,這就太詭異了!

「大哥,你是認真的嗎?!」—見大哥一直悶不吭聲的,他不禁擔心。

「我都站在這里了,還能開玩笑嗎?」

「可是,你和昕昕才見過幾次面,你就要娶她?大哥,昕昕是個好女孩,你不要抱著玩玩的心態待她。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樣的,她是個對感情認真的女孩!」

閻和實憂心仲仲地說,他不希望因為他和雨青的緣故,而連累了佟昕昕受到他大哥威脅。

「你很了解她?」閻和御眼神銳利地落到他身上。

「她是雨青的好友,我多少也了解她的為人。大哥,昕昕她——」

「你到現在還沒認出她嗎?」閻和御突然冒出一句話來。

「認出她?大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聞言閻和實一愣,他實在想不起來他曾在哪里見過佟昕昕。

「不怪你,當年你也不常見到她。」

「當年?」他還是一臉困惑。

閻和御幽然嘆了口氣。

「至少,小佟這名字你該有印象吧!」

「小佟?她不就是五年前那個不告而別的無緣大嫂?」話語方落,閻和實突然又大叫出聲。「啊!小佟!佟昕昕!大哥,你是說佟昕昕就是當年的那個小佟?」

不會就這麼巧吧?

「正是她。你竟然會這麼久都沒認出她來?」他沒好氣地指出。

「我從來沒想過昕昕就是小佟。因為當雨青介紹她給我認識時,昕昕她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再加上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不只是她有所改變,就連我也成了個大男孩。也許她一開始也沒有認出我;不過事情竟這麼湊巧,昕昕竟然就是小佟。太教人難以相信了!」閻和實一臉驚喜。

不過,當他看見大哥一臉嚴肅的神情時,他又想到,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件事,而是他大哥的心態。

佟昕昕——也就是她當年曾經傷害大哥那麼深,大哥怎麼可能會想和她結婚?

「大哥,你究竟打算做什麼?」

「為什麼這麼問?」

「我知道你一直忘不了當年她不告而別對你造成的傷害。而現在你想要娶昕昕,是不是為了當年她遺棄你,你不甘心才決定娶她為妻?」

他不得不這麼想。他曾不只一次听見大哥酒醉時揚言要找到小佟,並在她身上討回代價。如今,大哥重新找回了小佟,是不是就為了這個原因?

因為大哥想報復,所以才決定和昕昕結婚,目的只為了不想讓她好過?

听到他這一番話,閻和御不禁失聲大笑起來,卻仍不肯正面答覆他的問題。

「大哥,你千萬不要抱這種心態!婚姻是一輩子的,你怎能因為想報復昕昕就賠上你和她一輩子的幸福!況且,我們也不知道當年昕昕不告而別的真正原因,大哥何不問清楚再說——」閻和實急急說道。

「她承認了。」他嘲弄的語氣回道。

「承認了?承認什麼?」閻和實眨眨眼,不明白他大哥說的話。

「她親口承認她跟別的男人跑了,還親口說出那個男人的名字。」

「這怎麼可能?!」打死他他也不相信昕昕會這麼說。

昕昕再怎麼笨,也不可能笨到在大哥面前承認這種事,除非是假的!但可能嗎?昕昕可能是故意說個假名來氣氣他大哥嗎?

「大哥,你說帶走昕昕的男人叫什麼名字?」他興沖沖問。

「你又想做什麼?」

「只是好奇!」閻和實笑了笑。

「你最好別去找人家打架滋事,他的事我自有打算。」對於帶走昕昕的男人,他自有打算,他也正派人四處打探他的下落。

「大哥,我不是要找他打架,這個權利我當然會保留給你;只是,我想知道是誰這麼大膽,敢和我大哥搶女人。」

「他叫賈岩。」閻和御咬牙切齒地說出他視為仇人的名字。

「賈言?」

聞言,閻和實當真可以肯定這名字只是虛構的,也只有他大哥才會天真得相信。肯定是大哥太在意五年前所發生的事,才會將昕昕的話信以為真。

由此可見,昕昕心里肯定十分在意大哥才會故意說謊;可是,如果她當真在意大哥,當年她何以要不告而別?

這之間究竟有什麼誤會?

「大哥,你認為當年昕昕為什麼要離開你?」他小心翼翼地提起這個敏感問題。

「這不是很清楚的事嗎?她愛上了那個叫賈岩的男人,跟他跑了!」閻和御像被人踩到痛處似的,忿然的咆哮出聲。

懊死!他站在這里听夠和實的廢話了!

「大哥……」看著他大哥大步離開,他連忙追上去。

完了!他大哥生氣了。他明知這問不得,偏偏卻惹火了他大哥,肯定要有人遭殃了。而那人只怕就是這整件事的導火線——那甜美可人的佟昕昕。

「昕昕,你還說你沒有事情瞞我,結果呢!你都要和閻大哥結婚了,我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你太可惡了!你究竟當不當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都要公證結婚了,你竟然什麼也沒說!你就不能事先知會我一聲,好讓我幫你準備一下結婚禮物嗎?」一來到教堂,凌雨青就劈哩拍啦說了一串。

「雨青,你說完了沒?」她嘆息道。

雨青來了半天難道沒發現不對勁嗎?她真是服了她了!

「還沒,你太不夠意思了!」凌雨青氣不過地仍想繼續說下去。

「雨青,你想說多久都行;能不能請你先解開繩子?」她無奈地打斷她的話,努努嘴指向她背後。

「繩子?」凌雨青不解地順著她指示來到她椅子後頭。當她看見昕昕的手被一條細繩綁在椅子後面時,她駭然得大叫出聲。

「是誰將你綁起來的?!昕昕!」她上前迅速解開繩子。

「還會有誰?」雙手一得到自由,佟昕昕立刻甩了甩手。

「你是說……昕昕!你是說綁你的人是——閻大哥?!」凌雨青瞪大了雙眼。

「就是他!」佟昕昕只要一想到他竟然將她綁起來,口氣就十分不滿。

「閻大哥怎麼會把你綁在這里?他不是要跟你公證結婚了?」

「因為我不想嫁給他,他怕我逃掉,所以他就把我綁在這兒!」她沒好氣地回答。

「你不想嫁給他,所以他把你綁起來?!」因為實在是太吃驚了,凌雨青的聲調都尖銳了起來。接著她又說︰「你為什麼不嫁給閻大哥?」

「我為什麼要嫁給他?」

「因為你正缺一個丈夫啊!你忘了嗎?你只有半年的時間把自己嫁出去,現在閻大哥想娶你,不正好替你解決了難題。」

「雨青,這和那是兩碼子事!我可以嫁給任何人,就是不能嫁給他!」

「為什——閻大哥?」正想追問下去,凌雨青卻赫然發現閻和御就站在休息室門口。依他一臉陰沉神情看來,他想必是听見了剛才昕昕說的話。

沒料到他會突然出現,佟昕昕表情僵了下,隨即又恢復正常神色。

「閻大哥,你再等一下嘛!昕昕她還沒準備好。你看,連禮服都還沒換呢!」手提著禮服,凌雨青試著緩和氣氛。

這兩人是怎麼回事啊?都要結婚了臉上卻沒絲毫笑容,一點都不像是對新人;若換作她和和實,老早就歡天喜地得又叫又跳了。

「不必麻煩了!她就這樣子嫁給我!」

他已經給過她機會了,是她不想當個漂亮的新娘子嫁他;那麼,就算她穿著睡衣,她也一樣要嫁給他。

「閻大哥?」

發生什麼事了?閻大哥的臉色這麼難看。

「過來!」他簡單扼要地說,眼眸冰寒如風暴。

「我……」

「閻大哥……」凌雨青這會也看出事情不太對勁,閻和御全身充滿了怒氣。

說起這事全是因她而起,如果昕昕不是為了她去和閻和御見面,那她就不會被閻和御看上了;更不會因此被脅迫要嫁給他。所以,乾脆她帶著昕昕一起逃掉算了。她鼓起勇氣拉著佟昕昕的手拔腿就跑。

她們還沒跑至門口,身子就被攔下來。在她身後的佟昕昕更是直接落入閻和御的鐵臂中動彈不得。

「啊!放開她!閻大哥。昕昕不想嫁給你,你不要強迫她!」不過才一轉眼工夫,昕昕就被人搶走,凌雨青心中更是著急。

「她非嫁不可!」閻和御眸中燃起怒火,攬腰抱起不再掙扎的佟昕昕。

她認命了,她知道這一刻誰都別想改變他的主意。只是在認命前,她還要為雨青做一件事。

「我要雨青和我一起結婚。」她在沉默許久之後冒出一句話。

「你說什麼?」

「你說只要我肯嫁你,你就同意他們在一起,這是你自己說過的話。那麼,就讓他們和我們一起公證結婚。」她定定看著他,等待他的回答。

剎那間氣氛變得凝重,閻和御沉默許久,雙唇緊閉,像是在細細思考她說的話。時間仿佛過了一世紀那麼久,三人全屏氣凝神等待他的答案。終於,閻和御緩緩點了點頭。

頓時,休息室響起了閻和實和凌雨青歡天喜地的歡呼聲,兩人相擁在一起,又叫又笑地好不開心。

相形之下,佟昕昕的心情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雨青要結婚,她當然替她感到無比歡喜;只是一想到自己就要和閻和御結婚,她不禁自問︰真的可以嗎?

當年那件事她都未能釋懷呢!她真的能這樣就嫁給他嗎?

望著他如刀削般的冷硬臉龐,佟昕昕不禁陷入了迷惘……

「那女孩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我們來台灣十天了,你委托的人究竟有沒有找到那女孩。慶州,這事可拖不得!再拖下去對你我都沒好處。」葉麗麗一身華貴地站在她兒子身前。

「媽,這件事有我出馬,你盡避安心!我絕不會讓爺爺的遺產落入別人手中,我更不會承認那女孩是佟家的人,她休想拿佟家一分一毫!」佟慶州斷然回道。

「錯不了!那女孩對我們是個威脅。你要趕緊找到她,並一口氣解決她!千萬別讓你二伯先找到那女孩,要不然就全毀了!」葉麗麗鄭重其事地警告。

她擔心的不只是公公的遺產會全教那小甭女拿走,另外還要小心二伯他們那一家人也覬覦這分遺產;所以,他們當然得先下手為強。

這分遺產是她和兒子二個人的,誰都拿不走,也休想拿走!

她為佟家做牛做馬辛苦了大半輩子。為了替佟家養育才三歲大即失去父親的慶州,她寧可守寡,辛辛苦苦拉拔慶州長大;等到慶州長大,還盡心盡力於家族事業,辛辛苦苦替老爺子打拚事業。她這心血有誰能比得上?

原以為這回老爺子因病逝世,必然會將全部遺產留給慶州。萬萬沒想到,老爺子竟會將全部遺產留給一個來歷不明的小甭女,就因為她是佟金義臨死前所說的女兒!

哼!這也未免太可笑了!佟金義——這個佟家長子,長年以來四處流浪,處處留情,這種浪蕩子臨死前說的話,竟會讓老爺子一心掛念著他們佟家有一名孫女流落在外,還當真派人四處打听這女孩的下落,找了幾年都沒有那女孩的下落,就在大夥都逐漸遺忘這孤女存在的時候,老爺子的遺囑竟又提起她的名字,還表明要將所有遺產留給她一人!

這事震驚了佟家所有人,有人大驚、有人不服,更有人不甘心。但不管是不服也好,不甘心也罷,總之一切已成了事實,沒人有本事去更改老爺子的遺囑。

是以,為了要得到那分遺產,葉麗麗母子不得不親自趕來台灣,設法將那威脅他們母子的孤女除去。如此一來,他們就可以專心應付二伯他們一家了。

那遺產他們非得到手不可!

「媽,你放心!我已經委托梵天盟為我們辦事了;有梵天盟出馬,這事一定成!」對此,佟慶州胸有成竹。

「梵天盟?」葉麗麗第一次听見這名號。

「沒錯,就是梵天盟。只要談妥價錢,就算是取人性命對他們來說也是易如反掌。只要他們肯接下委托,沒有一件事是他們辦不到的!大至軍火走私,小至官商勾結,竊取柄家機密,沒有他們辦不到的……」佟慶州口沬橫飛地描述著。

「真這麼厲害?」听見兒子這麼形容梵天盟,葉麗麗不由睜大了眼,臉上充滿了驚奇。

「在道上,梵天盟是個響當當的黑道組織。媽,有他們動手,你大可放心!」佟慶州悠然地蹺起二郎腿,一點都不擔心。

「這麼說,那女孩……」

「非死不可!」佟慶州緩緩吞雲吐霧,嘴角掛著一抹陰狠的笑容。

另一方面,佟正鴻的二兒子佟坤明,也在幾天前偕同其子佟培源來到了台灣,同樣住進了一家飯店。

相較於葉麗麗的積極部署,佟坤明反而顯得較為沉穩。至於他的兒子佟培源,則又更懶散了,好像完全不在意遺產這檔子事。

為此,佟坤明常被他氣得半死,卻又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你看看你自己!都來台灣幾天了,成天就只待在飯店里,也不出去找找佟昕昕的下落。你再這樣混下去,咱們就準備喝西北風了!」

即使佟坤明再怎麼沉穩,一踫上他這什麼事都不在意的兒子,也當真要被他氣得腦溢血。

「爸,就算咱們沒那分遺產,我還是能養活你和媽。」佟培源滿不在乎地說。他是當真不在乎那分遺產,不是他的,怎麼樣也勉強不來。

「你瞧瞧你說的是什麼話!你以為就憑你畫那幾張人像就能養活我和你媽?!我看你是存心要活活餓死我和你媽才是!」佟坤明嗤之以鼻地反駁。

「爸,畫畫是一種職業,更是一門藝術,請你不要侮辱我的專長。」佟培源像是受到侮辱般地沉下臉。

「藝術!藝術能當飯吃嗎?!」

「爸——」

「你想繼續畫畫可以,我不反對!但先決條件是,你必須先得到你爺爺的遺產,有了那分遺產你想做什麼都行!」他這父親可不是當假的!他知道該如何抓住兒子的弱點和他談條件。

「爸,這是你親口答應的,你可不能言而無信。」佟培源眼楮一亮。

「只要你這次听我的,我不會再阻止你作畫!」佟坤明慎重地點頭。

「就這麼說定!爸,你要我怎麼做?」

為了繼續作畫,佟培源豁出去了。

「你真答應了就不準反悔。」

「我不會反悔!」佟培源肯定地直點頭。

「很好!我要你盡快找到佟昕昕,並開始追求她,想辦法讓她愛上你,繼而讓她對你言听計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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